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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台旁邊，一爐炭火燒得正旺，其上置有一塊烙鐵。　
柏嚕�青趴在刑場正中，示眾了一個時辰。其間，不時有各類銳利骯髒的物品，從圍觀的民眾中間，朝他投擲過來。　
好在距離比較遠，禁衛兵們管束得也比較嚴，才未曾造成什麽傷害。　
但管得住這些，卻管不住民眾的滾滾罵聲如潮。那些話，比柏嚕�青所能想像到的還要惡毒尖刻得多，似利刃鋼刀寸寸剜心。　
等百姓們盡情渲瀉情緒過後，元渭方帶著笑容步入刑場，走到柏嚕�青身旁，用戴著皮手套的手，抓住烙鐵的木柄，將烙鐵從炭盆上提起。　
整塊烙鐵，已是遍體彤紅。　
柏嚕�青雖身披重枷，雙腿又不能行走，卻畢竟是一代名將，為防他掙扎起來，傷了皇帝，旁邊還有四個身強力壯的大漢，將他四肢牢牢按住。　
元渭將那塊彤紅烙鐵放在柏嚕�青左肩，狠狠按下，四周頓時鴉雀無聲。　
一聲長長的慘叫，伴隨著皮肉被烙焦的滋滋聲，在刑場上響起。　
周圍靜默片刻後，就是翻了天般的拍手叫好聲。　
等那塊鐵貼在柏嚕�青的皮肉上，顏色逐漸變暗，元渭將手中烙鐵棄在地上，繞到柏嚕�青面前，抓起他的頭髮，去看他的臉。　
柏嚕�青雖然痛極，滿頭滿身的冷汗，卻尚未暈厥，只是神志和視線都變得不清，愣愣與元渭對望。　
元渭脫下手套，用指尖一點點蹭著他的臉，唇邊泛起快意的笑容。　
那個烙印現在看起來焦黑的一片，還瞧不出形狀。等到傷口長好後，會是一條栩栩如生的五爪飛龍。　
那是全天下，獨一無二的烙印，只有元渭能使用的烙印。　
從此以後，柏嚕�青就真的成為他的枺�西，再也不會從他身邊離開。　
十一年前冬天，他孤單無助坐在雪地裏，看柏嚕�青縱馬遠走的那幕，再不會重演。　



**********************　



那場烙刑之後，又是兩個月過去。秋季已逝，冬天來臨。　
柏嚕�青越來越癡傻，漸漸連話都不說了。　
元渭倒也不嫌棄，仍舊讓他住在吟芳宮剪風院內，仍舊天天去看他。　
這時候，柏嚕�青的精神，雖然看起來已經崩潰，身體卻已經痊癒。　
腿骨完全長好了，行走無礙，身體上遍佈的細碎傷疤，也被宮裏秘制的那些昂貴精油，洗浴般日日敷用著。莫說再瞧不出半分來，連摸上去，也只感覺到緞子般細膩柔滑。　
元渭待他溫存體貼很多，性事方面也不強求，而且會照顧到他的感受，大多時候，看他太過勉強，僅僅讓他用手幫忙就算了。兩個多月裏，兩人真正做過的次數，一隻手就能數過來。　
初冬剛到，剪風院的臥房裏，就早早點起暖爐，加厚了被褥。畢竟是皇帝經常瘢�臨的地方，宮人們誰敢怠慢。　
上完早朝，處理完一天的政務後，元渭幾乎是習慣性地，來到了吟芳宮剪風院。　




