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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灵诛心-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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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去就来。”
晴朗的天空中,忽然飘来一片厚重的乌云。
黑压压的阴云,逐渐遮蔽蓝天,促使整座云梦山陡然黯淡下来。
陆压道君、花如狼、袁生、苏季,四人站在乌云上,俯视山脚下。
苏季放眼望去,一片人山人海,场面颇为壮观。
左侧人群是以牛竹为首的阐教修士,大多穿着一身青衣长袍,飘渺的衣袖随风而动;
右侧人群是以黎如魅为首的截教修士,则身穿款式各异的红色劲装,身躯犹如钢铁铸就一般;
除了阐截两教,还有许多来自五湖四海的奇人异士,身着五花八门的奇装异服,还有一些凌空御剑的身影飘浮在空中,可见修为不凡的高手也来了不少。
这些人本非同道中人,而此时此刻,却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云梦山下。那些人似已等候多时,所有人都被云梦山的结界阻挡在外面,没有一个能自己进山。
陆压道君瞧见云梦山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热闹盛况,心里说不出的兴奋和自豪,赞道:“小教主,可真有你的!我果然没看错人!咱们什么时候从天而降,下去会会那些人?”
“不急。”苏季不慌不忙道:“再等等,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能来多少人。”
袁生迫不及待道:“师父,总不能让他们一直守在山脚下吧。要么,我们先放他们进来再说?”
花如狼连忙道:“绝对不能放他们上山,只能出山迎接。如果那些人中间有周室派来的细作,趁机混进山来,我们就危险了。”
“不是如果……”苏季断然道:“眼下这么大的排场,势必招来周室细作混在人群中,打着请我出山的名义图谋不轨。至于,那些人中到底有多少居心叵测之辈,谁也不得而知,甚至眼下的光景本身就是一个布好的陷阱也说不定……”
花如狼沉吟片刻,开口道:“师父,有些话我早就想说。那个叫杨霄的孩子,可是杨逆的儿子。我担心……”
“我明白你的意思。”苏季道:“我也曾怀疑杨霄,不是杨逆的亲生骨肉。不过经过这些日子观察,我发现那孩子的眉眼,倒是极像他爹,只是性格截然不同。杨霄性格豪爽,心直口快,反倒那个比他小两岁的宜臼,小小年纪心机颇深。比起后者,我倒是更中意杨霄。”
花如狼道:“师父,万不可掉以轻心。我还是觉得不要把杨霄留在身边,最好找个借口把他打发走,也好过他惹出什么事端,逼我们动手杀之。”
苏季犹豫片刻,还是摇了摇头,“不要为难杨霄,正常待他就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杨逆若对我不仁,我必对他不义!杨逆若真把儿子派到我身边当细作,我就把他儿子当俘虏!”
两人说话的功夫,云梦山下又多聚集了数百余人。
眼见声势越来越浩大,陆压道君开怀大笑道:“今天这么多人投奔陆压教总坛而来,以后咱们陆压教怕是要人满为患了,哈哈!”
花如狼道:“这些人想必是听说师父,不久前曾在摘星台逼退如意真仙和周室大军,所以才慕名而来。”
苏季苦笑道:“可是那个逼退周室大军的人,并不是我。”
话音刚落,袁生突然想起什么,左顾右盼道:“哎?二师母不见了!”
“哪来的二师母?”苏季问。
花如狼解释道:“他是指那个和你闹脾气的王后娘娘……”
第三百七十六章 直到毁灭
暮色苍茫。
残阳似血,天地共色。
夕阳前飞过一行孤雁振翅,长长的影子显出几分寂寥。
镐京城中,一行骑兵打着“杨”字旗号,押送召虎等人,从镐京城外直奔刑场。
“滚开!”
“瞧见杨家的旗,还不让路!”
“活得不耐烦了吗?”
