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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邪-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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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年来,秦羽书的生活一直过得滋润。身为廪生,进学无需花费分毫,每月还有廪米六斗发放每届童子试给考生作保,笑纳丰厚保费,以及各种各样私低下赠送的礼仪此外他在文坛上暂露头角,能书能画,不时有人来相请去即席挥毫,赚取润笔。

    诸如种种,他个人每年的收入相当可观。而在县城的秦家,自然水涨船高,只差些底蕴,便能成为本地乡绅新贵了。若是秦羽书考得举人后,继续高歌猛进,能在会试上有所作为的话,家里出了一位进士,这样的家族稳稳能成为一方乡绅,甚至有成为府城大族的希望。

    至于更高层次的郡望豪门,非百年底蕴不可,就不是个人功名所能轻易促就的了。

    秦羽书前途光亮,周围的人无不给几分面子,乃至讨好之直到遇上陈三郎。

    今年以来,每一次遇到此人,秦羽书都有一种吃瘪之感。

    县试时,他放言说陈三郎想考过此关难于上青天,结果对方轻飘飘就过了在三鲜楼门外,非常快意地拒绝陈三郎讨好的邀请,不料对方居然极其过分地把钱打发给乞丐,说省一顿请客钱去做善事,不亦乐乎。

    这不等于说秦羽书连乞丐都不如吗?

    再到朝山寺对分曹公的绝对,更是一次不留情面的打脸。目无尊长,无礼至极。

    这口气咽不下,于是修书给杨老先生,要让蒙师对其进行斥责。然而杨老先生回信,避重就轻,说同乡同窗,情谊难得,不如和气共处云云

    前些日子,秦羽书好不容易请得宋珂婵点头答应一同参加南阳河端午诗会,心情大好,然而今天在学院课堂上,就看见陈三郎施施然走了进来。

    顷刻之间,如同吃了一颗老鼠屎,所有好心情化为乌有。

    “他是故意来气我的吗?一定是”

    秦羽书简直要抓狂。

    前来课堂的生员纷纷落座,选择座位颇为自由,先来先选,后来后坐。陈三郎来得不算晚,不过他选择坐到了最后一排去。而作为廪生,在学院属于前辈级的人物,秦羽书坐的地方永远都是第一排最中心最靠近讲师的位置。

    这个位置,本身就代表一种荣耀。

    见陈三郎主动坐在后排,秦羽书像打了一场胜仗,终于有扬眉吐气的感觉:“现在知道避让了?太迟了”

    下意识地,他觉得陈三郎此举是一种服软。

    一会之后,讲师来到,是个留着三缕长须的老者,身形瘦削,手捧一卷书。略作准备,便开口讲授。

    赋乃文体之一,在古时流行,可近两朝来,文坛鼎力革新,先是诗繁盛,然后到词,再到曲,散文等。形式律韵一变再变,赋就慢慢受到冷落,成为偏门文体。

    故而今天前来上课的生员甚少。

    总体而言,南阳学院所设的课程最受欢迎的当属“明经”,也就是修习经学,其是科举考试的主体,与一生荣华富贵息息相关,绝不能怠慢。

    今天陈三郎来听讲赋,主要是为了熟悉学院环境,以及了解课堂情况,因此听得并不怎么专注。只是老讲师在上面抑扬顿挫的念诵,居然十分押韵,听在耳中,如同听着曲儿,倒也悦耳。

    这个世界讲师授课,十分随性,讲着讲着,突然就插进一段典故来,像是讲故事。

    渐渐的,陈三郎竟听得分外有趣,不知不觉一堂课就上完。讲师离开,生员散去。

    “秦学长,你的经学笔记可否借来抄一抄。下个月就要举行科考了,我心中忐忑,实在没底。”

    一个生员走到秦羽书面前,深深作揖问道。

    秦羽书微一皱眉,有点为难地道:“不巧笔记被普泰借去了,等他抄完再说吧。”

    那生员“啊”了声,掩饰不住的失望,便道:“好,麻烦学长了。”

    目送他离去,秦羽书“哼”了声:“不识规矩。”

    经义笔记何其重要,岂能白借?曾几何时,学院同窗之间借阅书籍笔记,除非彼此交情极好,否则都要奉送上钱财礼仪,人家才肯相借。空口说白话,只能碰壁而归。

    有时候,甚至给钱都未必借得到。

    科举考试,每科皆有定额,可以说同期考子都算得上是自己对手。人有私心,岂会愿意让对手强大,反堵住自己的科举之路?

