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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涉道-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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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最后一晚留在荒原,下定决心,整装待。

    君前站在险壑上感受江水的雄浑,他觉得,山险,程度上源于水险。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在淮南,觉得山和水是相互倚靠而生存,在三峡,却觉得山和水是相互对立而生存。”

    巨浪翻腾,如倾盆暴雨,云气在江上蔓延翻滚,令人觉得满目怆然。

    胜南抱刀而立,站在他身后:“白帝城中云出门,白帝城下雨翻盆,高江急下雷霆斗,古木苍藤日月昏。”君前会意欣然:“在昏暗中,我觉得人生如芥。”胜南微笑:“大家心里都一样沉郁。自古战地,盟主殒身于此,也总比埋没金国荒草间好得多,据说盟主生前最热爱的就是长江,也希望骨灰能洒在长江之中,谁料到,他真的就亡于江畔,真是个英雄悲剧……”

    “不是盟主,是前盟主。”君前严肃地纠正他的话。胜南低下头去:“对不起。”“我们都应该围绕着她。你懂吗?淮南的山太依赖水所以温和,三峡的山因为受磨练而险峻,现在我们必须险峻。”

    胜南点点头:“其实,她很有责任感,甚至不顾自己,宋恒让她退位让贤,她不肯退,其实她很想退,可又怕武林动荡。她一个小丫头,承担这么重的担子实在太辛苦……”

    君前转过头去,看见一个影子蹲踞在山崖上,比君前胜南还要靠近江面,他低头沉思着什么,天很黑,看不见。

    君前警觉道:“是谁……”

    没有一丝动静。

    胜南已猜出了是谁——自己人会理睬,金人会逃窜——只有他一个人一声不响:“瀚抒,是你么?”

    “不要叫我瀚抒,我不叫洪瀚抒!我不姓洪,也不叫瀚抒!”

    胜南一愣,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君前劝道:“洪山主,身世转变了又如何?你当年称雄一方,并非靠你的身世!”

    “我真想跳进长江里洗清我身上的罪,总比现在一件一件事情扑面而来让我赎罪好得多!我究竟欠了他们什么!”冷冷的语气。

    胜南记得这一天的吟儿脸色苍白,还记得他们立志抗金的时候,这个人却没有歃血为盟:“你和吟儿……”

    “不用说了,我气她何必把男人接二连三地耍!拐着弯子说抗金,这种人虚伪!”

    胜南莫名气愤:“她哪里虚伪!她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错!”

    君前按住胜南脾气:“洪山主,我也见到前天的情景,总之你是误会了,盟主对越风,从来都不是死缠烂打,更没有耍你耍川宇,你听的一定是讹传……人最好不要偏信一词。”

    瀚抒哼了一声:“不用提她,鬼才会信她,你们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胜南冷冷道:“你最好想清楚,千万别跳下去!”

    君前一边嗔道:“你说什么啊……”一边拖着他离去。

    瀚抒气得直接把酒坛子摔到江中去,江水瞬息将酒冲得很远。

    江间波浪兼天涌,塞上风云接地阴。

    洪瀚抒望着酒坛子:“我应该跳下去么?跳下去,一了百了……可是,洪瀚抒,你知道,死去比活着需要胆量,活着比死去需要勇气……”

    回想起已然模糊的小时候,他练武摔倒在地的时候,父亲递来的宽厚手掌,那个笑容满面,亲切温和,叱咤风云的红衣男子,他的父亲,洪兴……

    可是记忆却要把它所定义的内容和画面强行地塞入他的脑海——一心要追究断絮剑的黄鹤去,万料不到他跟踪莫非的同时,有个人会为了黄天荡一战想要复仇,却在他和冷冰冰、轩辕九烨的只字片语里,无意中得知了自己的来历……江令宅那一夜,自己其实已经向这世界宣告,洪瀚抒,再也不是过去的那个人!为了红尘他抛弃功名,却注定要在建康遭遇所有真相……

    洪瀚抒,你不能忍受你的父亲从英雄变成一个奸佞,可是……你要靠的是你自己……

    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命运在循环犯错,你不要主动地为每一个错承担罪责,也不要一错再错!”

