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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骑银瓶-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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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能听得清楚,他又进了屋,见病侠依然在那里卧著,仿佛睡得很熟,他就想今天不走也好,如今既已来到甘省,祁连山就在面前不远,我生母在那里受著侮辱,我怎能不赶紧去救?到了新疆见著那人再请他来帮助,那得何时?不如我索性请这病侠在此休养一两日,等到他的精神恢复一点,就请他随我到一趟祁连山,只要他能将我母亲救出,或是我确实已知母亲不在人世,杀死黑山熊报了仇,那我就随他到新疆,永远不再到东边来,也决不悔,也决无憾。于是恨不得把病侠叫醒来,就将这些话对他去说,正在这时忽然耳边又一阵大乱,声音似发自店门外,比那黄河的水声更为猛烈,而且嘈杂,同时店中的人也都向外乱跑,并且很多人嚷著说:“快去看!快去看!有官差过啦!” 
  韩铁芳心想:官差?莫非是有甚么大官路过于此吗?那有其么可看?此地的人可也太好看热闹:他倒不想出去看,但突然间病侠从炕上坐了起来,手向后掠掠辫发,他就急急忙忙下了炕,往外就跑,韩铁芳更觉诧异,就也随之走出去,看见门首真是人山人海,原来过的并不是其么大官,是由别处解到省里来的几名江湖大盗,有三十多名官兵押解,个个钢刀出销,势极威严。 
  犯人的车一共是四辆,大盗七名,个个手铐脚镣,全都像貌狰狞,有的发狂唱著歌,有的道字号,他们的凶悍之气丝毫未改,而最末的一个强盗大概是个盗魁,穿得很阔,身上的锁披的特别的多,看年纪也有四十多了,面目鳌黑肥胖,额上有一块刀疤,此人顽强已极,面色不改,笑著自道他的来历,说:“诸位认得我吗!我的外号叫花脸欢,二十年前在新疆跟半天云齐名,大名鼎鼎的玉娇龙,那是咱的寨主婆!可是怕早就洗了手啦,咱也发了财啦,不是干绿林买卖才能吃饭!咱这回是因为住在朋友家里才受了连累,但咱也不喊冤,好汉子陪著朋友送一条命,也不算甚么。江湖咱也闯过啦!银子也花边啦!大美人儿咱也见过啦!死也不冤枉!” 
  他说完了,立时有无数的人给他喊好,他好荣耀地不住的摇头摆脑,几辆车被官人押解包围著,被无数的人包围跟!如同一阵黑风,一片巨浪,迟缓地滚滚去了,滚进了兰州的东门。这门前有许多伙计也都随!去看热闹,韩铁芳四下寻找,竟不见病侠往哪里去了,他心说:那人也怪,病成了那个样子,还爱看热闹!自己却对侠女玉娇龙的崇拜减低了一半,暗想:听刚才那个盗犯所说,玉娇龙也不过是个盗妇而已,武艺也未见得怎样的高,假使我早生二十年,也许能看见她,也许能敌得过她。进到尾里,见病侠的包袱,马鞭,宝剑都扔在桌上,他就过去将那包袱解开一点,翻看了一下,见里面只是男子的衣机数件,弩弓一件,小箭无数枝,银两很多,其中还有几锭金子,韩铁芳忽听见院中有足音,他就赶紧把包袱又系好,心里却更不止的疑惑,就想:病侠大概是一个男子,然而他过去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实在今人猜不出。此时屋中并无人进来,外面脚步声大概是店家,他独自一人在屋中十分无聊,来回地镀著。 
  待了一会,店里那些看热闹的人全都回来了,他们纷纷地谈论,说刚才是秦州解来的案子,那几个贼是其么夜叉鬼、草地蛇、丧门神神、花脸欢。花脸欢那家伙直拿玉娇龙往他脸上贴金,其实玉娇龙这时不定活著没活著呢!就是还在人世,也一定早就鹅皮鹤发,成了个老太婆啦!由此又听院中几个人谈述著玉娇龙早先那些轶闻、秘史。 
  韩铁芳站在窗边,侧耳向外细听,他就听说玉娇龙早先如何是一位名门小姐,在新疆如何钟情于大盗半天云,后来她的父亲作北京九门提督正堂,又如何把她嫁了给顺天府丞鲁君佩,一娶过去就有事,有人说是中了邪,却又有人说她私自跑出去了一回,后来虽然是和鲁翰林好好地过上日于了,可是那大盗半天云仍不死心,竟跑到了京城,天天夜间在鲁家搅闹,结果是将翰林变成了半身不遂,不到两年就死了,玉大人跟玉老太太也相继逝世。至于她,说是甚么为投崖身死,其实她却用的金蝉脱壳之计,她跑去跟她的情人半天云过日子去了。 
  这玉娇龙的历史,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述著,并且还彼此批驳、打嘴架,各自争著表示他们知道的多,见闻的广,因此韩铁芳更对玉娇龙的人品不佩服了,此时院中的人越谈越热闹,并且又加入了几个人,有人名声老气地说:“你们都不知道,玉娇龙的事情惟我知道得最详细,二十多年前我就在这里开店,那时玉大人刚放了北京城的九门提督,由新疆携带著家眷赴任,在兰州住了两天,那时玉小姐住的是总督衙门,我可真看见过,……” 
  旁边的人齐声问道:“到底甚么样?” 
