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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风宝钗缘-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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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你滚开,你听见没有?”    
  那小王爷冷笑道:“你和他们是朋友?嘿,嘿,这真是自甘下流,哼,我明白了,只怕宇文姑娘才是你的朋友吧?”    
  楚平原道:“是又怎样?废话少说,滚!”    
  邓小王爷满肚皮醋意,冷笑道:“怪不得她一直躲开我。哼,好小子。我要你的命!”他妒火一起,蛮性发作,本来对楚平原有点忌惮的,这时已是被愤怒所遮盖,不理三七二十一,“唰”    
  的向楚平原便是一鞭!    
  楚平原这时有了防备,焉能给他打中,脚跟一旋,转了一圈,那小王爷趁他立足未稳,急三鞭“回风扫柳”,卷起一团鞭影,向他猛扫。楚平原见他了得,不敢轻敌,掣出宝刀,喝道:“你是主子也好,奴才也好,这是汉人的地方,不能让你行凶。    
  你的威风回国去使吧。看刀!”    
  瞬息之间,楚平原一口气削出了六六三十六刀,刀光电舞。    
  鞭影翻飞,双方都是快到了极点。刀光鞭影中只听得辟啪声响,楚平原背心着了两鞭,但小王爷那条蚊鞭亦已被他削去了三段,短了一尺有多……。(注,原缺字——编者)伊克昭盟还是一个原始的牧民部落,牧民居无定所,他们的王公也没有固定的宫殿,而是以帐幕为家,随处流动。平时传达政令,乃是由王公委派的“行人”(官衔)快马向四方驰报。    
  草原上往往几天碰不见一个人,碰见的人也不知道王公现在何处。    
  楚平原事先没有想到有此困难,但他并不灰心,仍然在大草原上到处寻找。这一日他正在策马前行,忽听得马铃声响,有一队驼马在草原出现,楚平原正想向他们打听,只见前头的几骑快马你追我赶,有两骑马将到他的身边,后面的一骑突然逍上,“唰”的一鞭打了过来,他是挥鞭打前面的一个同伴的,却不想他那同伴骑术很好,刚好擦着楚平原的坐骑驰过,那一鞭却打中了楚平原。    
  背后那几骑马都是年青的小伙子,有男有女,轰然大笑,有个小伙子唱道:“小伙子骏马跑得快,姑娘的皮鞭打得凶。打在郎身上你心不心疼?哎哟,打得轻了,我只怕他跑掉像一阵风。”    
  楚平原这才看清楚,原来鞭打他的是个健美的女郎,那女郎绯红了脸,说道:“这位大哥,我不是成心打你的。”回头骂道:“讨厌,现在又不是玩刁羊,你怎么胡说八道?这支歌你留待今晚向格格唱吧。”那唱歌的小伙子笑道:“你都不肯听我的歌,贝格格面前我还敢唱吗?”    
  “刁羊”是游牧民族的一种风俗,也是一种将“骑术”和“求爱”联在一起的游戏。每一年在新年的时候或“团圆节”    
  (八月十五)的时候举行。青年男女,骑上骏马,男的在前,女的在后,男的若给追上,可得任由女的鞭打。看来很是吃亏,但在这狂欢之夜,许多小伙子们还巴不得有姑娘鞭打他。原来姑娘们的皮鞭也不是乱打的,她们打的只是自己心爱的人。有首“竹枝词”道:“秋夜呜芦管,歌声遍草原,姑娘骑骏马,长鞭打所欢。”就是描写这种风俗的。    
  楚平原知道此一风俗,说道:“哦,原来今晚就是团圆节吗?”    