    洪瀚抒将头埋进臂弯,他知道周围没有人,甚至天地之间,也仅仅有他……

    多年以前,当黄鹤去在泰山顶上和吴臻欣赏明烛天南时,当他在天山脚下和吴珍仰望苍山负雪时,当他在长江江畔和凌幽呼吸野浪江风时,当他在祁连山外和李素云沉浸漫山奇花时,他也许不会想到,他的四个儿子,将要做出怎样的抉择……

    

    清晨,在荒原的某一个角落起早切磋棋艺的吴越莫非,显然是和瀚抒截然不同的心境,兄弟两人中间隔着一张棋盘,盘中早已布满了黑白子。

    吴越露出笑容,但又缓缓收敛:“你很厉害。”

    莫非满头大汗:“哥就别挖苦我了,你跟一个初学者下棋,犯得着要这么狠……”

    “初学者?没有一个初学者,可以一次次地识穿我的局再诱引我进去啊!”吴越再下了一子,微笑着看他正自思考的弟弟:“宋贤和胜南两个人在这方面都是半调子,这么多年我在泰安已经高处不胜寒了,你真是个天才。”

    莫非乐滋滋地笑着:“其实这棋盘真像最近的白帝城,黑白子都要设局,相互威胁不停地争夺地盘……”

    吴越又下了一子,占地多少一目了然:“是啊,一次战争的结果,就是看谁的局最大,谁最后赢得多。只是,那其中,该有多少转折和契机,敌人想不到的也许就一个棋子,他再怎样微不足道,都足以决定胜负。”

    莫非若有所思地盯着这颗子,喃喃自语:“一个敌人眼里微不足道的关键棋子……”

    吴越站起身来:“我们第一步,就是要设局,把金人诱出来,金人会接下去继续设局,引我们也进去。咱们每一步走的好坏,都直接影响到形势的展……今天就下到这里,咱们收拾好了棋盘,就去城里,和黄鹤去下棋……”

    



………【04。鼠狼动;四方犬兽;均是心腹患(1)】………

    (一)鼠狼

    殊途同归,一齐来到白帝城,每个人都很清楚地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金人们已经窝藏在夔州的每一个角落里,现今之事就是一个一个地揪出他们来,毕竟他们势单力孤!

    凤箫吟和李君前两人去探望淮南十五大帮受害的据点,先后两个都是遭屠戮后而焚毁,司马黛蓝正站在倒塌的屋椽前,指挥着手下们重建,李君前暗自有些欣慰,虽然司马黛蓝和慕容荆棘一样多刺傲慢,但终究都是抗金领袖,分得清敌我,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司马黛蓝从来都支持凤箫吟做盟主——

    这一点李君前不是没有觉得蹊跷过,从上次司马黛蓝向小秦淮宣战遭遇凤箫吟开始,她就一直对凤箫吟服服帖帖,要知道,莽撞的她,对马平川、慕容荆棘和自己都曾经同等不屑、出言不逊……此时她刚好转过脸来看见凤箫吟和李君前,没有迟疑片刻,便微笑着走上前来:“盟主,李帮主。”吟儿点点头:“司马帮主要吸取教训,从今以后凡事秘密进行,陌生人要多加盘问调查。”

    君前看见司马黛蓝异于往日的一脸亲切随和,依旧觉得不可思议,难道说,她对凤箫吟的尊重,仅仅因为凤箫吟是云雾山第一?越想越觉得这个理由不成立……

    忽地,废墟瓦砾之中传来一个幼童的哭声,三人偱声望去,那是个五六岁大的小男童,他一边痛苦地哭泣,一边恐惧地四处张望,君前怜悯心起,走过去立即抱起他:“小兄弟,怎么了?你爹娘在哪里?”

    那男童抖着,只是哭,吟儿拍拍他的背想安慰,男童却抽泣得更加厉害,司马黛蓝叹了口气:“一定是这个分堂里的小孩子,父母都被金人暗杀了……”

    吟儿听得这一句,更增怒火:“金人大肆作乱,受苦的都是这些小孩子们,他们无辜成为孤儿!”男童泣道:“我要娘……我要娘……”

    君前有些触动,替他擦拭他的脸:“和江南好像……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心未,唐心未……我,我要我娘,叔叔,姐姐,我要娘……”

    君前哪里还管人家再度把他给叫老,微笑着将他一把抱起来:“好,心未,叔叔带你去找娘……”

    心未没有拒绝,任他抱着。

    小秦淮的据点是一家武馆,绕馆而内不知拐了多少弯才进了里屋,胜南云烟在桌旁静候了多时,看君前手中抱着一个男童,胜南一愣:“这是谁家的孩子?”

