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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邪-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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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圈子,文人士子的圈子。互相之间,惯于捧脚,哪管那脚是臭是脏,反正抱在怀里,就是自家人。一吹一和,名气升涨,何乐而不为?

    “酸,酸不可闻臭,臭不可耐!好对,绝世好对!”

    突然间一把很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引得无数人瞩目。

    这是一个道士,很年轻的道士,梳着道髻,插一根树杈子身上的道袍脏兮兮的,不知多久没洗过,粘着一层油腻,连袍子上的八卦图案都显得模糊不清。

    但他的脸却洗得非常干净,眉毛很黑很粗,像两柄剑。

    寺庙里出现个道士,本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怪事。自古道释不来往,各成门户,成见极深。不管是寺庙里头来了道士,还是道观上来了和尚,那就意味着彼此要干架了。

    这不,很快就有两个青年和尚闻讯赶来,对着道士喝道:“你是哪里来的野道士,竟敢来朝山寺撒野,快出去。”

    两百年前,夏禹王朝初立,有僧人自西域来,白马驮经书,辗转万里,入世传道。

    释道大开方便之门,安抚众生痛苦,讲因果轮回,深得人心,不用五十年,九大州郡,许多地方都建起了寺院。

    自开朝明武帝起,朝廷一直尊崇释教,至于信奉逍遥世外的道教虽然土生土长,但渐渐已被释教取代,在世俗间,影响力大不如前。

    在和尚眼中,他们觉得自己比道士高上一个层次。道士不戒荤,还能娶老婆,懒散得很,算哪门子的教派?

    两个青年和尚毫不客气,伸手就去推搡道士,要把他赶出去。不料推得脸都憋红了,对方生根了似的,纹丝不动。

    “妖道,你等着”

    和尚知道有些不妙,撇下一句狠话,撒腿就往后院跑,要去搬救兵。但不知怎么回事,救兵迟迟不见人影。

    “无趣得很。”

    等了一会,年轻道士非常没品地一耸肩,大摇大摆出寺院而去,转眼不知去向。

    “这个疯道士。”

    一名士子悻悻然骂道。

    感觉被损了面皮,秦羽书心情相当不好,不愿再呆在寺里,转身就见到陈三郎站在那儿,脸上神情似笑非笑,一副看热闹的模样,秦羽书更感憋屈,一股怨气无处撒,叱道:“陈道远,你连童生都考不得,也想来对对子吗?人贵自知,少来丢人现眼了。”

    无端挨训,陈三郎不甘示弱:“秦前辈,你可是南阳学院的廪生,也没见你对上呀。”

    被戳到了痛处,秦羽书差点蹦跳起来,顾不得表面的礼仪,指着陈三郎开骂:“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还敢顶撞!”

    陈三郎哈哈一笑:“秦前辈,收钱作保,何谓恩义?麻烦你瞧不起人、胡乱教训人之前,仔细想一想,你并不是我的谁谁谁。给脸不要脸,被打脸,就莫怕痛。”

    “你。”

    秦羽书为之气结,他善读诗书,可在辩驳方面,却是弱项,并无多少经验。若真是被逼得爆粗,可就斯文扫地。

    不过他身边的友人士子可不干了,很快就从知晓情况的人口中得知陈三郎的身份来历,一个个群情汹涌,要用口水沫子将这个不懂圈子规则的陈三郎给淹没掉。

    所谓口诛笔伐,三寸不烂之舌,也是很厉害的,何况这么多张嘴,这么多条舌头,根本不给陈三郎任何反驳的机会。

    铺天盖地的批评声,让华叔惊呆了:心想这下糟糕,少爷想脱身不得脱一身皮才行?

    一些出身富贵的士子,身边都跟随着书童仆人,见状纷纷开始捋衣袖,摩拳擦掌,只要主人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扑上来动手,好好教训陈三郎一番。

    “苦也!”

