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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奇英传-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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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捉,来做什么?可休怪我无礼!”一个武士飞过来一柄流星剑,被李逸使出金刚指力,一抓抓着髓头,反荡回去,哨哨两声,登时把另外两个武士的刀剑磕飞,迅即又飞起一脚,踢中了近身的一个武士膝盖。有两三个羽林军军官想讨好武承嗣,也出来参加围攻李逸,白元化喝道:“你们怎么打起自己人来了?你们难道当真把我当成奸细么?”白元化是从禁卫军出身,当上了羽林军一个相当高级的军官的,同僚们深知他的底细,绝对不会相信他是突厥的奸细,听他一喝,都停了下来。长孙泰约来的人这时也纷纷挺身而出,一面拦阻不明事理的军官,一面帮助李逸抵御王府的武士。
  程建男与阳太华休戚相关,见王府的武士也不敢去救人,便冲了出来,向长孙泰攻击,长孙泰喝道:“你来得好!”拔出长剑,一招“神龙出海”,分心便刺,长孙泰的剑术是家传绝技,即在禁卫军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好手,这一招“神龙出海”刚猛无伦,程建男双笔一架,震得胳膊酸麻,不敢再行硬接。他所长的是点穴功夫,但长孙泰的长剑展开,周身风雨不透,气力又大,程建男根本欺不进身去,点穴的功夫也就毫无作用,数招一过,窘态毕露。
  武承嗣大怒喝道:“我养你们干什么的?还不赶快去捉贼救人,李明之算得什么东西,你们就怕了他么?天大的事情有我担当!有哪个敢拦阻的,管他是谁,一并拿下!”王府的武士被他这么一喝,这才急急而出,但仍然是大多数去参加围攻李逸,只有一小半奔去救阳太华。长孙泰喝道:“我奉命捉拿奸细,谁敢阻挠,休怪我剑下无情!”刷刷两剑,将最先奔到的两个武士刺伤,白元化的飞刀也伤了几人,众武士到底对长孙泰有点顾忌,只是团团的将他们围着,还不敢真个动手。说时迟,那时快,长孙泰已是一脚把程建男踢翻,白元化将他按着,迅即点了他的穴道!掌中扣着三柄飞刀,一脚踏着阳太华,一脚踏着程建男,火眼金睛的盯着王府武士!
  武承嗣怒道,“崔总管,你出去督战!”就在此时,李逸又用大擒拿手法摔倒了两人,与两个禁卫军军官并肩冲出,忽听得呼的一声,突然现出了一团金光,原来是金冠道人将他的金冠飞出!
  金冠道人本来是个独行大盗,二十年前,纵横陕甘道上,所向无敌,武则天执政之后,严刑峻法,诛灭强梁,金冠道人为了逃避缉捕,隐性埋名,投入凉州白马观中做个道士,前任观主死后,他霸占白马观自为观主,武承嗣访知他的来历,以卑辞厚礼,请他入亲。他躲避了二十年,料想缉盗的衙司不会再注意他了,兼以有武承嗣的庇护,遂放胆出山,准备扶助了武承嗣登基之后,他便要还俗再享荣华。
  金冠道人在这二十年中练成了道家的天一罡气,又练了一种极厉害的暗器,能以金冠杀敌,所以自称金冠道人,这时他见王府的武士处在下风,即将溃败,有意在武承嗣面前,卖弄神通,一出手便飞出了他的独门暗器。
