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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邪-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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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维扬听明白,全身一瘫,眼眸掠出绝望之色:真不甘心呀,进城考试,眼看就能取得一片前程,没想到会如此冤枉地断送于贼寇之手

    “且慢。”

    陈三郎沉声叫道:“你们想不想要更多的钱?”

    两名汉子互相看一眼,刘阿达冷笑道:“有屁快放,放不出个好屁来,你人头落地。”

    说着,举起刀刃搁在陈三郎的颈脖上。

    利刃加身,陈三郎感受到寒芒刺肌,距离死亡前所未有的近,他吸一口气:“如果你们想要更多的钱,可以将我们绑上岸去,我们写信回家,自能弄到钱来。”

    刘阿达眉头一挑:绑票?

    这确实是一个赚钱的路子,只是风险有点大。

    陈三郎看他意动,又道:“多不敢说,但两三百贯绝无问题。”

    “两三百贯?”

    这个数字让刘阿达大为心动,斧头汉子更是掩饰不住的喜色:“达哥,有了这笔钱,咱们不但能还清赌债,还能美滋滋过好日子了。”

    刘阿达上下打量陈三郎一番,见其衣装不俗,不似穷苦子弟,那么绑人的话,赎金想必能拿到对方所说的大数目。但这么一来,做法便和原定计划相背,不再是单纯的杀人越货。

    斧头汉子忍耐不住:“达哥,不用犹豫了,富贵险中求,杀人咱们都不怕,何况绑人?弄到钱再说。”

    他们辛辛苦苦,作奸犯科,所求不过一个“财”字。

    刘阿达点一点头,表示同意:只要拿到大笔赎金,再撕了肉票,一样能做到天衣无缝。

    “好,就先绑他们上去。”

    暂时逃过一劫,陈三郎松了口气,那边何维扬也是暗叫“命不该绝”,看向陈三郎的眼神,便有些惊诧。

    动身的时候,陈三郎假装双脚发软摔跤,就势捡拾起袖珍小剑,紧紧攥在手里。

    刘阿达提刀把他们押上岸,斧头汉子则负责处理船只。

    这时候,雨点渐渐停了。

    处理完手尾事宜,开始转移。

    刘阿达等既为水贼,行踪不定,自然有落脚的隐蔽地方。

    一个时辰后,他们出现在江边山峰山腰间的一个洞穴之中。洞穴不宽,胜在干燥,地面凹凸不平,有石头突出。

    “你们想要活命,就乖乖在里头呆着,胆敢喧哗呼喊,休怪老子斧头不讲人情。”

    说着,两人出到外面把守,顺便商量该怎么索讨赎金。

    洞穴里点着火把,照出两张苍白的面孔。

    何维扬口干舌燥,几乎要哭出声:“道远学长,咱们该如何是好?是否让家里人交了赎金,便能逃出生天?”

    陈三郎摇摇头:“他们拿到钱,同样会下毒手。”

    “既然如此,还不如在船上就被杀,何苦闹这一遭,还连累家人担惊受怕,白白耗费大笔钱财。”

    何维扬缓过气来,也就认命了。

    陈三郎没好气地道:“这叫缓兵之计懂不懂,只要还活着,总有机会。”

    “咱们手无寸铁,手无缚鸡之力,能有甚机会?”

    何维扬相当悲观。

    这也是两名水贼敢于临时改变主意的重要原因:陈三郎骨瘦如柴,何维扬斯斯文文,都是有气无力的主,不怕翻出风浪。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陈三郎念叨了一句很玄乎的话,目光闪烁,不知在想着什么其实他心里的惧怕不比何维扬少,祸害突如其来,生死一瞬之间,有几人能真正做到大义凛然色不变?

    更何况,被宵小贼寇所杀,死得实在窝囊,而且糊涂。

    他不想死。

    求生的意志打败了心底的畏惧,使得他必须保持淡定冷静,从而获取生存的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天要亮了。

    “起来,你们赶紧写信回家,就说遇到风浪翻了船,幸好被人救起,滞留在外,要家人马上送钱来。”

    刘阿达进入洞穴喝道。

    他们一番商讨,不准备采用绑票的名义,却是怕两个书生的家人会报官,将事情闹大,不可收拾。

    陈三郎迟疑地道:“这样,两位壮汉怕是得不了多少钱呀。”

    刘阿达“哦”了声:“怎么,你似乎很想我们拿到大钱。”

    感觉有点古怪。

    陈三郎忙道:“小生只是想你们拿到大钱,心情愉悦了,能够放我们一马,放我们去南阳府参加考试,那就感激不尽。”

    好天真迂腐的雏儿!

