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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压仙尊:上神,服不服!-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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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尧君怕是又时运不济救了我一命。

    “仙姬,我家尊上让我将这个交给你。”他说着从手中幻出个葫芦形金瓶,递到我面前。

    “这是什么?”我接过金瓶,好奇的晃了晃。

    “我家尊上说仙姬吃了瓶里的丹药,身上的疼痛就会很快减退。”

    我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金瓶,从里面倒出一颗黑不溜秋的丹药,脑中万分斟酌思量,才一口吞了下去。

    算了,反正这人情已经欠下了,还不如欠个彻底,起码我还能少受点肌骨之痛。

    嚼吧嚼吧咽下去之后,就感觉到一股热流四通八达的缓进了肢体各处,仿佛一瞬脱胎换骨,如踩轻云,身子无比轻盈舒畅,身上的痛感也渐渐褪下了不少。

    我站起身蹦哒了两下,觉得身子轻快,无比受用,遂感谢道:“替我谢谢上尧君的照拂,小仙感激不尽。”

    仙鹤颔首一回礼,又从手里幻出个水滴状玉瓶递过来,“人间瘟情严重,这是解药,一滴药百斗水,饮下便会解毒。”

    “上尧君呢?”我结过他手里的玉瓶,小心的放入袖中,终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

    “尊上自然是有更要紧的事去做。”

    感情这上尧君对我还真是信任,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向来不靠谱的我去办,自己倒也能无牵无挂放个安心。

    第二日我便请早去了人间,可眼前的景象却让我一时骇的呼吸滞缓。

    人间仿佛一夜间失去了颜色,处处是笼在薄雾里的阴郁昏黑。街道上草木衰黄,横尸遍地,七零八散的叠躺在一处,堆成小丘,死者裸露在外的肌肤全泛着浓重的黑蓝深色,七窍流血,表情扭曲。

    一群群蜀山道士在数不清的尸体间穿梭忙碌,仿佛来自地狱的白色幽灵,在对死者做着最后的祷求,我久久才回过神,顺手扯住一个道士,问道:“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道士重叹一声,绝望的摇了摇头,“那日不知道为何从丞相府飞出了千万道黑雾,过处草木便枯黄凋零,不久人也染上了这种蓝色瘟疫。。。。。。”

    我愣在原地,也没听到他后面又说了些什么,四周忙碌的身影与躺在地上随处可见的死人在我脑海中充叠交叉,我渐渐从心底里生出一丝恶寒,慢慢冷掉全身。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日正是上尧君为了救我打散了瘟魔,这才让人间万物经历了这般惨无人道的杀戮蹂躏。

    正是我害了这么多无辜的人。

    我蹲在地上,紧紧捂住脸,强迫自己不再想也不再看那些死去的凡人,试着给自己强行开脱罪责,可脑子里却尽是此处挥之不去的往日繁华,民生安乐,越想越乱,十指缝间渐渐滚出了烫人的清泪。

    “呵,看吧,一向最为公正的他,却还是愿意为你做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女子的脚步声渐渐从后面逼近,温婉平静的语调中夹杂着一抹自嘲的笑音,仿佛是早已料到的结果。

    我直起身转过来,映入眼帘的是那个白纱覆半面的女子,和我一模一样的眉眼,却倍显清冷,仿佛寒冬里落下的飘雪。

    “你到底是谁!”我愤然望着她,越发觉得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哈哈哈,哈哈哈。。。。。。”女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弥天笑话般狂笑起来,笑得放肆癫狂,她抚着剧烈起伏的胸口渐渐停下来,眸光一瞬冷戾的盯着我,缓缓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你是谁就好,你永远都是那个只配仰视本尊的卑微小仙。”

