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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箭神-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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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陵这才会过意来,手一松,梁啸的衣服被风吹得鼓荡而起,飘进了海里,随风沉浮,很快就沉了下去。

    “这……”刘陵惊魂未定,用力掐着梁啸的胳膊,咬牙切齿的说道:“这是什么妙计,险些害得我摔到海里去。”

    梁啸苦笑。“翁主,我哪知道你这么轻盈啊。我本来是想让你亲身体验一下风力之大,好让你……”

    “我很轻贱吗?”刘陵瞪起了眼睛,手上用力更大。“我是堂堂的淮南翁主,你竟敢说我轻贱?”

    梁啸倒吸一口凉气,连声解释。“翁主,是轻盈,不是轻贱,你听错了,你听错了。”

    “你这狡童,明明是你说错了,还敢说我听错了?”刘陵眼珠一转,佯怒道:“快告诉我为什么要拆掉上面的飞庐,我一高兴,也许能饶你一命。”——

    (未完待续。)

第183章 借风() 
梁啸呲牙咧嘴,凑到刘陵耳边,低声说道:“翁主,你的部下可都看着呢。”

    “哦。”刘陵怔了一下,慢慢地推开梁啸,环顾一周,神情威严庄重。

    周围的淮南郎官们立刻感到一阵强烈的杀意,不约而同的把脸转了过去,专心致志地做自己的工作,就连雷被都咳嗽一声,按着剑,迈着方步,一本正经的巡视起来,不时的拍拍郎官的肩膀。

    “用心点,千万不能大意。”

    “喏。”郎官也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声音响亮,神情专注。

    至于卫青,他趴在船舷上,似乎从头到尾都没动一下。

    “你看,他们什么都没看到。”刘陵转了一个身,张开双臂,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此时此刻,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淮南翁主,只是一个拥有无数小伙伴的孩子头。

    梁啸抚额。刘陵最近有点幼稚化的倾向,经常习惯性的耍赖、卖萌,除了身上的锦衣,和普通的女子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快点告诉我。”刘陵拽着梁啸的手臂,将他拖到了船舱里。“我都想了两天了,都没想出来你为什么要拆到我的船。为什么呀?”

    梁啸仔细的想了想,直到刘陵撅起了嘴,又要发火,他才说道:“翁主,在泳池,不,汤池里有水和没水的时候,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一样?”

    刘陵眨巴着眼睛,似懂非懂。

    “汤池里没有水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船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

    刘陵更迷糊了。她恼了,欠身过来,伸出二指禅,怒道:“你说不说?不说我掐你哟。”

    梁啸的脸颊抽了抽,不敢再卖关子,只好老老实实地将重心的道理讲了一遍。

    这个时代的楼船可以当作战船,但是通常作为主将的指挥船使用,不直接参加战斗。为了表示主将的威风。会将楼船造得很高。这样一来,就有一个严重的问题:楼船重心太高,不抗风。

    大汉最大的造船厂在豫章。豫章已经是长江中游,风浪也不小。但不管是频率还是强度都要比海上弱很多。即使如此,在长江中行船,楼船也会挑风小的时候行驶,一旦风太大,就会选择入港避风。

    梁啸要在楼船上挖一个大池子。里面灌上七尺深的水。这些水有大几十吨,会严重提高楼船的重心,一旦有风,很容易造成倾覆。为了降低这种危险,梁啸不仅要将池子挖在底层,紧贴着甲板,还要将上层的楼面全部拆掉,尽可能的降低重心。

    刘陵耐心的听完了,如梦初醒。“你还知道造船?”

    梁啸连忙摇头。“我不知道造船,这只是基本常识……”他还没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刘陵的眼神有些不妙,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子。他连忙岔开话题。“翁主,你如果想远行海外,还有几个问题要解决,如此方能横行四海,独步天下。”

    “说。”刘陵攥了攥小拳头,虚挥了两下,眼中却掩饰不住笑意。

    “一是船要进一步降低重心,如果有机会,你应该多考察考虑海船。大海里行驶的船和江河里的船不一样。其二。你要学会利用风力,也就是我正准备和你说的借风力行船。其三,你要学会利用星辰定位。到了茫茫大海之中,四周全是水。你只能依靠星星来定位……”

    刘陵插嘴道:“你是说星占吗?”

    “星占?”

