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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白莲出墙来-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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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相俊秀,这在她第一次见他时就知道了,此时再看,两鬓有些许黑发散下,为他增添了属于书生的清贵和名士的雅致。神色紧张却不局促,压抑在眼底,没有表现出太明显的表情,反倒给人一种云淡风轻的感觉。
她在一瞬间做出这些判断,忽然,看见他清浅地弯起嘴角,遥望着她,目光湛湛,漆黑的眼中有光泽流动。
仿佛无意识地和周围人划出一条界线,碌碌凡尘中一抹无法忽视的淡色,穿梭而过,不留痕迹。
眨眨眼,人已经到面前,低下头看她,然后神色不自然地别开,“小姐这样穿,很好看。”
她打量自己,猎装挺普通的,还算合身,虽然把斗篷脱了,脸上带着面具,遮住大半张脸,再加上高束的马尾,俨然一叛逆小少年。
心道我还没夸你,你先把我夸上了。虽然真实性有待考证,她依然很高兴,大手一挥,“老板娘,他身上这衣服你家老爷子做了几套,统统包起来。”
老板娘惊喜,“这、这一套可不便宜,老爷子这些年陆续也做了十几套”
她拍出一张百两银票,老板娘立马住嘴,喜滋滋地去收拾衣服。
吴逸言忙制止,“不需要这么”
“没什么,你也跟了我一段时间,我很满意,刚好要过年了,报酬也好礼物也好,收下吧。”
他捏紧了袖子,充分意识到自己被“养”着的现状。很不甘心,确实如雪娘说的,他配不上小姐,只能仰望着她,她像天空飘荡的云,指间嬉戏的风,永远无法捧在手心。
吴玉当然不能只给他一个人买,把家里几人看着能穿的衣服都扫了,老板娘看她的眼神就跟财神爷一样,一边打包一边滔滔不绝地和她聊天,“店转手前把积攒的货物多卖一点算一点,多攒点钱好回家乡。”
吴玉随口问:“老板娘不做生意啦?”
“老爷子年纪大了,想埋在家乡,这么多年背井离乡我也累了,刚好有人出高价盘下铺子,我就答应了。”
她挺有兴趣的,“这地界不错,卖得不低吧?”
老板娘大甩货心情好,不介意把行情透露出去,比了个“九”的手势,两人心照不宣地笑笑。
吴玉出了成衣店,直接进了隔壁店,这是家茶叶店,隶属于大茶商吴正豫,一溜过去看不到亲民的价格。不过好些个柜子都空着,看着像在清仓。
她对茶叶基本上没了解,但不影响她信手拈来地胡扯,但是茶铺的老板嘴挺严,半天套不出什么话。
吴逸言瞅着自家小姐,好像明白了些什么,默默地跟着她“逛”了一家又一家。
中午除了双胞胎的所有人在家酒楼碰头,菜上好后,黄睿就开口:“怎么样?”
吴玉撇嘴,“差不多吧,十有八九被收购了。”
“看来还不是不要把他放进陶源郡好。”
“你知不知道他到底是哪儿的人?”
摇头:“他声名鹊起的时候在各国都已经有了铺子。”
“瞧着也不像做大事的人,嘛,喜好特别了点。”
黄睿皱起眉头。
“我就知道小姐不会平白无故带我们出来逛街。”雪娘幽幽地插了一句。
吴玉呵呵笑,打开几大包战利品,豪气道:“新年礼物,人人有份!”
翠花第一个扑上去,雪娘紧随其后,把挤乱的衣服整理好,看见一角突兀的数件白裳,问:“这是谁的?”摊开来看,看长短不是黄睿的,戚封一个兵蛋子不会穿这种衣服,薛尧生得黑,不适合白衣服,那对双胞胎倒是能穿,但时不时露出的狠色糟蹋了这颜色。
回头看看吴逸言一身灰扑扑的衣裳,终于没说什么。继续看别的衣服,小姐的眼光还是很好的,她基本上看着衣服就知道是给谁买的,初看到猎装,以为给那双胞胎的,结果一比对,长度不够,顿时明白这是小姐自己穿的。
吴玉回头兴奋地问:“怎么样雪娘,喜不喜欢?”
