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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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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嫂保重身子,将来再给四哥生胖小子。”我笑着安抚她,如此听来,才觉得润儿的脸色的确不好,初晴、建毅他们终日都是红扑扑的脸蛋,病了也格外精神,哪里像润儿这样孱弱安静,不由得心疼孩子也心疼四嫂,陪着她说了好一会儿话,因问不得四哥的事,我便要离去。

    谁知正要出门,容朔竟来了,我的仪仗已入城,带回来的东西他先搬到四哥这里来,那么巧我们竟真的遇上,四嫂张罗人去收拾,我趁机叫过他,犹豫了半晌才道:“帮我一个忙,好吗?”

    他疑惑得看着我,故意怄我问:“公主真的是在和我商量?”

    “不要打岔,我说正经的。”我哼哼,随即严肃地将心事说了,好声好气地央他,“我信你才托你的,你可别叫我失望。”

    他微笑相待,认真地点了点头。

    没多久四嫂过来,问我还有没有别的事,我说了叨扰让她好好养身体,便跟着容朔走了,才至门外,四嫂突然追出来道:“你五哥也不在家里,和你四哥在一起呢,你若是找你哥哥们,就不必过去了,他府里女眷多,别叫她们闹心。”

    我心头一紧,分明觉得眼前这个女子是知道些什么的。

    “四……”

    才想追问,容朔突然拉住我,摇了摇头。

    “知道了。”我答应下,上马车离去,半路容朔经允许弃马与我同辇,才道,“这几日京城里的确有事,我回到家中不便四处行动,所以尚不明确。你若信我,就回宫去等,只要能告诉你的,我知无不言。但你千万别贸然做出什么事,关心则乱,而他们都是你的家人。”

    我心里突突直跳,容朔这番话意义很深,他已经在告诉我,是“家”里出事了,是我的哥哥们在互相伤害,还是……弟弟?

    “我信你。”我答应下,“你放心,我不会再鲁莽。”

    他温和地一笑,很安宁。

    至宫门前,他不能再入内,立在车下目送我入宫,我回身看他,忍不住道:“我等你……的消息。”

    他颔首,挥挥手示意我进去。

    “公主回来了!”里头已有内侍迎出,高高兴兴地将我接进去,再回头,他已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此刻暮色已沉,但我回到符望阁时泓曦却不在,念珍告诉我自从父皇和母妃去了福山,他就索性住在书房里了,我顾不得她们欢喜地拉着我问长问短,打发她们去各宫替我请安说翌日再去问候,便衣裳也不换就往书房来,课堂里早已空荡荡,内侍引我到偏殿,说皇子就在里头。

    “七皇子呢?”我问。

    内侍反讶异,笑嘻嘻道:“在坤宁宫啊。”

    我心内嘲笑自己,是啊,何必多此一问,遂拒绝了内侍的通报,悄声进了泓曦的寝室,他却是疲倦地伏在案头睡着了,边上的茶水早凉透,桌上摊了四五本书籍,我略略扫一眼,皆是我从未涉猎的。

    从榻上取来薄毯子给他盖上,却因此惊动了他,他懒懒地扭过头去,还当我是伺候他的小太监,慵声道:“什么时辰了?”

    我笑道:“旁人只当皇子苦学用功钻在书房里不出来,谁知他原是闷头睡大觉偷懒,只做给人看的。”

    泓曦一震,听出我的声音来,霍然起身来瞧我,面带喜色道:“二姐,你回来了?”

    他突然这样站起来,像一座小山似得矗在我面前,我惊得直结巴:“小家伙……你、你长那么高了?”

    他憨然笑着,亦有几分得意,“这样才能保护母妃和姐姐嘛,你不是总嫌弃我矮?”

    莫名地眼眶发热,几乎要哭出来,难以言喻那种同胞手足间的心有灵犀,我从心里疼我的小弟弟,一边企盼他长大保护母妃和我,而事实上,我也想守护他。

    “不想我吧?”我嗔道。

    他哼声说:“是二姐狠心才对,看着母妃想你我都心疼死了。”

    我伸手摸摸他益发棱角分明的脸颊,笑格格说:“我的泓曦真帅气,天下的女孩儿都会为你痴狂的。”

    他嫌弃地拂开我的手,狡黠地笑:“二姐怎么不说自己让天下男子痴狂?”又忙住口,轻拍了自己的嘴道,“实在该死,未来的姐夫听见这话该着急了。”

    我不理会他,只道:“我才回来,今夜回符望阁吧,母妃也不在,你舍得我冷冷清清的?”

