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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若水(云海玉弓缘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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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我是谷之华的哥哥,算起来,你以后还要叫他作兄长。 
只想想也是很好笑的情景。 

“与仇人同住那么久都不下手,你算忍得的了。师弟。” 
男人哼了声。 

“放了她吧,师兄……”惩我近乎哀求。 
“放?凭什么?” 
男人回头,我感觉他又在动怒。 

“师兄你为何蒙面?”惩我突然问了句奇怪的话。 
“你不也蒙着吗?”男人笑得阴险,“哦,对了,你还改了名字。你现在的名字,是叫孟……惩我,对吧?” 

“蒙面——是因为青尚不敢见师兄。” 
原来,你的真名,叫青尚,真是好听。 

“你有什么是不敢的?”男人缓缓除去低檐帽。  
 
 说剑眉星目,貌比潘安,只会贬低了这人。什么绝世无双,什么仙人下凡,统统拿来用在他身上都嫌不够。 

这样的人,是做梦,也不可能会梦到的容貌。 
用最简明的方式,毫不留情的单刀直入。像块石头似的塥在心里,生生的发疼。 

我想,从第一眼起,我便是愣住了的。 

时间在身旁停留,等我反应过来想移开,已经来不及了。 

“我很好看?”他戏谑的问。 
“丑死了。”转开转开。我颇有些尴尬的悄捏紧了手。 
再好看也是他,一样的讨厌。 

“师兄,我——” 
“嘘——”他笑得冰凉,每个侧面都带了些玩世不恭。 

“叫我的名字,青尚,像在大漠那样。” 
“是——香无师兄。” 
“很好。” 

“香无?”这名字——很——妖娆。我在心里默念。 
我会记住——你这几天所作所为的,你放心。 

“看你如此听话的份上,我便再给你三天的药。至于以后的事情……” 
“我——知道了——” 

“惩我——你——病了?” 
心里暗暗的竟有了些不安。 
认识他以来,他一直面色苍白,似有难言之隐,难道——是受制于这个什么——香无师兄? 

他对我笑了笑,示意我安静。 

“哼!”香无走到我面前,挡住。 
“既然知道,你还在磨蹭什么?” 

手一拉,我顺势向前扑去。 
“小心!” 
惩我接着我的左手,我躲开自己向着金世遗的右手,把重量转移到他身上。 

抬头,他明眸善睐,顾盼流彩。 

“和他回去,自己小心。” 
“你呢?” 
“我——还要留下来——和师兄解决一点事。” 
“不行,要走一起走!” 
不能让他留下,这香无可不知会有什么古怪。 

“乖!”他拍拍我的头,“别担心,师兄不会把我如何。倒是你,我很不放心。” 
我?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侧眼看见金世遗在一旁黑了脸,我了然。 

“金大侠,我会带谷姑娘回去。但如果你不能保了厉姑娘周全,我定不会放过你。” 
“废话!” 
“废话也要说,否则,你还真会不记得。” 
纯良是纯良,说起话来一般的不弱于人。 

“走吧,趁我没改变注意。”香无没有音调的声音在背后炸响。  
 
鞭催马蹄扬。 
坐在金世遗前面,他的手恰如其分的圈着我。不至于掉下,不至于碰到。 
这样最好,你和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江南的微风甚佳,吹一下拂面起发,让人懒懒的生出些睡意。 

一直没有说话,他安静的在我背后呼吸,我沉默着他的沉默。 

“为什么?”还是忍不住了。 
“什么为什么?” 

他倏的拉了缰,马停风止。一些来不及收脚的细草碎屑自身边而过,我伸手想要抓住。 

“为什么不说话?” 
“你不也没说吗?” 
“你——早就知道那个香无会来是不是?” 
“那又如何?”不关你的事。 
“如何?”他的音调提高,震得我耳根有些痒。 
“万一你出了事怎么办?万一我找不到你怎么办?” 

仔细想想,觉得他的话可笑,便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找不到便找不到,又能如何?”耸耸肩,“更何况,你真的找过我吗?” 

“厉胜男!” 
“金世遗!”干什么干什么?难道这话还委屈了你? 
“是了,是我叫你不要找的,所以,不关你的事。” 
为你找个借口,为我自己,找个借口。 

“厉胜男你——”他的口气陡然下降,幽幽的道,“你就非要——说这样的话,来折磨我吗?” 
折磨你? 
我折磨你? 
现在错的那个,竟还成了我? 

