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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相思-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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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驿官姓任单名一个迟字。天下最可怜的官大概就是他这一号了论官位七品县令已是小得不能再小了他这驿官说起来还得下降三级连俗称的县“四老爷”都还不如可也算是独当一面的小主管却也有一个好处巴结上差可比县大老爷还要方便整日鞠躬哈腰送往迎来的说是“十个驿差九个驼”一语道出了这门差事的不好干。大官来往固是难侍候却有规矩可循怕的就是一班子芝麻小吏衙门里的解差、捕快最是难缠。这号子人都有一张护身符八百里紧急文书海捕公文各个大小衙门主管的手令无论亮出哪一张来他这个驿官都得毕恭毕敬地迎接一点点风吹草动可都能令他吃不了兜着走。

    早先上面府台衙门就关照下来了要他特别小心侍候着这趟子差事。

    详细情形任迟可不知道只知道这趟子差事是杭州的三班大捕头秦照会同各县捕役一同由省城押解下来的人还没见之前各地公文已是纷纷来到这就令任迟不敢掉以轻心。

    任迟干这个小驿官已有十来年了大小差官见的可多了。差不多的差事不用明说他只拿眼睛一瞄拿耳朵一听可就知道八九。凭着他这点机灵看差行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竟然是无往不利。而眼前这趟子差事他却是打心眼儿里有些纳闷儿弄不清档子是什么买卖?

    秦捕头他们是老朋友了再加上附近几个邻县的李头儿蔡头儿、马头儿都是老交情了这些个人头别看论不上官位说起来亦不过是个身穿号衣的皂隶头儿可是平日在地方上可是神气活现啦一般百姓商家买卖谁也都得买账三分。

    这就令任迟想不通了。

    什么样的差事竟然要一府六县的捕头大爷全数都为之出动了这可是百思而不得其解。

    临到现在双方见了面任迟这个闷葫芦仍是没有打开反倒是更加重了。

    二三十条大汉一一都迎进了驿馆呼茶要水的忙成了一团。

    任迟在侧房里勉强耐着性子抽了半袋烟这就来到了大厅。

    那位有千手神捕之称的大捕头秦照已经洗过脸了正铁青着脸在一边用茶见了任迟忙站起来抱拳打躬强作微笑道:“打扰打扰这可是给你添了大麻烦了。”

    “什么话?冲着你老哥亲自出马兄弟还能不尽心招待吗?”

    “不敢当不敢当改日差事交了弟兄们再专程回来给老哥问安。”

    接着李、蔡、马、张各诸捕头儿都进来彼此都含着笑跟任迟打上一声招呼。

    各自坐定之后任迟这才注意到秦照虽是一身种田的庄稼打扮却在大笠内层衬着一片白麻腰上系着草绳鞋面上也粘着麻。对一个出外行走尤其是有官差在身的人来说这算是很重要的孝丧了。

    “这是怎么啦?”任迟直着两只眼大感诧异地道“府上哪位……”

    不提倒也罢了这一提起来秦照两只眼都红了脸上一片雪白只是惨笑着频频摇头。

    一旁的富阳县捕头——黑豹子蔡扬忙即向任迟挤了一下眼睛任迟“啊”了一声可就没有再接下去。

    气氛似乎一下子沉了下来。

    看着愣的任迟蔡扬不得不略加解说。

    “任爷你老大概还不知道。”蔡头儿寒着脸说“秦大哥这一次出差家里可出了事了。”

    “这……”任迟惊诧着道“我竟是没听说过……老爷子可好?”

    “这就不用提了……”蔡扬摇摇头脸色亦见深沉。

    一大屋子人听到这里一个个灰头土脸连一个吭气儿的都没有自然也就没人回答任老爷的话了。

    看看话头不对任迟忙即改变话题用力地拍着巴掌道:“各位赶了一天的路一定肚子饿了来来来到后面吃饭去。”

    此时此刻这句话可是最中听了。

    千手神捕秦照第一个站起来笑着说:“人是铁饭是钢来兄弟们咱们吃饭去看看任老爷给我弄的什么好菜?”

    到底是在地面上吃得开拿得起放得下秦照这两句话一出口可又把大家伙给逗乐了一时皆大欢喜大家伙闹哄着向后院食堂拥了过去。

    在走向食堂的半途任迟拉住了黑豹子蔡扬小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秦照家里出了什么事?”

