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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压仙尊:上神,服不服!-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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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门,明媚日光下,只见暖儿正立在玄关央心,一双杏子眼中泪水涔涔,自眼眶中圈圈打着转,撇了几撇嘴,又将肩上扛着的包袱抓了几抓,哽咽道:“仙姬,我要和你一起走。”

    我自门而出,走到她身前,嘴中连着骂了好些句傻丫头,伸出手,轻轻替她抹了几把眼泪,解释着商量道:“暖儿,你不要胡闹,我此次离开是有很重要的事,而且要去的地方路途遥远,是远在极北之地的昆仑山,你就好好在这待着,好吗?”

    暖儿抓紧我的手,哽声忿忿,又一把眼泪的问道:“那仙姬什么时候回来?”

    这一问生生将我问成了哑巴,求道修道,非一日之功,我自然不能拿捏出个分毫不差的日子,话音几转,皆噎在了喉咙中。

    暖儿见我面有虑色,一时也回答不上来,更是将我的手在掌心中握着振撼了好些下,许是担心我一去不返般,又两把眼泪的哭求道:“仙姬带我去吧,带我去吧,既然路途遥远,此行必当无聊,不如带着我,正好两个人可以解解闷。”

    我望着暖儿那小可怜的样子,心有不忍,也不该如何劝慰,正犯难之际,旁侧正有两道人影笼下来。

    正是上尧君与小玄。

    小玄望着暖儿声泪俱下的哭啼,积聚着满脸的担忧,皆显而易见的挂在了脸上,想要一展关怀却又碍着上尧君,只得灰头土脸的立在原地。

    日转月移,看来暖儿与小玄之间裂出的这道缝隙又渐而长在了一处,成了一览平地,相信假以时日还会润出一片沃土。

    我由衷的高兴,向小玄投以宽心的一笑。

    小玄点了点头,总算是站定了来回倒动的脚跟,渐而镇定下来。

    上尧君尽数将我两这眉眼间的交际看在眼里,也两眸空空,只当做全然不知,遂缓缓走来,自我身前两步外顿下步子,道:“既然她想跟着,就带她去吧,暖儿从来没出过门,你此行正能带着她看一看外面的大好河山。”

    暖儿一听上尧君的应允,兴奋的跳了几跳,随手抹了一把眼泪,雷雨过后便是万丈晴空,正对我极其灿烂的嘿嘿笑着。

    “上尧君,这一路漫长,许有险恶,为了暖儿的安全,我看,她还是不跟的好。”其实带暖儿出去见识一下这茫茫人世并无不可,只是我着实害怕有一个不甚,会让她身处险境之中。

    “无事,无事,你们将这些东西拿去便可。”上尧君打断我的顾忌,话音一落,小玄便迫不及待的端了两个锦边木盒赶了来。

    小玄偷摸朝暖儿一瞄,才算宽了心,将两只锦盒叠在手上,递到我手边一只,解释道:“这里面是三张仙蝶锦帛,若有危险,即刻投来紫栖宫,便会有人赶去救你们,你以前用过,该是晓得其中的使用之法。”

    我握了握锦盒,轻轻一应。

    小玄又将掌上另外一只递与我手上,道:“这里面装得是人间通用的大额银票与一些琐碎银两。”

    “你给我这个做什么?”我心有疑问,朝他扬了扬锦盒,十分不解问道。

    “尊上说,这一路向北,凡人众多,比不得九重天上。你又素来喜欢些新奇玩意儿,留着你路上花使,免得看他人有,自己没有,徒会眼红。”小玄兄一本正经的给我复述道。

    明是再正经不过,体贴不过的话,在我听来,却陡有几分失笑。试想一下,整日操劳于四海大事的脑子,是如何一一算计起我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习惯?

    暖儿一把抢过了锦盒,拿在手中掂了掂重量,甚是满意的笑道:“上尧君对仙姬可真是体贴,这档子小事也放在心上了。”

    我错了错视线,望向旁侧,只见那几缸红莲绰约前,唯余风痕,哪还有半个人的影子?

    “仙姬,你在找什么?”小玄见我眉目四张,问道。

    我急匆匆收回了视线,笑了几笑,眼风一瞄四周,近了近身,悄悄问他道:“小玄,上尧君知不知道我要去的地方是哪里?”

第一百六十九章:离宫() 
“小玄,上尧君知不知道我要去的地方是哪里?”