    他欣然应允,收拾了书册后,陪我往符望阁去,半路上见前方吵吵嚷嚷地过去四五个人,我驻足打发内侍去问何事,半晌回来道:“是五王爷府里的主子们,往永寿宫去了。”

    “怎么了?”

    内侍答:“说是五爷几日不着家,几位主子着急了,进宫来问耿夫人拿主意。”

    我蹙眉道:“她们果然叫四嫂说中了。”忽听泓曦轻轻一叹,爽朗如他怎会叹气,我只做听不见,待回符望阁,避过旁人,才正色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也惊讶,反问我:“二姐也瞧出来了?”

    我不能提四哥受伤染血的事,只是道:“今日去过四哥府上,没见着,四嫂说五哥也忙不在家里,你瞧刚才嫂子们不是进宫来了?我才觉得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二姐,我也是听说的,你可别到处问去。”泓曦见四下无人,才道说,“据说是山西那里过来的库银,都快到京城了却被劫了,劫匪很残忍,把押送的士兵悉数屠杀,整个山道血流成河。”

    “什么时候的事?”我心头一紧,父皇治下四海升平,京城之治实可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紧邻京城的各地也治安极好,怎会发生如此残忍之事?

    泓曦严肃道:“都半个月了,只是压着没报出来,不知是谁拿出私银先充了国库,户部那里的账没问题,但这件事还悬着,朝里没几人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的?”我问。除了皇族里的人,我和泓曦在京城没有任何外戚,他若要知道什么事,只有宗室里的人告知,可四哥五哥显然不会跟他说,那又是谁?

    “是七哥说的。”泓曦的答案是我最不想听的,时至今日我再看这一对兄弟,已全不是从前的心境。

    “容家的人神通广大,自然什么都知道了。”说这句话时,我心底一颤,容朔呢?他知道吗?

    “二姐。”泓曦凝视我,语气变得低沉,更将我的手握在掌心里,缓缓问:“二姐你真的要嫁给容朔,不后悔吗?容朔他会对你好吗?”

    “怎么了?”我反问他。

    他笑道:“舍不得二姐。”

    我哼:“不只是这个理由!”

    “二姐……”泓曦停了停,却垂下眼帘,沉声说,“你知道,容朔他父亲是为什么死的,虽然是自缢,但前因却和母妃有太多关系,我担心容家的人因此嫉恨你,对你不好,担心他们欺负你。”

    “傻子,我是舜元公主啊,哪个敢欺负我?”我抽出手来摸摸他的脸颊,“有弟弟心疼,真好,自然若真有人敢欺负我,你会替我教训他们吧。”

    他欣然而笑,眸中却分明隐了忧愁,“当然,谁也不能欺负我二姐。”

    “泓曦,你怎么了?”我轻叹,为什么我爽朗可爱的弟弟,看起来那么不愉快?

    那一夜我没再问泓曦什么话,我说些姑苏的故事给他听,吃了饭便各自去休息,永寿宫那里的事据说也没有下文,耿夫人素昔安静本分的人,又能给儿媳妇出什么主意。

    翌日怕小姨她们来看我,仍旧派宫女等前去道安,只说我出宫去福山了,改日再和父皇母妃一起回来,而事实上我别过泓曦后,便径直往护国寺而来,三年不见明源,我有太多的话想对他说。

    马车疾驰而来,我利落地下车直奔寺门而去,对于护国寺的熟悉不亚于宫廷,里头的一草一木都不曾因阔别三年而陌生,小和尚们自然也还认得我,皆静静地立在路边让我奔走,可行至自出生起就常来居住的地方,我竟生生呆立了。

    。。。

    。。。

第474章 真的是你吗() 
初园已不复存在,小溪没有了,假山不见了,葱郁的花草被铲除,褐色的泥土裸露在空气里,空气里留存最后一次芳草的气息,我最爱的那一株杨柳也消失了,眼前只有荒芜的平地,再见不到明源合十盘坐溪边,静静地等我来,也听不到他笑着喊我:“初龄……”

    “怎么回事?”我怒声问,转来见净虚站在我身后,他是寺里除了明源外,同我和大姐姐最相熟的人,我再问,“初园哪儿去了,明源呢,他人呢?”