  他在路上走了一个多月,日子都记得不很确实了。但“刁羊”只在新年与团圆节举行,不是新年,当然就是“团圆节”了。    
  刚才唱歌那小伙子道:“这位大哥,看你装束,你不是我们的族人吧?你是从哪里来的?”楚平原道:“我是从南方来的汉人。”他小时候到过伊克昭盟,虽然只是路过,未曾住下,但却知道这一族人最为好客,决不会因他是汉人而有所岐视。    
  那小伙子道:“哦,怪不得你不知道了。今晚是萨巴王公举行‘刁羊’,要我们年青人都到他那里去玩,听说他是有意思给贝格格选女婿呢。”旁边有个人怕他不懂,说道:“我们尊称王公女儿做‘格格’,香贝就是萨巴王公的独生女儿。”    
  那姑娘误打了楚平原一鞭,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说道:“汉人大哥,你做我们的客人吧。你会不会唱我们的歌?我教你唱。”    
  草原上的女儿性情爽朗,她知道那小伙子是在取笑她,也毫不在乎。    
  楚平原笑道:“我今晚只是去看热闹,‘刁羊’我是不玩的了。但你们的歌很好听,你肯教我,那是最好不过。”这群人中本来有个小伙子暗地里喜欢那姑娘的,听说楚平原不玩‘刁羊’,放下了心上的石头,也参加进来教楚平原唱歌,一路上歌声飘荡,嘻嘻哈哈,十分高兴。    
  黄昏日落,草原上新月升起,楚平原随着这群人进了一个山谷,山谷是一大块盆地,绿草如茵,有一种不知名字的野花,喇叭形的白色小花朵点缀在绿草丛中,月光下一眼望去,就似缀在锦缎上的珍珠。    
  靠山的那边,有一排篷帐,帐幕外的草地上烧起一堆野火,草地上满是年轻的男女和他们的马匹,有人已经在那里弹着各种乐器,唱歌跳舞,远远就可看到听到。那姑娘笑道:“咱们来得正是时候。再迟一些就赶不上看摔跤了。”歌舞、摔跤、刁羊是欢度“团圆节”的三项主要项目。    
  楚平原心道,“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原来萨巴王公就在这儿,不过半天功夫就到了。要是我没有他们带领,找不着这个所在,可又得在草原上大兜圈了了,”    
  楚平原系好坐骑,和同来诸人挤进里面一圈。那姑娘小声说道:“你看,我们的香贝格格美不美?啃,就在那边。对了,你看见了。那老年人就是我们的萨巴王公。”    
  正中帐幕之前坐着王公和他的女儿,楚平原聚精会神的看过去,只见香贝格格披着一袭轻纱,白衣如雪,丰姿绰约,果然是罕见的美人儿。    
  那姑垠见她如此出神,格格笑道:“汉人大哥,你也给我们的格格迷上了?我们的格格可是不能嫁给汉人的哟。她哪里知道,楚平原的一对眼睛是在寻觅宇文虹霓。香贝格格身边有几个侍女,但却都不是宇文虹霓。正是: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见伊人。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回  莽莽乾坤谁作主  茫茫恩怨此从头         
    楚平原甚是失望,心里想道,“小霓子若在这儿,应该与王公父女同在一起,却怎的不见她?难道她又到别处去了?”    
  那姑娘笑道:“别想心事了,咱们去吃东西吧。”原来王公举行的“刁羊”,同时也就是一个通宵的欢宴,树上桂着无数烤熟了的小羊,还有皮袋盛着的马奶酒,随人任意饮食。    
  楚平原拔出佩刀,学那姑娘的样了,割羊肉来食,那姑娘捧起皮囊,喝了一口,递给他道:“这酒有点酸的,你喝得惯吗?”楚平原咕噜咕噜喝了几口,笑道:“很好呀!”就在这时,忽听得有个熟悉的声音低低“噫”了一声,楚平原心头一跳,连忙抬起头来,四面张望。那皮袋没有栓上,马奶酒倾泻如泉。    
  那姑娘忙不迭的接过皮袋,说道:“你怎样啦,失魂落魄的!”楚平原道:“我,我想过那边看看。”原来他听到的竟似是宇文虹霓的声音,但看过去却又不见她的背影。    
