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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钩 第四折-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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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似笑非笑地盯着温惜花。 

温惜花胸口怦然而动,霎时间既想一直就在这目光里沉溺下去,又仿佛捺不住脸红心跳地只想别开目光。 

四周静寂无声,只闻风吟虫语,坐在亭中的三人各怀心事,呆然不动。好久,只听冯于甫叹了声,道:“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每年这时,我都要独自坐在这亭里喝闷酒。一人自斟自吟几十年,从未与人相谈至此,今日竟然遇见两位,也算是有缘罢。”他语气中微带涩然,许是念及这缘分来得实在是祸不是福。 

温惜花沉默片刻,忽然轻声道:“她是个怎样的女子?” 

酒是穿肠毒,也是真言引,若是换了平日,冯于甫也未必如此忘形。今天却只觉一股闷气,只想向人倾吐,他蓦地叹了口气,呓语道:“她是……唉,你朝这落凤亭直出往南,便是岭南道。她便是出身那里的百夷女子,能歌善舞,温婉多姿,我语鄙不及万一,只好借花献佛——‘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他语气珍之重之,轻如片羽,中有柔情万千。温惜花不由动容,忽而微笑,道:“那必定是个如同今日般的春天。” 

冯于甫笑了,柔声道:“的确是一个春天,‘东风陌上惊微尘,人闲正好路傍饮’的春天。夷人三月有节,男女老幼,满寨齐出,载歌载舞。年青男女装扮一新,但凡遇见合意之人,便对歌传情,永结同心。我们汉人礼俗繁琐,都瞧不起夷人聘礼不备就自谈嫁娶,讥之私奔野合。那时我一介书生,最不屑这些礼法,四方求学中路过岭南,倒常和夷人混在一处,只觉他们天性淳朴,粗犷豪迈,少礼重义。那日碰巧遇上夷人喜庆的大日子,整个镇子热闹非常,我挤在人群之中,忽然瞧见一个少女被围在无数男男女女中间,一身彩衣,歌舞翩跹。曹子建诗里的‘翩若惊鸿,宛若游龙’,竟是真的,世间竟真有这样洛神般的女子……” 

话到后来,冯于甫目光中已有了种如梦似幻的色彩,眉间的郁郁也已消融在这往事追慕里,那个念念不忘的年轻意气的春天,就像在回忆里又来到了面前。 

这便是往事。唯有它能叫白发变乌,枯木新发,旧颜再现。纵使岁月叫人老朽不堪,壮志轻易烟消云散,却终会有一段魂萦梦牵的往事,是每个人都不会忘怀的。 

毕竟谁人不曾年轻? 

静寂中,许久未曾开口的沈白聿突然抬起头,静静地道:“但你还是离开了她。” 

这话就像剑一样刺中了冯于甫,他的脸霎时苍白如纸,身体微微战抖。温惜花冷眼旁观,却见他手中的凤凰杯也为之颤动起来,几乎把握不住。 

仿佛被无数岁月叠加在身上,冯老探花张了好几次嘴,却哽咽地无法出口。把酒杯拿到唇边,想喝口定神,才又想起杯中早已空了。冯于甫低下头瞅住手里的青瓷杯,终于慢慢地苦笑起来,道:“不错,我还是离开了她。为了功名利禄,为了锦绣前程,我负了她,也枉负了一生最平安喜乐的年华。” 

木然坐着,两行老泪,缓缓沿着冯于甫的双目脸颊滴落,隐没在斑白的须发里。他心灰意冷地干笑几声,抹了把脸,叹道:“酒尽曲终,舞谢歌残,我竟然尚不自觉……老矣真堪愧,回首望云中。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啊!” 

慢慢起身,将桌上两只凤凰杯小心翼翼收在怀里,冯于甫朝二人点了下头,便迈开脚步跨出亭去了。 

两人都没有挽留,他们都知道,今日的冯于甫,确实已喝了太多。 

温惜花目送冯于甫的身影在黑夜里融成一色,沈白聿忽地道:“你不怪我出言无状?” 

