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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白莲出墙来-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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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床上那张清秀绝俗的面庞上,纤细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痛……
几乎全身各处都被纱布缠住,唯一幸免的就是她的脸。
“醒了?”
粥的清香味飘来,她精神一振,偏过头,看着来人托盘上的白瓷碗,双眼一眨不眨。
他走到床头坐下,将她扶起来,靠在他肩上,然后左手托着碗,右手舀起一勺白粥,吹凉了送进她嘴里。“味道可还好?”
“嗯。”
喂了几口,她便摇摇头。
“喉咙疼?”
“嗯。”
他放下碗,又喂了她两口水。然后道:“我在那孩子身上扎了几针,勉强吊着她的命,想要治好恐怕要另找他人。”
“嗯。”
“累了就再休息一会儿。”他扶着她轻轻躺下来,转身准备离开,袖子却被什么勾住,回头一看,是她的手指。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漆黑的杏眼里隐约有水光浮动。
他弯起唇角,问:“我可以在这看会儿书吗?”
她点了点头,见他坐下来了,才慢慢闭上眼睛。
在客栈躺了近半个月,吴玉终于从那场噩梦中缓过神来了,身体也恢复了不少,能做一些简单的事情,但腿脚还是不利索。
她想洗澡了,身上的臭味几乎要把自己熏晕过去。
屋门被打开,萧清澜端着一盆水走进来。“清洗一下身子,这样伤口不容易发炎。”
她面上微郝,不自在地别开头,哑声道:“麻烦了。”
他笑了笑,“不会。”
身上的纱布被一条一条拆开,扔在地上。她用眼角瞥了一眼,看见白色的纱布已经泛黄,上面沾了红红褐褐的污渍。尽管他的动作很轻,她还是时不时感觉到皮肉撕扯的疼痛,眉头一皱一皱。
纱布拆完后,他拿毛巾沾了水,在她身上擦拭。
水是温热的,毛巾是温热的,他的手指也是温热的。
她把脸埋在枕头中,闷闷的声音传出来,“只要擦背,其他我自己来。”
“好。”
擦完身子,重新上了药,缠了纱布,她立刻感觉整个人舒坦了不少。
“洗头吗?”他又问。
她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谢了。”
于是头也洗干净了,他拿来干毛巾给她擦头,一边擦一边问,“我准备好了人和马车,过几天你就可以出发回秦国了。”
她听出他的言下之意,问:“你不回去?”
“嗯,我还有些事情要办。”
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弯起唇角,道:“是吗?我还以为你来易国是特意来找我的。”
他笑了笑,没肯定也没否定。
“你知道吗,你出现在薛家的那一刻,我感动得想以身相许。”
他擦头发的动作慢下来,良久,道:“知道,也知道你想想过后就算了。”
她转过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对啊,反正你也不在乎。”不等他回话,扭回脑袋,继续道:“是皇上交代你办的事吗?是的话我就不走了。虽然身体不便,还是有些能办的事情,你放心,拖你后腿了我马上离开,能派上用场就尽管使唤我,当做还你人情。”
“这么不情愿吗?那就算了。”
“薛……”
“不要提这个字,我不想听。”
“我要做的事和他有些关系,你还要来吗?”
“……他还没死?”
他笑,“他不是随随便便一场火就能烧死的人。”顿了顿,“而且他现在也还不能死。”
她自嘲一笑,“是吗?”直起身,“知道了,让我想想,我现在要再休息一会儿。”
当晚,一辆马车从客栈出发,前往秦国。
三日后,另一辆马车也从客栈出发,前往易国王都。
吴玉靠在马车上,“大概需要多久?”
“一切顺利的话半个月之内回程。”
她偏头看向窗外,良久,“嗯”了一声。
此次前往易国王都,一共两件事。一是拿到易国第一皇商冯蔓的手信,断掉秦国和易国之间人口贩卖的线;二是护送一位贵人去秦国探亲。
马车走了不到两天,就来到了易国王都,继续前进,到达第一皇商冯蔓的府邸。
“丫鬟?小厮?还是朱雀?”
