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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竹未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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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的笑容微微带有苦涩道:“没什么,该是时候进去了。”
然而在桃花林之内,项羽的心思全部都被白隐竹所吸引,他看着白隐竹的模样,不禁有些心疼,开口道:“小竹!小竹?”那轻轻的呼唤,充满了与他外表大相径庭的温柔。
白隐竹没有回答,整个人似是一个木偶娃娃一般,丝毫察觉不到生机。要不是有那一袭的绿衣,还有似水明眸,项羽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下手。
“她中了毒。”明明是温润如玉的声音,可为什么听起来那么无情?
项羽望向胡亥道:“毒?我自知她中了毒……”
胡亥叹了一口气道:“她的体内有四种毒,你可知?”
项羽皱起了眉头,道:“什么?”
“是四种!”胡亥道,“其中有一种‘中蛊为毒’,你应该很清楚吧。”他的面色嘲讽,冷而不威。
项羽心里一怔苦楚,却也无法反驳,这种毒药,确实是来自他们项家的,他道:“那还有三种毒又是怎么回事?”
“我只下了两种毒。”胡亥的眼神望向白隐竹,随即移开目光,似是不想留恋,但项羽看出,那眼神之中是深深的爱恋与敬佩。只听得胡亥道:“还有一种毒是她自己服下的,这么狠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爱恨抉择(2)
项羽望向白隐竹,眼神之中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是心疼?是敬佩?还是……得意?这个男人,在他心里,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还有什么可以牵绊他呢?
项羽将目光从白隐竹身上缓缓地移了回来,冷冷地盯着胡亥,道:“你是什么意思?”
胡亥呵呵笑了两声,目光匆匆扫过白隐竹,道,“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何必再来问我。”
项羽微微眯起了眼睛,眉宇之间,精光乍现。只听得他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杀了她?”他刚刚说罢,浑身杀气四起,凛冽迫人。
赵高望了望胡亥,又瞅了瞅项羽,暗道不妙,趁无人注意,缓缓往后退了几步,径自躲至一个宦官之后。他却没有注意到,胡亥好笑地望了他一眼,立即转移了目光,继续与项羽对峙。
胡亥冲着项羽摆了摆手,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道:“我可没有这么说啊,你刚刚杀了四百九十九人,最后一人在这,杀或不杀,你自己决定。”
“你明明知道我下不了手!”项羽吼道,“这不公平!”
“哼!”嬴胡亥冷哼一声,却依然用温润如玉的音调道,“这个世间,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现在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杀!二是不杀!”
“噌!”一声空气被划破的尖锐利啸,胡亥的面前赫然呈现出了一把金光闪闪的利器,项羽此刻正拿着霸王枪,指向胡亥的喉咙处。
而胡亥竟是躲也没躲,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胡亥却没有被项羽一身的杀气所压迫,也没有为他手中的动作而胆怯。胡亥嘴角的笑意更甚,寒意更浓。
项羽吼道:“解药呢!你把解药给我!!”
胡亥嘴角的笑容一僵,随即恢复平常的模样道:“没有。”只是他的眼神之中似是掠过了苦楚,那抹心伤,掩盖的极深。
“你说什么!?”项羽不自禁一惊,面色更寒。
胡亥笑着重复了一遍,道:“没有。”
项羽手中的霸王枪更往前递进了三寸,已然抵住了胡亥的脖子,隐隐有血丝乍现。
胡亥叹了一口气道:“别想了,她身上的毒,再无人能解得了。”胡亥似乎很乐意看见项羽的怒样,继续道,“况且,她也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胡亥轻叹,忍不住思忖。隐妃啊隐妃,为了这个人,你究竟要做多少伤害自己的事?
项羽一滞,动作顿时慢了三分,眼神之中晃过了心痛之色,他失声问道:“说!你说她没有多少日子可活是什么意思?”