    “我听人说过海中星占术,就是在海上行船时依星辰来定位。”

    “有这玩意?”梁啸有点懵。汉代的航海技术这么牛叉吗?

    “我也是只闻其名,未曾深详,是与不是,还须验证。不过孝文时开关禁,商旅遍天下。有不少海外行商出入中原,他们应该是从海上来的,依星辰定位也不是不可能。这个先放一边,你且说说看,那个借风力是怎么回事?”

    梁啸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翁主刚才是不是差点被我的衣服带跑了?”

    刘陵眉头微挑,恍然大悟。“你是说,像一些这样的布囊来兜风,借风力行船?”

    梁啸连忙奉上马屁一枚。“翁主英明。”

    “且!”刘陵眉开眼笑。她眼珠一转,又道:“你是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

    “我刚才……”

    “好了,好了,不喝酒的时候,你是没几句真话的。还是说说怎么做布囊吧。”

    梁啸很无语。他只得抛开那些是非,先说借风行船的事。船上没有能做桅杆的大木,他们只能先将就着,用舱里带着锦、帛做了一些小型的帆,挂在船边,虽然效果没有大帆好,却也立杆见影,船速一下子增加了许多。风力大的时候,根本不用水手划桨,楼船就能借风而行。

    看着船头、船侧那一张张鼓满的锦帆,刘陵欢喜不禁,就连淮南国的郎官们也惊叹不已,看向梁啸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异样。谁都知道风有力,谁都可能有过被风吹得站不住脚的时候,可是能想到这个办法,利用风力来行船的人,梁啸却是第一个。

    再想到之前的马鞍、马镫,梁啸在郎官们的口中已经成了一个善于思考、极具天赋的……工匠。

    梁啸受之有愧。据他所知,就算没有他的参与,汉人也很快就能发明帆了。这东西并不复杂,也许已经有人用过,但是没受到重视,只有等到海上贸易成了规模,用的人多了,才会进入著史者的视野。

    对了,这年头,《史记》还没出现呢。所有的历史记载都是官方档案,还没有一个正式的断代史,就更别提通史了。就算有史书,也不过是像《春秋》那种记载重大政治事件的条款,不会记录帆的发明。

    据他所知,最后确证汉代有帆的证据并不是出于史书,而是墓里陪葬的明器。

    独尊儒术啊……一想到此,梁啸不由得一声长叹。

    有了几十个小帆的帮助,楼船前进的速度大增,桨手们却轻松了许多。而扶舵的士卒也很快适应了如何与帆配合,控制方向。劳动人民是聪明的,只是他们没什么文化,不能将自己的独到见解记下来,留传后世。

    看着锦帆鼓足了风,推动着楼船破浪前进,刘陵站在仅剩下一层的飞庐之上,若有所思。

    两日后,梁啸等人到达东冶外的海面,也就是闽江口。算起来,有风助力,速度比纯用人力快了至少两三倍,而且桨手们的劳动强度也显著降低。

    刘陵将梁啸、卫青请到了舱中。“东冶将到,你们可以什么计划?”

    梁啸和卫青互相看了一眼,摇摇头。梁啸说道:“没什么计划,直接去找我师傅,看看他的意思,如果……”

    刘陵打断了梁啸。“如果他愿意接受招抚,就皆大欢喜。如果他不接受招抚,你就想办法逃跑?”

    梁啸尴尬的点了点头。他的确是这么想到。到了闽越国都,他人生地不熟,不这么办,还能怎么样?

    “我有一个建议。”

    梁啸大喜。说实话,他对大局有先见之明,非刘陵能比,可是处理这种具体事务的能力,他和刘陵比就有一段距离了。如果刘陵愿意帮他出主意,这件事成功的概率必然大增。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刘陵半天,刘陵却没有说话。梁啸有些不安起来。

    “翁主?”

    “我要和你们一起去。”

    “不行!”梁啸不假思索,立刻拒绝了。“如果遇险,我和卫青两人还有机会逃脱,再带上你,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你在松江口撞沉了不少闽越战船,还生擒了征武和景昭,不论是闽越王还是刘驹看到你,都会很生气的。说不定一看到你,就会把你抓起来,当成人质。”

    “正因为我生擒了征武和景昭,这件事才有得谈。”刘陵胸有成竹的笑道:“你带不带我去?”