    她的脸上光芒微敛继而张扬,像是暗夜里一朵带着剧毒的绝艳之花,高贵倨傲,艳丽恶毒,仿佛这世间芸芸众生都要如蝼蚁一般匍匐在她的脚下,仰视着她的身姿。

    我清楚的看到她瞳中倒映着我的影子,渐渐被眼中聚起的扩张血丝割得碎裂,她方才冷静的眸里像是燃起了熊熊烈火,尽是燃烧的深深嫉意,袖袍大力一扬就将我扇飞在地。

    “为什么?你到底是谁?我们为什么会长的一样?为什么你要杀我?上尧君究竟和我什么关系?”我拭掉唇边的血渍,顾不得疼痛,万分急切的问她。

    “上尧君”这三个字一从嘴里说出来,我明显看到她眸间的恨意又汹涌波动了几分。她双手紧握,指甲深深钳入血肉里,指缝处滴滴鲜血蜿蜒而下,瑰丽的盛开。

    她一手在袖下祭出印珈,指尖的鲜血似花夜绽,莹红流动,曲折的攀上她手中那一团祭出的黑紫术法。伴随着一声极冷的笑,她一推手,那黑紫光团便朝我势不可挡的冲过来。

    我眼睁睁的看着光团裹夹着飞卷的冲力劲风在我瞳中渐渐扩大,内力之深厚竟让我无法反击,千钧一发之际,侧面飞来一团紫光恰到好处的挡断,两相术法炸开,让我眼中一阵晕眩。

第四十九章:留居皇宫出转机() 
重涧救了我。

    他说,当天他去闲人庄寻我的时候,从大师兄那里得来了我去人间的消息,一路找了回来,恰好看到命悬一线已被吓得痴傻的我。

    近日里接二连三发生了很多事,而青霄又不在身边,我第一次觉得像是个束手无策的孩子,要试着经历残酷的现实,扛起应负的责任。

    被救下的那一瞬,没有劫后重生的喜极而泣,亦没有害怕恐惧,只是泪水在眼眶里憋的酸疼,很想哭,很想哭,好像只有流出眼泪,才能让我好受一点。

    重涧一声不吭的将我揽进怀里,周遭是入目的死气灰暗和尸骨腐臭,那一袭如火红衣在风中起起落落,似天边滚滚翻腾的流霞,仿佛是这人间里仅留的一抹可以被称作颜色的东西。

    我从不算是软弱的人,只是以前走哪儿都有青霄罩着,被呵护成了一种习惯,自然懒得坚强。

    我忽然觉得,青霄不是完全属于我的,更不可能保护我一辈子,我的确该学着长大了。

    我渐渐止了哭声,从重涧怀里抽回身子,仔细拭掉脸上的一道道泪,异常冷静的问道:“你怎么来了?灵音呢?”

    重涧挂在脸上的担忧一僵,眸光暗隐,竟有些微微泛出的凉意,他顿了一顿,道:“我如何知道她在哪?”

    “可是她不是去。。。”

    “那个要杀你的女人是谁,你怎么会招惹上她的,你有没有受伤,给我看看。。。。。。”他极不耐烦的打断我的话,故意叽叽喳喳嚷起来,左瞅又看将我一通检察。

    我知道从重涧这儿是断断问不出事关灵音的半点消息,虽担心也不得不先放下缓一缓,毕竟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如何将解药分发给得了瘟疫的百姓,最大程度的降低伤亡人数。

    左右权衡下,我想出了个还算两全其美的法子。

    按时间算,南泽应是从蜀山已经学成归来,回了皇宫继续去做他的皇子。又碍着以前他与扮男装的我有个一面之缘,此次便决定扮成个尼姑将解药送予他,一是他身为皇子,对民生社稷之事自是比我这个外行人精通的多,自是能最大程度的将解药物尽其用的分给每一个病人,二来我正好寻个好理由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也省得每日里担惊受怕。

    当即我便幻了个黑袍道姑,因重涧又非要死皮赖脸的黏着我,还美其名曰要保护我的安全,万分扭捏下,也屈着性子幻了个道姑。

    一路很畅通的将解药送进了皇宫,五日下来,人间也渐渐恢复了生机,染上瘟疫的人也都脱离了危险。

    虽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将瘟疫一篇成功翻了过去,但却伤亡惨重,数以千计的百姓妻离子散,无家可归。我自讨苦吃的将这些罪过都算在了自己身上,日日愁苦,任重涧变着法的逗我开心,也很难展一展笑颜。

    据说当朝皇帝也不幸染上了瘟疫,虽最后也被治愈,但一病如山倒,身子骨也日渐衰竭了下来。

    本来是南澈将储君之位坐得稳稳当当,可自从南泽从蜀山回来后,不仅献药解决了最为棘手的疫病,对民生凋敝的灾后重建也做的有条不紊,再加上朝中大臣对南澈私下生活的花天酒地早已不满,就更是对南泽青睐有加,认为其胸有大志,能当大任。

    今日一早醒来,就听到宫里传的沸沸扬扬的大事,说是太子南澈亲自向皇帝求娶丞相府的三小姐李玉燃。

    但凡明眼人都知道,南泽虽刚从蜀山回来不久,却接二连三的做出许多有利民生之事,功谋策略之巧,雄心壮志之博早已危及到了南澈朝中的威望。于是他便等不及,要求娶丞相最宠爱的小女儿,以期稳固地位,顺便一借丞相的东风,拉拢朝中势力。

