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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天-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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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火姒一掌拍碎装有道心冲举丹的药瓶,抬首仰头,张口吞下道心冲举丹,这还不算,他又服下大化黑天莲的秘魔仙珍。
这两样东西一吞下去,辛火姒就感到宛如服下两味猛毒。
“不好,这两味药实在是太过于炽烈……”
辛火姒的肉身都被毒龙之火所吞噬,被灼烧成通红色的皮肤,一条蛟龙一般的青筋都贲胀起伏,仿佛要破体而出,无数灼热毒火在体内蔓延起来。
这两股毒火,宛如两头毒龙要吞噬辛火姒的肉身,这是何等猛烈的药性。
“道心冲举丹,和大化黑天莲混合在一起,实在是太强大了。”
辛火姒不得不鼓动道王本尊来压伏药性,他双手结成怒莲圣印,沟通本尊法相,这尊狮王本尊拥有玄妙不可深测的威能,退散诸邪,降伏外魔。
果然如辛火姒所猜测的一样,三首狮王一出现了,硬生生的降伏两条毒龙。
心脏上的四大魔眼也相继睁开,辛火姒倾尽全力,开始炼化这两条毒火之龙。
道心冲举丹,大化黑天莲的药性超出常规,换成普通人的话这样乱来是必死无疑的,可辛火姒拥有更加超出常规的道王古体,强行镇压了道心冲举丹,大化黑天莲能把人的肉身挤爆的药性。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辛火姒缓缓的炼化起体内的两种药性,当他完全吸收了药性的时候,就是他再次冲击第六重命轮的进候。
第二天的兵家大比,比第一天更加的紧张和激烈。
因为这一天,那些被视为“诸强”的高手相继要出手了,大比要淘汰绝大部份的人,最后剩下的也不过缪缪几人。
第一个露面的顶尖高手,恐怕是神形门的齐龙袖,五陵坡齐家的一流好手,是齐家第七子,这人论修为在神形门也是数一数二的,只不过名气比不上黑齿云涛和奕子惊龙,论招摇的程度也比不上槐安国,一直深居简出,很少传出此人的战绩。
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修为到达了这个层次,又有几个可以小睢。
可兵家第二轮大比,这位齐龙袖终于崭露头角,一身精湛的命轮八重的修为,足以踏入这一届家大比,当之无愧的强者行列。
命轮八重的齐龙袖的那一组,他必然能晋级七十二贤,而他的同组之中,也没有什么强有力的人物。
晋升总决赛是不出意外的事。
江澜城第一舍塾,从来不缺乏年轻一辈的高手,这次纳兰本人还没出手,就有一个裴姓男子杀出重围,他跟和荆长征交手的仙罡门弟子一样,使的是三统七御中的大缺掌,这人的修为不过命轮六重,却越级挑战一名来自巨灵门的老牌高手,命轮七重的武者。
大缺掌在这裴姓男子手中,当真是无懈可击,吞吐大荒,一决千里,行招如穿云追月,快剑斫阵;又柔如水波似有似无,无可名状;迸发之时却如万甲腾动,威不可挡。掌法到了这个境界,当真有“天残地缺,大象无形”的三分气象。
他与这名命轮七重的武者对决一百八十七掌,掌势忽然一扬,蜿蜒夭矫,仿佛骖龙远游,意喻深远飘逸难测,一招就将对方打飞百十来步,落了下去。
他一招败敌,这才停了下来,神情冷瑟的盯着远方的一座擂台,那重华公子曲揽海身形直立在擂台之上。
“曲揽海,你杀我兄长之仇,定然让你血仇血偿……”
望着曲揽海的身形,他目眦欲裂,只是不能发作,深埋血恨在心中,身形一跃,如一头大鸟,借着气流滑落下去。
远方双眼微闭,仿佛闭目养神的曲揽海若有感应,他远眺着裴姓男子的身形,唇间笑而不语。
陆芳庭看着眼前的敌手,心中大为苦闷,这位“白衣卿相”原先意气风发,他也服下了一颗迦陵金丹,一经炼化就让他突破命轮七重,原先他还认为自己交了好运,得了一颗仙丹,这一次大比拿一个好名次也不是难事,没想到他参加的小组里,恰好就让他对上了曲揽海。
“传闻此人功力深不可测,现在看上去也有命轮七重的境界修为,想要胜他何等困难!”
那曲揽海对陆芳庭根本没拿正眼打量,而陆芳庭也没胆量去挑战此,二人就在这擂台上僵持了起来。
一直过了半天,这曲揽海才撇了他一眼,懒洋洋的说道:“说吧,陆兄,你是打算自己跳下去,还是我让你下去。”
“阁下好大的口气!”
