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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竹未还-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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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隐竹眉间轻蹙,自然是看出了项羽的思虑,道:“曾经,你对我说过‘相爱永相依,生死永不弃’,不知这话,今儿可还有用?”
项羽轻轻地道:“我想听你唱楚歌,唱那首我教你的楚歌。”
项羽紧紧握拳,一个伸手,抓住挂在乌骓身上的破阵霸王枪,紧紧握住,浑身上下爆发出骇人灵魂,慑人心魄的杀意,逼迫黑暗中的士兵们往后退了几步。
“不要伤了他。”项伯道,“他毕竟还是项家的人。”
张良点头道:“我知晓。”他随即转身对项羽道,“项王!你可知你身边的白姑娘已经时日无多?”
项羽一愣,望向白隐竹。白隐竹却低头道:“不过是身上的小毒未消罢了。”
张良见白隐竹这个模样,不由笑道:“白姑娘,你不必担心,胡亥你可认识吧。”
白隐竹愣了一下,想了想道:“认识,如何?”
张良道:“他可为了姑娘你付出了好多啊!他为了给你炼药,不惜和我们定下了那样一个约定,听起来就可怕,也真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
白隐竹冷冷地道:“那又如何?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啊!”张良道,“你身上的‘中蛊为毒’的解药,已经快要成功了,啧啧啧,倘若不是城破了。他也不至于要和我做交易。”他望了一下项羽,这个咸阳城正是项羽攻破的呢!
项羽的面色一滞,不由露出懊恼的神色,他知道这个解药的炼制过程,千千万万不能受到一丝的差错。
张良笑道:“不过呢!是他定下的交易,又不是姑娘你,姑娘自然不用担心。”他这话的意思,白隐竹是知晓的。无非在讽刺她无情罢了。
她不是无情,她的情,早就已经给了他人。即便是再好的一个人,她注定要辜负他的苦心。
张良道:“姑娘只需要跟我去一趟沛公那里,等至解药炼了出来,就好了。”
白隐竹冷冷地盯着张良,道:“又用这种戏码,你认为,他会在乎我么?”
项羽紧紧握住了白隐竹的手道:“我会的。”
“籍!”白隐竹无可奈何,又无话可说。她今生的良人,究竟是托付对了还是错了?这个天下,她是为了他而算计,还是他注定要为了她放弃天下?
这个夜晚,不知何时,星辰已经悄然西斜,就连明月也掩去了光彩。黎明就要到来,可对于芸芸众生而言,这个世界,真的会有黎明,会有光明吗?战乱,暴政,战乱!
天亮,对于她而言,也只不过是一个尽头。一个抉择,去,抑或是,死!
她不怕死,她只怕,今生拖累了他!
“我去!”她转身面向项羽,新生的阳光投影到她的面庞之上。本应是带来几分活力与血色,却不料彰显的更加苍白。她凄婉一笑,宛若生离死别,“籍!对不起……”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能拖一天,便也是一天了。
她低头道:“等我回来,我一定唱楚歌给你听。”
四年苦战(2)
天空宛然是一片湛蓝,如若大海般辽阔,不知道何处是始源,亦然不知何处是终结。
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静静地依靠在一株参天古树之下,抬头仰望。这一袭红衣,长长的束腰,恰好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那肤若凝脂,眉目如画的美丽,宛若最美的红霞,美而不妖。
她这个人,最讨厌的,便是红色。那是鲜血的红,是死亡的红,是火焰的红。即便,这个颜色,最是适合她,也最为懂她。从小,她便对这个颜色深深地厌恶,厌恶这个颜色在那么一个瞬间,毁去了她的城,破了她的家。如今,她却为了那个人,用虞姬的身份,穿上这一身红衣。
嬴胡亥站在原地,静静地遥望那个女子,半晌无法言语。他紧紧捏住手中的一个药瓶子,似乎是想要融入骨血之中。
四年了!他看了她四年了!