    我就是禁不住地想问上一问,就是禁不住地耿耿于怀,就是禁不住地掂量自己在上尧君的心中究竟值个几斤几两,就是禁不住地相信上尧君尚还挂念着我,并非冷血无情。

    小玄垂了垂眸子,勉强挂上几丝笑,唇片苍白,蠕了几蠕,只言片语也未曾吐出,仿若悲哀,只轻轻点了点头,复又摇了摇头。

    我有些看不懂他这点头又摇头的意思,更看不懂他这一脸哀戚是从何而来。

    “你竟也学会了卖弄文章的打哑谜。”我伸手扫了扫他肩头的几粒灰尘,啧了几声,笑道。

    “是啊,你这又点头又摇头的,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暖儿也自我身旁随声附和道。

    小玄错了错目光,自暖儿脸上一瞬划过,多了如许温色,复又正望着我,脸上几抹笑沉沉挂着,如吊丧般,简直比哭还要难看,道:“尊上说,他晓得你要去的地方,但他宁愿不晓得。”

    既晓得,又盼望着不晓得?

    这么想与我划清界限?

    我努了努嘴,又拱了拱眉,心中四味皆散,唯有苦涩弥漫,却仍装作一副无关痛痒的闲散样子,唇角弯弯的莞尔一笑,扭头便离开。

    我背着日光疾步而走,明媚也无,温暖也无,只余身前那一片看不到头的荫地,心上那一方,忽而就抽起了丝丝外沁的凉气。

    他半分也不曾挂念着我,我却着了魔般期盼着他会挂念我。

    这走的一步一步,仿佛是踩在高高戏台的木板之上,直令摇摇欲坠。我好似也成了戏台上那一个身不由己的角色,染尽了风花雪月,却没有资格拥有一番爱恨情仇。

    “仙姬!”

    小玄的这一声喊,犷亮通直,似乎饱含了许多我看不清的情感,自我耳边戛然而止。

    清风有凉意,吹得我身子晃晃,我顿下步子,暖儿挽手搀住了我。

    他半天不言语,我亦半天不动弹。

    紫栖宫与我,仿佛正立在岁月的两端,一个天涯,一个海角,此时两相静止,萧瑟着往事。

    “后会有期。”

    小玄与我说的最后四个字,轻飘软绵,仿如柳絮。

    我握了握手中的两只锦盒,身体绵绵,无半丝气力,五指却如扎了根般,将那锦盒勾缠得紧紧。

    路途遥远,这是我所剩不多的慰藉。

    我正正扬起头,提腿阔步,踏出紫栖宫门槛的那一刻始,无论我将下唇咬出了几点血印,所有的坚强仿佛都土崩瓦解,双眼泛酸,仍是红了眼眶。

    爱而不得是苦,爱而不言是郁。

    这是与离开青霄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青霄有了姻缘后,我下定决心离开闲人庄,有苦有怨也有不甘,有千万种触碰不到的情感,而如今,身立紫栖宫外,我只有痛。

    痛入肌骨,自每一道血流中徐徐淌过,不急不缓,所过处却如针尖麦芒,实在折磨。

    至此刻我才明白,对于青霄,我是想要孩子气的霸道占有,以为如此,便不会被孤零零的抛弃,便能让这世间唯一的亲人永永远远的属于我,而对于上尧君,却是爱,不知所起的爱,已如此噬心。

    也许是因为我每逢危难时刻,他都会出现,安定如山,屡屡解救于我。也许是他面上偶尔流露出的小表情,温暖,伤心,狡黠,得意,一瞬而过,却又仿佛在我脑海中已经扎了上万年的根。也许是他寥寥不多的安慰,虽是只言片语的短稀,却字字敲心,每逢变故,总能熨帖我千疮百孔的意志,让我有惊无险的挺过去。。。。。。

    “仙姬?你怎么了?”暖儿轻轻推了推我的身子,低着声音问道。

    我深吸一口气,拂袖掩过额前几缕乱发,顺道再勾去眼角的几滴泪渍。

    “没。。。。。。没什么。”我抿紧了嘴,笑着摇了摇头,抬头望过宫门上的几角缠着霞瑞的飞檐,又握了握暖儿的一只肩膀,道:“暖儿,其实你没必要跟我一道走的,前路漫漫,生死不可知,倒不如留在紫栖宫中,留在小玄身边。”

    暖儿低了低头,话及小玄二字,脸边一飞女子娇羞色,又鼓了鼓腮帮子,拧起秀眉,将我胳膊牢牢攥在手中,两眼情谊坚定,道:“仙姬,我就跟你明说吧,曾经我还是瑶池边一朵不起眼的杜鹃花时,有缘结识了一位好姐妹。瑶池旁花卉众多,因我不是什么名贵的花种,且自幼长势低小,其他的花类弱肉强食,便肆无忌惮的吸取我的仙气,挤占我的养分,就在我濒临死亡时,有一位漂亮的姑娘日日为我输灌仙气,为我浇注甘霖,若不是她,我早就一命呜呼了。”