队伍里有人一路大声叫嚷。嚷得最凶的不是别人,正是杨逆的副将,今天的监斩官。
囚犯队伍路过街道,沿途围观的百姓们,纷纷给杨字旗号的队伍让开去路,却没有一个人对“反贼”召虎嗤之以鼻。恰恰相反,百姓们向召虎投去同情的目光,甚至恨不得冲过去,帮召虎打开枷锁,跟他一起造反。
随着长长的囚犯队伍奔赴刑场,镐京城中被一种惶恐所笼罩。
召虎身边的副将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哀声叹气道:
“唉,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
“自从废申后,废阐教,改立褒姒为后,天子好像害了失心疯,一天到晚游手好闲,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前殿早朝废止,大部分时候,姬宫只召见虢石父、杨逆等人,对李鸿熙等人不闻不问。”
“唉,现在老将召虎,老臣兮伯吉甫,全都被虢石父铲除,想必下一个遭遇的就是李将军了。”
监斩官听得心烦,将枪尖顶住召虎的后背:“你这勾结反贼的叛徒!要敢胡说八道,老子现在就一刀捅了你!”
兵将们见他凶神恶煞的嘴脸,一个个不再吭声。
此时,虢翰坐在街边的酒楼上,正与六个风尘女子举杯对饮,远远瞧见几个一行犯人路过,很快发现了召虎!
虢翰陡然一怔,当即放下酒杯,直接从酒楼上纵身跃下,落在副将面前,问道:“召将军犯下何事了?”
“回虢大人,召虎临阵脱逃,通敌叛国,其罪当诛!为正法纪,天子准虢上卿所奏,凌迟召虎,诛灭其全家,没收所有家财,上交国库,府邸转赏虢家!”副将朝虢翰谄媚地笑了笑,拱手道:“虢大人,末将恭喜啦!”
获得天子赏赐本应该是大喜事,可是虢翰一点也笑不出来,毕竟召虎素来待虢翰不薄,曾经在昆仑山的时候,尽管看出虢翰和苏季合谋,却没有当场揭穿。
虢翰一路跟在囚犯队伍后面,朝召虎的背影喊道:“召伯伯!你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召虎始终一言不发,平日居功自傲,虽然算不上耀武扬威,但也从来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此时,他沦为阶下囚,自知生路已断,已然色如死灰,可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何时下过撤兵的命令。
此时,刑场附近的屋檐上,正趴着一只金丝狐狸。
旁边,一位青面獠牙的怪人站在后面,正是褒国国师高修。
金丝狐狸沉默良久,任凭风吹乱她金色的绒毛。
高修看出她心情非常不好,问道:“自从云梦山回来,你好像一直有心事。”
金丝狐狸道:“哼,真不该在摘星台帮他解围。他竟然把我忘在脑后,对我不闻不问,不理我!”
高修眼波流动,注意到褒姒所说的“他”和“她”,转念一想,想必“他”多半是苏季,那她又是谁?。
金丝狐没好气地答道:“他只顾照看那个姓沐的女人。真搞不懂,她到底哪里比我好?”
高修道:“自从品花大会,他把你托付给虢翰,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务必保你周全。由此可见,他十分在乎你的安危。”
金丝狐狸道:“我知道他关心我,但我也知道,他在怪我。他一定认为他爹的死与我关。”
高修道:“兮伯吉甫是被杨逆请来的人除掉,这跟娘娘更毫无半点关系。”
褒姒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若不是你散布谣言,兮伯吉甫就不会死!”
此时,虢翰眼睁睁望着召虎被送上了死刑台。可是他仍不知道父亲虢石父,赶在召虎回城之前,连夜启奏天子,趁机给召虎加了一条窜通狐夫子谋反的罪状。
“时辰已到,行刑!”
随着这个卫兵头领一声呼喊,顿时就有几个刽子手模样的人走上台去,手中赫然提着手掌宽的大砍刀,这若是一刀下去,必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副将一声喝令,侩子手一个个高举手中的大砍刀。
堂堂老将召虎,现在却被人捆住杀猪一般的在宰杀!
虢翰双眼圆瞪,想去救,可是知道如果这么做,下次在那里被砍头的就会是父亲和自己。
百姓们不忍直视,纷纷低下头,安静的等待一刀落下。
然而,就在大刀砍在召虎脖子上的一刻,却听得一声怒吼,
一道长达丈余的刀芒当空划过,劈砍在那石台上。几个刽子手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便被这惊天刀芒给劈砍成两半。
诡异的是,却没有半点鲜血洒落。
突然,两个身穿红衣的怪人,从天而降。
虢翰定睛看去,只见两个怪人,一个两颗脑袋,另一个四只手臂,正是双头神将和四臂赌鬼。
百姓们大喊“妖怪”,一哄而散。
副将微微一笑。举了举手,示意众人不要阻拦。
监斩副将一挥手,顿时二十个卫兵跳上高台,手中各持武器,严阵以待。
两个怪物提刀冲上行刑的高台,来到召虎左右。
双头神将一刀砍断召虎的枷锁,焦急道:“召虎将军,申候派我们来救你!”