    梁啸无语,只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雷被。雷被苦笑一声,叹了一口气。看起来,刘陵已经给他交待过了,他现在只能站在刘陵一边。

    “既然翁主决意要去,那我们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翁主,你现在能告诉我们你的计划了吗?”

    “进城再说。”刘陵一挥手,宛若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

    楼船入港,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位置停下,去了淮南国的旗帜,放下几艘小船,装上货物,上岸交易,补充给养和淡水。刘陵则坐上马车,由雷被带着两个郎官侍从,与梁啸、卫青分头入城。

    会合之后,刘陵吩咐了一声:“去征府。”

    梁啸吃了一惊。你生擒了征武,还敢去征府?征侧还好说,征贰那二货不一箭射死你才怪。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刘陵轻松的笑道:“女人和女人最好交流了,我先搞定你这小师妹,其他事情就好办了。走吧,不要啰嗦了,一路上都听你得瑟,现在也让你看看我的本事。”

    梁啸无奈,只得收起文书,换上普通的骑士服,护着刘陵向征府驰去——

    (未完待续。)

第184章 说客() 
征府大门紧闭,死气沉沉。●⌒,

    家主征武被擒,生死不明,征家一下子陷入了灭顶之灾。原本是门庭若市,现在是门可罗雀,不仅没有什么客人来拜访,就连往日经常走动的朋友都消失了大半。

    当刘陵的马车突然出现在征府门外的时候,征家看家的奴仆都觉得有些意外,打量着华丽的马车和英武的骑士,有些怀疑他们走错了门。这些人一看就不是本地人,这样的贵客怎么会出现在征家门口?

    有奴仆上前询问,刘陵很客气的说道:“我是刘陵,是你家少君的朋友,从吴县来,特地拜访她的。”

    说着,雷被上前,拿出一把钱,塞在奴仆手中。一看到钱,原本半死不活的奴仆顿时活了,精神抖擞,满脸谄笑的躬身施礼。“贵客稍候,我就去报告主人。”

    时间不长,里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充满疑惑的声音。

    “刘陵?我不认识哪个叫刘陵的啊?”

    话音中,征贰出现在门口。她扫了一眼,没注意刘陵,先看到了梁啸的青骢马,顿时眼睛直了,大叫一声:“敌袭!”一边喊着,一边往里跑,“呯”的一声,狠狠的撞在门框上,痛得抱着额头就蹲下了。

    梁啸很无语。他和卫青互相看了一眼,心道那次追击给征贰留下的心理阴影还真不小。梁啸连忙扯了扯卫青,卫青无奈,扬声道:“征姑娘,是我啊,卫青。”

    “什么?”征贰捂着额头转了过来,鲜血脸上流下,而她手中正捏着那方卫青送给他的丝帕。她仔细看了一眼卫青,顿时转怒为喜,雀跃着奔了过来,拽着卫青的马缰。笑逐颜开。“仲卿,真是你啊,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看着唧唧喳喳像小鸟般的征贰。不仅那些听到“敌袭”警报赶出来的征家部曲愣住了,就连刘陵和梁啸也愣住了。他们这是……有奸情啊。

    卫青尴尬不已,连忙翻身下马,想去看看征贰额上的伤口,却又不好意思。做贼似的四处看了看。征贰随着他的目光,重新看到了梁啸,脸色顿时晴转阴,凶巴巴的说道:“你来干什么?”

    “我们来,是为了你父亲的事。”刘陵走了过来,笑盈盈的拉着征贰的手。“啧啧,没想到闽越还有这样的美人。梁啸一直说他的小师妹漂亮,我还不信,今天一见,果然所言不虚。”

    “他……他说我漂亮?”征贰脸红了。扭扭捏捏的,有点不好意思。

    “是啊,看来我带的这些礼物都多余了。征姑娘这样的美人,哪里还需要什么粉黛首饰呢。”刘陵一边说着,一边示意人拿过一个锦盒来,塞到征贰手中。“不过,既然带来了,就请姑娘不要嫌弃,勉强收下吧。”

    看着怀中精致的锦盒,征贰已经彻底宕机了。一边紧紧的抱着锦盒,一边让刘陵往里面让,也忘了她根本不认识刘陵这个人了。直到上了堂,征贰才想起来这件事。讪讪地问道:“不知足下是……”

    “她是我和仲卿的朋友。”梁啸接过话头。“小师妹,我们今天来,是想谈一谈你父亲的事。你父亲虽然被擒,却是闽越的有功之臣,怎么闽越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坐视他生死?”

