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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白莲出墙来-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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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纵容，长期以往会养成恶习。
长夜漫漫，各家心事……
吴玉最近莫名地烦躁，好像有很多事情渐渐超出她的掌控。
姚佳儿呆在家里绝食抗议父亲的**，吴玉帮不上忙，依然在书院里混日子。一个人走难免孤单，想去找玲珑，但她发现自己一出现在玲珑和同窗们身边，玲珑的神情就会变得尴尬，于是渐渐地在书院都会避开玲珑。
每个人都有不希望别人干涉的个人空间吧。
突然看见前方一个小人走过，她高兴地跑上前打招呼，“王之珑！”
王之珑冷冷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她拉住他，“你还在生气吗？对不起，我那时也是情急，保证下次不会了。我为我说的话道歉，可以原谅我吗？”她认真道歉。
王之珑一把甩开她，“没有下次，我警告你，再碰我别怪我不客气！”
吴玉心中难过，虽然不后悔威胁他，但用词应该更斟酌，“恶毒”这个词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确实过分了。
她看着王之珑走远，一路上都有人跟他打招呼，很快周围就聚起许多人。他同他们聊天的时候，不期然见回头对上她的目光，冷笑一下，随即厌恶地转开头。
她心脏一缩，不由抱紧胳膊。
吴玉进宫的频率越来越频繁，顺手解决发生在姐姐身边的各种小“意外”。
“那个太监再没来和你联络？”
“只、只有那一次……”宫女冬青颤抖着回答。
那一次她按照吴玉交待的说自己被淑妃的妹妹发现了，淑妃妹妹心善，告诉她不要再犯就饶过了她。
她以为自己会被太监惩罚甚至灭口，谁知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再没来找过她。
吴玉纳闷，按说听了冬青的话，那个太监就算不来找她，也会在她周围出现观察她，所以她每次进宫都特别注意四周围有没有跛脚的太监。
烦躁！
“玉儿，姐姐决定过两天去寺里上香。”
“哦，”她马上回神，“我也去。”
吴琳琅笑着摇头，豆蔻玉指拂过茶盏，洒下碎碎茶叶。
“姐姐的泡茶功夫越来越漂亮了。”
“你呀，哪有用漂亮形容泡茶的？我和贵妃同去，很快便回来，你跟去不妥，若舍不得姐姐，就乖乖呆在宫里，等我回来。”
“姐姐是美人，自然做什么都漂亮。”吴玉并不强求跟姐姐去，反正寺庙是公共产所，她可以叫上佳儿一起去，然后偶遇姐姐什么的完全在情理中。
去了一趟姚府，被姚天启请去劝说姚佳儿。
姚佳儿探出一个头，左右张望一下，迅速把她拉进屋，吴玉掏出偷渡进来的零食，姚佳儿立刻狼吞虎咽起来，“饿死姐姐了！”
“慢点，没人跟你抢。”吴玉给她顺背，“过两天一起去寺里逛逛怎么样？”
姚佳儿顿了顿，沮丧地摇头：“不行，我要绝食到爹爹收回决定！”
吴玉无奈，她三天两头过来，明显是姚天启放任她来给妹妹送伙食，所谓绝食抗议不过是家人纵容佳儿拖延时间罢了。
从房间出来，姚天启果然等在外面，一脸忧色，“佳儿怎么样？”
吴玉笑笑，“佳儿还不想嫁人。”最后一批选秀的名单已经呈上去了，她忍不住问：“佳儿她……在名单上了？”
姚天启抿唇，良久低声道：“你别说出去，佳儿也不要说，我瞒着父亲把选秀的事情压下了。”
吴玉惊讶地睁大眼睛，“为什么不告诉佳儿？她要是知道就不闹了。”
“她不闹我就要被吊起来打了。”姚天启小声嘀咕了一句，对吴玉笑笑，“这些天佳儿麻烦你了，我送你回去。”
没有约到一同玩耍的酗伴，吴玉回家就缠上雪娘，要雪娘陪她去寺里转转。
