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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韦帅望之不减狂傲-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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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青见冷兰只是呆呆地坐下。他太习惯韦帅望的勇敢表达,一时间不知道对这个敛默的孩子怎么办,但是,他知道冷兰很沮丧。
韩青慢慢蹲下,看着冷兰:“兰儿,这对你,很困难吗?”
冷兰微微侧头,闪开韩青的目光,轻声:“没有。”不难,一点也不难,我只是去见一个人,我可以象平时一样沉默不说话。我心里不愿意去,我宁愿死,但是我可以忍着。
韩青明白了,对于有些人来说,去见一个不喜欢见的人,真的是很困难的事。韩青叹气,如果能象以前一样,回头叫一声,韦帅望你去陪她去一趟,多好。
韩青皱眉,现在能找谁陪冷兰走一趟?冬晨肯定是不行了,也许,纳兰?也许
韩青问:“纳兰正好也要去京城,你愿不愿意”
冷兰一下就精神了:“不不,我,我我,我自己没问题,我,我能行。”
韩青看着精神了的冷兰,哑然失笑,我的天,纳兰对冷兰居然有韦行对韦帅望一样的效果,纳兰纳兰,你看看你
冷兰看到韩青笑,愣愣地,尴尬地,怎么了?我说了什么好笑的事?
韩青笑问:“纳兰很凶吗?”
冷兰唰地一下涨红了脸:“不,不是,我不是不喜欢”窘住,好想缩成一团,你能不能别看着我?
韩青微笑看着冷兰:“没关系,没关系,我不会告诉她的。很多人与你有一样的感觉。”
冷兰咬着嘴唇,望天,呃,我觉得,你也挺挺让我难受的。
韩青问:“冷兰,有些事,也许说出来会好一点,我知道你父亲对你的生活造成很大的困扰。冷兰,我想有些事,你父亲是不会同你说的。你母亲,是个很好的人,你养父”韩青想了想:“你不喜欢他,是吗?”
冷兰转过头。对,我憎恨他,不过他死了,所以,我不能说,他养我一场,我不能抱怨,还有,死者为大,还有,人已经死了,而且,可以说是我杀的,我什么也不能说。就算我恨他,我已经杀了他!
冷兰慢慢挡住半边脸:“韩掌门,他,他很好,虽然很严厉,但是,他不比你师兄更”沉默。
韩青沉默了,哦,不比韦行更糟?
冷兰轻声:“帅望同他父亲很好,所以,应该是我的问题。”
韩青良久:“帅望同他父亲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一段时间,而且每次让他去,他都会流泪惨叫,所以,也许不是你的问题。当然,我相信你养父不是有意这样对你的,有时候,有些人就是同我们不对脾气,我们会讨厌他们,他们也会讨厌我们,通常这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有时不幸这些人,是我们的亲人,我们不能躲开,如果是长辈,可能会造成很大的困扰。他们不是有意的,但是,对你的伤害是真的。”
帅望同他父亲很好,因为韦行在韦帅望身上看到一些闪光的东西,不过,如果韦帅望从四岁起,就在韦行身边,那些闪光的东西,是不是还会有,是不是还会被看到,就不好说了。先知在本家,永远都是那个怪人畸形疯子。冷兰对剑术的专注与理解,冷飒永远看不到,他永远觉得一个女孩子应该温柔可人,其它的,不值一提。
所以白剑对冷兰特别重要,你看不到吗?你一定得看见,我一定要让你看见:我!得到了白剑!
你没有得到过!我得到了!你觉得我不行!我行!你觉得我擅长的东西不值一提!你看看别人看我眼神!我是冷家的白剑!
冷飒的反应是:你亲爹做了手脚,让你得了白剑。
韦帅望对韦行的白剑情节,反应是:你想要?你真的想要?哼,我就不给你拿来,我能,我也不给你。
冷兰对冷飒的温柔少女情节,反正也一样:呸!狗屁温婉!你去欣赏你家的小鸟吧,老子要到外面证明老子是天下第一。
不过他已经看不到了。
冷兰忽然站起身,走到一边:“韩掌门,我想,自己呆一会儿。”
我想证明给他看的,他已经看不到了。
是的,我恨他,不过这些年来,他一直是我父亲,我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证明他错了。
结果,他死了,错的是我。
一切付出,毫无意义。
我想谈谈吗?谈什么?