翠花大喊:“喜欢。”
吴玉笑着抱起翠花亲了一口,依旧看着雪娘。
雪娘在心里叹了口气,回到座位上,“花了多少钱?”
她眨巴眨巴眼睛,转头问吴逸言:“我没花多少,是吧,吴管家?”
雪娘不是不识货,随意扫一眼就知道什么东西在什么价位,小姐对钱的概念很简单,没钱省着,有钱花着,有时候心血来潮了,买一堆奇奇怪怪又没什么用的东西,家里经济一直处于半瓢水打颤的状况。
“小姐。”伸手。
吴玉耷拉下脸,“不要哇,我是一家之主。”
“小姐主外,我来主内。”
“不要哇,没钱没人权。”
“不要任性,翠花看着呢。”
泪眼汪汪:“没钱在身上睡不安稳。”
雪娘对翠花说:“让你娘亲把钱给我管,翠花就能每天吃上肉。”
翠花眼睛大亮,“娘亲娘亲”
吴玉开始反思,她花钱大手大脚到孩子都吃不饱了?最近这笔钱哪来的?哦,好像是某个富商孝敬过来的,之前荷包确实挺瘪的。
可是可是把钱交出去后就不能随心所欲买东西了,毕竟她现在没有稳定经济来源,要钱买乱七八糟的东西没底气。
这时,吴逸言小心开口:“要不要,交我来小姐也说我是管家。”
雪娘没忍住瞪过去。
吴玉一琢磨,吴逸言听她的话呀,给他还不跟在自己手上一样?当即拍板,“说得对,逸言既然做了我的管家,钱确实该给他管。”把鼓鼓的荷包递过去。
吴逸言腼腆地笑笑,接过荷包。
然而,到了下午吴玉就后悔了。
“这个噢这个不错!”
“小姐,这些上午买过了。”
“不一样呀,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更可爱,翠花肯定喜欢。”
“翠花爱吃,我回去多给她做些吃的。”
“啊啊你看,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见,逸言”
晚上再次会和的时候,众人敏感地发现吴玉的心情没有那么好了,旁若无人地嘀嘀咕咕,时不时看一眼吴逸言,低下头继续嘀嘀咕咕。
大家顿时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吴逸言拿出一个木头瓶子递给她,“小姐别生气了。”
她瞥了他一眼,不领情,继续嘀嘀咕咕。
戚封好奇问:“这是干什么的?”形状像最大号的药瓶,但药瓶都是瓷的。
雪娘:“花瓶?”当花瓶也小了,而且哪有用木头做花瓶的。
吴逸言摇头:“我也不清楚,小姐好像很喜欢。”
邱泽心情不大好,直接道:“什么破玩意儿!”
吴玉不乐意了:“你知道什么?”抢过木瓶,“你看底下这一圈,刚好是年轮,整整五圈,多稀奇!瓶身这里这两条纹络交叉的地方像鱼嘴巴一样,而且是四十五度的,还有瓶嘴,初看是到裂缝,但摸上去可光滑了知道为什么吗?”
翠花就问了:“为什么?”
她笑呵呵地说:“因为这条纹络像裂缝呀,就跟真的一样呵呵!”
雪娘:“那么小姐买这个有特色的木瓶的意义在哪里?”
硬生生把收藏两字咽回去,没有稳定经济来源的人没资格谈收藏,她干巴巴道:“喝、喝水。”
雪娘欣然同意,“那以后这就是小姐的水杯了。”
之后的争论重心从钱的使用权过度到水杯的轮换权。吴逸言舒了一口气,这样整个下午只花出去几文钱,雪娘应该没理由刁难他。
晚上在一家客栈投宿,吴逸言趁着没人注意,偷偷塞给一根簪子,也是木制的。
她无言地询问他。
“我看见小姐看了好几眼,却没说要买,觉得可能对小姐有什么特殊意义,就擅自买下了。”说罢忐忑地看着她。
吴玉突然觉得赌了一下午的气散开了。
其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一直认为听话的人突然不听话了,有些不爽罢了。
“谢谢。”她接过簪子,对他微微一笑,“还有,抱歉,晚安。”
回屋靠着窗,她出神地看着簪子。
这个簪子很一般,材料一般,雕工一般,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只是让她想到那个喊她“亲姐”的少年,做了许多木雕送她,人不在了,吴府被封,东西搬空,那些没什么价值的木雕恐怕也被当垃圾扔了。
继而,想到更多的人,更多的事。
转眼已经过去半年了呢。
187 第187章()
清晨微凉的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湿气,昨夜下了一场小雨,光洁的大理石小径上多出了不少泥脚印。
一个十岁左右的白衣少年站在一株枯败的昙花前面,目光专注,白净俊秀的小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好像在观赏什么可爱的东西。
这时一个六七岁的玄衣少年急匆匆地跑上来,玄衣少年明眸皓齿,小脸因为奔跑红彤彤的。
“和苹果一样,真可爱。”白衣少年一边笑,一边捏捏他的脸颊。
玄衣少年气急败坏地拍掉他的手,“你个骗子又骗我,哪有什么花精,我把花园翻了一遍,老头子现在要打断我的腿!”
