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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白莲出墙来-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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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仔细看看啊,他长得挺有缘的。”
“那是男人。”
“也是美人。”
僵持了一会儿,床上的男人已经奄奄一息。
她只好把翠花抱进来,指着薛尧哭诉,“乖女儿,他欺负你娘亲。”
翠花摸摸她的脸,“娘亲不哭,翠花给你吹吹。”
“叫叔叔听娘亲的话。”
翠花埋在她怀里,头也不转,“叔叔听娘亲的话。”
薛尧恨铁不成钢,“翠花”
“叔叔听娘亲的话。”
薛尧憋屈地去走到床边,冷冷瞥了一眼吴玉,“出去。”
吴玉笑眯眯地关上门,“那就麻烦叔叔啦。”
心里记挂着事,一吃完饭,她就心急火燎地跑回去,正好看见薛尧端了一盆黑血从里面走出来,看见她没有半点好脸色。
她伸长了脖子,“真壮观啊。”这毒是有多深,别把人的血都放光了。
受伤男子身上的紫色已经褪去,但肤色白得近乎透明,血管和青筋都非常明显,一瞬间让她想到风一吹就飞的纸片人。
盯了一会儿,她的眼皮开始打架。今天确实累了,把床贡献给伤患,她只能睡塌,裹着厚斗篷,半夜还是被冻醒过来。
睁开眼突然对上一双陌生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漆黑的瞳孔仿佛没有星月的夜空,吞噬掉她在他眼中的倒影。她的身体快于大脑做出反应,抽出匕首刺过去。
血花溅到她脸上,对方跌坐在地,裹着的被子散开,迷茫地望着她,挡在脸前面的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
她站起来,依然握紧匕首,“你是什么人?退到床边说话。”
男人默默爬回床边,姿势别扭,左腿是被拖着走的。被子下的身体微微颤栗,不知是冷还是害怕。
吴玉眯起眼睛打量他。
凌乱的长发遮住半张脸,月色下的肌肤更显晶莹,低着头似乎非常局促不安。
她缓缓开口:“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为什么受伤?”
他抬头,怔怔地望着她,好似迷路的小鹿,清澈见底的黑眸里满是茫然。
似乎没什么威胁。
她坐回榻上,依然直视之,再次开口:“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为什么受伤?”
他眼中茫然更甚。
怎么回事,难道是哑巴?
“你是哑巴?是点头,不是摇头。”
摇头。
她愣了半秒钟,怒:“你耍我?”
他赶紧摇头,张口又闭上,似乎有几分不适应,才说出话:“我,不知道”声音微弱而喑哑。
“不知道叫什么?不知道哪里人?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受伤?”
“都,不知道。”
失忆?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评判他话中的可信度。
雪娘听到动静,过来敲门,“小姐在和谁说话吗?”
“雪娘,去看看薛尧在不在,在的话把他叫过来。”
雪娘一愣,“是。”
吴玉的目光重新回到男子身上,“要是被我发现你骗我,我会在你的漂亮脸蛋上画几道花纹。”把玩着手中匕首。
他顿时睁大了眼睛,好似被吓到了。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低下头,脸上浮现可疑的红晕,吞吞吐吐说:“没有,你漂亮”
她顿时噎住,笑也不是,气也不是。努力平复着嘴角的弧度,“知道看见我真面目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吗?”语调凉凉,饱含威胁。
但他似乎没有接收到威胁信号,只是将头埋得更低,脸更红。
她忍不住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她已经漂亮到让陌生人对她一见钟情的地步了?
骗鬼吧!
肯定是故意装给她看的。
走到他面前,一把挑起他的下巴,发现他不仅满脸通红,连下巴都烫得不行。
“发烧了。”她顿时了然。
被雪埋了那么久,大伤小伤那么多,寒气入体了。
门“啪”一声被推开,薛尧大步走进来,脸色阴沉得可怕,狠狠瞪了她一眼,大半夜被吵醒的愤怒不言而喻。
她咽了口口水,赶紧倒了杯水递上去,“大晚上的劳累薛公子了,薛公子息怒,薛公子喝茶。”生怕这位大爷发起火来放毒发泄。
“什么事!”