    大事不妙,华叔瞧了瞧少爷那副竹竿身材儿,又看了看自己的这把老骨头,无论怎么掂量,肯定不会是人家的对手。实在没有想到来寺里拜一炷香,却招惹了偌大一场风波来。

    “少爷,你先跑,我堵门。”

    小声在陈三郎耳边说道,要他先走。

    陈三郎眉头一挑,紧抿着嘴唇,也不言语,突然大踏步上去,走到墙壁前。

    墙壁前竖立一张木桌,上面摆放着文房四宝,先前是为秦羽书准备的,只是他不曾下笔落墨,笔被搁置在那儿,笔尖墨犹浓。

    陈三郎伸手去拿起笔,拿得很稳,完全不假思索,提笔就往墙上留白处书写起来:

    “双木成林,林下示禁,禁云:斧斤以时入山林。”

    这是一行楷书,每个字都写得端正,笔墨很浓,非常精神。和分曹公的上联紧紧挨着,互相呼应,看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对子:

    上联:寸土为寺,寺旁言诗,诗曰:明月送僧归古寺下联:双木成林,林下示禁,禁云:斧斤以时入山林。

    珠联璧合,对得天衣无缝。

    陈三郎对上了分曹公的绝对。

    这是在场众多书生士子所不曾想到会发生的事情,纯属意外,刹那间都有些怔住,鸦雀无声,傻傻地看着墙壁上的两行字,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普遍都感到不好受。

    分曹公名,古寺绝对,这是很多文人骚客跑来朝山寺的一大原因,久而久之,渐成习惯。不少书生士子心中都怀有一份希冀,希望自己能对得上,然后就此扬名,甚至得到分曹公青睐,踏上似锦前程。

    但现在,绝对被对上了,也就等于希望落空,如何不让人感到失落?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对上绝对的,居然是陈三郎

    “咦,人呢?”

    片刻有人醒过神来,却发现提笔落墨的陈三郎已不见人影,出寺而去了。

第十九章:失之交臂,晴天霹雳() 
多得各位兄弟姐妹支持,斩邪在仙侠分类点击榜蹲了小半天时间,虽然短暂,但相当怀念,于是更新送上,求更给力!

    陈三郎奔出寺外,左顾右盼,要去找刚才那个年轻道士。只是四下人群熙攘,哪里还找得着人?心中莫名一动,望向山下,就见到湖水荡漾,飘出一叶孤舟,年轻道士站在船头上,他背负一柄剑,乘船远去。

    “这个道士,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奇人异士?”

    从红鲤鱼,从许氏父女,陈三郎隐隐知晓这个世界绝非看上去那么简单。正因为如此,他才要尽可能地去了解多一点。人天生就有求知欲,是任何东西都无法阻挡得住的。

    可惜与道士失之交臂,内心感到有些失落。

    “少爷,少爷,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华叔气喘吁吁地跟上来。

    陈三郎眨了眨眼睛:“华叔,你刚才不是让我先跑的吗?”

    “呃!”

    华叔一愣神,有点心虚地往后面瞄,见没有人追,这才心安,咧嘴笑道:“少爷对出了对子,把他们都镇住了。”

    老怀欣慰,越发感觉现在的少爷不同往昔。换了以前,被这么多人瞪着,围着,少爷估计要被吓得缩成一团,战战兢兢。

    人无胆,何以成形?

    华叔虽然不太懂读书人的事,但做人方面,却是老江湖。

    两人沿着石板路下去,登上等候的乌篷船,艄公划动撑杆回去。

    “上了,上了!”

    这一日上午,华叔跑得飞快,一点都看不出老迈的迹象,满脸红光地冲进陈三郎的房间:“少爷,你考上了府试,现在是童生了。”

    童子试三关,只要考过前两关,就是一个童生身份。童生不属于功名范畴,而是读书人的入门级称号,有别于白丁。只要考到了童生,即使第三关院试没考过,但明年再来参加童子试,也不需要再考县试和府试了,直接可进行院试,省去许多门槛功夫。

    陈三郎放下一颗悬着的心,他看似淡定,可说不紧张,完全自欺欺人。固然对自己的文章有信心,可文章经义这种东西,仁者见仁,谁能打包票一定会被主考官看上呢?

