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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谱-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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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两面的普通位上,却差不多是坐满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个个兴高采烈,恍眼看过去,便如两个大鸭棚,数万只鸭子一齐“嘎嘎嘎嘎”,吵得人头晕。中间位置是一个巨大的斗鸡场,四面用铁栏杆围着,铁栏杆里面,环环站了一圈军士,防止场内的斗鸡突然发狂往外冲。铁栏杆外面,则是一圈摊位,主要是卖各种小吃的,斗鸡还没正式开始,各个小吃摊上都是热闹非凡,处处爆满。堪与小吃摊比肩的,是遍布场内场外的赌档,这时已经公布第一天四场斗鸡的名单,任何人都可以参赌,可以买任何一方胜,也可以买单个的场次胜。飞雾国第一场的四只斗鸡中,有一只是去年的胜者,抽到的是三号签,买他胜的人非常多。

但买雪灵国三号斗鸡胜的也不少,因为赔率高啊,赌档开出的盘口是一比八,万一雪灵国三号斗鸡胜了,一百两银子就成了八百两了。狐披虎还有一招让吴不赊大为称赞,他居然会公布总赌额的大小,而且是每半个时辰就会公布一次。那巨大的赌额,吸引了更多的赌徒,你越疯狂,就越有人跟,真的是妙招啊!九斤刺并没有在第一天被抽到,九斤丽明显松了口气。

吴不赊这人,对暴力没有太大的兴趣,他以前看过斗鸡,是真正的斗鸡,不是这种鸡族的武士相斗,是两只斗鸡连啄带抓,血肉模糊,很多人激动得当场兽化。吴不赊看了一眼却就没了兴趣,从头到尾,都是忙着做生意。这次人鸡相斗也一样,而且他还要照顾九斤丽的情绪,因此在场外看抽签的名单上没有九斤刺,他就不想进场了。

九斤丽却想进场,九斤丽对吴不赊的性格为人还不是很了解,象斧几个着魔了一样想看,她以为吴不赊也是想看的。另外一个,虽然没有她哥哥在内,但她也关心她的族人,希望族人获胜。第一轮十二场,如果雪灵国能连赢十一场,最后十一对一,那怕沙杀煞再厉害,也必死无疑。当然,这只是她的美梦,可她还是想看,盼望着出现奇迹。吴不赊是可看可不看,叶轻红则是滥好人,九斤丽如果说不看,他两个就会陪着不看了;九斤丽想看,那就进去看。

吴不赊一行人进场没多久,一队武士就开了进来,在包厢区戒严,雪灵王来了。雪灵王三十多岁,个头和吴不赊差不多,肚子却要比他大了整整一圈,方长脸,留着两抹八字胡,看人时,眼光有些发飘,在他眼里,也许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重视吧。

他好像特别喜欢看斗鸡,喜欢那种残忍血腥的感觉。听说只有在看斗鸡时,他的眼神才会特别专注,特别狂热。跟着雪灵王来的,有飞雾国主持斗鸡的特使豹无疆。豹无疆四十多岁年纪,身材高大威猛,但眼光却很阴,在飞雾国被封为万胜侯。以前雪灵国与飞雾国斗鸡,有胜有败,自从豹无疆上位,飞雾国已连赢三年,可见这人的本事非同一般。吴不赊也看到了狐披虎。

说实话,狐披虎才是吴不赊真正感兴趣的人,能把一场斗鸡弄成这样的规模,实在是了不起啊。可看见狐披虎的第一眼,吴不赊却有些发愣,狐披虎五十来岁年纪,中等身材,胖乎乎的圆脸。让吴不赊发愣的就是他这张圆脸,笑嘻嘻,眯眯眼,怎么就这么眼熟呢,在哪里见过?想半天才想起来,镜子里的自己就是这么笑的。雪灵王到,斗鸡大会差不多就可以开始了,赌档也不再接受下注,随后公布了第一天的总赌额和各场的赌额及赔率。赔率最高的是第三场,盘口是一比八,总赌额高达一百三十多万两银子。听了这个数字,连吴不赊也有些发蒙,象斧几个更是丑态百出,有的石化,有的狂化,有的直接兽化。

