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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乱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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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远征楞,好半天地楞,而后他丧魂落魄:“楚项,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
楚项的声音,又回复到讲故事的状态,他悠悠地问:“曹将军,你还记得你这左将军的封号是怎么来的吗?”
曹远征的身体狠狠地一震,双唇剧烈地颤抖。那萦绕了一十三年的梦境卷土而来,一幕幕、一席席清晰得就像在身边。他甚至还闻到了那浓郁的桂花香气……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五章 弃骨
那一年,曹远征三十岁,虽然武艺高强、忠心耿耿,但还只是皇上身边一名普通的贴身侍卫。好在他虽然有野心,但更有良知,从不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去争取些什么。
而就在那一年,命运向他绽露微笑——以一种非常残忍的方式。
皇上微服私巡,虽然只在东京近郊转了一圈,偏偏被拜火教盯上,不遗余力地追杀。
最后只剩他与另一位同僚护圣,跌跌撞撞地逃进一片桂花林。桂花林的主人一家不知隐情,只当其是落难的江湖人,毫不顾忌地收留了他们,给了他们最重要的食物补给。
当夜拜火教袭来,他与同僚机敏,及时发现,但就在护圣脱离时,两人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同僚坚持带桂花林一家三口走,或者至少给个示警;而他深知时间紧迫,片刻不能耽误,执意拒绝。
争执间,桂花林的主人夫妇俩知道了来龙去脉,把襁褓中的孩子递到皇上手中,跪求看在自己接济对方的份上,只把孩子救走即可。
皇上看着幼儿,于心不忍;身为侍卫的他却实在不敢冒半点风险。
眼看拜火教即近,皇上又已经起意带孩子同走,他拔出一把匕首,瞬间断了幼儿的性命。
三人终于化险为夷,而桂花林连同那一家三口;全被火海埋葬。皇上虽然懊恼,却也知属下的衷心耿耿,未多指责,不久后就封他为御林军左将军。他的同僚,因为对他所为不齿且痛恨,一怒之下失去了踪迹。而他,留在无上的荣耀和地位中,日日夜夜受着良心煎熬。
“你那尚存良知的同僚,后来遁入空门以求赎罪。而你,到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儿子……”楚项说出了接下去的故事,也宣布了曹远征接下来的命运。
“我别无选择……”曹远征颓然地跪下,“你把我的命拿去吧,放过我的儿子……”
楚项摇了摇头:“当年有人也曾这样求你。”而后,他的眼神传递给人形夜一个必杀令。
人形夜掌风如刀,对着婴儿的脖颈切下去。
“曹将军!”是展昭,巨大的愤怒和急切的救人之心,瞬间冲破了他身上的咒,他临空而起,巨阙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插进了人形夜的肩胛,后者吃痛后倒,婴儿被抛起,被展昭接了个正着。
眼见如是,楚项端在唇边的酒杯停了一下,他似乎在笑,而后继续喝酒。
牵一发而动全身,四周悄然无声地聚集起更多的人形夜,向大厅正中的曹远征和展昭发起攻击。
烛光在衣袂舞动中闪烁摇摆,四周人影憧憧,使人形夜的轨迹更加飘忽难测。
展昭在防,一手持剑,一手护着孩子,扎根一般伫立。他以静制动,眸子如寒夜之星,凡入巨阙半径者,非死即伤。
曹远征在攻,他见儿子脱险,再无顾忌,他的拳掌既重且硬,挟着风声狠狠地揍向那一片一片的影子。
事实证明,“防”比“攻”更明智。
根本数不清有多少人形夜,他们与地上、墙上的人影混杂在一起,虚实交错。
事不关心,关心则乱。身为左将军,曹远征实在不该如此急噪,然而他惦着自己的儿子,拳掌越打越快,却也越打越空,完全乱了节奏,几次出手,却发现误将自己的影子也当作了敌人。
展昭看到了他的处境,高声示警:“曹将军,不要乱!”身边的影子们突然浓重,显然并不想他与曹远征有任何交流。
人形夜再次袭击曹远征,一片夜一片影,欲乱其眼。曹远征吃过几次亏,这次认清了自己的影子,果断地掌击那片夜。
人形夜被生生地击碎,而曹远征终又错了,剩下的影子并不是他自己,而是另一片人形夜。
“砰!”沉闷地一声。可以看见一片黑夜穿透了曹远征的身体,后者的双眼暴睁,一团血如雾,从他的口中喷射而出!