  这个老头子说:“现在要是再见看她,可不知道甚么样啦!也许比我还老,那时候可真名不虚传,比我家里的老婆子可强得多了!” 
  旁边的人都哈哈大笑,这时忽然有人推门进来,韩铁芳一看,原来是病侠,他倒不禁像心里有愧似的,脸上红了一阵,并拿眼睛注视著病侠,只见他的精神兴奋,辫子也梳过了,编得很紧,发著黑亮,脸上也洗得很干净,倒显得益发苍白,他进来就问说:“没有人来找我吗?” 
  韩铁芳摇著头,发怔说:“没有啊!” 
  病侠说:“我有两个多年未见的朋友,刚才他们也都在门口看热闹,他们把我请到屋中,谈了一会闲话,原来这几十年来,有许多故人,现在还都安然无恙,都约我去见一见,那么我更不能在这儿多耽搁了,我们再等一会儿,还许有人来找我借钱。过年咱们就走,我把你送到新疆跟我说的那个人见了面,你去陪伴著他,我还得赶紧回来。” 
  韩铁芳却摇了摇头,理直气壮地说:“前辈!请你还得采纳我一两句话!我迢迢千里而来,原为的找黑山熊,如今祁连山就近在咫尺,前辈你若是因有别的事情,不能助我一臂之力,那倒没有甚么,我可以独自前去报我的仇,办我的事,但若你这时就叫我到新疆去给他人作伴,我到了那里也决安不下心。不如前辈你先帮助我走一趟祁连山,或是由著我自己前去,办完那件事之后,我就了却一件心事,即在新疆住上一辈子,也行!” 
  病侠却说:“黑山熊的住处极严密,决不能容易找著他,倘若耽误上一两个月,那连我的事也都不能办了。若凭你单身去闯,你必定把性命也送在祁连山中。” 
  韩铁芳昂然说:“我虽死无怨!” 
  病侠面上现出不悦之色,说:“少年人最不宜骄傲自负,无论如何我比你的阅历多,我说的话都是金玉良言。你别以为我把你叫到新疆去是想给我的那个人当奴仆!我是爱惜你,并且我跟你实说吧!那个人并不是我的儿子,也不是我的女儿,他也是黑山熊的仇人之子,十多年前黑山熊就将他的母亲害死在祁连山里……” 
  韩铁芳一听,非常感到诧异,病侠又说:“你是为叔报仇,他是要为母亲除恨,你们二人正是同病相怜,正好结伴一同去报仇。” 
  韩铁芳心中凄然:“其实我也报的是母亲的仇恨跟耻辱呀!” 
  病侠又说:“因为我不晓得你们两人的脾气合不合,我才先带著你去见他,并且他对于他母亲的事以及黑山熊是他家的仇人,他母亲现在还许在黑山熊的手里,他都不知道。” 
  韩铁芳一听到这儿,惊得神色都变了,赶紧问:“他姓甚么?” 
  病侠说:“他姓春。” 
  韩铁芳又急忙问:“他不姓秦?” 
  病侠摇头说:“不是。他姓春天的春,不是姓秦国的秦。咳!详细情形你也不必问了,我也没精神总说话,咱们到了新疆,见了他,我可以当著你的面详说当年之事,我不仅要他去报母仇,并且他还有一个……那还算是你的兄弟呢!假使那孩子的命长,也许还在人间,那么也得叫他去找一找。我还不服死不怕死。但人事无常,也许我这病身子活不了多少日,现在我的事情又很多,所以我只好把你们的事全交给你们自己去办,我不能够再帮助甚么了。好在我相信他的武艺,足以走遍南北东西,遇不见一个对手!” 