“我是没有关系，但难得有机会，为什么不约祁公子呢？”雪娘道。
吴玉一怔，脸上以肉眼可辨的速度爬上红晕，扭捏了一会儿，问：“这会不会太不矜持了？”
雪娘哑然，“雪娘以为秀不是屈同世俗之人。”
话是这样说啦，但要她以未来伴侣的身份去约异性游玩，总觉得十分难以启齿，再怎么说，她也是个龄少女，太主动万一对方不珍惜怎么办？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每次都是祁琏主动，她总是被动接受，这样似乎不太公平，要不这次就由她小小地主动一次？
越想越羞涩，她小步跑回闺房，提酝酿书信。
嗯，内容要直接！
嗯，态度要大方！
嗯，隐喻要含蓄！
这是她两辈子第一次写情书，一定要慎重！
揉了半筐纸，总算写出一张勉强能拿出手的，正在考虑要不要拿什么香薰一薰，春香来禀报祁公子来了。
下意识地把书信揉掉。
很好，第一次情书计划破产了。
祁琏坐在客厅，听到脚步声，抬头对吴玉扬唇一笑，“琉璃。”
吴玉微微脸红，强作镇定地吩咐春香去泡茶。
祁琏关心了她的近况，她提起十二万分警惕，回答得滴水不漏，务必塑造出一个温柔娴淑的千金秀形象。
然后瞅准一个机会，“我……准备去寺里上香。”
祁琏目光闪了闪，放下茶盏，“什么时候？”
“过两天。”
祁琏沉吟片刻，“那****没有空闲。”
“哦……”吴玉有些低落，随即道：“我自己可以去。”
“我不放心。明日如何？我陪你去。”他偏头温和地询问。
吴玉小心肝一跳。
好想答应，可是明天去了，后天就没理由再去偶遇姐姐了。
她十分明显的纠结传达给祁琏，他敛目，思索片刻，道：“你想和贵妃淑妃同日去？”
目的被识破了，她反而冷静下来，点点头，“姐姐不让我去，可是我不放心，还是想跟去看看。”
“你不放心什么？”祁琏看着她，眼中闪过一道她不明了的光芒。“你姐姐已经进宫了。”
这句话让她想到肖清雅，他们都觉得她对姐姐操心过度，可是姐姐身边确实不平静，她想，至少要等到姐姐平安生下孩子。
但她知道祁琏是好意。
不想拒绝他，不能不管姐姐……
祁琏看着她娇俏的小脸一片黯淡，不由心软，转而道：“你今日有事吗？”
吴玉下意识摇头。
“去我府上走走如何？”
她一惊，紧张地握紧拳头，“为，为什么？”
他微笑，“我祖母想见见你。”
第122章 见祖母（）
信息量太大，她丢下一句“换身衣服”就匆匆跑回闺房。抓住雪娘的手，“怎么办？他要带我去他家见他祖母！”
雪娘眼里浮起淡淡的羡慕，轻声道：“那很好啊。”
吴玉自知失言，默默转身拿起首饰对着镜子摆弄。
她才十二岁，怎么就要见家长了呢？
坐在马车里，她一反常态地闷不吭声，祁琏明白她在担心什么，道：“我父母早逝，只有祖母一个亲人。祖母出身高贵，性子要强，若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不要放在心上，她一向刀子嘴豆腐心。”
吴玉理解地笑笑，心中却越发紧张。
祁琏还想说些宽慰她的话，然而想到祖母那蛮横毒舌的性子，也十分无奈。不过既然是祖母提出要见琉璃，应该会收敛几分吧。
到达祁府后，吴玉虽没什么心情赏景，依然被匆匆一瞥的景象惊艳，用最简单的形容便是：无一不精致。
越接近目的地，这份精致越发显得庄严肃穆。
两个龄丫鬟站在屋外，笑盈盈地对祁琏道：“老夫人只见吴秀一人，公子先回去吧。”
祁琏无法，低头温和道：“别害怕，我一会儿来接你。”
吴玉便被两个丫鬟领进屋，一晃眼，发觉屋内比想象还要宽敞明亮，屋内摆设简单大方，以红金色调为主。然而最显眼的却是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高低错落地摆放在各种器皿之上，在白日里也氤氲着朦胧的光。
目光上移，一位身着墨绛红锦缎的老妇人高坐在主位。她的头发已经全白，但因为保养得当，妆容精细，竟找不到一条皱纹。目光锐利，薄唇紧抿，一眼扫来，不怒自威。
然而，吴玉的第一念头却是——
卧槽，这位奶奶好有钱！
她敛目，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琉璃拜见祁老夫人。”