  金冠飞出,声势甚是惊人,但见一团金光,隐隐挟着风雷之声,在众人头顶呼呼旋转,王府的武士知道厉害,四散避开,帮李逸抵御武士的一个禁卫军军官抬头一看,恰恰碰着那金冠斜飞袭来,但听得惨叫一声,这军官的一只手臂已被金冠削去。原来这金冠不但帽沿锋利,内里还藏有十二柄匕首,有如锯齿,可以绞人首级。这军官仅被削去一条手臂,已算是不幸中之大幸。金冠削断了那军官的手臂之后,仍然盘旋飞行,倏的就飞到李逸面前,李逸大怒,拔出宝剑,喝道:“大胆妖道,助纣为虐,吃我一剑!”李逸的宝剑可以断金切玉,宛如洒下满天刀雨!王府的武士和军官们都有几人受了伤。金冠道人损了金冠,又惊又怒,大吼一声,立即跳出场来,扑向李逸。
  赴宴的军官中也有许多人大吃一惊,他们认得这把宝剑乃是以前太宗皇帝的佩剑,后来赐给李逸的,李逸十四岁离开宫廷,这时正是三十出头的中年,那些老年的军官依稀还记得他当年的容貌,这时仔细一看,李逸的面貌虽然大大改变,但仍有一两点特征,他们还可以认出来。这些军官虽然不敢当场认他,但却不再相信他是突厥的奸细了。
  金冠道人奔出场心,冲着李逸一声长啸,李逸但觉心灵一震,幸而他在天山潜修八载,内功的根基亦已相当深厚,金冠道人的天一罡气伤不了他。李逸笑道:“你鬼叫什么?”宝剑一挥,寒光电闪,一招“八方风雨”,登时将金冠道人的身形笼罩在剑光之内。金冠道人大怒喝道:“好小子,你恃着有一把宝剑,就以为可以在老道面前逞能了么?且叫你知道我的厉害。”取出一对铜钱,双钱一合,轰蹑之声,有如雷鸣,厅内数百军官,耳鼓都给震得嗡嗡作响!李逸挥动宝剑,“哨”的一声,剑光流散,李逸但觉一股大力压来,不由得倒退三步。金冠道人的功力在李逸之上,李逸的宝剑被他一震,几乎脱手飞去,但虽然如此,金冠道人的一面铜钱也给他划了一道裂痕。
  金冠道人一举手便破解了李逸的剑招,哈哈大笑,双跋一合,又以泰山压顶之势攻来,李逸试出了他的功力,不再硬接,脚尖一点,腾身飞起,宝剑在他铜钱偏旁掠过,剑锋一转,倏然间便是一招“划破天河”,剑锋与铜跋一擦,登时又是一片断金切玉之声,宝剑所抖起的寒光,就如黑夜繁星,千点万点,玄洒下来!这一招李逸虽然仍是给他击退,但双方的劲力是正面接触,李逸所受的压力便大大减轻,而金冠道人也感到了宝剑的威胁。
  李逸仗着轻灵精妙的剑法与金冠道人周旋,虽然仍处下风,但已可以勉力支持,这两人展开恶战,周围三丈之外一片剑光,千重钱影,其他的人哪里插得进去?
  王府总管崔九霄出来督阵,率领武士,将长孙泰这一班人围得风雨不透,崔九霄便待去抢救阳太华,白元化一脚踏着阳太华,一脚踏着程建男,右手一扬,飞出了三柄飞刀,崔九霄是王府有数的高手,所使的铁拂尘是江湖上罕见的外门兵器,白元化飞刀掷到,给他一拂,两柄落地,一柄飞开,旁边的一个武士闪避不及,给飞刀刺伤,崔九霄虽然不俱飞刀,也给阻了一阻。自元化大喝道:“你要抢人,我就把两具尸体给你。”崔九霄怕他踏死了阳太华,果然不敢硬来。只好指挥武士,向长孙泰狠狠攻击,心想把长孙泰捉了,逼他下令,不怕白元化不依。
  长孙泰大喝道:“各位同僚,我奉了李都尉的海捕文书。请各位协同捕贼!”李明之是禁卫军的顶头上司,这时军官们又知,李逸绝非奸细,有一部分人便出来帮长孙泰作战,但大部分人还是怕承嗣的威势,仍然袖手旁观。这样一来,形成了王府武士与禁卫军官的混战局面。武承嗣大怒道:“反了,反了!”立在他旁边的牛先生笑道:“王爷不必生气,待我将这些犯上作乱的叛徒擒来便是!”他是暗器的大名家,在六七丈外,飞出了一把梅花针,在那样混乱的场面中,梅花针竟似是认得人似的,专打禁卫军官,片刻之间,竟有四五个武功稍弱的军官给梅花针射中了穴道,登时倒下,被王府的武士捉了去。正在闹得不可开支,忽听得一声斥喝:“都给我住手!”竟然是个女子的声音!