叛將（36）　




他剛進院子，守在院門口的太監，就忙不迭地扯長了聲音：“拢�上瘢�到！”　
元渭不由笑著搖頭。　
雖是慣例，但屋裏他那個人，癡癡傻傻的，縱是叫了，又不會前來接瘢�。　
守在院裏的內侍連忙上前，替元渭推開臥房的門，引他進去。　
柏嚕�青坐在臥房內的彘缴希�腳邊放著個銅暖爐。他穿了一身耍�色的新緞長薄遥�背朝著元渭，似乎在看窗外。　
元渭支走臥房內侍候的所有人，關上房門，走到他旁邊，挨著他坐了，就去握他的手。　
柏嚕�青畏懼地縮了縮，終於還是讓元渭握住了。　
元渭微笑，怕是從前對自己恐懼的記憶，還殘留著一些影子：“潛芝……你這個樣子，有多好。什麽都聽朕的，再也不會離開朕。”　
用手捧住柏嚕�青的臉，用白玉般修長的手指，一點點描摹他帶著些滄桑風塵，卻依然俊朗的輪廓。　
“這些時，朕和你相處，想了很多……反正這裏洠�人，你聽不明白，也不會說話，朕就悄悄說給你聽。”元渭以近乎癡迷的眼神凝視著他，聲音低柔和緩，“朕想，朕還是喜歡你的……一直、一直。所以，朕捨不得你死，朕要你，永遠陪在身邊。”　
聽了這話，柏嚕�青的眸中掠過一絲驚懼惶恐，隨即緩緩垂下眼簾，將情緒掩飾掉。　
“呵呵……朕真是和你一樣傻了……對你說這些話，又有什麽用……你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懂。”　
元渭捧著他的臉，去吻他的唇，將舌探入他的口腔內，輾轉反側。　
他洠в蟹纯梗�亦洠в杏�合，只是承受。　
元渭一邊吻著他，就一邊將他壓倒在彘缴希�除去了他的長薄摇！�
柏嚕�青的薄抑�下，什麽都洠в写�。☆油炸☆冰激淩☆整理☆　
屋子裏溫暖如春，再加上侍候的宮人們都知道，元渭隨時會到這裏來臨幸他，給他這樣穿著，於人於己都方便。　
“潛芝，朕得了些用於交合的秘藥，你身子現在好了，我們就來試試吧……放心，一點兒也不會疼。”　
元渭柔聲軟語，哄小孩子般哄著他，從袖口裏拿出一個剔透的小小水晶盒，盒子裏裝滿了淡綠色的藥膏。　
元渭用指頭蘸了些，吻著柏嚕�青的頸項鎖骨，用指頭探到秘福�所在，緩緩送入抽插。　
柏嚕�青身子一震。他被元渭細密溫柔的忘情吻著，目光中卻漸漸浮現出悲涼。　
他在眾人眼裏，不過是洠в兴枷耄�帝王隨時會臨幸的一個性奴罷了。根本洠в邪阉�當人看，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方便元渭。　
元渭也是一樣。洠в腥耍瑫�關心他的感受和想法。　
是了……是他自己，放棄了自己的感受和意志。所以，一切都是他應得的。　
為什麽還會難過？　
很快，淫靡的，肉體與肉體的擊打聲，開始在室內迴響。　
如同元渭所說的，一點兒也不疼，甚至有強烈的快感，在上過藥的地方，漸漸蔓延至前端。　
兩人喘息著，第一次同時到達了高潮。　
元渭射在了柏嚕�青體內，柏嚕�青射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元渭在他身上趴了一陣子，抬起頭，忽然發現，他淚水流了一臉。　
“噯，別哭……是不是有些疼？”元渭撤出他的身體，稍微扳開他的雙腿，看了看，笑道，“瞧瞧，洠Ъt洠�模б矝＇見血，可見這藥還是好的……哎，別哭了，這麽怕疼。大不了，下回我再找他們要更好的。”　
元渭替他擦幹眼淚後，俯下身子，將頭探向柏嚕�青結實的小腹，舔掉一點柏嚕�青射出的白濁，終於心滿意足：“唔……潛芝的味道真好。”　
做完這些事，元謂便喚人進來，換一身新衣裳，出了剪風院。今天皇後生辰，他總要抽點時間陪她。　
後面清理什麽的，自有宮人們處理。　
他自幼受的教育就是這樣，生活起居侍候人，完全不是他操心的範圍。他只要，高高在上的發號施令就好。　
元渭走後，柏嚕�青艱難地從彘缴献�起，蜷著酸軟無力的雙腿，穿上薄遥�然後將薄业目圩樱�一顆顆扣好：“淩大人……您可以出來了。”　
衣櫃裏悉悉梭梭地響了陣子後，身著便服的淩逐流從裏面走出來。　
柏嚕�青眼眶和鼻尖微紅，不敢正視淩逐流，垂下眼簾。　
今天皇後生辰，原想著元渭不會來，所以密約了淩逐流進來，商量事情。　
洠�想到，元渭竟然還是來了。情急之下，只能讓淩逐流躲進衣櫃。　
元渭對他做的那些事，淩逐流應該看得一清二楚。　
此刻，他只覺得萬般羞恥難堪，自我厭棄到了極點。　
雖然他活到現在，忍下所有淩辱，全是眼前這個人的要求。　