    她的说辞固然感人,我却十分不解,猜不出这与她非要死心塌地跟着我究竟有何渊源。

    暖儿见我茫然,两手一秃噜,自我袖子上一滑,又攥紧了我的手,双目恳切泛泪,“我有幸得上尧君几滴仙血,幻为人形后,她就与我结拜成了姐妹,而你,正与她生得十分神似。”

    原来我与她这掏心掏肺的姐妹深情竟是承袭了故人恩德,却与我本人无任何干系。

    我心中一寒,睁眼望了她半天,神情苍苍,再也堆不出一重笑,遂从她手中抽回手,疏离一退。

    暖儿上前一步,垂眸间神色黯淡,又一把拽紧了我的手,仰头时便有连珠清泪追尾而滑,颗颗晶莹,声泪俱下的解释道:“仙姬,起初确实是因为你生得与我那位姐姐相似,我恍惚以为是姐姐回来了,才待你是万分的真心尽心,可后来,你事事护着我,为人善良通达,我是真心将你看做我的至亲之人,正是因为此行路途遥远,我生怕你会和我的姐姐一样遭遇不测,才非要跟着你的,我失去了一个亲人,不愿意再失去另外一个。”

    亲人?我心里渐软,也有动容。

    死的固然留不住,为何还要再心胸狭隘,活人与死人怄气,置生人于不顾呢。

    我抹了抹她脸庞边的哗哗清泪,弯了弯唇,和煦一笑,“傻丫头。”

第一百七十章:离宫(二)() 
我抹了抹她脸庞边的哗哗清泪,弯了弯唇,和煦一笑,“傻丫头。”

    “仙姬,不要再丢下我,在这世上我茕茕孑立,不想再与你这唯一的一个姐妹天涯海角。”暖儿轻扬起头,顺势往我手心处拱了拱,盈盈粉泪,自我指缝间黏密。

    我捏了捏她的脸,挑起眉,斜眼笑道:“那小玄呢?你可是要尝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味道?”

    暖儿许是没曾料到我会如此直白的捅破她与小玄兄自认为天不知地不知的眉来眼去,惊愕一瞬,两眶蓄出的泪也不再哗哗的下落,只管深深埋低了头,双颊红透,偷咧着嘴吃吃地笑。

    “你可要好好地想想,我此去山高路远,经年无期的,究竟能何日回来,也没个准数。”我顿了顿,挑起指头,轻轻勾起了她的下颌,目色多严肃恐吓,唬道:“这天宫中美人儿一抓一把,你就不怕小玄站不住阵脚,被他人抢了去?”

    暖儿见我已然识破她与小玄兄的那档子风月事,也不再藏着掖着,愤愤努了努小嘴,目长威光,作凶狠状,冲冲道:“他敢,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我左看看,右瞧瞧,噗嗤一乐,双手捧了肚子,弓下身,笑得不可名状。

    暖儿大瞪着两只杏子眼,木愣在原地,一眨不眨的望着我,半晌才道:“仙姬笑什么?”

    “我在笑小玄以后的日子呀!”我目光闪闪,渐止了笑,一番做作的痛心疾首,叹息道:“不知小玄兄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竟要与一只张牙舞爪的母老虎相伴终生哪!”

    暖儿迷迷瞪瞪,许久才拨开脑中云雾,见我拿她打趣,将她比作了一只母老虎,气得双腿一踹,不由分说的拽起我的衣裳,一阵嬉弄推搡。

    我望着她那张微微泛红的小脸,眉清目秀,面相可亲,这样善良的姑娘,本不该与我一同走向那条尚无归期的险路。

    我不想牵累她,更不想再多负荷自己。

    “暖儿,留下吧,留在小玄身边,不要跟着我了。”我双眸似乎起了些水雾,逐渐朦胧起她的眉眼,声音沉静,却是最为诚恳的告诫。

    暖儿手劲一松,一瞬又牢牢攥紧我,眉目间尽显焦张之色,慌道:“仙姬莫不是不把我当成自家姐妹?”

