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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钩 第四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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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欺欺伸出右手叹道:“对不住,我这人最是俗气,眼睛里只认得钱。只要有银子,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没有银子,就会忘事儿。”
温惜花哈哈笑道:“好,既然如此,若有疑难不解之事,还盼花老板指点迷津。”听他说到这里,沈白聿已放下了茶杯,果然温惜花起身告辞,拉了他道:“奔波一天,我们先去休息了。”
二人两三步闪出门去,纪小棠终于咽下嘴里的东西,两腮恢复常态,跳起来就要追出去,道:“我也去!”
花欺欺出手如电,小擒拿手握住她的左手一带就把纪小棠扯了回来,叹道:“人家去人家的,你跟去做什么。”
纪小棠挑高柳眉,嗔道:“为什么我不能跟去!”
花欺欺的眼睛恐怕就是此时睁得最大,她哭笑不得地道:“小棠,你究竟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纪小棠摇头道:“什么真糊涂装糊涂,你不要跟我绕,搞得我不想糊涂也糊涂了!”
作者: 黄瓜太狼 2006…11…6 02:21 回复此发言
35 回复:吴钩第四折 作者:沈纯
花欺欺这才悟过来她是真的看不出,只得凑过去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纪小棠听得如遭雷击,立刻跳起来道:“我不信!你……他们……我……为什么……”
翻来覆去好会儿,纪小棠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呆站在原地,脸色阵白阵红,好看得很。花欺欺已笑得花枝乱颤,道:“你啊,小孩子一个,别老插手大人的事。”
纪小棠不服气地嘟起嘴,道:“哼,我快满十六岁,不小了!”
花欺欺秀目微弛,长长地叹了口气,幽幽地道:“不错,你也快十六了,总有明白过来的一天。只怕到时候想装糊涂也来不及,有的是你悔不当初。”
她语调沧桑,含着极深极深的倦意,纪小棠望着她星眸半阖半张的模样,却偷偷在心里想:若长大了能有花欺欺一半风致,那她无论说什么,也绝不后悔。
第六章
第二日温惜花神清气爽地起了个大早,半拖半缠地把冷着脸的沈白聿拉起来。吃完早点去到县衙,丢下精神不济的沈白聿在偏厅休息,先把关晟这罪魁扯到后堂小角落痛骂了一顿。
关晟苦着脸道:“温大少,我昨晚耳根发红,莫不是你咒了我整夜?”
温惜花哭笑不得地道:“谁才有空整夜念叨个臭男人!若不是你小子还有良心,知道先请酒赔罪,昨晚我就已经找你出气了。”
关晟无奈苦笑道:“玩笑玩笑,莫生气,你的灵犀指不是好挨的,我可受不住。你以为我不想联合各府衙门,通令天下吗?不行啊。你看昨日冯府上坐的,随便一个也比我这八品小捕快威风得多。这些大人老爷谁说的话我敢不听,加上莫小王爷那席话,我真是想不辗转反侧都不成。”
温惜花笑嘻嘻地道:“少来这套,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明里暗里的我怎能不知。小关,你在外面潇洒得志,怎么到了地头却这么畏畏缩缩。”
关晟这才放开怀抱,哈哈笑道:“这叫好话不传内耳。”凑近温惜花压低嗓子道:“听胡县令说,案发第二日就信鸽快马八百里加急送进了京城,这些天朝廷正因为立嗣的事争得厉害。其中景王派抓住关节大做文章,景王之母段贵妃是大理人氏,丢的是大理的贡品,刑部尚书和从前的刑部侍郎冯老爷都是肃王派的……其中到底有什么花花肠子我也不知究竟,反正是为了此事两边纠缠不清。刑部本欲彻查,却又知左风盗乃是霍神捕也抓不住的悍匪,真怕到时候查不到丢了脸面,变成把柄。是以雷捕头带来刑部密令,务要想方设法延请江湖中人暗访,左风盗不重要,能追回东西是第一的。”
听得七七八八,虽以关晟的官职位置,也肯定难窥全貌,温惜花却多少明白了点事情的来龙去脉。回到偏厅跟沈白聿一说,两人都是又好气又好笑,沈白聿冷哼道:“若能追回东西,再想办法栽赃个名头给景王派,不管皇帝信或不信,左风盗是谁自然毫不重要了。冯府里死的几个人,自然更不重要了。说回头,出了这么大的事,光凭刑部要压也压不住,倒不知道皇帝老爷心里是想的什么,只怕树欲静而风不息,一头脱担两头空。”
温惜花悠然道:“不管他静不静,反正我是要动了。嘿嘿,小白,你说我们该不该找雷廷之敲敲边鼓,平白趟进这样的混水,总该捞上点儿什么。”
这人最近怎么掉进钱眼里就出不来了。沈白聿定定看他,好会儿才道:“是谁要在雷廷之面前拿架子摆姿态的?”
