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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绝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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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这些都藏在心里,他的职业控制力和敏锐性让他冷峻如常,他像对待以前所有目标一样,冷静,完美无缺。而这一刻,人生被什么挖空了似的,空白得恐慌,或许他的生命就该这样吧。他伸手在怀中掏出两张羊皮卷,七绝阁的诛杀令都是这样的,一张是诛杀南王的,另一张却没指明目标,只有两句诗:
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从认取双栖蝶。
他喃喃地读了好些遍,似乎也想不到什么,只是想着自己肩上也有两句诗,那是阁主收留自己时镶的一块金片,上面刻着:
等闲变却故人心,只道故人心易变。
“莫非”他思忖道,右手轻轻抚上了右肩上的金片,不禁心头一阵凉意。
而在一丈开外的角落,一双眼睛正注视着这边,眼神透入处的凶险一如这悬在山腰的蜀道,凛冽而严酷
………【柳栖蝶】………
洛阳,积淀了千年的乌云,厚重的华丽,却让人窒息,躲藏在古城角落里的,是一个个浮华的悲伤。
洛阳北城郊,一片青葱的竹林,有一座不甚大的庭院隐逸其中,悠然如水的安静祥和。天上的乌云愈发厚重了,午后竟没了一丝阳光,似乎随时都会倾盆雨下。庭院内有几株牡丹,可惜这入秋的时节,枝叶渐渐地枯黄,丝毫看不见盛时的华美。李文轩和往常一样,在庭院的石桌上沏了一壶茶,躺在竹制的摇椅上,看着乾儿和母亲在旁边嬉戏。每当这个时候,他都感到无比的自豪和幸福,这样的生活温暖清净。
“天快要下雨了,我们进去吧。”婉莹满脸笑容地朝向他。
“恩,你带乾儿先进去,我再躺会儿。”他把脸转向儿子:“乾儿,跟娘先进去咯。”
“恩,爹你也快来。”刚会说话的孩子声音满是稚气。
李文轩轻轻的笑了笑,朝他摆摆手,看着他们向屋内走去。
秋风卷起片片竹叶,满庭飞舞,有一种凄索,四周细长的青竹,如被生活榨干的回忆,在风中不堪地摇曳。突然,远处传来空明的声音,却不像是一个方向传来的,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
唱罢秋坟仇未歇,春从认取双栖蝶。
李文轩突地惊起,环顾四周,试图找到声音从何处而来。突然从正门方向飞来一样东西,迅疾无比,直直地钉在李文轩手边的石桌上。李文轩惊出一身冷汗,转头望着桌上,一枚细小的蝴蝶镖,生生嵌入石桌足有两寸深。让他惊奇的不是来人的功力之深,而是这枚蝴蝶镖。他嘴里似乎念叨着什么,眉宇间神色忧伤,如同有什么在撕咬着心灵,难掩的痛。这时,婉莹听到声音也赶了出来,看着他惊愕的样子问:“是谁?怎么了?”
