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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一次把物资都运够，齐王还强令王千军准备一千艘小船，用来运输齐王大军的粮草，这可是供给官军联军一个月所用的所有物资，齐王在江南也囤积了供大军两个月所用的物资，有了这三个月的物资，齐王就可以完全无视自己后方的粮道问题，集中精力与江南叛军作战。如果两个多月内依旧无法分出胜负，王千军估计齐王还会再从各抽调大量物资，到时候王千军的两淮可就要出血了。

长江上的联

很紧张，因为兵力不足，无法分兵阻截上下游两边可敌人，只能是选择较为稳妥的办法，运送物资的船队两百艘过一次，由一半的水师战船护卫，一旦敌人出现，江对岸的物资船队将快速返回运河躲避，联军船队就这样折腾了一天，最后终于是有惊无险将所有的物资全部送到了长江对岸，送到了江南的岸上。

物资都运到了，接着也就是让联军水师不断巡逻一下，这一次湖广水师派出来的两千人，所有的日常花费都要王千军出，这是最起码也是最基本的要求，对此王千军没有多说什么，也给了湖广水师不错的待遇，可似乎湖广水师的将士有些害怕，对王千军送去的酒菜疑神疑鬼，一直都在小心戒备着，怕的就是王千军用上次对付江南水师的办法来对付他们。

长江之上王千军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他已经猜到了，江南四大家族绝对不会用江南水师最后的种子在长江上跟强大的巢湖水师拼命，就算是进攻齐王的水师也够戗，光靠水师是无法截断齐王大军的粮道，真正的杀手剪是江南四大家族之前所埋下的种子，对这一点王千军可一点都不想提醒齐王，但在江南的虎威军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一切就等着江南四大反王发动了。

齐王攻陷了金陵，将伪吴皇，还有四大伪王都灭族了，那江南就是齐王的了，之前与朝廷的协定当然是全部作废，江南是齐王自己攻下来的，凭什么要分一半个朝廷，就算齐王愿意，齐王手下的将士与官员也会有怨言的。如果齐王攻占了江南，那么接下去要对付的就是王千军，因为王千军早已成为了齐王的威胁，而对付王千军的话，那朝廷绝对不会插手，齐王只要集中力量对付王千军就行了，甚至朝廷在需要的时候还会与齐王一起夹击王千军。

可如果齐王在江南战败，而且败得很难看，损失极大，那么朝廷就会对齐王发难，最少也是将山西与河北全部收到自己的手上，然后侵蚀山东。另外一方面再派出大军消灭掉已经反叛的河南总督，最后再向王千军动手。如此一来整个天下的平衡就会被打破，王千军可是靠着这样的平衡才能够如此的安然自得，如此的到处惹事却谁都拿他没有办法。

所以齐王绝对不能败得太难看，王千军已经开始在秘密准备接应战败的齐王大军了，但齐王却在这个时候认为江南叛军是在拖延时间，之前的连输十三阵为的就是拖延齐王的时间，想要靠水师切断他的粮道，可如今有了充足的粮食与物资，齐王也就不再有任何犹豫了，一万禁军与两万齐王正规军，外加一万骑兵对金陵城外的江南援军发起了正面的，连续不断的强攻。

激战四日，齐王大军伤亡万人，但却连战连胜，连破江南叛军七座营寨，斩首五千，俘虏七千，估计江南叛军的援军这四日里伤亡超过两万，伤亡比是一比二，齐王官军上下士气高昂，都认为金陵城外的叛军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到最后一定能够彻底击溃，只是现在金陵城外的叛军全都龟缩在金陵城外的大寨与东面的山头上。

江南太平府，王千军的虎威军有所异动，齐王接到这份情报后有些警觉，有点怀疑王千军想做什么，甚至怀疑王千军跟江南四大家族有了什么新的协定，却一点都没有想到，从太平府到金领西面这一线，那么多投降的江南方势力，大军粮草主要所在的方，会发生什么变故，齐王大军七成的粮草物资可都在那里放着。

齐王对于这些投降的江南方势力并不是没有防备，他还派出了一万山东方卫戍与一万正规军分散在各要进行监视，可问题是时间拖得实在是太久了，负责监视的人都开始松懈了。这些负责监视的军官与将军，一开始对于自己监视的人也有戒心，也看不起这些家伙，但时间久了，孝敬多了，银子、美酒、美食、美人，喜欢什么就送什么，这一来二去的，很多人都沉浸在了江南的繁华之中，每天醉生梦死，直到酒变成了毒酒，美人变成了刺客！

