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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箭神-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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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了什么,要不然他今天怎么突然说那些话。

    可是,想和这些糙汉子做朋友,不喝酒是不可能的。梁啸只得提前吩咐荼牛儿,一旦他喝醉了,就扶他回房休息,千万不能让他和别人多说话。

    荼牛儿满口答应。他拿他没出世的儿子起誓。在出发之前,胡细君已经有了身孕,不过还没显形。荼牛儿一口咬定是儿子,动不动就把这件事挂在嘴边上。当然了,拿儿子起誓也是他最慎重的誓言,没有之一。

    听了荼牛儿的这个毒誓,梁啸才勉强放下了忐忑的心情,举起了杯,挤出一脸灿烂的阳光。

    “来,兄弟们,畅饮此杯!”

    “喝!”——

    (未完待续。)

第201章 纸上谈兵() 
梁啸晕晕乎乎的醒来,只觉得口干舌燥,**了一声:“水,我要喝水。∑。∑”

    耳边有声音,但是他却一句话也听不懂。梁啸勉强睁开眼睛,眼前白花花的一片,仿佛是个人。他揉了揉眼睛,定睛细看,不禁吓了一跳,飞起一脚,将那人踢了下去。

    “唉呀”一声惊叫。这次梁啸听懂了,不由得一脑门子黑线。这不是那个匈奴少女吗,她怎么到了我床上?他翻身下床,绕着抽泣的匈奴少女转了两圈,连连搓手。

    少女一丝不挂,身无片缕,如白的肌肤在摇曳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她抱着手臂,遮挡着自己的身体,泪水长流,眼睛又红又肿,像是熟透的水蜜桃。

    “你……你怎么到我床上了?”梁啸问道。

    少女却只是哭泣,根本听不懂梁啸在说什么。梁啸无奈,指了指床,示意她先上床去。少女明白了,不情不愿的爬上床,钻进薄被,缩成一团。梁啸扯过一条裤子套上,这才叫道:“牛儿,牛儿?”

    庞硕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主君,怎么了?”

    “这是怎么回事?”梁啸指着床上瑟瑟发抖的匈奴少女问道。“她怎么到我床上了?”

    庞硕一脸的理所当然。“她是主君的俘虏,当然要由主君享用,难道还能便宜了那些粗汉?怎么,她不会侍候人,惹恼了主君。这也难怪,枚大人说她是什么大当户的女儿呢,想来是没侍候过人的。”

    梁啸连忙打断了庞硕。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牛儿呢?我不是跟他说了吗,我要是喝醉了,不能让别人近我的身,他怎么给忘了?”

    “这个我知道,牛儿告诉我了。”庞硕一拍胸脯。“主君放心吧,这女人一句汉话也听不懂,就算主君骂了皇帝也没关系。哦,主君。你是不是担心淮南翁主?没关系的,淮南翁主不是小气的人,她……”

    “滚!”梁啸实在听不下去了。这货也这么多话?今天还是第一次发现。“取点水来,渴死我了。算了。算了,我还是出去喝吧。”

    梁啸出了门,一眼看到枚皋抱着腿,坐在廊下,摇头晃脑的不知道念叨着什么。看到梁啸。他笑了一声,招了招手。“阿啸,来坐,这里有水。”

    梁啸坐了过去,枚皋取过一只杯子,倒了一杯水给他。梁啸接过来,打量了枚皋一眼。“你怎么还没睡?”

    “可能是离家久了,突然想起家人,一时睡不着。”枚皋抱着膝,下巴搁在膝盖上。仰头看着天空的残月。“阿啸,你说,这月光会照在梁国吗?”

    梁啸撇了撇嘴。“别说梁国,就是整个天下,也就这么一个月亮。你说能不能照得到?”

    “就算照得到,也是有区别的吧。比如同样一个太阳,南方就比北方热得多。同样一个天子,这边郡的百姓就不如长安的百姓享受的恩泽多。”

    梁啸语塞。这文人就是文人,思维太跳跃了。不愧是写大赋的行家,出口成章啊。

    “我刚刚问了那女子。她叫……”枚皋咬着舌头。发了一个很别扭的音,然后又道:“换成我们汉语,就是月亮的意思。她那匹马也叫同样的名字,说是西域的良马。不过她却不是匈奴人。”