“她,是她来了,我们始终都躲不过啊…”
“你说蝶儿?怎么可能?”婉莹望着他不知所措。
他也没有回答,撇过头去指着石桌上那枚蝴蝶镖。
走在通向洛阳城北门的路上,浓厚的乌云将天压的很低,夺走了该有的艳阳,如夺走了她平静的心一样。不远处的古城,似乎将要不堪重负地崩塌。她轻轻拍走身上的几片竹叶,迎面而来的风稍稍扬起了她那黑纱斗笠,露出惊艳的一角,宛若夜晚的云层里露出的月光,清皎的光芒。
洛阳城里有很多这样的酒楼,座落在不甚热闹的街道。她坐在二楼靠窗的位子,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一切都和她无关紧要,她只是一个看客。这时天空终于下起了雨,如不堪重负的堤坝,轰然崩塌,雨水倾盆而下,惊乱了街上的人群,他们奔走寻找避处的样子如同现在她复杂的心情,想要拼命躲藏,却终究是一身湿透。
看看天色将晚,该上路了,两个时辰前给出的通知想必对方已有准备了,这是她的原则,她从来就是这般的自信,喜欢在动手前给对方一个通知,关于死亡的通知。她的嘴角挂出一丝苦笑,掏出一点碎银搁在桌上,默默走下楼去。雨还在不停地下着,似乎要发泄积压已久的怨气,而她竟一点也不理会,径直走入雨中。雨点凶猛地从上打下,却在碰触她身体的瞬间,似乎撞上什么东西一样弹将出去。在苍茫的雨雾中,一团泛着白光的圆盾,飘摇着前进,在这暮雨中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
隐逸在竹林中的李府,远远望去,如仙境一般,雨水在这山中溅起了云雾,飘然萦绕。李文轩一家正在前厅进餐,李文轩和婉莹看上去没有任何食欲,手中的筷子无力的拨弄着,只有乾儿,埋头吃得津津有味,也无暇顾及其他了。
远处又传来了那声音,和几个时辰前出现的一样,飘渺在空气里,却无从寻觅方向。突然,大门方向的墙垣上立着一个身影。
“李文轩,多年不见,越发会享受了喝,挑了这么个人间仙境……”
李文轩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一身黑纱的女子立在墙垣,雨丝在她身边纷纷弹开,晚风轻轻扬起她的长衫和头发,飘然如仙。
“蝶儿,是你吗?”李文轩强忍着惊慌道。
“呵,叫的到挺亲切,没想到你还是这般油嘴滑舌!”柳栖蝶冷冷地道。
“多年不见,你还好吗?”李文轩静静地站起身,向厅外走去。
“好,怎么不好,尝尽了人生的风雨,看透了争斗血腥。也不知是不是真有命运这回事,上天竟然又把你安排给了我。”她的嘴角流出一丝诡异的笑。
“什么意思?”李文轩已经走到门口,隐约看清了她的轮廓。
“什么意思?哼,也不知你惹了谁,现在有人要你的人头。”她的声音依然轻描淡写。
“你现在是杀手?”李文轩有些惊异地望着她。
“很奇怪吗?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当年要不是你负心薄幸,我怎会不堪凌辱投江,又怎会成为七绝阁的一员…又怎么会…”似乎有一把尖刀,挑起了伤疤,撕心的疼痛奔泻而出,令她难以控制。
“我知道当年的事我对不起你,是我的懦弱让你受罪了,我该……”李文轩低着头,神色黯然道。
“够了!”她毫不犹豫地打断了,有如切掉毒瘤一般的干脆:“我不想再听了,你明明有了未婚妻,却还要和我一起,你就是一个骗子!骗子!”
“蝶儿,文轩他一直在悔恨,虽然他不说,但我明白,你原谅他吧”这时,婉莹也跟了出来说道。
“你闭嘴,贱人,你当然会这么说,他选择的是你!”柳栖蝶的眼神变得狰狞:“好了,今天我不是来叙旧的,纳命来!”