    “我阿爹还活着?”征贰喜出望外。

    “当然还活着。可是如果闽越还没有反应。那就很难说了。”刘陵接过话头,告诉征贰朝廷有意调解闽越、东瓯的纠纷,只要闽越向朝廷认错,就可以放回征武等被俘的将领,如果有意留在朝廷任职的话,也可以另授他职。

    听了这些,征贰欣喜若狂,连忙请出了她的母亲驺氏和兄长征侧。征武被擒的这段时间,征家人充分体验到了人情冷暖,认识到了征武对这个家族的意义,现在听说还有机会救回征武,他们自然是求之不得。

    驺氏立刻派人去请兄长驺安。

    驺安也是闽越的贵族,地位和征武相当。征武被擒之后,他也很着急。突然听说朝廷有使者来,有意谈判,而且可能放回征武,他立刻赶来了。

    随行而来的还有他的儿子驺力,也就是梁啸的四师弟。一看到梁啸,驺力就深施一礼,如见亲人。“大师兄安好?”

    “还好,多谢挂怀。”梁啸很客气的还了一礼。

    驺力有些兴奋的向驺力介绍道:“父亲,这就是我的大师兄梁啸,他的射声技精妙无比,我们师兄弟中,只有他能和师傅相提并论。他还曾经一箭射穿了猛虎的额头……”

    听着驺力滔滔不绝的说梁啸的战绩,征氏兄妹很尴尬。那一战,梁啸几乎是踩着他们的肩膀出名的,十几个后羿营箭手被梁啸等人射杀,连他们兄妹都险些死在梁啸的箭下。

    听说梁啸是桓远的弟子,驺安也非常高兴。他告诉梁啸,景昭被擒,刘驹实力大损,现在手下只剩下三百多人,不少旧部都弃他而去,现在只有桓远还忠于他,不离不弃。如果朝廷愿意接受刘驹,相信刘驹一定会求之不得。

    听了驺安的话,梁啸听出了闽越权贵对刘驹的不满。闽越、东瓯本是一家,刘驹为了自己的私仇,鼓动闽越王攻击东瓯,对闽越和东瓯都没什么好处。闽越人大概早就想赶刘驹走了。

    大家相谈甚欢,驺安最后答应,向闽越王进谏,建议他接受大汉的善意,休战罢兵。

    在等待驺安消息的这两天里,刘陵和征贰成了好朋友,两人虽然语言不怎么通,却能借助手势,说得热火朝天。而驺力也基本上没离开,陪着梁啸等人游览东冶城,伴梁啸一起练箭,向梁啸请教一些射箭的技巧。也许是年龄相当,也许是桓远一向严厉,驺力和梁啸在一起的时候比较放松,领悟起来也快得多。

    两天后,驺安送来消息,闽越王已经答应退兵。

    梁啸随即带着文书,在征贰、驺力的陪同下,赶到桓远的府中。

    一看到梁啸,桓远就愣住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想师傅了。”梁啸笑嘻嘻的说道。

    桓远哼了一声,不以为然,脸上却带着几分笑意。他指了指梁啸,欲言又止,最后才说了一句:“小子,你可把我坑苦了。”

    “是师傅教得好。”梁啸一本正经的说道。他顿了顿,又道:“其实,这是大势所趋。闽越再强,不当大汉一郡。之所以能独存,不过是因为朝廷奉守黄老之道,不愿意多事罢了。难道闽越还比南越强吗?”

    桓远皱起了眉头,沉吟不语。

    梁啸又道:“这次师傅出奇兵,由松江突入震泽,的确出人意料。不过,奇兵只能取一时之利,一旦朝廷发怒,发江都、淮南、豫章之兵,直捣东冶,又将奈何?一艘楼船就能打得你们人仰船翻,若是数十艘楼船齐发,你就算有天纵奇才,又能如何?”

    桓远歪了歪嘴。“楼船入不了海。就算勉强入海,也只能乘风浪小的时候。小子,海不是江河,不是你们驾驭得了的。”

    梁啸扬了扬眉。“师傅,我能请你出城一趟吗?”

    “干什么?想诱捕我?”

    “师傅想差了。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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