温惜花老老实实认了,道:“是我。”
沈白聿又道:“是谁当众答应接下这案子,还必尽全力的?”
温惜花已经撞起天屈来,道:“还是我。——可是前后你都没反对!”
沈白聿冷冷地道:“那些可都是你说的,要敲边鼓你独个儿去,我不陪你一起丢脸。”
听到这里,温惜花哀怨地瞅着他,把沈白聿看得汗毛直竖,才控诉道:“小白,你一点儿也不体谅我操持家计的辛苦。”
这是演的哪一出?此人最近越来越会赖皮,已到了出口天地变色,飞砂走石的地步。沈白聿头皮发麻,撑不住似的直抚额,道:“温惜花,求你下回开腔之前多少通个气,我也好做些心理准备,少受点儿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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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惜花捧腹笑道:“小白,其实我们俩若真的混不开,可以去当街卖艺说相声。想必能大红特红,风靡大江南北。”
沈白聿板着脸道:“温公子,这个笑话不好笑。想讨赏钱,先把段子换过。”
温惜花笑得前仰后合,道:“放心,我怎舍得你去抛头露面……哎,君子动口不动手!”
正在不可开交间,外面脚步声响起,冯二公子冯允词和朱远尘相携来到,总算才让两人没上演全武行。他们后面跟着的还有叶飞儿,温惜花诧道:“怎么不见雷捕头?”
叶飞儿道:“他一早去拜会冯大人,稍后就来。”
冯允词也道:“我出门的时候雷神捕才到,若是家父不拉他喝酒,定不会费太多时间。”见几人不解,叶飞儿又道:“冯大人还任刑部侍郎的时候,就认得我们夫妻两个,我夫君乃是他的门生。”
这么说来,才回想起昨天雷廷之始终以学生自称,冯于甫也直呼其名。和温惜花当时猜的也差不多,他点点头,道:“既然叶捕头在,也是一样的。朱将军,冯公子,还请你们把那晚发生的事,事无巨细、一一讲来。”
冯允词和朱远尘都点头,几人落座。冯允词先道:“事情还是从莫小王爷取道定阳,住在我冯府上说起。莫小王爷和家父颇为投契,便在定阳多盘桓了几日,后来拟定初十出发至江陵府,家父就打算初九那晚设宴饯别。”
众人肃容而坐,都听得十分入神。冯允词又道:“酒宴开始得晚,从戌正起,在座的除了我,还有家父、莫小王爷、朱将军、徐师爷,我府上西席清客,莫小王爷手下偏将侍卫共十三人。酒过三巡,宾主尽欢,不知不觉到了亥正,忽然听得有人喧哗,下人们都在大叫走水了。我不知究竟,立刻起身告退去看情形,到了后院,方才发现是柴房失火。虽说春寒湿润,但竟一烧不可收拾,赶忙吩咐再多调几个人手来灭火。后面则是些许私心,内子身怀有孕,出了这样的事,我怕她惊吓后动了胎气,便差了人先去前厅说明情况,再回房安抚我夫人。她果然受惊已醒,于是我多陪了她会儿子。忽然间又听隐隐有兵戈喝骂之声,赶忙出去,跟其他下人赶到东厢时才发现四下横尸,那时朱将军已先到了。”
朱远尘点头,开口道:“前面都和冯公子所说无差,那晚待他走后过了盏茶功夫,下人来禀告说只是柴房失火,并无大碍;又说冯公子担心夫人,要稍后再来。我们又喝了两钟,大约过了刻把,都听得后院喧哗声渐熄。徐及身为师爷,从来行事谨慎,还是担心出了岔子,便道不甚酒力,要回去洗把脸,其实是想去看看有没有人趁火打劫,那贡品是否无恙。谁知……唉,亥正二刻前后,我忽然听到后院有兵器打斗声,便觉不对,赶紧带了在座的偏将来到东厢房,却发现从外间小院到里间厢房一路陈尸,放置贡品的房间门户大开,徐师爷就被一刀封喉,惨死在房门口。这时冯公子也跟其他冯府下人赶到,我们见这情况,立刻通报冯大人和小王爷,商量过后,就去找本城捕快。”
这时关晟转向门口,道:“请杨班头进来。”
一位四十左右的精壮汉子应声而入,生的黑瘦沉稳,抱拳向各人见礼后,就说起那晚的情形,杨班头道:“那晚我带了两个衙役一同巡夜,正巡到城西,忽然见朱将军和冯公子带人赶来,说冯府出了大案。我知自己本领低微,怕延误了时机,立刻让两个衙役去通知四面城门守卫严加看守,自己去找关捕头。关捕头正在熟睡,听了我的话立刻起身,带上县衙其余的捕快,叫醒仵作一同来到冯府。”
