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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宝宝大系之二至七-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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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门内传来那女人的笑声,她说:“谢灵均,我有三句话要对你说。”
谢灵均咬着牙,道:“你说。”
“第一,”女人道:“我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的武功再高,也绝不可能是你的对手。”
谢灵均道:“第二呢?”
女人道:“你可以冲进来,不过我必须提醒你,我除了有‘翠寒瘴’外,还有许多古怪的东西,所以你最好小心。”
她又笑道:“再提醒你一点,你的决定最好下得快一点,因为卫紫衣正在恢复功力,用不了两个时辰,他又可以击出那一招令天地失色的‘地狱使者’。”
谢灵均脸上的肌肉不停地跳动,眉头拧成了疙瘩。
邱不一、邱不二张着大嘴,愣愣地看着他。
一看到他们,谢灵均恨得就要吐血,他真想杀了他们。
可是这两个人对自己一直很崇拜,不但忠心,而且武功的确很不错。
这种人,无疑是最难得的属下,他们虽然笨,但绝不会出卖自己的。
谢灵均将一口恶气咽到了肚中,对着紧闭的庙门沉声道:“第三呢?你的第三句话是什么?”
女人道:“我姓紫,‘紫竹宫’的紫。”
谢灵均在听到这句话后,立刻就下了决定──走。
“紫竹宫”的势力,绝不如“金龙社”,但“紫竹宫”绝对比“金龙社”可怕得多。
宁愿去惹“金龙社”,莫要去惹“紫竹宫”,这是武林中的规定,也是张真人一再叮嘱过的。
“紫竹宫”最可怕的是毒药,各种各样,稀奇古怪,让你想破脑袋也想不通的毒药。
所以谢灵均立刻走了。
邱氏兄弟早就想走了,这个阴森森的地方实在让人害怕。
……
第七回 紫竹宫主
庙中已经燃起了火堆,照在大家疲惫的脸上。
一个宫装绝色少女盈盈地看着卫紫衣,两颊微微泛赤。
这个女人就是秦宝宝心中最大的敌人──紫秋如。
卫紫衣靠在案上,微微笑道:“多谢。”
宝宝一声不吭,恶狠狠地盯着紫秋如,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紫秋如长得漂亮,嘴巴又甜,并且对每个人都很和气,她是那种人见人爱的典型。
几乎每个见过她的人,都会不知不觉地喜欢她。
她一个微笑拋过去,愿意为她死的人,可以从京城的北门一直排到南门。
秦宝宝偏偏就是不喜欢她。
他认为紫秋如是对自己的威胁,最有可能抢走大哥。
他并不明白这种情绪就叫做“吃醋”。
他还是个孩子,连自己是男孩是女孩还有些胡涂,有些事情他当然不懂。
不过,有件事是确定无疑,不可更改的,那就是,绝不能让大哥给别人抢走。
紫秋如低着头,羞涩的笑容让她更艳丽动人。
她爱卫紫衣,甚至放弃少女的自尊也无所顾忌。
可是宝宝就像一块顽石,横亘在他们的中间。
她一直不明白,少不更事的宝宝为何喜欢所有的人,偏偏不喜欢她?
更苦恼的是,因为宝宝的影响,卫紫衣对自己一直很冷淡。
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卫紫衣都不应该不喜欢自己的。
紫秋如在心中轻叹,谁说女人的心像天上的云,其实男人的心,才是真正琢磨不透的。
自从姐姐紫玉竹嫁给了张子丹,紫秋如便成了第十一代“紫竹宫”宫主。
无论是身份、地位、容貌、武功,这些大多数女人都不易拥有的东西,紫秋如已经全有了。
可是她并不在乎这些,姐姐的话说得对,一个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是找到一个好男人。
她找到了,紫秋如呢?
卫紫衣对自己太冷淡了,几乎已等于视而不见。
紫秋如一时之间,心乱如麻。
卫紫衣取了一根木柴,丢在火堆中,火更旺了,卫紫衣不想太冷落紫秋如。
紫秋如能告诉他实情吗?
