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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报警

　油头粉面青年听到金刚口中的话，立刻一巴掌打在了金刚的脸上，口中怒吼道：“怎么？连你也想要拿老爷子来压我吗？”

伸手摸了摸那印在脸上的掌痕，金刚的目光中露出一丝凶光，但随即就被他的意志给压了下去，他继续对着眼前的青年劝说道“少爷，如果出了人命的话，我想老爷子那里，可能立刻就会知道了。”

听着金刚略含威胁的话，虽然那少爷的脸上还是一脸的怒气，可眼神中的怒火业已降了不少。

“英雄！哈哈！”那少爷弯下身来轻轻地拍了一下刘汉武染满鲜血的脸庞，随即十分嚣张的又说道“去你妈的英雄！哈哈！”

“砰！”那少爷狠狠地踢了刘汉武一脚，随着撞击到了后面那片雪白墙壁上的刘汉武的脑袋的落下，一道血痕分外的醒目。

“你叫什么名字？”缓缓地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的刘汉武双眼通红的看着那想要离去的油头粉面青年，他口中嘶哑地问道。

猛然听到身后传来叫声的青年快速地转过身来，当他见到刘汉武那双通红的眼睛时，心中有了些胆颤，但随即冒出了丝丝怒火，并缓缓来到刘汉武的面前说道：“老子是张无天，你有本事就来找我报仇，本少爷随时恭候着你的大驾。哈哈！”

“张无天。”在心中默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的刘汉武，随后就缓缓地晕了过去。

“啊！”猛地惊醒，刘汉武赶忙向四周看了看，等他看到那坐在他身前正削着苹果的青蓝时，轻声地念道：“莫非是一场梦？”

“你怎么了？”听到身边传来青蓝的熟悉声音，还在沉思中的刘汉武连忙对着身前的人问道：“青蓝，你没有事吧？”话一问出口，刘汉武就很是后悔，因为他看到青蓝在听到他的问话后，脸上立刻多出了一种哀愁。

“我没事的，来，你把这鲤鱼汤给喝了吧！你的身体伤的很重，要好好的静养一下。”青蓝小心的将汤一勺一勺地送到刘汉武的口中。

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调养，刘汉武的病情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但是他的精神却比进医院前更加地憔悴了。

因为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去报警，每一天在青蓝走后，刘汉武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就会悄悄地流下泪水，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逞一时之勇所造成的，让青蓝才会受到如此大的伤害。每一天里，刘汉武都会在夜深人静之后，独自一人躺在被子里哭泣，他真的好恨，好恨他为什么不敢去砍死那个大少张无天。

望了望对面墙壁上的时钟，刘汉武心中很是疑惑，为什么都到中午了，青蓝还是没有来给他送饭？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就已经吃完青蓝亲手为他做的饭了。

想到了青蓝，刘汉武的心中也于这几日暗暗地做了决定，等伤势彻底痊愈，就立刻回家乡去找一份工作，在他的下半生里一定要好好的对待青蓝。同时，又想到他以前对青蓝不是打就是骂的，刘汉武的心中也是充满了愧疚。

“请问你是刘汉武吗？”就在刘汉武还在心中自责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威严的问话。

抬头望去，刘汉武见到他的面前竟然不知何时多出了两个警察，当回过神的刘汉武再次听到那站在他面前警察的问话时，立刻冲着对方点了点头。

“青蓝是你的女朋友吗？”其中一个警察在见到那躺在病床上的刘汉武，再次对着他点了点头后，便拿出了一份文件。

“你女朋友今天早晨跳楼死了，你在这份文件上签下名字，等一会儿就去警察局领尸体吧！”把口中话说完的警察，一脸冷漠的将手中的文件递到了刘汉武的面前。

“什么？你说什么？青蓝跳楼死了，不可能？”满脸震惊的刘汉武不敢置信的问道。

“吼什么吼，人死了就是死了，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青蓝的男朋友，是的话赶快在这上面签下你的名字，我们还有很多事情呢。赶快签字，还有，在三天之内你就去警察局领你女朋友的尸体，时间一过，后果自负！”一个警察见到刘汉武竟然敢对着他们大喊大叫的，不禁满脸愤怒的说道。“”

