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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劫炼仙录-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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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太元元火就是太离元火,那么《金庐笔谈》里就有一种炼器的方法可以试试,就是不能借助器鼎,完全凭手工操作,效果要差一些。”
“老爷,那还等什么,快试试啊。上回我们缴获了不少水金石,可以用来炼仙剑,您不是正好没有仙剑吗?可以试炼一把。”
陶勋被说得颇为心动,从如意乾坤袋里取出水金石,考虑到第一次试炼,留出一半放在地上。
按一斤水金石粹炼一钱金精的比例,一百斤水金石能炼出一斤金精,三到五两金精就可炼所一把仙剑了。
陶勋发动太元元火,两手之间出现气状的白色火焰,很快凝成一个火团浮在半空,右手继续控制火势,左手掐诀将水金石挑起。
三个人这时都有点紧张,成与不成马上就会有分晓。
陶勋发动仙诀,一百斤水金石被投入到火团里,火团马上发出眩目的光芒,水金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蒸发掉。
这下的速度快得出奇,陶勋根本没有准备,被闹了个措手不及,等他反应过来发动下一步凝炼仙诀的时候,一百斤水金石早已经挥发得半点也不剩下,倒是整个山洞的内壁都被镀上了一层极薄的白金膜,光彩熠熠,山洞里不需光明玉石也能发出柔和的光芒。
第八章 大离元火(下)
孙思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半天才反应过来,嚷道:“好快的火,好厉害的火性,好强的火力,肯定是太离元火无疑,若是用它来炼器,恐怕一晚上至少能做出几十件。”
丁柔则埋怨他:“可惜了一百斤水金石,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陶勋尴尬地道:“不能全怪我,你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丁柔嗔怪道:“不就是你将一百斤水金石全镀到山洞内壁上去了嘛。”
“夫人错怪我了。我发动太元元火以后,怕出意外,就用天册炼器篇上的一种方法将神识附在火焰里面,当火焰烧化全部水金石的一瞬间,我的脑中出现了无数的影像,全部是阴阳二元基质的组成结构图影。太极生两仪,两仪化万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影像就是水金石的两仪组成结构。因为太惊讶,我才忘记发动下一步的炼器仙诀。”
孙思正惊得跳起来:“难怪说太离元火能转化一切物质,老爷只要知道了任何一种物质的两仪组成结构,岂非便可借助太太元元火之力用炼器之法将任何一种物质转化为需要的物质。哈哈,这样看来,金庐真人穷毕生之心力研究出来的炼金之术在老爷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了,以后咱们想要多少金银便有多少?”
丁柔亦失声道:“这样说来,你只要知道了金精的两仪组成结构,就是用普通石头也能炼出来。”
“理论上是这样,需要结合天册里的一些手法才能做到,但是刚才那一下颇耗力气,我的功力是否足够就不得而知了,我可以试试。”
三人兴趣大增,接下来取用山洞里的石头做实验。
陶勋小心翼翼地将石头投进元火团中,这一次他事先使用天册时的玄笼法术,防止被烧化的东西气化飞走。石头气化后被玄笼包住,这一次果然没有被瞬间汽化掉。