她指了指受伤男子,“他说他失忆了,但我怀疑他骗人。”
“没什么,我给他喂了带失忆效果的药。”
“为什么?”
“治伤,失忆附带,说过我擅毒不擅药,你叫我给人看病就是这下场。”
“怎么不先跟我说一声?”她小声抱怨。
“没事我回去了。”他的不耐几乎升到顶点。
“等等,那个再帮我看看,他好像受寒了。”微弱到谷底的请求。
薛尧扔给她一个“你真不怕死”的眼神,走上去粗鲁地拽开男人的被子。
吴玉最后在雪娘那里睡了一晚,第二天醒来就直奔房间,薛尧果然不在,受伤男人沉睡着,呼吸平稳,脸也不红了。
不过给他治病的是薛尧,她不敢肯定他是真好了,还是看起来好了,实际上哪个不知名的角落变得更糟了。
在床边坐下。
她其实对他身上的伤很好奇,伤口又多又深,凌乱不堪,应该不止一个人干的。追债或逃奴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她怀疑附近是不是有强盗之类的,是的话她要及早采取手段防范于未然。
结果他失忆了
算了,起码救了条命,看面相过去不应该是坏人。回头带翠花去和薛尧套套近乎,看肯不肯把失忆治治。
话说失忆能治吗?
要不砸一下他脑袋?
胡思乱想着,耳边传来轻微的,她看过去,只见他纤细的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睁开眼。
四目相对。
他不自在地别开头,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
她被他的反应弄得也尴尬起来。为了表现自己的淡定,她故作满不在乎道:“你不会喜欢我吧?”
他倏地睁大眼睛,浓密的睫毛颤动,脸,更红了。
“”
她单手捂住脸,但也遮不住满面红霞。
雪娘这时候推门进来,“小姐,该吃早饭了。”
“哦哦。”她快步跑到雪娘面前,“哇,看起来好好吃,不过在房间吃饭不是好习惯,我们去饭厅吃吧,快点快点走走。”
是谁说在床上吃饭是最幸福的事,不把饭端过来就哭给她看来着。
雪娘瞥了眼床上的男人,“他呢?”
吴玉头也不回,“等我们吃完再带过来给他。”
饭桌上,翠花狼吞虎咽,雪娘细嚼慢咽,吴玉食不下咽。
吃完最后一口饭,雪娘才开口问:“怎么了?”
吴玉半低着头,长长的刘海几乎要遮住整张脸,顺便遮住了脸上的红晕。“就是那个男的,可能,或许,大概喜欢我。”越到后面声音越低,如同蚊子低喃。
雪娘支着下巴看她,“莫非小姐在害羞?我以为小姐以调戏男女老少为乐。”
她囧,“哪有调戏,最多戏弄一下,而且不一样,要是喜欢我的话”
“以小姐的才貌应该有不少倾慕者吧,这种事该习以为常才对。”
“不,”她严肃否认,“确实认识不少男人,但没有倾慕者,还被男人欺骗过,那真是一段非常惨烈的经历。”
“小姐指的是祁公子?”
“别提别提,一想起来就肝疼。”一脸痛不欲生。
雪娘轻笑,“想起你该肝疼的是祁公子才对。”转身抱起翠花,给她擦嘴,“既然决定收她做义女,也该教教这孩子礼仪了。”
“不了,等土地彻底恢复正常后,薛尧要带她回家。”雁沙人的习性据说比较野蛮,把翠花教得太文明,以后融入不进家乡怎么办。
雪娘手一顿。
小姐从未向她提及翠花和薛尧的家乡,她只能察觉出大约不是秦国人,而且小姐对他们的态度隐隐有些忌惮。现在再听小姐的言下之意,翠花的家乡似乎和秦国很不一样。
“最近没怎么见到黄睿。”吴玉突然想起来。
“黄大人忙疯了,好像工程的设计图有点问题,去隔壁郡借人了。”
“哈,这家伙脾气越来越不好了,‘借’过来的从没还过。”
“小姐闲着的话去黄大人那里看看吧,设计图讨论了很多天,工程都停建了。”
吴玉两手一摊,“说了本小姐不是万能的,工程设计什么的一窍不通,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去了也是添乱。”话锋一转,“不过一个郡都由一个人撑着确实不现实。”
“叫皇上派官过来?”雪娘提议。
“你忘记了,陶源郡有官,很多官,只是不在这儿罢了。”她轻笑,笑中带着淡淡的嘲讽。
吃完饭,吴玉也差不多做好心理准备,亲自端了饭菜进屋。
那人正坐在床上发呆,看见她进来连忙缩进被子里。
180 第180章()
有必要这么害羞吗?