    “不是匈奴人?”梁啸想了想。觉得也对。这女子的确和普通的匈奴人相去甚远。按照人种说,匈奴人其实长得和汉人差不多,都是亚洲人,这女子有点像欧洲人。

    “他们部落来自雪山以东,是被匈奴人征服的东胡后裔。”

    梁啸恍然大悟,不由得一拍脑袋。没错。东胡人也就是后来的鲜卑人据说也是这样,白皮肤,黄须发,有的还有蓝眼珠子。

    “匈奴人这几年遭了雪灾,形势不太好,需要从我大汉取得钱粮布帛以渡难关。对如何取,匈奴内部有分歧,有人希望和汉人和亲,有人希望直接抢劫。龙城之会的目的之一就是讨论这个问题,结果议而未决,可能要等到七月蹀林才会有结果。”

    梁啸心中一动。“子孺,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枚皋点点头。“没错,我想借着这个机会进入草原,查看虚实。毕竟太皇太后尚在,朝中持黄老之道者大有人在,一时半刻,朝中大臣很难支持出兵讨伐的建议。如果能以和亲拖延一段时间,也是好的。”

    梁啸皱起了眉,沉吟半晌。“你不担心会步公孙弘后尘?”

    “我当然担心。但是我们出使的目的,不就是为陛下耳目,查看匈奴情形吗?时机未到,以一已私利鼓动陛下出兵,岂不有违本意?”

    梁啸有些自惭形秽。在这个问题上,他还不如一个真正的汉人来得坦荡。

    “既然如此,那你还将这什么月亮送到我的床上?”

    枚皋笑了。“这是她自己说的,草原上的人信服强者,她说你是这群人里最强的,所以愿意依附你。”

    “屁!”梁啸唾了一口唾沫。“自愿的还哭成那样?两只眼睛都哭成桃子了。”

    “因为她本来是想嫁给草原上的雄鹰,左谷蠡王伊稚邪的。”

    “噗!”梁啸将刚喝进去的水全喷了出来,眼睛瞪得溜圆。伊稚邪?这名字很耳熟啊。莫不是后来那个匈奴单于伊稚邪吧。如果真是,这姑娘的来头还真是不小。

    “你怎么了?”见梁啸面色怪异,枚皋关心的问道。

    “没事。”梁啸摇摇头,心里却是暗自嘀咕。如果抛却敌我关系,伊稚邪也算是个人物,能和他争女人,也不错。不过,这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就上床,搞得跟那什么似的,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听着隔壁院里隐隐约约的**声,梁啸暗自感慨。我离一个真正的游侠儿还有一段距离啊。

    在善无城呆了两天,定制的铁甲、武器到位,自有谢广隆引着去登记。虽然在边关设市与胡人贸易,但是朝廷对战略物资的控制非常严。战马、铜铁器、盐都在控制之列,基本原则是宽进严出。梁啸等人要携带大量铁制甲胄、兵器出关。必须要登记,取得太守府的凭证才能出关。

    各种手续办好之后,梁啸一行离开了善无城,经武州塞北行。在临行之前。他将月亮姑娘留在了善无城,只骑走了她的马,然后将自己的青骢让给了庞硕。庞硕身材过于高大,没有合适的战马,他很难跟上梁啸的步伐。起不到应有的作用。

    得了好马,庞硕乐得眉开眼笑,爱不释手。

    同行的谢广隆等人也一样。穿上崭新的铁甲,他们比过年还开心。铁甲的防护能力比皮甲要强很多,在流矢乱飞的战场上,只要不遇到梁啸这样的箭术高手,普通箭手的箭很难射穿铁甲,就算射穿也不太可能致命。有了铁甲,就等于多了一条命。

    不仅如此,梁啸还对铁甲做了一点小改动。铁甲的前后两片原来是分开的。穿的时候用绳子在肩头、腋下及腰间系紧。梁啸嫌麻烦,让皮匠将前后两片连在一起,开口放在前面,有点像后世的马夹。平时放在行囊里,穿的时候往身上一套,胸前一掩,带钩一扣就行了,方便快捷。

    为此,梁啸多付了近两千钱。不过梁啸觉得这钱花得值,战场上瞬息万变。能节省一点时间,也许就能多一次活命的机会。与其将来战死给抚恤,不如在装备上多花点钱,让他们增加一些活下来的可能。