话音未落,只见一条乌黑的钢鞭从柳栖蝶腰间闪出,如苍龙入海一般奔腾而下,直向李文轩夫妻罩来。李文轩拉着婉莹向后飞退,一边从壁上取剑一边对妻子道:“带乾儿走……”
婉莹抱起桌边的儿子,向左边的侧厅奔去,可是刚至门口,两枚蝴蝶镖迎面打来,只好向后退开。这时,柳栖蝶已奔入厅中,扬鞭而立,道:“今天谁也走不了!”说着抬手向婉莹挥鞭过去,婉莹抱着儿子吃力地左右闪躲,钢鞭过处,桌椅砖墙皆是粉碎,一时间屋子里木屑沙土飞溅。李文轩见妻子吃力,挥剑抵住钢鞭,奋力向前拼杀,极力想要接近柳栖蝶。可是柳栖蝶何等高手,钢鞭在她手里挥洒自如,收缩得当,迅猛的力量在空气中发出尖锐的鸣声。眼看着李文轩的身上瞬间多了几十道伤痕,伤口处皮肉外翻,衣服撕裂处的细线粘进血肉,一时间疼痛万分。
“婉莹,快走!”李文轩紧要牙关,手中的剑却不停,冲着妻子大喊。
婉莹虽然竭力想要冲出厅堂,可是每接近门口,必有蝴蝶镖跟至,完全封死了出路。
恐惧跟绝望渐渐地爬上了李文轩的脸孔,柳栖蝶却视乎在享受一场盛宴,那打在他身上的钢鞭有如一次的烈酒入肠,酣畅淋漓的快感。而婉莹就站在不足三尺远的地方,看着丈夫被鞭策而死,她紧紧地抱着乾儿,将他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前,避免他看到父亲被如此残忍的杀死。
李文轩的身体慢慢地倒在血泊中,手中的剑也丢出几尺外,双眸渐渐合上,似乎是在安静地接受一场洗礼。柳栖蝶的手却依然没有停下,钢鞭仍然迅猛地落在地上的尸体上。不知过了多久,柳栖蝶渐渐地停了手,钢鞭慢慢地滑落,看着地上的一滩肉泥,渐渐跪了下去,一股莫名的东西从眼里奔出,那么炙热,似乎要烧尽一切。
婉莹颤抖着将乾儿放下,捡起李文轩丢下的剑,突然疯也似的向柳栖蝶刺去。本能让柳栖蝶反应了过来,随手甩出两枚蝴蝶镖。两枚镖迅猛地向婉莹的面门和下腹奔来,她不得不举剑格挡,即使这样,蝴蝶镖的力道还是将她震开。柳栖蝶掏起地上的钢鞭,转身向婉莹甩来,她举剑格挡,可是钢鞭还是绕着剑身打中了她左边的脸,在那白净如月的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印。正当她被震的向右边倾倒的时候,又一鞭接上,不及她反应,结结实实打中她腰间,顿时血流如注。
婉莹紧按着腰上的伤口,渐渐倒了下去,她痛苦地看着儿子:“乾儿,过来!”
“娘……娘……”乾儿早已被吓傻了,突然被母亲一喊,哭着向母亲跑来。
“乾儿,不要哭,我们去一个更好的地方,爹在那里等我们,再也不会有人打扰。”说完,她举起手中的剑,飞快地划向儿子的喉咙……
郊外的竹林沉浸在死寂中,只有暴雨还在恣意地下着,空空的屋子充斥着血腥,柳栖蝶愣愣地站在那里,双眼弥乱地飘着,安静的可怕。突然,她收起长鞭,向门外走去,漂泊的大雨凶猛地打在她身上,再也没有来时的心情去运功抵御,任凭它在自己身上肆虐,远处的山林,一片苍茫……
………【残雪落梅】………
“东依梓林,西枕潼水”,梓潼是以得名,而城北的七曲山,在历史的长河中,多了几分文化的沉淀,更有无数传说轶事,“九曲巍崖万木荫,文昌关帝自雄仪”。晨光刚刚亲吻了大地,初秋的山上薄雾轻绕,如梦如幻。
山腰的石径,一前一后两条身影在向上移动着,为头的那个,一身书生模样,青衫飘然,俊俏年轻的脸上一抹粉色,在晨曦中分外耀人。相隔十几丈的身后,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素白的长衫,银线绣在左肩的梅花,轻盈地散着微光。清晨的山路格外的安静,游人都还没有出发,两条身影在空旷的山间显得如此安详,似乎在恪守一道誓言,保持着高度的默契。
为头的青年放慢了脚步,挑了一块大石坐下,眉宇轻轻地隆起,顺手在胸前取出一块羊皮纸,在阳光的照射下,羊皮纸变得金黄,他仔细地盯着那两句诗:
“残雪凝辉冷画屏,落梅横笛已三更。”
他抬手抚着自己的左肩,眉头皱的更紧了些,为什么诛杀令上的诗句跟自己肩上刺得一模一样?难道阁主要我自杀?怎么可能......就在他心绪烦乱时,突然有一股杀气涌来,他锐利的眼神扫视着四周,发现一个少年站在他来时的路上,干净的脸上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少年。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望着他手上的羊皮纸问道:“七绝阁的诛杀令?”
