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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劫炼仙录-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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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样不行,东翁前天突然将归允文拘拿,并且在二堂动大刑将他打得半死的消息已经在本县士绅间传开了,东翁如此对待本县有名望的士绅,其他人不免兔死狐悲,自然引得群情激愤,他们昨天前来拜访说情,又被东翁全数拒之门外,更是逼得他们相互串联,恐怕告你的书状现在已经快送到府衙。
这些人和归允文一样,多多少少都做过一些不法的事,他们之间又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与省、府大员多有关系,如若案情进展泄漏出去,他们必定立即到省、府找关系活动说项,既或为洗清自己的干系,又或为归家说项,上宪那边一旦有疑问、驳斥,归案必定费时弥久,东翁办案过程中的小过也会被揪住不放,那可就麻烦上身了。”
“还是夫子想得周到,请夫子参审旁听以免出差错。”陶勋由衷地说,对正在仔细看帐册的潘达飞道:“潘夫子等会儿也要旁听,帐上的事晚生只对夫子的话放心。等会儿只挑归允文的罪状审问,牵涉太多的就先不要提了,晚生另有办法对付他们。”
陶勋得到秦佻的保证不怕归允文不画押,为了保密,所以选择一间连带偏僻廨房的花厅进行审问。
县衙的花厅与“风花雪月”可不相干,所谓花,是指参杂不一、用途不固定的意思,长官常会在花厅审一些不宜公开的阴私案件。
由陈子轩和袁道宗推荐,参审问的人员只有信得过的几个书吏和衙役共七个人,陶勋特意将席屹也参加了。在开审之前就向参审人员说明了严格保密的规矩,即使归允文已经画押,仍要全部隔离在这间花厅和隔壁的公廨里不得离开,更不得将消息透露半点出去。
案子审得相当顺利,这跟陶勋采取的正确方略有关,撇开了那些可能牵涉到其他士绅的罪行,只问归允文及其爪牙的罪状,既大大减少了审问时间和取证时间,而且由于没有牵涉太广,报到省、府之时亦不会遇到太多阻力。
只有亲眼看到归允文的惨相,陶勋才知道秦佻下手有多重。秦佻可是深谙衙役打板子的学问,为了防止他们作弊,他亲自近前指点并且监督杖刑,所以衙役们每一棒下去都打得实实在在,而且更要命的是秦佻对打在何处和打多少下都有要求,所以总共五十大棒打下来,归允文体无完肤、奄奄一息只比死了多一口气,却又偏偏又不至于当场气绝。
再经过秦佻一晚上对其魂魄的折磨,归允文此刻象只霜打的茄子,精神十分委顿,只求速死,完全没了刚被拘来时的气焰,问什么就答什么,没有任何隐瞒,证人证词和证物都得到他的一一确认画押,最后在口供上也画了押。审完全部主犯、从犯全部过程只花了不到两个时辰。
陶勋命令袁道宗将所有人证、主犯、从犯和参审官吏、衙役都集中隔壁独立的公廨居住,并下令严格隔离。为了保密,陶勋暗中指使袁道宗用独门点穴手法将所有人点晕,只在吃饭时间才暂时解穴。结案文书用百里加急送往省、府,陈子轩和本省按察司比较熟,为了保险起见他亲自随同前往。
陶勋下午还要携眷赴邓宏景的家宴,临行前悄悄找来秦佻请他代为照看公廨内外,不使消息走漏。
其实邓宏景在县城里有很大的府第,但他更喜欢住在宁园,这里是他花了很多钱精心建造的,内外环境十分优雅,园内建筑多仿苏州园林式样,亭台楼榭、花草树木,处处显得自然而宁静。
今天宁园内外都被精心打扫、整理过,家仆都穿戴得整整齐齐,各在大门口排成两旁。
知县的官轿队伍末时两刻出发,约摸申时到达宁园。
得到陶勋到达大门的消息,邓宏景起身站到正堂屋的门口迎接。他是致仕的知府,正四品官,至今仍有朝廷的封诰在身,而且又是科场前辈,所以陶勋虽然是在任的知县,他也不必迎出大门。
陶勋由其二公子迎进大门,过了照壁,远远看见邓宏景站在门口,连忙远远地就拱手致意,到了近前按同级见面的规矩行了礼,邓宏景也回礼。