四臂赌鬼扯断召虎脚踝的锁链,喊道:“天子昏庸,不如随我截教兄弟,替天行道,推翻暴政!”
召虎默不作声,缓缓伸出一只手。
双头神将和四臂赌鬼互望一眼,想必召虎已经同意合作,欣然将一把刀放在他手里。
“多谢。”
召虎紧紧握住刀柄,缓缓移到自己的脖子上。
召虎决绝到:“召虎宁死,绝不叛国!”
说罢,召虎一刀抹了自己的脖子。
副将微微一笑,朝旁边使了个眼色,一个传令兵快马直奔镐京王宫。
“真傻……”
望着倒在血泊中的召虎,金丝狐狸冷冷道。
高修道:“召虎如果想逃跑,早就跑了。天子就像太阳,即便它再炙热,总会有人甘愿追随他,直到毁灭。”
传令兵一路直奔天子寝宫,只见里面桌案上摆着一张棋盘。
姬宫与杨逆席地而坐,执子下棋。姬宫执白子,而杨逆则执黑子。
传令兵奏道:“启禀君上,召虎畏罪自杀了。”
姬宫手拿棋子,举棋不定。
杨逆说到:“君上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副将还是不肯走,继续道:“末将还有一事启奏!”
姬宫还是一言不发。
杨逆道:“说吧。”
副将道:“卫都朝歌城外云梦山下,正有大批反贼集结,势必图谋不轨。”
姬宫落下一子,命令道:“杨将军,看来又要劳烦你了。”
杨逆心领神会道:“末将即日便请孔雀明王,兵发朝歌。”
第三百七十七章 玄门正宗
云梦山下,等候多时的修士们,或席地而坐,或原地徘徊,皆面露焦急之色,甚至有些人耐不住性子,干脆自行离去。
夜磨子不耐烦道:“这是什么意思?好歹也算同门一场同门,怎么忍心让咱们等这么久,也不肯出来露一面。”
望着起伏的山峦,牛竹叹道:“师弟素来不问世事,想必不愿带头趟这浑水。”
云依道:“以恩公以往的作风,确实不会答应。可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岂能无动于衷?”
夜磨子抱怨道:“哼,什么狐夫子,龟儿子还差不多!”
正在三人说话的功夫,山北边出现一条红色的地平线。这条地平线慢慢前移,逐渐变成了一群人。这些人大都是截教的元老,总共二十人左右,几乎每个人穿着一身大红图腾劲装,脚步停在十丈开外的地方。
牛竹远远就能感受到截教元老们的目光,一个个如鹰隼般犀利,显然来者不善。
此时,白衣的阐教修士和红衣的截教修士之间,仿佛隔着一条看不见的线。双方安静对峙,没有人再往前走动一步。
领头的截教元老是一个虬髯大汉,服饰的颜色与其他元老略有不同,红色的衣服上,绣着白色的花纹,呈现出红白相间的图案。
牛竹踏前一步,问道:“诸位道友,有何贵干?”
白袍似笑非笑道:“闲来无事,我们想来拜会一下大名鼎鼎的阐教主。”
尽管白袍满脸胡须,举手投足不再是阉人姿态,但说话的语气,却依旧带着几分阴柔的矫情,戏谑道:“只听说阐教主牛竹,笨得就像一头蠢牛,今日得见原来是一头肥猪!”
牛竹没有说话,下面手里的开山斧微微握紧。
截教元老们把视线移到牛竹圆嘟嘟的胖脸上,戏谑道:“哈哈,牛教主生气了。”
云依道:“你们最好不要惹我们教主生气。教主一旦生气起来,可不是区区你们几个能应付得来的……”
白袍充耳不闻,咂了咂舌,继续挑衅道:“只听说武吉是个喜欢做菜的山野樵夫,想不到还是个瞎子,竟然选这么一头猪来当教主!”