此刻关晟才道:“我和朱将军仔细查过现场,都认定乃是左风盗所为,当下我便建议全城搜索。莫小王爷说,此案事关重大,不宜扰民,叫我只说查飞贼,免得流言蜚语。我们分四路往东南西北四面搜查,查到城东时候,发现一间民宿内人去屋空,周围邻居都说五天前是有对夫妇住了进来。我心中生疑,便进去搜索,却在床下发现一条地道直通城外。剩下的,诸位都知道了。”
温惜花低头思量半刻,先抬头向冯允词道:“冯兄,莫小王爷第二日离开,府内宴客之事是否办的大张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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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允词也是机灵人,已知他的言下之意,道:“这里面倒要跟温兄禀明,二月二龙抬头,乃是春分下种的时节,府内许多下人都纷纷告假回家务农去了。家父心慈,多年来宁可自己不方便些也愿准假,今年也不例外。故此家里人手不够,筹备宴席还是请的‘别情水’的伙计帮忙,那日晚上走水迟迟才灭,也是这个缘由。要说有多少人知道莫小王爷初十离开嘛,这……只怕全定阳城的人都知道。”
没等问,朱远尘已苦笑着接口道:“都是小王爷自己说出去的。他本是好热闹的性子,来定阳也全不避人,没几天便尽人皆知。前一日有本地名流请他在醉花楼喝酒听曲,小王爷就在席间说了过两日离开之事。”
温惜花不置可否的颔首,又向关晟道:“那失踪的夫妇二人,可有绘影?”
关晟点头,杨班头已出去拿来两张绘影,展开道:“有是有。但这夫妇二人女的体弱,男的口拙,深居简出,见过他们人并不多,所以做不得准。”
众人定睛去看那绘影,都是大失所望,别说特征面目,两张绘影甚至连男女也难以分辨,只看得出都是圆圆胖胖的形容。温惜花倒不在意,道:“也许他们都易了容,就算画得再像也只是让我们找错方向罢了。小关,回头你带我去那里看看,或许能问出点什么。”
这时雷廷之已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人,叶飞儿迎上去道:“大哥,怎么这么慢。”
雷廷之安抚地朝妻子笑笑,却跟几人道:“我在冯大人家门口看见这两位,谈了几句,便把他们也带来了,这位是江陵凌家的公子凌非寒,这位是杜素心杜姑娘。”
那凌公子满面稚气,也才十七八岁年纪,全身玄衣,长得很是俊美,站得笔直,冷着张脸,眉目间有化不开的悒郁。他腰间佩着把青鞘长剑,沈白聿是剑术中的大行家,立刻看出此剑鞘身古雅,比普通剑稍长寸许,正是凌家家传剑法“飞尘诀”相配的沉碧剑。杜素心则三十来岁,缟素披身,面容秀丽,眉宇间和凌非寒倒有几分相似。她脸带深愁,眼波妩然,稍有鱼纹,向众人含笑失礼,显得性情十分温婉细致。
凌非寒向各人抱拳,道:“今日冒昧前来,纯是为左风盗一案。”大约是少不更事,这么直冲冲说完后便闷声不吭气了,倒让杜素心有些尴尬地柔声道:“这孩子很少出门,失礼处请诸位勿要见怪。七年前寒门不幸遭左风盗劫掠,凌非寒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姐姐、姐夫都被贼人所杀,家中壮丁竟死伤大半。听说左风盗又在定阳重现江湖,虽知比起温公子、沈公子、叶神捕、关捕头几位大侠名捕,我们想追击左风盗只是螳臂当车,血海深仇却不可不报。还望诸位肯开方便之门,让我们略尽绵薄之力,亲眼见天网恢恢,凶手得擒。”
这位杜姑娘词锋不锐利,语态不逼人,却说得在情在理。众人无言,都向温惜花看来。自昨晚一面后,各人自有各人的考量,都想查这件事,又都不敢挺身担保查出这件事。如今竟隐然有惟温惜花马首是瞻的架势,只等他定夺开腔。