“真正老百姓的钱不会有几个,下大注的是那些王公亲贵和富商。”吴不赊眼光在包厢区和贵宾区扫了两眼,有钱的人真多啊!金牙狗带一队武士,押了雪灵国十二只斗鸡进场,其中自然也包括九斤丽的哥哥九斤刺。一看到九斤刺,九斤丽的两只小手便死死地攥在了一起,眼眶也红了。叶轻红搂着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飞雾国也有一队武士押了十二只斗鸡进场,领头的一只斗鸡二十多岁,身材高大,一身的腱子肉,下巴微微抬着,站在那里,给人的感觉就像一把出鞘的刀,刀上还淋漓着鲜血。吴不赊只扫了一眼就可以肯定,这人必是沙杀煞。

“这人身上的杀气果然凌厉,九斤刺他们十二人里,没一个比得上的。”吴不赊暗暗嘀咕,“雪灵国今年又会输,九斤刺对上沙杀煞,必死无疑,除非其余十一场连胜,或至少胜个八九场,最后以多打少,否则绝无希望。”除了沙杀煞,飞雾国十二斗鸡中,还有两名气势凌厉的,与沙杀煞一样,这两人也是去年斗鸡的胜者,就是他们三个,奠定了飞雾国去年的胜局。这三人中的一个抽到了今天的第三场,也就是飞雾三号斗鸡,赔率一赔八。“情况不妙啊!”吴不赊心下计算两方胜败,暗暗摇头,斜眼看向雪灵王那一面,斗鸡场太大,他视力虽然了得,还是无法看清雪灵王脸上的表情,心下道,“去年斗鸡输了,听说大发了一场脾气,着实杀了几个人,若今年又输了,不知会怎么样?”

锣声一响,斗鸡正式开始,两国斗鸡退到两面,各出一只斗鸡。这两人都是二十来岁年纪,高大魁梧。斗鸡的规矩就是没有规矩,随便你用什么招式什么武功什么兵器,活着你就赢,死了你就输,死不认输是不行的,死不瞑目倒是允许。

雪灵国的斗鸡选的是一把巨斧,当然,这巨斧不是象斧手中那样的巨斧。严格说起来,象斧舞那么一把斧子是很让人鄙视的,太没道德了,跟他的斧子一比,别人的斧子还叫斧子吗?所以象斧的斧子要打入另册,直接无视好了。雪灵国斗鸡选的这把斧头,估计能有百斤左右,那就是巨斧了,不过他的名字不叫巨斧,姓九斤,以斧为名,叫九斤斧,又好像有点名实不符了。飞雾国斗鸡选的是刀盾组合,这人的名字不知道。斗鸡的规矩,斗鸡是没有名字的,只有编号,按抽签的顺序,第一天第一场就是一号,一到十二,不再改,直至胜利或死绝。胜者倒有可能留下名字,像沙杀煞,败的就算了,估计阎王爷知道。不过据吴不赊所知,民间传说不正确,有天庭有天帝,但没有阴间和阎王。

无论人、神、仙、妖、魔,死了就死了,魂灵若不散,就成精作怪,若散,便是一缕气,好在没臭味,比放屁强着点儿。人生一世,细思量,费思量,不经思量,一个屁,能臭三五个人,人活一世呢,真正让你牵挂的,真正牵挂着你的,又有几个人呢?真以为活着万姓仰望,死后阎王爷还惦记着,一笔一笔给你算总账?别瞎掰了。九斤斧的名字是九斤丽说的,那还是因为他是族中有名的武士,否则九斤丽也不可能知道。打斗一开始就很惨烈,生死相搏,九斤斧力大斧沉,抡圆了猛劈;飞雾一号斗鸡盾挡刀迎,也是有攻有守。场中斗得激烈,场外叫得火爆,买九斤斧赢的,狂吼:“好样的!加把劲!劈死他!”买飞雾一号赢的,怒骂:“你傻啊你,上面挡着,下面割鸡鸡啊,一刀就齐活,缩什么缩啊你。”