“朱雀吧。”
他于是递给她一张银色面具,和她自己那张有九分相像。
戴上面具,披上斗篷,她立刻感觉自己强大了几分。却见一旁的萧清澜依旧是那身玄衣打扮,而且脸也不遮,就这样坦坦荡荡地下了马车。
“你……就这样?”
“嗯,我与冯蔓是旧识。”
她不再多言,跟着他下了马车,腿脚还不利索,所以拄着拐杖。
“萧公子请随小的来,夫人已经等候您许久。”
小厮在前方引路,萧清澜跟在后面,吴玉走在最后,一边走一边打量周围的环境。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这冯府的摆设和薛家别院有几分相似,但薛家别院给人一种阴冷之感,这里则是阳光照耀下的普通府邸。
很快见到了传说中的冯蔓。
冯蔓的年纪大约在四十到五十之间,体型微胖,妆容偏浓,穿戴比较富态,但笑容十分亲善,给人的感觉像会给小孩零食吃的邻居家胖阿姨。
“许久不见了,清澜,真是越长越俊了。”冯蔓和萧清澜打完招呼,又笑盈盈地看向吴玉,“朱雀先生大驾,小舍蓬荜生辉,兰儿,你去伺候朱雀大人。”
“是。”冯蔓口中的兰儿是一个十六七岁的俊俏男子,眼底眉梢自带一股媚意,他走到吴玉身边,为她端茶递水,“大人请用。”恰到好处的热情,不显谄媚。
吴玉瞥了他一眼,“多谢冯夫人。”
既然萧清澜和冯蔓是旧识,手信的事还是由萧清澜单独与她谈更容易有进展,于是她随便找了个借口出去,兰儿也自发跟出来伺候。
兰儿带她走了几个风景不错的地方,最后带她到一处亭子休息,并很快摆上茶水和糕点。
能跟在冯蔓身旁伺候的面首果然训练有素。
茶水冒着腾腾热气,她用食指摩擦了一会儿杯壁,突然开口:“你认得薛立雪吗?”
兰儿眼中闪过一道不虞,道:“薛……公子如今已经自立门户,和我们冯府没有关系了。”
“那之前呢?”
“之前……是我们夫人最宠爱的人。”
她想起薛立雪那异常的精神状态,若有所思,问:“他在这里待了多久?”
“三年。”
“记得这么清楚?”
“薛公子和小人是同一批进来的。”
“冯夫人待你们如何?”
“极好。”
……
一问一答间,天渐渐暗下来了。
她回去找萧清澜,问他事情办得如何了,结果被冯蔓留下来用膳,吃完饭后已经很晚了,冯蔓又热情地请他们住下,给他们安排了一处安静的小院。
“怎么样了?”她问。
“还欠些火候。”
她也不问还欠些什么火候,他既然不准备让她插手,她就当做是来这边修养顺便游玩的。
他转身倒来一杯茶水给她,道:“这里的事情不急,明日我准备先去见一下蔺轩王爷,他就是要和我们一道去秦国的贵人,他的姑婆几十年前远嫁秦国,他这趟过去就是探望他姑婆。”
“哦。”她兴致缺缺。
“无聊的话明日可以出门逛逛,易国这里有趣的地方不少。”
“哦。”
他多瞧了她两眼,“可是不开心了?”
她道:“怎么会,只是帮不上你的忙,心中惭愧罢了。”
他沉吟片刻,笑道:“其实冯蔓这里还有些麻烦,我不好走开,你不介意的话,就替我去和蔺轩王爷见一面。此人不难打交道,只要过去认下脸,然后告诉他十日后出发就好了。”
她斜睨他一眼,“难为你特意找事情给我打发时间,好啊,我去就是了。”
他面露无奈,“那你早点休息。”
可能因为最近总是无所事事地躺着,以至于她对时间的敏感度大大减弱,第二天竟然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早过了和萧清澜和蔺轩王爷约定的时间,腾地坐起来,扯到伤口,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急匆匆赶到王爷府,被告知小王爷已经出门了,问去了哪,王爷府管家罗列出十几家青。楼,恭恭敬敬地请她自行去碰运气。
她一脸郁闷地回到马车,问车夫:“这里最有名的青。楼是哪家?”