回头头来与他目光相对,温惜花苦笑道:“你说的都是事实。” 

这是一个并不新鲜的故事。才子佳人,一见钟情,海誓山盟,始乱终弃。戏文里常能得见,人们有时只爱前半截,有时只爱后半段。因为这一整个故事,通常太真实,也太叫人灰心。 

温惜花盯着沈白聿好久,竟然微微地笑了,忽道:“你知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见沈白聿摇头,他的眼睛里漫出了笑点意,道:“我在想刚刚冯探花的话。” 

见到面前的黑眸里浮现出更多的不解,温惜花是真真正正地笑了出来,一字一句地重复道:“ ‘枉负了一生最平安喜乐的年华’……”他顿了顿,柔声道:“小白,我们何其有幸。” 

沈白聿愣了下,然后渐渐地微笑起来。 

两人这么你看我我看你,笑颜相对良久,不觉时光飞渡。温惜花猛地站起来,拍拍身子大笑道:“我走啦。” 

他说完,看也不看沈白聿,笑嘻嘻地就出门牵了另外一匹马,翻身勒缰,却掉转朝凤凰集方向回去了。沈白聿坐在原地也不瞧他,独自呆了片刻,微微一笑,扯着那匹嘶鸣不已的绝影,向定阳慢慢走去。 

 

 

第十六章 

定阳城墙起于数百年前,青砖厚重,夜色沉沉中,凭空就多了几分巍峨肃穆。在月光下拉长了影子,黑色阴霾死死地直冲人而来。 

沈白聿牵着马走在城外的官道上,他走得很慢,步伐里,甚至有些沉重。 

终于将穿过黑洞洞的城门楼,纷乱的脚步声静夜里忽地由远及近。沈白聿怔了下,就停在月光与影子的分界点上,雪亮亮的月色里,蓦地抬起了头。 

眼前人影一花,窈窕的身子已经扑了过来,拉住他的手哑声道:“沈大哥!” 

纪小棠语带哽咽,雪白的小手不停轻颤抖,沈白聿不觉眉心微蹙,沉声道:“别急,有什么事慢慢说。” 

纪小棠正心乱如麻,却见沈白聿在月下眉目清朗,黑眸沉静,怦怦直跳的胸口终于平复了些许。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不复惊恐,一字一句道:“方才我们回了归雁楼,却知道杜姑娘并未回来。结果遇见了杨班头,他正要领人出去,说城东门外倒了一间破庙,似乎埋了个不识得的外乡女子。凌非寒听完,脸色难看得很,话也不说就发了疯一样跑了出去,雷捕头也跟去了,叶姊姊叫我赶紧来找你和温……咦,温惜花到哪里去了?” 

才听前半句,沈白聿就面色一沉,回身踏镫上马,伸出手来一把将纪小棠拉到身前,断然道:“给我带路。” 

纪小棠被他没半分犹豫的决然震住,也忘了似平常那样追问,乖乖抬起手指点了个方向。沈白聿手中收缰,千里马绝影仿佛也感染了不安,忽地仰天长嘶,甩开四蹄就发力飞奔,哒哒之声敲在石板大道上,踩碎了定阳城深夜一如往日的平静。 

绝影脚力不凡,纪小棠只如腾云驾雾般,顷刻就见城东那小时常见的山神庙,已东倒西歪地近在眼前。 

山神庙已塌了大半边,一根梁柱斜支起剩下小半墙壁,墙壁上裂痕四迸,还有齑粉在沙沙不停下落。杨班头站在庙边同雷廷之说着什么,三四个差役正小心翼翼地围在庙左已塌之处,挨个往外拉拔砖石。凌非寒竟站在那摇摇欲坠的墙边,一言不发,埋头乱抛乱挖着土石。 

纪小棠见凌非寒如此不顾一切,惊得差点要叫。旁边沈白聿却比她更快,下马向前,三步并作两步,雷廷之等人才见人影,他已经站到了危墙之下,出手如风,刷地拉住了凌非寒的衣领。 

凌非寒正在伤心忧惧恼怒自责,种种件件无法自己之时,根本不及不看一眼来人,翻手顺水推舟就要推开他。扣住衣领的力道毫无内力,本推了个十拿九稳,出手过去却忽觉脖颈倏地一松,他掌力就空了,领口旋即又给人抓了个牢实。 

“做什……!”凌非寒怒气一涌,抬头就想骂,却发现眼前的人竟是沈白聿。 

沈白聿半点不放松手里的力道,也不说话,只冷冷地看着他。冰冷的黑眸仿佛兜头一盆雪水,霎时浇醒了凌非寒,他四周一看,才发现两人身在何处,更听见头顶斜上方木梁岌岌可危的断裂。不远处雷廷之和杨班头合力架住纪小棠,也顾不得男女之嫌只管死死拦着,才让后者没有冲到沈凌二人身边去。他们在一旁看得分明:中梁年久经蛀,本已是风中之烛,如今斜面受力,更是雪上加霜。木榫处已有断口出现,月下一清二楚,自然不能让纪小棠再去冒险。杨班头也赶紧招呼差役们退出险地。 

咫尺之距,两人危在旦夕,纪小棠心急如焚,也知道不能妄动,只是直勾勾瞅着那边,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转转悠悠全是水气。 

望见她那般情急的模样,凌非寒有些疑惑,不知为何,发热的头脑更静了,他这才听清楚,那几个差役站成一圈,正齐声朝两人大喊道:“快出来!危险!!” 