“吃饭吧。”她特意表现得落落大方。
他轻轻“嗯”了一声,却不动作。
“以后有什么打算?”
他摇头。
“想留在这里?”
他睫毛一颤,头埋得更低,良久,以肉眼难以分辨的弧度点了下头。
她扶额,某种程度上她拿这种纯情少年最没有办法,但这人不算少年了吧,看起来已经二十出头了。
“我说,你这样也不是办法,至少该有个名字,也不能让别人喂喂地叫你。”
他抬头,看向她,“好。”
好什么好?
让她帮忙取名字还是怎么着?
心好累,感觉捡了个儿子似的。
“这样,我姓吴,你跟我姓,就叫吴逸言怎么样?”
“好。”
“那,逸言,你先吃饭,我让雪娘给你整理出一间屋子,没想好出路前可以先住这里。”
他微微一愣,“这里是?”
“我的房间。”
他低头看了眼床和被子,脸再次爆红。
待不下去了,再下去她要被他同化了,想她堂堂一介皇家谋士,动不动就脸红,简直丢尽皇家脸面。
“我出去一下,有什么事找雪娘。”
“好。”
黄睿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计划行程,虽然已经逐渐培养一些士兵做事,但大部分决策都由他一人决定,难免时常忐忑,力不从心。
还是把吴琉璃叫来吧,她一个人能顶十几个用。
但她不是他属下,他无权命令。
头疼啊,要是能多出几十个就好了。
吴玉站在门口,故意敲了敲开着的门,瞬间收到黄睿狂喜的目光,不自觉后退两步,“干嘛?”
“快来帮我看看,好几个方案决定不下来。”
她慢腾腾地踱到她旁边,伸头瞅了眼,就被密密麻麻的字看花了眼。甩了甩脑袋,“我不会这个。”
“那这个、这个、这个呢?”又搬出一堆文案。
她忍不住用怜悯的目光看他。
他咳了一声,平静下来,叹气:“这样下去不行,想要把整个郡发展起来,我一个人实在做不到。”
“那就把那些人弄回来。”
“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们要是肯回来早回来了,我又不能硬把他们拉过来。”
“拿出你拐带平民的气势来!”
“那是借用!”
“拿出你借用平民的气势来!”
“官员和普通百姓怎么一样?”
“那就没办法咯。”
“你!”
“开玩笑啦开玩笑,黄大人不要这么严肃嘛!”她欢悦的声线突然沉下来,手一撑,坐到桌上,目光越过他,看着窗外,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想把苍蝇召回来,得把蛋撬开一条缝。”
他若有所思,“让陶源郡变成香饽饽?但就现在这种情况,该用什么引诱他们回来就算对外传陶源郡已经在逐渐复原,他们也未必肯回来,何况还有诅咒之地的传言”
她弯唇一笑,“其实诅咒呀传言呀这些东西,对平头百姓的震慑比较大,能当上官的,没几个傻子,对他们来说最关键的是利益,无利不起早,只要利益足够大,就算这里真是刀山火海,他们也会爬进来。”
利益
黄睿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窗外,地上覆着薄薄的雪,官署的景象一如往常的萧条。远处的街上建筑就更是残破了,让人一眼看尽的贫穷。
就算他捏造了什么传言,把他们暂时吸引回来,看到这样的场景肯定立刻掉头就走。
他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吴玉跟着陷入沉思。
传言可以捏造,但要有办法长久拉住人。
巨大的利益。
巨大
她抬高视线,远处群山连绵,大部分都是光秃秃的树苗搭配杂乱的野草。忽然注意到一块空旷的土地,指着问:“那里为什么不种?”