为了能见他,她一直跟到了唐家堡,一直远远地凝视着他。
这份痴情只能深深地埋在心底,谁也不可以知道。
卫紫衣也不可以。
俏脸微微一红,紫秋如道:“无意间经过这里,恰好看到所以才会遇见你。”
宝宝心中气哼哼道:“瞧她那个低眉含羞的样子,分明是想勾引我大哥,绝不能让她得逞。”
她一提卫紫衣衣角,笑嘻嘻道:“大哥,今天过得好有趣,大哥,你累了,休息一下才是真的。”
卫紫衣拍了拍宝宝的小手,笑道:“大哥的体力在渐渐恢复,宝宝今天才真的累了,该休息才对。”
卫紫衣不说还好,现在宝宝真的觉得累了,虽然很不愿意让紫秋如勾引大哥,可是眼皮沉重,睁一下都难,不知不觉,偎在卫紫衣的怀中沉沉睡去。
做了一个恶梦,梦见大哥被紫秋如拉走,紫秋如得意她笑着,笑声好可怕。
大哥呢?大哥的脸上冷冷的!一点表情也没有,无论怎么叫喊,大哥就像没有听见。
天地间,只剩下宝宝孤零零一个人,宝宝拼命地叫,嗓子都叫哑了,可是没有人理他。
就连三领主他们也在幸灾乐祸地笑。
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火堆早已熄灭了,阳光从窗子中照射进来。
宝宝的脸上挂着泪珠,卫紫衣把他紧紧地抱着,正怜惜地看着他。
宝宝哭着紧紧抱住卫紫衣,道:“大哥不要离开我,千万不要。”
卫紫衣抚着他的长发,道:“宝宝又作梦了,大哥怎会离开你,大哥永远都是你的大哥。”
面对宝宝的深情,卫紫衣心中涌起柔情无限。
紫秋如默默地看着,默默地低下了头。
※ ※ ※
京城。
子午岭。
卫紫衣又踏上这片属于自己的土地,他的心中感慨万分。
差一点点就回不来了,多年的江湖生涯中,这一次算是最为凶险。
宝宝拉着卫紫衣的手,十足是一个“跟屁虫”。
卫紫衣回头问席如秀,道:“秋如姑娘呢?”
席如秀道:“在山脚下她就走了,是流着泪走的,看上去很伤心。”
卫紫衣叹道:“只希望她能够醒悟,陷得越深,她所受的伤害就越大。”
席如秀说不出话来。
平静了许久的子午岭终于又热闹起来,因为宝宝回来了。
自从小棒头嫁给了马泰,卫紫衣另为宝宝请了一个小佣人。
宝宝给这个佣人起名为“小兔牙”。
宝宝一上岭,就急急地跑到自己的领地──小小快乐园。
一回园就大叫道:“小兔牙,小兔牙。”
小兔牙一听是宝宝的声音,欣喜地从里屋中跑出来,兴奋地叫一声:“宝少爷。”
宝宝道:“上一次过节的炮仗还剩下不少,还在不在?”
“在。”小兔牙点点头,心道:“宝少爷又在搞什么花样,不过年不过节的,要炮仗干什么?”
不过她可不敢违背宝宝的话,这个小主人虽然又善良、又和气,但他的恶作剧可让人受不了。
宝宝把鞭炮挂在树枝上,点燃鞭炮“劈劈啪啪”炸响起来。
卫紫衣正在黑云楼中和“金龙社”众首领叙谈,忽听到“劈劈啪啪”的声音,听声音,是在宝宝的小小快乐园。
这一惊非同小可,卫紫衣首先推窗纵出,众首领紧紧地跟在身后,众人心惊不已,宝宝出了什么事。
一进门来,不由苦笑,见宝宝在院中又蹦又跳,小兔牙像看一个疯子一样,很奇怪地看着宝宝。
宝宝口中喊道:“去了,去了。”
卫紫衣摇头苦笑,不过年不过节,好好的放什么鞭炮?
他摇摇头,问道:“宝宝,这是在做什么?”
宝宝笑容有些古怪,道:“我们好不容易活着回来,该去去邪才对呀,难道不可以吗?”
席如秀笑道:“不错,这一次可真算是千辛万苦,才无恙归来,是该去去邪气。”
卫紫衣苦笑,对这一老一小,可真没办法。
黄昏时,子午岭大摆宴席,宝宝表现得异常活跃。
一会儿往席如秀空杯中斟酒,一会儿往阴离魂杯中加水。
所以席如秀很快就有些晕乎乎的了。
阴离魂问席如秀道:“那个谢灵均真的那么厉害?”
