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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洞彻九重天-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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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似是已没有袭击对方的打算,把所有的应变能力集中在维护自身的安全上。
  这真是疯狂的对决,但过程却又完全出了人意料之外。
  原本,他们都觉着自己很强大,数十年苦练的武功,他们自信已能生裂虎豹,力敌百人,但现在,却有着不如一只飞鹰的感觉,只不过升离陆地一百多丈,就完全失去了主宰自己的能力。
  向下看去,一片皑皑白雪,强风吹飘过来的雪花,打在脸上,竟然隐隐作痛。
  胡萍突然叹息了一声,道:“段九。你想出了这等奇怪的财决方法,想必是早已深思熟虑,计划周详,有什么对付胡某人的办法,可以施展了,就算你动刀杀了我,也下会有人知道啊!”
  “兄弟萌有一些算计,只可惜少算了一件事,摩天岭上的风力,竟是如此强大,兄弟只能全力自保,连拔刀的时间,也抽不出来了……}“你这算什么设计,连自己也坑进来了?
  哈哈,等一下。我跌下木篮摔死了,你段兄一个人,驭驾双鹰,在空中好好游玩一番吧?”
  “说真的,胡兄,我倒是不希望你摔下去了……”
  “这……这是为什么?”
  “你死了,段某一个人在这大雪封锁的深山中,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岂不是寂寞得很?”
  “说了也是啊!咱们天南地北,相隔数千里,当真是井水不犯河水,想想这一番相约财决。实在是无味的很。”
  忽然间,飘荡不停的木篮,双鹰的飞速,也大为减缓。
  原来,他们飞行到一座高峰背后,高峰挡住了凛冽的风势。
  “胡兄。我看这两只巨鹰气力将尽,很难再向前飞了……”
  “是啊!也真难为它们了,带着比它们还重的两个人,迎看风雪,飞了几十里远,不知几时。才会降落下去。”
  “这种巨鹰,生性坚强,除非咱们跌摔下去,还它们自由,让它们带春如此沉重之物。
  它们不会认输的,必会飞到力尽坠毙……”
  “看来,段兄,对这两只大苍鹰,倒是十分了解啊!”
  “兄弟,化了半年多的工夫,请教了不少了解这类巨鹰的人。与其待它们力尽之后,直坠而下,把咱们摔死,何不自己降落下去。”
  “好是好啊!可是这种扁毛飞禽,听不懂人话,胡某又不会鸟语,如何能让它们落地呢?”
  “那倒不难。胡兄只要牵动系在巨鹰颈上的索绳,它们就会向下降落,不过,不能太过用力,要是勒得太紧,它们呼吸不畅,无力展动双翼,跌落下去。那就……”
  胡萍大笑接道:“可是。兄弟牵的是你段兄的鹰啊!”
  “这就要咱们合作了。”
  两人同时开始,小心翼翼地收紧索绳,果然,双鹰同时下降。距地还有数丈,已难控制,直坠而下。
  落着实地。两人才发觉那是一座深谷之中。地上积雪数尺,两侧绝壁峙立,前后虽不见山壁阻挡,但目力所及,不见边际。
  两人跃出木篮,伸展一下手脚,同时长长吁一口气。
  那两只巨鹰双腿上系着重物,似是伤害很重。落在地上,已难站立,全身扑伏在雪中,羽毛颤动,好像十分痛苦。
  段九苦笑一下,道:“咱们只可惜失去了尝试一次。由百丈高空摔下来的滋味!”,胡萍看看地上的积雪,笑道:“积雪很厚,大概不会摔死!”不知哪一刻开始,横梗在两人之间的仇视,已在无形中化解了。段九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形势。道:“以雪代水,大概可以活个十天半月,如能找一处山洞躲避风雪侵袭,就不会活的太苦了。”
  “不错,只是饿了如此之久。体能消退,一旦遇上猛兽,岂不成了它们口中之物。”
  “胡兄可以放心,兄弟带有食物,咱门省吃俭用,真的遇上虎。豹之类的猛兽、倒是可以供咱们充做口粮了!”
  “怎么?段兄带有干粮?”
  “风干的牛肉粉,数量虽然不多,在这等大雪封山的深谷中,也算是上等美味了。”
  “可惜,少了一坛老酒……”胡萍叹息一声,道:“段兄,兄弟心中有不少疑问?不知愿否见告?”
  “彼此。彼此,段某也有很多不解的事物,想请胡兄解说。
  咱们先找一处可以容身之地。再作详谈如何?”