这老兄也不知是干啥的。吴不赊听了好笑,叶轻红听了脸红,九斤丽全神贯注,充耳不闻。至于象斧几个就算了,本是兽人,这会儿就是人兽,比禽兽好点儿,身上有衣服,不过现而今这世道,穿漂亮衣服的兽多了,有个词:衣冠禽兽!太形象了。

斗了百余招,九斤斧渐渐力有不逮,攻势渐缓,飞雾一号斗鸡趁势反攻。九斤斧一斧劈空,飞雾一号斗鸡斜刀猛斩,九斤斧斧到外门,收斧不及,索性借着斧势斜里一跨,闪身开去。这时他是斜身对敌,飞雾一号斗鸡抓住机会,不等他回身,反手一刀就削了过来,九斤斧要回身放对,已是慢了一步,不得已,只有往前跑。飞雾一号斗鸡占到上风,决不给九斤斧回手的机会,手中刀如附骨之蛆,步步紧逼。九斤斧没办法,只有奋力往前跑,希望能拉开与飞雾一号斗鸡的距离。

“情形有些不妙啊!”吴不赊心中暗叫,偷眼看九斤丽,却看到九斤丽嘴角微微抿着,眼光里满含期待。那情形,让吴不赊想到小时候吃凉粉的情形,妈妈买了凉粉,放了糖,轻巧地搅拌着,只要搅拌好,他就可以吃了。那种期待,让人心旷神怡,九斤丽现在的神情,就像一个看着妈妈搅拌凉粉的小女孩儿。

“有古怪。”吴不赊心下低叫,看向九斤斧。

第二十九章 斗鸡开始

象斧突然一拍桑刀儿和鹿银弦的肩膀,奸笑道:“我赌九斤斧会赢,你两个哪个敢和我赌?”

桑刀儿、鹿银弦对视一眼,桑刀儿“嘿嘿”一笑道:“我两个都和你赌,我赌九斤斧输,十两银子。”

鹿银弦接口道:“我赌九斤赢,也是十两银子。”象斧一愣:“我赌九斤斧赢的,你只能买九斤斧输。”鹿银弦狠狠地鄙视他一眼,道:“‘买大小’你懂不懂,你买大,我可以跟啊,难道你买大,别人就都只能买小了?哪有这样的霸王档?”

买大小确实是这样,参赌的人,可以跟大也可以跟小,但桑刀儿、鹿银弦分买大小,都是十两,象斧无论输赢,都没有一分银子进账。象斧伸了伸脖子,很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仿佛咽下只苍蝇,恨恨地道:“不赌算了。”

吴不赊暗笑,却更证实了心中的想法:九斤斧这么撒腿狂奔,必然有鬼,象斧因为也是用斧的,可能知道一些用斧的怪招,所以看了出来。只见九斤斧忽地一个踉跄,往前一栽。飞雾一号斗鸡狂喜,飞身跃起,一刀直戳九斤斧后背。

“啊!”叶轻红一声低叫,像她这么发出惊呼的,场中还有不少人。便在这无数的惊呼声中,九斤斧左脚前跨,扭腰,大回身,手中巨斧顺着扭腰的势头,猛地回身劈出。

这一斧快若闪电,飞雾一号措手不及,盾在身侧,刀离着九斤斧还有尺余,却是眼睁睁地看着九斤斧一斧兜头劈下,正中脑门。这一斧猛恶,将飞雾一号一劈两半,身子分两片倒下,腹腔中的东西咕噜噜滚出来,使人又惊心,又恶心。

偌大的斗鸡场,好几万人,在最初的一刹那,没有一个人吱声,仿佛呼吸都静止了,鸦雀无声。忽地,有一个女声一声尖叫,就像暗夜的闪电划破无尽的夜空,霎时间尖叫声四起,就如群魔乱舞。

“回身大劈风,又叫拖斧计,我就知道!”