    君前摇摇头:“不知道,他是在废墟里存生的……”

    云烟见这心未生得可爱,白白净净,忍不住要去爱抚,男孩一惊,抬起头来和她四目相对了一刻,转头泣道:“我娘呢?我娘呢?”

    胜南有点伤怀,许多记忆杂糅在一起:“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唐心未。”吟儿咬牙切齿,“我不会放过这群金人!”

    君前叹了口气:“现今是我们的第一步,也是最难走的一步:金人到底有多少,分别属于哪个派别……”

    吟儿迟疑了一刻:“是啊,还不知这一回代替捞月教和含沙派的,会是哪一个组织……”

    胜南见她眉间尽皆焦虑,轻轻一笑:“好了,不必多虑了,吟儿,我们明天出去游览白帝城如何?”

    吟儿一愣:“出去游玩?”

    奇怪啊,这么多敌人在,胜南还有心情出去游玩?

    

    日落之后,凤箫吟来到巷口,悄悄摸出金陵藏匿好的纸条,飞快地看完捏碎,陵儿所写只有简简单单四个字,招摇过市。

    “怎么样?各大门派都已经安妥了吗?”她喜欢黑夜里胜南忽然出现在她身后的感觉,因为只有在光线特别弱的地方,他才不会觉察到自己因为他而细微变化的表情,而最近,自己的表情变化的确越来越明显了……

    “是啊,别人的记号都是说已经安妥不会暴露了,可是陵儿却在纸上写了四个字,招摇过市……”吟儿轻声说,“她想的,倒是和你一样。”她初听胜南要与她游览白帝城的瞬间,除了诧异之外的确更有些受宠若惊,后来才明白,那其实是胜南的初步计划而已。

    “我们抗金联盟,要有人敢暴露,才能把金人钓出来。出去招摇过市的这个人身份越厉害,奸细越沉不住气。用你来冒险,是显然会有金人上钩的。”

    吟儿奇问:“那我一个人冒险就够了啊,何必你也和我一起?”

    胜南苦笑着:“你凡事不小心,叫人怎么放心得下……”

    换作旁人说这样的实话,吟儿一定会觉得无地自容,可是说话的人是胜南,就是和旁人的感觉不一样,贴心又温暖,出于直觉,吟儿觉得,现在胜南看自己的眼神,和建康的那段日子不是很一样了,总是变得很温柔,很疼惜,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如果,在孔望山现她身份的人,是胜南,那该多好……

    



………【04。鼠狼动;四方犬兽;均是心腹患(2)】………

    又一回吟儿单独一人和胜南同行,就是在白帝城的这次招摇过市,胜南大概不会知道,招摇过市竟然还有这样一个高于一切的意义,可是,又何必让他知道,吟儿微微一笑,只想告诉胜南,既然答应他要做好盟主,不管在旁人眼里是不是挂名的,都绝对不会再让他操心。

    周围气氛很热闹,因为鬼节将至,这一路上行人特别多,摊位上的货物大多都与神鬼相关。除却这些,白帝城仍是个尤其令人向往的地方,刘备托孤、杜甫流离、刘禹锡牵谪均在这里,屈原、昭君、孔明的祠堂更是远远就可以闻见气息——盛衰,皆由古人留在同一座城池内,有帝称于此,有帝亡于斯。历史又是公平的,给每一座城市,都安排了它固定的忧伤。

    溯江而行,来到一处正是依山临江而建的白帝庙。吟儿和胜南两人皆被蜀之历史吸引,半步也不愿离开。胜南再往西望,短刀谷不远了,那是他的梦想,一步之遥了……而他的另一个梦,回忆起来,既感慨,又有些欣慰,夹杂着些许平淡:中秋总算快到了,还有一个月,时间过得真快……

    天空,高远而浩荡,偶尔飞过一两只大雁,在哀鸣着什么。

    宋恒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脑后:“盟主!雅兴好高啊。游山玩水起来了……”凤箫吟蹙眉,想他也许是在集市上正好看见她和胜南表面上的闲游,是以一路跟踪了过来,“江湖上对白帝城聚会议论纷纷,他们都在猜测谁会赢在最后,他们都说,我们押错了筹码。”

    凤箫吟冷冷一笑:“筹码不是你们押得起的,我押上我的这条命,自认为已经对得起江湖!”