一见凌非寒镇定下来,沈白聿立刻放松手中衣领,断喝道:“全力出掌,打左上屋角,退!” 

凌非寒想也不想,提气运劲于掌,重重击上了还未坍塌的左上屋梁。轰的声,他身子被沈白聿从后大力猛推,丹田提纵,顺手带住后者的胳膊,两人踉踉跄跄冲了出来。只听身后稀里哗啦砰砰啪啪一阵乱响,烟尘四起,黄土飞溅,众人都忍不住掩面折头,绝影更是骇得飞奔了出去。凌非寒站实定住身形,呛了满头灰,边拍打边忐忑地抬头去看身边。见也是一身灰尘的沈白聿伸手掩了口鼻,瞧着已完全倒塌的小庙。 

经此一劫,这山神庙算是荡然无存了。只是原本会因中梁断裂而倒向庙中的残垣断壁,被凌非寒十成掌力硬是击裂接合处木榫,在横梁先断之前整个朝左倒塌下去,残片就万幸地没有垒上方才挖开一点的洞口。 

雷廷之长舒口气,放开了手中纪小棠的胳膊。后者欢叫一声,不顾烟尘未散,已扑上去站在两人中间,欣喜地拉住沈白聿的手就不肯放开。 

凌非寒脸上浮出一丝愧色,正想开口,沈白聿拍着尘土,却转向杨班头道:“关总捕头呢?” 

杨班头苦笑道:“他家里出了些事,天没黑就回去了。” 

沈白聿皱眉,道:“若我没记错,他是凤凰集的人士,怎么一路上我们竟没碰见?” 

杨班头道:“这山里的小路何止百条,官道是平坦些,但也慢些,可能关捕头抄小路,和你们错过了罢。” 

沈白聿轻轻点头,微笑道:“那也无妨,他若到了凤凰集,就一定会遇见温惜花。”顿了顿,他忽然开始卷衣袖,眼也不抬,对纪小棠道:“小棠,我们骑着进城的那匹马,是温惜花问醉花楼花老板借的,方才被惊跑了。我见它往定阳方向跑去,你轻功最好,能不能把它追回来,亲手交还给花老板,至于借马的银子,且容稍后再付。” 

他用的是问,话中却毫无征询之意。纪小棠咬了咬下唇,偷瞟了眼凌非寒,口中道:“好。” 

庙塌得干净彻底,这下却少了后顾之忧,杨班头也就放心地招呼其他差役再去挖掘,凌非寒一咬牙,上前加入了他们。沈白聿袖子已经卷好,才朝着纪小棠,又重复道:“你记得,是‘亲手’。” 

纪小棠这才发觉他语气并不平常,不由收起了不满,点头道:“我知道了,一定要亲手交给花姊姊。” 

沈白聿淡淡地笑了,又道:“做完这件事之后,你就回家,不要再来了。” 

全身一震,纪小棠长长的睫毛眨也不敢眨,定定望向沈白聿的眼睛。她看了好几遍,才确定那眼中不容错辨的坚决,失声道:“沈大哥……你是说,我不能再跟着你们了?!” 

沈白聿肯定道:“是。”他就像没看到凌非寒的背影呆了呆,也没有看到纪小棠俏丽的小脸上无比失望的表情,又添了一句,道:“小棠,你曾和我约法三章。” 

纪小棠欲出口的争辩,全被堵住了。因为她发现,沈白聿说这句话的时候,十分认真地望着自己,目光清澈,就像根本不怀疑她会耍赖毁约一样。纪小棠忽然明白过来:沈白聿是真的把和她的约定,当作和所有“大人”的约定一样去看重信赖。心头涌起不知什么滋味,她伸手抹了抹脸,大声道:“若是事情尘埃落定,我来找你们,你不赶我走么?” 

沈白聿一笑,道:“到那时,你要找谁我也管不了。” 

纪小棠又道:“若我问你们什么,都会告诉我么?” 

沈白聿沉吟道:“只要是可以告诉你的。” 

被抹的一塌糊涂的小脸上绽开个甜蜜的笑脸,纪小棠孩子气地道:“沈大哥,我说话算话了,你也要说话算话噢。” 

沈白聿不由微笑,点头伸出手,道:“君子一诺。” 

纪小棠与他击掌三下,接道:“驷马难追!”掌分,她咯咯一笑,左脚轻点,已如云朵般轻飘飘地飞出两丈,再起落间,却早在路口的树枝遮挡里失去了踪迹,果然轻功妙绝。 

沈白聿笑了笑,转身站到雷廷之身后递砖丢瓦,口中却道:“杨班头,究竟是谁见到这庙中有人的?” 