    一觉醒来,雕窗外飘起了密密的雪。

    因着我献药的功劳,南泽也没委屈我,任我在皇宫里挑了个僻静的地儿住着。地偏心远,越显如山野桃源的寂静,仿佛天地间就剩了我一个。

    推门而出,踏雪而过。

    雪似乎下的更大了些,漱漱琼花,抚掌而化,我忽然有些羡慕凡人这极其短暂的蜉蝣一生,觉得在偏安一隅处看个几十年的风花雪月,也是个福分。

    不远处的几株白梅里传来落雪的窸窸颤动,一个人影从梅枝间晃悠着走了出来,一手拿了几枝含苞的梅,一手拍着头顶堆了几层的碎雪。

    我坐在亭间凳子边,一手支起头,颇有兴致的看着重涧走过来。

    想必这身尼姑袍重涧穿的甚是得心应手。这腰肢一扭,莲步一移,仿佛比女子还飘逸了几分,看来本仙眼光不错,早看出重涧有向这方面发展的势头。

    重涧一看到我,大摇着手向我晃了晃,踩着薄雪跑过来,一屁股坐在对面凳子上,将梅枝放在石桌边,抖着衣裳筛脖领间的落雪。

    我拿起一枝梅花在鼻尖轻嗅,觉得寒梅独绽,幽香中还有几分寂寞的寒味。随枝拈下一朵梅花,在指尖揉搓,再松手任它落入风中,一朵,两朵,三朵,捏来捻去,漫无目的的重复。

    “我本想着折几枝梅花插你屋的瓶子里,如今看来好像不用了,你似乎与梅花有些深仇大恨呢。”重涧抢过我手里那一枝被我掐的已经所剩无几的花枝,戚戚看着我。

    “既然已经被折下了,就注定开不了多久,倒还不如从不给它开花的盼头。”

    重涧皱眉思忖没有反驳,我却是一愣,胸腔沉闷了半晌。梅花供人赏玩,生死于赏花人股掌之间,难道我不是也处在这般田地么?身陷重重的谜团漩涡里,不知何处会被人折下,亦不知何时会花开荼靡,生死不由。

    如果真是这样,也许青霄便会是这天地间我唯一想要开花的盼头。

    我苦笑着摇摇头,对着重涧手里的梅花呵一口凉气,何时本仙竟也如此感物伤怀,竟也能从一枝梅花里叹出个万里乾坤。

    正准备起身离开,门外一个小太监踩着碎步子轻跑过来,福了一福身,道:“道姑,四皇子说要请您过去。”

    “哦,是有什么事吗?”

    “具体的事奴才也不知道,只听说是四皇子聚蜀山众力,终于抓到了这次造成瘟疫的罪魁祸首。”

    我心跳忽地漏了一拍,旋即是无法抑制的滋长喜悦。

    若是当初真如那个蜀山道士所说,造成此次瘟疫的是那日丞相府的碎裂瘟魔,可瘟魔无体无形,是定然不会被凡人捉住的,而今说来,若被南泽抓到,就说明此次瘟疫事件与瘟魔无关,那就便与我无关。

    我便也不必日日为此耿耿于怀,愧悔难安。

第五十章:迷雾重重,诡谲多变() 
咸仁宫内,南泽正负手背立,显然是已经等了我一阵。即便是回到了皇宫里,他还是喜欢着那一袭似月华皎白的长袍,衣袂盛放间,丝毫不见皇家的雍华之气,竟出尘的不似俗人,让我不由得想起曾经天宫里那一处行云般恣意的身影。

    我拱手朝他行了个小礼,他颔首应答,眼风一扫,四周侍奉的宫女太监们皆很识眼色的弓身掩门而退。

    按照姻缘簿上写的那样,今年南泽从蜀山学成归来时,正是在回都城的路上偶遇被南澈玩弄后已经垂死的嫣然,可我私下里找了许久,竟找不到任何一点有关嫣然的消息,仿佛她就活生生的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道姑,既然是你献给本王的解药,想必你一定对瘟疫之事十分了解,昨日本王捉来了导致此次瘟疫的罪魁祸首,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去看一看?”