象斧猛拍大腿,哈哈大笑。“你象大嘴突然说赌,必然没安好心,我就知道。”桑刀儿一脸鄙视地看着他。

“赌场之上只有白痴,没有父子,愿赌服输,不赌拉倒,休要在这里唧唧歪歪像个娘们儿。”

象斧大翻白眼,并不觉得小算盘给桑刀儿看破了有什么脸红的。执事宣布第一场雪灵国获胜,几个武士进场,拖走飞雾一号斗鸡的尸体,九斤斧下场休息。一刻钟后,第二场开始,飞雾二号对雪灵二号。飞雾二号体壮如牛,雪灵二号斗鸡也是个壮小伙儿,不过九斤丽不知道他的名字。事实上雪灵国十二名斗鸡里,九斤丽知道名字的,除了她哥哥,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九斤斧,还有一个人名字挺有趣:九斤酒。他们都是九斤黄鸡族声名极响的勇士,九斤酒和九斤刺一样,都没有抽到第一天的场次。吴不赊对带有血腥味的东西不太感兴趣,第一场斗鸡,因为新鲜,他注意力还算集中,到第二场,他就没怎么看了,眼睛好像在看着,脑子里却在放羊。他先往雪灵王那边看,琢磨了一下刺杀雪灵王的可能性,如果在云州遗族动手之前能够刺杀雪灵王,雪灵国一乱,对云州遗族夺取灭云城必然会有好处。然而他只扫了一眼,就否定了这种想法。

雪灵王的包厢前后,戒备森严,最外围一圈武士,各执长矛;第二圈武士少了一半,手中却是一色的强弩;第三圈是八名腰系金刀的武士,个个眼光锐利如鹰,很显然都是玄功高手。或许他们的功力不如吴不赊甚至还及不上叶轻红,但八人联手,即便吴不赊、叶轻红合力也很难闯过去。但真正吸引吴不赊眼光的不是这八个人,而是一左一右站在雪灵王包厢两侧的两个老者。一个高瘦如枯竹,恍似风略大点儿就会被吹走;一个矮胖如圆球,走路仿佛都带喘。但吴不赊却看得出,这两人才是真正的高手,哪怕吴不赊化树根从地底下钻过去,三丈之内,只怕也难以瞒过他们的灵觉,想刺杀雪灵王,无论如何都要先过他们这一关。

看个斗鸡,雪灵王身边的护卫就是如此严密,在王宫中就更不要说了,想在云州遗族出发前深入王宫中刺杀雪灵王,吴不赊可以肯定地说,成功的希望不到百分之一。确定事不可为,吴不赊立即就放弃了,这一点上,他倒是个很干脆的人。他随即转头琢磨起斗鸡大会的收入来,越琢磨就越佩服狐披虎,心道:“这老狐狸是个真正的高手,这件事要是我来做,决不可能比他做得更好,收入也不可能比他更高。”

便在他的感叹中,第二场已分出了胜负,居然又是雪灵国获胜。兴奋的九斤丽忍不住拍着小手欢呼起来。天热,她脸上有一层细细的汗珠,红馥馥的小脸洋溢着喜悦,说不出得俏丽可人。

“还真是个小美人啊,再过两年,真真不得了,就算现在这样子抱到床上去,她害起羞来也能把人迷死。”

