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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生记-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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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程序的做法!”

    顾猛之唰地立身而起,蒲叶般大小的手掌遽然扇向黄钊,他隔黄钊的距离原本至少两米,众人眼前一花,顾猛之原地未动,仿佛他的手臂突然长长,只听“啪”地一声,黄钊已被一耳光打得临空飞起,摔倒在地,撞到陈援朝的桌边,引起茶杯翻到。

    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发生了什么?!黄市长被打了?!还是扇耳光?!

    郭怀以手遮面,心里喟然长叹,尼玛,就知道会这样!猛子,你真他玛是猛子!

    大家目瞪口呆,陈援朝一会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将领导扶起。

    黄钊脑中也是一片空白,尤自摸一次火辣的脸上手印,勃然大怒,指向顾猛之,刚要说话,就见对方如噬人猛兽,眼中幽幽绿光盯着自己,话居然堵在口中不敢说出来。

    顾猛之嘿嘿狞笑,扫视一番全场,道:“主要矛盾?你们脑子被狗吃了还是全都是屎?!这件事情的主要矛盾是邱牧与疑犯的矛盾,是邱牧背后,就是你们这帮人与一名百姓的矛盾!这事情放在古代叫什么?官逼民反!要老子是那疑犯,哪里才杀这几个人!”

    郭怀听不下去了,这家伙愈说愈离谱,喝道:“老顾!”

    顾猛之伸出舌头舔一下嘴唇,再次狞笑道:“死胖子,还有你!莫以为你给我电话我就会感激你!詹云水,你带的人,回去让张太和把詹云水的脑袋送过来!还有你顾长德,我的亲弟弟,莫以为我过来是要救你,老子来脱你一身皮!”

    众人这才知道对方原来是顾局长的哥哥,心想,尼玛,这算什么,要大义灭亲?

    郭怀脸上也无光,但他了解这家伙,发飙了谁都控制不住,只能心中祈祷,看在同学的份上留点面子行不行。

    顾猛之伸手再拍,又是一张桌子破碎倒地,声音再次提高,道:“这件事情的核心就是国之权柄被私用,黄钊,你作为地方领导,本末倒置,不明是非,我打醒你,服是不服?陈援朝,你作为公安局局长,屈服权威,为虎作伥,给予警告,记大过处分,服是不服?至于系统其他牵连在里面的人,去陈援朝那里老实交代,自请处分,服是不服?”

    众人心里万头草拟的马与服泥的马齐奔,黄钊就要说话,却被陈援朝从背后死死拽住衣服。

    只见对方龙行虎步,一脚踢在顾长德的桌子上,顾长德被桌子撞起向后飞得老远,伏地脸色苍白,敢怒却不敢言。

    顾猛之喝道:“顾长德,你骗人的胆子不小,处理事情的能力,一点没有!给我脱了这身皮,滚回京城!秀芸没怀上儿子之前,出门我就打断你腿!你服是不服?”

    他又转身,一步就到赵鹏飞面前,狞笑道:“至于你邱家,回去问邱断沙,他这是晚节不要了?邱牧这种祸害,他要是再敢放出来,你看我敢不敢断了你邱家传承!至于哪几个人做了小动作,自己去军区领处罚,服是不服?”

    会议室内,仿佛风滚雷鸣,无人敢说一个字,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服是不服?!”

第六十七章 人生如戏() 
顾猛之最后扭头定定地看李隆泰,突然一叹气,道:“军之所在,国之长城,你作为一军政委,不懂?你级别比我高,还要不要我说怎么做?”

    李隆泰脸变得通红,似有惭愧,跺脚立正,道:“明白!”

    顾猛之环顾一周,像突然失去了力气,滔天怒火化为悲哀,低头走向室外,到门口时一顿,也不回头,道:“黄市长,乐土,是老百姓的手建设出来的,不是你编几句话治理出来的,希望你不要再本末倒置了。”

    他说完就踏步离去,留下一室呆立的众人,片刻郭怀反应过来,追出去,喊道:“老顾,等等我!”