  韩铁芳只好侠从病侠的主张了,心中倒十分的酸楚,暗想:当年秦氐临终时给了我那块红萝,虽然没说我还有甚么哥哥弟弟,但安知我没有一个同胞的手足,秦氐死时没顾得说,而韩文佩也没提,或是连他也不知道。总之十九年前祁连山的风雪之中的那件事决不就是那样简单,其中还不定有多少曲折隐秘,有多少情节呢?说不定病侠所说的那远在边疆的人就是我的同胞弟兄,病侠也许已经看出我来了,所以他才待我如是之好,因此自己真想将自己的肺肺之言吐出,告诉他自己去找黑山熊也是为母报仇,我的母亲这时也是屈辱在黑山熊的手里。 
  但他还没有说出,就听窗外有人叫:“王大爷!王大爷!” 
  外面那正在谈论著玉娇龙的店伙,高声喊道:“那位屋里住的客人姓王?有人找啦!” 
  病侠急忙把门开开,外面就缩肩拱背地进来了一个年约四五十岁的人,小眼睛发红,眼旁还净是疤,脑袋又瘦又小,嘴唇又扁又薄,还有两撇小胡子,穿的衣服虽然整齐,但却贼眉鼠眼,活像一只老鼠似的。一进了屋就不住拿著眼睛看韩铁芳。 
  病侠却摆手,悄声讯:“不要紧,有其么话你就说吧!这位韩爷也不是外人,是要跟著我往新疆去的一位朋友。” 
  这个人向韩铁芳拱了拱手,然后就走到病侠面前说话,韩铁芳本想就在这里听听他们到底说甚么,但是因为病侠的态度十分慷慨,他倒觉得不便在屋里待了,遂就走了出去。这时院里谈话的那几个店伙已都散了,韩铁芳在院中来回走了几步,却听屋中那位病人又咳嗽了起来,说话的声音却越来越大。 
  韩铁芳不禁走近了窗前,就听屋里的痛侠一面咳嗽,一面急急地说:“我不能管这件事,他是自作自受!要叫我如今再作犯法之事,那却不能!……” 
  那人说:“他这回的事真是冤枉。我们为找您才来到此处,才结交了草地蛇,因为他们在这地方熟,我们听说了当年甘州店中的事,以为您是在甘省……” 
  病侠啐道:“别胡说!” 
  那人又说:“反正是为您,我们才来到这里,他才受了连累,打这官司。罗老爷又离著这儿远……您既然遇见了这件事,无论如何也得想想早先……想个法儿救救他呀……” 
  病侠怒斥著说:“快滚!拿著银子快滚你的蛋!你爱找谁,就去找谁,找了他来,我也不管。反正,我是与早先决然不同了!休来把这些事再求我……跪下叩头我也不管!”只有病侠的咳嗽声,停了半天也不说话。又少时,听那个瘦人似乎哭了,说:“花脸欢的命您是不救了!他该死!可是罗老爷现在就在中卫县,离这也不过是三天的路,他找了您这些年,难道您还不去见一见他吗!” 
  病侠跺著脚,悲声说:“我都快死了,我还能顾得了谁呢!我没跟你说吗?我与早先决然不同了,你快去告诉他,叫他死了心吧。”声音甚惨,分明像是一妇人在屋里哭。 
  韩铁芳赶紧向旁走开了几步,心中越发疑惑,暗想!莫非他果然是玉娇龙?那可真怪了!……焉然又想起韩文佩曾说过,黑山熊为躲避玉娇龙,二十年来不敢在江湖上出头,莫非真真是她与我们的那件事有关吗?她是我方家的仇人,还是恩人呢?待了半天,那个像耗子似的人才皱著眉、低著头、挟著个包儿往外走去了;韩铁芳这才轻轻地进了屋,就见病侠躺在炕上,瞪圆了眼睛看著那被烟薰得乌黑的顶棚。韩铁芳心中想著:如果她是玉娇龙,却倒有些难惹了!遂就把腹中凝好了的话,又压住了不说,只详细地观察著他的动静。 
  病侠也不说话,躺了半天之后,他才叫著:“伙计!伙计!”但他的嗓音究竟太窄,而且发哑,韩铁芳帮助他叫了一声,店伙才在外答应著进来,问说:“甚么事?”病侠仍不起来,一边咳嗽著,一边吩咐他去办甚么事,但他这时的声音,连韩铁芳都听不清楚,何况店伙呢?所以店伙只不住的歪著头问说:“其么事?甚么事?唉!等你咳嗽完了再说呀?” 