席如秀连连点头,叹道:“不遇上他,我还不知道我已经老了。”
一向不依不饶的阴离魂居然也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江山代有才人出,只领风骚三五年,你已风光得差不多了,也该让小辈风光风光了。”
席如秀一翻怪眼,奇道:“莫非你已经醉了?”
阴离魂道:“我的酒量一向比你好,你还没有醉,我怎么会醉?”
席如秀道:“既然你没有醉,为什么刚才你说的话怎么听也不像是你说的。”
阴离魂冷笑道:“现在我总算明白,你是什么人了。”
席如秀笑道:“我是什么?”
阴离魂道:“你这个人只能听骂,给你说好话,你反而不舒服。”
席如秀笑道:“你总算说对了,毕竟我们是多年的交情。”
他看上去果然醉了。
张子丹在和方自如拼酒,当宝宝走过去时,张子丹忽地站了起来。
宝宝拦住他,道:“二领主,怎么不和方伯伯喝酒了?”
张子丹气忿道:“你会和一个只喝掺了水的酒,并且经常趁别人转过身去,把酒倒掉的人喝酒吗?”
宝宝道:“我不会。”
张子丹道:“方自如也不会。”
宝宝笑了,原来喝酒耍赖的是张子丹,想不到一向和大领主一样严肃的张子丹也很有趣。
这一夜,大家都尽兴而散。
※ ※ ※
小孩子是最健忘的,这一次下山遇到的种种风险,对宝宝来说,只是几件很好玩的游戏而已。
何况这一次收获可不小,唐老爷子送的“天蛛网”真是一个又好玩,又有用的宝贝。
当然了,子午岭众人可蒙受了浩劫,现在岭上的弟兄们一看类似网状的东西,无不胆战心惊。
卫紫衣在这段日子里,收到“状纸”无数。
对宝宝顽劣的“痴心不改”,连卫紫衣也只有苦笑摇头。
这一日,卫紫衣跟到宝宝的房间,想看看宝宝这几日又有什么新鲜花样。
房子里多了一个小红炉,炉子上正烧着一壶水。
宝宝身着一件雪白睡袍,正襟危坐在炉前,不时地用手中的小芭蕉扇向小炉子煽风。
他面前的矮几土,放着许多奇奇妙妙,卫紫衣从来没有见过的瓷罐儿、木碗什么的。
卫紫衣一走进房间,宝宝猛跃而起,喜道:“大哥来得正好,正好尝尝宝宝的手艺。”
一听说“尝尝”,想必是用嘴巴的,想起宝宝以前酿的“猴儿酒”,以及大补丸,卫紫衣的脑袋立刻大了一圈。
他苦笑道:“宝宝又在做什么新奇的试验,却找来大哥做试验品。”
宝宝见卫紫衣一副怕的样子,笑道:“大哥放心,宝宝正在煮茶,保证大哥从来没有喝过这种好茶。”
强按着卫紫衣坐下,卫紫衣看着摆着的东西,笑道:“喝茶就喝茶,要这么些碗碗罐罐做什么?”
宝宝道:“这些都是茶具呀,是我托战平辛辛苦苦从山下弄来的。”
接着向卫紫衣一一指点,道:“这是官窗脱胎填白盖碗,这是成窑五彩小盖盅,这是犀牛角做的,至于这些木头茶器,有黄杨木的,也有松木的。”
卫紫衣觉得怪有趣,遂笑道:“你一个人喝茶,要这么多杯子做什么?不管什么杯子,还不是一样喝茶。”
宝宝开心地拍手大笑道:“大哥终于也有不知道的,喝茶要有好茶具,否则就不是品茶,而是牛饮了。”
卫紫衣佯装生气,道:“越来越大胆了,敢说大哥是牛。”
宝宝笑道:“大哥装生气可装不像,脸板着,眼睛里却有笑意。”
卫紫衣不由笑出声来,道:“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这个小精灵。”
遂笑道:“你既说得头头是道,斟一盅来给大哥吃。”
宝宝依言取了水,撮了茶叶,恭恭敬敬递给卫紫衣。
卫紫衣见到茶叶满布毫毛,香气高爽,便问道:“这是什么茶?”