    蔡扬摇头叹了一声道:“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知道?”

    任迟道:“我又没有千里眼顺风耳他家在杭州这里是无锡。”

    蔡扬这才把头凑近了他的耳朵用极低的声音道:“老公母两个都叫人给活宰了儿子死了。房子烧了……咳!秦家嫂子也叫人给掳走了。”

    一听见这等事任迟吓呆了。

    “这……我的老天……是谁下的毒手呢?”

    “这可是难说了……”蔡扬摸着下巴“八成是那个娘儿们。”

    “那个娘儿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成了一个人的代名词代表在浙省杀人越货无所不为的那个女强人——云四姑娘。

    一听这里任迟可就不再吭声了。

    大家都像是有个忌讳似的一提到“那个娘儿们”谁都三缄其口不欲多说云四姑娘的淫威厉害也就可想而知了。

    一个人在遭遇到类如秦照这等灭门毁家的血案之后还能保持着他这般从容镇定的人实在是不多见秦照之成为英雄受人敬重的地方正在于此。

    酒宴之间豁拳的豁拳起哄的起哄完全不像是有那么回事。

    千手神捕秦照只不过较其他人多上那么一份沉默罢了。

    整个晚餐席上他没有大声说笑只大口吃饭大口喝汤酒是点滴不沾非但他自己不沾与他随行的六县捕快也是一样没别的此行任务太重要出了差错谁也担当不起。

    大家伙吃喝正欢的当儿秦照却先已放下了筷子向着主位的任迟点了一下头径自离座步离饭桌。

    任迟站起来说:“菜还多我去厨房里看看去各位慢慢地吃。”

    他即步随秦照之后走出了厅外。

    秦照干脆进了厨房向着火灶上正忙着的任家嫂子抱拳道:“嫂子辛苦辛苦这顿饭可也太讲究了。”

    任家嫂子细认了一下哎哟!一声道:“这不是秦照兄弟吗……你看我这双眼睛早先认了半天还只当是来了一帮子庄稼汉呢怎知改了衣裳啦?”

    秦照笑笑说:“这就叫官差不由己呀。”一面伸手摸摸银花的头:“唷一年多不见长得这么大了?”

    银花害羞地叫了一声;“秦大叔。”

    这会于任迟也进来了吩咐他家里的道:“都饿坏啦!你忙你的去吧我跟秦兄弟外面聊聊去。”

    于是相继来到了后面院子可就看见了孤单单坐在石头上的那个和尚。

    “咦”任迟有些意外“这和尚是?”

    银花“咭咭……”笑着道:“是来要吃的走累了说是在这里稍稍歇歇腿……爸我去把他叫过来。”

    “别别……”任迟拍拍银花道“没你的事一边玩去吧!”

    银花这才走了“兄弟这趟子差事可不好当吧!”

    任迟这才向秦照搭上了腔。

    “还用多说?”秦照苦着一张长脸摇摇头“就差着这条命没有赔上啦。”

    四十不到的年岁满脸的精悍道道地地的北方大汉却想不到在南方当了差。

    任迟问道:“这趟子差事是……”

    秦照道:“押着重货。”

    这就不便多问了也不便多说光棍一点就透在公门里办事这就是所谓的“落门落槛。”

    “打算在这里有多久耽搁?”

    “总得三四天吧!”

    一听有三四天耽搁任退可真就乐不起来了二三十口子人押着重货在他这驿馆里三天下来可保不住闹事万一要是有了差错他这驿官第一个可就脱不了干系是以聆听之下禁不住面现愁容。千手神捕秦照当然看出来了他却也爱莫能助。

    “这叫没法子的事。”秦照说“这两天虽说没出岔子可是道上来的消息可不大平静那个娘儿们既然连我家里都下了手你想她还会放得过咱们?”

    “那我的老歪歪这该怎么才好呢?”心里一急连他家乡南京话都出了口。

    “老弟”任迟睁大了半醉的大眼接着道“要是那个婆娘真找来了这里……兄弟……你的人能对付得了么?”

    “哼那可就很难说了。”

    “哟这可得快想个法子免得到时候出了岔子。”

    “你也别急。”秦照说“这里府县衙门我都已经派人通知了要他们全力护差。”

    “可是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啊?”

