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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程瑗捂住了小腹，痛的弯下了身。

“师尊，你到底给我吃的什么药？”程瑗终于发现自己似乎是上了拂尘老头的当，咬牙切齿的问道。

拂尘脸色未变：“是五元丹。刚服下时，是会有点疼痛，但忍过去时也就好了。”

五元丹，那是什么丹药？程瑗微怔，但继而一股剧痛袭来，她不由住了口，开始全力抵抗腹中的疼痛来。

不知过了多久，程瑗开始忍耐不住：“到底还要多久？”

拂尘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那要看你的资质了。若是资质好，需要的时间自然少一些。如今看来，你资质倒也不是太好嘛！好了，你放心，再忍忍就好了，马上就好。”

但事实证明，拂尘的马上就是一天一夜，程瑗足足挨了一天一夜，腹中的疼痛才开始减轻，继而一股暖流缓缓流淌到了丹田里。

感受着暖流带给丹田的浓浓灵力，程瑗长呼口气，总算没有白挨那么长时间的痛苦，结丹初期的修为经这一次折腾，似乎稳固了不少，看来这拂尘也不是太不靠谱。

第127章　章　消遣

不过程瑗很快就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拂尘岂止是不靠谱，他简直是把自己当作了消遣时间的工具。

到达水净心的第二天，在程瑗完全将丹药的药力吸收殆尽，开始平时的修炼时，拂尘出言打断了她的静修。

“丫头，想不想让你的根基稳固，然后尽快提升修为？”拂尘摸着胡须，一副尽心指导程瑗的样子：“你资质虽不差，但是也不是天才之流，想要进入结丹中期，最少也要五六十年。但是你若肯听本座安排，本座保你五年内修为达到结丹中期。”

程瑗想到昨日服过的丹药，皱眉道：“是不是还要吃那种折磨人的丹药？”

拂尘笑着摇头：“这次不用吃丹药，你只要乖乖听话就好。”

程瑗犹豫了一会儿，终究是没能忍住五年内就能达到结丹中期的诱惑，点头道：“好，徒儿一切听师尊的。”如果能尽快进入结丹中期，是不是也代表着自己在东西方大陆来去自如了，说到底，程瑗也真的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拂尘笑得胡子一抖一抖，好容易停下了，转过身带着程瑗往水净心的中心地带走去。

一弯月形的湖泊荡漾着水波，几棵灵木稀稀疏疏长在周围，衬得四周越发安静。拂尘不知从哪掏出一瓶丹药，然后小心的倒出一粒黄色的丹药，一股异香便飘了出来。

“卑劣的人类，你还本尊灵草！”不大的湖泊中忽然出现了一头水兽，似蛇非蛇，似牛非牛，形状像牛，但却有蛇一样的尾巴，还生着一对有力的翅膀，此时从湖泊中慢慢露出身形，愤怒的朝拂尘喊道。

程瑗看得心惊胆战，眼前的这头水兽竟然有着八阶修为，也就是相当于元婴后期的修为，怪不得能口吐人言。

“丫头，只要你能在这头丑鱼手下坚持一炷香时间，我保你修为会得到飞速的提高。”拂尘脸上闪过一丝促狭，手里的丹药便轻轻一掷，落到了丑鱼口中，“这头丑鱼先前被我打成重伤，如今得了我的丹药，伤势会恢复十分之一，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话刚落音，丑鱼就叫嚣道：“卑劣的人类，你还本尊五千年的灵芝，三千年的素尔花……”

拂尘呵呵笑道：“丑鱼，只要你能胜过本座的徒儿，那些灵草，本座就马上将灵草还给你。”

“此话当真？”丑鱼道。

拂尘笑道：“当真！”

“不过是个小娃娃，本尊还未放在眼里，娃娃，放马过来吧！”

疯了，真是疯了！拂尘老头竟然让她挑战八阶修为的妖兽，是不是嫌她活得太长了？程瑗愣神的同时，丑鱼得不到她的回应，心下着急，率先一个翻身，发动了进攻，无数的水花便飞向程瑗。

属于元婴后期的威势一下子袭到了程瑗面前，无数的水花就像一支支利箭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的射向程瑗。

眼见水花已到得眼前，程瑗终于回过神来，手指微弹，一盏平平无奇的灯出现在了半空，然后七点星光一闪，伴随着无数的火莲，熊熊烈火出现在了面前。

“不自量力的女娃！”丑鱼不屑的轻哼一声，虽然身受重伤，但威势丝毫未减，只听它一声长啸，其所在的湖泊像被煮沸一般翻腾起来，无数的水花像利箭一样射出，瞬间就将程瑗全力发出的火海扑灭，然后飞快的袭向程瑗。