我什么也不会说,没有必要说。别人不会同情我,我也不面要同情,别人的同情对我有帮助吗?如果别人说:那个可怜的女孩儿!不如让我去死。继续恨我讨厌我吧,我觉得安然,我喜欢他们离我远远的,让我继续做冷血怪吧。
别来看我了,好吗?让我缩在这间屋子里,这样就好,别再来看我,难道要逼我缩到床底下去?
韩青无奈,也许,我还是应该把韦帅望派过来,同冷兰谈谈。
他站起来:“好吧,你准备一下,我先下山安排一下。”
韩青回到家,韦帅望正在准备行装:“我走了,谁来准备春节?”
韩青微笑:“你师娘说‘我?你休想,我才不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帅望大笑:“师父,你总被干娘欺负啊。”
韩青笑道:“别担心,还有冷平冷却。我为难的时候,会把任务安排给他们,他们会想办法解决。”
帅望笑:“好吧,我不担心你,我担心那两个纯洁无辜的孩子。”
韩青沉默一会儿:“嗯”
帅望瞪他:“什么事?别提过份要求啊。”
韩青瞪他一眼:“你对你爹也这么说?”
帅望笑:“切,我说这个干嘛,他提过份要示我又不用理他。”
韩青再瞪:“我提过份要求,你准备理吗?”
帅望默默地看着。
韩青叹气:“我想让冷兰去京城看看你师爷,她的表情,就象我让你去看你爹,你愿意去同她谈谈,或者,送她一段吗?”
韦帅望咧着嘴:“想也别想!我才不去。“
韩青点点头:“谢谢你对我的无理要求的有礼回答。”
帅望笑:“你这是无聊要求。”
韩青白他一眼:“滚。”
没办法,只能找纳兰去了。
韩青回身:“黑狼跟你去吗?”
帅望道:“如果我找到他的话。”
韩青道:“那么,让冬晨跟你去,如果你能找别人,找尽量多的人跟你去。”
帅望问:“你觉得有必要?”
韩青道:“慕容对我们的回答很不满,温家一直没反应,所以,如果你离开冷家山,我希望,你不是独自一个。”
帅望点点头:“我会小心。”好吧好吧,让你安心。
韩青道:“不要声张,悄悄地去,悄悄地回来,要小心温家,如果有任何紧急状况,我会给你发信号,你要注意冷家传来的消息。”
帅望道:“别担心,我会设下八卦阵。”
韩青道:“尽量减少伤亡,双方的。”
帅望点头:“是,最小伤亡。”
韦帅望去向冷良辞行,冷良给他一个“看吧,我就知道”的表情。帅望笑:“对,我被放逐了。不过,过两天,我再回来。”
冷良问:“完美的借口?”
帅望道:“这么说吧,没冷家山这些事,我也得去。”
冷良问:“凶险?”
帅望叹气:“边疆十城。”
冷良点点头,轻声:“你师父对你很好。”
帅望道:“当然。”
冷良指点:“那边盒子,有一些你需要的东西。如果你师父要求过减少伤亡的话,你应该考虑传统火药。”
帅望问:“轮椅还好使?”
冷良点点头:“过阵子,我也许可以给自己腿上安两个轮子。”
帅望看着他,半晌:“还痛吗?”
冷良摇摇头:“不痛。”
帅望问:“还冷吗?”