    古来今往,惊才绝艳却被刷下来的才子比比皆是。说冤也冤,说不冤也不冤,说玄虚点,就是气运在作祟。

    现在的陈三郎经不起失败,困境如笼,目前能闯出去的一条路径,就是科举之路。

    他必须趟过去。

    华叔很是兴奋,一个劲念叨:“少爷,你考到了童生,我们赶紧回去吧,告诉夫人,她不知会多高兴呢。”

    “好。”

    收拾包袱行李,两人奔出城去,来到码头坐船回泾县。

    泾江水浩荡奔流,气势飞扬,恰如陈三郎眼下的心情。

    傍晚时分,赶到泾县城外,堪堪在城门关闭之前入城回到家里。

    陈王氏得知喜讯,又一次留下了欢喜的泪水。想当初陈父早逝,三郎年幼,生意无人主持,被迫转手与人,折了现银,一心要培养陈三郎读书成才,好有个盼头。不曾想命途多舛,三郎考不得试,蹉跎至今。天可怜见,终于开了眼。

    赶紧开始张罗,准备三牲拜神。

    是夜,陈三郎来到水井边上观望。哗啦啦的,水波作响,一尾红鲤浮现。它似乎感受到陈三郎内心的喜悦之情,表现活泼,居然还吐出一连串的水泡。

    陈三郎会心一笑,照旧捧出一卷书,琅琅读着。

    读书声传出去,传到邻居的院落中,那黄大婶听见,对着自家的胖儿子训道:“你听三郎多刻苦读书,人家考到童生了。明天开始,你也得进私塾勤奋学习。”

    胖儿子心中嘀咕:娘亲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而是说千万不要学三郎,读书读成了个傻子,一点用都没有

    第二天,陈三郎特意买了五斤好肉,又备一匹布,两盒点心,来到私塾,拜访杨老先生。

    “三郎,羽书修了一封书信给我,说你目无尊长,屡屡冒犯于他,甚至做出忘恩负义之举,可有此事?”

    杨老先生面色严肃,颇有不愉。

    陈三郎眉头一挑:这秦羽书还真是极品,告状告到蒙师这里来了。

    所谓“蒙师”,就是启蒙之师,和“座师”等相对。天地君亲师,这师的位置相当重要。欺师之罪,国法难容。

    当下陈三郎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了出来,让杨老先生判断。

    听毕,老先生叹了口气:“羽书此子,少年得志,心气未免傲了些。可是三郎,既然羽书是你的保人,又是前辈,纵然有时候说话过分了点,你也不该当面顶撞。这样子,很不好。”

    这就是纲理伦常之下的大道理了,长幼有序,不可僭越,越过了,就是有罪。

    顿一顿,杨老先生又语重心长地道:“三郎,你现在考得童生,假以时日,将踏上科举之路,更应该谨言慎行,该低头的时候,低头也无妨,何必一定跟人过不去呢?跟人过不去,往往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陈三郎晒然一笑:“先生,学生倒不是这么觉得的,我觉得一个人的头太容易低下去,以后就很难再抬得起来了。圣贤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你这是”

    老先生为之哑然,没想到陈三郎不但不听劝,还抬出圣贤说法。不禁一跺脚:“三郎,你这个脾气,日后一定会吃亏的。”

    陈三郎回答:“众生碌碌,皆为利来,总得有些人吃亏才行。”

    老先生神态愕然,无言以对:这个学生,变得很陌生,却依稀又有熟悉的意味。

    是的,似曾相识。

    想当年,年轻的自己,何尝不是如此?一身抱负,热血激流,以天下为己任,总想着做一番顶天立地的事业,不畏权贵,铁骨铮铮。只是当屡屡碰壁,头角渐钝,所有锐气烟消云散,这才明白,原来雄心壮志,只是年少无知。

    陈三郎这是要走自己的老路呀。

    但不知怎的,望着这个年轻学生坚毅而倔强的脸容,所有规劝的话语都说不出口,只能叹息说了句:“你好自为之吧。”

    离开私塾,陈三郎略显沉重:以前性情浑噩,不觉如何,如今许多观念上的分歧矛盾,却都不可避免地涌现出来。

    该如何处之?

    服从,而或斩开?

    不知不觉来到晚晴桥上,怔怔地凝视着泾河水面出神。

    一片寂静,看不到游泳的鸭子,听不到青蛙的鸣叫。感觉有点古怪,陈三郎摸了摸下巴,他记得,以前这一带可是生气漾然的,那时候,见着一群羽毛洁白的鸭子呱呱叫着嬉水,还曾心血来潮地吟了一句“春江水暖鸭先知”。

    现在,是怎么啦?

    “咦!”

    很快,陈三郎又发现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桥墩之下,原本该是大片翠绿的水草不知何故,竟然都枯死了,草茎枯黄,毫无生机。

    “春天里,芳草也会死?”