看着警察渐去渐远的身影，恍恍惚惚签过字的刘汉武眼中流下了泪水。

“哭什么哭，知不知道这里是医院，要哭回家哭去。“不就是死了个人，医院那天不死人！”一个护士见到刘汉武竟然在医院病房里哭泣，对着他满脸凶狠说道。

刘汉武听到那护士的话，立刻冲着她愤怒吼道：“去你妈的！你个王八蛋，信不信老子杀了你？”

看着落荒而逃的护士，刘汉武伤心的哭喊道：“真是他妈的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啊！”

双手捧着青蓝的骨灰，刘汉武傻傻地坐在那间他和青蓝曾经共同生活过的小屋，脑海中处处充满了昔日的回忆。“可……可是……可是，为什么就是找不出他对青蓝好的一天呢？”刘汉武泪流满面的想。

再次看向手中青蓝所留下的信，刘汉武的愈发地模糊了。

汉武，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其实，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我，可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真的好希望有一天你能接纳我，为了这一天我一直在努力着。有时候，当我一个人闲下来的时候，我也会想，为什么我要这样死缠着你呢？可能这种感觉就叫做爱情吧！

不说了，我累了，汉武，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希望能和你去一趟你的老家，去看看你的父母。我很希望再次感受到家的温暖，再次感受到被父母关怀的感觉。

汉武，原本我不想再说什么了，可我却止不住。你还记得那年冬天我从人贩子手中逃了出来，逃到了这上海，可是这上海却远远没有我心中所想像的那样好。但是，我还是觉得我当初的决定是对的，因为我遇到了你。我永远忘不了，在那寒冷的冬天，你给了我吃的，你把你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了我……

汉武，你要多注意身体，衣服我都已经分好了，一共四个柜子，从左往右依次是春、夏、秋、冬。还有，你不要再吃什么盒饭了，那没什么营养的，看着你消瘦的身体，我真的很心痛，可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多管你的事……

汉武，如果还有来生，我一定还会为你做好饭，静静地在家中等着你。

属于你永远的青蓝绝笔

含着泪来到警察局的刘汉武，口中满是悲愤的吼道：“我要报警，我要报警，我要告发那个杀人犯，我要为死去的青蓝讨回公道。”

“杀人犯？”那警察听到刘汉武口中的话，心中立刻乐开了花：“呵呵！生意上门，看来今年的奖金又可以增加很多了。”

虽然那警察心中想的是一张张钞票，但是他的脸上却装作一副严肃的表情对着刘汉武说道：“请你到这边来。”

刘汉武一五一十地向着对面的警察说着经过，他是怎么做英雄，那恶少又是怎么报复他的。

“那恶少叫什么名字？”警察听完刘汉武的自述后，切入正题询问道。

听到警察的问话，只见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刘汉武，立刻咬牙切齿的说道：“他说他叫张无天。”

海山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原本还在和儿子谈笑风生的张海山，突然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给打断了，接起电话来的张海山，习惯性的对着电话那头问道：“喂！哪位？”

“哈哈……张董事长，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呀！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呢？”张海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笑声，脑海中就立刻浮现出了一个大胖子的身影，那就是现任上海市的警察局局长赵飞扬。

“哈哈……原来是赵局长。你看我这记性，真是不想服老都不行了！”虽然张海山的口中是笑呵呵的，可他的心中却疑惑不解地想：“这张飞扬又找自己干什么？难道又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犯了事？”

狠狠地抽了一口手中香烟的赵飞扬，等烟雾消散的差不多了之后，才慢悠悠地对着电话说道：“张董事长，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是同一个父母生的，那张大师就如此的优秀，可这张无天……”

张海山听到赵飞扬口中的话，心中的疑团立刻就解开了，虽然他的脸上一股恼怒之色，可他的嘴上却依旧温和地对着电话那头问道：“赵局长，老是麻烦你，我都不好意思了！哈哈……”

赵飞扬听到张海山连问都不问他自己的儿子犯了什么错，就向道起歉来，心中立刻忍不住偷笑：“看来也不光是慈母多败儿，这慈父要是败起来，可比这慈母厉害的多！”赵飞扬对着电话客气的说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我是什么关系？说这话多见外呀！”