黄睿跟着看过去,“哦,老农说那片地势不好,种的话要花费更多人力物力,得不偿失,我就让他们暂时空着。”
她忽然灵光一现,“就那里!传出去说、说陶源郡地下找到大量矿石,什么矿就金矿吧。命人把那块地方围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有这个吊着他们,不怕他们不死乞白赖地留在这儿。”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她真是聪明了。
黄睿道:“矿产属于国家,我不能私人占有,他们若打着勘察的借口,我没有理由阻拦。”
“那就告诉他们那块地我替皇上看管,有什么尽管不满来找我。”
用皇家谋士的身份在前面挡着,确实很有震慑力。
又讨论了些细节,很快中午了。
他点头,“既然如此,那么一些计划暂时搁浅,等他们上任之后再统一讨论。”
“到时候别被他们骑到头上,我可不会管你。”
“放心。”
她无意瞥到角落里放了一根拐杖,问:“那个你还有用吗?”
黄睿看过去,是挺好的黄杨木做的,应该前任官老爷留下的,估计价值不菲。“你要的话拿走吧,给翠花玩吗?”
“不是,”她拿起拐杖,上面有一层薄灰,吹了吹,道:“我和翠花捡到一个人,一条腿不大利索,给他用的。”
黄睿没太在意,“有空就多来几趟,我这里缺人。”
“再说吧。”拿起拐杖就走。
黄睿叹了口气,静坐了一会儿,出去找戚封。还得买个小厮,不能每次吩咐下面的人做事还要亲自跑去找人。
吴逸言在床上坐了一个上午,大部分时间在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风景。两次听到屋外传来脚步声,连忙转过去,但每次看见进来的是雪娘,难掩失落。
雪娘觉得好笑,在她容貌全盛时期,还没有男人看见她的第一反应是失望。他在等小姐吧,如此青涩的作为,难怪能让厚脸皮的小姐尴尬到脸红。
“小姐在黄大人那里议事,中午应该就会回来。”
他眼睛一亮,“是谢谢。”
雪娘也是第一次见识这么纯情的男人,难免好奇,问:“你就这么喜欢小姐?”
他的脸一下烧起来,低下头,呢喃:“我、我觉得小姐有种,亲切感,很、很安心”
雪娘可以理解,小姐身上确实有这种特质,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让人特别放松,想要亲近。
吴玉回来后,雪娘把他的话转述给她。
她开始思考。
人失忆之后难免恐慌,而他醒来看见的第一眼是她,好比雏鸟情结,不自觉对她产生类似信任依赖的心理
大写的“自作多情”在她脑门上晃荡!
“你、你回来了”吴逸言看见她,立刻绽出明媚笑容,明媚中又带着几分羞怯,以及淡淡的讨好。
他把你当妈、他把你当妈
愤愤地别开眼,把拐杖扔过去,“有空去外面走走。雪娘已经把你的屋子收拾出来,你可以搬过去了。”
他的神色瞬间黯淡下来,“好。”
随着低头的动作,耳后一缕青丝滑下来,可怜兮兮的活像一只被抛弃的幼犬。
她挠挠脑袋,把她当妈就算了,别心理年龄也一下退到七八岁,她可没空照看高龄巨婴。
“娘亲,雪娘叫你去吃饭。”翠花迈着小短腿跑进来,一头砸进她怀里。
她紧急护胸,回头问吴逸言:“一起去吃还是给你端进来?”
他连忙拄着拐杖下床,“一、一起!”
“娘亲,他是谁?”
她无奈拍拍翠花的脑袋,“你捡回来的肉,不记得了?”
“噢!”翠花一下兴奋起来,“等下吃他?”
她故意逗她,“现在太瘦,等几年养肥了再吃。”
翠花煞有其事地打量吴逸言,点头,“太瘦了,再养养。”
吴逸言窘迫,看向吴玉,却见她根本没看自己,不由失落。
下午,吴玉带着雪娘出门,把死活要跟着她的翠花扔给吴逸言。
吴逸言和翠花面面相觑,翠花突然流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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