陶勋抢先称呼他的号道:“晚生忝任本县正堂,到任后合当早些来拜望宁泊公,只下车伊始,公务繁忙不得稍歇,今得宁泊公之召,有缘拜见尊颜,实在荣幸之至。”嘴上这么说,肚子却在暗骂:“老狐狸,还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邓宏景也大笑着走过来握住他的手,笑道:“早就听说堂翁年少有为,深得当今圣上器重,老夫心慕已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本县百姓能得到堂翁这样的少年才俊施治,宁泊亦甚感欣慰之至。”
“不敢当邓公如此称呼,请叫晚生草字亭渊便好。”
第十四章 拜访邓府(下)
双方又客套了几句,邓宏景问他:“亭渊何不请尊夫人下轿,内人久闻尊夫之名,一直说要亲见一回,要陪她观赏我宁园美景。”
丁柔的官轿已经直接抬进院里,依旧张起布幔遮挡。丁柔在薄梅儿的挽扶下走出来,她稍一抬头,顿时满院失色,惊世绝艳的美貌令在场所有第一次看见她的人,无论男女,都呆住了,谁都不愿移开眼睛,也一时忘记说话。
大堂旁边穿堂的门外传来异声,原来是邓家三公子躲在那里偷看,因为看得入迷,站立不稳倒出门外。这厮色心包天,即使人倒在地上,一双贼眼仍旧死死地地盯着丁柔,嘴角涎流不止。
邓宏景乍见到丁柔的绝世美貌惊为天人,心里头只反复说:“如此绝代的尤物怎么可能出现在人间,祸水,祸水,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被异响惊醒后,看见儿子的丑态,怒火中烧,也算他反应极快,立即冲家仆道喊道:“快去扶起少爷,他的宿疾又发作了,速请大夫。”然后满脸歉然地向陶勋解释道:“犬子身患风疾,经年治疗一直没有断根,惊扰官眷,请勿见怪。”
陶勋心里清楚,嘴中只陪笑道:“令郎身体不适,晚生岂敢错责,不打紧,不打紧的,倒是叨扰邓公府上,实是晚学之罪。”
这时,邓家的婢女仆妇簇拥着邓夫人走出来,这位邓夫人只三十岁出头,长得亦十分漂亮,但在丁柔面前则黯然失色,她不是邓宏景的原配,而是他的第十二房妾室,因为邓宏景的正室去年过世,暂由最得宠的十二姨太太摄夫人之位。
双方见过面,由邓夫人带丁柔往内堂去了。
邓宏景将陶勋让进客厅正堂,这间房子十分宽敞,中央一副巨大的下山猛虎画像,画上兽王毫发毕现,活灵活现地好似要扑出画面,一看就知道必定出自名家手笔,室内的家具全都用极高级的红木做成,靠背、扶手等处都有很精美的雕刻,显见价值不菲。
国朝极重科举,官场上相见首先要叙甲第,邓宏景虽止同进士出身却比他早十科中第,故而陶勋老老实实地陪在末座上,。
“晚辈年轻,初次知一县正堂,管辖十万百姓,自愧才疏学浅,不懂的地方还很多。老前辈久于仕途,多年为地方首官,望能对晚辈多加提点才是。”
“亭渊不要太谦虚。”邓宏景摆手道:“老夫久在宦海浮沉,治理过的地方也有十数,都如蜻蜓点水一般,只有秋垣是桑梓之地,眷恋之情非他乡可比,自然关注之心尤切。所以自打亭渊上任以后,老夫特别关切。亭渊上任时间虽然短,但种种举措有开风气之新意,所施之政亦大善,深孚人望,老夫十分慰怀哩。”
“前辈过奖了。晚辈初来乍到,不熟悉本县人情风土,施政之中总归难免有缺陷,如有不妥的地方还望直指出来,也好改正之。”
“呵呵,亭渊上任伊始就发布告声明一文不妄取,衙中用度皆按值购买,清廉之心可昭;上任第二天便坐堂放告,不出旬月巡视地方,勤政之志可嘉;收秋赋之时当即革除淋尖踢斗弊制,爱民之心感天。凡此种种,都开一派新气象,诸多善政还利于民,本县父老可有福了。”
“此亦晚辈拳拳之心,不足道也。但治政之道,并非如此简单,晚辈履职一月有奇,稍稍接触公务,知道种种职责其实十分复杂。有时候一时意气做出的决定,纵使出自公心,也难免有错。”
“呵呵,慢慢熟悉了就好。老夫治州县多年,也算有点经验,亭渊的施政虽然有种种令人惊赞之处,但有时也未必就是最好。”
“望前辈不吝赐教。”
“亭渊革除了衙门的一些陋政,还利于百姓,这是好事,但是衙门政繁、事杂而编制不足,需要许多幕僚、募役才能让衙门运转起来,朝廷薪俸十分微薄,正堂、佐贰官,就算正编吏、役的薪俸尚且连自身也难以养活,而那些幕僚、募役的开支都要由正堂负责,所以才有了衙门这许多弊政出现,实不得已尔。老夫当年治州县之时,虽然对这些陋弊亦有所知,有心治理却无力回天,只好睁只眼闭只眼,只是暗中约束,不让下面的人弄得太过分就行,这也是官场一般的规矩。亭渊革除了一些陋规,虽然于百姓有利,却减少了下属的收入,实则是取利于此而施惠于彼。草民百姓,只需种田纳粮当差就可,而衙署吏役与长官朝夕相处,劳于王事而无实名,亭渊何忍负他们呢?”