耳边传来淡淡的“嗯”声，一个丫鬟立刻上前扶吴玉坐下，另一个丫鬟放下热腾腾的茶盏，一起退回祁老夫人身后。
气氛十分严肃。
吴玉偷偷拿眼角瞥祁琏祖母，发现她正闭目养神，鼻翼轻动，似在享受熏香。
一闻就觉得很贵的熏香。
脑中迅速闪过无数可行性计划，她总结出一条——敌不动我动！
祁琏放下，起身打开窗，从这里可以看见祖母的屋子，但是大门紧闭，不知里面是什么情况。
实在担忧啊。
他极少邀请同窗来家，就是因为祖母不喜，态度谈不上无礼，但总会让人不自觉敬畏，进而卑微，下次便说什么也不来了。
和祖母心平气和交谈过的，只有若瑕。若瑕见识广博，无论祖母说什么都能应对上，是祖母少有欣赏的女子之一。
而印象中的琉璃似乎不太说话……
思绪一晃而过，眼前突然浮现出琉璃被祖母冷落至梨花带雨的小脸，有些后悔带她来的决定。
这时下人来通报洛公子来访。
洛天华和他曾是兰亭书院同窗，相貌平平、家世平平、学问平平，唯一和他一样的是对若瑕的钦慕之心。只是不同于他的内敛，洛天华的喜欢完全不表露，知道的只有他，或许还有若瑕。
有趣的是，洛天华是这祁府唯一的常客。
“知道了，带他去客厅。”
洛天华来找他通常没什么重要的事，无外乎是闲聊几句，联络感情，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怎么看你心不在焉的？”
祁琏也不隐瞒，“琉璃在祖母那里，我有些担心。”
洛天华挑眉，“你还把她领回家，真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祁琏不欲与他纠缠这个问题，看了眼天色，起身道：“时候不早了……”
“这就赶我走了？不行不行，我一定要看看你那小未婚妻被吓哭的模样。”
祁琏闻言心中不悦，却没有表露出来。
又坐了一会儿，祁琏看见祖母房间的门开了，两个丫鬟先后走出来，他心里掠过一丝诧异，平时都由她们搀扶祖母出行的。
正想着，就看见祖母缓步走出，在一旁搀扶竟是琉璃！她仰着脑袋，言笑晏晏地说着什么。祖母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却也没有抗拒她的亲近。
洛天华震惊地瞪大眼睛，“这怎么可能……”祁琏的祖母可是出了名的难缠，怎么第一次见面就和吴琉璃相处得这么融洽？
祁琏已经快步走上去，“祖母！”目光转向吴玉，带着询问：“琉璃？”祖母没有为难你吧？
祁老夫人冷哼一声。
吴玉忙道：“祖母指点了一下我的琴艺，琉璃受益匪浅。”
丫鬟也笑道：“少爷不要担心，老夫人要留吴秀在这里用晚膳。”
祁琏少有地露出讶色，颔首，转身去吩咐厨房。
“祖母，前面有台阶，慢一点。”吴玉在下石阶前提醒祁老夫人。
“我还没老眼昏花到在自家屋前也会跌倒。”祁老夫人神色淡淡，语气带刺。
吴玉笑着附和：“祖母当然不老，但是小心使得万年船，要是不小心磕着碰着，不说祁公子，就是琉璃也会心疼死的。”
祁老夫人看了一眼祁琏，又扫了一眼发愣的洛天华，撇嘴，“巧言令色。”
“琉璃说的可都是实话。”她委屈地撅起嘴，“不过祖母开心的话，琉璃愿意去学怎么巧言令色……”
厅内，祁老夫人坐主位，祁琏左下首，吴玉右下首，洛天华坐在祁琏旁边。
桌上的菜色不夸张，但精致非常。
两个丫鬟熟练地给各人布菜。
平时这张桌上只有祁老夫人和祁琏二人，大部分时候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偶尔几句无关痛痒的交流。
而今日，似乎格外的热闹。
虽然基本上都是吴玉清脆娇嫩的声音在回荡。
“青椒没挑干净。”祁老夫人扫了一眼面前的青菜。
“奴婢马上再挑一遍。”
吴玉一手按下丫鬟伸来的手，一手拿起碟子，笑道：“琉璃难得来一次，这点小事就让琉璃代劳吧。”说着开始仔细挑和青菜混在一起的青椒丝。
吴玉讨好祁老夫人的样子落在洛天华眼里异常刺眼，不能容忍这种小丫头一步步取代若瑕的地位，故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吴秀身为千金秀，却自甘**行丫鬟之责，莫不是乡下来的土气还没洗净？”