    眼看着今届科考将至,更要将笔记之类捂得紧紧的了。

    所谓科考,就是每届乡试之前的一次选拨考核,由州郡学政大人巡回主持。参加科考的众多生员,唯有脱颖而出者,才能参加乡试。

    对于这科考,秦羽书毫无问题,必有一席之地,故而有同窗来借笔记,却也是愿意借出去的前提在于,必须给钱。

    这是不成文规矩,绝不可轻易破坏掉。

    否则的话,一旦开了个坏头,这个不给钱,那个不给钱,那平日里辛辛苦苦做下的笔记不等于一文不值了吗?

    先前那生员也是“老人”了,居然如此不懂规矩,实在让秦羽书鄙夷。

    这时候,陈三郎走了过来。

    秦羽书本以为此人进学后了解到自己在学院的地位厉害了,要对自己服软,要过来恳求原谅:“哼,想要和解,必须奉上厚礼,然后在三鲜楼大摆宴席,斟茶赔罪才行,否则免谈!”

    然而陈三郎迈着轻快的脚步,毫不停留就从他身边过去,离开了课堂。眼角都不扫秦羽书一下,视若空气。

    “这,这岂有此理!”

    秦羽书暴跳如雷,差点要追上去劈胸将陈三郎抓住,问个明白:“好,是你逼我的,休怪秦某不念同乡同窗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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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新店求联,牛刀小试() 
上午的课堂完毕,下午没课程安排,陈三郎决定到街道上寻找营生契机。虽然之前参加院试的时候,他已经在城中晃悠好几圈了,一无所获。但机遇从来都不是死物,会随时而变,上次没碰着,也许这次能寻获呢?

    南阳府的街道热闹依然,人群熙攘,各种各样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陈三郎背负一只左手,慢慢走着,看着。

    前面突然喧哗,人们奔走蜂拥而去,似在围观什么。

    陈三郎好奇地挤过去观望,原来是一间酒楼新开张,缺一副正门对联,这老板倒有些新奇想法,并不依照常规地提前花费润笔请名人雅士来写,而是现场摆开案台,陈列上文房四宝,当众求联。

    只要写得贴题的,比较好的,就算最后没有被采纳,都能获得铜钱五百文奖励若是中魁,奖励更加丰厚,足有纹银十两。

    该活动已经进行了两天,今天是最后一天,酒楼已收得各类对子上百副,基本符合要求的有二十多副。不出意外的话,最后入选的对子将从这些对联中挑出。

    不得不说酒店老板这一招极为有效,人气爆棚,虽然是新开店铺,可前来围观以及入门饮食的人络绎不绝,甚至不亚于斜对面的名牌老店三鲜楼。

    酒楼名为“锦香”,对联中必须含有此二字,至于其他,则更凭发挥。

    这时候,就有一名书生上前,提起案台上的笔墨,在纸上飞快写起来。不多久,一副对联写就,酒楼有负责的专人举起,高声念道:“锦楼尝百味,馨香飘万家!”

    中规中矩的对子,只是字数少了点,但同样博得一片掌声。

    其实这般应景之对,根本不需要什么跌宕起伏,而或抒发豪情壮志之类,只要琅琅顺口,通俗易懂,加上一些能吸引顾客进门饮食的意味便足矣。

    锦香楼门口熙攘,引人注目,就连斜对面三鲜楼的三楼之上,都有人在注意下面境况。

    雅间,三名儒士正在低斟浅饮,谈笑风生。

    其中一人,赫然是扬州学政大人杜隐言其余两个,一位面色略黑,眉毛很粗,乃南阳名儒周分曹第三个温文尔雅,就是南阳学院院长宋志远。

    这三人本为同榜进士,私交甚笃,难得机会在府城相遇,自然得多聚一聚。

    宋志远呵呵一笑:“隐言,你这番来南阳,应该是为主持科考而来吧。”

    杜隐言点点头,算上前不久的院试,短短时间,他已经来南阳府两次了,叹一声:“八月乡试临近,各种事务繁忙,不得片刻空闲。”

    周分曹的声音洪亮有力:“隐言,你身居要职,却是能者多劳,别人恨都恨不到。”

    杜隐言望了他一眼:“分曹,上次我的提议如何?今朝廷人才匮乏,广招俊才,正是你出仕的大好机会。”

    周分曹饮一杯酒:“依我看,你是替元大人招人的吧。”

    杜隐言呵呵一笑:“元大人乃封疆大吏,是朝廷基石,你我替他效力,不就等于替朝廷效力吗?”