“那就是古氏姐妹所在的娉婷楼了。”
古怜儿、古思思姐妹,易国名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百美图并列第十位,花名山茶。
“就去那儿吧。”
到了目的地,她突然想起一个重要问题——她身上没钱。
虽然她来这里只是找人的,但放了王爷鸽子求他原谅,这就得请客,必要时可能还要贿赂一下王爷身边的人,所以没钱肯定不行。
本来准备直接叫车夫回头,想了想,先在这马车内四处搜寻起来,很快在暗柜里找到一袋金叶子,掂量了一下,满意地下了马车。
“我找小王爷。”
老鸨一脸为难,她便扔出一片金叶子,“劳烦去禀告一下王爷,朱雀求见。”
老鸨拿了金叶子,立刻笑眯眯地答应下来,“朱公子稍等,奴家这就去找王爷。”说罢扭着屁。股走上楼。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时辰,差不多是她放王爷鸽子的时间,老鸨终于姗姗来迟,满眼堆着笑:“王爷有请,朱公子请随奴家来。”
她扯了扯嘴角,跟着老鸨走到一个寻常房间三倍大的屋子,一开门,里面便传出悦耳的丝竹之声和女子的娇俏笑声。
目光往里面扫了一圈,有三个男人。
其中两个她认得,闻天翎、闻九父子,另外一个模样不俗但笑得一脸傻相的想必就是那位蔺轩王爷了。
她走进去,对他们依次问好,“王爷,左相,左相公子。”
闻天翎捋着胡子,笑眯眯道:“是朱雀呀,来来,快请坐。”
“多谢左相。”她走到蔺轩对面坐下,立刻有姑娘给她斟了一杯酒,她端起酒杯,对蔺轩道:“误了和王爷约定的时间,小人先自罚三杯,还请王爷恕罪。”
刚要喝下,就听对面的人道:“慢着,本王生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晾了一个时辰之久,三杯酒怎解我的恨,起码得三十杯。”
她默了默,道:“在下有错在先,王爷要惩罚也在情理中,只是能不能换作别的惩罚?在下酒量不佳,这三十杯下去,就怕……”
蔺轩傻乎乎地接话,“怕什么?”
“怕对王爷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情。”她叹气。
不合规矩……蔺轩不知想到了什么,白净的俊脸上泛起红,“那好吧,不喝酒,你……给本王唱首小曲,本王就原谅你。”
“小人嗓音粗哑难听,怕污了王爷贵耳,改为弹小曲可好?”
“你这人借口一堆,烦得很,行吧,弹小曲就弹小曲,弹不好再罚你给思思美人倒酒。”蔺轩大手一挥,不容她再推脱。
古思思嗔了蔺轩一眼,“思思不喜欢别人,就喜欢王爷给思思倒酒不行吗?”
“哎呀思思美人,本王这不是要给他个下马威吗?”蔺轩连忙安抚美人,“放心,给美人倒酒是本王的专属职责,不给他。”
“王爷,您太宠着妹妹了,她被您宠得一点规矩没有,我这做姐姐的日后想管都管不住了唉。”坐在闻天翎身旁的古怜儿幽幽道。
闻天翎闻言大笑,“怜儿这是在怪我不够宠你了?”
“怜儿不敢。”
“左相呀,本王说你不知怜香惜玉还不信,看看,美人都抱怨了,必须得罚,罚三杯。”
……
吴玉走到抚琴的姑娘身边,姑娘连忙让位,她道了声谢,坐下来。
琴声响起。
曲子是最常见的,弹得不难听也不出彩,偶尔弹错能够快速地糊弄过去,不仔细听听不出差别。
蔺轩摇晃着酒杯,道:“朱雀先生弹得如此不上心,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吗?”
吴玉微讶,还以为这是个酒囊饭袋呢。忙道:“是在下琴艺不精……”
“胡说,本王可是听说你师从段常林,教出这么个弟子,段常林的声誉算是被你毁了个干净。”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把段常林这个名字和当初教她琴的段先生重合在一起……不对,蔺轩怎么知道她的琴是段先生教的?难不成特意调查过她?居然还查到她在书院的过往,那她的老底岂不是已经被翻了个精光?