密密麻麻的水箭从天而降，程瑗生出强烈的无力感，只能尽可能的凝出灵气罩，来抵御这无尽的水箭。

从天而降的水箭只一息之间就破去了程瑗的灵气罩，然后狠狠的落在程瑗身上，几息之间，程瑗就已伤痕累累，完全抵抗不住丑鱼的攻击。

叮当一声，什么东西出现在了程瑗头顶，水箭一下就消失了，然后就是拂尘的声音：“连半炷香都不到，看来你这丫头也不怎么样嘛！”

程瑗气结：“拂尘老头，有你这么做师尊的吗，竟然把徒弟往死路上逼……”程瑗一怒之下，也忘记了尊卑之分，直接叫了拂尘的名讳，也不喊师尊了。

拂尘欠扁的笑道：“丫头，这样的考验别人就是想也没有机会呢，不是每个人都有一头八阶妖兽可以作为打斗的对象的？”

程瑗恨恨的别转过头。

拂尘也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丫头，伤得不轻吧，为师这里还有……”说着掏出玉瓶，倒出几粒丹药。

不要白不要，程瑗不客气的接过去，马上将一粒倒入口中。虽然拂尘不靠谱，但是炼制的丹药却不错，很快程瑗就发现自己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她终于舒了口气。

但是只要一想到今后的一百多年里，她就要同这个不靠谱的师尊在一起生活，她就头疼。

拂尘老头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些过分了，凑过来道：“丫头，没事了吧？”继而轻咳一声：“不过为师也是为你好，那种顺风顺水的修炼日子确实抵不上这种实战修炼，等你日后就知道了。”

知道是一回事，可是做起来又是一回事。不过此事也不全怪拂尘老头，谁让自己那么迫切想要达到结丹中期呢？

“眼下你受了伤，就休息两天吧，两天过后，若是你实在不愿意接受这种修炼方式，为师也不勉强……”

程瑗打断他：“我愿意。”她抬头定定看着拂尘老头：“我要变强。我要尽快进入结丹中期。”

拂尘老头笑了：“果然和你爹一样，是个好强的。好，等你养伤期间，为师帮你好好改造一下法宝，也好让你在那条丑鱼手下坚持的更长。”

说完，就摸着胡子，看向程瑗：“丫头，让为师瞧瞧你的法宝吧！”

程瑗取出的却不是乌金灯，而是琅琳琴，她淡淡笑道：“这是弟子筑基期使用的一件法器，不知师尊能不能帮弟子改造成本命法宝？”

“你要选择它作为自己的本命法宝？”拂尘得到程瑗点头的回复，就细细研究起琅琳琴来：“不错，这件法器既有攻击性又有迷惑性，更兼可以封印妖兽魂魄。”

拂尘对琅琳琴赞不绝口，看向程瑗道：“若想把这件法器改造成本命法宝起码需要一两个月，但若想它发挥最大威力，在改造成本命法宝后，却还需在你丹田内祭炼一两年以上。”

程瑗应下：“这件法器对我有极为重要的意义，不管时间有多久，我也要它做我的本命法宝。”

拂尘看她那紧张的样子，不由打趣道：“怎么，难道这件法器是你道侣所赠？”

程瑗微愣，继而脸色微红：“不是。”

拂尘笑道：“想不到你这丫头也有害羞的时候，这法器若不是你道侣所赠，只怕也与他有一定关系！”

程瑗脸色微变：“我没有道侣，师尊不要乱说。”

“啊，没有道侣也不要紧，将来出了水净心，师尊替你找一个，包你这丫头满意。”拂尘笑眯眯道。

程瑗生气了：“我才不要什么道侣。”

拂尘笑道：“不要为师给你找的道侣，那你这丫头定是心中有人了！”

程瑗脸色微红：“没有，你不要乱说。”

拂尘忽然脸色一正：“丫头，说老实话，那人到底是谁？”

程瑗红着脸：“什么那人？”

拂尘严肃的看着她：“你既然心里有他，为什么却没有和他结成道侣，难不成是他看不上你，若真是这样，为师出去后定要找他好好理论理论，敢嫌弃本座的弟子，他活得不耐烦了。”