陶勋听到邓宏景的指责,心里很不高兴,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只道:“民为国之本,居权者当恤下民,民者为稼穑百业,缴赋税以养国,服力役以强国,所求者不过一顿温饱。然衙署吏役借官府所任之权烦扰百姓,收取钱财,有稍不如意则百般刁难使百姓蒙苦者,有上下其手夺人产业者,凡此种种不可尽数。吏役者,循上意执行诸政,仅为苦劳,百姓所得恩惠来自于上官而非其吏役。自古劳力者贱值,故晚辈认为吏役索取者倍于其应得,才裁省陋规。”
邓宏景听了作不得声,半晌才道:“看来亭渊已有定策,老夫空自多忧了。”
陶勋接着:“实则恤民之苦,并非止于革除衙门陋规就可,要在使百姓收入渐高,使地之产多增,此方为正道。而衙门开支与朝廷薪俸的矛盾也要靠这个途径来解决。”
“哦?老夫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道理,愿闻其详。”
“晚辈打个比方,一户之家三丁,耕租田二十亩,岁产二十四石,若能令田地之产多两成,则多出四石八斗粮食,如果官府保护他们增产不被租主吞走,则四石八斗粮食除去补充口粮之外有一半留存,两石四斗按官价折银二两四钱,假设其一半用于做衣服,则裁缝得三分之一,布店得三分之二,然后布店所得之一两六钱银子,有一两要付给织布坊、染布坊、桑家等人。这些人也要吃饭穿衣,得到的钱花出去。这样算来,若田地之产增加两成,则受惠者不限于农夫,可使百业都被其泽,若官府按一钱收税,农夫处收四钱八厘,衣店处收两钱四厘,裁缝处得八厘,布店处得一钱六厘,止算到此就合计九钱八厘银子,其他各业还有税入,合计之值不少于一两。要是这些多产的粮食被田主收走,就算田主肯主动交税,官府也只能得到四钱八厘,还有六钱银子就没了,此外各业的收入也就没有了。所以官府就要保护农夫的利益,也是在保护自己的利益呀。”
“然则如果增收部分由田主收去或者由吏役得去,不一样也要花出去吗?”
陶勋摇头道:“表面上是这样,实则不然,有钱者无非两种,一种以钱买地广置田产,而买田产又不是说买就能买到的,于是钱被屯积起来没有被花出去,官府从这些钱里得到不任何好处;另一种人有钱就到繁华城市花费,钱都流到外地去了,本地得不到这些钱,官府更得不到。钱只有在流通之中才能生钱,只有花在本地,本地百业才能得到好处,官府也才能得到好处。只有让贫苦的人手中渐渐有钱,他们将钱花出去,各工坊的生意也会好,官府的收入自然也会高,到时只需征少数几项杂税,就足够衙门开支,到那时就算给每个吏役多发一倍的薪俸也不是不可能的,何必再去盘剥百姓呢。”
第十五章 狐妖现身(上)
“亭渊之说,发人未想,老夫领教了。”邓宏景虽然直觉地知道陶勋说得有道理,但是在他的心里认准了钱总要进自己的手才稳当,给了那些卑贱的草民百姓,他们就要穿得跟官绅人家一样,最后弄得天下尊卑不分。
于是他转移话题说道:“前日老夫听说亭渊大堂之上忽对归允文动大刑,这样的做法很欠妥当呀。”
陶勋暗喜:好了,鱼要咬钩了。他面上装出气愤的表情道:“晚生也是气愤难当才为此尔。”于是将归允文单独所做的一些损公肥私、逼死人命的事情讲了一遍,最后道:“晚生最痛恨这样食君之禄还要窃君的卑鄙小人,最痛恨这样视人命如草芥的凶顽之徒,气愤填膺,有些冲动了。”
“唉,听你这样一说,老夫也义愤难平,没想到归某人竟会做出这样卑鄙无耻、丧心病狂的罪恶来。亭渊,你做就做了,大不了拼一两年俸禄不要吧。”邓宏景先表现出一番正气,然后关心地问:“案件审得如何了?这种事要么不做,做了就要做死,不将归允文的罪证拿到手,不让他招供出一切,麻烦可就大了,而且不能拖得太久呀。”
“呃,这个么……”陶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是不是不方便说?如果不方便就算了。”邓宏景很通情达理地道。