第十一章　提前的春雨

美女在欢爱最疯狂的时候，也是男人最没有警觉的时候，突然用头簪刺穿了男人的喉咙，死在床上死得真的很窝囊，总之留下来监视向齐王投降的江南方势力，保护官军粮草所在的军官几乎在一夜之间都死光了。

晚上死的是军官，那么早上死的就是士兵。要向士兵动手也很简单，这些士兵平日里是也是好吃好喝的供着，早上喝酒的人虽然不多，但每个人都要喝粥，喝好喝的瘦肉粥，这一次的瘦肉粥里加了很多毒药，但士兵们吃下去的时候都没感觉，原因就是瘦肉粥里放的东西还是很多。

不过总是会有一些军官与士兵没有中毒，也没有被暗杀，但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了，残存的也只是一小部分人而已，城内自己所控制的军队还有潜伏下来的，四大家族的门客与飞鹰堂的刺客一起动手，齐王的这两万将士就这样被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城外的粮草与物资能搬的全部搬到城内，不能搬的就放火烧掉，绝对不能留给齐王。城内所有壮丁都被发动了起来，甚至连女子都发动了起来，这些日子齐王的士兵没少扰民，抢劫、强奸、杀人每天都会发生，百姓们都恨到了骨子里，如今更有传言，齐王大军马上就会前来报复，一旦城破就会屠城，为了复仇也为了活下去，城内的老百姓都动员了起来。如果真的守不住，四大家族的门客与飞鹰堂的刺客就会在城破之前，把该烧掉的东西都给烧掉。

齐王大军的粮草物资就这样损失了七成，剩下的都是放在大营中的粮草物资，也就是说齐王大军还能够支撑最多一个月的时间，可这段时间江南吴国叛军绝对不会让齐王有好日子过，金陵城内的十万大军，还有金陵城外的七万大军，每日不断出击，虽然一次又一次被击败，却如同潮水一般持续不断，一次又一次消耗着齐王大军的军需物资，特别是箭支与兵器的消耗。

齐王指挥的大军已经被彻底包围了，没有粮草士兵会饥饿，没有兵器与箭支，士兵将在作战中处于劣势，面对江南叛军的不断反扑，实力大损的齐王只能是一面派人乘小舟发出自己的王令，命令王千军再组织一批物资，直接运到他的大军所在。一面组织大军反击，留下三万人殿后，大军主力猛攻反叛的江南方势力，最关键的还是要把失去的物资与粮草夺回来。当然齐王对王千军的王令里也有提到在太平府的虎威军，要求王千军命虎威军出征，协助齐王大军剿灭叛乱的江南方势力。

王千军没有收到齐王的王令，他是真的没有收到，长江很大，很宽，还有很多小岛可以隐蔽，巢湖水师与湖广水师加起来才三千人，为了保存实力也不敢分散巡逻，结果就让江南水师分散出击的小战船钻了空子，把齐王连续三次派出的三名使者还有护卫的将士都沉到了长江下，王千军这一次是真的没有收到齐王的王令。

江南在乱，河南也在乱，相对于江南，王千军比较关心的还是河南，对于不怎么了解的湖广总督，王千军把握不住湖广总督的下一步动作，也把握不住湖广大军的作战能力，如果湖广总督真的把南阳给攻下了，再打下了洛阳，那湖广总督的实力就会大增，并且得到朝廷的绝对支持。河南的昭义军也做好了准备，至于是攻击河南总督还是攻击湖广总督，雷凡都没有接到王千军的命令，王千军的命令就只有一个，做好战斗准备！

雷凡不知道自己准备打谁，也就只能是联合自己手上所有能够动用的兵力，不断将南阳城的消息送到王千军的手中，不断训练军士做好战斗准备，将湖广总督的军队与河南总督的军队都当成了要作战的敌人。这一点河南总督与湖广总督都感觉到了，各自都不断给王千军去信，总之就是不断套感情，谈利益，但如果王千军不直接表态，那么这两人也就不拿出一点实际的好处出来，这两人对于王千军收银子不办事的习惯多少有些了解。

