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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长生记-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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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东西还是很有用的，最少可以用它来换取连城剑法。”
笑了一声，王动收起书籍，返身出了山洞，顺着山路，往外去了。
他脚步快，虽晚走了六日，可到达荆州时，万震山的寿宴还没有开始，似乎连戚长发、狄云、戚芳三人都没有到。
他闲来无事，便整日流连茶馆、酒馆之中，打听江湖上的事情。
在连城诀的世界中，高手是不少的，血刀老祖、万震山、戚长发、言达平等人不用多说，那南四奇、北四怪就是南北江湖的领头人了。原著中，南四奇落花流水有过出场，北四怪风虎云龙却处于传说之中，文中根本没有多提。
不过，这本来就是南方江湖，没有他们也说得过去，可王动却极为好奇。
听了不少的江湖故事，王动兴致大涨，只是不知不觉间便到了万震山大寿之日，城中来了不少外地江湖客。这日，王动刚刚走出客栈，往万震山家中看去时，正好看到戚长发三人站在那高墙朱门之前。他微微一笑，抬脚走了过去。
大门打开，卜垣从里面走了出来，把戚长发三人迎了进去。王动闲走走过，自门口一转，人如一缕青烟，挤了进去。
他站在人群后，静静的看着院中热闹的场面。
太行山吕通寻仇而来，弄了两桶屎尿，泼了一地，臭不可闻。傻小子狄云却为了他师父一件袍子，与吕通交缠到了一起。
这吕通名头不弱，可这武功嘛……王动看的大摇其头，他这功夫，也就欺负欺负狄云这傻小子。而狄云的功夫……嘿！你可以与刚出山的郭靖对比一下。
狄云从小跟着戚长发学武，可他学来的功夫，不说乱七八糟，却也没什么高明的。说的好听一点，他除了练了基础，其他的什么都不懂，不过他这倔强性子，却有几分郭靖的样子，叫王动好生感慨。
突然，一老乞丐从外面走了进来，嘴中喊道：“老爷今日做喜事，施舍老化子一碗冷饭。”他似脚下不小心，踩在粪便中，跌了一跤，手中破碗、竹棒一同被甩了出去。别人看不清，王动却看的一清二楚，这一甩，却非常精准，正中吕通后背与膝弯的穴道，打的他身子一阵酥麻，使不出力道。其时，狄云双拳齐出，碰碰两声，将吕通庞大的身子打得飞了起来，拍的一响，臭水四溅，正摔在他携来的粪便之中。
这一下大出众人意料之外，王动却知道是言达平帮了他一把，不过这老小子可不是什么好心。
低笑了一声，王动脚下一动，跟着言达平一起出了万府。
前面言达平真如乞丐一般，后面王动却大摇大摆，丝毫不演示自己在跟着他。陡然，言达平拐进一条小巷，王动一声轻笑，也跟了进去。
刚一进来，他便感到一震劲风自旁袭来。王动左手一挡，握住竹棒，笑道：“老先生，这是干什么啊？”
言达平眼睛一眯，手微微用力，却暗暗吃惊，他竟然抽不回手中竹棒。他小心道：“不知阁下是何人？为甚跟着老叫花子？”
王动手一松，道：“言达平，不用跟我装相，我来此只是为了你身上一物而已。”
言达平眉头一皱，暗暗心惊，这小子是谁，竟然知道自己身份。他哈哈一笑，笑道：“小哥说笑了，老叫花子身无长物，能有什么是先生看上的？”
“哼！”王动伸手入怀，把唐诗选辑掏了出来，道：“这东西，你想要吗？”
言达平瞳孔一缩，脱口道：“连城剑谱……”他大惊道：“它……怎么会在你手上？”
王动冷冷一笑，道：“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告诉我，换还是不换？”
言达平神色一正，道：“不知阁下要换什么？”
王动眼睛眯了眯，道：“我要连城剑法。”
言达平再吃一惊，他以为王动知道了连城剑谱的秘密。‘这小子，不能留。’心下一狠，刚刚收回的竹棒陡然一刺，自他腋下而出，直刺王动胸口。