“非也,非也,晚生正要向邓公请教呢。”
“呵呵,亭渊有话尽管说,老夫当知无不言哪。”
“晚生那天打了他一顿,但是他身体弱,禁不住打,这两天连过堂的力气也没有,晚生只好将他提出狱关在公廨里派人一边替他医治,一边审录口供。无奈这厮十分嘴硬,现在这样更加撬口不开,晚生十分头痛呢。”
邓宏景肚子里暗笑:“知道头痛了吧?年轻人,火气太旺,太冲动,惹了这么大的祸,看你怎么收场。年轻啊,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不过他却装作关心的说:“老夫为官数十年,在官场上还是有些情面的,要不要老夫助你在省、府那些上官面前多多美言替你开脱一二?”
“这个倒不用了。不瞒邓公,其实晚生早在动手抓捕他之前就掌握了他几桩罪证,只可惜这些证据虽然也能定他的罪,却不到他实际所犯罪恶之万一,恐不能……唉,晚生是不甘心呀。”
“哦?不知是哪些方面的罪证?”
“一桩是他*幼婢致死的案子,苦主、人证都已经找到,他自己在吃棒子的时候也一时失口承认过。还有一桩么……”陶勋故意不说了。
“是什么?”邓宏景很想知道,*死一个婢女,按律是要定重罪,但是归家在官场上也有人,至多罚银了事,并不足以令他伤筋动骨。
“晚生找到了人证和物证,证明归允文在藜山村的田产全都是用欺诈手段从百姓手里抢去的,而且他买卖田地时不曾办理过割粮差哩。”
“啊!”邓宏景小声叫出来,连忙掩饰道:“按律,买卖田地不过割粮差者处死,其田入官。归允文好大的胆子,亏他还是贡生,此举竟置国法于何地?”
“是啊,凭这两件也足够给他定罪,这也是他捱棒子的时候失口承认的。”
“嗯,他再有本事,这次也难安然逃过一劫了,至少他在藜山村的田产都要入官的。”
陶勋转变了话题:“邓公不知,其实晚生有个更大的难处。”
“亭渊不妨道来。”
“晚生接任交盘中发现,帐册上记明今年的夏税已经收过了,但是在库房里却找不到这笔银子,有好几万两哪,这么大的款子,晚生可怎么办呀?”
“那亭渊就不要在交盘具结文书上签字,可以告到上官处,请上面派人过来清查,是谁的责任就该由谁来承担。”
“晚生也曾这样想过,但再细想下去,觉得不可取。一来前任早已经高升走了,我这接任的小官跟他打不起的官司告不起的状。二来若为此事兴讼,便在上官面前也过不去。三来这一查帐,交盘的事又不知道要拖到何年何月去了,晚生总是要受牵累的。”陶勋先愁眉苦脸地大吐一番苦水,然后话锋一转:“不过晚生在审归允文的时候倒有个新发现。”
“什么发现?”邓宏景的预感不大好。
“归允文露过口风,今夏的银子其实他并没有实数交上去,只拿了十分之一的款额送给了前任。但却不知道这是他一人所为,还是……”
“国税大事,弄个不好就要掉脑袋,老夫相信前任周大人决计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必定是归允文污蔑之词。对归允文这样罪恶滔天,非但不知反省,反而污蔑朝廷命官的人该千刀万剐。”邓宏景吃惊之余,眼睛里露出了杀意。
“晚生也是不信他的话,但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亏空若是小数目也就罢了,几万两银子的数目实在太大,晚生也是被它逼得急了、怕了,不管有没有,也要从他身上打开一个缺口,有则必定要追回来,没有的话他就罪加一等。哼,晚生就不相信天下真的有不透风的墙。”
“亭渊说得对,查是一定要查的。不过既然你已经签下具结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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