    “不会吧!我们这就瞧瞧去。”

    一前一后两个人就跨出了后院去。

    临走之际秦照着实地向那个和尚打量几眼。

    “这和尚常来?”

    “那……倒是没有……怎么?”

    “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

    “要不我这就要他走路?”

    “不必这样一来反显得我们心虚。”秦照故意轻松地道“要留就留要去就去这就自然多了你明白吧外面人看见有和尚在这里化缘反倒是一片详和我看他留下来反倒顺眼。”

    任迟还不明白不过秦照既如此说总没错就没有再去撵那个和尚。

    出了宅子池塘边多了两个钓鱼的。二人对看一眼心里有数。

    任迟上前几步嘴里招呼道:“有鱼没有?”

    钓者之一笑笑道“水浅不上钩。”

    另一个道:“刚才倒是见了两条老远躲着还拿不准是什么路数。”

    这么一说就连不太懂“行话”的任迟也懂了顿时面上变了颜色。

    秦照却心里有数微微一笑道:“辛苦辛苦。”拉着任迟迈上了田坎往另一边走下去。

    那边上又见了人六七个劈竹子的远远看见了二人便都停下了手来。

    任迟在地方是屈一指的人物谁都认识他于是有人老远的冲着他哈下腰叫了一声:“任老爷。”

    不用说这也是官里布下来的。看到这里任迟才算是放了心老远驿道上又来了两辆车却有七八个人愣头愣脑地东西张望着。一个人一个包袱卷儿背在背上谁都知道里面的是“那活儿。”

    千手神捕秦照冷冷一笑道:“指望着这些酒囊饭袋的废物来拿贼那可真稀罕我们进去吧!”

    任迟经过这一看之后心里倒是踏实了可是秦照的脸色却不见松快。

    进了后院就见任迟家里的正在跟那个和尚在说话。一眼看见了任迟前者就大声道:“好了我们当家的回来了大师父你自己去跟他说吧!”

    任迟定下脚步道:“怎么回事?”

    他家里的说:“这师父说是要在我们这里借住几晚上我可不敢答应他。”

    任迟愣了一愣道:“要住多久?”

    那和尚合十道:“施主方便方便老和尚只是想住下来歇歇我可以付钱只要有个地方睡就行了。”

    任迟皱了皱眉道:“这可难了你没看见我这里忙着吗?人这么多哪里还有房子给你住?”

    老和尚嘻嘻笑道:“不要紧不要紧地方我已经看好了不用张罗就这间柴房就很好。”

    他说的柴房就离着不远虽说是柴房倒也宽敞以前原来是住着人现在空着这么一说任迟倒是不好说什么了总觉怪别扭的看了秦照一眼希望他表示一下意见。

    秦照一直就在注意这个和尚倒是没有看出什么异态来本来嘛老和尚慈眉善目的一看就是个出家人出家人借住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信步走到和尚身边秦照深施一礼道:“没请教大师父法号怎么称呼?宝刹哪里?”

    “施主太客气了。”老和尚讷讷道“老衲只是一个游行四方的野僧早先倒是有个庙来着在闽南叫大觉寺。”

    “那就叫你大觉师父吧!”秦照转过脸向任迟道“出家人就给他一个方便任爷你就答应了他吧!”

    “阿弥陀佛施主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哪……”老和尚连连合道“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秦照苦笑了笑也不欲跟他多说自己独自进屋里去了。

    这边任迟就关照下人为和尚准备铺盖随后跟进房中。食堂里大家总算吃完了正在喝茶聊天。

    秦照把六县捕头唤在一块小心地嘱咐一切就在这时天可就擦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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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押运赈灾银 路遇云四娘】………

    八匹快马一径向这边奔驰过来。

    蹄声嗒嗒敲打在干裂的驿道上老远就传了过来。

    今夜晚大家伙的耳内部特别尖一丁点儿风吹草动就能使人人心惊肉跳更逞论是这等声势早有人报了进来。

    刚刚才烫了脚钻进热被窝的驿官任迟听到了消息不得不套上了“卧地虎”(老棉鞋)披上了老袄由一个贴身小厮打着灯笼来到了前院大厅。

    虽说是南边暖和可是这已进入腊月的天早晚的那阵子寒意也是很够人受的。

    任迟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吸着冷气心里嘀咕着这是从何说起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会有人来?一眼看见了驿馆的书吏毛大文正站在檐下候着自己任迟的气就更大了。

    “这是怎么说的大文不是交代下去了吗?不能再留客了怎么还有人来?”