冷良点点头:“有点。”
帅望解开衣服,再次把他的双腿抱到怀里。轻声:“我帮你弄了个手炉,冷的时候,放到被子里。”
冷良苦笑:“你知道,没有脚。”
帅望道:“你觉得有,我就帮你暖着。”
冷良微微叹口气:“走吧。”走吧,这一星半点的温暖,只让我觉得外面更冷,走吧,别烦我。
九十七,君子清如水()
九十七,君子清如水
冬晨在水潭里将头上泡沫冲去。
并不太冷,不管外面多少度,水里不会低于零度。当然,如果不活动的话,零度的水还是会让整个身体产生一种压麻了一样的刺痛。
他用雪白的毛巾慢慢擦干头上的水珠,刺痛从脚趾手指一点点深入他的身体,冬晨慢慢停止动作,体验那种刺痛慢慢地,毫无阻碍地深入他的内脏,表面无伤,心脏却缩成一团抽搐,疼痛。他慢慢深呼吸,冰冷的空气,忍无可忍的冷,他终于重新催动内力,整个人象重又活过来一样,滚热的气息把所有寒冷从身体里驱逐出去,连头发都被热气蒸干。
他在寒风中擦干身体,穿好干净衣服,晨曦初现,淡青的光,从天际亮起来。然后,火红的一线从地平线冒出头来,冬晨静静看着,日出。每一天,日出总是带来一种美好清新的感觉,好象在宣告,过去已结束,新的一天开始了。
冰冷之后温暖的身体,黑暗之后的日出,冬晨长出一口气,静静享受内心这难得的短暂的安宁。
冬晨洗完自己的衣服,回到自己房里时,大约就是别人起床的时候。他小心地不让别人知道:他会每天早上洗澡,洗衣服。
没有人会在零下三十度每天洗澡,如果不是神功盖世,这简直是会要命的毛病。
所以,不能让人知道。
冬晨觉得脏。
当他知道冷湘做了什么,当他知道自己是如何出生的,他觉得脏,恶心,全身都是污秽。每天早上,用冰冷的水洗干净,换上新衣服,把旧衣洗净。闻到自己衣服上的清香,他才勉强觉得,我又干净了。
他小心地,不让别人知道。
他总想去洗手,总想去洗脸,最好,一天洗三次澡,他知道他不能这样做,下人要是一天打三次洗澡水给他,他立刻就成冷家山上的笑话了。所以,他偷偷去外面水潭里洗。
很冷,冷到刺骨地痛,他却慢慢喜欢上这种感觉,寒冷与疼痛之后,重回到温暖中,他会有那么一会儿,感到安宁与美好。
只不过,韩青也习惯早起,晨练时看到一个淡青色的小人,从山上下来,不禁纳闷,怎么?难道冬晨跑到冷兰那儿过夜了?这可是乖乖不得了的事。他决定同冬晨谈谈,鉴于小冬晨是那样一个自尊敏感的小东西,韩青不禁发愁,怎么聊呢?从哪儿开始呢?最后他决定同小冬晨在路上偶遇。结果他第二天起的太早,遇到了正往山上走的小朋友。韩青惊异地跟在冬晨后面,然后看到了让他震惊的一幕。他呆呆看着小朋友在冰水中洗澡,呆呆看着那孩子的哀伤面孔慢慢回复平静。
韩青啥也没说,回到家,只想拿脑袋撞墙。他还以为天底下韦帅望最难缠,现在觉得小家伙真是太好太健康了。
他妈的,不告诉他,他要去给他爹报仇。告诉他,他立刻崩溃掉,变成神经病了。
韩青万分苦恼,不得不向纳兰承认:“可能你是对的,那件事,还是不应该告诉他。”
纳兰沉默良久,呵呵,小朋友觉得肮脏呢,不知道自己在小朋友眼中也成了不洁之人,只得长叹一声:“所以,有时候觉得施施的决定也没有错。”一了百了,再无烦恼。
韩青道:“让他跟韦帅望去吧,分散下注意力,也许”
纳兰点头:“小韦对他有好影响。”
韩青道:“你对冷兰要温和点。”
纳兰气:“天地良心,我真是温和得不能再温和了。”
韩青笑:“我知道,你这是不怒自威,天生的霸气。”
纳兰想了想:“她才不怕我,她怕冬晨不高兴,以前看她对冬晨又打又骂的,真看不出”纳兰给冷兰第一个脸色时,就觉得了,呀,这孩子慌了,她怕我?她怕什么?她大小姐的身份,应该完全不必在乎我的想法啊,不是应该在我这儿受了气,回去给小男朋友两巴掌出气吗?
没有,冷兰小心翼翼地不敢乱说乱动,不住地看冬晨的脸色,一脸惊吓:我没说错什么吧?