  那姑娘道,“看什么?别乱跑,摔跤开始了!”只见场中歌舞已止,腾出一大片空地,有一对小伙了已经上场。摔跤开始,人人都在聚精会视的观看,楚平原自是不好到处走动,扰乱人家的视线。    
  那姑娘道:“今晚安排的八对摔跤,都是我们族中挑出的好手。有人猜测,王公也许要在这十六个年轻人之中,选一个做他女婿。”    
  那对小伙子扭着扑打,有时脑袋顶着对方的小腹,有时弯腰抬足,剪刀似的双脚夹对方的脖子,花佯百出,技术确很高明,但楚平原却是无心观看。    
  络绎有人骑马到来,场内看热闹的人围成一个圆圈,旁人都在全神注视摔跤,也不理会他们。摔跤是很快就能分出胜负的,不到一炷香时刻,经过淘汰,只剩下两对了。就在这时,有一行四骑来到。旁人设注意,楚平原见了却是大吃一惊。    
  原来这四个人中,一个就是回族的“小王爷”拓跋元,一个是他的随从乙辛,这两个是楚平原所认得的。另外两个,一个是年纪似乎比拓跋元还小几岁的少年,衣服丽都,神气十分做岸,与拓跋元走在前头,另一个则与乙辛同样装束,似是他的随从。    
  楚平原心里想道,“莫非这厮也得到了消息,是来抓小霓子的?暂且不必理他,且看他有何动静?”拓跋元等一行四人来到,也不惊动众人,系好马匹,便挤进人丛之中,观看捧跤。    
  这时已淘汰至最后一对,两个摔跤好手相扑,果然十分精彩,巴山扭着卢石的手臂,卢石脚尖一勾,巴山身向前倾,却忽地另一条手臂从对方时底穿出,横纮一压,两人倏地分开,这几个回合打得不分胜负,众人都是喝彩叫好。    
  不知怎样一来,众人都未看得清楚他们的动作,卢石突然身躯一矮,把巴山扛在肩上,将他头下脚上的摔下去。这是卢石最拿手的绝招“肩车式”。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看得众人眉飞色舞,彩声如雷。    
  众人正在以为卢石赢定了,哪知又有出人意外的变化。就在已山头颅已将着地的时候,他的脑袋,突然从卢石胯下钻过,反手一掌,抓着卢石脚踝,大喝一声,一个筋斗翻了起来,卢石给他高高举起:再也无能为力,只好认输。    
  众人呆了一呆,轰然叫好。就在此时,忽听得一个十分刺耳的声音也在叫道:“好,好!我也来凑凑热闹!”声音有如金属交击,把其他人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场里场外,目光都集中在这人身上,却原来就是与拓跋元同来的那个少年,其他三人跟在他的身后。萨巴王公一见,面色倏变,慌不迭的起立相迎。众人方在诧异,只听得萨巴王公说道:“拓跋王子光临,请恕小王有失远迎。”    
  原来这少年乃是回族可汗的弟弟,名叫拓跋雄。拓跋元的父亲是他叔父。他比拓跋元小两岁,但身份更为尊贵,是以由他作为主体,晋见萨巴王公。    
  回纪铁骑纵校长城内外,伊克昭盟的领土虽未受到强占,却也曾被他们骚扰,因此众人知道他是回族的王子之后,礼貌上虽然不能不欢迎他,心里可着实不高兴。萨已王公不知他来意如何,更是担了一重心事。    
  拓跋雄道:“今天是团圆节,我听说你在这里举行刁羊,我特地赶来的。你们这位壮士,摔跤的本领很是高明,倒引起我的兴致来了。我也来和他玩玩吧。”    
  萨巴王公道:“这个,恐怕不大好吧。王于是千金之体,万一失手,……”拓拔雄哈哈笑道:“王公放心好了。我只怕他摔不倒我。他若能摔我一跤,我赏他一百两金子!”    
  他说了这话,又走到香贝格格面前,鞠了个躬,说道:“久仰格格美若天仙,今日幸会,果然胜似闻名。要是小王侥幸得胜,可得请格格赏我一点彩物,”    
  众人见这王子如此无礼,心里都是愤怒。香贝格格淡淡说道:“王子赢了再说好吗?”拓拔雄笑道:“好,好,好!那就马上开始吧,来呀,来呀!”    
  巴山心道,“拼着给王公怪责,我也不能让这回族蛮子侮辱了我们格格。”当下摆了个架式,说道:“王千是远来的宾客,请!”    
