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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绝阁-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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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扶桑落尽秋来,黄昏寂寞地将最后一点阳光吞噬,盆地的天空难得的有些干净。嘉陵江边,悦来酒楼,一个身穿灰袍的年轻人独自喝着酒。江上吹来的微风凭添了些舒坦,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似乎生命对于他来讲从来就没有停歇过,也或许,停下就意味着灭亡。他的左手边躺着一把剑,慵懒的和他对称着,似乎也在享受这样的清闲。他摇着手里的酒杯,喝下最后一杯酒,得去睡个觉,这是他多年的习惯,习惯在睡醒后放逐一切。
月亮悄悄的爬上头顶,晚风吹动帘帐的声音让他睁开了双眼,看看外面,时辰差不多了,稍微的整理了一下衣装,似乎是要参加一场晚宴,隆重而豪华。站在窗口,望着江上零星的船只,他稍稍握紧了手中的剑,脚下一用力,已经窜进夜色里......
阆中城的西北方,住着这座城里最有钱有势的人,深红色烘漆的大门,“李家大院”四个字写的不甚端正,却很庄严。两边的柱子雕着精致的花纹,院里花草葱郁。今天晚上的院子更艳丽,四处都张着灯,微微的红光映着满园的花,交着月色,有种弥乱的繁华。
前院大堂,已经宾客满堂了,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着一身白衣走出来,便是院子的主人李二爷。堂上的人却齐齐的将目光一向了他的身后,一个一身华服的女子,厅堂的烛光将她的脸映得异常娇艳,如天山夕阳下的雪莲,是人都会动心,却又如此遥不可及。
“各位”李二爷深邃的眼睛牵动着嘴角说,“承蒙各位看得起李某,今天是小女二十岁诞辰,感谢各位的光临,如有照顾不周,还望海涵...”
堂下一片附和之声。人人都陶醉在这样祥和的气氛里,不远处的墙垣上,有一双默然的眼睛在注视着堂上的一切,那双冷如死灰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什么祥和与幸福了,因为一切都跟他无关,他的目标就是了结一个生命......
他抬手了,厅堂里的灯笼全被打灭,偌大的空间瞬间进入黑暗,人们开始恐慌地喊着点灯——就在这时,虚无中传来一声惨叫,伴随而来的是一股血腥味,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又如死神降临人间,所有的生气都被黑暗吸走了,留下的只有惊慌失措的恐惧。正当人们还停留在那一声惨叫的恐慌里时,又一声凄厉的叫,这次是个女子的,在死寂的夜里,这样的叫声足以夺走任何人的矜持,大堂里的人陷入疯狂的尖叫中......
约摸半刻钟,管家李福带着三五个家臣将灯又点上了,所有人的脸都没了血色,堂上躺着两个人——李二爷,和他身旁的那位女子。同样都是一剑穿心,只是那位女子身上被挑了无数剑,尤其是脸部,血肉的交汇掩盖了原本清丽无双的皎洁,甚至那不能算是一张脸了,只是一团混着血的肉泥.....
已是入秋时节,古城的夜有些阴凉,他静静地坐着,刚来时听店小二说这叫望仙楼,是这里最高的地方。远处的江上,依然是零星的几点浮船,似乎这里的人都很陶醉生活,他的嘴角突然浮起浅浅的笑,那是他的天堂吧,可是那么遥远。刚才的情境还在眼前,因为手里的剑那么烫手,是鲜血的火热。今天的自己竟然有一些慌张,在看到那张脸孔的时候,这样的冲动是否意味着自己的结束越来越近了。他望着手里的剑,无奈地笑了笑,又能如何,本该就是一场梦吧,自己亲手解决或许是上天给的最好的结局......
容若相仿饮牛津,相对忘贫。
(下)
黑夜渐渐褪去,嘉陵江上泛着微红,初秋清晨的雾水弥漫着,如这慌乱的人世,却与这座古城极不对称。他稍稍裹紧了那件灰色的长袍,弥乱的眼神昏然欲睡,不远处的雾里,似乎看到了当年,她的浅笑
五年前,他十八,她十五,盘龙山下,他剑若飞花,落英缤纷,剑光穿梭在夕阳下的梧桐林,龙吟虎啸般嘶吼。
“累了吧,过来歇歇,”她的笑永远那么干净:“尝尝我做的桂花糕。”
他笑着收了剑:“我的飞红剑就要练好了,到时便可去报仇了。”
“一定要去吗?”她的眼角闪过一丝难过。
“非去不可,父仇不共戴天。”他的眼神一贯的坚决:“放心,了结这件事后,我们就离开这里,去一个无人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什么也不管,好好生活......”