  花费不到一个时辰,就找到一座山洞。洞虽不大,但亦足够两人栖身之用。
  两人也带了腿上受到创伤的苍鹰入洞。
  段九已有养鹰的经验,细查伤势,尚幸腿骨未折,拔刀斩断双鹰腿上索绳,扭断颈间铁环,在伤处敷了药物,轻抚着鹰背,道:“两位食量惊人。此地无物可供,你们的束缚尽去,又可翱翔长空,还我自由,养息一会,自己去吧!”
  把两只苍鹰移放洞口。
  胡萍一直静静的坐着,看段九直到忙完坐下休息,才低声说道:“段兄,可要燃堆火来,逐逐寒意?”
  原来,胡萍已把两只木篮拆开,堆在一侧。
  段九道:“那就好、这点寒冷,兄弟还可承受。此刻,大雪满山备,寻找干薪不易,“不如暂存起来,以应急需,不过,咱们在离此之前,要抱它完全焚烧,不能留下痕迹……”
  语声稍顿,接道:“想不到,南刀、北剑一场疯狂对决,落了这么一个好的下场,唯一使段某不安的,门下十个最杰出的弟子,竟有六个人冻死,对段家堡的实力,是一个很大的挫伤……”
  “这一点,段兄不用担心,我看他们内功都已有了相当的基础,十二个时辰之内,灌上一碗姜汤,休息一两天就可以复原了,如得大夫处方下药,复原更快。”
  “真的……”段九惊喜他说:“他们如依原路下山,估算六个时辰,可以到达一处集镇,立刻就医,六个人都可得救了。”
  “胡某可以担保,也许,下了摩天岭,以他们优越的体质。
  自己就会醒过来、连大夫都不用看了。”
  “多谢胡兄指教,这就使兄弟安心多了。”
  两人由僵峙的对决,突然间转变成了朋友,彼此谦让关怀。
  简直是相敬如宾了。
  但闻羽翼扇风,两只苍鹰,已悄然行出洞外,展翼而去。
  望看破空而去的双鹰,段九低声说:“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看来,它们比我段某人自由多了。”
  胡萍心中一动,道:“段兄准备几时回苏州段家堡去?”
  “只怕段某有家归不得了,胡兄呢?准备几时离开?”
  胡萍哈哈一笑,道:“回不去了,燕山黄叶谷的北剑门.早已非兄弟所有……”
  段九并无惊奇之鱼,微微一笑,道:“落入了什么人的手中?”
  “老婆……”胡萍脸上微现忿怒之色,说:“段兄想不到吧?同床共枕了二十年的老婆,竟是谋霸我北剑门的元凶,段兄呢?“好不到哪里去!我的师弟,忽然露出真正面目,一举尽夺南刀门的实权,我段某人两年之前,已经是个挂名的掌门人了。
  就连这一次约会胡兄,也是奉命行事。”
  “兄弟也是一样,老婆一声令下,兄弟就带人上路,原想摩天岭这个地方,距武当不远,也是武当门下弟子出没之处,我们对决之前,必有武当弟子出面阻止,想不到老杂毛们竟然全部冬眠了,不见一个出来。”
  段九点点头,道:“胡兄果是有心人,这里距武当三元观。
  不过二百里,正是武当弟子们巡戈之区,兄弟来此赴约时,还一路招摇,仍未惊动武当弟子,是不是有些可疑呢?”
  胡萍吃了一惊,道:”你是说武当派和咱们一样,掌门人早被架空了。”
  “不错,段某那位师弟,虽然聪明绝顶,但他在武功的修为上,应该和兄弟远有一段距离,但双方动上手,我竟然接不下他十招,刀法之奇,内力之强,胜我十倍,而且,都不是南刀门中刀法,所以,兄弟觉得他们背后,必有一股支持的神秘力量/。”
  “正是如此,我那老婆虽也习过武功,但绝非胡某之敌。谁知一动上手,我就招架不住,不到十招,就被她击落长剑。迫我交出实权,自是艺有所宗,但胡某费尽心机,却查不出一点痕迹。”
  段九道:“胡兄作何打算呢?”