“你怎么知道?”他惊奇地看着少年,有一丝被人看穿的恐慌。
“不仅如此,你还是位女子......”少年继续说道,似乎完全不理会他的疑问。
“你到底是谁?再不说我就杀了你!”显然她已经没了耐性。
少年稚嫩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微笑,从胸前取出一块羊皮纸,道:“我也是七绝阁的,和你一样,来这里执行任务。”
“莫非这里有两个任务?”她疑惑地看着他。
“当然没有,七绝阁的人是不能相见的,所以不可能安排同一个地方。”他的眼神望着远方,有一些弥乱,似乎在等待一场宣判。
“所以说我们都是各自的目标?”她的眼睛瞬时露出一道凶光。
少年默默地点点头,慢慢从腰间取出一把剑,那是一把轻薄如纸的剑,剑身长二尺有余,泛着红光,从腰间抽出的后还伴有锵鸣之声。少年抬头望着她,眼神中始终有一丝痛苦,挥剑向她刺来。她的袖中突然闪出两把匕首,她顺手握住,转身迎了上来。她的招式如迅雷般奔涌,虽是一尺不足的匕首,却处处藏着惊险,稍不留意必定见血封喉。而他,手中的剑轻盈挥洒,如雨后惊虹,漂游天际,全无痕迹,让人完全琢磨不透。金属相交的声音在山间回荡,一种悠远的空明,似乎要冲破天际,远远望去,一青一白两条身影在山间石道上交互错纵,煞是显眼。约摸一盏茶功夫,正当斗到酣处,少年手中的剑直向她冲来,她也将匕首直握,向他胸前刺来,就在少年的剑要触及她的胸膛的时候,他突然将剑从身旁甩出,而她的匕首却直直地没入他的胸口。鲜血喷涌而出,流过匕首,流到她的手上,那样的炙热。她惊奇地看着少年,满脸疑惑。
少年嘴角一丝痛苦的笑:“残雪,姐姐...我是落梅...”
“姐姐?”她愣在原地,看着少年从她的视线滑落。
她发了狂似的低下身去,从他的胸前搜出那张诛杀令:
“残雪凝辉冷画屏,落梅横笛已三更。”
她又疯也似的用另一把匕首将他左肩的衣服割开,一块小小的金色的牌子嵌在肉里,依稀可以看清上面的字迹,是那两句诗!他真的是我弟弟!为何会这样,失散多年的弟弟竟成为七绝阁的杀手,更不可思议的是会成为自己的目标。她终于明白为何他会先出手,为何又在关键时收手,原来他看到她手里羊皮纸上的诗句时已经明白了一切,他出手时其实已经决心求死了。
秋阳已经爬上了山顶,也扫尽了萦绕的晨雾,远处几许枯黄的树叶,在晨风中纷飞飘舞,一如她零乱的思绪。在山间挑了一处稍显平坦的地方将他葬了,削木为碑,甚是简陋,她也顾不上那些了。人世间总这般的不顺心,岂有诸般皆好的。她将他的剑收在自己腰间,并将从他肩上取下的金牌收入胸前的衣袋,径直向山下走去。
这时已有些往山上去的游人了,她本应该也是其中一个的。山上的文昌宫是她和弟弟常去的地方,本想这次任务可以重温旧地,可惜她已没了心思,苦苦寻找多年的弟弟被自己亲手杀死,这样的结局不是她想要的,这样的感觉如同被人鱼肉,玩弄股掌,她发誓要找出缘由......
秋日的嘉陵江,有一种俊秀,没有黄河那般的奔腾怒吼,也没有长江那般辽阔雄壮,却是自顾的静逸安详。几许轻舟泛于江面,悠然自得,其中就有残雪的乘的那艘渡船,而船头的她明显与这画面不入。深锁的眉头,冷峻的面孔带有一丝风霜,坚毅的眼神紧紧盯着前方,那个她要寻找答案的地方——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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