湖广总督准备彻底包围南阳城，等春季雨季到来的时候，水淹南阳城破之，可当湖广总督停止进攻后，南阳城内的敌人却不断出击，不就是在人最疲劳的时刻，也就是清晨与午后进行攻击是

宜就撤，将湖广军队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工事全部破的就是不让湖广总督能够彻底包围南阳城。同时南阳府其他方也都组织了起来，不断骚扰着湖广总督分散派出去的军队，无论是百人队还是千人队，每次离开大军外出搜集粮草、抓捕壮丁都会受到袭击，甚至一个千人队被彻底消灭，没有一个人逃回来。

湖广总督似乎也跟齐王一样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局面，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似乎齐王那边的情况是最糟糕的，王千军收不到齐王的王令，也就没有多少准备，等齐王的王令终于送到王千军手中的时候，齐王对反叛的江南方势力的进攻已经过去了七天。这七天里，齐王一直将大军主力分成了三股，全力攻打三座重要的城池，可结果却是强攻七日都无法攻破，城上的抵抗无比的激烈，甚至很多壮丁都是抱着进攻的士兵一起从墙上摔下来的。

城内死战，城外急战，尸体已经堆到了半个城墙那么高，攻城器械都靠近不了城墙，指挥攻城的将军无法退兵，这个时候退兵，城内的人也不会去动那些尸体，最多用绳索将城下还能动的伤兵吊上去，其他动不了只能芶延残喘的人，那就真的只能在城上用弓箭给对方一个痛快了。

城下的尸体已经成了最好的障碍物，城墙上再臭也只是用布捂住鼻子，敌人上来的时候什么都顾不得了。为了清理出一条能够，只能是再次派出一个千人队上去，在盾牌的保护下，在尸体之中清理出一个新的进攻点出来，在两堆尸山之中，拉出一个空隙。最后才是撤兵休整，准备下一轮新的进攻。

城外的官军支持不住了，城内的百姓也很疲惫，壮丁始终是壮丁，更何况还是江南的壮丁，不断往城下扔东西，用拍板与摆锤破坏云梯，攻击云梯上的官军还可以。可当官军有人冲上城来，双方开始肉搏的时候，三个壮丁都对付不了一个普通官兵，每次一个方让官军站稳了脚跟，城上就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大部分都是抱住一起摔倒城下，这才能够消灭上了城墙的官军。因此七日的进攻下来，城内的人也是死伤惨重。

城外的敌人正在组织新的进攻，城内的人则是把妇女都派到了城上，三座城池的情况都一样，就算是平时高高在上的方豪门世家，也都将自己家中成年的子弟都派了城上，只留下还没成年的。很多人都知道，一旦城破，那么他们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守不住，而普通百姓们到了这个时候也杀红眼了，没有一个人怀疑官军城破之后会屠城的消息，很多失去亲人的人都做好了拼命的准备，死之前也要拉一个官兵做垫背。

齐王这个时候也很着急，在他的身后，殿后的三万大军不断传来急报，江南叛军这七日也是连续猛攻，十几万大军不分日夜猛攻，殿后的军队已经死伤了一万多人，就快要接近半数。更致命的是殿后的军队十分疲惫，江南叛军日夜猛攻，士兵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很多士兵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

两淮的援军不到，大军主力攻城不下，粮草物资每天都在消耗，后方的敌军主力正在猛攻，齐王的情况真的很糟糕，下面的将士们对战局是越来越沮丧，很多幕僚与将士在这个时候都在规劝齐王，暂时放弃金陵，退到王千军所控制的太平府，甚至是撤回山东进行休整，日后再卷土重来。可问题是，齐王不甘心，齐王真的很不甘心。

春天的雨季提前到来了，提前了整整十日之多，当雨从天空落下来的时候，齐王大军面对已经残破不堪的三座城墙无法再攻，城内的百姓无不感谢老天的恩赐，而在金陵城附近的吴国大军也不得不停止了追击的脚步，一步一步进逼殿后的齐王军队，逼迫殿后的齐王军队退出了金陵城郊外围。

这场提前到来的春雨，让江南大的一片混战暂时停止了，老天也似乎真的是认为江南这方死的人太多，打得太乱了，几方人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一场提前来临的春雨就这样连续下了一个月，直接导致江南方上的水患不断，更糟糕的是那些浸泡在水中的尸体，严重污染了水源，可怕的瘟疫随时大爆发！