猛的回头,双目相对。他眼里有潮暗涌,我别过身。以前不懂,现在还是不懂。只不过,现在,我也不想再懂了。 

“几天前还很好的,为什么你今日如此?” 
“很好?”仰天想想,好象,是的。曾经很好。 
你是当真不明白?还是明白,希望我自己说出来呢? 

“就这么走了,你不担心吗?” 
“我更担心你。” 
虽然不信,但还是有了些暖意。 
“我,没什么可担心的。你回去找她吧,我自己,能走。” 

“不行,我要先把你送到个安全的地方。” 
 “哪里是安全的地方?” 

“回邙山,那里毕竟是名门正派,相信香无不敢贸然闯进去。” 
后面的话没有听见,只是很清楚的知道他用了个“回”字,轻轻松松的脱口,自然得没有丝毫做作。 
听上去,就像在说——回家。 

可惜,你忘了。那是你的家。我去,恐怕只会徒增别人厌烦。 

苦笑。 
“不去了,回落雁山庄。” 
“回那里干什么?” 
“我要等惩我安全回来。” 
“他——我自然会去找,你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我现在,只有他可以担心了。 
自己的身子,担心了没用。 
担心你,我没有资格。 
所以至少,让我担心其他的人,让我知道,自己还活着。 

他不说话,双腿紧夹马肚,再次飞腾。 
第一次和你这样策马呢,感觉,真的很不一样。 

过了路口,他拐进另一个方向。 
“这不是落雁庄的路。” 
“是。” 
“你当真不让我回那里?” 
“你听话一次。” 
“好。” 

我笑。猛的一挣,几要落马而下。 
他长臂伸出,将我稳置怀内。 

“干什么?” 
“你不让我回去,我只好自己回去了。” 
无辜的看他,他乌云盖顶。 

我是没有家的,只有那里或许可以让我稍微容身。 

“好,我陪你就是。” 
“其实你不用那么委屈。” 

他突然抱着我,把头放进我的颈窝磨蹭。 
“你——就非得故意这样?如果你不开心,我便不再说,你想去哪,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嘴唇颤抖,使劲咬下,有血无疼。 

小心翼翼的从他手里挣脱,理好自己的衣裳。 

回头三分懒意的问他 
“金世遗,现在说这样的话,你不觉得,已经太晚了吗?” 
回庄三日,相安无事。 
我闭门不出,自然有丫头好生伺候,养尊处优。 
他的卧所与我一墙之隔,他的心,与我万水千山。 

记得那日他问:“万一你出了事怎么办?万一我找不到你怎么办?” 
字字情切,不像是装出来的。 
可惜,此情非彼情,决非我要。 

也觉得自己可恶了,如此矫情,诸多要求,果然令人生厌。 

其实,如果不那么明白通透,我现在是该在火焰岛了。 
男耕女织,安享最后几天的太平。 

但若是那样,我便不是我。什么都要个完全,什么都要个明白,明白之后只是更伤心。我,这又何苦来哉呢。 

胸闷得窒息,时常让我产生错觉。 
丫头们同情的看我,手脚小心翼翼,惟恐摔了碰了,惊了我。 
这样的环境,倒让人很想一死了之,省得生生的被自己折磨,给他人笑话。 

方才有人隔门来报,说惩我到了。 

静坐桌前,对镜一照,生出自怜的心来。 
肤白如雪,唇无人色,夜里出去,恐怕真会给人当了万年女妖,活活打死。 
  
信手拈来一支朱笔描唇,盖了些胭脂,脸上总算有了颜色。 
美不美的我不在乎,反正你眼里我什么时候都一个样子。 
只怕这死人样的容貌吓着了你,凭添些愧疚,我岂不又多了罪孽。 

淡然笑了笑,做出个自然的动作,我出门。 

“胜男——他们回来了。”金世遗挡了阳光,我偏开头。 
“知道了。” 
不看他,他的个子太高样貌刺眼,我怕自己承受不起。 

“他们还好吗?” 
“不是很好。” 

我停下,不好的那个,应该不是惩我。 
“你去照顾她吧,我自己见惩我就行了。” 

“可是——” 
“放心,这小小的园子,我还不至于迷路。” 