王动眉头一皱，身子一侧，闪入了巷子深处。言达平竹棒如剑，飞速连刺三剑，却一一被王动躲过。他看着言达平剑法，目光微亮，赞道：“好！连城剑法不愧它的名声。”
“哼！”言达平哼了一声，剑法陡然再快三分，剑招奇诡难测，且掌剑交加，更叫人防不胜防。可惜，他遇上的是王动，只要王动不想，言达平别想刺到他。
两人一抖便是三四十招，王动一招没出，只是在闪躲，却叫言达平毫无办法。他陡然停下攻击，脸色有些难看。
“阁下到底想如何？”
王动道：“我说了，想要唐诗选辑，就用连城剑法来换。”
言达平脸色更是难看。王动哂笑一声，道：“忘了告诉你了，这书中的秘密，我知道。宝藏的地点，我也知道。”
“什么？”言达平大惊，你既然知道，还要剑法干什么？他浑身颤抖，指着王动道：“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王动“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与你们一般吗？区区宝藏，在我眼中只是狗屎罢了。言达平，我再问一句，换还是不换？”
言达平心中一激灵，知道王动起了杀心，目光一转，道：“可以……不过，我要宝藏。”
王动眉头一皱，道：“好！”
言达平大喜，道：“宝藏在哪里？”
王动淡淡看了一眼，言达平讪笑，知道自己太急了。他呼了口气，道：“阁下若不嫌弃，就到我那里坐一坐。我那清静。”
王动点点头。
两人很快到了一间小院子中，有趣的是，这院子就在万家后面。看来，这言达平也够狠的，直接就近监视啊。
万震山、言达平、戚长发，这三个家伙真是疯了啊！
看了一遍言达平的剑法，王动眉头紧皱，道：“言达平，你耍我。”
言达平吓了一跳，马上道：“不敢，不敢……这就是师父教给我的连城剑法。”
“哼！”王动冷冷一笑，道：“少说废话。你当我是笨蛋啊。这剑法中无用的东西太多，你以前不懂，现在还会不懂吗？”
言达平心头打鼓，道：“不瞒先生，我也是钻研了十几年才明白的。不想先生眼光这般利害。先生再看。”
他不敢再耍弄，马上把自己总结出的连城剑法使了出来。这剑法初看与刚才的剑法一般，实则却去了许多花哨的东西，使得剑法陡然上升了一个档次。
只是，如此连城剑法，还达不到顶尖剑法的地步。
他暗暗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要求太过了。摇了摇头，他道：“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吧，我们也该去看戏了。”
言达平一愣，不明所以。但王动也不解释，身子一纵便跃了出去。他大惊，马上跟上。为了宝藏，这家伙完全是不要命的样子。
很快，言达平就发现，王动竟然跑到了万府之中。
‘奇怪！他来这里干什么？莫非，他也想与万震山交易不成？’言达平暗暗焦急，侧耳一听，却听到了怒骂之声，他抬头看去，却见白日那傻小子正被万震山的儿子万圭与两个大字按在地上打骂。
“喂！你觉得把连城剑法教给这傻小子，会怎么样？”突然，耳边传来王动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言达平侧头看了一眼，发现王动就躲在不远处的树上，“为什么要教这小子剑法？”放在以前，他绝对会用这方法，让万震山、戚长发斗起来。可现在嘛……他只怕王动把秘密告诉那二人，只想走的远远的，哪里还管其他。
王动看了他一眼，道：“言达平，你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就按我说的做，不然……嘿！”
言达平暗恨，却忌惮王动武功，除非有一击致命的机会，不然也只能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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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连城剑法（二）