“都说了没有人了，师尊你不要纠缠这个了。”程瑗不自然的说道。

拂尘疑惑的看着她：“没有人，为师怎么看你的样子，心里分明是有人的样子，丫头，不要害羞，说出来，不管是魔修还是道修，师尊一律替你摆平……”

程瑗心下好笑，问道：“那若是佛修呢？”

拂尘一愣，继而讪讪笑道：“佛修嘛，师尊自然是没有办法，不过丫头你不至于看上一个光头和尚吧！”

程瑗苦笑：“我自然是说说而已，我怎么会看得上一个佛修。”

拂尘也不放在心上，转而说起琅琳琴来：“丫头，在改造之前，先让为师看看这件法器的威力。”

程瑗巴不得他转移话题，立时点头，接过琅琳琴，手指微动，十八颗琅琳珠封印的十八只妖兽魂魄瞬间嘶吼着出来，同时一道道凌厉的灵力在程瑗十指拨动下，开始向着对面而去。

拂尘点了点头，心下有了主意，“为师打算将这件法器改造成一件能充分发挥琴音的攻击力的法宝，再配合上那十八只妖兽魂魄，为师可以担保，你凭借这件法宝，可在同阶修士无敌手，可在结丹中期修士手下不吃亏。”

程瑗微微笑道：“若真能这样，那徒儿真要好好谢过师尊了。”

拂尘哈哈一笑：“那就看为师的了。不过为师替你改造法宝，你也要帮为师一个忙才行。”

程瑗道：“那是自然。但请师尊吩咐。”

拂尘笑得奸诈：“待为师改造好你的本命法宝后，再告诉你。”

陆媛只能无奈一笑。

第128章　章　忘机

丑鱼无精打采的窝在湖底，不屑的看着不远处陷在阵法中的程瑗，真是又呆又笨，都过去三天了，也没闯出那个拂尘老头布下的阵法。想当初自己可是就花了一天时间就看破了那老头的阵法，不过想想被困一天就被那个老头盗取了自己守护多年的灵草，丑鱼就鄙视不下去了。

四时阵法，顾名思义，四季交替来往，时时变化。

程瑗站在一棵桃花树下，刚感受完漫天的桃花飞舞，接下来就迎来了鹅毛大雪。

天地之间只剩下了自己，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片白色。

即便知道这是阵法，程瑗也生出了一丝孤寂。天下之大，自己茕茕孑立，是悲还是幸？

丑鱼懒洋洋的翻了一个白眼，人类就是麻烦，总是伤春悲秋，有时间用来找阵法的阵眼不好，非要感悟什么生命？

转眼间，程瑗眼前又出现了桃花盛开的美景，心中一动，若是能梧桐花该有多好。念头刚浮上来，眼前的场景就化为了一片平地，密密麻麻的梧桐栽种在眼前，开了一片梧桐花，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只是这样的美景转瞬即去，很快梧桐花纷纷落地，一片又一片的叶子接连生出，仿若一把巨大的绿伞，投下了片片阴影。

程瑗一动不动，四季交替，寒暑来往，这一切到底蕴含着什么奥秘，为什么主宰这一切的“道”不能停下来？

生命是因为道的萌动，死亡是因为道的归隐，生命与死亡来往回复是因为道在往复运动，所以没有开头和结尾，也就不知道它究竟将归于什么方向，也就不知道如何去限制它，更不知道如何去破解它。

程瑗静静站着，手中忽然出现了一盏造型古朴的灯，食指轻弹，一点星光就向漫天的大雪而去，既然死亡是因为道的归隐，那么是不是代表着这也是道的终点。

一点星光很快没入了大雪之中，连一片雪花都没有融化，瞬间消失在了眼前。

程瑗不肯放弃，食指又是一弹，又一点星光没入大雪之中。死亡虽然是因为道的归隐而代表着生命的消失，但却不代表是道的消失。

也许在生命的开端可以找到破解的方法。

程瑗食指接连不断的向面前的梧桐树弹去，只是正在飘落的梧桐花丝毫不受影响，仿若程瑗发出的真是星点之光。

接下来程瑗又在夏天和秋天试了试，毫无进展。

难道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程瑗陷入了沉思。

阵外，正在给程瑗祭炼本命法宝的拂尘老头往这边看了一眼，摇了摇头：“看来资质也不代表一切，到现在也没有对道有所领悟。幸亏遇到了本座，若是一直这么混沌下去，即便资质再好，也能再有所成就。”

