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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在西游-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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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抽搐,一巴掌将这熊孩子拍翻了,骂道:“见得真佛识不得,这人是你能招惹的?”说着,央了龙女带这老三归天不提,沙和尚自坐定了流沙河,静待取经人。
南海。
菩萨很纠结地看着长势喜人的小松树,道:“本来还准备问那与世同君伐几枝草还丹来,与你为伴。”叹一口气,“哎,等下次吧……”
ps:一个沙和尚写了一周,还真是够纠结的,不过他很重要……真的……
十八。眼如日月吞阴阳
有时候,昏迷了,是一种幸福。
宁采臣现在就昏迷着,不然他就能体会到沙和尚当年惨嚎震惊百里的痛楚了,或者说,比那个还惨。
沙和尚被蹂躏的只是身体,宁采臣被蹂躏的却是精神。那日,诸天星宿剑一剑将他刺了个通透,也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现在看起来很不美妙但是实际上很美妙的误会,那柄古剑居然从他身体中,穿越了……
穿越到了雷电世界中的诸天星宿剑,显然过于活跃了。不时的挑逗一下天雷劲,再去招惹一下离火之气,当然,也没冷落了戊土,这一番挑逗下来,宁采臣体内本来还算条理分明的混杂气劲,就他妹的全乱了……
此地有山,根结昆仑,顶抵霄汉;山中有林,凤领千禽,麟伏万兽;林中有府,宫殿森罗,楼台缥缈;府内生人,闲无人至,静生道心……
散了道髻的镇元子端起一杯茶,嗅了一嗅,发现自己根本没心思喝,平日里这茶盏中的闲淡气息,反而让他越发的愤怒了起来,将那茶盏往桌上一丢。那茶盏落得不稳,将盏中茶水洒出大半。好在镇元子还记得这套茶具跟了他无尽岁月,没有扔下地上,所以这茶盏只是在桌上摇晃了几下,转而了无声息。
镇元子指了跪在面前的燕赤霞,问道:“你有多少年没有求过我了?”镇元子看着眼前的“幼徒”,当年相识点点滴滴,于他这与世同君而言,不过眼前一瞬,那个一脸倔强的少年,发誓要擒尽天下贼人。只是时光易过,这徒儿一脸茂盛的大胡子已化灰白,那一脸倔强早就替作沧桑,看上去,倒似比他年轻不了几岁。
燕赤霞跪在地上,双眼也不看向镇元子,只道:“那年,我求过你……”是啊,我当年求你救她一命,你偏不肯,燕赤霞没来由的想起了那个笑着告诉他“我们是朋友了”的丫头,又道,“求你救他。”“他”自然是在屋内躺着的宁采臣。
镇元子忘记不了,当年漫天鲜血中,那执剑的少年就再也没叫过他一声“师父”,内心的愤怒渐息,转而化作一阵郁气,道:“皇朝更迭,老道岂能旁观?我要带了那女子魂魄前来见你,你又偏不让,你到底是要闹哪样?”
燕赤霞只道:“求你救他。”
镇元子拂尘一洒,便将燕赤霞摔了一个跟头,骂道“你你你,叫我一声师父,就这么难?”听了燕赤霞的称呼,镇元子肝火大动。看着燕赤霞爬起身来,又跪在自己面前,镇元子袍袖一拂,将他扫落屋外,顺手一关屋门,也不管燕赤霞又在外面跪起,只在口中骂道,“竖子尘根不净,难成大器,不足道也!”
口中骂的凶,镇元子却还真的在琢磨怎么救宁采臣的事了。要不是这大胡子一回来就要他救人,估计这会儿,他已经开始着手施救了。当年那点事,燕赤霞不说,他也知道。这次千里迢迢送燕赤霞,差点被人做掉,怎么也是五庄观欠了一份人情的。
当然,镇元子刚见到宁采臣的时候,居然被他那一身浓重的戊土之气给唬住了,只当了自己的弟子直接收进了袖子,这种自出生以来从没遇到过的糗事,自然也引起了他的兴致。至少,暂时镇元子还想不到宁采臣是怎么练到这境界的。
说实话,镇元子看着躺在自己云床之上的宁采臣,对燕赤霞的怒火更盛,所谓关心则乱,他都把宁采臣带回了五庄观,可能还不救治么?传出去,岂不是说他五庄观没那救人的本事,反倒误了他人性命么?