    刘阿达心中冷笑,问:“可如果你们家人报官呢?”

    陈三郎道:“实不相瞒,小生是家中的独苗,与母亲相依为命,她知道我被绑票,是绝不敢报官的。”

    这倒是实情,报官就意味着被撕票的几率无限增大,殊为不智。

    刘阿达沉吟片刻:“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壮汉可以拿着我们的求救信前往泾县,先打探虚实,然后再送信要钱。只要乔装一番,别人也无从认识。”

    陈三郎娓娓道来。

    何维扬听得目瞪口呆:陈三郎是晕了头吗?怎么教起贼寇绑票索钱来?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是一伙的。

    刘阿达想了想,冷笑一声,却没有下决定,而是出到外面和斧头汉子密谈,半刻钟后才又进来,叫陈三郎和何维扬写信。

    信上写的意思很简单,一方面讲述被绑票的事实,一方面注明赎金数目,让陈家出钱一百五十贯何家一百贯。最后特别声明:如果敢声张报官,便立刻撕票。为显示威慑,刺破陈三郎和何维扬的手掌,在信纸留白处按上两个血淋淋的掌印。

    刘阿达识字,把两封信反复细读,确定没甚破绽问题,他交代斧头汉子留守,自己揣着信赶往泾县。

    洞穴中,因为手掌的痛楚,何维扬面色苍白,黄豆般大的冷汗不断滚落,埋怨道:“都是你的馊主意,现在好了,钱财白白断送,性命白白断送,你实在是读书读坏了脑袋”

    愤愤然,就差骂粗口。

    陈三郎端坐着,淡然道:“起码我们现在还能活着,而且敌人由两个变成了一个,还是最容易对付的那一个。”

    何维扬一怔:“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这样,水贼怎会分开?”

    何维扬想了想,觉得有那么一点道理,又问:“那何谓最容易对付?”

    “一个粗莽,眼里只有钱一个有心计,行事精密,两下对比,一目了然。”

    何维扬搔搔头,沉下心来斟酌,不得不承认确实是这么回事:“但你怎知道去泾县的一定会是有心计的那个?”

    “若送等闲的信,谁去都可以,比如送船只失事求救的信但绑票信非同一般,他岂会放心让粗心大意的同伴出行?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当然亲自去最为妥当。”

    何维扬倒吸口气,吃惊地看着陈三郎,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过了一会,却又感到沮丧:“就算如此又如何?人家虎背熊腰,手持利斧,我们冲上去,只怕不够他一斧一个。”

    “笨,谁让你正面硬来?要智取。”

    “智取?”

    何维扬双眼一亮,希望重燃,没有谁愿意睁着眼等死,但凡有一线生机,总要去拼搏一番,挣扎一番。

    赶紧压低声音问:“道远学长教我,有需要我的地方,必尽全力,在所不辞”

    两个在洞穴内窃窃私语起来。

    外面斧头汉子双手抱胸,颇为无聊:忙活了一夜,又没得酒肉吃,肚子开始咕噜噜叫唤。

    “不行,得下山找点东西吃。达哥去泾县,只怕要小半天功夫,我在此干耗,不得饿晕了去?”

    至于洞里头的两个书生,好解决,用一根绳子绑起来,捆成个粽子,插翅难飞。

    想着,他咧嘴一笑,拿着绳子入洞。

    此刻刚破晓,天色犹然昏暗,洞穴内更是晦暗一片,亏得先前插着的火把,照出一片光亮。

    他首先俯身下去绑何维扬,嘴里道:“都老实点,老子拿了钱,心情好,也许就会放你们一条生路。”

    噗!

    不知怎的,火把突然熄灭,洞内顿时暗黑。

    “嗯,怎么啦?”

    斧头汉子还以为是风吹灭了火把,刚要起身,脑后猛地被重物一击,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扑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第十四章:狭路相逢,剑锋启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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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远学长,他他怎么样了?”

    晦暗中,何维扬的声音微微颤抖。

    陈三郎丢下手中一块石头,喘着粗气回答:“又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被一石头砸头上,你说会怎么样?”