比起程瑗试着破解阵法的费心费力，莫洵相对轻松多了，此时他已经到了竺萝寺。

竺萝寺事实上是相对于灵丹派的坊市一样的存在，真正的竺萝寺不过弹丸大小，人们口中的竺萝寺是指它附近的一处坊市。

坊市开辟了不少供人静修的洞府，眼下一处较大的洞府中，几个有着结丹期修为的佛修面色严肃的等待着什么，气氛十分低沉。

莫洵也站在他们中间，心里却一直静不下来，脑海里想着的全是程瑗代他入海市的那一幕。

那些过往也开始在他脑海里浮现出来，恳请他做个见证的程瑗，好心将灵草卖与他的程瑗，还有被苏浪所伤的程瑗，自己逼不得已救助的程瑗……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与她之间的碰面越来越频繁了呢？

可是自己从来就没有有意去找过她，而她甚至想避开自己，但命运就是一次次将自己与她联系在一起，想到命运，莫洵浑身一颤，难道这就是自己的情劫？

自己梦到的那个“言”字，难道是圆？

若情劫真的是程瑗，自己又该怎么办？

莫洵从没有这么慌乱的时候，只能一下一下的转着手腕上的佛珠，借以平复自己不平静的内心。

“印明师叔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洞府的低沉气氛立时被打破，几个佛修的脸上都出现了期盼之色，看着洞府的入口处。

在几个佛修的期盼中，一个元婴中期的老和尚慢慢走了进来。

“印明师叔！”几个佛修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印明平静无波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和蔼之色：“诸位师侄请起。”

话刚落音，其中一个佛修就忍不住道：“印明师叔，您可要为师侄们做主啊！那个程箫不知使得什么诡计，害得我们不仅被困了几个月，更失守了先前夺下的一处城池。”

“这件事我也略有耳闻，那个程箫的确是一个劲敌。”印明语气凝重，显是对程箫有些忌惮。

他的目光忽然落在莫洵身上：“天墨，你不是去支援双照城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莫洵低下了头：“师叔，双照城在我和天清到达之前就已沦陷了。在双照城坚守的几位师兄弟全已圆寂。”

“孽子敢尔！”印明大怒，“天墨，你即刻回去禀告主持，待本座去会会那个程箫。”

莫洵低低应下，双手合十，“那弟子去了。”

程瑗双目微合，忽然有所了悟，生命与死亡既然都是道，那么四季的交替也就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换言之，事情千变万化，没有穷尽，又怎么可能值得自己搅乱心神呢？

什么道，什么生命，什么死亡，关键在一个“忘”字，能忘才能虚静，能虚静才能入其门。

程瑗一旦领悟，眼前的一切就变得再普通不过起来，四季来还往复在她看来仍旧是未变而已。

忘掉自己的得失之心，忘掉自己的野心，忘掉自己修炼路上的磨难，也忘了自己是在水净心中，更忘了自己处在阵法中，一忘皆空，再无两心。

程瑗再睁开眼时，眼前的场景已不是阵中景象，而是处在湖边，面对着那只八阶丑鱼。

丑鱼轻视的看了她一眼：“你不配做本尊的对手，叫你师尊过来。”

程瑗淡笑：“这可轮不到你来挑拣。”

刚刚有所了悟，正好可以试试自己的实力有没有提升。

程瑗深吸口气，努力放空自己，双手轻轻合上，什么也不去想，只是单纯的将丹田内的火灵气凝聚到指尖，然后轻轻施放开来，一朵火莲就出现了眼前。

不同于以往释放出的赤红色火莲，这朵火莲呈现出的却是淡淡的黄色，而且看似弱不经风，仿若随时都会熄灭一般。

丑鱼嗤笑：“回去再练个五六年再说吧！”

程瑗微微一笑，食指轻弹，伴随着火莲的释放，一股难以匹敌的力量忽然汹涌而至，直接冲向丑鱼。

“火灵，先天火灵！你这个小丫头竟然炼出了先天火灵！”丑鱼惊叫着连连后退，即便它是八阶妖兽，相当于人类修士的元婴期修为，可是在面对这先天火灵时，也忍不住心生怯意。

“万火归元！”伴随着程瑗的话音，火莲忽然化为千万点火光，如同一张大网密密的裹住了丑鱼，跟着一声巨响落下，侥幸逃出的丑鱼重重摔在了湖底。

先前被拂尘老头重创的伤势再加上程瑗的这一击，没有半年的休养，它休想再站起来了。

“送你一句话！不要小瞧任何人，尤其是修为远远不如你的人。”程瑗扔下这一句，心情不错的向正在给她祭炼本命法宝的拂尘老头走去。

“师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