听到赵飞扬口中的话，张海山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只是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事情罢了。口中带着一丝淡淡歉意的张海山，立刻对着电话那头说道“是啊！看来是我张某的错了。这样，今晚在福满天，你我兄弟二人，不醉不归。”

第四章　交易

　“哦！对了，记得上次你给我说，那个什么长江城的玲玲小姐挺不错的，所以兄弟我多了个手，帮你把她安排在了阳华小区，希望老哥你不要见外。”张海山投之以桃地说道。

一听到张海山口中的话，赵飞扬脸上就立刻显出一丝淫笑，但他的口中却故意正气的说道：“什么小姐不小姐的，最近老弟都要被烦死了，那里还有心情想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呢。唉！”

见到赵飞扬开始开条件了，张海山的脸上立刻显出了一抹轻视的笑意，心想：“哼！这个世界，还真是钱的世界呀”尽管心中对着这位上海市的警察局局长充满了轻视，可张海山的口中还是满带着敬意对着电话关心的问道“什么事情能让老哥您烦心呢？说出来给老弟听听，也让老弟我帮你想想办法。”

“唉！”赵飞扬故作为难，尔后，又说道：“还有什么事啊？还不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吗？他说他非要去美国念书，你说老哥我一个国家公务员，一个月就那么点钱，是能让他去美国那种地方的吗？所以我就对着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说，儿啊！你不要怪老爹，谁叫你不是生在一个有钱的人家呢！”

听着电话里传来微微抽泣声，虽然张海山的心中知道是那老狐狸故意装出来的，可也不得不跟着悲伤道：“老哥，你怎么不早和我说呢？你儿子那不就是我儿子吗？儿子要出国，那是好事，可以长见识，这有什么不好的？你放心，咱儿子去美国的生活费和学费我包了。你啥都别说了，马上我就让人去给咱儿子的卡里打钱，今后若是不够，记得给老弟说。老哥，不是我说你，你说你和我什么关系，这点小事你怎么不早和我说呢？”

赵飞扬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抱怨声，脸上立刻就笑开了花，但是他口中却是依旧伤感的说道：“老弟，不是兄弟我不和你说，是我要这面子呀！你说能和你说我母亲每天都在我耳边叨唠着，说什么想要在百年归老之后住在那什么龙头山吗？老弟，你想我一个国家公务员，每个月就那么点工资，能买得起那一平方米就六位数字的龙头山吗？所以我就对我母亲说，咱不住不行吗？……”

赵飞扬说到这里，立刻停了一下，他要等张海山把他的话给接下去。

果然，就在他口中的话刚停下的时候，电话那头就立刻传来了一阵埋怨的声音：“老哥，你怎么不早和我说呢？啥都别说了，我这叫人去龙头山立刻给咱娘买上一块最好的风水宝地，等咱娘百年归老之后，咱哪都不住，就住在那龙头山。”

想到马上就要到手的风水宝地龙头山，赵飞扬的脸上立刻笑开了花，紧接着，他立刻眼睛一转的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好？果然是我的好兄弟！你说我遇到了你这样的好兄弟，这辈子还有什么好求的，只是老哥我遇到了一个不好的女人，你说我那老婆，她没别的嗜好，就是喜欢到处的去逛游，你说她去个小城市什么的，老哥我还能承受的了，可她非要去什么法国、英国的。老弟啊！你想我一个国家公务员，每个月就那么点工资，能供得起她去法国、英国的吗？老弟啊！不瞒你说，我真后悔娶了这么一个女人啊？

“老哥，别呀！嫂子多好的一个人，你不知道，难道兄弟我还不知道吗？”张海山刚把口中的话说完，心中就猛的咯噔了一下，立马脸上显出一抹焦急之色，紧接着，张海山连忙对电话那头说道：“老哥，啥都别说了，嫂子的出国的费用我包了，现在我就给嫂子打钱，您什么都别说，再说多了，那就是和兄弟我见外了。”

赵飞扬甚是感动的说道：“兄弟，你真是我的亲兄弟呀！你比起我那些只会问我要钱的亲戚好太多了，他们真不是人呀！今来个来问我要钱，明来个问我要钱的。你想我一个国家公务员，每个月就那么点工资，能经得起他们这么要的吗？兄弟啊！你说我怎么摊上这么一帮亲戚呢？”