温惜花正在掂量,却见沈白聿下颚微动,朝自己几不可见地合了下眼帘。他本就想不出什么理由拒绝,现在更是打定了主意,朝两人微笑道:“既是如此,就先谢过两位。我只有一个要求。”
凌非寒从入厅开始,就在直直地打量温惜花,听了此话还不等杜素心开口便冷冰冰地道:“请说。”
他语气生硬,温惜花也不以为忤,依然笑嘻嘻地说了六个字:“凡事量力而行。”
说完,凌非寒反而脸色肃穆,半晌才深深吸气,鞠了一躬,道:“多谢温公子指点,凌非寒定当铭记在心。”
原本以为是个傲气太盛的少年公子,看来却知道轻重好歹,也能明辨是非,诸人对凌非寒立刻印象大为改观。杜素心在旁见他应对如此得体,也大感安慰,目光中流露出喜悦欢欣之色,朝温惜花福了福身。
刚刚众人已将详细情形说清,叶飞儿上前拉了雷廷之低声重复。温惜花已觉暂时足够,剩下的捉个再问过,此时朱远尘忽然道:“温公子,你江湖经验丰富,敢问一句,左风盗此事究竟与魔教有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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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一出,所有人全刷的望过来。温惜花心中叫苦,咳嗽了声道:“虽然江湖上向来以当年霍神捕的遗言为据,指证魔教与左风盗有染,但是根据我的推测,此言可能性不大。”
朱远尘来了精神,奇道:“怎么说?”
温惜花道:“首先是出现地点,魔教总坛近海,前后四次袭击却都靠近内陆,如此只会加大行动中途失败受阻的可能,说之不通;其次是方式,魔教野心勃勃,培养这样一群高手却只是为了打家劫舍,且劫掠的都不是最富豪之家,诸位认为合理吗?”几句话条理分明,众人听得连连点头,温惜花又道:“最后则是时间,这一点就连我也想不太明白,左风盗四次出手,分别是十年前、七年前、四年前和现在,以他们的身手武功,为何如此隐忍?若是魔教所为,何必如此低调。”
在座的人都陷入了沉思,凌非寒忽然开口道:“我也认为此事并非魔教所为。”
叶飞儿道:“哦?有何证据?”
凌非寒道:“若是魔教,七年前我凌家必定再无活口。”
懂得江湖掌故的几人心中已然明白,百年前魔教进犯中原,当时武林也算英雄辈出。其中以凌家声势最隆,子弟个个都出类拔萃,家主凌落人乃是武林盟主。魔教正如日中天,与凌家几役折损高手无数,却也让凌家嫡系最优秀的子弟全部授首,双方仇深似海。后来温家奉皇命据洛阳以抗,魔教又出内乱,终至分崩离析,不得不退回,从此一蹶不振。凌家也因此家道中落,渐渐式微,进而成为武林中普普通通的名门,若是后辈些的江湖侠少,怕还不知道它曾经有过的辉煌。说魔教百年之后还怀恨如此之深,的确牵强,但魔教向来睚眦必报,既袭击了凌家,却重在劫财毫无报复之意,也的确说之不通。
朱远尘道:“温公子的分析和凌公子的看法都很有道理,可这并不能证明此事和魔教没有关系。”
叶飞儿也道:“不错,也许左风盗的刀法就是魔教的,也未可知。否则武林中怎会有如此厉害的用刀高手,我们却毫不知情。”
凌非寒的脸色逐渐发白,缓缓地道:“……我见过左风盗的刀。好快的刀,简直不像是这世间会有的刀法。那年我才十一岁,乳娘硬是把我塞到草丛里,叫我不要吱声。我听见有人在惨叫,就偷偷伸头看,只见到她在血泊中倒了下去。根本看不清左风盗的出手,只有刀光在月色里冷冷反复,每闪亮一次,就有一蓬又一蓬的血溅了出来——都是还热腾腾的血,都是我凌家人的血。”
他语调平淡无波,声音却有了一丝凄厉,众人都听得身上发寒。不免想到那月夜中闪亮的刀光,是否也这样在冯府的后院起起落落,飞溅出热腾腾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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