这四年里,他未曾再见她笑过一次,也未曾与她多言半语。不是他不想,而是她不愿。
她不愿再多瞧他一眼,多与之说半句闲话。她只是独自一个人,安静地站在那个地方,遥望着不知何处的远方。
想必她的心里,是深深地思念着那个人的吧。
“药,炼好了么?”白隐竹轻轻问道,波澜不惊。
胡亥将手中的药瓶子慌忙掩藏在了袖口之中,道:“还没有。”
“四年了。”白隐竹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道,“这个时间,恐怕已经到了吧。”
胡亥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他知道她在说什么,的确,这个药很久之前就已经炼好了,只不过……只不过他不舍,舍不得就此形同陌路。
白隐竹轻笑道:“你对我做的事情,我都知道,谢谢。”她那么一笑,只觉得天地也微微有些变色,更无论说面前的胡亥了。她见他这副模样,虽是犹豫了一下,却还是道,“我已经决定了,你不要再阻拦我了,其实你……也阻止不了……”
胡亥缓缓从袖口中,摸索出那个小小的瓶子。细长的手指,来回抚摸那瓶子上的每一寸地方,似是在惋惜,在心痛。只听得他道:“我知道我拦不住你,我只想着,能和你多一天,多一时辰也是好的,哪怕只有在背后看着你。”
白隐竹低头沉默。她心里十分的清楚,胡亥虽然从头到尾,未曾说过一个“爱”字,但他的所作所为,只怕已经远远超出了爱的范围,即便是项羽,也未必能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胡亥将手中的瓶子扔给了她道:“其实药,三年前就已经炼好了,你拿去吧。”
三年了,不!何止三年,一共……七年!她硬是没有任何“回心转意”的迹象,难道,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一个人的付出,一个人的情愿?
白隐竹缓缓打开药瓶,犹豫了片刻,朱唇也已经被咬破。
半晌无语,半晌的寂静。
有时候,胡亥想,倘若这个人生,能够只永远地停留在这一时刻,那也是极美的。
最终,她似乎下定了决心,道:“这辈子,我欠了你,下辈子,我也还不了了。”
胡亥身子一怔,眼眶之中不由得觉得一阵酸涩。她心里,最爱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他!一直都是!!
他仰天,大笑,直至笑出了泪水。他狠狠地道:“下辈子!我也不要再遇见你!”
四年苦战(3)
白隐竹撇开头,不去望向那个近似于癫狂的男子,也不愿意再去听见那个令人心碎的笑声。她闭上了眼睛,仰头,将药一饮而尽。倘若要是认真去瞧,便能瞧见,她眼角之处似有晶莹之物,反射着天空的七彩霞光。
她手掌一松,那药瓶掉落在地上,发出叮当的响声,似是心碎之声,凄凄哀哀。
她独自一人,向着远方走去。
这个世间,从来,都只是她一个人在面对。
小时候,一个人,面对破国亡家的仇恨,世道的无情。
在宫廷之中,一个人面对后宫的阿谀狡诈,奉承谄媚。
如今,她又要一个人面对千军万马,就像那个人一般,也是独自一人,历经四年的苦战,杀尽天下人。
不过,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一个人了,这漫漫的路,她终究是走到了尽头。
“哈哈,子房果真不欺我,你真出来了。”
白隐竹不禁轻蹙眉头,瞥望声音来的地方。只见刘季站在离她不远之处,面泛红光,似是有什么喜庆之事。她想了想道:“如何?”
刘季嘿嘿笑了笑,道:“四年未见,白姑娘还是如原来一般漂亮。”
白隐竹不禁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声“无耻”,表面上却撇开脸来,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刘季赔笑道:“小姑娘不要生气嘛,我今儿来,可是带你回楚营的。”
“楚营?”白隐竹脑海之中不禁地掠过了几个可怕片段,立即大声喝问道,“你想做什么?”
刘季道:“哎呀呀!白姑娘,你这可是冤枉了我了,我只不过想好心帮你一下罢了。”
白隐竹冷哼了一声,话中的讽刺之意一点也不掩藏:“你帮我?我可不信你这么一个人,能帮我什么忙?”