祁琏皱眉，“天华！”警告之意明显。
祁老夫人饶有兴趣地看向吴玉，期待她的反应。
吴玉仔细挑干净最后一条青椒丝，才抬头，对着祁老夫人天真地笑道：“琉璃本来就是小丫头，晚辈侍奉长辈理所当然，况且只要祖母开心满意，琉璃做些丫鬟做的事情又何妨？”
“可别说是我欺负小辈。”祁老夫人凉凉道。
“怎么会？琉璃喜欢祖母，心甘情愿为祖母做这些。”
洛天华冷笑，“这就叫上祖母了，还不见得能进得了这门。”
吴玉捏住筷子的手骨发出轻微的声响。
这人有完没完了！
压制住怒火，她故意一脸窘迫地低下头，嗫嚅道：“是琉璃逾越了。”
祁琏警告地瞥了洛天华一眼，对吴玉道：“洛公子在和你玩笑，我的祖母自然是你的祖母。”
祁老夫人看着几个年轻人你来我往，少有的舒展了眉头，看好戏似的在一旁一声不吭。
吴玉勉强笑笑，低下头沉默地扒饭。
虽然不说话，周身却蔓延开“我很委屈，但是我不说”的强烈气场，令周围的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祁琏看不下去了，放下筷子，沉声道：“天华，和琉璃道歉！”
洛天华撇嘴，刚要说什么，吴玉敢在抢在他之前开口：“不怪洛公子，是琉璃一时欢喜过头，忘了顾忌自己的身份……对不起，琉璃以后不会了。”说完，微微别开头，好似不想让人看见她眼眶上显而易见的一圈红。
就像一朵坚强而柔弱的楔，在暴风雨中倔强地挺立。
令人不自觉怜惜，想将其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永远呵护起来。
祁琏是那种即使再生气也不会在公共诚发泄的人，他站起来，一手搭在洛天华肩上，手下用力，洛天华吃痛地皱眉，“你……”
“跟我出来一下。”
两人离开。
吴玉面上的委屈慢慢褪下，偏头勉强对祁老夫人笑：“祖母，你还想吃什么？琉璃给您夹。”
祁老夫人凉凉道：“不是说不叫‘祖母’了吗？”
“那是对洛公子说的，这样他就不会那么不高兴了。但是琉璃觉得祖母还是喜欢我这样叫的。”她一脸认真地解释。
“精灵鬼。”祁老夫人语气淡淡，唇角却弯起，虽然弧度很小，还是让伺候她多年的丫鬟瞪大了眼睛。
没过多久，祁琏回来，说洛天华有事先走一步，代他向吴玉道歉，吴玉一脸单纯地笑笑表示没关系。
一顿饭下来算是宾主径。
祁老夫人也没有第一次见可爱的未来孙媳妇要给见面礼的意思，拍拍屁股就回房了。
祁琏送吴玉到门口，那里停着吴府的马车。吴玉准备上车，突然被他拉住。
“怎么了？”她奇怪地问。
祁琏欲言又止，良久道：“今天让你受委屈了，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我保证。”
吴玉眉眼弯弯，“嗯，好。”
面前的女孩总是如此善解人意，似乎再多的委屈都掩埋在笑容之下。
祁琏觉得自己平静许久的心湖似乎泛起一丝波澜。
或许和这个女孩成亲，相濡以沫一辈子，对他来说不再是将就的妥协。
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放在吴玉头上，微弯下腰，漆黑的瞳孔注视着她，温和道：“虽然我们年龄差距甚大，我是认真把你当做我的未来妻子看待。我想先把你迎娶入门，等你到及笄，如何？”
她的眼睛骤然睁大！
他的意思是现在嫁给他，等她十五岁再圆房吗？
为、为什么这么快？难道洛天华的话让他心中有愧，所以要提前娶她！
可是，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做好……
就在她万分纠结的时候，他又道：“不要去寺庙，这几日乖乖呆在家里，可好？”说完犹豫了一下，俯身在她的额头落下蜻蜓点水的吻。
吴玉石化了！
心跳如鼓，脸上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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