“你脸色不好,怎么了?” 
他走了两步,忽又转头问我。 

“光线问题。我好得很,不用你操心。” 
“我——只是问问。” 
又委屈了?大男人的,总用这委屈的音调说话,也不寒碜得慌。 

阁下礼貌倒是见涨,至少不似从前那样调头就走。 
想开口揶揄他两句,想起这环境这心情,他恐怕是焦急得没心思同我取笑的,闭嘴为上。 
这些年下来,什么没会,乖倒学了不少,懂得分寸,知道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 

干笑两声,朝惩我的小轩而去。 

进门,空气甜得又些发腻。他独坐在帐后饮酒。 

“你来得快。” 
“不走快些害怕半路就摔了,多难看。” 

走近,他低头。奇怪的穿了很多,不露一些皮肤在外。 

“坐。”他手指。 
“这几天,——你怎么样?” 
“吟诗作对,喝酒赏月。”他笑言。 

“那个怪人,可能吗?你真以为我连脑子都一并坏去了。” 
他叹气。 
放了杯,直直的看着我。 

“师兄当时一定为难了你。” 
“何止为难!”我冷哼,当日的事,我自然记得清楚。 

“师兄……师兄他心里苦,你不要怪他。”他顿了顿,轻轻的回答。声音里有种说不出的疲惫。  
 
 
我端正了坐姿,倒是他,很少这么认真的说话。 
“师兄的父亲——很不好。”他犹豫了下,像在斟酌着词句,“可以说——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倒了杯水,他细细吹开上面的茶尖。 

“师兄生来命苦,他娘亲是他父亲的第四房侍寝小妾,地位卑微,常年遭人冷眼。前面几个夫人都是名门千金,只有他母亲,因相貌出众而被强抢进府,然后又被弃如鄙履。师兄从小看够人世冷暖,所以性情不免有些乖张。” 
“是吗?你怎么知道。”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十八岁时便去大漠跟随师傅习武了吗?” 
“那你那什么香无师兄呢?” 
“师兄长我五岁。” 

五岁——加上惩我的五岁,那个男人竟整整长我十年。初见面还以为他不过二十二三的年纪。 

“他又为什么要去大漠学武?” 
“他要报仇。” 
“报什么仇?”我来了兴趣。 

惩我静默,将茶递给我。 
“他母亲——给他爹爹——杀了。” 
“什么!” 
我手一抖。 

“他爹怀疑他娘与别的男人有染,经着几个嫉妒他们母子的女人一撺掇,便下了毒手。师兄当时年小无力,只能强忍了悲痛,继续在那府邸里忍气吞声。” 
谗言害人。我冷笑。 

“师兄因是家中唯一后人,所以他爹爹也就把希望漫漫的寄托在他身上,还教他武功。但因为他父亲生性多疑,自然只是教得点到为止,不论师兄怎么做也不能得到他的信任。” 
“那他父亲又怎么放心让他出来学这些绝世的本事?我看他出手,绝不在你——之下。” 
“你是想说不在金世遗之下吧。”他意味深长的对我笑了笑。 

“师兄是逃出来的。他父亲在他身边安插了很多耳目。幸好师兄天资聪颖,有极高的武学造诣,所以自己摸索出了很多新的招式,终于杀了那些喽罗,独自到了大漠。” 
“难怪当天见他如此痛恨那些下人。” 

仔细想了想,我接着问:“那他现在学成回来,报得仇了吗?” 

惩我怪异的看我一眼,“没有。” 

“为什么?我想,以他的武功,今天想杀什么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是啊是啊。”惩我点头,“如果要杀的是人,那自然好办。但,如果那人已经变成了鬼,试问他又该如何呢?” 

“鬼?你是说——他的父亲——已经死了?” 
“恩。” 

呆了片刻,我猛的笑了起来。 
别人都说人生最惨是什么美人迟暮,英雄末途。但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最惨不过——有仇不报,空恨终生。 

“死了好死了好,他那样的脾气,难怪上天也不帮他。” 
“你别闹。”他叹了口气,“其实,也不算完全没报。也不算完全报了。” 
“什么意思?” 
“你见过他的那些丫鬟下人吧?” 
“你是说……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给我一掌拍死还说谢谢的,下人?” 
“她们可不是什么下人,她们呀,原来都是他家的人。但凡欺辱过他母子的,无不被他断尽经脉,苟延残喘在这世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心惊了下,有薄汗覆手。 
“全都是?那些什么大太太二少奶的,都是?” 