    我心中突突,万没想到这小妮子的逻辑思维全然不在轨迹。我这厢苦口婆心的想要将她推出火坑,却反倒被她曲解成了这般意思,张口正要解释,只觉袖上一滑,她一只手抖抖,已握向我的手。

    “我的姐姐已经灰飞烟灭了,我相信上天是因为可怜我,才让我有幸认识了仙姬,不管仙姬当我是什么,我打心眼里将仙姬看做我至亲的姐妹,既然这一路艰险,我更是不能让你独自一人去冒险。至于小玄。。。。。。”,话及此,暖儿眸光弱弱一灭,狠一咬唇,似是要割断牵挂般,“我记得仙姬以前在宫中常吟的两句诗,读作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相信他,一定会等我。”

    自闲人庄一别许多年,世事沧桑后,我再一次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如春雨润遍心田,所有枯萎的枝杈又逢复苏的生机,渐渐抽芽。

    我感动的想哭,泪光翻涌间,反握住暖儿的手。

    “我会护你周全,做你永远的好姐妹。”

    千言万语,如今只这“护你周全”四字的流露,方能安我的心。

    。。。。。。

    “你们扛着包袱,这是要上哪里去?”不远处银铃飘来,纷纷入耳。

    我乍一回神,朝暖儿一笑,拂过眼角微泪,忙回过了头,朝人声探去。

    却是花衡,袅袅娜娜的自前方而来,不久时便行到我身前。

    我忽得想起那日在去青丘的路上,与她许下的那出半哄半骗的承诺,说是要想出个招式,让上尧君亲口承认已对她思慕许久。

    临走之际,连天公也来刁难,果真棘手难办。

    我与暖儿朝她福了福身子,暗暗施礼。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花衡将我上下一望,眼斜斜,目光自我包袱上一指,颇是疑惑的问道。

    我笑笑不言,当初情急之下点起的三把火,直令我如今面对当事人时,无比泛虚。本想着做一回月老庙前的红娘,为他人牵一回线搭一座桥,却怎料我却对上尧君动了情爱,堪堪一想,就更如水中萍藻般站不稳脚跟,难撑起这薄薄的一层面皮。

    “出趟远门。”我悠悠笑道。

    花衡蹙了蹙柳眉,花容有皱,复又眯觑着眼,将我上上下下的一打量,仿若关心的问道:“去哪里?”

    纵她关心与否,如今我立在她跟前,也难大大方方地舒展开五肢,便如那猫眼下的老鼠崽,实是冷汗暗抹。

    “昆仑山。”我淡淡道,保持着尊卑有序的拘谨。

    “啊!那么远。”花衡一声吃惊,却没追根究底的问我为何要远去万里之外,只迫切问起归期,“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抬眼将她一望,见她正一脸的无助惘然,遂报之一笑,暗自几声唏嘘。想来也是,我与她素无情分,她又何须记挂我,直奔结果的问,也不过还想着当日我许下的承诺,也不过还想着如何才能与上尧君鸳鸯交卧。

    本是为他人绣制的嫁衣,不料自己却看上了眼,无奈又配不上得不到,只能欢颜忍痛的为他人披上,这真是一件很惨很惨的事。

    “我有要事,不得不走,且难料定究竟能何日归来,当初对你许下的话,怕是难以兑现了。”我正起头,不避不藏我托出真言。

    花衡脸色一黯,眸光垂垂,失落更甚。

    “不过,如果你真的钟情于上尧君,我送给你四个字,也许你能打动他。”我朝她温和的一笑。

    “哪四个字?”犹如阴雨逢晴,她急急盯望着我,饱含期盼。

    我心中似有川流不息的疼痛条条辗过,仍撑着笑意,万分平静道:“死缠烂打。”

    花衡不言,皱眉一脸思索,我依旧笑着,朝她颔了颔首,便绕过她,与暖儿双双离去。

    如上尧君一般的人,面如寒冰,性如枯井,唯有不要脸不要命的死缠烂打,许能融化他的那颗心。

    我指尖锋利,紧握着嵌进血肉之中,肉疼心便会疼得弱浅,脚下的路,方能一步步走的稳妥。

    也好,不管花衡究竟成功与否,总能了却我对他的念头。

    今日自此一别,来日红尘阡陌。

第一百七十一章:昆仑路上() 
昆仑这一行山水迢迢,实为不易。若依着我这个有事三把火的性子,定要日夜不歇的赶过去,只是如今暖儿跟在我身边,让她日日跟着我风餐露宿已是十分的过意不去,若是再要日夜兼程的赶路,想必她的身体会吃不消。于是,我只得忍下急性子,每过数把时辰便下界来歇一歇脚。

    是时,正值黄昏,人间已是一派深秋寂寥之色。我与暖儿相对坐于溪水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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