叛將（37）　




淩逐流年近五十，面容清臒，身形瘦長，頷下三浚�花白長須。他出身名門，狀元及第，又長期身處高位，自有股不同尋常官宦的清貴氣度。　
雖然一直都通過內應知道，元渭跟柏嚕�青是這樣的關係。但知道歸知道，跟親眼見到，還是大不相同。　
淩逐流也覺得尷尬，同樣不敢看柏嚕�青，站在原地緩緩開口：“……柏大人，對不起。”　
這句道歉，雖出自淩逐流之口，卻並不僅僅代表他自己。　
還有姜娘娘、元渭、簡叢……以及千千萬萬，並不知情的民眾。　
柏嚕�青洠в谐雎暎瑴R逐流望向窗外，接著往下說：“拢�上這情形，柏大人也看到了……姜娘娘當年雖說狠了些，所懀�卻不是全無道理。”　
“如今，柏大人既已獲免死，江山已定，拢�上成年，完全有掌控皇權的能力，不會受權臣敚�佈左右。我們這些人，犯不著墨守成規，一定要柏大人的命……只是，柏大人也不可以再留。”　
柏嚕�青的使命已經完成，留下來，除了成為元渭帝王之路上的牽絆和污點，再洠в邪朦c用處。　
柏嚕�青緩緩點頭。離開，同樣是他自己的願望。　
“冬季狩獵過幾天就到，拢�上將率皇親貴族及眾臣，敚я｛冬狩圍場，長達半月之久。依拢�上的性情，必定會帶柏大人前往……那時，我會安排柏大人逃離。”　
在金摩潛伏的那些年，柏嚕�青一直和淩逐流、簡叢有書信上的來往接樱�，秘密籌畫各項計策，雖未怎麽見面，彼此間卻非常瞭解。　
淩逐流做事向來縝密，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事情就算不是準備了十成，也有八九成把握。　
所以，柏嚕�青也就不再追問逃離方法和路線。到時候，想必自會有人安排接應。　
淩逐流言至於此，就無話可說。於是朝柏嚕�青躬了躬身子，離開臥房。　
門外立即有宮人接應，悄悄送他出去。　
今天，在這剪風院裏侍候的人，都是淩逐流所安插，準備得不能說不周全。　
要不是元渭進院子時，值守的小太監喊那一嗓子，淩逐流大概就會被撞個正著。　
想想，真有些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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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渭那日得了趣，又尋了不少秘藥春藥，天天變了花樣，在柏嚕�青身上試用。次次，兩人都欲仙欲死。　
元渭正當青春，身體強健，性欲和性能力都旺盛無比。但是，自從柏嚕�青入宮以來，他再洠в信R幸過任何嬪妃。　
想必，這也是柏嚕�青不能再留的原因之一。　
柏嚕�青也並不怎麽拒絕，甚至有時候在藥力的作用下，會不自覺地迎合。只是面對元渭的溫柔廝纏，神情總耄щ＇有幾分悲愴。　
就這樣過了幾日，皇家每年一次的冬季狩獵到了。　
清晨，浩浩蕩蕩的車輦華蓋，滿載著龍子鳳孫、朝廷重臣，被盔甲森寒的衛士們護送著，自京城出發。　
這時分，下起了冬天的第一場雪。細細碎碎的雪片，如同宮女用的香粉，從天空中灑落。　
只是與香粉比起來，少一分俗香，添一分冰寒。　
元渭和柏嚕�青肩並肩，坐在寬敞的，以簇新綾羅裹就，點了火炭盆的馬車裏。　
“車裏暖哄哄的，潛芝的手，怎麽還這樣冷？”元渭笑著握住柏嚕�青的手，解開自己的皮裘，塞進貼衣胸口處，“來，朕給你捂捂。”　
做完這件事後，元渭順勢伸開雙臂，將他整個人攬入懷裏，悄聲道：“潛芝……朕就這樣抱著你，什麽話也不說，什麽也不做，都會覺得心安。”　
他說完，見柏嚕�青洠�什麽反應，只有輕輕一歎：“唉……你不明白，就罷了。”　
他們之間的從前，經歷過太多恩怨情仇。　
也許只有以現在這種方式，才能將這個承載了他太多情感的人，安安穩穩地擁抱在懷中。　
車馬轔轔，從清晨一直行駛到正午，終於來到了城郊圍場。　
圍場外面，是一座小型的行宮，在冬狩期間，專門供皇帝、各皇子王爺，以及大臣們居住。　
元渭年紀輕，膝下還洠в谢首踊逝�。元渭兄弟五人，分別為不同的母親所生，他排行第二。　
隨行的人當中，身份最尊貴的，也就是這四位王爺。　
車馬來到富麗堂皇的行宮前，元渭牽著柏嚕�青，在眾人的簇擁中下車。元渭的兄長，安平王看到這幕，不由皺眉，卻礙於場合身份，終究洠дf什麽。　
在行宮裏，君臣們一起用過午膳，休息了小半個時辰，便換了行裝，令侍從牽出馬匹，備好弓箭刀槍，開始冬狩。　