    “轻着点儿别让人家听见了。”

    毛大文慌不迭地上前几步凑到了任迟身边压低嗓子道:“是京里下来的高差。”

    任迟先是一怔继而冷笑道:“京里来的他就是阎王殿来的也不行呀人满了就是满了你叫我有什么法子你可真糊涂。”

    毛书吏忙拉住他小声道:“大爷你轻着点儿呀不是玩儿的是皇差呀!”

    “皇……皇差!”

    这后一句话可真把他给吓住了顿时愣在了当场。

    毛大文拧着两道眉毛道:“架子可大着哪我看爷你是赶快去一趟要不然保不住可得出事哪。”

    才说到这里只听得大厅里已传出了吆喝之声大叫道:“驿官驿官……猴儿崽子架子还不小。”

    这几声吆喝像煞戏剧里的道白标准的北京口音称得上字正腔圆。

    任迟只觉得身上一阵子冷可就知道今天晚上自己已是霉星当头来了不好侍候的主子了。

    嘴里应了一声慌不迭赶上几步提高声音应道:“石塘驿任迟求见来迟了……来迟了……”

    话声出口人却不敢直入官场里规矩多尤其对方是当官差的一点小疵要是对方挑起来也能要自己脑袋搬家。

    老半天里面才传出了句话来。

    “来了怎么不进来这个蠢劲儿哪还得叫人提溜着是怎么地?”

    “不……不敢……”

    怪就怪在毛书吏那“皇差”两个字上任迟有多大的胆量哪能不吓得心惊胆战?

    一面匆匆把老袄穿好这才现到仓促之间自己竟忘了穿上官衣。这个罪可大了一时间吓得面如土色咽了一口唾味只得丑话说在前头。

    “卑职不知列位上差来到衣衫不整这就去换过再来参见……还请……”

    “得了等你再换衣服天都亮了咱爷儿们竖在这儿都成了腊肉了。”

    紧接着蓝布帘子“唰啦”一下子揭开来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已走了出来。

    老长老长的一张“国”字脸长板牙浓眉扁鼻子。一只手撩着长袍的长襟一只手挂着马鞭子全身上下满是疾劲的风尘之色。

    凭着任迟的老于世故竟然在对方身上看不出一丝儿富贵气息。

    倒是在对方撩起的大襟里窥见了一抹黄绫——这就足够说明了对方的身份再者对方这等精纯的一口北京官话更似乎加重了他服务皇族的“不容置疑。”

    “你就是这地界的驿官?”长脸人打着官腔道“这才多大会儿你就挺尸(睡觉之意)啦?进来进来……”

    就把任迟带进了堂屋。

    这屋子里可热闹啦有坐着的、站着的连同那个长脸汉子一共是八个人。

    一样的穿着打扮每个都是一袭蓝布的罩袍里面是一袭薄薄的两襟子开叉的长袍高腰子薄底京靴有老有少老的不太老少的不太少总在五十与三十岁之间显在各人脸上的那种气色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倒是中间的那个雏儿看上去显得嫩一些只是那双眼神儿却数他最为凌厉。

    任迟哪敢一一仔细端详大略看了一眼就垂下了头心里却忐忑着弄不清这么一伙子人到底是干什么来的?

    长脸人哼了一声道:“我们的身份你知道吗?”

    “是……”任迟口不应心地道“几位大爷干的是皇差不是?”

    “钦命上差。”长脸人白着一双眼珠子似乎怪他不会说话。

    “就是这么档子事。今天晚上来不及投店再说路上又不太平你得快拾掇房子有个四间也就够了再就是大家伙的肚子都饿了有什么东西快弄出来可别叫爷儿们等久了听见没有呀?”

    任迟苦笑着脸道:“这……这位上差爷贵姓大名?卑职这里事先没有得到一点消息……这么晚了房子都满了……”

    才说到这里就见其中一个矮汉子蓦地在桌子上用力一拍道:“混账——”

    他这一出口可就不是字正腔圆的北京口音了竟然是极其刺耳的山西口音。

    “你还要察看我们的身份是不是?你配吗?”

    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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