宝宝道:“是洞庭湖的老君眉,又甘又醇,算是很难得的。”
卫紫衣饮了一口,果然觉得甘甜醇净,与平时喝的茶不同,不由赞不绝口,放下杯子,笑问道:“宝宝的煮茶功夫,是从哪里学来的?”
宝宝道:“大和尚叔叔最爱煮茶,他煮茶时,我就为他煽火。”
卫紫衣笑道:“历来有道高僧都是茶道高手,可惜像我们这种人,可没那种闲工夫。”
宝宝道:“当和尚的,不能喝酒,又不能吃肉,又不能上街去玩,每天念完经后,干坐无聊,只有在茶上做文章了,所以越是地位高的和尚,茶道越是精。”
卫紫衣笑道:“悟心大师转到你这样说他,不打你的屁股才怪!”
宝宝歪倒卫紫衣怀中,做了一个鬼脸,道:“大和尚叔叔拿我最没有办法,遇到我淘气,最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小屋中的欢笑不断。
正说着,三领主席如秀一头撞了进来,一边附掌,一边大笑道:“大当家,好消息,好消息。”
卫紫衣道:“什么好消息?”
席如秀道:“可记得那个臭小子谢灵均?”
卫紫衣怎会忘记,这几天,脑子中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个人。
自出道以来,历经风险无数,唯谢灵均这一次最为凶险。
当下沉声问道:“那谢灵均又怎样?”
席如秀道:“据京城中的弟兄来报,谢灵均孤身一人,来到了京城,这正是我们报仇的好机会。”
卫紫衣慢慢地站了起来,踱着步,道:“京城是我卫紫衣的根基,他竟敢单独一人来到这里,真是有恃无恐。”
席如秀道:“这小子以为凭他的一身武功,无人制得住他,这一次他竟然送上门来,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
卫紫衣道:“叫弟兄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我到了再说。”
宝宝问道:“谢灵均现在在什么地方?”
席如秀道:“他在‘品香楼’。”
品香楼是京城第一去处,那里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尤其是女人。
品香楼的小拂红艳色傅京城,大家到品香楼去,大多是为了看一看小拂红。
但品香楼绝对不是妓院,小拂红也绝不卖身。
据说你只要能逗得小拂红笑上一笑,她就随便你怎么样。
于是有人付上千金,小拂红不笑,有人装神弄鬼,小拂红也不笑。
小拂红来到品香楼已经三年,这三年中,她从来没有笑过。
大家一窝蜂地赶到品香楼,难道只是为了看一看一个永远也不笑的女人。
人总是很奇怪的,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偏偏越急着要得到,大家都以为,把一个女人逗笑是一件极容易的事,任何一个男人,都以为自己对付女人的手段是最高明的。
所以品香楼的生意一直很不错。
正是华灯初上,万家灯火的时候,品香楼中依然和平时一样热闹。
楼上的雅座上坐满了人,大家的颈子都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拉着,一起伸长了向珠帘后看去。
珠帘后,放着一架琴,小拂红每天此时,都会为大家抚上一曲。
据听过她琴声的人说:“小拂红的琴艺绝对是第一流的,珠帘低垂,美人在座,纤手轻拂下,琴韵早出,那种感觉,绝不是语言可以形容的。”
说这句话的,是京城中公认最风流、最倜傥的慕容公子。
慕容公子又道:“听到她的琴声,你觉得就算花再多的银子也是值得的,可惜她从来没有笑过。”
慕容公子的毕生憾事,就是从没有看到小拂红一笑。
今天慕容公子同往常一样,坐在他每天都坐的位子上。
他也和别人一样,伸长了脖子,往珠帘后看去。
红影一动,一个人一掀珠帘,走了出来,这个人是个女人,很美的女人,从一千个人中也挑不出一个来。
但这个女人并不是小拂红,小拂红的美貌胜这女子十倍,何况小拂红也是从来不着红裳的。
大家都认得红裳女子是小拂红贴身的丫鬟,名字就叫小红。
小红盈盈地一笑,妙目转动,每一个人都觉得,小红看的是自己。
小红道:“小姐今天不能抚琴了,因为她病了。”
说完这一句话,她向众人歉然一笑,掀开珠帘走了进去。
大家都觉得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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