    宋恒一愣:“押上你的命?那么你还有兴致游山玩水?现在这个时候,你就应该……”

    他的应该还没有说完,只觉背后骤风突起,那力道猛烈到还未及身便震慑五脏的地步,眼前全黑猝然要倒,就在危难关头,宋恒被人往边上一推,几乎没有站稳……

    对宋恒而言突如其来的暗箭,使得他玉龙剑差一点僵在手上,可是这暗箭,却正是胜南吟儿此次出游白帝城的目的!

    千钧一,吟儿出于本能地,随即将宋恒往背离飓风的方向推,可是,那一刻她忽略了这样一个事实,救得了宋恒,暴露在风向正前方的,是她自己……

    周围空气直接往四处逃散而去,只有中间一道极射向吟儿要害,快得令视线难以追及,猛得令谁都无法靠近,亮得令白昼忽然暗淡!像在梦境一般,白茫茫的一片,银色的利刃不知是从何处射来,风后退,时间也后退了……

    性命攸关,吟儿立即提起惜音剑,对,她答应了胜南,既然要做好盟主,就绝对不会再让他担心的,就算有宋恒的意外在,她都不能再依赖胜南救她,而是应该自救!

    谁都看见,吟儿出剑又快又奇,轻而易举就将那暗箭击毁在地,可是正待察看这暗箭的一刹,才现危险并未全然过去!

    此箭已毕,强光未消,原来在暗箭的后面,还藏匿着另外一箭仍然直对吟儿,比先前更强更厉!敌人真是比自己棋高一着,吟儿想要举剑,为时已晚,可是有胜南在,事情就不会悲哀地结束,一直在身边相护的他,似早已洞悉了敌人的念头,饮恨刀即刻出鞘,狠狠地替自己拦截住了第二箭!

    不知是那神芒太猛还是胜南力道太大,吟儿不自觉地就后退一步,尽管转危为安,仍然难免目眩。

    “你没事吧吟儿?”他确定情况已定,舒缓了脸色关切地轻问吟儿。

    “没事……我下次会更小心……”

    胜南因为吟儿这样谦逊的语气愕然,继而笑着赞她:“你方才用剑自救的时候,度很快啊。”

    吟儿也放松了心情,露出微笑:“那是显然,我是剑圣。”

    换作从前,为了剑圣这个位置,宋恒会和吟儿争论不休到面红耳赤,可是现在,宋恒彻底目瞪口呆——何以方才林阡和凤箫吟的刀剑一后一先,接替得如此天衣无缝,又稍纵即逝!玉龙剑,终于又输了一次……

    凤箫吟拾起地上的暗箭:“还好这次冒险没有白费,我们一直在等它……”

    箭上原本插着一张纸,吟儿还未看完,就大怒要撕,胜南急忙制止,吟儿气道:“他们凭什么说这种大话?!七月十九,抗金联盟绝迹夔州!”

    胜南仔细观这利箭片刻,压低了声音:“这一回在白帝城潜伏的果然不止黄鹤去,金北第三也来了……”

    “这兵器?属于谁?”吟儿疑道。

    “金北第三的解涛,他的这支暗器,叫做冰山神芒。”胜南解释。

    “狂诗剑解涛?那个长相比女人还柔美的金北第三?”吟儿问。

    胜南点点头:“就是他了,解涛,终于是第一个没有沉住气的奸细。”

    宋恒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原来你们是来引奸细的?”

    吟儿嗯了一声,立刻转身旋走。

    白帝庙的上空,瞬息被乌云笼罩。

    

    江边的一家小竹寨,那个红衣男人并不知道凤箫吟涉险,他心里什么事情都在矛盾,他坐着,一直不停地灌酒,他对面那个人忧虑地盯着他看,那人是短刀谷的路政。

    微风轻拂,路政小声道:“洪山主,你喝得太多了。”洪瀚抒没有醉意:“路前辈怎么滴酒不沾?”

    路政低下头来:“有个故人也劝我不要再喝酒,从前我也很爱喝……”

    “故人?一个女人?”洪瀚抒继续倒酒。

    “是。”路政料到他会猜出。

    瀚抒想起了玉莲,她也曾经不准她喝酒,可是最后她骗了自己。

    “女人是不是骗了你?是不是伤害了你?”

    路政一愣:“你是说盟主骗你伤害你?!”

    瀚抒一怔:“我才不是说她……可是,所有女人都会骗人!”

    路政黯然:“不是……她虽然骗我,却没有伤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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