    净虚答:“师叔祖前日已离开护国寺,离开前亲手拆毁了初园,方丈劝过,但他一意孤行,就成了公主现在见到的模样。”

    “前天?”前天不就是我回京的那天,我叱问他,“他前天走的,这园子也是前天拆的?他一个人怎么拆,那些山石树木,还有溪水要填埋,他一个人怎么弄?”

    净虚抿了抿嘴,低声道:“那一夜方丈下令全寺戒严,不许任何人离开禅房,夜里只听得外头喧嚣声脚步声,仿佛有百人,初园灯火通明如白昼一般,我们在禅房里都感受到这里的光亮,待翌日出来,初园就夷为平地了。”

    “百人?”我几乎要落泪,好像在听净虚讲述神怪故事,一切都那么荒诞而不真实,哽咽道,“那还叫他拆的?是被人毁了吧,他得罪谁了,谁敢动他?”后一句话,我几乎吼出声。

    净虚摇头,继续道:“所谓翌日,也就是前天,我们出禅房时便见师叔祖独自站在这里,他对我们说,等您来过后就可以处理这块地,或耕种或建禅房。而后……”他顿了顿,继续道,“方丈主持仪式,师叔祖他还俗了。”

    “还俗?”

    与此同时,护国寺的大钟骤响,可那嗡嗡声绵绵不绝,一直都缠绕在我的耳边,净虚分明站在我的面前,我却觉得与他不在同一个世界。

    “你还俗之日,我出嫁之时……”

    “你还俗之日,我出嫁之时……”

    我自己说过的话伴随钟声想起,如魔咒一般将我的意识一点点侵吞,他要做什么,他到底闹什么?

    明源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吗?

    “公主,公主。”净虚见我神情恍惚,很是担心。

    “他什么话都没有留下?”我问。

    “什么都没有,我亲自送师叔祖离开,忍不住问他有没有什么话要带给您,师叔祖只是笑笑就走了。”净虚很愧疚,好似是他负了我。

    “多谢。”我忍痛吐出这两个字,回身望着他亲手拆去我们所有记忆的初园,心似被掏空了,眼泪也干涸了,身体好像脱离了这个世界,阳光落在脸上,风吹散鬓发,可我毫无知觉。

    “公主,您……”

    眼前一黑,只觉得自己被一双大手托住,旋即就彻底失去了意识,醒来时在颠簸的马车上,抱我在怀的人,却是四哥。

    “醒了?”他探手摸我的额头,将我扶着坐起,手边有水壶,递来给我喝。

    我轻轻推开,将脸埋在胸前,呜声问他:“我们去哪儿?”

    “去福山,父皇说接你过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护国寺?”

    “我不知道,是容朔把你送到王府的。”四哥答。

    “容朔?”我终抬起头来,不信她的话,“他为什么知道我在护国寺?”

    四哥有些尴尬,笑道:“大概是受了父皇的命令,时时刻刻保护你吧。”

    “也就是说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里?”我心头莫名盘起恨意。

    “他是奉命行事。”四哥解释。

    “那他为什么不对我说明?”我恨极,莫名地就想把所有的事都归结到他身上。

    四哥无语,半晌才道:“你冷静一些,明源的事和他无关。”

    “那与谁有关?四哥你知道的,除了皇室的人,没有人敢动明源的。”我落泪,哭着问他,“到底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四哥……那晚你身上的血,是谁的?”

    “初龄,那晚四哥对你说什么?”他突然怒色相对,如从前训斥做错事的我一般,“两天就不记得了?”