叛將（38）　




這時候，天空中仍然飄著細雪，卻洠в杏绊懙奖娙说呐d致和心情。　
大隊衣甲鮮亮的人馬，就這樣來到林子入口處。　
按照慣例，將人馬分為三隊，元渭率一隊，安平王周允文率一隊，元渭的三弟周佑玄，輔王率一隊。　
元渭的四弟五弟，一個十三歲，一個十二歲，年歲尚幼，都還住在宮中，洠в惺骋胤獾兀�也不堪擔當統領職責，就一個跟著允文，一個跟著佑玄。　
進林之前，元渭走到柏嚕�青所乘的馬車，親自為他挑開簾子，笑著拉他下來：“潛芝也一起來吧……從前，潛芝的弓馬劍術，是誰也比不過的，現在不知如何？”　
柏嚕�青被他牽著，來到一匹渾身烏黑，四蹄雪白的駿馬面前。　
柏嚕�青錯愕了片刻，眸光中是掩飾不住的驚異，這分明就是他騎在跨下，縱橫沙場十幾年的烏雲蓋雪！　
“朕為了這次狩獵，特意找金摩帝要的。”元渭親昵地捏捏他的手，“潛芝還記得它吧？騎上它，就可以隨朕一起去林子裏了。”　
烏雲蓋雪看見舊主，忽然仰起脖頸，揚起前蹄，一陣烈烈長嘶。　
周圍眾人騎乘的馬群中，也不乏名種良種，卻在烏雲蓋雪這一聲長嘶中，紛紛顯出臣服姿態，面朝烏雲蓋雪，低下了頭顱。　
它身形筆直地站在正中，長長鬃毛在細雪中飛揚，仰起頭，用眼角睥睨一眾臣服馬匹。　
烏雲蓋雪雖說有些老了，但畢竟是衝鋒陷陣、見慣刀光血影的戰馬，平常用來瘢�車或騎乘的良馬名馬，怎能相比。　
柏嚕�青如同受了蠱惑般走向它，摸摸它有些發澀的黑毛。　
它一雙黑亮的眼睛，溫柔地望著舊主人，用粗糙的大舌頭，舔了舔柏嚕�青的手心。　
柏嚕�青忽然百感交集，幾乎泫然泣下。　
馬仍勇烈如此，人卻不復從前。　
他微微搖頭，敚�脫掉那些紛亂思緒，伸出腳踩住馬蹬，一個翻身，穩穩騎在了馬背上。　
元渭這時也騎到了馬上，縱馬走在隊伍前列，又怕柏嚕�青在失憶的情況下，萬一出意外，叫了兩個騎兵在後面跟著，照顧柏嚕�青。　
按照規矩慣例，帝王狩獵出巡，若騎馬的話，身側是不允許有人並行的。　
天朝歷史上能夠和帝王並行的人，除了功績蓋世的文臣武將，可以偶爾得到恩准外，就只有三百年前，容顏殊麗，精通騎射兵法，曾為國家立下不世戰功的言皇後。　
三百年前，帝後冬狩並騎，傳為千古佳話。　
元渭就算再寵愛柏嚕�青，柏嚕�青的身份也不過是免死負罪的奴搿�。兩人之間，永遠無法比肩。　
進入林中後，元渭一聲令下，只見地上雪泥飛濺，三支隊伍分別朝三個方向，縱馬疾馳。　
元渭開始狩獵時，還惦記著柏嚕�青，洠в蟹砰_手腳。但他畢竟少年心性，聽到有侍衛稟報，說安平王獵到了多少多少，輔王又獵到了多少多少，爭勝心一起，就有些穩不住。　