  不料病侠突然变了脾气,生了气,他伸手抄了马鞭,翻起身来向著店伙的头上就抽,只听吧的一声,店伙就用双手握住脸,忍了一忍,就跳起来大骂,说:“妈的你这客人怎么打人?妈的……” 
  韩铁芳赶紧过去拦阻,病侠又抡起了一鞭,韩铁芳赶紧伸胳膊去挡,这一鞭子正好抽在他的胳膊上,鞭梢儿并且抹在他的耳朵上,他觉得痛彻骨髓。那个店伙此时的手是已离开了脸,脸上一条紫色的血痕,嘴歪著,又大骂,跳脚,抡拳,要扑打病侠,而病侠却更凶狠,竟一面咳嗽一面回手将他的宝剑抽了出来。 
  韩铁芳连推带扯才将店伙推出门去,他也不禁忿忿,瞪著眼向病侠说:“前辈,你不可以这样,你是一个明情理、心地宽的人,怎么如今这样凶暴起来了,这可真叫人笑话,叫人家看不起咱们这种过路的客人,人家是做买卖的,彼此无冤无仇,怎好因为他听不清你的话就动手打人呢?”此时外面那店伙还在大骂,有许多人出来劝,病侠仍然不息气,斥向韩铁芳说:“你别管!”他跳下了炕,仿佛要把人杀尽了他才甘心似的。 
  韩铁芳却趁著他弯腰咳嗽之际,过去将他的右臂揪住,低声紧紧地劝说:“这兰州是个大地面,而且,我也看出前辈你来了,你早先是个厉害的人,但现在,我们可应当明理,应当与以前决然不同,不可!千万不可如此!” 
  病侠却渐渐地气消了,面色更变得苍白,眼睛发直,瞪著韩铁芳,手也渐渐地松了,就被韩铁芳将剑拿过去当啷一声扔在炕上,此时店里的老掌柜倒开开门进屋来,作揖陪不是,病侠也消了气,只摆了摆手,不再说话,韩铁芳这时倒恨不得赶快离开这里,免得闯出祸来。他遂叫老掌柜的出去叫人给做饭,好预备走。本来,病侠刚才叫进那店伙来所要说的也正是这几句话。老掌柜的连声答应著,就走出去了。那个挨了鞭子的店伙也不在院子骂了,大概是叫人给劝走了。 
  韩铁旁的一只左臂却痛得像受了一刀似的,比那次所受的一箭痛得还厉害,一只耳朵仿佛丢失了,麻木得没有了知觉,他却隐忍著不作一声,病侠又坐在炕头咳嗽著。待了不多的时间,另一个店伙就把菜饭送了来,韩铁芳含著笑请病侠用饭。病侠点头,咳嗽方止,拿起筷子来,他忽然又叹了口气,含混著说出一句话,像一句诗似的,韩铁芳只听出来四个字,是:“天地冥冥……” 
  病侠吃的饭不多,韩铁芳也匆匆地食毕,就赶紧叫店伙打洗脸水、算账、备马。收拾一番,由他把店饭账付过了,此时外面已将马备好,病侠遂也挣扎精神,随同韩铁芳走出,到了外面,将包袱宝剑在鞍旁系好,就一同出门上马,不再进城,出东关越城北,韩铁芳于此处就看见远处山脉绵延,近处黄河奔放,水声非常之大,有不少人在那里张网捕鱼。附近的树木也很多,景致十分幽雅。 
  韩铁芳此次由洛阳西来,还真是没有看见过这么好的地方,他一时心情畅快,不由得连臂上、耳朵上的疼痛全都忘了,他就说:“呵!这真是个好地方。”病侠在马上稍稍转脸向他说“这算甚么? 
  新疆比这里可好得多。”韩铁芳一听,不由一阵惊异,自己一向都以为新疆只有荒凉的沙漠,是一片恶水穷山,而这病侠如今竟说出这样的话,他在新疆多年,话绝非假,如果那里真是一个好地方,自己结交一个朋友,不,那也许是我的兄弟,在那里住一世,可也快乐。只是,他到底是男是女呎?是玉娇龙抑或不是呢?于是一边骑著马,一边观察病侠的容熊和行动,病侠假若真是个女子,那不用说他年轻时,就是现在也可称得起是个美人。同时他虽然有病,而那骑术的矫捷,顾盼时风姿之英朗,以及他那口宝剑,那口不知战过几许奇侠,杀戮过多少贼人的一口宝剑,又真非玉娇龙那样的奇侠不足以当此。 
  双马往西行去,渡过了黄河,沿途遇见客商很多。又走了二十多里到了崔家崖,附近有山,地势颇为雄壮,再走三十里又到了西柳沟,二人就在这里用毕了晚饭,这时日色尚高,二人依然向西行。 
  病狭的咳嗽已略轻,精神也十分焕发,韩铁芳也不顾鞭伤的疼痛,只是催马紧随。再走便见黄河如带,飘荡放在,路越旷,山越多,天色渐渐昏晦,来到一个地方名叫新城镇。 
  此地有居民约二百余户,大街一条,店铺也不少。他们找了店房进去,今天韩铁芳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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