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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武林歪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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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不愿前往,等过得一阵,小王必当再来打扰,那时务必应承,告辞。”朱恭枵转身带众人离去,那二道也不搭理,转身进屋,吱呀一声门随即关上。
转过土山,又是那条狭窄难行的小路。众人好不容易走出小路,到拴马处寻马赶路。待到那拴马处,众人均大吃一惊,各人的坐骑早不知去向。叶秋落一纵身,跳在一株槐树上,向四下探望,只见四下寂静,不见一丝端倪,他又四下望了一阵,跳下树来,说道:“奇怪,连个人影都没有。”朱恭枵略一沉吟道:“不知偷马的是何许人,若是一般的山里盗贼,倒也不足畏惧。”侯太清道:“就怕不是一般的山林强盗,若是些武林高手,却是有些麻烦。你说呢,陈兄?”陈力熊一向沉默寡言,不轻易说话,这时被问,才开口道:“侯老弟的话有道理,他们既是冲着我们来的,敌在暗我在明,看来此事有些麻烦。王爷的安全最是要紧,不若大家先护送王爷回府,留下一两个人查看虚实,再行向王爷禀告。”众人一听,都觉有理。叶秋落道:“好,那我和李兄弟留下,你们护送王爷回去。”侯太清道:“也好,那就请道长多加小心。”朱恭枵又对叶秋落和李少岩叮嘱一阵,这才离去。
叶秋落见朱恭枵等人远去,转身对李少岩道:“此事毫无头绪,李兄弟你说怎么办?”李少岩道:“我是初到江湖的小子,有什么办法可想?一切但凭道长说了算。”叶秋落低头道:“我们的马被盗,总会留下痕迹,我们查看一下。”说着低头查看,但见的拴马处,杂草纵横,四围处除向东有草丛压塌的痕迹外,别的地方的草丛都不曾动样。叶秋落道:“看来盗马贼是向东去了,我们向东赶去,看看能否追的上他们。”李少岩点头,随叶秋落向东走去。两人一路走来,叶秋落时不时的低头查看草丛,只是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又是在树林灌木之中,叶秋落目力有限,渐渐看不清草丛中是否有践踏过的痕迹。叶秋落没有办法,索性也不再查看,带着李少岩朝东急速追去。
两人一前一后施展开轻身功夫,叶秋落武功精湛,轻功更是非同一般,只见他足尖一点,人已在丈许开外,几个起落,已把李少岩落在后面。李少岩起初还能紧随他的身后,渐渐地却是再也难以跟上,后来,距离渐渐拉大,叶秋落只得驻足等候,李少岩这才追上。两人翻过了几座土坡山头,叶秋落便不再往前,而是坐在一块青石上,等李少岩赶来。
等李少岩赶到,叶秋落点头示意李少岩坐下歇息。李少岩只觉得心浮气躁,呼吸沉重,和叶秋落一比,轻功是远远不及,心中既敬又佩。叶秋落见李少岩额头上有汗滴流下,微微一笑道:“李兄弟的轻功虽不及贫道,却有深厚的根基,想贫道年轻之时也不过如此,待再过的几年,李兄弟定可超过贫道,那是不用说的了。”李少岩笑道:“既是再过的几年,也难和叶道长相比。道长谬奖了。”叶秋落一笑便不再说话。适才叶秋落施展轻功,一半是追敌,一半是试探李少岩的轻功,见李少岩内功惊人,轻功却是一般。
突然远处隐隐传来一声马叫,虽几近不可闻,却还是被李少岩和叶秋落听到。两人对视一眼,李少岩道:“叶道长,我们走。”叶秋落道:“待我们走近敌人,要放慢脚步,切不可打草惊蛇。”李少岩道:“好。”两人话头一落,立时又展开轻功,朝远处马嘶的地方奔去。等渐渐靠近,两人放慢脚步,屏息静听,四围除了虫鸣和一两声怪鸟阴森森夜啼,周围又是一片沉静。叶秋落和李少岩都是内功深厚之人,对于那声马嘶,虽是几不可闻,却都并不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知道敌人就在不远处,心中反而并不急于寻找。又过一阵,果然又是一声马的嘶叫传到了耳朵里,这声音已是清晰可闻,就在两人左前方不远处。二人心中一喜,循声寻去。