陆芳庭再怎么说也是命轮七重的武者,曲揽海的语气有点狂妄过头了,难道他的修为高深,他陆芳庭就怕他了,命轮七重和八重,确实有所差距,可是陆芳庭拼死一击,任何八重武者都要慎重应对。
“我看陆兄,你是对我有什么误会了什么,我可一番好意……”
风范容貌俱佳,再加上拥有一种贵不可言气息的曲揽海无化从那个方面都力压陆芳庭一筹,对方取出折扇打了开来。
陆芳庭一身蝴蝶般宽大的折袍,双手负在身后,跟曲揽海遥遥对峙,这两人都是浊世公子的气度,看在外人眼里当真是一副画卷。
“好意,陆某还当真没看出来了。”
陆芳庭最擅常的功法是白驼门的小龙相术,全力出手时,龙相威猛,乘风驭云,变化自在,乘空破翘,他暗思自己拼尽全力,这曲揽海也绝不好受。
“呵呵,在下当真是一片赤诚之心,陆兄如果不想自己跳下去,在下也只好亲自动手,送陆兄一层了!”
“满口的胡言乱语,接招……”
陆芳庭突然出手,小龙相术一展威能,他的袖袍忽然涨开,像是贯了风进去,脚下的地面气流散成一圈,这是小龙相术的威能爆放前的状况,龙纹气劲方才一直在暗自蓄集,眼下猛烈爆放。
陆芳庭探出手去,欲控鹤擒龙一般,气劲充盈,这一式小龙相术,轰尽一切,小小的一方天地,都要皆数崩碎。
面对绝杀之势,曲揽海巍然不动,他身形迎着小龙相术,欲发显的挺拔。
“看来阁下已经做出决定了,既然如此,我就送你一层吧……”
曲揽海,突然眉毛一挑,曲指一弹,一道凌厉的剑光斗折蛇行,一刹那,明灭可见,虚幻又如无物,后发先至的贯穿了陆芳庭的额头。
陆芳庭身子忽然僵硬,一口血喷了出来,朝着身后的百丈高空坠了下去。
曼沙陀罗彼岸剑光快的惊人不说,更是诡秘异常,剑光入体,附在剑上的绝灭杀机一瞬间蔓延开来,使的陆芳庭刹那间毙命。
“有趣的小子,没想到能把曼沙陀罗彼岸剑光修炼到了这个层次。”
一个老者孤身一人立在飞檐奇突的阁顶上,若辛火姒在这里恐怕要吃了一惊,这位老者分明是那个待在典籍院,修为深不可测的老人。
这老人的身躯十分老朽,就像一截枯木一般,他手心里握着一个奇妙的圆陀陀的一枚金色丹丸,这枚金丹,大小接近拳头,上面密布着各种符文,细小如蚁行,微微浮动着光烁。
陆芳庭落下来的一瞬间,金丹猛烈膨胀,射出一圈霞光,老者感到有什么东西注入了金丹之中。
“算了,趁着这个机会总算是收集到一些。”
老者把玩着金丹,一阵南风吹过,竟然如尘沙一般散去,落在地上,剩下一滩灰沙的痕迹。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墙后面
这位老者是白驼门中的什么人,他的形迹诡秘,也不知所图为何物,这随意展露的身法,无影无踪,修为可见一斑。
第二轮的大比,随着不断有高手出现,逐渐进入白炽化的层次。
特别是曲揽海和白驼门陆芳庭一战,已经让不少人动容,这就是传说中四大青年高手的顶尖实力,一招出手,败亡敌手,根本就没有多余的举动,二者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怎么说也是命轮七重的武者,这输的也太快了吧?”
江澜城十三座坊市,最大的坊市名为云集坊市,座落在东隅一角,一群衣着华美,一看就来头不凡的年轻人坐在最高的一层,摆了桌酒席,十五座直入云端的擂台尽收眼底。
“漆雕海牙,照你看来,这曲揽海的功力如何,跟咱们那位郭颐的几大高手一比又是如何?”