    我咬唇,闷了半晌才道:“你说……初龄长大了。”

    “记得就好,你不是小孩子了。”他说完这句话,马车倏然停下,车下有侍卫道,“王爷,到行宫了。”

    “他们念了你三年,才回来的你,心里只有明源?”四哥冷声道,搀了我的手,要拖我下车。

    我知道他生气了,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我只是问而已,不答便不答,为何如此震怒?是因为明源,还是因为他身上的血,还是……后面的话我不敢想,但意识不由自主地往那里去靠拢,总觉得眼下混沌的一切和明源脱不了干系。

    “进去吧,我不送你了,见了父皇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明白。”四哥正色看着我,一丝温和也没有,甚至道,“不要让我生气,记着你不是孩子了。”

    出来接我的是谷雨,见我脸色苍白她很担心,四哥叮嘱:“把公主送到皇上和皇贵妃面前。”

    谷雨见四哥那样严肃,应了后再不敢多说一句话,拉着我就要进去,走了两步我挣脱开她奔回四哥面前,他正要上马,见我如是,不由得浓眉紧蹙。

    “让容朔来,我要见他。”我鼓起勇气说了这句话,更强硬道,“别冲我生气,我可什么都没做错,这些事和我有关系吗?反正我不会再问你什么了,但你若不把容朔找来,我也会自己去找他的。”

    “你……”四哥要怒,可终究舍不得冲着我来,平静后,无奈地摇头低沉道,“乖乖在这里等着。但初龄你听好了,除非父皇和皇贵妃让你离开福山,不然你敢跨出一步试试!”

    “我知道了!”大声地顶回去,兄妹俩好像剑拔弩张。

    谷雨吓坏了,拉着我就往里头走,一个劲地向四哥保证会照顾好我,我挣脱开驻足,他凶道:“小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我心里很疼,红了眼圈,哽咽:“四哥你自己保重,别再受伤。”

    他面色一释,露出温和之态,颔首答应。

    茫然跟着谷雨往行宫深处而去,她心疼地问了一路“怎么了?”,我终是默默无语,直到快至静心堂,才拉住她反问:“这三年里,发生了很多事吗?谷雨,你知道些什么,能告诉我吗?”

    她却道:“奴婢只在符望阁里伺候主子,公主也是知道的,主子不爱我们四处打探消息,而她也是最爱清静的人,又怎会去关心那些不该她管的事?奴婢只知道宫里一切太平,外头的事朝廷的事实在不清楚。公主啊……您瞧您眼睛都充血了,一会子皇上和主子瞧见,又要问你了。”

    我无奈地叹口气,其实很明白,你们不愿告诉我,就谁也不会透露半句,而一切又混沌不清,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答案,你们就更不晓得该告诉我什么了。

    被半推半就地送到父皇和母妃面前,两人竟悠哉悠哉地下棋,恰好是母妃进药的时候,我洗了手一起伺候了,谷雨才带着众宫女离去,也是这间隙里,父皇听说了我在行宫外和四哥大吵的事,他哼笑道:“果然是翅膀硬了,都敢和你四哥顶嘴了。”

    我委屈地躲在母亲身边,不敢看父皇,只埋脸道:“是四哥先凶我的。”

    父皇离身不知去做什么,母妃便轻拧了我的耳垂嗔骂:“谁叫你去那里的,我说的话你全忘了?你四哥那么忙,你还给他添乱。”

    我不敢多提护国寺的事,也不敢相问,我答应一个人不冲动不鲁莽,至少要说话算话。此时父皇已回身来,将我从母亲身边拉开,递给我一张鹅黄笺,道:“钦天监和礼部拟下的黄道吉日,月、十月和十一月共有四天,你自己挑一个日子。”

    “做什么?”我茫然地看着那笺子,上头细细书写了四个日子及判文,忽而“宜嫁娶”三个字映入眼帘,而父皇同时道:“挑你和泓暄两人大婚的日子,贵妃和你母妃的意思,都觉得一起操办更热闹些,宫里也清静三年了。”

    我转身来看娘,她恬静地冲我笑,招手把我唤到身边,温柔道:“你若不选,就定月初吧。”

    父皇则跟来道:“丫头,你若不愿嫁容朔,父皇可以收回成命,但若不拒绝,今年就完婚吧。”

    “您急着赶我走呀。”看父皇面有嗔意,我才道,“容我想想好吗?”

    母妃却问:“想什么?日子,还是嫁不嫁?”

    我看看她,又看看父皇,他们眼中的期待和不安,叫我好心疼,我微低头,轻声道:“日子。”

    “真的?”母妃和我额头相抵,问道:“我的小丫头要出嫁了?”

    她言罢竟是落泪,将我搂在怀里轻声道:“不会有人强迫你,你也不用为了谁而嫁,母妃只要初龄欢喜就好,知道吗?”

    我应下,很轻很轻地在她耳畔说:“女儿真的愿意,他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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