    好好一个报喜会,庆功会最后变成这样,众人面色各异,各自咀嚼。

    事后,黄市长在陈局长办公室砸烂了几套茶杯,不停咆哮“凭什么!”。

    据陈局长秘书说,隐约听到什么“卫国”“英雄”之类的词语后,黄市长才平静下来。

    然后公安系统内部整顿,陈援朝局长,主动请领警告与记过的处分;顾局长被撤职,回了京城;其他与青澜峰林二娘有关的人,都或明或暗地受到处分和自我检讨。

    邱断沙老爷子一方面在家里拍桌子,说竖子欺人太甚,一方面对邱牧禁足;改调令的邱光团长接到自己的调令,去后勤报道;流出枪支手雷的赵团长降职为赵排长。

    郭怀与顾猛之坐在飞机上。郭怀看顾猛之不停把玩手中的飞剑,好奇地问:“此事就这样完了?证物上面只有嫌犯一个人的指纹,要知道,那些东西都是从别人手里抢过去的,我不相信你没注意到这点!”

    顾猛之咧嘴一笑,中指一弹,那飞剑就断为两截,转头定定地看郭怀,道:“胖子,我常希望,这个世界啊,藐视权贵的人再多一点。”

    清晨,徐山在旅馆从睡梦中醒来,看着身边蜷伏的两个孩子,温馨一笑,将被子再给他们拉上一点。

    他手枕在脑后,定定地看头顶的天花板,回忆昨夜的疯狂计划和行动,心想,如果成功,自己最应该感谢的是东野圭吾同志,要是未来有机会去扶桑,一定要送上大礼。

    昨夜他正准备下手取木头的老大性命时,看清对方的脸,突然觉得面熟,仔细回忆,原来是像前世看过的电影嫌疑犯x的献身中的天才物理学家汤川学!

    徐山的念头琉璃,灵台无埃,思考问题何等迅速,立即就发现自己或许找到了要解决当前处境的第四条路!

    嫌疑犯x的献身中最奇妙的一点就是数学家石神哲哉设计的不在场证明,关键的道具就是一位流浪者的头发指纹。

    徐山不知是天道安排,还是孩子带给自己的幸运,送一个恰好能让自己想起那部电影的道具在面前。

    此人兜里的身份证显示是贺南省人,姓名叫周涛,年龄也才二十四岁,相貌长得像汤川学那个演员自然就比徐山帅多了,但在这个计划里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关键是身材与徐山差不多,衣服穿上去就不会失真,于是有了后面一出山寨版的嫌疑犯x的献身。

    电影的第一个场景在林二娘公司,演出人员有主角徐山、一直昏迷不醒的周涛、林二娘及其三妹、四妹和他公司的两位打手路人甲乙以及门卫丙。内容是徐山开周涛的车入场,从林二娘公司门口打进去,正面击昏路人甲乙丙,青澜峰二三四娘,顺走保险柜的钱财与手雷,然后背周涛出场,在桌子与保险柜等地留下周涛指纹,最后退场。

    设置抢劫林二娘这一幕,原因有三:首先是徐山要金蝉脱壳成功,必须得毁去这个周涛尸体的面貌,他想过车祸、坠楼等,都不能保证在事故的瞬间做得彻底,于是想到了炸药,恰好在拷问邱牧时,对方将林二娘那边的位置、武力说得清清楚楚,其中就有手雷。

    其次,先让林二娘等人看到徐山的衣服穿着,将其打昏后,留下周涛指纹,是最重要的环节,要让警方相信这就是自己的指纹;最后,能抢到钱当然是意外的事情,恰好可以给警方误导,徐山缺钱。

    电影的第二个场景在囚禁邱牧的房子,演出人员有主角徐山、一直昏迷不醒的周涛和一直蒙着眼睛的邱牧。一幕是徐山将留给警方的物品上擦去自己的指纹,印下周涛的指纹,包括车、剑、手枪、手雷和电话;二幕是徐山用布料包着手机,当着邱牧的面打电话给邱家,索要赎金,并在过程中将电话交给邱牧,让对方确认邱牧的存活状态,最后开奔驰车离场。

    剧本的关键点在于:第一,徐山要让邱牧相信,徐山刚才用过的电话交给自己,那么上面的指纹必然是自己与徐山的;第二,徐山打电话要赎金的举动就接上抢劫林二娘的线索,说明徐山真的缺钱,同时可以引到与人分赃的线索。

    电影的最后一个场景在二郎附近的荒郊,演出人员依然是主角徐山、一直昏迷不醒的周涛和一直蒙着眼睛的邱牧。一幕是徐山将邱牧留在车里,在远处将衣服与周涛换上,二幕是徐山一人两角的对话争执,然后徐山对照当时腿部受创部位,开枪射击周涛的腿部,徐山惨叫,徐山拉下周涛口中手雷的拉环,在爆炸声中收工离场。

    徐山在床上再次进行推演,这一部山寨电影要说来还是有不少漏洞,其一是当时自己在刘白玄的宅子里应该留有指纹,在李苏房间里也有,但这个问题不会太大,因为警方并不知道自己本来的指纹。

    其二是自己留给警方的几个道具,上面也有问题,为了将自己摘出来,必须将所有指纹都清擦一遍,所以几样物品,包括车、手枪、手雷和剑上面只有周涛的指纹,手机上多一个邱牧指纹,警方会不会问其他指纹去哪里了?为什么要被擦掉?