  
第三十一回 历劫了无生死念

  李逸心头一震,想不到来的竟是武玄霜!高手比拼,哪容得稍稍分神,就在这时,金冠道人双跋一合,竟把李逸的宝剑夹在当中,劲力一发,李逸虎口流血,把恃不住,呛嘟一声,宝剑坠地!金冠道人正要再伤李逸,忽觉背后微风飒然,金冠道人双跋一旋,反手劈去,武玄霜斥道:“你敢违抗我的命令!”金冠道人突觉气氛有异,那闹哄哄的场面,忽然间变得寂静如死,简直连一根针跌在地下都听得见响,不由得心中一凛,说时迟,那时快,只觉虎口一麻,两面铜跋已给武玄霜劈手夺去!本来以金冠道人的武功,虽然敌不过武玄霜,最少也可以抵敌四五十招,但他在恶战之后,加以心神一乱,立即被武玄霜乘虚而入,点了他的穴道。
  武玄霜“哼”了一声,冷笑说道:“原来是你这个妖道!”一掌击出,将金冠道人震出三丈开外,立即喝令禁卫军的军官把他缚了。
  李逸呆若木鸡,目光相接,只见武玄霜泛出一丝笑意,轻声说道:“你回来了。”李逸点了点头,弯腰拾剑,再抬起头时,武玄霜已走过去了。
  军官们和王府武士都认识武玄霜,见她突如其来,料想必是奉了武则天皇帝的命令,谁人还敢动手?只有牛先生不认得她,但也觉情形有异,混乱中忽听得武承嗣悄悄吩咐他道:“你把阳程两人杀死,赶快逃走!”军官和武士们两边分开,让出一条路口来,牛先生听了武承嗣的吩咐,悄悄退下,道人武士丛中,就在这时,武玄霜也已走到武承嗣的面前。
  武承嗣装作不知,起立说道;“妹妹,你来得正好。这里有两个突厥奸细,我正要捉他们。请你助我一臂之力。”武玄霜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那两个奸细不是已经捉住了吗?”武承用道:“谁?哎呀,那两个不是奸细,这两个才是呢!”武玄霜道:“长孙泰,你的海捕文书带来了没有?李都尉命令你缉捕的奸细是谁?”长孙泰大声说道:“要缉捕的是阳太华和程建男,幸不辱命,已经拿下来了。但魏王不肯放走,海捕文书也给他撕烂了。”
  武玄霜柳眉一竖,道:“哥哥,你怎么说?”武承嗣虽然是武则天的亲侄儿,但他深知姑母宠爱这个堂妹远在自己之上,一向都对她有点惧怕,被她追问,慌忙辩道:“李明之想必是有点误会了,这阳太华是东门校尉,怎会是奸细呢?”武玄霜道:“你说他不是奸细,你和天后陛下说去,我奉了陛下的诏书,说他二人罪情严重,天后陛下要提他们入宫亲自审问。你要替他们辩护,那么就一同去吧!”
  武玄霜取出诏书,武承嗣吓得面如土色,想不到事情已闹到则天皇帝的面前,李明之的命令他可以不理会,皇帝的诏书他焉敢不遵?这刹那间他转了好几个念头,忽地拍案骂道:“哼,你这两个奸细竟然敢混到王府来,骗得我好苦!自己是奸细,却还诬赖别人,真真可恨!左右,将他们押上来,替我重重的打他们一顿!”
  白元化和长孙泰也想到武承嗣是为了解围,但一想武承嗣已肯低头,承认了阳程二人乃是奸细,他到底是个王爷,多少也得给他一点面子,白元化便移开脚步,把阳程二人抓了起来,交给了一个王府武士。
  有武玄霜在此,长孙泰料想不至于有什么变卦,哪知武承嗣的话,实在是暗示牛先生手下的。武玄霜道:“不必在这里责打了,解进宫里再审问吧。”话犹末了,忽听得两声惨叫,原来是牛先生混在武士丛中,暗下毒手,两枚喂有剧毒的透骨钉,射入了阳太华和程建男的心房!
  这一下发生意外,长孙泰刚省悟是武承嗣杀人灭口,忽见金冠道人也爬了起来,往外便跑,原来他的气功造诣非凡,运气冲关,恰恰在这个时候,自己解开了穴道。长孙泰一掌击去,“篷”的一声,正中他的背心,金冠道人穴道方通,尚未能运功反击,但长孙泰这一掌却也打他不倒,他顺着掌势,向前冲得更急,转眼间已出了大门。
  白元化认出暗下毒手的是牛先生,一抖手飞出两柄飞刀,金冠道人中了一刀,摇摇欲坠,另一口飞刀触及牛先生的身体,却“哨卿”一声,跌下地来。原来牛先生练有‘沾衣十八跌”的上乘武功,他和金冠道人不同,他未曾受伤。功力无损,飞刀虽然掷中了他,却连他的布衣也没有刺穿。
  李逸飞身便追,只听得武承嗣大喝道:“可恼,可恼!是谁暗杀了钦犯?将他毙了!”登时一阵乱刀,将那个武士砍死。真凶牛先生则已逃出大门。李逸脚步不停跟着追出,背后隐隐传来了长孙泰的叫声:“李兄,回来!”
  李逸心中一动,佯作不闻,仍然紧追不舍,原来他一方面固然是为了要追牛先生,另一方面,却也是藉此机会,避开了在这种尴尬的场面之下与武玄霜相叙。
  禁卫军也有几个高手追出来,但追了一会,便逐渐落后,只有李逸还在牛先生身后,片刻之间,追到了僻静的所在,牛先生忽地冷笑道:“李逸,武则天也是你的仇人,你何苦为她卖命?”反手一扬,一大片细如牛毛的梅花针化成了一篷银雨,向李逸罩下来,李逸挥动宝剑,只听得嗤嗤之声,不绝于耳,梅花针投入剑光圈中,都给绞成粉屑!