    周分曹摇一摇头:“此言差矣,朝廷是朝廷,元大人是元大人,岂能混为一谈?隐言,恕我直言,元大人雄才大略,狼行虎步,却不是个甘于安分的人,你跟他来往密切,日后如何,却难两全。”

    这话虽然说着隐晦,但杜宋两人都听出了弦外之意,言语所指,正是说元文昌有狼子野心,或会造反

    宋志远忙道:“分曹慎言,隐言为官多年,心中自有分寸。”

    杜隐言哼了一声,他是扬州学政,甚受元文昌拉拢倚重,近年来,显然已属于元家阵营,知晓许多机要之事。与此同时,他已看清楚天下大势,夏禹王朝日薄西山,九州各地龙气喷薄,渐成潜龙割据,假以时日,就将蚕食夏禹王朝龙气,群雄逐鹿,只在旦夕。

    在他看来,周分曹隐居山野,不愿出仕,却是不懂天时。当天下局势变动,所谓隐士,到时如何能明哲保身?只怕不是成为才狼虎豹腹中食,便是被贼寇所害。

    不过杜隐言深知周分曹脾性,也就不愿再开口劝说。

    心里暗道:正阳道长应该也差不多来到南阳府了吧

    这道士出身青城山正一道,元哥舒出生之时,被他看见异象,红光满室,贵不可言。故而投身刺史府,成为座上宾,专门负责堪舆风水命气时运等事务,玄之又玄,但又有着独树一帜的道理,因而深得元文昌父子信任。

    可以说,元哥舒一路成长,地位能够凌驾于两位哥哥之上,跟正阳道人密不可分,因此元哥舒暗地里,尊称其为“道父”。然而该称呼有些忌讳,在有别人在场的时候,还是唤“正阳道长”。

    此番离开扬州,杜隐言和正阳道长一同出发,杜隐言负责到各府城主持岁考事宜正阳道长则是出游各地山水,持星盘,堪舆风水。

    在其中,泾江乃重中之重。

    龙得水而活,遇气而腾,泾江作为天下六大水系之一,又是贯穿扬州的主要水脉,扬州潜龙能否真正形成,化形,必须依赖于此。

    饭局气氛有些压抑,宋志远干咳一声,扯开话题,呵呵笑道:“你们看下面这家新开酒楼,当众征联,却是妙着。其他店铺见着,恐怕会争相仿效,风行一时。”

    周分曹道:“商贾噱头罢了。”

    杜隐言忽道:“说起对子,分曹你在朝山寺的绝对被人对出,那人找着了没?”

    周分曹摇一摇头:“没有,前一阵子不是说有妖魔为祸嘛,闹得纷纷扬扬,朝山寺的广场都被毁了。”

    杜隐言道:“此事说来稀奇,对出绝对,可是扬名立万的一个大好名目,为何不见人出来宣扬?”

    宋志远点点头:“可不是?这年头,沽名钓誉者比比皆是,深藏身名的倒是稀罕。”

    那边锦香楼忽而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原来又有人上去写对子了。虽然隔得有点远,但居高临下,人群围着的圈子中空出一大片,倒能看得见那书生模样。

    杜隐言“咦”了一声,微有诧色。

    宋志远问:“怎么啦?”

    “嘿,这一位不是泾县生员陈道远吗?他今年童子试考取秀才,录为增生,现如今应该在南阳学院进学。”

    听说是学院的生员,宋志远也不以为意:读书求学问,其路漫漫,在考得官身能当官之前,总得通过一些其他的路子营生。除非出身富贵,而对于成千上万的普通读书人,卖字卖文为生,实为常态。

    下面,锦香楼门前,陈三郎已执起毛笔,气定神闲,唰唰唰地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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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曹公仗言,气数有变() 
感谢书友“东方凝云”“云羽少”“”“蜗牛在写字”“看不穿”“珠海阿龙”“莫轩意”的慷慨打赏!谢谢“莫殇别恋”的1888!

    陈三郎站得直,手很稳,笔锋圆转,当第一个字出现在白纸上,旁边锦香楼的管事便不禁暗赞一声:“好字!”