吴不赊脑中幻想,小腹发热,忍不住瞟向叶轻红。叶轻红察觉到了他色迷迷的眼光,斜瞟他一眼,不看他,但小脸儿却不自觉地红了。这脸红得暧昧,吴不赊一眼瞟到,腹中欲火更是腾腾燃烧,忍不住狠狠地瞪了叶轻红一眼。上两次的轻薄,吴不赊知道,叶轻红心里其实已是肯了,只要能有单独相对的机会,绝对能把叶轻红吃下去。但这丫头平日傻,这两天偏生成精了,时时刻刻和九斤丽在一起。若是平日,九斤丽在边上更好,借着调戏叶轻红,就便勾起小美人的春心,为以后动手吞吃小美人打下底子。

可问题是有九斤刺这件事啊,小美人不开心,这时候他不表示关心却露出色心,必然给小美人留下个不好的印象。所以当着九斤丽的面,吴不赊就不好对叶轻红动手动脚,只能强忍着,恼啊,猫抓心一样得难受。

又休息了一刻钟,第三场开始,飞雾国三号斗鸡出场,在他身上压注的人很多,他的出场,引来了比前两场更疯狂的叫声。

这是一个阴冷的家伙,脸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斜划过眼眶,看人的时候,眼光有一种凶残的凌厉。雪灵国三号斗鸡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身体很壮实,胆气却不是很壮,他的脸色过于青白,眼光也不敢与飞雾三号斗鸡对视。吴不赊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人绝不是飞雾三号的对手:未战,胆已先落。但大多数人没有吴不赊这样的眼光,很多买雪灵三号胜的便疯狂地叫嚣,给他打气加油。

果然,仅仅三个回合,飞雾三号斗鸡突地冒险抢进,雪灵三号斗鸡没想到对手会如此疯狂,略一迟疑,给飞雾三号斗鸡一肘撞在胸膛上,他身子往后一倒,飞雾三号反手一刀,他的脑袋就飞上了半空,眼睛还在大睁着,满眼的惊骇。

“啊!”九斤丽一声低叫,捂住了自己的脸,伏到叶轻红怀里低声抽泣。全场骂声一片。押在雪灵三号身上的骂,骂雪灵三号是个废物,骂飞雾三号是个丑鬼。押飞雾三号的也骂,虽然赢了钱,可飞雾三号赢得实在太快了,太不精彩,也太不够刺激。

“蠢鸡,要是我,就一刀柄打晕他,再慢慢地折磨,一刀一刀割他的肉。”不远处一个胖子口沫横飞,手还在空中比划着动作。九斤丽心痛族人惨死,正自恼怒,听着这话实在刺耳,她手里有叶轻红进场时买的话梅,遂猛地手一扬,一粒话梅飞出去,正打进胖子的嘴里。

一下子被卡住气管,胖子立时咳作一团,好半天才面红耳赤地抬起头来,怒叫:“是谁?是什么东西?”

他并没看到九斤丽的动作,不知道是谁扔的,而且话梅直接下了喉,也没尝出味儿来。桑刀儿眼珠子一转,啊呀一声叫:“那位胖子老兄,刚才好像有一只食心蟑螂飞过,一下不见了,难道是给你吃下去了吗?哎呀哎呀,这下可就不妙了啊。”

“什么?食心蟑螂?”胖子吓一大跳道,“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不妙?”

“蟑螂你知道吧?又叫偷油婆,专门偷油吃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家厨房里老多,你是说我刚才吃了个蟑螂吗?呕……”胖子红脸变白脸,卡着脖子就想呕。

“你呕不出来的。”桑刀儿摇头道。

“这个食心蟑螂,和一般的蟑螂不同,一般的蟑螂偷油吃,食心蟑螂不吃油,它吃什么呢?”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胖子眼珠子有些发直,问道:“吃什么?食心蟑螂!难道,难道它吃心吗?”

“对了!”桑刀儿猛地击掌,笑道,“这位老兄,你真是个聪明人,你真是太聪明了。”胖子不经夸,一夸就笑,咧着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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