她知道这是宿命,这个话题在他们之间已经不知谈了多少遍,但是她始终无能为力。
八月十五,本该皓月当空的,盆地的天空灰得盖住了月光,只有西北方的李家大院内,灯火通明,大户人家的佳节都是要过得有气派的。正厅的前院,李二爷并着几位夫人饮酒品茶,一切安详美好,就缺了月圆了。
秋风轻轻浮动着,伴着院里的桂花香,有一种凄迷。李二爷望望天上:“你们进去吧,待会儿有客人来......”
几位夫人轻撵着罗裳,向内厅走去。院里只有李二爷一人了,他还是平静地品着茶,还有那甘甜入心的桂花糕。不远处的墙垣上闪动着一掠清影。
“你终于还是来了,”李二爷看着手里的茶,淡然的说:“过来坐吧。”
一个身影窜入灯光,一同窜入的还有一把闪着寒光的剑,“我不是来喝茶的。”他的眼神坚毅却不从容。
“你认为你能胜得了我吗?”
“我们家的飞红剑法举世无双,当年要不是你卑鄙的对我爹下毒,我爹怎会败在你手上,今天,我要为我爹,为我们家的飞红剑法手刃你这奸贼!”
“哈哈哈...飞红剑法,年轻人,跟我斗你还不够格。”李二爷的嘴角扬起一丝不屑。
“废话少说,纳命来!”
话音未落,他紧扣剑柄,一个翻身直冲过去,剑气过处,分花拂柳,满园的桂花被剑气带的四处飞扬,李二爷纵身向厅堂里一跃,脚尖向上轻点墙上的剑,飞身接住,动作流畅连贯,如蛟龙出水。这时若容刚赶到厅内,李二爷趁势居高临下,挥剑压了下来,若容也不退让,举剑迎了上去。顿时堂内电光火石,金属碰撞的声音铿锵不绝。斗了约摸二十来招,若容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李二爷的剑法似乎招招都克着自己的飞红剑法,自己无法全力展开,每到大开大合之处,只觉如在逆水中行走,束手束脚,被压着四处碰壁,招式始终也施展不开来。
“就这点斤两吗?”李二爷嘲讽着:“好,今天我就用你家传的飞红剑法了结你。”
李二爷突然往后一跃,平地高高跃起,由上至下,正是飞红剑法最后一式,落红无情。顿时漫天剑花如倾盆大雨般落下,将若容罩在里面,若容惊愕中慌忙抵挡,可是这一招本就是虚实相应的,在惊慌中他完全分辨不清了,一招使完,他身上已经多了十几道伤口。他用剑撑着身子,半跪着低头喘气,内心的恨已经完全掩盖了身体的伤痛,他想不明白为什么。
“哈哈哈,是不是在惊奇为何我会你的家传剑法吧?”李二爷得意的笑着:“怪只怪你跟你那没用的爹一样,温柔多情,你的飞红剑谱,嫣红早就交给我了,你的一招一式早在我心里,你拿什么赢我?哈哈哈....”
他的脑中顿时如炸裂了一般,原来所有的所有都是假的,只是一个阴谋,只是一场利用。
“好了,下去向你的死鬼爹反思去吧!”李二爷的眼角突然地凶煞万分,举剑向这边刺来,地上的若容眼神呆滞,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
就在李二爷的剑尖快要碰到若容的喉咙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大喝:“住手!”
是她,嫣红,“爹,你已经赢了,放过他吧!”她带着哭腔。
“若不除他,后必成患,你让开!”