“那些——”他摇头,面有难色,“那些人,一个不漏,全被他断了手脚,绑到军营去了。” 
好毒的人。 
没有别的词来形容,除了一个毒字。 

断了手脚,还进军营,逃不出也跑不了,生生给人欺负到死。这人,机关算尽了。 
送茶至口,忽觉不对。 
细闻了下,有异香散出。 

“不要告诉我你放了东西进去。” 
“是啊,我放了东西。” 
惩我一笑,“我放了迷药。把你迷晕了以后带得远远的,叫那金世遗永远都找不到。” 

“这不用你操心,你妹妹在这,他是不会去找我的。” 
话说出来,顿觉酸意四现。尴尬的以杯掩面,大口吞了些水。 

“呵呵。”他满意的看着我。 
“我真没骗你,这茶的确放了东西。可是我花了好大的工夫才从师兄那讨来的。” 

白了他一眼,正要反驳,突的一阵头重脚轻。 
天旋地转。 

“你……”我竟然……如此疏忽?怎么会…… 
撑着桌想站起,体力不支,向后倒去。情急的伸手,刚好抓住他的衣领,有什么东西落出。 

他反手接了我的身子,很快把那东西放回怀里。 
“你——” 
“好了,睡一觉,等到明天,什么都会好的。”他的声音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蛊惑味道。 

头重得发涨,我只觉得被他凌空抱起,很快便没了知觉。
四.香无 

有人抓着我的手,然后倏的松开,然后又来抓住。反反复复,不厌其烦。 
周围很吵,吵得我心乱意燥。 
想撑起身来,却左右动不得,这才想起我方才着了惩我的道。 

“说!你把她怎么了!”金世遗的声音响起。 
“看不出来吗?厉姑娘受伤太重,已经去了。金大侠,你节哀。” 
惩我平静,大有事不关己己不忧的架势。 

“我不信!” 
一道掌风擦面,衣断帛裂。 
难道你不会先把脉吗?心中暗叹。 

“不信也得信。”惩我似乎无心和他打斗,只是躲避。 

“好!好!好!”外面突然安静了。 
“她既是死在你府上,那你和你这落雁庄,都跟了陪葬吧!” 
他语调低微,有沉重的呼吸自外而内,一下一下,重击我心。 

“随便。”我可以想象惩我那副自得的样子。 
“只是——我怕阁下没那么大的能耐。” 

静默,我小心掂量着他的样子。 
“好。”他只说了这一个字。 
我想,他一定是笑了。 

什么东西重重的落地。 

一股腥甜的味道飘了进来。 
血。 

“金世遗,你这个疯子!” 
咳嗽。我冷笑在心。 
自讨苦吃。 

“不知道我在江湖上的诨名吗?既然你不想活,我成全你便是了。” 
什么时候开始,他能如此安静的说话? 
没有吼叫没有嘶哑,平静得好象在讨论着天气。 

“我,金世遗,曾对苍天立下重誓,谁若敢拿手碰她,我便斩那人的手。你,今日如此,我便烧尽你的庄子,杀光你的门人,所有认识的,一个不留。我,要你陪葬。” 

我愣住。 
你发这么重的誓做什么?发不发,我一样要死,你一样要走。 
又有什么分别? 

“若是她自己伤本就无法可医,或者她自己一心寻死,你又能找谁报仇?真是可笑。” 

说得有理。你是早就看准了这一点吧? 

“好办。若是这样,我便杀了天下人,一个个,都给她陪葬。” 
威胁我。 
知道我没死吧,拿这么幼稚的话来威胁我。 
你未免,太小瞧我了。 
莫说天下人,就一个邙山,让你毁她一树半草,恐怕也是不愿的。 

“我在此等三日,过了三日她还未醒,我便一个时辰杀一个人,直到杀光你这劳什子山庄。” 

不等惩我开口,我便觉一阵清风过来。 
手握于掌,包得严密。 
细心的感知,有些粗糙的,摩挲起来带着麻痒。 

你,真的会等吗?如果我一生不醒,你是否会如此等过一生? 
我们这样,可算得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你累了吗?累了就好好睡一觉,我守着你便是。” 
被子给他细致的理了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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