    骑士们对梁啸的慷慨感激不尽。做起事也特别尽心,不用谢广隆吩咐,他们前后奔驰,确保安全。

    在骑士们的精心保护下,马戎一心一意的绘制地图。经过几天的演习,他已经熟悉了这些新式用具。绘起图来得心应手。每绘好一张羊皮,就卷起来,藏在马车的夹层里。

    考虑到历史上的伏击战就发生在马邑,梁啸没有急着出塞远行,而是在雁门北部转了一圈。在接受桓远口授兵法之前,梁啸就听桓远说过地形的重要,此时亲身实践,他越看越觉得马邑之谋近乎儿戏。

    原因很简单,马邑在雁门郡的南部,靠近雁门关。匈奴人从草原上来,要想到达马邑,至少要由武州塞穿过长城,再向南走两三百里。这段路不像长城外人烟稀少,有好几个县城,要想把这些百姓全部迁走肯定不可能。不迁走,保密就成了大问题。

    马邑之谋最后失败,好像就是因为泄密。

    在此之前,梁啸还觉得是那个都尉不对,现在看到了实际地形,他觉得就算这个都尉不泄密,其他人也会泄密。除非匈奴人自负到瞎了眼,马邑之谋就不可能成功。

    王恢不是边郡人么,他怎么会设计出这么弱智的战术,这明显没什么可行性啊。

    梁啸还担心是自己看错了,借着和谢广隆说话的机会,提出了一个问题:“如果你想伏击匈奴人,会将地点选在什么地方?”

    谢广隆想了想:“颓当城,或者诸闻泽和盐泽之间,最佳位置是诸闻泽,匈奴人要取水,必然在诸闻泽停留,那里便于伏兵。”

    “能不能将匈奴人引到塞内,比如马邑或者善无?”

    “哈!”谢广隆夸张的大笑一声:“怎么可能,除非匈奴人脑袋被马踢了。”

    梁啸没有吭声。他倒没觉得匈奴人的脑子被马踢了,他觉得王恢的脑子被马踢了。雄才大略,号称一代雄主的汉武帝居然听了他的建议,也只能说人无完人,再聪明的人也有犯傻的时候。

    战争这种事果然不是看看兵书就行的,如果没有实际考虑地形,设计出来的战术肯定是驴头不对马嘴,纸上谈兵,最后失败也是必然。

    绝不能让这样的蠢事发生——

    (未完待续。)

第202章 星空() 
出了武州塞,天地便开阔起来。行数十里,也看不到一里一舍,倒是经常看到有骑着马的匈奴人在远处出没。如果不是谢广隆等人在侧,梁啸几乎要以为到了草原上匈奴人的地盘。

    不过,这里名义上是汉境,其实就是匈奴人的地盘。不论是后来马邑之谋的马邑,还是之前白登之围的白登,都在武州塞以南。换句话说,汉高祖刘邦当年是在自己的土地上被匈奴人羞辱了。

    楚汉相争的胜利者在匈奴人的面前丢了大脸,也就是整个中原丢了大脸,而且这脸一丢就是七十年。如今,当年的单于冒顿和汉高祖刘邦都入土了,轮到他们的后辈较量了。

    梁啸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汉武帝刘彻发动的反击战争虽说占了上风,可代价也是高昂的。这里面固然有不少客观因素,但主观因素也不少。有不少损失是完全可以避免的。梁啸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这些损失尽可能的减到最低。

    在谢广隆说的盐泽和诸闻泽一带勘查了地形之后,梁啸等人循阴山南麓向西。他们时间有限,不可能深入草原,只能先探查阴山以南。秦朝名将蒙恬统兵三十万出击匈奴,也是夺取阴山南麓,将匈奴人赶到大漠深处。从战略上来说,汉军要想深入草原,必须先解决河套地区的匈奴人。

    数日后,梁啸等人到达云中沙陵。沙陵是河套地区的东部,黄河在这里拐了个弯,向南奔赴黄土高原。

    黄河百害。唯利一套。在进入黄土高原之前。黄河还是一条安静清澈的大河。现在的水土流失也不如后世严重,黄河两岸水草丰茂,远远看去,就像是铺设在天地之间的一条挂毯,无边无际,绿得滴翠。

    沙陵泽就是黄河旁的一个湖泊,湖水清澈,晚风徐来。水波不兴,安静得让人不愿意多想,只想就这样静静的躺一会。

    梁啸牵着月亮,在湖边散步。月亮是一匹非常安静的好马,即使换了主人,它也很快的接受了,跑起来又快又稳,对骑术有待进步的梁啸来说,这匹马比性格有些暴躁的青骢更适合他。