“王爷息怒,在下的确久未抚琴……”
“够了,本王懒得听你说借口。”
她在心里咬牙,萧清澜不是说这人不难打交道吗?分明心比针眼小,一脸傻相居然还知道刁难着人不放。
蔺轩不高兴了,就这样把她晾在一边不管,与闻天翎喝酒谈笑。闻九悄摸摸地走到吴玉身边,小声开口:“吴琉璃……”
这丫的居然还记得她,真是冤孽。
她扯出一抹笑,“在下朱雀,闻小公子有何指教?”
闻九一滞,面上浮现窘迫之色,“你不记得我了?我和我爹去过秦国,然后在兰亭书院见过你,我还给你画过画……”
好想把他的嘴缝起来。
“闻小公子,王爷说我师从段先生难不成是你告诉他的?”
他挠挠头,“这个呀……我和父亲出来,偶遇小王爷,听他说你放了他鸽子,我就忍不住替你讲了几句好话。”
这、小、子!
“那还真得多谢闻小公子了,可是现在王爷已经恼了我,该怎么办才好?”
“这个不难的。”他凑到她耳边小声说话,“我爹说小王爷傻是傻了点,但心思通透,你骗他糊弄他他看得出来的,所以只要和小王爷以诚相待就好了。”
原来如此。
她笑了笑,“那就多谢闻小公子,你赶紧回去吧。”
“好好。”他溜回闻天翎身边,被闻天翎瞪了一眼,连忙低下头。
琴声再次响起,不同于之前,这次的琴声格外悦耳悠长,沁人心脾。
蔺轩和闻天翎不约而同放下酒杯,侧耳倾听。
一曲毕。
闻天翎笑着抚掌,“好曲,好曲!”
蔺轩看着她道:“曲是好曲,但你刚才果然是在糊弄本王了?”
她不慌不忙道:“段先生曾与我说过,琴乐只为知音而设,不然就是对牛弹琴,寡淡无味。方才是小人误解了王爷,以为王爷是个不通琴乐的门外汉,还请王爷恕罪。”
“哼,你倒是敢说。”蔺轩对她勾勾手指,“行了,坐过来吧。”
“谢王爷。”
坐回位子上,一旁的闻九冲她讨好地眨眨眼。她视若无睹,不明白这小子怎么回事,不说他们的交情没好到这份上,她和他爹的立场实际上也不怎么对付,他向她频频示好干什么?她才不会领情。
“你直说吧,找本王什么事?”
“是这样,王爷启程往秦一事定在十日后。”
“知道了,还有别的事?”逐客令下得很明显。
她可不想在得罪了王爷之后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不管怎么说,十日后还要同行一大段时间,而且得罪一国王爷本来就是不明智之举,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给自家陛下添麻烦。
“今日之事小人实在深感惭愧,还请王爷给我一个机会,今日由我做东,来给王爷赔罪可好?”
蔺轩瞟了她两眼,“随便你吧。”
于是接下来半日,她使尽浑身解数,终于把小王爷哄得服服帖帖,等到从青。楼出来,蔺轩已经和她称兄道弟了。
“左相你们慢走,本王就不送了。”
闻天翎上了马车,“下官先行一步,王爷和朱雀玩得尽兴。”
吴玉也恭敬道:“左相和左相公子慢走。”
待闻天翎父子离开后,蔺轩转身也坐上了马车,车内坐着古怜儿、古思思姐妹,他冲吴玉招招手,“朱雀,你上来,我们也走。”
吴玉回头看了眼自己的马车,对车夫使了个眼色,让他自己先回去,然后坐上蔺轩的豪华马车。“小王爷,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本王答应了被两位美人添置首饰,这就去甄宝阁逛逛。”
她心里咯噔一下。天哪,还要买首饰,而且不去普通的首饰铺子,去什么甄宝阁,一听就贵得要死,她那袋金叶子不知道够不够付啊。
怀着忐忑的心情,她跟着蔺轩王爷和古氏姐妹前往甄宝阁。一路上王爷和两位美人有说有笑,吴玉则时不时附和两句,一边为自己的钱袋子担忧。
甄宝阁是一座非常气派的二层小楼,里面不仅卖首饰,也卖各种书画古玩,但凡权贵们热衷的宝贝,这里应有尽有。
古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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