镇元子一搭宁采臣手腕,就见一阵雷光跃动,转而火光四溢,不时还有几分戊土之气大盛,到得最后那“诸天星宿剑”一丝锋锐之气也生发出来。挥挥手散去这些本能而动的气劲,镇元子算是明白了,宁采臣这会儿五内劲气鼓荡,无法宣泄,郁积胸腑,难以宣泄。
说白了,就是诸天星宿剑不知为何进入宁采臣那雷电世界之中,然后,宁采臣就消化不良了……
诸天星宿剑啊,镇元子一阵头疼,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果然,镇元子头刚疼起来,一道童行至门外,朗声道:“祖师老爷,太上道祖造访。”镇元子心下一阵无语,来就来呗,还来得这么无声无息的。
镇元子还未说话,就听院中一老者声音响起,笑得很大声,说:“元始道友不日开讲混元道果,老道讨了话头,到此一请。”这老道却是生得好相貌,眼如日月吞阴阳,双耳垂肩听八方,披一件杏黄道袍,携一宝贝葫芦,却是开天的道祖,人称的太上。
这道祖一声称道,却不见镇元子回答,正疑惑间,行至屋内,就见镇元子劈了头发,怒气冲天,执了拂尘,就往宁采臣身上抽去,忙慌上前去,劝道:“这是怎的,万千年修行,哪来的这无名之火?”这道祖却是个纯良,不意间落入彀中。
镇元子被这太上一拦,那一拂尘自然是重重举起,轻轻落下,犹自骂道:“这不成器的东西,学艺不精,就去学人争强斗狠。”这话说得七情上面,宁采臣一身戊土之气,太上他老人家也不曾往坏处想,只劝道:“年少时,莫不做些荒唐事,别说这后辈了,别要学那猴子就好。”自从开天起,还从没有人做事做得像猴子那么绝,把他丹房吃了个底朝天。
镇元子怒气不解,但还依了道祖的话,只叹道:“要说争强斗狠也就算了,却还输得这么难堪,这般不死不活的,真是丢尽贫道老脸啊。”
太上心下一奇,道:“看这弟子,一身土行功法已得真传,怎会?”倒不是说宁采臣多么牛叉了,但是镇元子护短的毛病,太上是知道的,这宁采臣一身戊土之气如此明显,还有人敢动他,果然是世事难料啊……
要说,道祖还是开天的慈悲心肠,不等镇元子说话,自顾自地道:“老道还有些岐黄之术,不妨……”说着走上前,一搭宁采臣手腕。
宁采臣将那诸天星宿剑吞入体内,道祖也不能发觉,但是这一接触,便无处遁形,道祖发现这娃貌似好像似乎真的没准就是被自己的那把剑给伤了?
十九。心中剑气冽
镇元子眼中饱含着对宁采臣不成器的愤怒,也充斥着对他伤势的关怀,还有着对太上妙手回春的期待,这么有诚意的眼神,道祖都不好意思怀疑他了。龙女那日拎了老三上天缴旨,再赴兜率宫上复老君。
老三只说诸天星宿剑被五庄观的抢走了,龙女连兜率宫的门都没进,撒丫子回南海,不敢再趟这摊子浑水。道祖很仔细地问了几遍,老三只说抢了宝剑的那人一身火系功法,却被一人用袖子拢了,后来才知道这道人是镇元子大大。
老君自唤了童子引这老三出门,当年卷帘将那事做得出格,玉帝才央他炼了这诸天星宿剑,一者施罚,二者也是给那施罚人一个克制沙和尚的手段。当年也算是大动干戈了:
四象顶上取真灵,二十八宿锦上花。
剑成曾见天地动,三界上下谁不夸?
也算是道祖一件称心的作品,不想落入了那五庄观,道祖也是急了,没有考虑周全,再说入门时又扯了闲篇,那与世同君却是个等他上钩的。都说人老成精,更别说这开天辟地之初的道祖了,哪还想不明白。
道祖探了宁采臣的经络,那一剑贯穿前后造成的伤势,于常人是生死之祸,此时已不成大碍。只是那剑气纵横,却是扰的宁采臣体内不安,道祖也不急,朝镇元子扯道:“道兄门人也曾随至上清天,四十八个尽数见过,却不见过这小徒弟?”道祖口中没说,那四十八个别说见过,镇元子每次带了徒弟就上他兜率宫,一口一个道兄叫的亲热,叫完了就换徒弟上,一口一个师伯,也不知讨去了多少丹药。
想到那些丹药,道祖突然觉得自己来这五庄观似乎是个绝大的错误。镇元子抚须道:“却是待他历练有成,再上兜率宫中问候,却不想这徒儿与道兄有缘,早些儿便见上了。”道祖看着镇元子那一副“你懂的”表情,就觉不好,镇元子又道,“只不知是何人伤了他,日后定要讨个说法!”