    “道姑,道姑?。。。。。。”

    我恍然回过神,歉意一笑,正对上那几闪试探的深究眸光,看向我时不再似当年天宫里的无暇剔透,却尽是在夹缝求生间的十几年里磨出的步步推算,缜密心思。

    我低头抑抑应了声,他也没再多问,手里举起一只燃起的火把,便大步一迈为我引路。

    书房的暗格里,是一条漆黑如夜的长长窄道,仿佛一眼看不到边际。火把明暗晃动间,像是黑夜里开开落落的烟火,将他的背影晃得迷离不清,也将我的眼睛晃得涟漪皱起。

    我忽然间很害怕,害怕那个在天宫里日日与我逗笑玩闹的神君再也回不来,成为永远的曾经。

    他忽然间毫无征兆的回过头,看见眼眶泛红的我有些愕然,一瞬又恢复了往日里的过分冷静沉着,竟豪无厘头的问道:“你害怕黑夜吗?”

    我一愣,只定定望着他。

    他映在火把间的半张脸轮廓清明,像是沉在湖心的一轮月亮,润莹凝脂,泛着淡淡的血晕清辉。我却无比清晰的看到他的脸上慢慢爬上了一抹失落,点在眼角眉梢,都是岁月的沧桑痕迹。

    南泽落寞一笑,悠悠道:“真希望有那么一天世间会没有黑夜。”明明是在狭窄的暗道,他的语调却显得无比空旷轻飘,仿佛从哪座山头边传来,竟有些被遗弃的孤立无助。

    一出暗道,视野立马变的十分明亮宽敞,路的尽头是一处青石砌的圆形下室,结着灯花的红灯笼亮堂堂挂了一周。

    他走上前,将手中的火把放在一旁的石桌边,仰目看了一眼正中央被白绫覆着不知是何物的方形物件,手指一挑,白绫落地,就看到那是一个约摸有一人高的五彩琉璃缸。

    缸内的水呈深色海蓝,没有风,却泛着吹皱的清波,扑面而来一阵阵专属于海的腥咸。女子半人半鱼,正在缸内静谧的安睡,长长的乌发在水中摇曳,如被撑开的水藻,水底婷婷绽放的珊瑚花托起她金蓝色的鱼身,层层叠起的鳞片间缀着点点金珠,在水中折出璀璨的流光。

    水中的人鱼,正是乐安。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急问道:“你是从哪捉来的这只人鱼?”

    他长眸一挑,再看我时就多些戒备,旋即玉指漫不经心的敲了几下琉璃层,反问道:“怎么,看来你和她认识?”

    我渐渐稳下心内的波澜,平静的答道:“不认识,只是生平第一次看到人鱼,有些激动罢了。”

    他淡淡嗯一声,道:“本王已经证实过了,这只人鱼身上流着的蓝色毒血正是此次导致瘟疫的根源。”

    这其中虽疑点重重,为了避免他生疑,我便也不想再多问事情经过的来龙去脉,只是尽量装作事不关己的卡要点问道:“所以你决定怎么处置她?”

    “当然是永绝后患。”他眸光一定,斩钉截铁的脱口。

    。。。。。。

    虽说乐安与我的情谊算不上深厚,但毕竟年少时也算是有过一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我虽不大喜欢她,也想着要卖给他哥哥一个面子,准备好好查一查这其中的经过。

    重涧看我自回来后,就坐在那一言不发,只时而皱眉时而发呆,终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那个皇子找你去究竟是说了些什么事?怎么感觉你的魂都被勾去了。”

    我白他一眼,侧过头,又开始自顾自的打算。

    他一急,竟丢给我一个定身咒,围着我打量了几圈,又蹲下身左左右右细瞅着我,凤眸一挑,眼波审视间,即便是在人间敛了形貌,也有些招架不住这扑面而来的妖孽艳风,让我乍落了半身鸡皮疙瘩。

    他又觉得好玩般凑近我几分,鼻尖有意一蹭我鼻尖,又奸计得逞的大笑着跳开。

    我动又不动不了,只眼风随着他花枝乱颤的身影一路瞪着游走,暗里将他里外不是人的一通咒骂。

    “你说不说,你如果决定告诉我就眨巴眨巴眼,我就给你解咒。”他又很不要脸的贴上前几寸,玩世不恭的得意笑瞅着我。

    我忍,我忍,我再忍,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于是本仙这杏眸可劲的几眨,乖巧的回应着。

    重涧看到我这般配合的样子,一副孺子可教的满意赞许,便要伸手给我解咒。

    然上一秒还眉飞色舞的嘚瑟,下一秒就被解开求法的我当头喂了一拳棒槌。

    嗯,我看着重涧捂头吃痛的逃跑身影,无比确信今天应该是个施展拳脚的好日子。

    是夜。

    我掐个隐身诀,悄悄潜入咸仁宫的暗室里,一掌劈开了琉璃缸。急水喷泄间,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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