第十二章　望乡行

齐王大军队包围着叛乱的江南方势力的城池，金陵大军则在后方一步步进逼，王千军的物资终于是送到了，但太平府的虎威军却依旧不动，而且送来的物资大部分都是粮食，刀伤药还有治疗瘟疫的药材，作战所需要的兵器与箭支则是一件都没有。

太平府的虎威军要防着江南吴国的军队，也要防着齐王的军队，从探子那边传来了消息，齐王军中有很多人都在进言，希望齐王能够把军队退到太平府，然后将太平府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作为日后进攻江南的~。

王千军除了送了一批物资之外，没有在长江之上再增加一艘战船，也没有派出一名士兵作为援兵支援，但在运送物资的人中，却多了一个王千军派来的说客，这名使者的名字齐王和他手下的幕僚也都听过，也肯定过其才能，这个人就是杨玄一。

原本以为一年可以无事的杨玄一最后还是被王千军派了出来，派出来说服齐王退兵，原本杨玄一是不愿意的，可王千军却给了杨玄一一首词，让他念给齐王和他手下的将士、幕僚听。同时王千军也靠着天网从京师得到了一条消息，这条消息是天网下线成员无意中得到的，却十分的重要。

“齐王请听《望乡行》：离乡，父何样？离父，妻何样？离妻，子何样？离家男儿，念亲乎？念亲乎？哀哀父母，生我劳，陟彼兮，瞻望父兮，你念家吗？离家男儿，想妻乎？明月何皎皎，照妻罗床帏。未见君子，惄如调饥。夫君，你在何方？离家男儿，忆子乎？子爱父慈，子爱父严，无父何怙？无父何恃？孩子的爹，你念家吗？生离是苦，死别是苦，无亲是苦，无妻是苦，无子是苦，无家更是苦！（出自《火凤燎原》）”

杨玄一在唱，大帐内外，上百千户与千户以上的军官在听，这些人都有家，家中有父母，家中有妻子，家中有儿女，出外作战多年，血腥杀戮中同袍不断倒下，每个倒下的同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家人。当杨玄一念完之后，这些刀伤枪刺都不会喊出一声疼的军中勇士们很多人都哭了，都在记忆中想念着自己的家人，手中抓着家里送给他们的贴身之物。

“王千军想让本王退兵江南？！”在场之中，最冷静的就是齐王，原本想靠着百将之杀伐之气来给杨玄一一个下马威，没想到杨玄一的一首《望乡行》就让他军心大乱，齐王这个时候更不能发火，就连他自己听了《望乡行》都怀念起了家中的妻子还有那几个王子，当然也有他王府中最得宠的小妾。

一听到“退兵”这两个字，齐王手下的将士们马上就警觉了起来，想家是一回事，可退兵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众人在江南这方流血拼杀，多少同袍倒在了江南，现在说要撤兵，众人也是心有的甘心。可大部分人也都清楚，继续打下去，只会让更多兄弟倒在这里，现在的情况要胜真的是太难了，很将士在抬起头来猛看杨玄一后，又都低下了头，看着手中的贴身之物，但由马上将视线集中在了齐王的身上。

“王大人的意思很简单，齐王又何必计较这一胜一败之间，来日方常，齐王返回山东之后还能够再次整顿兵马卷土重来，更何况齐王这一次也不是败，齐王千岁完全可以以胜利者的姿态回去，向朝廷宣示你的功绩。另外一方面，王大人刚刚也从京城得到了一条消息，那就是大同的兵马最后还是被耿老将军给说服了，朝廷已经开始向山西的一些人动手了，这一次有大同兵马的帮助，如果齐王千岁再不出手的话，山西的那群人就全完了！”

齐王终于是动容了，江南攻不下来，朝廷再在山西那边动手，就算剩下的禁军全部被齐王处死，朝廷也还是赚了，五万人赚了个山西，还让齐王在江南损失大量的军队与军需物资。朝廷这个时候甚至更希望齐王在朝廷向山西动手的时候处死所有的禁军，这样齐王与禁军之间就有了血仇！

“本王很想知道，王千军派你来，要如何让本王凯旋而归，江南反贼如今可是士气正盛！本王领军绝对不败！”齐王很清楚山西的重要性，如果山西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