    其三是周涛这个身份的问题,如果万一周涛在公安有案底,曾经留过指纹,如果警方找出来周涛的照片,就一切付诸东流了;最后是钱财与自己设计的那个莫须有人的问题,这么大一笔钱,警方相不相信第三人的存在?追查的决心有多大?

    徐山苦笑,这些问题都没有答案,自己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理论上这种局被人看破的可能性很小,这个年代没有摄像头,没有dna检测,技术手段的指纹是最有说服力的定安证据。

    一切交给天道去裁定吧,两个孩子带来的幸运说不定就成功了呢!自己现在失去神通,更应该关注的是如何与孩子们一起逃出去。

    徐山不知道自己想到的第二个漏洞已经被人怀疑,并且也确实很幸运,别人并不在意,还希望他这种蔑视权贵的人再多一些。

    徐山如果知道顾猛之对自己的评价,两世为人的他自然会一笑了之,何来蔑视?权贵就是实力,自己尊重实力,只不过也尊重自己罢了。

    两个孩子醒来后,徐山让木头出旅馆买回早餐和一份晨报。上面没有昨夜骚动的片言只语,也没有林二娘公司被抢劫,邱牧获救的报道。

    徐山不敢大意,呆到夜幕降临才带孩子出门。昨夜他载走周涛时让他们在那住所等候,接近凌晨五点再回去接他们。

    徐山原本想对地窖中曾经欺负过小草的孩子惩戒一番,后来实在没下得了手,打开地窖的锁就离去,开车来到朝天门附近找旅馆住下。

    现在两个孩子对他非常信任,或许因为去掉了身上的枷锁,两人嘴里塞满徐山买的小吃,在小巷里跳跃着,欢笑着,路人不停避让、鄙夷。

    孩子们毫无所觉,眼里只有徐山,充满濡慕、依赖和欣喜。徐山苦笑不已,带着他们在摊贩上买了两套衣服,回旅馆将他们洗个透彻,再换上新衣。

    晚上九点过,兴奋的孩子终于睡去,徐山再次悄悄出门。

    他在僻静处找到公用电话,拨通普州县医院电话。还是昨天接电话的男子,徐山刚想请对方传话时,那面居然传来石兰的声音,石兰将几日的挂念与忧虑一股脑倒出:“山儿?山儿?是你吗?你在哪里?好久回来?我你妈担心死了!”

    徐山听着伊人熟悉而温暖的声音,一时呆了。从离开普州到现在,不过短短三日,却仿佛过去三年那样漫长,发生了太多事情!

    邱家、军队、公安、青澜峰还有龙虎山和少林修行人士,无数的人对自己进行围困追捕,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步步惊心,有多少次差点身陷囹圄?有多少次差点道消身死?

    还有那粉红的陷阱,无辜的性命,凄惨的孩子,前世三十多年没有遇上的遭遇,就在这短短几日,全部降临在自己身上。

第六十八章 神女() 
电话亭的灯光如豆,几步外又是冰冷的寒雾迷城,一路跌撞行来,生死挣扎,尚不知路在何方。

    但就在现在,那道温暖的声音,仿佛春天的朝阳,又似堕天而降的神光,让徐山嘴角泛起微笑,这一切付出,都值得,我身后还有一个灿烂温暖的世界!

    电话那头石兰已经是哭音:“山儿?你怎么了?你说话啊!你说话啊啊”

    徐山轻声道:“傻瓜,我没事。只是听到你的声音,真好!”