纳兰自己也惊呆了,看冷兰同自己父母说话的样子,纳兰一直很头疼怎么对付这种野人一样的儿媳妇,现在看来,怎么安抚这受惊的小兔子才是真的。
纳兰自问,我对这个武功盖世的小白兔做过啥吗?唔,当然。冷兰常常在对韦帅望暴发时,收到纳兰一个凛冽的眼神。后来纳兰发现自己一转身韦帅望就会挨揍,简直不知道该好气还是好笑了。至少那孩子不敢当着自己面暴打韦帅望,韦帅望那小子嘴太欠,挨揍也是活该。
然后纳兰发现自己儿子虽然经常被暴躁的大象给扫一巴掌,但是那多半是习武的时候,平时那只大象多数时候都瞪着一双大眼睛,呆呆地可怜巴巴地看着冬晨。小冬晨对师姐的指导,从为人处事到工作学习,虽然冷兰经常大叫“闭嘴闭嘴”,然后沮丧地跑出门,她还是老老实实地被修理。
纳兰很欣慰,我儿子不是受气的小男人,我儿子才是两个人里说了算的那个,这才象我的儿子嘛。
纳兰叹气:“我会努力对她好。”希望不是让她更难受。
韩青道:“过去替我向师父问安,不能亲自过去”
纳兰道:“老狐狸不会怪你的。”
韩青愕然,然后无语了:“老狐狸?!”
纳兰笑:“不敬啊不敬。”
韩青无奈:“你真是!”象以前一样淘气,强悍。
小冬晨听着都受不了的事,当年那个美丽女子微笑着平静说出来,韩青的第一反应就是,我不信,你编的。
纳兰捋起衣袖,韩青看到深黑色的牙印,红肿的关节,淤青的手印。刹那燃起怒火,韩青以为自己已经死寂,想不到,还能再次愤怒。也许是纳兰的坚强,也许是相似的虐待,让他又有一种活过来的愤怒感觉。他一定要救纳兰。把冷秋给苦恼得,神经病啊,你要救的,甚至不是一个好女人,那贱人为了报仇,不惜害你啊!
当然,比较文雅的冷秋的解释是:韩青不想再一次眼睁睁看着一个美丽女子死在自己面前,那会让他旧伤迸发。
所以冷秋不得救了纳兰,救了纳兰才能解脱韩青。让韩青觉得,生命不是无意义的,他不能救所有人,但是有些人因他而得救。
这个世界上好心有好报的事并不多,冷秋救了纳兰是其中少数的回报丰厚的事件之一。如果她不是韩青的女人,冷秋会觉得,这真是个适合打理我后院的人。平儿很好,能干,就是见识少点。
冷秋对纳兰从未失礼,纳兰隐隐知道这位前掌门人很纵容自己,可是他连一个眼神都没出格过,看看直流口水却不断给她找麻烦的冷思安,纳兰更加敬重这位掌门大人。
对纳兰来说,民族大义,众生大同,与我何干,我只管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家对我好,我就对人家有道义。
当下纳兰带着面如死灰,一脸上刑场的死囚表情的冷兰出发。再温柔的笑,也不能让冷兰安心,再关怀的寒暄,也不能让冷兰说出“是,不是,很好。”以外的话。这下子纳兰也要抓狂了:老子公关无数,从没遇到过这么油盐不进的人!
纳兰平生第一次佩服自己儿子:看来我儿子很有一手,不知他咋把这块石头搞定的。(冬晨遇到的不是石头,是只小老虎。这只小老虎上蹦下跳想找个伙伴,冬晨虽然看起来一本正经,温文尔雅,却是个倔犟的小东西,拒绝向小老虎屈服,小老虎喜欢够强悍的伙伴。)
韦帅望同冬晨的旅途顺利开始。
韩青犹豫了两次,是不是要告诉韦帅望,关注一下他身边的英俊少年是一个有着严重心理问题无法解决内心冲突的少年维特。
看着韦帅望笑眯眯的面孔,他叹气,算了,韦帅望的压力够了,冬晨不是他的责任。拍拍韦帅望:“去玩得开心点,你可以用炸药攻城,但是别屠城。”
帅望笑了,过去搂住韩青肩:“你这个,类似于比武前不告诉我我的对手没犯死罪吧?意思是,最低限度,以免我死翘翘,或者做蠢事。”
韩青道:“我们的士兵也是人,伤亡最小,是指双方的,而且以我方为重。”
帅望笑道:“是!遵命!”
韦帅望同冬晨走了两天就发现冬晨的毛病了。韦帅望笑眯眯地:“我小时,有一次白逸儿讨论孩子是哪来的,我们一致认为孩子是在妈妈肚子里出来。然后白逸儿就问‘难道我们一直呆在一堆大便里吗?’”韦帅望笑得打滚。
冬晨脸色青白。
帅望终于明白问题的严重性:“呃,不好笑?”
冬晨轻声:“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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