这些衣着华美的少年人物,都是大都郭颐的贵戚出身,都是世家贵族的嫡系,这趟这郭颐赶来,就是为的看一看兵家大比这个热闹。
为首的年轻人的发髻上别着金簪,面容虽说十分俊美,显得有些阴柔,特别是说起话来嗓音也有些怪异。
“这曲揽海一身修为确实深不可测,我是看不出来,但量他有多厉害,还能胜的过我大陈郭颐的青年一代,就是那所谓的太嗥命,也不过尔尔……”
漆雕海牙是一个身材矮小,宛如侏儒的少年,就算如此,在场的人,也没有哪一个敢拿戏谑的眼神看着他,甚至此人身边一圈,都没有多少人愿意靠近。
“若是我兄长到此,还轮不到这几个人耀舞扬威……”
漆雕海牙一提到了他的兄长,在场的不少贵族青年,小心肝都是一颤。那可是一个不得了的人物,戾气极重,一身的威名都是杀败不知道多少的年轻高手,才得到的,其中有不少都是周边诸国的顶尖高手。
“那是,那是……”
很快一旁就有人接过话头。
“若是‘狼首’在此,什么东太嗥、西弥罗、南水月、北重华都是不堪一击,那轮到这些人在这里耀舞扬威!”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看这几个人也算我大陈国的俊杰,让他们都跟在‘狼首’身后,鞍马劳顿,服侍起居,也算是他们的造化了……”
几个人边谈边饮,哈哈大笑起来。
“酒都没了,找人送上来。”
这几人一声令下,就有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厮提着酒走了进来。
“要我说这什么东太嗥、西弥罗、南水月、北重华自然不算什么,不过那勾漏门的南水月听说有天人之姿,论姿容不比
落埃阁的阮月娘差上几分,接下来倒是能一堵芳容,这样说来牧野之行,也不算一无所获。”
有人油嘴滑舌,添油加醋的胡说一起,把年青一代的勾漏门高手比作时烟花之地卖笑的乐伎。
那发髻上别着金簪的年轻人,听闻众人如此说法,倒是露出几分笑意。
“好贼子,我勾漏门是水月师姐是你等能污蔑的吗?”
有谁的声音怒气腾腾,“轰”的一声,楼城厢房被人以重拳打成齑粉,有数人跨身过来,按他们的身上的服饰来看,都是勾漏门的门生子弟,这批人里面还有薄氏兄妹。
南水月在勾漏门被视为天人,倍受门人尊崇,翩跶水月阁在勾漏门的地位也非比寻常,断然不允许其他人肆意污蔑。这几个年轻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可是公然如此行径,还被勾漏门人听见,自然酿出苦果。
“说,刚才是谁说出那句话的……”
“就是本人说的,那又如可?”
漆雕海牙站了起来,神色倔傲,他有一位厉害兄长,自幼就对他十分庇护,故尔很早就养成了一份跋扈之气。
“就你!”
开口质问的勾漏门的门生也是一愣,然后指着漆雕海牙的鼻子哈哈大笑。
“你们几个也太没胆了,就派这么一个矮子出头,不要笑死人了。”
漆雕海牙脸色瞬间变的狞狰,他身平最反感别人对他的身材指点,这个勾漏门的门生明显犯了他的大忌。
“你,该死!”
他的忿怒之气溢于言表,矮小的身形却散放出一股魔氛之气,真气元劲狂飙起来,就好像一个人形的暴风,他伸手一抓,化成一道黑影,身形也随着黑影飞攫出去。
那勾漏门的门生吃了一惊,对方那整条手臂,都化成一团魔影,他连忙运转玄功,可对方化成黑影一样的大手拿住他的脑袋,浑身汹进一股寒意,经络气脉仿佛失去控制一般。
勾漏门的其他门生也是吃了一惊,他们也没看清是怎么一会事,自家的同伴就被那侏儒矮子一攫之下,摔在地上,被对方一脚踩在脑门上。
“放开他……”
勾漏门一干人等群情奋勇,纷纷准备冲上前去,想把人救回来,漆雕海牙呼啸一声,仿佛一头张开双翼的飞兽,横扫而过,勾漏门的一群门生一触之下,仿佛遭到电殛,一个个跌飞了出去。
“就凭你们这些人,还想在我手下讨到好处。”
漆雕海牙身影连动,恍如鬼魅,一刹那又踩着那勾漏门的门生的脑袋,仿佛刚才的举止都是众人的幻觉一样。
“这就是所谓的五大舍塾之一的勾漏门,看上去也不怎么样嘛!”