狄云趴在地上，浑身疼痛不已。他使劲摇着头，勉强撑着立了起来，不想一个踉跄，重新跌倒在地。他极为气恼，又很是不解：“为什么？我既没得罪他们，更没得罪他们师父，为什么平白无端的来打我一顿？难道城里人都这般蛮不讲理么？”
忽然，身后一人唉声叹息道：“唉，打不过人家，就该磕头求饶啊，这么白白地挨了一顿揍，这不冤么？”
狄云想也不想，便怒道：“宁可给人家打死，也不磕头！”回过头来，只见一人弓身曲背，拖着鞋皮，慢吞吞地走来，但见他蓬头垢面，便是日间所见的那个乞丐。
“哈！这小子的倔强性格不错。”又一个声音在后面响起，他头一摆，发现一个年轻人。
言达平嘿嘿一笑，道：“傻小子，我教你几手功夫，让你一个打赢他们八个，你学不学？”
狄云有些不解的看着两人，道：“你们认识吗？”
言达平暗怒，脚下一动，陡然出现在狄云身旁。他单手一托一甩，狄云便腾空而起，碰的一声，摔入了草丛之中。
他被跌得头晕眼花，老半天才爬起身。他慢慢挣扎着站起，并不发怒，只是说不出的惊奇，怔怔地瞧着老丐，道：“是你……是你摔我的么？”
王动大笑，道：“你在欺负小孩子吗？”
言达平“哼”了一声，也不接话，对狄云道：“傻小子，我功夫不错吧。”
狄云点头，好奇道：“你用什么法子摔的我？”
言达平道：“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狄云一愣，奇道：“这是师父教我的剑法啊，你……你怎么知道？”
言达平道：“拳招剑法，都是一样。再说，你师父也没教对。”
狄云一听，怒道：“我师父教的怎么不对了？凭你这老叫花也敢说我师父的不是？”
王动闻言失笑，他缓步走到一旁，看着二人说话。
言达平的功夫是不错的，就从他“拳招剑法，都是一样”这句话就可看出，他对武功的理解不弱。可惜，他们师兄弟被梅念笙误导，又没有得传神照经的内功，这功夫虽不弱，却也有限。
很快，狄云就决定跟言达平学武了。言达平道：“你把学过的剑法使给我瞧，一面使，一面念剑招的名称！”
狄云不疑有他，傻的可爱，当即草草包好腿上伤口，捡起长剑，便一招招把戚长发所教的剑法使了出来。他一边使，还一边念叨。可是，他耍的、念的，都是什么啊。单看剑法也就罢了，可他嘴里那乱七八糟的唐诗，实在污人耳朵。
王动失笑不已，言达平更是哈哈大笑，叫狄云愕然不已。他问道：“我练的不对吗？”言达平不言，只是笑的更高兴了，腰都弯了下去。
狄云微有怒意，道：“就算我练得不对，也没什么好笑。”
“戚长发啊戚长发，你这一番狠劲，当真了得。”言达平感慨了一声，缓缓摇头。他看了王动一眼，王动笑了笑，起身走到狄云身旁，手一伸，瞬间把剑夺了过去。他对狄云道：“小子，这剑法我也学了几招，你看好了。”
他走到一旁，手捏了各剑诀，长剑一摆，一抹剑光闪过，刺入虚空之中。他身形沉稳，剑势飘逸，剑招连绵不绝，迅疾似风，宛转似雨，叫人大开眼界，赞叹不已。
狄云这傻小子就不用说了，言达平也暗暗震惊。
这剑法他下午才教给这人，他练都没练，这使将出来，竟似比自己的剑法还要利害。这人修为，真是了不得。
‘不对，不对，这剑法不对……’
突然，言达平站了起来，瞳孔紧缩。王动的剑法似乎还是刚才的剑法，可速度、招数都微微有些奇妙的不同了。
落在一般人眼中，还看不出来，就如狄云，他虽觉得不对，却也不知不对在什么地方，可言达平一看就知道，他这剑法虽还是刚才的剑法，可一些地方精简了，一些地方则稍稍变化了一些。而这一番简单的变化，却叫剑法更加迅捷了。
‘我参悟了十几年才想出三招，这小子只是看了几遍，这……’
剑光一停，王动回身道：“如何？可看明白了？’
狄云茫然摇头，言达平也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王动摇了摇头，把剑插在两人身前，道：“行了，你教他吧。”
‘教他？我自己都不明白，怎么教他？’言达平苦笑一声，更觉得他与王动的差距大了。叹息了一声，他拿过长剑，耍起了剑法。
只是他的剑法，似是而非。显然，他受了王动的影响，一时连自己的剑法都用不好了。
狄云大声道：“你这是什么？别别扭扭的，还不如我自己的剑法吗？”