陶勋感觉到太元元火过于厉害,金庐真人的炼器法不能照搬,想了一会儿,他倒转太元元火咒,将气化的物质重新收为了一团,在这一过程中辅以文火慢慢除掉其中的杂质,变回的东西缩小到一半。
接下来重新发动太元元火,但是将火力降低了许多,一点一点地烧化它,将自己想到的可能用得上的仙诀印咒逐一试验,一边剔除一些混杂的物质,一边将精纯的阴阳二元基质按水金石的组成结构组合起来,最后以凝器诀将之定型。
经过十几次试验,经历十数次失败,他们终于成功地将一块重三百斤的石头炼化成十两重的水金石。
丁柔抱着陶勋又蹦又跳,孙思正则不停地自言自语:“发财了,发大财了。”
有了这个成功的先例,陶勋在两人的怂恿之下,用炼出来的水金石做试验,提炼金精。这个过程耗费的时候相对长很多,而且耗费的仙力十分巨大,约摸一刻钟后一块七钱重的金精被炼制出来。
此时,陶勋消耗了大部分仙力,如果炼化剩余的水金石,只怕连回县衙的力气也不够,这时候最多能炼几件容易的东西。想到袁、欧两人练《正玄道经》以后也需要趁手的兵器,他决定为他们各炼一柄以金精为母体的宝剑。
一柄宝剑最少两斤重,两柄四斤,炼出来的金精只有七钱,还需补进去四斤材料,陶勋实在不想浪费力气用石头炼材料了,丁柔建议他索性用金属中品质最好的金银作材料。
从宝盒金库取出六百两白银和两百两黄金出来,这两样金属偏软,不能直接制为剑身,陶勋以文武火将它们化为气态,再与气态的金精混合,去芜存精,如此反复三十六次,再按金庐真人的炼器印法将混合气团凝成两把宝剑,在凝炼的过程中,分别在剑身内部布置一个可以吸取和反弹仙剑之力的小仙阵、一个可以避毒的小仙阵,其中一柄内部刻画一道镇邪斩鬼的“赤帝降魔神咒”,另一把刻画一道“玄帝降妖神咒”,临到最后分别加刻上一道“无量镇魂咒”,最后一步运仙力打出印诀注入剑身启动所有的仙阵和仙咒。
这样两柄剑身微呈金色的宝剑就炼制好了,陶勋在两柄剑剑身分别刻上剑名“金魂”和“金魄”,随手还做出剑柄、剑鞘。
丁柔接过宝剑检验后评价道:“这两柄剑按仙器的标准,品质接近下品下等仙剑,普通的仙剑绝难击坏它们;按驱邪斩魔的灵器标准,它们属上品下等;按凡间的兵器标准,它们除了彼此之外,能斩断任何剑器,是顶级宝器。”
孙思正也开玩笑说:“这两柄宝剑花费了我们六百两银子和两百两黄金,如果放到凡间出售,绝对可以卖出百倍的价钱,真是物超所值。老爷日后万一不做官了,建议你专门做炼剑的买卖,绝对是财源滚滚呀。”
“呵呵,这两柄宝剑由于剑体材质不纯,不能以道力驱驭,只能作为凡间的宝剑使用。不过如果袁叔和野明练《正玄道经》成功,还是可以凭修改过的内功御剑在九丈之内飞行自如,无人可挡。”
※※※※※※
宁园内,邓宏景坐在书房里,窗户半开,婢女小心地站在外面侍候,她们的老爷其实并不象表面上看上去那样慈祥,呆在他的身边即便流火的七月也会从心底油然生出寒意,当他一个人呆在书房里的时候整个宅院也笼罩着沉沉的阴暗。
邓宏景面前书案上摆了三份文件,他已经看过了几遍。
第一份是三个月前从京里传来的邸抄,记载吏部发文:翰林院编修陶勋授秋垣县知县,限八月廿日到任。算到今日,这个新知县到任刚好半个月。
第二份文件一个月前送到,是他的同年京中翰林院冯鄂给他的回信,信中评价陶勋道:此子丰神才俊,不尚虚谈。外恬静,与物无竞;内谦恭,言有准的。不妄毁誉,谨言慎行;温良讷行,君子以方。晓人际,善睦同僚;不结党,公忠好义;勤王事,鞠躬尽瘁。
“好个‘温良讷行,君子以方’啊,冯老弟真是读书太多呆了脑袋。”最近几天每次看到这一句邓宏景不免愤愤:“他人还没到,家人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了县狱内,上任没几天行风雷手段更换掉牢头禁卒,控制住县狱,连李冬平也被他找到把柄揪住不放。‘君子可欺之以方’,冯老弟真误我矣。”他也有点后悔,当初应当更严格地管束安插在县衙的亲信收敛习气,否则怎么也不会被冯鄂的信所误。
一边想着,一边端起茶杯,送到嘴边一尝,已经凉了,他唤道:“茶是谁送来的?”