夜磨子抹了一把额头淌下来的汗,想到今天七曜洞主没有到场,面对二十多位元老围攻,势必要吃亏。
牛竹眉头一蹙,陡然挺起硕大的肚子,怒吼道:“喂!你骂我可以,不许你说我师父坏话!”
白袍皮笑肉不笑地耸了耸肩,骨子里还是投出老太监的犀利刁钻。
这时,人群中有人喊道:“白公公,好久不见!”
白袍脸色一沉,只见黄眉道人走了出来。
黄眉道人揪了揪红红的酒糟鼻,笑着问道:“听说你用净世莲藕,重铸了男儿之身,不知效果如何?”
白袍脸上一阵抽搐,气得嘴唇不停地颤抖,区区一截小手指般大小的莲藕重铸的命根子,自然派不上什么用场。
牛竹眯起眼睛看着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如果最后两败俱伤,阐截两教纵横时代将会彻底终结。
截教元老们皱起鼻子,威胁性地亮出手里的法器,但依旧没人敢轻易跨过那条看不见的界线。因为谁都清楚,一旦跨过那条线,两方势必拼个鱼死网破。
白袍出言挑衅,只为激怒对方,因为率先出手的一方,势必会露出破绽,可是没想到自己没有沉住气,开口道:“那个胆小如鼠的狐夫子,应该不会来了。正好今天大家都聚在这里,不能白跑一趟,阐截两教的新仇旧恨,今天一并清算!”
鸡老上前一步,道:“教主,让老朽来会会他!”
牛竹点了点头。
鸡老伸出鸡爪子一般枯瘦的手掌,聚起火红的焰气,朝前猛抓过去
白袍掌中散出白雾,猛然出掌迎击!
正在两股气势即将交锋之际,两人中间凭空裂开一道缝隙,一道人影钻了出来。
白袍和鸡老措手不及,两只手掌同时打在凭空出现的人身上!
看见来者是苏季,鸡老刚想收力,不料手掌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牢牢吸住。
白袍也有同样的感觉,尽管使劲拉扯自己的手臂,可是无论如何挣扎,还是无法把手挣脱,只觉全身的玄清之气,正顺着手掌慢慢流失……
苏季运用逆流真经的同时,脸上的气色越来越红润,陡然间精神焕发。
鸡老感到不可思议,想不到截教的上玄清气和阐教的玉玄清气,两种截然不同的玄清气,竟然能同时在他体内运行自如!
白袍意识到自己的玄清之气,正在被苏季占为己有,可是为时已晚,全身法力被苏季掠夺干净,四肢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苏季面对两边的人群,高声道:“你们想要我出山,只要答应我一件事:从今往后,再无阐教和截教之分。”
牛竹微微一怔,喃喃道:“师弟,你是想说……以后再也没有阐教和截教?”
陆压道君插嘴道:“只有陆压教。”
“不……”苏季望向陆压道君,询问道:“陆压教也将不复存在,我打算将三教合一,你意下如何?”
陆压道君犹豫片刻,摆手道:“只要你能帮我赢过老黄脸,教派名字这种小事,不在话下!可是,没有阐教,没有截教,也没有陆压教,那我们以后叫什么?”
苏季宣布道:“无论阐教,还是截教,皆是鸿钧道祖传承的玄门正宗。从此往后,只有玄宗!”
“玄宗?”
截教元老们交换了一个眼神,纷纷道:“阐教截教势不两立!我们不同意!”
语一脱口,二十多个截教元老们扬长而去,只剩下白袍一人。
瞧见人走了多半,黎如魅不禁感到担心,因为不见四臂赌鬼和双头神将回来。
牛竹回头看向云依等人,询问其他人的意思。
阐教众人清楚合并阐截两教是柴嵩生前的遗愿,也是两教目前唯一的出路,于是纷纷欣然点头。
牛竹走道苏季面前,郑重其事道:“阐教众人,愿尊阁下为玄宗之主!”
话音刚落,黎如魅走过来道:“截教玄狐宗一脉,以及申候府上下,愿尊阁下为玄宗之主!”
所有修士注视的目光中,苏季对两人说道:“牛教主,姜夫人,请遣散其余教众,只留你们二人,随我入山共商大事。”
黎如魅清楚他的心思,这样一来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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