“老哥，你的亲戚那就是我的亲戚，咱不能有钱了就忘了那些亲戚呀！咱不能让人戳着脊梁骨的骂咱们！现在我就向你帐户里打上钱，不够了，老哥你就说话。你说你和我这样的关系，这还有什么好见外的吗？”脸上露出一股不耐烦的张海山，不由得在心中暗骂道：“你小子还真他妈的不知足啊！”

张海山依依不舍地放下了手中的电话，他有些后悔，为什么一下子就把那些亲戚都给拉了出来，你说要是一个一个的说出来，又能多得多少钱呢？

“喂！侯海吗？对，是我。那件事你都知道了吧！好，你去办吧！如果那小子不上道的话，你就送他一程。”刚放下电话的张海山，立刻满脸笑容拨起了另外一个电话号码：“喂！老婆……”

刘汉武已经没有了当初才来警察局时的满腔热血了，现在的他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此时此刻除了害怕就再也想不出其它的东西了。

这就是刘汉武，这就是只有着一时热血的刘汉武，所以他这辈子都过的平平凡凡。虽然刘汉武也想过要改变自己，可也许是上天注定的吧！只要一过了那段激情的时刻，刘汉武就失去了所有的激情和动力。

因而，当侯海再次询问的时候，刘汉武也只是低着脑袋，闭着嘴巴，一个字也不敢再说了。

坐在回老家的火车上，刘汉武双眼含泪看着那从他眼中缓缓消退着的大上海，心中不由得悲伤地想到“当初来时，说什么要让整个上海都为自己震惊，可现在……”想到这里，刘汉武的眼中已是悄然流下，有为青蓝的、也有为这大上海的，但是更多的是为他自己——为他自己的软弱无能。

“啪！”眼中冒着无穷怒火的张海山，满脸狰狞看着那被他一巴掌打翻在地的儿子，且口中不停的怒吼道：“你个畜生，你一天不给我惹祸，你能死吗？你说啊？”看到那混账儿子在他面前的窝囊样，张海山的心中就觉得更加地恼火。“你个混蛋，你在外面不是很嚣张的吗？现在怎么是这副死德行啊？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张海山立刻对着外面的人喊道：“金刚，把这畜生给我关到地下室去，没有一个月，谁都不能再放他出来，谁要是还敢把这个畜牲给放出来，我就打死他。”

“父亲，您的头痛病又犯了。”张无水漠视的看了一眼那被架出去的张无天，那眼神简直就是在看一个条死狗。

张海山看着眼前这个令他骄傲的儿子，口中无力的说道：“要是无天有你的一半就好了。”

夜……

刘汉武看着天上的星星，眼神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哀伤，他想起了青蓝，但更多的却是那个让他生平第一次尝到的心痛、第一次让他尝到的心酸、第一次让他感受到的那种来自心灵震撼的女人——乔铭铭。

“最爱的女人，你在天界还好吗？”突然的一阵心烦，使得刘汉武习惯性的伸手，去摸那放在他身上的香烟。

“嗯！没有了。”看着空空如也的烟盒，刘汉武的心中突然生起了一种急切的感觉，他知道这是他的烟瘾又来了。

夜色如墨。刘汉武在买完香烟之后，没有立即赶回家中，而是来到了小河，来到了以前那个曾经让他无数次对着天空许愿的小河边。

静静的河水随风漂流，岸上的柳叶正在欢快的对着他这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打招呼，这一刻，刘汉武好像又回到了他的大学时代。

刘汉武记得所上的那个三流之中的极品大学，好像除了风景不错以外，就再也没有任何的东西能让他再回忆起来的了。

当然，除了那个女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只要刘汉武的心中一想起那个女人，他的心就会好痛，好痛。

心中烦闷的刘汉武狠狠地抽完了手中的烟，接着，故作潇洒地向着小河中扔了出去，望着那化作流星般的烟火，双手合十的刘汉武默默地对着天空说道：“青蓝，今后除了你，ｑǐsǔü我再也不会想起其他的女人了。”

带着一种无法诉说的感伤，低头行走在回家途中的刘汉武，突然被前面的一阵喧哗之声给吸引住了，当他抬起头快步地向前走去，眼角却无意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是谁？”但刘汉武仅仅只是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