一个婢女战战兢兢地进来:“回老爷,是奴婢两刻钟前送进来的,刚才想进来换热茶,见老爷在看信,怕打扰您,所以……”
邓宏景扬手将茶杯砸过去,婢女不敢闪避,被泼了满头脸的水,额头亦被砸破淌出血来。
“今天不许换衣服,不许碰伤口,让你长点记性。马上给我换杯茶来。滚吧。”邓宏景面无表情地将婢女骂出去,目光收回来落在第三封信上。
这是他的长子邓体仁过完年后写的信,信中说:靖宁候新近向皇帝推荐的天虚真人因为进献的丹药灵验无比而极得圣宠,天虚真人夜观天象望气之时发现,二月乙卯秋垣县境内青气亘天,主出异药可为仙丹之佐。因此真人将会派六个徒弟过来查勘寻访,请父亲给予大力协助。靖宁候对这件事非常重视,十分希望能炼成丹药固宠,但是他觉得此事能否成功尚未可知,故不可宣扬,必须保秘。
第九章 邓府妖祟(上)
邓宏景回忆那六个道士带了天虚真人和靖宁候的介绍信拜访自己的情景,为首的玄机说藜龙山啸狮峰为青气所出之处,山中的特产白果是非常罕见的上品炼丹药材,他提出要以青虚观的名义收购藜龙山附近的地产辟为药圃之地。他对这件事颇有疑虑,虽然天虚真人炼丹方面极有一套深得圣宠,但是也听人说他的来历不清不楚,为这事一直遭到言官们的垢病,天虚真人以炼丹养气闻名,从来没有人听说他在天象望气方面有所造诣,如果秋垣县藜龙山上的白果真的那神奇,只需向皇帝禀奏,一道圣旨下来地方官员自会调派人手办理一切,何须他派徒弟过来,并且还要做得如此隐秘。
邓宏景对玄机几个人的话十句只信了半句,凭他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经历,直觉地告诉他他们肯定没说实话。但是他曾经受过靖宁候的大恩惠,长子邓体仁认靖宁候做干爹,他一家的前途都拴在了靖宁候的车驾上,所以侯爷的交待一定要办好。
他上次在内宅听玄机道人讲起陶勋与得罪靖宁侯身后的势力的事情后马上忆起得到的一则消息:据说有一伙盗贼忽然出现在景云府到秋垣县途中某县境内,并有往秋垣移动的迹象。他初听时曾担心盗贼会过境劫掠,现在看起来可不那么简单,盗贼潜伏的那个县的知县是*的人,若陶勋在他的境内遇刺,既可除掉陶勋解恨,又可借机参劾掉该县知县换上自己人补缺,由此看来多半是侯爷安排人办的,只不知道怎么被陶勋一行躲开了。
“玄机他们六个道士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邓宏景低声自言自语着。他的头脑里乱了一阵,理不出头绪,索性不再猜测,只要他们干的事不危害到自己的利益,他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新知县陶勋的上任前后县里发生的几桩事颇不寻常,先是县城忽然出现三名天师宫的道士,半天的时间内相继出现在相距一百多里的县城和藜山村,先后两次恰到好处地破坏了青虚观道士的诡计,他们活死人、驱恶鬼、惩戒恶仆,法力高强,颇受传颂,他们的消失也如同出现一样神秘。接下来翌日,又一个神秘人物大闹青虚观,玄机师兄弟五个人联手也没能留下不速之客。陶知县上任后没几天,两个神仙大白天出现在县城,用真金白银将县城里近一半的货买走。
邓宏景喑想:“我一辈子想见神仙而不可得,姓陶的一到前后短短旬月就有三批神仙招摇过境,此子的命可谓上佳矣。”
“老爷。”门外有人叫唤。
“是庆德吗?进来吧。”
张庆德走进来,向邓宏景施礼参见,然后垂首侍在一旁。
邓宏景问他:“要你打听的事有眉目了吗?”
“回老爷,我已经打听到一些消息,不过还不完整。陶勋离开景云府的时候随行者三人,上任的时候只有两人,失踪的那个人名叫孙思正,是他从京城回去的路上所收的家奴,此人的底细没人知道。受他指使混进县狱的袁笠、欧焕两人的来历不明,他离开景云府的时候这两人并没有随行。”
“嗯?也就是说他带来的五个人,只有两人能查到出身来历。”邓宏景手指轻轻地轮番轻敲击桌面,沉默一会后问道:“还有其他消息吗?”
“还有就是上次三名天师宫的道士当中,两个小的几天前再次出现在藜山村,送去一百石粮食给村民。他们出现的时间与县城里两个仙人买东西的时间只相隔一、两刻钟,小的怀疑他们根本就是同一批人。”
“啪!”邓宏景巴掌拍在桌上,人坐直了,半晌才喃喃道:“他们又来了?玄机道士说他们的身份是假的,他们到底什么来历呢?还有那个老道士又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青虚观、和假天师宫道士这两伙人都对藜山村感兴趣?”