两人走了一阵,穿过一大片树林,转过一座低矮的土山,两人眼前一亮,在前面一处平整的地方,点着十数根火把,有三处帐篷,有不少人执刀扛枪的巡逻,不远处的树上拴着五匹坐骑,正是周王他们丢失的马匹。只见几个人正指指点点,不住口的称赞,其中一人道:“这马真是不错,等我们牵去军中,献给闯王,我们兄弟可是立了一件大功呢。”另一个笑道:“王首领说的不错,等我们的闯王骑上这匹黑色战马,那可就更显得九面威风,肚气不凡了。”另一个身材魁梧之人呵呵笑道:“张大哥,那不叫九面威风,应该叫八面威风,肚气不凡也错了,应该叫气度不凡。”被说之人显是不服,大声道:“九面威风比八面威风多了一面,那不是更威风了么?气度和肚气,都是气,有什么不对?”那位姓王首领笑道:“看看,赵大哥说你几句,你就不服,人家赵大哥可是当年李信将军府中的管家,什么文书账目写得多了,肚里着实喝了不少的墨水,他即使这样说,显是你错了。”姓张的道:“哼,管家怎么了,你看了再多的书写了再多的字,没见过有谁拿着笔上战场跟敌人真刀真枪的干。王首领,你说说,你见过有谁在敌军阵前,拿着笔连写带画嘴里嚷嚷道:‘你们都给我滚了回去,要不然我小笔一挥,你们就要死无埋身之地。’这不是神经病么?”姓赵的见他这样抢白自己,心中有气,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姓王的首领见劝说无效,笑道:“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再说了,说说正经的,你们看那伙人是些什么人?”姓赵的道:“看他们的那位带头的,衣饰华丽,显是位有钱优势的人家,可是有钱有势的人家未必有这样的好马,可见带头之人身份特殊,似是大有来头。他们既是从开封而来,我们当好好查查他们的行踪,特别是那位为首之人的身份尤其重要。”那姓王的首领一拍姓赵的肩膀,赞道:“赵兄弟的话很是有理,我们既是前探,切不可放过一丝一毫可疑之处。”说完,朝不远处一名执刀巡逻的小头目道:“你带上几人悄悄前去,找到刚才那伙从开封出来的人,务必查明他们身份,回来禀报。”那小头目领命点头去了。
李少岩和叶秋落此时才知道盗走王爷马匹的竟是李自成手下的前探。而他们一出开封城,立即就被他们盯梢,心中都是微微一惊。他们都是武林高手,并不惧怕被人盯梢,只是隐隐觉得开封城似乎已被李自成的一只手牢牢卡住,出出进进行踪可疑之人,早落入他们的查探视野之中,而王爷和他们却一无所知,心中的惊惧更甚。
只听得呼哨数声,那名小头目带了数人去了,见他们身法敏捷,行动迅速,绝非一般的士卒,李少岩和叶秋落这才知道这伙人都是会武之人。这时李少岩脑中突地闪出一点亮光,悄悄道:“叶道长,你在此守候,待我料理了那几个人再回来找你。”叶秋落道:“好,一切小心。”李少岩点点头,又低声道:“叶道长,你说血洗李家庄的是李自成干的?”叶秋落回头看去,黑暗中见李少岩两眼似是鹰隼一般的盯着自己,心中微微一惊,知道这少年报仇心切,手捻着那缕黑色胡子,沉声道:“李兄弟,不是李自成这伙打家劫舍的土匪干的,还能有谁?此事不容怀疑。”李少岩点点头道:“好,我去了。”说完转身离去。叶秋落看着李少岩的身影渐渐隐去,脸上露出了一丝诡谲的笑意。
此时,月色初上,不甚明朗。李少岩尾随那几人,远远走去,等离得营帐远了,这才突地闪身而出,伸手去点那几人的穴道,这些人都非泛泛之辈,突遭袭击,有两人猝不及防被李少岩点中穴道,闷哼一声摔到路旁,剩下的两人却是临危不乱。其中那名带队的小头目身子未回,单刀早递了过来,另一人也挥舞着刀朝李少岩砍去。李少岩见双刀砍到,一抽身,抬脚朝带队的小头目踢去,小头目手腕险被踢中,一声惊叫,忙矮身急退,另一人见他退下,不急于进攻,单刀急舞,护住全身。
李少岩斜身故意一脚朝挥刀的踢去,露出前胸好大一个破绽。那人不知是计,果然刷的一刀,朝李少岩当胸砍到,李少岩见单刀砍来,身子一斜,左臂牢牢夹住刀身,右手伸出,点中了他上臂曲池穴,那人全身一麻,摔倒在地。