所有的人形夜仿佛完成了任务,刹那间住手,刹那间后退消失。
展昭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身受重创的曹远征。
“毅儿……”曹远征不甘地挺立着,他的手伸向离自己九步之遥的展昭,展昭心头一酸,当然知道他要在临走前看一眼儿子,当下提步欲前,突然看见了曹远征手心里的印。
——是“乱心”!展昭为之一怔,他不解此意,却知道这是个危险的印记。
“展……昭……”曹远征站立不主,跌跪在地,挣扎着爬向他,眼神中都是乞求。
怀中的婴儿突然爆发出凄惨的哭声,四肢乱蹬,襁褓散开,幼嫩的肚子上,一块印殷红似血——“弃骨”。
弃骨而死!弃骨而死!!——展昭的心狂跳起来,他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却不知如何破解。
九步……八步……七步……强烈的渴望使曹远征一点一点地接近自己的儿子。
有东西不对劲!展昭似乎觉得“弃骨”和“乱心”之间有什么牵连,但是又找不到!
就在此时,婴儿的哭声顿止,两行血从鼻孔中流出,紧接着展昭只觉得手中一软——
比婴儿更柔弱的,是没有骨头的婴儿。
那婴儿,就在展昭的手中,弃骨而死!!
同样濒死的曹远征,好象也预感到了什么,回光返照般,他摇晃着再一次站起,扑到展昭跟前。
“曹……”展昭保持着抱婴儿的姿势,开了口却不知说什么。
“毅儿……毅儿啊!”曹远征花了好久,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夺过自己的儿子,仿佛忘记了呼吸。他一直一直狂喊着儿子的名,一直一直喊到自己气绝身亡!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而后楚项的评论传过来,仿佛看了一出戏:“啧啧,实在是太惨了。”
展昭眼见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全身的血像沸腾了一般,而楚项的评论,又是火上浇油一举!
巨阙循此声,在展昭的手中翻绞出愤怒的剑花,此时的楚项,正不紧不慢地下座,向包拯而去。展昭的心一沉!
冲!他疾步向目标,三支墨黑的长箭凶猛地向他袭来,被他狠狠击断。
再冲!第二波的长箭袭来,他的剑格开一支;另一支正正地撞在巨阙剑柄上,令他虎口一麻;第三支冲他脸颊而来,他侧脸堪堪避过,凌厉的风在脸上留下一道红印。
楚项已经站到了包拯的身侧,微笑地看着展昭。
第三次冲!桑寄空的箭来势更猛,展昭救主心切,怒不可遏,巨阙断箭成灰。
但他依旧冲不过去,因为有一个人比桑寄空的箭更拼命地挡在他跟前!
“薛阳!”巨阙泛着银光,与另一把墨黑的剑交锋,展昭喝出了对方的名字。
薛阳并不言语,出剑如电,摆明了与展昭死磕。
天下第一镖的少当家,即使没有天下第一的剑术,也差不了多少了。
更致命的是,在这团混战之中,桑寄空的箭始终没有停止过对展昭的关照。
展昭很辛苦,进退维谷中,他的心还被包拯的安危系着,终于被逼进了死局。
跟前,薛阳使出了“天下第一镖”的绝招“誓死同归”;背后,桑寄空的夺命之箭“如影随行”,退无可退。
巨阙和墨剑纠结难开,牵制住双方的右手。薛阳的左胸像石板一样,不顾一切地向展昭的左胸抨来!
左胸是心脏所在,几乎是所有人的软档。天下第一镖只有在万劫不复之中,才会出此绝招,与对手同归于尽,以维护镖局的声誉。
薛阳竟出此招!
展昭别无选择,他含上一口真气,硬接那“誓死同归”。
好大的一声响,根本不像人的骨和肉能发出的声音。
两个人都被狠狠地弹开,却又在第一时间,从跌倒处跃回战圈,僵持不动。
脸,一样惨白;嘴边,一样挂着大股的血;眸子,一样标识着“绝不后退”!