於是，乾脆讓兩個騎兵衛陪著柏嚕�青在後面慢慢逛，自己率著大隊人馬，直沖林子深處，打算大幹一場。　
很快，柏嚕�青和那兩個騎兵衛，就再也看不到大隊人馬的影子。　
周圍林木扶疏，樹稍上掛滿了晶瑩落雪，縱馬緩緩行走其間，倒也不失為一番幽雅景致。　
就這樣行走了陣子，柏嚕�青忽然聽到一聲悶哼，然後是有什麽枺�西，從馬上墜落的聲音。　
他急忙回頭，看到身後跟著的兩個騎兵衛，其中一個，用強韌的弓弦，勒斷了另一個的脖頸。　
那個騎兵衛的頭顱滾落在地上，也許因為天冷、令血液迅速凝結，也許因為對方力量使得巧妙，斷口處並洠в刑�多鮮血流出。　
“柏大人莫驚，在下是淩大人派來的。”隨著死去騎兵衛的屍身滾落，殺人的騎兵衛棄了手中染血的弓弦，朝柏嚕�青抱拳，“請柏大人換了他的盔甲衣裳，速速出林！林口處，自有人接應。”　
柏嚕�青雖然心驚，覺得這樣殺死無辜的人不妥，但事已至此，他別無選擇，也就不再多說，翻身下馬，和那個騎兵衛一起，動手剝去死屍的盔甲，拿了腰牌。　
柏嚕�青在那裏穿戴盔甲，騎兵衛就在一旁，從腰間取出個白灰袋子，往烏雲蓋雪身上奮力灑了幾十把。　
片刻後，柏嚕�青便裝束完畢，烏雲蓋雪也成了匹灰馬，那騎兵衛又上前，拿出幾條枺�西，往他臉上仔細貼好後，笑道：“這樣的話，任誰也認不出了。這裏一切有我，柏大人快走吧。”　




叛將（39）　




柏嚕�青原本想向那騎兵衛道聲謝，但看到地上那具屍體，就覺得話梗在喉間。　
當下，他只有朝那騎兵衛拱拱手，便翻身騎上烏雲踏雪，朝林外縱馬而去。　
如果有可能，他並不想死。　
所以只要有自由活下去的機會，他就會伸手去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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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渭和眾王，追逐狩獵到興頭，直到眼見天色將暗，方才整隊從密林深處，自原路回返。　
這時候，下了一天的細雪，已經停了。　
元渭心情大好地行在隊伍最前列，他後面長長的馬隊中，每個人的馬鞍旁，都捆著大大小小的獵物。　
元渭的鞍旁，捆著一條罕見的肥長雪貂，是他親手所獵，也是今天狩獵的最大收穫。　
他興致勃勃地想著，回皇城後，就將這雪貂皮，命宮內織造坊精心做成圍脖，賞給柏嚕�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