  “查!查不到水落石出,胡某死不瞑目。”
  “段某亦有此心。我设计这飞鹰对决,就存了借机隐身的打算,倒也天从人愿。再得胡兄合作,使兄弟信心大增。”
  “好!咱们易容改扮,游行江湖,追它个水落石出。”
  “北剑、南刀。携手同心,查明这股江湖逆流中潜伏的阴谋。
  段某就死而无憾了。”
  “对!胡某舍命奉陪。但得留名江溯,何惧重重险阻,明天,咱们就准备下山。”
  南刀、北剑,对决摩天岭的事,在江湖上哄传开了。
  胡萍、段九乘鹰升空,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
  震动武林人心的一个消息,紧接着传入了江湖,二十年前主持“九华盟约”的少林、武当两大门派,突然宣布关闭门户,不再理会江湖中事,也不再收录弟子。
  除非昔年策动九华聚会的三位商人。重现江猢,登高一呼。
  重振盟约精神,“九华盟约”似是已消散飘零,受到了彻底的破坏,江湖上大乱萌始,又将开始了血雨腥风的争斗……暗流在江湖上光涌,虽然表面还保持相当的平静,可是,一股无形的压力,已绷紧了各门派首脑人物的心弦。
  寒风仍然地吹,大雪依旧地飘,关洛道上车马稀。长安街头行人少……但寒风大雪却阻不住涌往“洛阳居”的人潮。
  “洛阳居”不在洛阳,而在长安。
  长安!多少人向往的地方。那里曾经是冠盖云集,名利汇聚之地,虽然宋代时国都东移,但长安的市面繁华依旧,夜夜笙歌到处闻。
  “洛阳居”开业不过半年,但已抢尽了长安市面的繁华风光……“洛阳居”的建筑宏大、精巧,布置也清雅宜人,分隔出歌坛、赌场、饭庄,各具特色的建筑,又把它串连成一个整体。
  这里的饭庄中有最好的酒菜,也云集了各地名厨。所以,这里是长安城中最贵的一家饭庄,也是最好的一家饭庄。
  赌场中。设有最齐全的赌具。
  就算你不会赌博。也不喜欢喝酒和品尝佳肴美味,行走一番,也让你心旷神恰了。
  总之,这里建筑华丽。又极尽园林之胜。
  但最使人留恋忘返的,还是这里的歌坛“洛阳楼”。
  洛阳楼建筑在丛花环围之中,是洛阳居中花费最少的地方。
  但一个人坐上个把时辰,也够一个节俭的人半月开销。
  洛阳楼中也设有特别的雅座,垂帘间隔,有专门侍侯的美丽丫头。价钱就贵的吓人了。
  这里本来就是长安城中的销金窟。
  但洛阳楼中一千多个座位却是座无虚席。
  因为,这里有最好的歌姬演唱。
  演唱的歌姬,有南国佳丽,也有北地胭脂.个个都有着秀丽的姿色。歌声好。人也漂亮。
  但最红的一位歌姬,名叫青凤。据说是来自洛阳。
  人已经漂亮得拘魂勾魂了。们们歌声又婉转动人,叫你听得如痴如醉。
  你来听听流行在长安城中的一首歌谣。
  洛阳女儿长安游。
  一曲销人万古愁。
  歌罢百花失颜色。
  余音犹绕钟鼓楼。
  钟鼓楼,是长安城中一座古老的建筑。晨钟暮鼓,全城可闻。
  接踵擦肩的人潮,涌入了洛阳居。十之八九是为了来看看青凤之美,听听那销人愁苦的歌声。
  没有看过青凤的人,没有听过青凤歌声的人,不惜卖了三分地,也要去听一次,这就是迷恋!被青凤的人和歌给迷住了。
  这样一个桑吃、赌、声、鱼之娱的的地方,当然会常常引发争执,但很快就平息下去,很难闹到大打出手的境地,因为,这里有保镖。
  他们不会和客人冲突,但却保护客人安全;两个人一旦动手、他们就出现在中间。
  当然。也会遇上一些存心闹事,软硬不吃的人,大吼大叫,踢桌子砸碗,他们也不会和你对打对骂,最多是把你架离现场。
  这里的保镖,不是摆样子的,他们是真的要介入客人之间的冲突纠纷中,以维安宁。
  他们穿着便服.形同客人,混在人群中,很难看得出来。
  茶房、堂官,似乎也负责保镖的工作。
  江湖道上的人物好客。朋友往来,自然要盛大的招待一番,“洛阳居”这种地方最为适合,豪华雅致,应有尽有,吃上一餐饭,会使人终身难忘,在关洛道上,找不出第二家来。
  今晚上,饭庄部的贵宾厅,布置的特别辉煌,厅中的八盏垂苏宫灯,也完全点起,照的一片通明,花树上也挂了燃起的风灯。
  四个青衣少女,守在厅中司酒,每个人都拿个酒壶,客人一干杯。就立刻替你斟上。
  这里的一切,都尽量的讲求完美,最好的酒菜,最好的陈设、让客人有着最好的享受。
  你如仔细看一下那四个侍酒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动手灵巧,连个头都相差不多。
  她们一般的巧笑倩兮,娇媚动人,斟酒时,举止轻柔,动作熟巧。
  但现在,贵宾厅吃酒的四个客人,就摆了一副严肃的面孔。
  一点不为四个侍酒美女的娇柔所动,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
  反而是四个客人的冷肃神情,感染了四位侍酒的美女,竟然也变的严肃起来。
  但这四个神情僵木的客人,却是既会享受,又极会挑剔的客人,四个人喝了四种不同的酒,有的要热烫,有的要冷饮,所队每个人都需要一个专司侍酒的美女。
  可是他们的僵木和冷漠,却又深深刺伤了四位姑娘职业上的尊严,因为,她们施出了全身的本领,竟无法博取到客人一抹笑意,极尽娇柔,也无法获得一下青睐,这就使四个姑娘感觉到索然无比懒洋洋的站在一侧……。
  这时,坐在南首的客人,突然开了金口,道:“四位姑娘今年贵庚啊?”