白衣少年笑容晏晏,“别生气了,等我抓到一定送给你。”
“才不相信骗子的话,你骗了我整整两百七十八次!”
“你看谁来了。”
“再信你我就是猪!”
“澜,又欺负弟弟了?”
“怎么会,我疼他都来不及。”
“谁要你疼不对,谁是你弟弟!”
太阳不知何时出来了,来者背光而立,修长的身影映在两个少年之间,唇角微微勾起,两鬓垂下的白发和其他地方的黑发被风搅动,嬉戏纠缠。
忽然,他怀里伸出一只稚嫩的小手,抓住一簇白发,“咯咯”地笑起来。
两个少年都愣住,因为在他们心中这个男人和抱孩子的形象一点不搭,但好奇心让他们都走上去。
那是一个小小的女婴,眼睛还没睁开,小脸又红又皱。
“好丑!”玄衣少年毫不客气道。
白衣少年笑笑说:“不可以这样说女孩子,小心以后被她讨厌。”
“我才不稀罕。”不屑地哼哼。
“澜,后天是你的十岁生辰,我有事不能赶回来,提前给你看看生日礼物。”
白衣少年笑:“这孩子就是我的生日礼物?”
男子笑:“满意吗?”
白衣少年笑:“不满意。”
男子笑:“第一次送礼物,我想了很久,决定给你一个世上独一无二的,为此准备了整整一年。”说完,转身离开。
白衣少年:“不给我吗?”
男子回头,“现在还不行,等你未来再见到她时,她才是真正为你而生的,举世无双。”
举世无双、举世无双
熙攘的声音传至耳畔,床上的男子悠悠转醒,恍惚间,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吴玉吃完早饭才看见吴逸言慢腾腾地从楼梯走下来,高声招呼:“快点!早饭要凉了!”
“对不起小姐,我没来得及给小姐准备早饭。”他一脸自责。
“难得出来一次就好好享受吧,我也不能老吃你做的东西,把嘴养刁了以后吃不进其他东西怎么办?”
他沉默了。
桌上其他人都诧异地看着他,依照对他的了解,他这时候应该说“我愿意一辈子为小姐做菜”才对。
吴玉也十分惊奇,问:“是不是没睡好?做恶梦了?”
他点头,又摇头,似乎非常难以启齿。
“说吧说吧。”她要好奇死了。
“我好像梦到一个,为我生的孩子”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天哪,你有孩子了。”
“不奇怪,二十多了吧。”
他忐忑不安地看向吴玉,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吴玉从惊讶中回神,扣着桌面沉思了一会儿,道:“这种情况我当初就想过,谁都有家人,尤其是一家之主,担子最重,逸言,你得快点找到家人。”
于是所有人热烈地讨论开来。
黄睿说可以把他的画像交给官府,邱家兄弟说他们有认识的江湖朋友,连薛尧都表示有空研究研究恢复记忆的毒。
吴逸言感觉喉咙被堵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悲伤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他不想离开,可是没有理由,而且心里直觉,那个孩子似乎对他非常重要。
这时,翠花脆生生地来一句,“不是做梦吗?”
所有人当即消停了。
吴玉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要不是有孩子,就是想生孩子了。”
他立刻从悲伤的情绪中抽,连连摇头“只是普通的梦,之前也做过各种各样的梦,也梦到过七老八十的事情。”
“对了小姐,今天就回去吗?”