刘季暗暗抽了一口气,表面却依然笑着道:“白姑娘说的哪里话啊?怎么那么见外啊?我只不过是看在你与项王两情相悦,却又那么坎坷的路上,我才这么好心帮忙的,要不,我才懒得管呢!”
好心?白隐竹在心里暗骂。她知道刘季与项羽乃是生死相对的敌人,说要好心帮忙,只怕说出去,连一个牙牙学语的孩童都不会信的。
刘季见白隐竹不为所动,不由得暗自咬牙道:“怎么,白姑娘,你难道不想见你的王兄了么?”
“王兄?”白隐竹心里不由得想到了戚赏,她不禁问道,“沛公真会说笑,姬不过只是一介平民,怎会有王兄?”
刘季表面故作惊讶道:“哦?那么戚赏和戚懿呢?姑娘也不认识他们?”他顿了顿又道,“戚懿的那折腰而舞,可真是艳绝天下啊,只是不知道,是和谁学得啊。”
戚赏是谁?是与她流着相同血液的至亲;戚懿是谁?是她真心相对的小妹妹。她又怎么能抛得起,放心下?
白隐竹的眼眶,不禁觉得微微有些湿润,为什么?每次,都在能看到曙光的时候,又是一际更深的黑暗,真的让人,忘记了黎明的感觉。
白隐竹咬了咬唇,下定决心道:“不管你究竟是何目的,还是请你不要伤害他们二人。”
四面楚歌(1)
她是不是一个不详的人呢?白隐竹缓缓合上了眼帘,抬头,感受空气之中已是湿漉之极的空气。宛若他人的泪水一般,带有咸咸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之中。
或许,这个世道之上,根本就不能留下这么一个女子。
白隐竹悄然睁开眼眸。望向铜镜中的自己。昏黄的镜面,依稀可以看出那一个女子的轮廓。
一袭红衣,如血一般的红色,再艳丽的颜色也抵挡不住伊人苍白的面庞。发髻之中一支白色的小钗子,在万千青丝之中淹没了它的素雅。
这一身,是嫁衣。
白隐竹不知道,为何刘季帮她准备了一套嫁衣。她轻轻抚摸上嫁衣上描金的花样,感受着它的凹凸,就如同人生的旅程一般不平。
“你穿起来,果然比她穿起来要好看。”身后,刘季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道,“可惜了啊……”
白隐竹冷笑一声道:“还有谁穿过?”她轻蹙眉头,甚是不解刘季话中,那可惜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
刘季一笑道:“一个你认识的人。”他撇开了话题道,“说实话,我还真的不想将你带到楚营之中。”他说罢,又无奈地摇了摇头,似是在惋惜再也回不来的东西。
白隐竹轻轻撇头,瞥望镜中的自己。
她就如当初一般,不知道,如何抉择。
倘若她当初毅然拒绝心里的一分牵挂,此刻想必还是了然一生,安之若素吧。只是可惜,她终不能像戚赏那样放弃家族血海深仇,这才导致了落到如此的地步吧。
“我送你回去吧。”刘季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目光也不再在白隐竹身上流连。
白隐竹轻轻点了点头,没有抵抗。她知道,等待她前路的,将会是一片生死之战。这么危险,她不想去,可又不能不去。
白隐竹转身离开,宛若谪仙,没有一丝对于人世间的留恋。
虞妙弋没有想过,她还会再见到她。一样的红衣,一样的耀眼。
“小竹!”虞妙弋疾步冲了上去,抱住那个瘦弱的身影。
“姐姐。”白隐竹也是激动不已,眼眶之中有泪花闪烁。
久别多年的姐妹,却在这一时刻,生生无话。或许,此刻,无话反而倒比有声更能说明问题。
直至这一刻,白隐竹终是明白了那个老人的意思。她们两个的命运,果然是相连着的。白隐竹、虞妙弋,她们两个有着一个共同的名字:虞姬。
白隐竹看着虞姬沉默的模样,不由得叹气。往日里的虞妙弋,是一个快乐的精灵,如今,只剩下一个少女的躯壳罢了。
白隐竹眉间紧蹙,她这次过来,虽然有刘季的相助。可那么轻易就见到了虞妙弋,这反而是一件不好的事情。虞妙弋,可是如今项羽名义上最宠爱的姬妾,她的身旁却无一个人来保护,究竟是什么原因呢?这些楚兵相较之原先的那些人已经无法可比,懒散,散发着一种兵败的悲哀。
白隐竹忽然愣在了原地,身子不住的颤抖。
她听到了……
听到了……
歌声!