  说话的声音,虽然冷若冰霜,但总算开了口。
  四个侍酒的少女,竟然不约而同齐声回答,道:“十八岁。”
  “好!好!四位是同年了,都是十八岁?十八的姑娘一朵花。
  青春年华,艳色照人,老夫为四位姑娘浮一大白。”
  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四女目光交转,脸上泛起了一抹微笑,心中却是暗暗忖道:“我还认为你们真是铁打、铜浇的人,原来,也一样能感受到艳色照人那就好!只要你们开启了一扇心扉,就要际们跌入温柔陷井,尝试一下春花四婢的厉害……”
  四女不禁精神一振,嫣然一笑,同时挽起酒壶,替四人斟满酒杯。
  但闻坐在北首的客人说道:“四位姑娘娇媚可人,却又身手不凡,不知是那位名师,调教出如此出色的高徒?”
  语气平和,似是那颗坚冷之心,已为温柔软化。
  但见秋波流转,分站在南、北、西方位上,三位姑娘的目光,齐齐投注到东面少女身上,似是等待她的决定?显然的,站在东首的少女,是四女中的领头人物。
  “婢子桃花……”在三女目光逼视之下,桃花无法不开口了,轻启樱唇,婉转出一缕娇甜的声音,道:“春花四婢,只习歌舞,不会武功,大爷只怕是看走眼了?”
  “说的也是……”坐在东面,桃花身旁的客人笑道:“四位步履轻盈,对歌舞一道,必然下过一番工夫。”
  “大爷夸奖……”桃花道:“侍酒奉客,卖笑厅堂,这个婢字,岂不是更适合我们的身份。”
  “卖笑厅堂,这是表明了卖笑不卖身了?”接口是坐在南面的客人,语声中已没有那股冷冷的味道。
  果然是春花直人,春风解冻,四个冷厉、僵木的人,似已逐渐融化在四女的温柔之中。
  “大爷以为呢?……”桃花语气暧昧的笑一笑,道:“弱女可欺。如是遇上了财大气粗,不择手段的爷门.婢子们真还不知道如何去抗拒那沉重的压力呢?……”
  这番后曲折有致,但桃花立刻叉接了下去,道:“幸好婢子们还未遇到过这种事情?”
  四个客人齐齐点头,似是很欣赏桃花这番辩解,齐齐端起酒杯,道:“说得好!四位请尽此杯,以表示我等人敬意。”
  四女也不推辞,接过酒杯,一口喝下。
  东首客人笑道:“桃花姑娘,有春必有夏,继之秋、冬,春风四花为首,另必有夏、秋冬三季花魁了。”
  桃花道:“不错,只不过,春花四婢,夏、秋二女,说到冬嘛?那就只有一位了。”
  “这是怎么一个说法……”西首的客人问道:“桃花姑娘能不能详为说明一下?”
  桃花道:“婢子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春花有四婢,夏、秋各有两位姑娘,冬花魁首。只有一人。梅傲霜雪。再无别的花,可在澈骨寒冷中和它竟艳了。……”
  但闻木门轻响,突地被人推开。一阵寒风吹了进来,也带进来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年轻人。
  春花四婢看了来人一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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