    醮墨,挥毫,书写,行云流水,一会之后,对子写好,陈三郎放下笔墨,额角隐隐有汗水渗现。

    等纸上墨汁晾干了些,管事一如既往地拿起来,高声诵读:“菜蔬本无奇,名厨可烹十样锦酒肉真有味,佳客能闻五里香。好对!”

    掌声热烈。

    这个对子通俗易懂,不但镶嵌了“锦香”二字进去,还画龙点睛地点出锦香楼的两大卖点:一个是酒楼所请主厨乃是出身扬州秦淮大酒家的名厨第二个是酒楼有家传秘制调料,香味浓郁独特,用来腌肉,味道一流。

    陈三郎拱一拱手,被请进锦香楼里,吃些东西,等待结果。

    在他之后,又有几名书生上来写对联,博得掌声。

    到了午时,管事宣布活动结束,开始对联甄选评审。负责评审的,是请来的一位老学究,其在南阳府中有着名望,为人公正。

    一刻钟后,二十副符合要求的对子被挑出来,最终中魁者将从中产生。这时候,锦香楼老板亲自现身,和老学究一起把关挑选,确定哪一副对子会悬挂在酒楼门外。

    “嗯,这个不错”

    “这一副也很好”

    挑来挑去,反复斟酌,最后挑出两副各有春秋的对子,一时拿捏不定。

    观者如堵,有份参与的书生们纷纷跑来,看自己能否中选,只要进了前二十名,都有五百文钱拿。

    陈三郎挤在人群中,见到自己所写的对子被老学究拿在手里,和酒楼老板手中的一副进行对比,不出意外的话,二选一,胜者能获得纹银十两的丰厚润笔。

    陈三郎现在需要这笔钱,当然希望自己能胜出。只是这般的应景之作,只要写得贴切点题了,互相之间,水平伯仲,相差无几。谁胜谁负,得看主人家的心情和看法。

    当前看来,酒楼老板似乎更喜欢另一副。

    该对子的作者脸上已经流露出欣喜神色:纹银十两,等于十贯钱,相当大的一笔钱了。

    别看书帖丹青店铺里的字画动不动标价几十两,都是唬人虚价,标着好看的,一年到头,都不知能否卖出一幅。

    胖乎乎的酒楼老板干咳一声,就要宣布结果,忽而听到一人悠然说道:“以老夫看,这一副的字更好。”

    被人干扰,酒楼老板颇为不悦,抬头看去,见到一个面皮略黑眉毛很粗的中年文士,目光看着陈三郎的对联,微微有些走神。

    “分曹公?”

    那老学究认得他,惊喜叫出声。

    酒楼老板一愣神:分曹公,哪个分曹公

    酒楼管事却机灵,赶紧跑到老板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酒楼老板这才恍然,立刻眉开眼笑:“分曹公大驾光临,实在令小店蓬荜生辉。快,快进去上座!”

    周分曹一摆手,道:“我只是路过,看看便走。”

    酒楼老板不肯放过与名士交集的机会,赶紧问:“分曹公刚才是说这一副对联更好?”

    周分曹端详着,微微点头:“不错,作者是谁,可否请出来一见?”

    酒楼管事屁颠屁颠就将陈三郎从人群里拉过来,他倒是对陈三郎记忆深刻。

    周分曹看着陈三郎:“原来是你,果然后生可畏!”

    陈三郎一怔:“你认识我?”

    “以前不认识,现在应该算认识了。刚才我在三鲜楼上喝酒,学政杜大人也在,说起你”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一州学政,三品大员,何许人也?能被这般大人物挂在嘴边,那么这文弱书生究竟是何来头?

    一道道目光落在陈三郎身上,霍然已不同,不少人感到奇怪:既然他来头偌大,为何会来写这街头应景之作?若自持身份,那是万万不会瞧上这般事物的。难道是一时手痒?

    周分曹又道:“陈道远,你的字,我看着似曾相识。如果没有猜错,老夫在朝山寺的对子,那下联双木成林,林下示禁,禁曰:斧斤以时入山林,应该出自你之手吧。”

    哗!

    众人更为哗然朝山寺绝对,近年来早成为南阳文坛一大焦点,为人津津乐道。前些时候,有人对出了下联,但这人居然不知道是谁,找不着了,倒是蹊跷。

    没想到,对出对子的人现在就站在众人面前。

    见字识人,周分曹目光如炬,既然把话说出来了,自然有几成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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