楚项再次露出满意的神情,笑道:“薛少,实在是辛苦你了,你先休息吧。”
薛阳的气一松,紧捂左胸,跌跌撞撞地退到一边,神情痛楚。
他这一让,使展昭看见了楚项身边的包拯。
只见包拯倚靠在椅背上,知觉尽失,鼻翼下两行鲜血,微弱地反光。
“大人……”话刚出口一半,展昭又生生地闭嘴,因为一开口,勉强支住的那口气就要稀松。
楚项的神情,得意与惋惜交织,慢悠悠地道:“展昭,一开始我就提醒过你,‘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不要离开包大人半步’。可惜啊,可惜你竟然为救一个狗奴才的儿子,弃包大人于不顾。”
而后他执起包拯的手腕,将其手背展示给了展昭。
上面有个殷红的章,由两个字组成的章——弃骨。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六章 谁是沛公
月更高,更圆,更亮。
斗金铺门前的永安街,中秋氛围浓到极致,熙熙攘攘地,人们游性正酣。
大队人马以极快的速度压近,——是刑部调来的官差,手中刀剑闪闪。
“回避!回避!回避!”他们有节奏地呼喝着口号,所到之处,祥和之气转瞬消散,原本兴高采烈的游人,都大惊失色,避之不及。
转眼到了斗金铺前,四纵队分成两股,一股在外延将斗金铺团团包围;另一股破门,直插内院。
内院,正厅的门紧闭,里面灯火通明。
官差们摆出亦攻亦守的架势,而后静止,等待进一步的指令。
刑部尚书顾大人,大步流星地走进内院,他身后,跟着满面焦灼的公孙策、王朝、马汉和张龙。
“公孙先生,你确定是这里么?!”顾大人威严地问。
公孙策点头:“不会错!”他的眼睛紧盯着门,祈祷自己来得不迟。
“好!”顾大人大手一挥,给出指令:“震!”
官差们齐刷刷立直,手中的矛或刀鞘整齐地击响地面——“轰!”而后是震人心脉的威吓:“堂内嫌犯,出门领刑!附隅顽抗,格杀勿论!”
轰轰的击打声中,威吓持续了三遍,而后训练有素地停止。
厅门依旧紧闭,无人理睬。
面对这种无视权威的挑衅,顾大人的脸沉将下来,发出第二道指令:“攻!”
官差们立即改变队形,错落着迅速涌向厅门。
但厅门突然就开了,里面出来一个人。
官差们的刀几乎就要砍下去,却堪堪住手,一个一个瞠目结舌。
有几个叫出声来:“展大人!”
厅堂比大院要高几个台阶,所以后方的顾大人和公孙策等人,也在同时看见了展昭。
“展护卫!”情急之下,公孙策第一个迎了上去,展昭的状况令他的心一抽。
展昭的面色白得发青,双唇紧抿,看得出他咬紧的牙关。他左手持剑,身子摇摇欲坠,每走一步都要以剑为杖控制平衡;右手紧紧地按住心口,好象那儿有个窟窿,不按就会漏了一般。
公孙策一把扶住他:“展护卫,你怎么了!……”
此时顾大人也赶到了跟前:“展护卫,是楚项干的吗?包大人何在?!”
展昭松了松口,似乎心焦地立即要说什么,可复又痛苦地抿上,一股血在唇边涌了出来。
公孙策大惊:“你别说话,你别说话!王朝马汉,快来扶展护卫!”
顾大人下令:“进去搜!”
一队人马从他们身侧鱼贯而入厅堂。
展昭望了他们一眼,显得更加心焦。他右手离胸,费劲地推开公孙策,终于讲出一个断断续续地句子:“来不及了……快……快去西城门,楚项……掳走了包大人,他们……他们要出城……”
“啊!”公孙策更惊。
顾大人闻言大声改令:“别搜了!给我向西城门追!”