楚歌!
是项羽教她唱的那曲楚歌!!
四面楚歌(2)
虞妙弋听到了楚歌,不禁也蹙起了眉头,问道:“小竹?这歌声……”那歌者的嗓音,倒与白隐竹有七八分的相似。倘若不是熟悉白隐竹之人,是万万分辨不出来的。
白隐竹此时的面色也不好看,此时有歌声,必定有所奇怪。当初项羽与刘季相约,楚歌为和战的消息,如今她刚到楚营,项羽并未知晓,便已然有楚歌声起。
“砰!”一声狠狠踹开门的声响,打断了白隐竹的思路。
只见来人全身上下一声黑色战甲,在烛光之下,隐隐发亮,倒映着烛火的光辉。他身高八尺有余,手执长戟霸王枪。这个人,正是项羽。
“虞姑娘,你赶紧……”他忽得停住了话语,目光死死地盯着白银子,似是不可置信一般,轻声询问道,“小竹?”
白隐竹轻笑,道:“籍,是我。”
项羽自然地笑了出来,可嘴角勾到一半,随即停住,紧皱眉头对虞妙弋道:“虞姑娘,你赶紧离开这里,人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虞妙弋蹙眉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了?”
项羽周身杀气骤然而出,他咬牙狠狠地道:“刘季那个小人!哼!”他似乎察觉到了,他周身只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即刻收敛了那骇人的杀意,道:“虞姑娘,你莫要多问了,赶紧离开,我答应了凌末要好好照顾你的。”
一听到“凌末”二字,虞妙弋原本好奇的神色,立即消失了不少,随即点头道:“好!”她从身旁抽出两把剑道,“作为报答,我就为你们两人舞一曲吧,就算是离别的送礼了。”她心里知道,这一别,或许今生都无法相见了。
项羽从未见过虞妙弋舞,自然是睁大了双眼,仔细地看着。若是平时,这必定极为名动天下。可如今,在这个穷途末路的时刻,再美丽的舞,也只不过是为了一场送别罢了。
虞妙弋化为火中的精灵,宛若一朵开甚极致的曼珠沙华。
项羽没有望向虞妙弋,反而望向了盈盈点点的烛光道:“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虞妙弋身影一转,手中之剑宛若流水一般。忽然,她抛出手中的一柄剑。那剑身在半空之中划成了一个满月。白隐竹疾步上前,接住那柄剑,反身也舞了起来。
会稽双绝,这便是会稽双绝。
天衣无缝的配合,天下无双的面容,悲凉凄凄的命运。
“骓不逝兮可奈何。”白隐竹以翻身一刺之势,身上衣裳宛若繁花刹那盛开,灿若红霞,美若辰仙。
“虞兮虞兮奈若何。”他话音刚落,她舞刹那而止。虞,虞妙弋;虞,白隐竹。
“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白隐竹轻声笑道,“多谢姐姐了。”
虞妙弋凄然一笑,望向白隐竹的眼神之中不由得多了几分心疼,道:“小竹,多多保重了。”
白隐竹忽然轻道:“姐姐。”她从怀中拿出一个石头,缓缓递到了虞妙弋手中,道,“拿着这个东西,去找一个叫戚赏的人。”
那是一块三生石,三生之石,她怕是再也用不上了。
四面楚歌(3)
“小竹!”项羽望着虞姬渐渐离去的身影,逐渐放下心来,道,“我自以为英雄一世,却落得如此下场。”
白隐竹轻笑道:“如若不是我,你也未必会……”
项羽一把拥白隐竹入怀道:“可是……我并不后悔。”
白隐竹也紧紧地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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