道祖面上和煦的笑容一滞,暗道:“诸天星宿剑成,还能瞒得过你?”见镇元子总不把那伤人的事往兜率宫上扯,道祖这次是真的懂了,拧开腰间葫芦,半晌才倒出一粒丹药。也不见那丹药如何异象,只一初见,镇元子这般道心,也觉精神一爽。
“此丹取金乌西落之气,月华初生之意,历千百载而成,最善调理诸气。”说到这里,道祖也是一阵肉疼,当年留在兜率宫中的,都被猴头吃了,这一粒虽不珍贵但也是纪念品一类了,“平日也用不上,赠予师侄儿做个见面礼,倒也算得老道一番心意。”
将那丹药一丢,那药丸便在空中化作几道精气,宁采臣呼吸之间便吞了进去。毕竟是道祖出品,不一时,剑气归服,天雷劲也消歇了,离火自止,那戊土之气略作流转,也自归了雷电世界之中,不再乱来。
瞧了宁采臣身体异象渐消,镇元子相当满意,幸亏道祖来此,不然他就只有用那笨办法了,一者移星易宿,以自己冠绝天地的土行之气,将宁采臣体内诸般杂气尽数抹去,同归戊土,自然也少了繁杂之意。只是自修道有成,镇元子见过无数惊采绝艳的晚辈,但从没见过一人体内诸般劲气混杂,却还透着一股精纯,他很好奇宁采臣日后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怪胎。
还有一样,那剑气份属五行,主杀伐,如有精纯的木行真气为饵,也可将之诱出。可是这事就得耗费一粒草还丹啊,万年才结三十个果子,就这么耗费一个,着实心疼啊,地主家还没有余粮呢。
镇元子心里是真高兴了,乐呵地朝道祖说道:“等这小子醒来,让他好生谢过道兄。”道祖见了他的笑容,顿觉背后一凉,也是一笑,手中却是不慢,一指宁采臣眉心。丹药送了也就送了,道祖来此却是为了那诸天星宿剑,就想拿了,速度闪人。
那道才刚归附的诸天星宿剑,便是剑光一盛……
宁采臣口中鲜血一喷,让那开天的道祖也是难得吃了一惊,无数岁月以来,老道炼药便是尽心尽力,怎么这小子没吃丹药还好生生的,只是昏迷,这一吃了丹药,反而开始吐起血来了?
造化之奇,总在人意料之外,也不知是不是镇元子早前使了手段还是如何,宁采臣神魂之内庚金之气于戊土之中生出,本来也就罢了。却和那诸天星宿剑剑体有了一丝不可说道的联系,道祖本想出点血,送了一粒丹药出去,总要把这剑带回去吧。
却将宁采臣神魂牵动,本来说说也是五内调和的小事,这一下却差点真把小命交了出去。镇元子没想到这事闹的,真在自己地盘把宁采臣给弄死了,不说旁人怎么看他,估计外面的大胡子估计要疯了。
一下抢上前去的镇元子,落在道祖眼中那就是师徒情深了,等到镇元子确认宁采臣死不了,转过头来准备问问是咋回事的时候,道祖很自觉的递上了一粒“九转金丹”。九转金丹,传说中也是只要一丝真灵不昧,就能还魂的神物。
镇元子虽然不知道道祖为什么这么客气,但是不会推辞他的好意,接过,塞入宁采臣口中,不一时化作津液,泊泊而下,那点伤势便已痊愈。五内平复,灵台清明,宁采臣的思维可还停在和燕赤霞被困在流沙河畔,和人拼命的时候。镇元子华丽的出场,宁采臣可是一点都没看到。
“燕大侠,快跑!”这是醒过来的宁采臣喊的第一句话,这句话的杀伤力是超乎想象的大。
宁采臣当然是开心的,能说话,能看见太阳,说明自己还活着,这总是一件难得的好事。燕赤霞也是开心的,宁采臣没死,这次让这书生送他归山,差点累他丢了性命,见他没事,自是心生愉悦。
道祖从来不笨,只是没把人往坏了想,镇元子有个脾气比师父还古怪的弟子姓燕,他也有所耳闻。镇元子坐镇一方,于他门下听道的散仙无数,本以为宁采臣不过是其中之一,可是你见过师弟喊师兄“大侠”的么?
镇元子也纠结了,这小子不怎么靠谱啊,才醒过来就捅娄子……
二十。开天我做祖,今收你为徒?