    石兰这才心中石头落地,破涕为笑。

    徐山的神通消失后,情绪一直有些消极,现在他又鼓起战胜一切的勇气和信心,是的,还有亲人在等着自己回家。

    他灵台重新活跃运转,告诉石兰,这次培训收获很大,还有一个封闭式的强化班,春节肯定赶不回去,她也不要再守着电话,回家该干嘛干嘛,家里一切就交给她了。

    石兰听到说将家交给她,满腔期待与牵挂化为甜蜜,觉得自己不但是他的情侣,还已是他的妻子,狠狠地点头,开始琢磨自己可以做哪些事情,要扮演好一位真正的管家婆角色。

    徐山挂断电话后,行走在阴影里。他虽然没有了铁血神通,但筑基的身体依旧远超普通人,行人根本不知道刚才的路边、角落,有一个人与自己擦肩而过。

    在朝天门码头寻找一圈,徐山没有看到想象中的警察,也没有遇到想找的人,遂折回旅馆休息。

    后面两天白日依旧潜伏,最后一日徐山终于找到了目标,正是去年那对吃火锅的父子。依旧在那个城门,依旧是那口火锅,依旧是两瓶酒,只是石兰换成了两个孩子。

    腊月二十九下午,徐山混在人群中登上了江鱼号轮船。在张卫红的那位侄儿引领下,他来到头等舱,推门进去,两个孩子和两个大箱子伫立面前。小草已经泪眼汪汪,木头也眼中彷徨。

    徐山知道他们在陌生的环境中吓坏了,蹲下来张开双臂,二人扑在他怀里。

    徐山搂着两小来到窗边,看一眼如兽潜伏的码头,转而指向滚滚而去的江水,压抑住逃出生天的喜悦,道:“准备好了吗,孩子们,我们一起去看海!”

    除夕夜,船出巫峡。徐山点了满满一桌菜,请帮忙买票和带孩子上船的张江年一起用餐,一人半瓶酒,宾主尽欢。

    晚上十点,守着两小睡下后,徐山披衣来到甲板。船下依旧人声鼎沸,未能归家的旅客们,或苦闷,或兴奋,或划拳猜酒,或小赌怡情,要消磨掉这一年中最重要的夜。

    夜沉如水,两岸隐约的群山险峻如刀,江风割面,猿啼惊魂,徐山心有所感,低吟道:“涡濆大如屋,九死争船头。人鮓尚脱免,虎牙不须忧。”

    这时广播传来beyond的大地,“在那些苍翠的路上,历遍了多少创伤,在那张苍老的面上,亦记载了风霜。秋风秋雨的度日,是青春少年时,迫不得已的话别,没说再见,回望昨日在异乡那门前,唏嘘的感慨一年年”

    徐山轻声跟着和两句,咀嚼一番,眼角滑落一滴泪珠。

    他掏出刚才张江年给的烟,几次才点燃火,颤抖着吸一口,长长吐气,留下一个孤寂的背影,沉默在黑夜里。

    半饷,突然一个声音在徐山身后响起:“有烟吗?给我一根!”

    徐山回头,二人同时惊呼:“怎么是你?!”

    江水滔滔,寒风萧萧,昏暗的灯光下,正是李苏那绝色无双的容颜,在这如浓墨的夜,像幽兰绽放,在这传奇的巫峡,似神女降临。

    徐山像不通风情的莽汉,又如分不清颜色的色盲,他动若鬼魅,反手就扣在对方脖子上,狞笑道:“小看了你们,没想到还能追到这里!”

    李苏说不出话,妙目中全是惊骇恐惧之色,踉跄中一只手把住栏杆,一只手使劲地抓住徐山的手,想将其拉开。

    她脸色因缺氧逐渐从苍白变得通红,不知想到什么,她眼神却从恐慌、愤怒逐渐变得平静,转而看向夜空,或许是一切都即将得到解脱?

    徐山冷冷看着李苏从最初的挣扎到放弃反抗,铁石做的心也不由一叹,今夜,一朵绝世幽兰就此凋零在自己手中。

    “叔叔!叔叔!你在哪里?”就在这时,木头牵着小草推门出来,小草在廊道上带着哭腔大喊。

    徐山手遽然一松,脸露笑容冲那边喊道:“小草,叔叔在这儿呢。木头,把小草牵稳,风浪太大了。”

    李苏原已打算面对死亡,突然颈部一松,不由自主地喘气呼吸,然后自然就重起求生欲望,转身要往灯光下的小草处逃。

    徐山上前一步就搂住李苏的腰,在她耳边低语,依旧面带笑容,声音却低沉凛冽,道:“莫乱喊,莫乱说,否则,嘿!”

    李苏个子娇小,被徐山搂住完全动弹不得,遂放弃挣扎,讥诮道:“否则什么?像陈红涛一样?”

    徐山见她没有想呼喊队友,也不回答对方的嘲讽,拥着她走到两小面前,一起进房间后反锁住房门。

    小草好奇地看着李苏,道:“叔叔,这个漂亮姐姐是谁呀?”

    小草醒事就在乞讨,已学会基本的看人脸色和说话技巧,李苏当然看来比徐山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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