  巴山只道一个王子能有多大本领,胜他还不是易如反掌。哪知这回族王于却是非同小可,一个“穿手”,便欺身直进,来抓他的时骨,要是给他抓着,向后一拗、巴山这条手臂可非折断不可。    
  巴山双臂一分,铁钳一般反箍过来。拓披雄的手臂却似涂上了油一般,一沾手便即滑开。双方都没有占着便宜,已山已是吃惊不小。    
  两方你来我在,忽合忽分。交手了十多个回合,大家都未能把对方摔倒。好几次似是巴山占了上风,却都给拓扳雄在紧张关头连消带打的化解开去。观战的都觉得诧异,不禁担忧,连巴山也是莫名其妙。    
  这其中的奥妙只有楚平原看得出来。    
  原来这回族王子竟是具有上乘武功,他在招架已山的摔跤攻势之时,用了卸力化劲的功夫,坯夹杂着们拿手法。不过,他对于摔跤,也的确颇有研究,不懂上乘武功的人,决看不出他是用别种功夫冒充。    
  楚平原心道,“这贼王子摔跤不及巴山,武功却比巴山高明得多。再打下去,巴山定要大大吃亏。只是他是萨巴王公的贵宾,我若喝破他,只怕萨巴王公也难处置。”    
  心念未已,只见已山又使出他的绝招,身躯一矮,铁塔般的压下来,只待那王子使出“肩车式”时,他便双手反拿对方的脚踝。不料那王子双足钉牢地上,已山的身躯压下去,他动也不动,突然反手一抓,使的分筋错骨手法,已山一声厉叫,航脉被他抓断一根,登时给他举了起来,摔一个四脚朝天。    
  伊克昭盟族人大惊,连忙跑去抢救巴山,巴山双眼火红,嚷道:“他,他不是……”他本是想指出拓拔雄不是依照摔跤的规矩胜他,但说了半句话,已经晕了过去,众人只好抬他到帐篷医治。有几个摔跤好手虽觉可疑,但拓扳雄的确是把巴山摔倒,而且他又是回族王子的身份,这几个人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拓拔雄得意洋洋,走回去向萨香贝道:”格格,小王侥幸得胜,可要来向你讨赏了。”萨巴王公心里气愤,可还不能不装作笑面道:“王子摔跤本领天下无双,佩服,佩服]你们挑出十匹骏马,交给王子,权作彩物。”    
  拓拔雄哈哈一笑,说道:“骏马,我们回族多的是!我不是要马,我要人!”伸手便要拉扯香贝格帆香贝面色一沉,说道:“王子,请尊重!”拓拔雄笑道:“格格,我只是想请你与我一舞。我们的规矩,摔跤胜了,他请哪一个女郎共舞,都不可以推辞的。你们的规矩不也是如此吗?”    
  楚平原突然站了出来,和他同来一起的那个女郎大吃一惊,道:“你,你要干嘛?”事出意外,谁都来不及上前拦阻,说时迟,那时快,楚平原已来到香贝格格面前,按照他们的礼节,垂手过膝,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香贝格格抬起头来,楚平原以为她一定也会惊诧的,谁知她却是神色如常,脸上还似有一丝笑意,说道:“你是汉人吧?你有什么事情?”    
  楚平原道:“我想请问格格,不知可否准许我也参加摔跤?”    
  拓拔雄大怒道,“你是什么东西?你这痢蛤蟆也想吃天鹅肉!”朝着楚平原的背心猛的就是一拳!    
  楚平原跨上一步,拓拔雄一拳打空,重心不稳,险些跌倒。    
  楚平原用的是“四象步法”,避得恰到好处。拓拨雄却还不知道他身负上乘武功,还只道是事出偶然。站稳脚步,正要转身再打,香贝格格面色一沉,说道:“到我这儿的不论贵贱,都是我的客人。我愿客人们彼此尊重,同享今晚的欢乐。”拓拔雄满面通红,、姑且忍住怒气。    
  香贝格格转过头来,对楚平原和颜悦色的说道:“你也懂得摔跤吗?你是想和主子比试?”楚平原道:“不错。若蒙格格允许,我愿尽力而为,博格格一笑。我不求彩物,也不敢求格格共舞,倘若侥幸得胜,我只想与格格单独说几句话。”    
  香贝格格道:“你们都是我的客人,王千参加了摔跤,你当然也是可以。你们哪个得胜,我都答应你们的要求。只不知王子可愿和你比试?若是王子不愿,那就两作罢论。”    
  拓拔雄为香贝格格的美色而来,怎肯放弃与她共舞的机会?他对楚平原恨之切骨,也想把他痛打一顿,立即便道:“好,你这小子不自量力,那就来吧!”    
  拓拔元认出了楚平原,叫道:“好呀,你这小子也到这儿来了,我正要找你算帐。”楚平原道:“很好,那你们两个就一齐来吧!我一个人和你们两个摔跤。”拓拔雄怒道:“你敢藐视于我。阿元,你让开,你找你的姑娘,别来打岔。”拓拔元吃他一顿排楦,只好退过一旁。    
  拓拔雄迅若怒狮,不待楚平原摆好架式,猛的便是一记勾手兼用肘锤。楚平原使出卸字诀,单掌一拨,将他的勾手带开,膝盖便朝他小腹一顶,拓拔雄吃了一惊,连忙吞胸吸腹,横掌削他膝盖。楚平原脚跟一旋,双方招式都落了空。    
  这一来双方都是不敢轻敌,拓拔雄退而复上,双臂箕张,抱成半个圆圈,朗着楚平原双臂径直压下,楚平原认得这是大擒拿手法中“苍鹰展翅”的招数,但经过他别出心裁的变化,看起来却又完全是正宗的摔跤手法。    
  楚平原步法轻灵,倏的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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