    不过他不是什么专家,虽然感觉奇怪,但想不出个所以然,于是作罢。

    “少爷,少爷快回家,出事了。”

    华叔一路小跑地喊道,神色惊慌失措。

    陈三郎赶紧问:“华叔,发生了什么事?”

    华叔跑到他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二姑爷出事了。”

    二姑爷,就是江草齐。根据江家前来报讯的小厮说,江草齐犯了命案:

    上午之际,江草齐一如既往地在乡上开摊,他习惯一边卖肉,一边喝酒,到了中午时分,就有了几分醉意。这个时候,浑家二妹送饭过来。在路上却遭遇到麻烦,一伙外乡人路过,见她颇有姿色,就忍不住出言。

    二妹严词叱喝,但对方却越发过分,领首的公子哥儿命令手下抓住她,就要霸王硬上弓。

    幸好丫鬟机灵,趁机逃脱,赶紧跑到乡上报讯。

    江草齐大怒,提着杀猪刀来救人。

    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很俗套很简单,对方看着江草齐势单力薄,就嚣张地围殴而上,不料被江草齐打得落花流水,倒了一地。然而为首的公子哥儿态度跋扈,说他是黄县丞的侄子,江草齐敢动手打他是自寻死路,只有立刻跪拜道歉,再送二妹给他耍一耍,才有活路可走。

    看着衣衫被撕烂、差点受辱的妻子,江草齐胆向恶边生,一记杀猪刀捅入那纨绔的胸膛,结果了这厮。

    那些随从见状,唬得魂飞魄散,四散逃走。

    出了命案,二姐也惊呆了,反应过来就叫丈夫赶紧逃命。

    江草齐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若走了,你怎么办?”

    很快,县里的捕快衙役就来到高田乡,将江草齐五花大绑,披枷带锁,关进了牢房。

    受此打击,陈三郎的二姐支撑不住,晕倒过去,家中无人做主,就有小厮跑到泾县里找陈王氏。

    晴天霹雳,陈王氏也是六神无主,就叫华叔来找三郎。

    赶回家中,刚进门就听到娘亲的哭声:“原儿,怎么办,该怎么办?要不你马上写一封书信去给你大姐和大姐夫,请他们帮忙打官司吧。”

    妇人第一时间就想到嫁在南阳府的大女儿,毕竟大女婿陆达是公门中人,应该有门路。

    “嗯。”

    陈三郎答应下来,又叫华叔去乡下,接二姐等人进城。

    陈王氏自然没有异议,全凭儿子做主。

第二十章:风雨如晦,人命似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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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华叔接人入城,除了二小姐外,还有两名丫鬟,五名门客江草齐有江湖义气,好助人,能聚人,久而久之,就有些人成为他的门客。

    门客不止五人之数,不过有一些人听闻主人家犯了命案,作鸟雀散走掉了。但整体来说,选择留下的人占据了多数。

    这让二妹感到欣慰,自家丈夫平日里仗义疏财,总算带眼识人。

    陈家祖宅面积不小,能把所有人安置下来。

    日落西山的时候,出去打探消息的陈三郎回来了。

    消息不容乐观。

    那黄县丞来自平昌县,在泾县已经当了两年县丞,是个长袖善舞的人,活动能力很强。由于现任县令贺志明年纪过大,不用多久就会致仕。据说他致仕之后,继任县令者,就是黄县丞。

    正是基于这个背景,黄县丞把家眷从平昌县迁来。其膝下无子,一直视侄子为己出这个侄子,就是被江草齐一记杀猪刀干掉的那个。

    噩耗传来,黄县丞又气又怒,亲自跑到贺县令面前告状诉冤。

    江草齐被拘到县衙,本来该立刻升堂审讯,不过贺老县令感染风寒,卧病不起,只得吩咐先将人关进牢房里去。

    陈三郎很担心这个。

    自古牢狱多枉死,在里面弄死个人,然后随便整个因由,实在太正常不过,别人也无从追究。

    多年以来,泾县在贺志明的管治之下颇为清明,老县令铁面无私,很多官司都能做到秉公处理。江草齐这个官司,依据王朝律法,最后判决结果很可能是刺配充军,罪不至死。

    问题在于,黄县丞会轻易放过他吗?

    陈三郎没有和黄县丞接触过,但潜意识里明明白白,黄县丞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主。尤其是当下老县令病倒,很多事务都让他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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