“我不,爹,他对你没有威胁的,从一开始就没有,你放过他吧,不然,你连女儿一起杀了吧!”她跑过去跪下背对着若容。
李二爷脸色发紫,闪电般用剑身把嫣红拍向一边,用力刺向他的左心,他依然呆滞地低着头,似乎刺伤的根本不是自己。鲜血从他的胸喷涌而出,湿了一大片衣裳。
“不.......”嫣红嘶喊着跑向若容。
“来人,将他扔到后山去,扶小姐进房。”李二爷面无表情地抽出手帕,用力地擦拭着手中的剑,似乎在享受刚刚的胜利。
一如这样的清晨,他从满地的枯叶中醒来,伤口还在流血,求生的意识让他撕下衣服包紧了伤口,可是疼痛让他耗尽尽了剩下的力气,他再次昏阙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后来的一切就这样的不期而遇了,师傅,练武,杀手。似乎都是安排好的,如此顺理成章,就如他的心脏天生就是偏离的一样……
五年,五年后的他又回到了这里,五年前的他还是一个为了复仇不顾一切的少年,五年后的他变成七绝阁的顶尖杀手。杀手的身份让他对一切都是这般冷漠的眼神,冷漠是最好的吧,永远都清醒着。接到这个单子的时候,不知道是该欣喜还是无奈,不过他还是做得如此干脆,却最终还是违背了原则,名单上没有她的,可是自己还是出手了,或许自己始终没有走自己这一关,那一刻的愤怒,五年的积怨,似乎找到了久违的发泄点,疯狂地都撒在她身上......
新的阳光已经亲吻了他的脸庞,他突然感到无比的轻松,渐渐地陷入梦里,嘴角挂起了一丝安静的笑,如孩子一般甜甜的笑......
………【易故】………
嘉陵江上游的阳平关,自古是出了名的险要,也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这里的故事向来是说不尽的。只道是:当年孟德挥军处,直叫张家让汉中。
嘉陵江左边的沙滩上,一匹白马,一袭白衣,在夕阳下缓缓地向前面的山丘移动,阳光映在他背后的弓上,一股幽幽的暗光,如躲在乌云深处的新月,静逸的锋芒,身后的沙滩上浅浅的一串脚印。入秋时节的江面异常干净,前面的子龙山上泛着点点微黄,天空也蓝的很彻底,以至于那只金雕成了它唯一的图案,如一幅淡雅的水墨,却掩盖不住的雄阔。
阳平关外,一支马队风尘仆仆地向关内行来。他驻马山头,静静地望着远处的一切,眉心轻轻地皱了,似乎想看清几里外马上人的脸孔。天上的金雕安详地盘旋着,不时发出一两声嘶叫,叫声在山谷间来回,空明决绝。
那支马队显是训练有素的,队列整齐,约摸三十几人,行在最前的是四个身穿银甲,后背一把钢斧的武士,后面的三匹马上,中间坐着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人,想是马队中最有权威的人,后面则是清一色的骑兵模样。马队缓缓地进了关,渐渐向这边走来,似乎没有要停下歇脚的意思。
行在最前的一个武士回头对那位中年人说:“王爷,天色已晚,是否要寻一处歇息,明早再走?”
“不了,”南王摆摆手:“关内人多眼杂,难免节外生枝,还是抓紧时间赶去洛阳,商议大事要紧。”
对岸的山坡上,他双手抱臂,闭目安坐在马上,突然天空又传来一声嘶叫,他缓缓地张开双眼,如刚睡醒的孩子一般望着山下,马队已经离这里只有里许了,
他左手向后由下至上一拍,然后抬手接住,右手轻盈取箭,弯弓出手,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浑然天成。羽箭如流星一般划破天际,直奔马队而来,行在最前的四个武士中的一个最先发现了羽箭,大呼:“危险,保护王爷!”并且拔斧迎上,后面的骑兵立时围了上来。羽箭的力道奇大,在空中飞行后,箭头已经擦出火,如流星一般撞向人群,迎头的武士以斧格挡,立时星火四溅,胯下坐骑吃不住这巨大的力量,再难站稳,应声倒下,那名武士也被震的飞出几丈开外,当场毙命。
“狼骑...狼骑...”另一名武士望着不远处的尸首喊着:“虎骑、豹骑,你们带人保护王爷先走,我断后...”