“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刘国庆坐立不安,时不时走到门口张望一下,看见黄斗篷走来的时候,陡然松了口气,快步迎上去。“朱雀大人,来、来了?”
吴玉笑道:“难得老刘主动找我,说什么也得走一趟,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好事要跟我说?”
刘玉郎来找刘国庆,正好看见老爹又和那个藏头露尾的斗篷人走进书房,心里好奇得跟爪子在挠一样,蹑手蹑脚地绕到窗后面偷听。
“你说只是幌子?”
“没错,我、我们对市场变化比较敏感,盐价在最近一个月降了一成,互相打听,发现市场上流入不少私盐。”
“有证据吗?”
“这个小人在告知大人前,不敢轻举妄动。”
“老刘你真可爱,邀功的话不应该把证据放到我面前,动动嘴皮子算什么?好吧,你想要什么?”
“小人想开了,犯下滔天大罪不敢奢求活命,只求大人绕过小儿玉郎一命,愿意将家产悉数奉上。”
刘玉郎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死老爹抽什么风!什么叫不要家产只要留他一命?疯了吗!
屋内。
吴玉仔细端详刘国庆。比起初次见面,整个人瘦下一大圈,白发愈多,皱纹愈明显,眼睛蒙上一层阴翳,像被虫子啃得七零八落的烂地瓜,表面灰败,内里空洞。
谋反是灭九族的重罪,从暴露那一刻起,刘国庆就没想过自己能善终,自己不过是朱雀手中的玩物,等利用价值没有了,剩下的只有死亡。
吴玉沉默许久,刘国庆是有名的大财主,但短短数月,家产已经被她挪走半数不止,用来支撑一个郡的运作。
最后要拿刘国庆怎么办?她没有深想过这个问题,她一直考虑的是如何保持他对她的忌惮恐惧心,以获得更多好处。放过他显然不可能,但杀了他,杀了他全家?
齐王谋反那夜,死在她箭下的人几十上百,那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根本没有考虑犹豫的时间,然后吴家叛国逃离,谋士身份暴露,太多的事情挤压着发酵着,脑中像是烟火一簇接着一簇乱绽,阻断了所有情感和思考,回过神的时候已经逃到了陶源郡。
喝下薛尧失忆药那时候,她是真的觉得死了也无所谓,并非绝望悲痛到活不下去,只是觉得活着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直到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她重新找到生活重心,也重新变得越来越怕死。
生死并非儿戏。
她越发深刻地认识到这一点。
刘国庆等到最后也没得到朱雀大人对他的判决。人离开后,小儿子突然从窗户跳进来,张口就道:“到底怎么回事啊老爹”
刘国庆赶紧捂住他的嘴,伸长了脖子看尚在视野范围内的黄色背影,直到彻底消失,缓缓舒出一口气,颤抖地放下手,而后猛的握紧拳头,警告刘玉郎:“今天的事就当没看到,也不知道有这么个人知道吗!”
“凭什么?家产还有性命,什么乱七八糟的”
“闭嘴!”
吴玉回到陶源郡之前,薛尧两次上门拜访都被拒之门外。
“真是铜墙铁壁。”薛尧半点不见恼怒,“这是要逼我铤而走险了。”想到那个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侍从,他狠狠咽了口口水,在史扬屁股上捏了一把。
吴玉回去后,邱泽面无表情地告诉她薛尧来了两次,言外之意希望她重视薛尧这件事。
她满脑袋怎么利用私盐这件事抓住薛尧把柄,让他心甘情愿地为自己卖命,听到邱泽的话沉重地点头,“放心,我已经有对付他的办法了。”
午后,邱家两兄弟在院子里比剑,吸引了数名无聊人士旁观。吴玉端着吴逸言做的小点心,坐在院子旁的石阶,看得津津有味。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吴玉介于内外行之间,异常专心致志地看身材。虽然两人都没打光膀,但被汗水沾湿的单薄衣裳紧贴身子,凭着起伏就能数清有多少块肌肉,sexy!
当然,这也只有她能看到,两人招式变化得非常快,外人看着眼花缭乱,只有她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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