言达平陡然一停，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道：“你小子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他没好气的瞪了狄云一眼，道：“给我看好了。”
这一次，他剑法耍的好多了，狄云也大声赞叹，不停点头。可很快，狄云就觉得奇怪不已，因为言达平的剑法与他学的剑法很像，尤其是他念叨的那些，更是让他觉得纳闷。这么一想，他脑子就乱了起来，整个人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言达平一看到他这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我收拾不了王动，还收拾不了你这小子不成。他左手捏个剑诀，右手长剑陡然递出，猛地里剑交左手，右手反过来拍的一声，重重打了他一个耳光。
狄云吓了一跳，抚着面怒道：“你……你为什么打人？”
言达平冷笑道：“我教你剑法，你却胡思乱想，这不该打吗？”
狄云这小子这点好，有错就认。当即道：“不错，是我不好。我瞧你说的招数和我师父一样，剑法可全然不同，觉得很是奇怪。”
言达平笑道：“是你师父教的好，还是我使得好？”
王动一听，笑了起来，这家伙纯粹是调戏傻小子啊。他师父教的那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会有你使的好？
摇了摇头，他收回思绪，也暗暗琢磨那连城剑法。
连城剑法比之独孤九剑自是远远不如，可自也有一番境地，单看剑法，只能说剑招不错，算不得顶级，可与唐诗选辑一起研究，就又会发现，这剑法并非一无是处。
连城剑法对应唐诗选辑，每一招都以一句诗作为名字。这名字，不单单是名字，还有其中的意境。这两相对比，剑法也就更高明了一分。
原著中，狄云练就神照经，偷看言达平与万震山打斗，觉得二人武功似是而非，剑法中有诸多花俏之处。其原因就在于他内功大乘，虽武学境界不高，可本能处，一眼看到剑法破绽。这跟天龙中逍遥派的理念是一样的——内功既成，天下招式无不为所有用。
不过这并非招式的上乘境界，这只是自然而然的境界，言达平、万震山不明，那是他们内功不够罢了。而王动却远远超过三人，看剑法的角度自然也大大不同。他的独孤九剑走的是破招路子，他自己也懂得完美的路子。
有这种见识，自然就看不上连城剑法了。同样的，他也会本能的试着去弥补连城剑法的不足之处。
言达平显然还看不到这一点，或者说，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你看他对狄云说的——“这两招‘孤鸿海上来，池潢不敢顾’，是说一只孤孤单单的鸿鸟，从海上飞来，见到陆地上的小小池沼，并不栖息。这两句诗是唐朝的宰相张九龄做的，他比拟自己身份清高，不喜跟人争权夺利。将之化成剑法，顾盼之际要有一股飘逸自豪的气息。他所谓‘不敢顾’，是‘不屑瞧它一眼’的意思。你师父却教你读作什么‘哥翁喊上来，是横不敢过’，结果前一句变成大声疾呼，后一句成为畏首畏尾。剑法的原意是荡然无存了。”
他说的这话，不就是剑法中的意境吗？可惜，他更多的是言诗的意境，却不能与剑法相配。两者一合，剑法的意境也就出来了，剑法自然更上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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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连城剑法（三）
剑，一闪而没，哐的一声，长剑归鞘。
王动吐了口气，闭眼沉思，不久睁开双眼，侧头看向一旁凉亭中的言达平，走了过去。
言达平赞叹道：“先生剑法通神，言达平此生未见！”
王动笑了笑，道：“如何？你可看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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