空中还散漫着一股血腥味,是宁采臣刚才自己喷出来的,溅得胸口点点皆是。
喷血都能喷得这么神清气爽,刚醒过来的宁采臣表示很不了解,坐起身来。
阳光从窗外透入,将道祖和镇元子投成两个剪影,宁采臣正准备用衣袖抹去唇边的血渍,就看见两位老人家很专注地看着他。
道祖一身杏黄袍,落落不惹尘埃,只将双目凝定,便要吞吐阴阳。
镇元着一身白袍,散了发髻披肩,若把一掌翻覆,难见天地清明。
这两人,宁采臣是一人也不识得,两位都从开天便是一方之祖,自也不可能被他瞧出根底。只是看这两位淡定的表情,还有自己胸口那一滩放肆的血迹,宁采臣也知道这两位至少是见过世面的。
既然身体无碍,宁采臣也不好再卧了床铺,翻身下床,一礼道:“多谢二位老人家救命之德。”略作思量,这两位敛了法力,宁采臣也乐得顺水推舟,便呼作“老人家”。
镇元子和太上互望一眼,却也不在意,说是“老人家”倒也没错,这天地玄黄之内,比他二人老的,还真是难寻。只是道祖眼中却还有一丝疑惑,这小伙子礼貌倒是够了,但是才醒时唤那燕赤霞为“大侠”,此时又称镇元子为“老人家”,这师徒名分,怕是猫腻大的很呐。
道祖却想看看这后生到底是不是五庄观的门下,起心即动念,屋内宁采臣见不了屋外的燕赤霞,屋外的燕赤霞也不得门而入。
镇元子正要说话,道祖已在他耳边道:“你莫说话,天地开辟至此,老道还未见过称师父为‘老人家’的,少不得要亲近一番。”说得镇元子心下一个咯噔,也不知若果被这道祖抓了把柄,要抢几多草还丹去。
宁采臣一句称谢,两位大能都琢磨自己的事去了,却将他晾在一边。宁采臣也不知出了岔子,却也不做那畏缩之态,大大方方地朝那两人看去。镇元子被那道祖叮嘱,也不愿露怯,只盼这小子机灵些,莫要被道祖套了话去。
道祖却是看向宁采臣,这小子如不是五庄观门下,今日这事自不肯与镇元子干休,笑道:“救命之事不过举手之劳,当不得一谢,只是……”话头一转,却问道,“你这年纪,有这一身本事,想必也是身出名门?”
镇元子听道祖这么直接的问了出来,只将胡须气的一吹,自顾自往一边生闷气去了。
宁采臣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见一人情绪不对,自己又确实算不得什么门派,真要说起来,勉强算是自悟?宁采臣只拱手道:“谢过谬赞,只不知我那朋友,可也落脚此处?”说着便将燕赤霞相貌说了出来。
宁采臣说的认真,镇元子越听越是生气,道祖却是开心了。宁采臣不知此处,不识镇元子,更不知燕赤霞曾学道此处,当不是五庄观门人。想到此处,道祖不由得心情大好,笑道:“燕师侄身体无恙,只是连日照顾你,适才劳累,便打发他去睡了。”若说扯谎的本事,却是无人能及道祖,镇元子看着门外打着哈欠离去的燕赤霞,心中对那道祖更是恚怒,哪有这样当面说谎的。言出法随,也是这般用的么?
若说在这道祖面前,宁采臣那点本事只如婴孩学步,只听得“燕师侄”三字,心中一喜转又一惊,喜的是燕赤霞总算到了地头,惊的是不知另一衣着闲散的老道人面色很是不悦,但还是说道:“那边好,那边好。”
道祖如是此时停了问话,只将镇元子来问,只怕还真是被他得手,总得要去几粒草还丹,只不过这时胜券在握,又对宁采臣体内那柄几如生根的诸天星宿剑有些不舍,便又多了心思。这道祖一正神色,道:“你这年纪,有此修为也是难得,只是少了名师指教。老道痴长,天地玄黄之内,也敢称个‘祖’字,你可愿随我门下行走?”
若说一开始还有几分调笑之意,说到后来,道祖还真动了心思,宁采臣便如一片璞玉,未经雕琢,已是光华大放,若能在他门下调教几年,当是少有的英才。镇元子心中也是憋气,若果宁采臣刚醒时,便抢先说话,也不至落到这般尴尬,只将袍袖一拂。
宁采臣本不知这两人身份,只是镇元子这一拂,却是瞧出些名堂。倒不是识得这三界有名的“袖里乾坤”,日前宁采臣羡慕了许久燕赤霞那一身片尘不染的道袍,也曾将那袍袖仔细研究过。镇元子这一动,宁采臣无意为之,却也识得这衣袖材质和那燕赤霞同出一辄。
宁采臣也不知这明显和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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