    何维扬听见,暗自咂舌:换了自己,万万不敢动手。

    “我们快走吧。”

    陈三郎说着,在斧头汉子身上搜回紫檀木匣子,以及被抢的银钱。

    两人跑出洞穴,认准路径,慌忙下山。

    差不多到了山脚,羊肠小道的尽头蓦然转出一人,可不是那刘阿达来着。

    两边遭遇,尽皆傻眼。

    陈三郎没想到对方去而复返,何维扬直接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刘阿达看见他们两个,一愣之后,有了不妙的猜想,大喝道:“你们想往哪里走?”

    伸手一摸,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朴刀藏起来了,只得从腰间拔出一柄匕首。

    却说他先前下山赶赴泾县送信,但撑船走不到数里,江面有官船驾驶下来。原来是昨晚风暴,不少船只失事,有人到县衙击鼓求救,泾县老县令贺志明体恤民情,派遣衙役坐船出来搜索救援。

    刘阿达做贼心虚,见状大吃一惊,立刻想到绑票之事过于冒险,不可为,远不如杀人灭口来得干净,于是改变主意,悄然又回来了。

    一回来,正好撞到逃脱的陈三郎与何维扬。

    “被他们逃走了报官,那我还有活路可走?”

    刘阿达面露狰狞:“想走?去死吧。”

    一挥匕首,直刺陈三郎。

    陈三郎心里叫苦,被折腾了一宿,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哪里还经得起激烈的打斗,只好转身逃命。

    何维扬连滚带爬,只朝丛林密处跑,跑得比兔子还快。

    刘阿达顾不得他,眼中只有陈三郎。

    陈三郎被追得紧,大叫晦气,脚下一软,摔倒在地,奋力挣扎起身,背靠一株松树,喘气喘得像胸腔有个大风箱,激烈得随时都会断气的模样。

    刘阿达也是气喘吁吁,挥舞着匕首:“跑呀,你倒是跑呀!”他没想到这个骨瘦如柴的文弱书生腾挪闪避,能跑出这么远的路,差点都撵不上。

    陈三郎忽而把持一物,紧紧抓在手里,嘴里叫道:“你不要过来,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刘阿达一看,忍不住失笑。

    书生拿着的东西,纤细无比,如同一枚绣花针,不仔细看都瞧不出来。这玩意,不就是其所说的“降魔杵”嘛,秃驴欺骗香客信徒的把戏。以为现在拿在手上,就能降魔除恶?

    如果陈三郎手中拿着木棒之类的长大物件,刘阿达还有点忌惮,但这么一丁点的废铜烂铁,毫无威胁,当即大踏步上前逼迫,咧嘴一笑:“你睁大眼睛看着,我是怎样对你不客气的。”

    匕首明晃晃,极为吓人。

    但在这一刻,陈三郎脑海前所未有的清明,握着袖珍小剑,那种血脉相连的奥妙感觉再度涌上心头,清晰而强烈。

    它果然是存在的。

    昨夜的意念,并非恍惚的错觉,只是那个时候,太过于玄虚飘渺,难以捉摸罢了。

    而当下,不知是否面临死亡的缘故,全身的潜力都被激发出来,促成了意念的突破,仿佛剥开了一层薄薄的外衣,又像是擦掉了镜面上的一层迷雾,使得其中,露出了某些真实的形体。

    五步、四步、三步

    刘阿达不断迫近,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只等再近一些便暴起,一刀剐入陈三郎的心肝。

    两步!

    匕首举起,人将发力。

    陈三郎却更快,袖珍小剑的尖端猛地爆开一点锋芒,灿烂似天上的流星,瞬间竟给人一种耀眼之感。

    他手一松,小剑飞出,速度无以伦比,直接贯穿刘阿达的喉咙。

    “啊!”

    刘阿达惨叫一声,感受到不可名状的痛苦。这痛苦迅猛而短暂,下一刻,他重重砸倒在地,一命呜呼。

    殷红的鲜血不断涌流出来,染了一地。

    铿!