他苦思半晌毫无头绪,抬起头道:“他们只在藜山村发了一百石粮食吗?其余的到哪里去了?你再派人打听清楚。还有,你要尽快联系上我们安插在太平寨的眼线,他们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传消息回来了。”
“是,小的立即加派人手。”张庆德应了一声,并没有走。
“庆德,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从县衙传回来的消息,归府的黎管家仍然不能说话。还有,陶勋除了到公堂办公之外就和他的夫人共处内室,门窗都关得紧紧的,也不许人打扰他们,天天都是如此,连他请来的两个师爷也轻易见不到他。听内衙役妇们说,知县夫人美得难以想象,两人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张庆德的嘴角露出暧mei的笑意。
“呵呵,年青人嘛,血气太旺。他的气色怎么样?”
“前几天开始略略出现疲态,一直还没有恢复。”
“嘿嘿,还算不错嘛。不知道他的夫人美到什么程度呢?”邓宏景觉得身体某一部分开始发热了,连忙甩掉绮念对张庆德道:“你给我看紧三少爷,严禁他出门与狐朋狗友胡闹生事,严禁他与青虚观的道士接触。”
“是,老爷。”张庆德答应下来往门口退去,退了几步停下来:“老爷,依我看陶勋马上便会有事要求老爷,何不乘机请他携眷上门做客呢?”
“嗯,我自有理会。”邓宏景嘴上不说,心思已经动了。
张庆德退出去不久,外面有人通报,城里的十几个士绅受邀快到了,邓宏景继续独坐一阵子,得家奴再三通报方才起身到前厅相见。受邀而来的士都绅参加了城门口迎接新知县的仪式,尽管他也派出管家做代表前往,却仍然想从这些人的口中打听新知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酒席宴上好说话,这是一条自古以来的规律。来的十二个士绅齐聚在客厅的时候一个个表现得道貌岸然,满口之乎者也、道德伦理。等上了饭桌有歌伎相陪的时候,酒尚未下肚便迫不及待地温香软玉抱满怀,淫词艳语满嘴飘,再待得三杯酒下肚,谈论的主题马上转变为谁家的公公扒灰、谁家的小妾偷人之类。
在邓宏景慢慢引导之下,他们将对新知县的看法和打听到的小道消息全吐了出来。从他们的评价来看,倒与冯鄂的讲法有几分相似,在他们看来陶勋判归家的案子既收了钱又收了个俊俏丫头,更在百姓心目中树立了一个不错的形象,一举三得,深谙为官之道。所以他们自信满满地认为新知县是一个好打交道的人,应该可以以利结纳,虽然现在尚表现出清高,等三把火烧过之后必定要原形毕露。
其中一名士绅乘着酒兴大叫道:“他就是个商人子弟出身,我就不相信他不言利,我就不相信他当官不捞钱!”
此话深得众人之心,其他人纷纷响应,轰然叫好。
但突然间不知从何处泼来一片水幕,兜头将饭桌上的人全部淋得透湿,已带寒意的凉水浇灭了他们正在燃烧着的兴致,一干人狼狈地看向四周,客厅被几十根火烛照得雪亮,在四角侍候的婢女一个个手上空空如也却惊得不知所措,门外昏暗影子在宫灯的光芒下摇曳。
第九章 邓府妖祟(下)
二十几个男男女女哑口无言地你望我我望你,不知所措,忽然屋子上方响起一个十分腻软的女子的话音:“呵呵,秋深露寒,穿湿衣容易感风寒。”声音仿佛从屋顶的每一个角落里传出来,根本无法判断确切的来源,而且他们下意识的抬头查看,根本没有任何人影。
“鬼啊!”一个歌伎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于是尖叫声响作一片,不管男女纷纷乱作一团。侍侯在门外的家丁闻声冲进房里,屋顶的瓦片如雨点般落下来,砸得他们头破血流、寸步难行,很快星空从空隙里露出来,笑声响起渐渐走远。
“大家冷静。是狐狸精,不是鬼,它已经走了!”邓宏景鼓起胆大声吼叫:“来人啊!马上拿我的帖子到青虚观请玄机道长前来驱鬼捉狐。”
狼狈不堪的士绅们纷纷告辞,走出门的时候被一阵秋风吹到湿透的身上,立即一阵哆嗦:狐狸精说得没错,秋,已深了;夜,也寒了。
邓府闹狐祟的消息风一般刮遍了全县城,各种各样的谣言雨后春笋般出现,不但在街头巷尾传播,也在县衙署内传播。
陈子轩忧心忡忡地找到陶勋,见面第一句话就是:“东翁,奈何以私情害公事?”
陶勋惑然:“老夫子此话怎讲?”
“东翁想必已经听说邓府妖孽作祟的消息吧?”
“不错,已经听说了,不是挺好吗?邓家也非积善之家,闹闹鬼祟正可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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