胡亥轻笑,道:“没什么意思。”他惋惜地叹道,“本来隐妃她身子骨就弱,又经得‘中毒’,‘受伤’‘奔波’这种种辛劳。唉!若不是她意志力极其坚强,现在,还真是香消玉殒了。”
项羽闻言,不禁心疼地望着面前的佳人,她如此这般,究竟是为了什么?
而胡亥就趁着这三分缓慢之势,往后退了几步,脱出项羽的控制范围,他轻笑道:“唉!就是我故意让你也没用。”他面带得意望着面前的项羽,笑出了声,声音里透露出了得意。那笑声在项羽听来,却是异常的嘲讽不堪。
“你闭嘴!”项羽的脸色更加苍白,满脸充满了懊悔的神色,他正在为着了胡亥的道而后悔吧。
胡亥却似是没有听见项羽的话语,转移了话题道:“既然她已经无用,那你就去杀了她吧,只要你杀了她,这局……便是你胜。”他似乎是想*迫项羽,*迫他泯灭自己的心,让他一步一步趋于心死之地。
项羽闻言,眼神之中的嗜血之色愈来愈浓,他咬了咬牙,转身。他握紧了手中的霸王枪,缓缓地走向白隐竹。
一步……
一步……
爱恨抉择(3)
其实,这个世界究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自古帝王爱江山,自古英雄爱佳人。
那么什么又是爱呢?从古至今,最矛盾的也不过是这两者吧。
项羽望着面前木偶一样的白隐竹,不时觉得有些心疼。倘若他还是原来会稽郡的那个项羽,想必此时他连犹豫都不会犹豫。可是,如今他下不了手,下不了……
可是,这个大好的机会摆在了眼前,怎可以轻易放弃?
他这毕生的梦想,就是做万人景仰的帝君。
胡亥看见项羽犹豫的模样,不禁有些嘲讽地道:“你不爱她,朕说的可对?”
项羽一愣,转身望向胡亥怒道:“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不爱小竹?”
胡亥轻轻一笑,嘴角泛露出苦涩之色道:“若你爱她,你就不会犹豫……你就应该,毫不犹豫地……”他的眼神之中透露出嗜血之色,他笑得愈发儒雅道,“你不应该听你叔父的话,以天下江山为重吗?区区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
江山?家族的血海深仇,长辈们的殷殷期盼。
美人?绝世情深的佳人,一心一意的常相伴。
这世间,真的不能两全吗?
天际之内,一片寂静,便是连呼吸的声音,也悄然停止了。只有风,在舞动,刮起阵阵桃花瓣,染血的桃花,一飘一扬,淹没天地之间,终消失不见。那些美,妖艳异常,那么楚楚,那么……令人心碎。
胡亥冷哼一声,道:“若你真正爱她,就应该毫不犹豫的相信她。”
项羽放声一笑,道:“罢了!罢了!这局!我放弃,我输了!这最后一人,我终是下不了手。”说罢,便要拥白隐竹入怀。
然而,胡亥却是一个快步,急忙挡住项羽的手。他的衣摆匆匆刷过项羽的面庞,一阵刺痛的感觉随之而来。
转瞬之间,项羽也是面露凶色,手中的霸王枪依然向胡亥攻去。
“叮!”
胡亥手中的酒杯化解了项羽的攻势,缓住了霸王枪的攻程。精致雕刻的青铜酒杯瞬间碎裂,杯中的仙露琼浆洒向空中,密密一片,似是下了一场濛濛细雨。
胡亥微微仰头,却是俯视项羽道:“你莫要碰她一下,她现在可是朕的隐妃。”他冷声道,“赵高,送项君准备下一题。”
“胡说!”项羽怒道,“她是我的女人!”
“哦?是么?”胡亥轻笑道,“那是何人决定,将她送给我的呢?”
那自然是白隐竹自己的决定,可她,又是为了谁而做了这种决定?是为了自己身上的血海深仇,还是为了面前这个霸气冲天的男人?
项羽握紧了手中的霸王枪,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刹那之间,杀气腾腾,遮天蔽日。
赵高轻叹一声,面露苦色,道:“项君,请!”