杨班头已经说过一遍,这下也不厌其烦,站在碎石堆里道:“是每日路过此处的樵夫老彭。这山神庙年久失修,定阳人人晓得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塌,别说孩子,连大人都从不到此处歇脚。老彭今晚砍了柴回家,却见到一个长相面生,四十多岁年纪的美貌白衣女子进了这庙。他怕出什么事,就去劝了几句,结果那女子全然不听,也不搭腔。老彭讨了个没趣,怕太阳下山就自己回了,晚上在城里遇见巡更的差役,将这事说给他们。那女子种种外貌举止,颇有些肖似杜姑娘。我觉得非同小可,赶紧带人来查,到了这里一看,就发现庙已经塌了大半。嗨,这庙说塌不塌的,撑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今天却……” 

听到这里,凌非寒埋头挖的更快,沉碧剑剑鞘颇长,总砸在周围石块,当啷乱响。他这才反应过来,摘下了家传宝剑,毫不顾惜,以剑做铲,猛力深掘。沈白聿见他双目赤红,紧抿了嘴唇,想到杜素心可能是凌非寒在世上唯一的血亲。虽心知今时今日,难免凶多吉少,亦不免心中暗叹,有了丝悔意。 

旁边的雷廷之却真的叹了口气出声,悄声道:“沈公子,依我多年心得,这样小的房屋塌了,在里面的人若没有即使撤出,只怕也……无处躲藏。若是一会儿真挖出来了,你先把凌公子劝在旁边,莫要让他上前见到尸首,免了触景伤情。” 

他声音压得极低,只有沈白聿能听到这阵耳语。沈白聿手中动作只停了刹那,唇边露出丝感激的苦笑,轻轻地朝这古道热肠的神捕点了下头。 

******* 

温惜花骑着沈白聿那匹马,快马加鞭直奔凤凰集。若用上轻身功夫,定能省下四成以上的时间,他却并没有在路上浪费半点精力的打算,只是夹紧了马身,毫不松懈。 

眼前隐隐约约出现了熟悉的村落镇子,黑暗中,本该是乡间熄灯入眠的时辰,却有无数屋中都点着油灯,半个凤凰集灯火通明。更有劈啪作响的无数脚步声,熙熙攘攘的人群嘈杂声,竖耳倾听,他立刻辨出其中有人边跑着边大吼大叫,道:“走水了!响水酒铺走水了,乡亲们快来帮忙啊!” 

听见的人们慌慌张张爬起床,男人女人都披起件外衫就拿着陶罐铜盆子就跑到江边去打水扑救,也有看热闹的,也有议论纷纷的,来来往往阻住了通往那边的小巷。温惜花在巷子前勒马停缰,拍手在鞍,翻身而起,便如鬼魅般纵上了一旁屋顶。他再用手撑了下房瓦,消去落地足音,身形也不待站稳,又点顶檐,就顺着房顶三两下站在了最近响水铺的一间屋头上。 

蓝绿色酒幌子早已被烧成了灰,只有旗杆还立在熊熊烈焰间,也焦得快塌了,小半个吊悬江边的铺子也包裹在热浪里。这酒铺本就是竹楼一座,不比青砖石瓦,烧起来又快又狠,更加上铺子里堆满了陈年好酒,更是火上浇油。虽然一瓢又一盆的江水浇上去,却总爆出更大的火星,有相熟的邻居念叨着铺子里丁家人一个不见,当即就抹眼泪呜咽起来。 

温惜花运目细看了片刻,有些苦恼地眯起眼。片刻后,却忽然微笑,一掀衣角,干脆就地在房上坐下了。他闭着眼睛径自笑了下,自语道:“左风盗,你果然没有叫我失望。” 

没有人注意到附近的房头竟多了个人。就在大伙儿都在为火势惊恐不安、忧心忡忡的时候,此人竟然已轻轻打起了瞌睡,而且睡得好香。 

******* 

东方鱼白初露,满头大汗的杨班头忽地直起已累得又酸又痛的腰,惊道:“见到了,有片衣角!” 

这山神庙看着不大,当初建的时候却颇费了心思,双梁四柱,用的石料也不是劣品,难怪风雨中支撑了这许多年。也是为此,不多的几人费了半夜淘出大半瓦砾,也没摸到个衣边。听见此语,凌非寒抢过去看,果然见到重重木石下,压着已从白色被污成灰色的裙裾,一动不动。无论此人是谁,看这样情形,都绝无可能生还。 

凌非寒只觉眼前一黑,手中沉碧猛地重逾千钧。众人都停下手望他,有的同情,有的惋惜。木然半晌,凌非寒却又动了,他一声不吭地握紧手中的剑,只手俯身去拖动压在上头的大石,手背青筋突起,异样的稳定。 

沈白聿望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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