为首的那髻发插着金簪,面相十分阴柔的年轻人直起身来,一脸的无趣的表情,其他的几个年轻的贵戚也纷纷起身,似乎是对他马首是瞻。
“说的没错,江澜城的五大舍塾大多都是故弄玄虚,那东太嗥、西弥罗、南水月、北重华也不过只是沽名钓誉之辈……”
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从隔壁的墙壁传了过来,那人说起话来仿佛锉刀顿错时发出的古怪的腔调,十分沙哑难听。
“哈哈,阁下当真是知趣,所说的话深得我心……”
漆雕海牙猖狂大笑起来。
“不过,江澜城的五大舍塾也好,东太嗥、西弥罗也好,都比漆雕坞堡这种丧家犬好上百倍吧,求主卖荣到现如今,竟然还能苟延残喘,也没有挖个坑把自己填起来,我还真是佩服不已……”
听到这些话的漆雕海牙,一时之间,脑袋有些发晕,这个人说的这些事统统意有所指,是漆雕坞堡的老伤疤,不过,隔了百十年了,大多数都已经淡忘了此事,可是……
“还有那个什么漆雕朗,这种烂的生疮,胁迫别人的妻女,才能赢的对决的大高手,难怪这么多年来,一直被别人骂成是狗头,被骂成是狗头也就算了可能甘之若饴,并且乐此不疲的人,倒也是少见了。”
漆雕海牙心中更是一惊,这是他兄长出道甚早时的一件事,兄长为了和一个高手对决,确实劫持了对方妻女,不过为的也只是逼对方现身一战,不过这件事毕竟不光彩,被漆雕家住封锁消息,几乎没人知晓,为什么这人却能道出此事来。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漆雕海牙心中有些惊惧,他盯着墙壁,如此了解漆雕一族的事情,还能随口道出,必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那人就在这墙后,可是漆雕海牙却没有勇气一掌轰破这堵墙。
髻发插着金簪,面相十分阴柔的年轻人还有一干贵戚子弟也是吃惊,他们从未见过这个性格跋扈,手段恶辣的侏儒脸上浮现出一片死灰的神色,实力有七重命轮,动辄就付之以武力的漆雕海牙首次露出惊惧的神色。
“这墙后面究竟是什么人?”
他们不约而同的思索着这个问题。
正文 第五十章 西弥罗
漆雕海牙脸上阴晴变幻,他怒吼一声。
“藏头露尾,算什么东西……”
他身上的魔氛之气又复暴走,勾漏门的门徒都觉的小小的厢房里风云变幻,齐齐的退后一步。
“哈哈,你先别急,对付你这种人,我只数上三声就够了!”
那藏在墙壁后的声音突变尖利。
“一!”
数上三声,包括漆雕海牙在类的众人都有些不解。
“休要涂呈口舌,有种给我出来!”
“二!”
躲在墙壁后的那人仿佛没听见,自顾自的念着,漆雕海牙勃然大怒,一声呼啸,正欲出手。
“三!”
那人声音突然一顿,竟然在漆雕海牙动手之前念完。
“咕噜!”
大厅里突然转出这样的怪声,那些贵戚子弟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感到肚子一阵剧痛。
“有人……在酒里下了毒!”
漆雕海牙捂住肚子,退后一步,体内好像翻江倒海一样。
“不对,这不是毒?”
头上插着金?,为首的年轻人低声呻吟起来,他的额头上冷汗直冒。
“运功是逼不出去,这是混在酒水里的泻药。”
原本突兀的中招,还以为是中毒,不少贵戚子弟都是脸色变青,听到是泻药,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接踵而来一波又一波的腹疼,让他们脸色逐渐发白,这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不比剧毒厉害。
“走!”
漆雕海牙嘶吼一声,身形一跃冲了出去,这种情况什么事都要抛在脑后,不然就要当场出丑了,剩下的贵戚子弟也一窝蜂的冲了出去,留下一脸古怪表情的众多勾漏门的门生。
想到这些贵戚子弟吃鳖的模样,在跟方才这些人嚣张跋扈的程度进行对比,剩下众人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了。
薄霁这样的谦谦君子,嘴角都憋不住笑意,方才的一番情形反差之大,细思起来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不过多愧墙后之人适逢其会,破局解危……”
薄霁并不认识方才那些人,可从刚才那墙后之人的话语里不难猜出刚才那些人的来历,他们这几个勾漏门的门生当真惹不起那些人,有墙后的那人出手化解局面,更是让那些人吃了次小亏,连带把这件事也揭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何方高人出手,让我们过去拜会一番!”
薄霁率先走出厢房,往隔壁走去,打开隔壁的厢房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奇怪,那位高人到哪去了……”
他转身走了出来,看到楼梯口一个杂役小厮托着酒盘走了下去,唯有摇了摇头退了出去。
那杂役小厮从楼下走了出去,手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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