项羽狠狠的瞪着胡亥,似有威胁之意。却还是转身,跟着赵高走远。
等至二人走远,胡亥轻叹了一声道:“唉!你要做的事情,朕已经帮你做到了。”
“多谢!”这个声音……这个声音竟是如此的熟悉。
“那么,隐妃,你可告诉朕那件事情吗?”
方才还是木偶娃娃一般的白隐竹,此时已经有了生命。这个佳人,还是往常一样的清丽,一样的恬静。她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幽远:“你都已经知道了,又何必我再多言?”
胡亥苦笑一声道:“朕还是听你亲口说出来,这样朕才能给自己一个理由……”
白隐竹的眼神缓缓低了下去,望着地上一片染血的桃花道:“什么理由?”
胡亥轻轻一笑,又变回了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桃花公子模样:“一个错过你的理由。”
多年真相(1)
“那日你离开……”白隐竹缓缓闭上了眼睛,似是在回忆那天的一幕一幕,道,“我记得,那日……是淹没众生的大雨之日……那日的雨……好像是上天在为苍生哭泣一般……”
“你可看见……朕……我……我留给你的竹简?”胡亥想了片刻,最终将“朕”字咽回了喉咙里。多年前的风雨之中,那个小小的身影,给他带来的是生的希望。
白隐竹犹豫了片刻,道:“没有……”
“怎么可能?”胡亥惊呼道,“蒙将军是不可能违背我的命令的。”
白隐竹婉然一笑,笑容之中尽是苦涩之意道:“怎么不可能?他何止违背了你的命令?他连嬴政的命令都敢违背。对了……你说的可是……那片……刻上了字的竹签?”
胡亥急忙点头道:“正是……”
“当我看见它的时候,它正躺在屋外的泥土之中……”白隐竹道,“上面已经看不见有任何的字了,只有内力抹上的手印……”
“什么!”胡亥惊呼出声,道,“怪不得……怪不得……”原来他们二人的第一个错位,便是从这时开始。
原来,一步的错过,就是步步的错。
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急忙道:“那么,第二次在阁中……你是认出我的?”
白隐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胡亥的声音,一时之间,颤抖异常:“那你为何……为何……你可知道,我这些年来,都是在找你?”
“知道,怎会不知?”白隐竹望着胡亥的眼睛,眼神之中没有一丝波澜起伏,道,“陛下的事情,恐怕,整个秦国……不,整个秦朝都知道了。”他却是落得贪恋美色这一狼藉骂名。
“那你又为何又装作不认识我?”胡亥叹了口气道,“你是故意的?”
“想必殿下一定调查过我的身世了吧……”白隐竹轻轻笑了,笑容之中尽是饱经沧桑的苦涩,“殿下又岂会不知?”
胡亥也不是愚笨之人,道:“你点桃花,遮住那个伤疤,便是不想与我有任何交集吧。”
若不是这次赵高将白隐竹带回之时,她是昏迷的状态,根本无力去画上那朵桃花。
若非如此,胡亥还真不会看见她手臂之上,那一个凹凸不平的牙印。
胡亥轻轻叹息,他记得抚摸那个牙印的感觉。滑腻的皮肤之上,一丝一毫的瑕疵都那样的凸显,那道印记,宛若刀刻的一般,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里。
白隐竹也不解释道:“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不过,你还是强行要让我做你妃子,我就知道,我在你眼中就是一个工具,一个用来牵绊项羽的工具。”
“不!”胡亥急忙打断白隐竹道,“并不是……并不全是这样……”
白隐竹轻轻一笑,继续道:“我自然明了你的目的,于是便将计就计。”
胡亥苦笑,他的眉间紧紧皱起,自己犯下的错,果真是自己尝到苦果:“罢了罢了。你实在不必这样做,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明白了……”自己早遇见她有怎样?这一步的错,便失了所有。
白隐竹沉默,她知晓,这一生,只能负了这个人。
终于,胡亥还是忍心打破这尴尬的平静道:“你还是把解药服了吧,你实在没有必要这么伤害自己……至于,你身上的蛊,我会找人帮忙的……”他一定要帮她消除身上所有的毒,哪怕……
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道:“你的族人,一种两百一十八人,当初死了的只有两百一十六人,还有两人……”
“还有谁?”白隐竹急忙冲到了嬴胡亥的面前,疾声道:“是谁?是谁?”