  牛先生双指一弹,“铮”的一声,又发出一枚透骨钉,透骨钉的份量比梅花针沉重,劲力也当然大得多,竟然穿过剑光织成的光幕,李逸挥剑将它打落,也自觉得虎口一麻,剑尖震动得嗡嗡作响。透骨针从他鼻尖飞过,隐隐闻得一股腥风。
  李逸大怒,飞身一掠,一招“鹏搏九霄”,剑光如练,凌空刺下,牛先生早已脱下身上的长衫,当成兵器使用,扬空一卷,李逸的剑尖在他的布衣上一滑而过,劲力竟然使不出来,牛先生卷不着他的宝剑,亦是心中一凛。
  说时迟,那时快,李逸倏的又变招刺出,这一招用的是内家阴柔之力,牛布衣的长衫一震,两股阴柔之力一粘,李逸的宝剑锋利非常,但听得“嗤”的一声,牛布衣的长衫开了一道裂缝,急忙后退,李逸喝道:“哪里走?”一招“横指天南”,跟踪追击,牛布衣喝道:“你真个要给武则天卖命?”忽地又发出一宗暗器,形似圆球,呜呜作响,距离极近,闪避不开,李逸一剑将它劈破,突然间飞出许多黄豆般大小的跌莲子,有如冰雹乱落,李逸挥起一圈银虹,腾身拔起,但觉肩头微微一麻,已给一颗铁莲子打中。
  牛先生哈哈大笑,喝道:“你还敢追么?”一扬手一个圆球又飞过来,李逸斜刺闪开,牛布衣冷笑道:“你虽然学了乖,可惜仍末学全!”扬手一柄飞刀,将那圆球击破,铁莲子又纷纷向李逸射来。
  忽听得“呼”的一声,突然间从屋顶上跳下一个人,手执一面大旗,大旗一展,将铁莲子全都卷去,就在这时,李逸已给了牛先生宝剑一招“惊涛拍岸”,向他下三路卷到,牛先生的长杉疾忙往下一裹,就在这一刹那,手执大旗的那个武土已如飞赶至,大旗挥舞,反而把牛先生的长衫裹住,牛先生的脚跟中了李逸一剑,登时被那个武士的大旗卷了起来,只听得他一声惨呼,武士将旗抖开,把牛布衣掷落地下。他被那武士的大旗紧紧一束,肋骨断了两条,人也早已晕了。
  这个武士原来是神武营三大高手之一的秦湛,李逸以前冒名投军,曾和他同过事,秦湛生擒了牛先生,望了李逸一眼,叫道:“咦,你是谁,咱们好似在哪里见过似的?”李逸改了面容,他一时认不出来。李逸道:“我姓张,前才来的。你把这厮送去给李都尉吧,我也该回去覆命了。”秦湛正想问他覆什么命?李逸已展开陆地飞腾的轻功身法,如飞跑了。秦湛颇感奇怪,他做梦也想不到是李逸,为了怕他认出,避开他的。
  李逸回到长孙泰的府邸,长孙泰尚未回来。李逸独坐书房,心乱如麻,想起了上官婉儿又想起了武玄霜,正自神思迷想,忽地有人揭开帘子,走入他的房中。
  挂在墙上的圆镜现出一个少女的影子,李逸心头一震,颤声叫道:“玄霜!”武玄霜笑道了:“你想不到是我吧?我也想不到你会回来,敏儿好吗?”李逸道:“好,夏侯前辈已答允收他为徒了,这孩子他也很挂念你。”
  武玄霜坐了下来,向李逸望了一眼。柳眉微赞,问道:“你受了点伤?”李逸道:“不错,是中了牛先生的一粒铁莲子,不算厉害,铁莲子虽然是有毒的,但已给我运内力将毒逼出来了。”武玄霜取出一粒碧绿色的丹丸,说道:“这是我师兄所炼的碧灵丹,能解百毒,我怕你余毒未清,小心为上,你就再服一粒吧。”
  李逸深感她关切之情,虽然觉得凭着自己的内功,可以不必再要解药,还是依言服了。两人目光相接,万语千言,不知从哪里说起?过了半晌,武玄霜道:“你回来已有多天,长安是比以前好了还是坏了,你总可以瞧出一些来吧?”李逸默然不语。武玄霜道:“其实不管是好是坏,总胜于托庇异国,老死异乡。”李逸叹了口气,说道:“也许将来我会带敏儿回来,但长安却不是我久居之地。我想见了婉儿一面之后,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武玄霜忽然低声问道:“有一句话我不知该不该问你?”眼光中显露着异样的表情,李逸心头一跳,道:“咱们现在还有什么话不可说的?说吧!”武玄霜道:“你不过刚入中年,敏儿也还要人照顾,死者已矣,你可曾想过续弦么?”李逸心弦颤动,轻轻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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