    看到月亮,梁啸就想到卫青。当初为了帮他尽快适应骑射。卫青特地为他挑了一匹性情温顺的马。从这一点来说,卫青虽然话不多。却是个很用心的人。

    遛完了马,梁啸等人回到宿营地,天已经全黑了。郎官骑士们散落在各处,有的在准备晚餐,有的在湖边洗马,说说笑笑,气氛轻松。只有马戎和枚皋聚在一起,围着地图,不知在商量什么,像是起了争执。

    “怎么了?”梁啸将月亮交给荼牛儿,走到马枚二人身边,笑眯眯的问了一句。

    枚皋和马戎抬头看看梁啸,异口同声的说道:“地图有问题。”

    梁啸一惊。这次出使,最重要的任务之一就是测绘地图,为将来的大军标注行止之处,如果地图出了问题,这一次就白辛苦了。

    “出了什么问题?”

    “星相和地理不契合。”马戎说道:“我主要是靠星相定位的,可是眼前的星相……似乎一直在变化。”

    梁啸有点急了。“什么叫一直在变化?”

    “我看到了不少在长安看不到的星。”马戎很窘迫。“我……我不认识这些星。”

    枚皋的脸色也很难看。“而且同样的星相定位,东西距离也相了不少。还在大汉境内,差距就这么大,将来到了草原上,绘出来的图还能作准吗?”

    说着,他看了一眼马戎,眼中满满的全是不信任,而且一点掩饰也没有。马戎很恼怒,却自知理亏,无法辩驳,只能坚持说自己没有大意,更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看着这两个快要翻脸的同伴,梁啸忍不住想笑。即使都是读过书的人,这两人依然直率得可以,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看法。不过,他们争论的问题并不是坏事,反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发现。

    马戎的确没有出错,相反,他计算得很精确。正因为精确,他才能发现这个问题。

    梁啸坐了下来,提起篝火上的铜壶,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热乎乎的羊奶。这是他们今天在路上刚向沿途的牧民买的,味道纯正,没有任何添加剂。

    “我出使会稽的时候,乘船出海,在海上发现了一个怪异的现象……”

    梁啸将刘陵对他提起过的那个海上先看到船顶,后看到船身的事说了一遍,然后笑盈盈的看着马戎和枚皋。“你们谁能解释一下这个问题吗?”

    马戎和枚皋互相看了看。他们不知道梁啸为什么会扯得这么远,由草原扯到了东海。不过他们都没有贸然说话,和梁啸在一起这么久,他们很清楚梁啸的为人。梁啸虽然读书不多,但思路非常灵活,绝不会毫无原因的提到这些话。

    两人想了片刻,马戎最先意识到了其中的关键。“大人是说我看到的这些星,和海上的船有相似之处?”

    梁啸点点头。“星也好,船也罢,都不可能凭空出现。你发现了新的星,并不代表这些星是刚刚出现的,只能说你以前看不到它,也许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什么东西能挡住星?大地?”枚皋说道:“可大地是平的,就算星位再低,也不可能看不到啊。”

    “所以,大地未必就是平的。”梁啸笑了。

    “怎么可能?”马戎和枚皋异口同声的说道。

    “可能不可能,我们暂时存疑。”梁啸曲指指了指脑袋。“不过,你可以朝着这个方向去努力,也许会有意外收获。需知很多伟大的发现都来自于一个不起眼的疑问。”

    马戎笑了,有些不以为然。不过,他还是习惯性的琢磨起来,枚皋也眨着眼睛,不时的抬头看看星空,若有所思。

    ……

    刘陵穿着一身轻薄的纱衣,侧卧在凉榻上,以手托腮,半眯着眼睛,看着北方的天空出神。

    一尊略带绿色,却清澈透明的琉璃塑像放在她的手边,胖乎乎的丘比特拉开弓,搭着箭,指着她的心房。

    会稽之行后,她就被禁足了。除了长安之外,刘安禁止她再出国境。不过刘陵也不在乎,她甚至连长安都不愿意去了,大部分时间都躲在王府里,躲在自己的小院里。

    在她的小院旁,五十多个炼丹士日夜劳作。在重赏的刺激下,这些平时高高在上的炼丹士暂时搁置了成仙的梦想,先为翁主刘陵研制改进琉璃的工艺。

    炼丹士就是炼丹士,他们不仅有工匠的技艺,还有读书人的聪明,可以对试验结果进行深入的分析探讨,从中找到规律。经过半年多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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