    三尺外,袖珍小剑势尽而落,落在一块石头上,铿然有声。

    三尺,这是目前陈三郎所能控制驾驭的最大范围了。

    第一次驭剑杀人,他觉得无尽的疲软,脑袋如被抽空,浑身提不起劲儿。但他还是拼尽最后的力气,慢慢走过去,捡拾起小剑,收好。

    然后,倒地昏睡过去,不省人事。

    第一次醒来的时候,身边一片喧哗吵闹,似乎有官兵衙役到来可陈三郎眼皮千斤重,难以睁开,全身像泡在水里,软绵绵的无处着力,只依稀听到何维扬在跟人大声说着什么,就又昏睡过去

    第二次醒来,陈三郎发现自己回到家中了,睡在自己的床上,盖着温软的被子。

    他挣扎起床,走出去,正见到娘亲捧着一个瓷碗过来。

    见到儿子安然醒转,陈王氏惊喜交集,激动之下,瓷碗失手掉落在地,摔了一地的药汁。

    事情过程是这样的,何维扬逃命下去,碰见搜救的官船,赶紧呼喊求救,有衙役上岸,找到了陈三郎,以及刘阿达的尸体。何维扬又带着衙役上山到洞穴,拖出那个倒霉的斧头汉子。

    这汉子倒命硬,竟没有断气,被救活回来了。

    随后所有人被带回泾县衙门除了昏迷不醒的陈三郎。

    贺知县一番审讯之下,真相大白,斧头汉子被收入监狱,等候问斩。

    至于何维扬和陈三郎两个受害者,陈三郎杀贼有功,勇气可嘉,受到了县令嘉奖。不过让众人不明白的是,陈三郎如何能击杀得了刘阿达?

    仵作验尸,验出刘阿达颈脖要害受创严重,因而致死,可在现场却找不到相对应的利刃兵器。

    何维扬惦记府试,证供完毕马上启程前往南阳府去了。

    陈三郎醒来,按照衙门的规矩要求,须要去找贺县令陈述事情。他说的,和何维扬基本一致,只是关于击杀刘阿达,陈三郎一口咬定自己被打晕,后面发生的事一概不知。

    贺知县心中惊诧,想道:“难道是有路过的江湖侠客路见不平,杀了刘阿达?”

    夏禹王朝有江湖,而且江湖很大,水很深,市井坊间经常流传着各种各样的侠义之事,为人津津乐道。说道那些侠客们都是高来高去,十步杀人,事了拂衣,不留姓名行踪。

    真是这样的话,倒能够解释整件事的矛盾之处了。

    要是陈三郎承认自己击杀了刘阿达,却让人生疑,虽然他在武馆练习了点马步,但距离击杀水贼层面还相差甚远。

    想不出个所以然,贺知县也不再追究,反正刘阿达这般罪恶滔天的贼寇,死不足惜,谁杀的并不重要,做一番漂亮的结案陈词即可。

    晚饭时候,陈王氏张罗了一大桌菜给陈三郎压惊。

    是夜,星斗稀落。

    陈三郎无心读书,来到水井边上坐着。井中一尾红鲤浮现,优哉游哉。

    四下无人,人们都已熟睡。

    陈三郎对着水中的红鲤拱手作揖:“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是甚来历,但要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没有红鲤鱼送剑,没有袖珍小剑在危难之际显露锋芒,那么他肯定会被刘阿达杀死。

    这世道看着太平,实则竟暗流汹涌,危机四伏。不禁想起一句老话:“越在太平时,越多枉死鬼。”

    意外的发生,总是那么突然。

    红鲤鱼仿似听到了,尾巴轻轻甩动着,搅起一圈圈水花。

    顿一顿,陈三郎又道:“我想,终有一天,我会真正认识你。”

    坐了一阵,回房休息,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开始沉思

    第一次驭剑成功,心意清明,那浩然帛书闪现于脑海,一行行字句变得清晰,有一种别样的明悟。

    “原来此谓启蒙,推开了一扇门,踏出第一步,就是得到启蒙了呀”

    “启蒙之后,还有着而立、不惑、知命这帛书究竟是何等存在?”

    一夜沉沉过去。

    第二天早上,陈三郎醒来,吃过早饭背起书筪,坚持再要到南阳府去进行府试。

    对于读书人来说,考试大于天,风雨无阻,万难不悔,就算死,都要死在考场上。

    当然,陈三郎可没有这种执拗到极致的念头。

    不过陈王氏却以为儿子就是这么想的,也不阻拦,只是无论如何,都要陈三郎带上老管家华叔,好有个照应。

    那就带吧,以免冷了老人家的心。

    “还有,原儿你别忘了,到南阳府后,记得去大姐家里坐一坐我们始终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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