刚入厅堂的官差们迅速退回,冲了出去。
方才还人头济济的内院,片刻间只剩下了开封府的五个人。
展昭已经站不住,坐在台阶上。公孙策扶住他的脉,欲先行急救,不料展昭再次推开他:“先生……大人也受伤了……你也去……我……我能撑住……”
公孙策的额头已浮出了一层细汗,他犹豫片刻,摸出一颗红色的丸子,塞进展昭口中:“我已探出你心脉受创,‘守心丸’可使血液流动减速,暂时舒缓你心脉的压力。你当辅以真气护心,千万别动,坚持到我回来!”
展昭点头,他的心哪在自己身上:“先生……快去……”
“王朝、马汉,你们留下照顾展护卫!张龙,你跟我来!”公孙策匆匆撂下一句话,跑出门去,张龙紧随其后。
“守心丸”在口中渐渐融化,展昭吞咽下去,终于恢复了一点气力。
“王朝……马汉……”他唤身边的弟兄。
“展大人!”两人正心急如焚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扶我起来……”每说一句话,展昭都要瞑一瞑眼睛,似乎用尽力气。
“不行啊,公孙先生吩咐过,你不能动!”王朝连忙道。
马汉亦言:“是啊,展大人,你还是安心等公孙先生回来吧。”
“快扶我起来!”他的语气倏然重了,紧接着是差点续不上的呼吸。
王朝马汉被吓到了,不敢再拒绝,只得小心翼翼地将他一寸寸扶起,又生怕造成任何的震动。
“我们回府——”这是展昭的第二个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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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门其实不远,就算公孙策这样的书生,连奔带跑之下,也很快看见了城门上的大字。
城门上下已是火炬闪动,刑部官差兵贵神速,正在布阵搜索。
公孙策一边跑、一边望着,突然神色大变,中了雷击似地站住,身侧张龙继续冲了几步,连忙折返来:“公孙先生,怎么了?!”
“错了,我们错了!”公孙策异常激动,“我们快回去!包大人没事!”说完,他掉头就要往回跑。
张龙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公孙先生!”——他以为公孙策急糊涂了,这都到了西城门了,怎么还回头。
一反沉稳的常态,公孙策的嘴里,急速蹦出一长串的句子来解释,好象说给张龙听,其实也是给自己再推理一次来证实!
“展护卫在半个月前因为念了纪芙蓉的口诀而使武功被闭;纪芙蓉是本案的受害者却带来了楚项的请贴;楚项请包大人赴宴,言明一定要让展护卫作陪。我们不知道纪芙蓉与楚项的关系,若他们是一伙,则楚项必知展护卫的状况,要对包大人不利,何必让展护卫作陪,多演一场戏!若他们并非一伙,则楚项未必知道展护卫状况,要对包大人不利,何苦拉上展护卫,给自己找麻烦?!”
“呃?”张龙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公诉策的语速越来越快,完全说给自己听:“项庄舞剑!我们一直都错了,我们一直以为包大人是‘沛公’,其实展昭才是!”他挣脱了张龙的牵制,更迅速地往回跑,“快走!楚项要对展护卫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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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和马汉一左一右地架着展昭,即便展昭催促了好几回,但他们的步伐仍然极慢,惟恐颠到展昭的心脉。
用“挪”的速度,他们已经到了内院的中央。被架起的双臂,肌肉牵扯着展昭心口的创伤,极痛,但他依然清晰地感受到了背后的压力。
有两片夜色,特别浓重,正缓缓地跟随,并有加速的趋势。
展昭急速地吸进两口气,那气虽已无法到达身体的深处,却撑起了展昭的意志。
他那两条绵软无力的腿,撑在了地上,开始用自己的力量行走。
王朝、马汉只觉得肩头的分量一轻,回过神来,展昭已经比他们走得更快。
被展昭的臂力带着,他们加紧两步,王朝不放心:“展大人,你不要硬来!”
展昭却不言语,剩下的一半路,很快就被消化了。
已经穿过斗金铺的店堂,就要越过大开的店门——展昭身后的压力,猛地也加重了。
“快……走!”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展昭一把将王朝、马汉推了出去,紧接着就要关门。
“展大人!”两人猝不提防,趔趄之后,惊诧地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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