另两名骑士点头示意,马队随即分为两组,较多的一组围着南王向前冲去,剩下的跟着那名指挥的武士。
山上的箭却没有任何停滞的迹象,一箭接一箭向马队飞来,只见每件箭过处,必有几名骑兵倒下,十箭过后,二十多人的马队只剩下虎骑、豹骑、南王三人了。转眼奔了里许,已到入山路处,此处山路极其窄小,仅容单骑过。这时压后的那支马队已经越江而过,到达对岸,秋时的嘉陵江,本是少雨的,所以有几处江面已经非常浅显,自然可以拍马轻松越过。山顶的他似乎没有发现这队人的靠近,仍是安静的弯弓搭箭,这次稍有顿迟,似乎在雕琢一件艺术品,这一刀到了最关键的部位。他轻吸了一口气,依然是冷峻的出手,羽箭一如飞火流星,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光芒,正中奔驰中的南王。前后的虎、豹骑士还没来得及反应,南王已经被羽箭撞下马座,生生钉在右手边的石壁上,只留下还在向前冲驰的奔马。这时两岸的骑士早已惊傻了,半刻钟不到,二十多南王府最骁勇的骑兵尽数倒下,四大护骑中的狼骑更是在双方一交手时就倒下,对方实力之强足以震慑千军万马。另一支马队已经逼近山脚,向山上直冲过来,山上的一马一人却丝毫不惊,只是苍穹里那只金雕,依然的几声嘶叫。他眉头稍皱,闪电般抽箭拉弓,羽箭如长了眼一般直冲为首那名骑士的心窝,那名骑士前时见狼骑被一箭毙命,自知其力道之大不可强接,骤然翻身下马,可是后面的骑兵来不及躲闪,被巨大的力劲撞上,连人带马向后飞去,将后面的骑兵尽数撞倒,在河滩上拖出一道长长的浅沟。正当那名骑士翻落马下,立足未稳之际,又一道流从天而降,此时避无可避,只能咬牙硬接。当箭矢与钢斧交碰之际,瞬间电光火石,铿鸣巨响,只见那名骑士虎口暴血,被生生挤进沙土中,双目暴突,当即亡毙。夕阳下的河滩,尘风滚滚,骏马嘶扬。
山顶上的他,轻描淡写地收起弓,目光轻轻掠过山下已经木讷的马队,纵马向东奔去,俊秀的身影,一如这夕阳下的山河,飘然的壮阔
夜幕如寒气一般侵袭大地,狭窄的蜀道如一条巨蛇,蜿蜒穿梭于崇山之间,确应了那句: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漆黑的山路,不时从两岸传来猿啼,凄厉回转。易故微张着眼睛,坐在马上一动不动,肩上的金雕也安详自得,只是那双青绿的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妖异的光芒。不远处一个稍显宽敞的地方,一家酒肆静谧地嵌在夜色里。他拍马缓缓向酒肆走去,确有些累了,喝两杯解解乏是最好的。在酒肆边树上拴了马,挑了靠江的一台桌子坐下。
“有什么酒菜?”他的眼神散落在各个角落,似乎没有再跟谁说话,只是专心观察着四周。店很小,只有两张桌,一张就是易故坐的这台靠窗的,一台靠近柜台,老板趴在台上,似乎已然入睡,躬背的店小二在盘弄着柜子上的酒,瘦削的身子似乎一阵风便能吹倒。
听到喊声,店小二立刻迎了上来,殷勤地赔笑道:“小店鄙陋,只有桂花香一种酒,现在是入秋时分,江里的河鱼最是鲜美,用来下酒是最好不过了。”他的声音和他的容貌一样,诡异得难以形容,好像萦绕在岩壁上古老的蔓藤,看似柔弱,却随时有穿透岩壁的锐利。
“一斤酒,两条鱼;再准备些干粮。”他向来都是这般冷,似乎每个字对他来说都是珍贵的,轻易不愿与人。
这处的江岸离江面约有一丈高,坐在岸边,有一种江水从脚心流过的错觉。江上吹来的夜风有些凉,伴着淡淡的桂花酒香,轻轻撩动着他的丝发,也撩动着他的心弦。脚下浪花拍动石壁的声音,如同那些不堪的回忆,一遍一遍敲痛心灵。曾经锦衣玉食,大宅深院,却只能永远葬在岁月里,只有院中那缕桂花香,浸湿了回忆。人世的荣华在时间里是多么脆弱,一如伤痛后人的情愫,转眼就崩裂。
他不明白上天为何要将他拖回到那段回忆里,打开诛杀令的那一刻,难以形容的欣喜还是恐慌,那个熟悉的名字,那个一夜间夺走他全部亲人的人,那个让他一生痛苦流浪人的人,那个他发誓要杀的灭族仇人。当一切都被重提,眼前似乎又看到了当年父母倒在仇人脚下,看到满园的桂花被血染红,看到自己无助地躺在血泊中颤抖着不敢睁开双眼。或许这是上天给的轮回,命运早就写好了,躲也躲不掉。
在山头看到他的第一眼便认出他来,那是一种感觉,刻在骨子里的感觉,每天每夜都在敲痛着他的灵魂。那一刻的激扬愤怒,那一刻的沸腾热血,如地狱的火,点燃了记忆里所有的伤痛,可他毕竟不是常人了,所有的这些都藏在心里,他的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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