多年真相(2)
胡亥似乎特别喜爱看到白隐竹着急的模样,只是“呵呵”笑了两声,并未作答。
白隐竹的眼眸低垂,眼神之中有一种名曰祈求的目光闪烁,她婉然道:“还有一个人,是谁?你告诉我,可好?”这是她的宿命,这是她与生俱来的责任啊!
胡亥苦笑道:“你不必用这等语气求我。”他微微顿了顿道,“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那个倔强女子。”他初见她时,她还那么小,一个人面对整个世界的黑暗,但她却依然没有向世间低头。那个小小的身影埋没在了天地之间,她的精神却未曾被吞噬。就是一个落入凡尘的谪仙,只不过是来匆匆过往,丝毫没有沾染俗气。
白隐竹轻叹,在这个世道之中,她到底失去了多少的尊严?为了族人,为了心爱的人,抑或,只是为了……自己?自己,又有什么理由怨天怨地?
胡亥从宽大的袖袍之中拿出一个卷好的竹简,递给白隐竹道:“你自己看吧。”
白隐竹伸手,如玉葱般的指尖,颤颤巍巍地刚刚触碰到那个竹简,却猛然收了回来。宛若那个东西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将摄取人们的灵魂。
她这是怎么了?是过于兴奋,抑或是心底里,并不想知道那个消息?
胡亥不解地望着白隐竹,问道:“小竹,怎么了?”
白隐竹缓缓抬起头来,眼眶之中似有泪光闪烁,晶莹剔透,宛若天上的明星。她轻咬着下唇,似是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道:“我还是不看了……你念给我听吧……”
她在害怕。
她害怕看见尊敬的父亲的名字,害怕看见挚爱的母亲的名字,甚至……害怕那过去遥远的一草一木。那一个个生命,远离她而去,消失在浮生之中,永不得相见。
胡亥道:“你的族人,只有两人逃出,一个是你,另一个……现在已经不在那个国家了,如今的名字便是戚赏了。”
“戚赏?”白隐竹只觉得这个名字异常的熟悉,却又十分记不起来,便试探的问道,“可是……四……四……?”
胡亥笑着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你的四王兄……”
“啊!”白隐竹竟是一声轻呼,忍不住掩唇而泣。终于,她并不是最后一个人,她也不再是一个人,她还有一个血缘至亲在这个世界上。
胡亥道:“不过他已经隐姓埋名,如今姓戚,住在一个叫戚家村的地方,你可要去看看?”
隐姓埋名有怎样?自己不也是不敢用自己的姓氏吗?这乱世之中,依然记得自己的姓氏名字的人,又有几人呢?
白隐竹莞尔一笑,笑容之中尽是悲哀的怜悯之色。她在哀叹,为何,这世间只是繁华一场,却是对人们生生世世的折磨?
“我知晓了……我知晓了……”她喃喃低语,宛若一个大彻大悟的孩童,“原来,这么简单……”
这个世间,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个劫难。
再亲的亲人又如何?即使能够相伴几十年,最终也不过只是化为了黄土一掊。
人世间匆匆,从来不会给任何一个人平顺的旅途。她唯一能做的,也只不过是在世间苦苦挣扎,永不放弃罢了。
胡亥看着她,却不知怎样开口。眼神之中,流露出的是忍不住的心痛与懊悔之色。
心痛?是为了什么?为了她这么多年独自一人承受的痛苦么?
懊悔?又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那么一步的错过导致的种种不可挽回的后果么?
白隐竹仰头,眼神正对着胡亥,眼神之中已经没有了任何波澜,没有情,甚至没有恨,只是平静的如一滩死水,只听得她道:“对不起。”
胡亥的心猛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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