带队的见同伙都栽在这少年手下,心中一慌,转身欲逃,李少岩快步赶上,伸手急拿,那小头目见机极快,左肩一沉,回收反拿,竟是武林门中上乘的反擒拿手法,李少岩虽叫不上名字,但见其姿势手法恰恰化解了自己的招式,竟连自己手腕处的神门穴也险被拂中,一惊之下,跳在一旁。那小头目见自己危急中随手一挥,那少年立时跳在一旁,也是一愣,但立时又转身飞快的逃去,李少岩见他逃走,随后赶上,伸手又是一拿,只是这一次他用的是虚招,果见那小头目肩一沉,反手又是那一招擒拿手,李少岩早有准备,手臂一沉躲过他的反擒拿,随即手掌一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一用力,那小头目受疼不过,口中哼叫两声,单刀也脱手落地。
李少岩道:“我不伤你性命,但我问话,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若不然……哼”话头未落,手上又暗暗加劲,那小头目受疼不过,叫道:“小、小哥有什么话,尽管问,小的不敢撒谎就是。”李少岩道:“好,我问你,你是李自成手下的兵将?”那小头目道:“这个不假,你若是官军,将我杀了,我也不怕。”李少岩笑道:“我说过你老实回答,我就不会杀你。我再问你,你既是李自成的兵将,你也一定会知道李自成在什么地方吧?”那小头目眨眨眼睛道:“小哥,我们虽是闯王手下的兵士,可我不过是个带队的芝麻粒的小头目,怎会知道闯王在什么地方呢?”李少岩一听,怒道:“哼,谁不知道李自成带兵已来河南,他住在什么地方,你们岂会不知道?我看你是不吃苦头,不肯说呀。”说着手上加劲,那小头目吃疼不过,渐渐地脸上汗水滴滴而下,脸色疼得有红变白,嘴里却只是一个劲得嗫喏着:“小……小哥,你就是捏死我……我也不知道闯王在哪里。”李少岩见那小头目低头弯腰,强自忍着疼痛,看样子确是不知道李自成的所在,这才松了手。李少岩见问不出什么来,心中正感无计可施,一瞥眼见小头目正用手揉着那只被捏疼的手腕,突然想起他刚才使得那一招反擒拿手法,厉声道:“你既是兵卒,如何会使这武林高手的反擒拿手法?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李少岩以前跟随老小孩吴仲达,见他演示过一套少林的拈花擒拿手,那些招式都以深厚内力为根基,出手质朴平淡,很是符合吴仲达的脾性,这些招数却变化繁复,出手巧妙,是拈花擒拿手所不及的。
那小头目见问,忙回答道:“前不久军中来了一位如小哥这样的少年,听说他的结义哥哥李将军在开封不远,就赶来相见。李将军和他难得一见,就让他在军中住了下来。那少年好武,我们有闲暇时就去看他练武,一来混得熟了,二来这少年和李将军都对我们这些士卒好得很,我们就求他教了我们一招半式的,刚才那一招就是那少年教的。”李少岩沉思道:“竟有这样的少年,只是难得一见。如今他在哪里?”那小头目嗫嚅道:“这个……”显是知道那少年的所在。李少岩一把又抓过他的手腕,厉声道:“说!”那小头目无奈,只得朝北一指,道:“就在前面五十里处,有我们的一处营帐,他就在那里。”李少岩道:“那位李将军也在么?”那头目道:“我们已出来半月之久了,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营中。”李少岩略一沉吟,心中暗暗道:等我抓到那位李将军,就能知道李自成这老贼的所在了,杀死李自成,为父母和李家庄无辜的乡亲们报仇。他注意一定,又询问道:“那李将军姓甚名谁?”小头目道:“李将军叫李信,就是在杞县和红娘子起义的李公子。”李少岩听罢,却不知道李信和红娘子是何许人,他也不再细问,伸手一指,那小头目闷哼一声,倒在地下。李少岩整整衣衫,朝北方急速奔去。
………【第二十五章借船渡河】………
第二十五章借船渡河
李少岩提气疾走,渐渐地只觉得脚下变得平坦起来,显是已走出了那片险坡陡地。又不知走了多久,突听前边不远处水声叮咚作响,李少岩近前一看,是条极宽阔的河流阻住了去路。暗淡的月光下,但见水流湍急。李少岩试探着下水,只是越走越深,不一会已是漫到了胸部,只得又返回了岸上。李少岩四下探望,想寻得有没有小桥或是小船渡河,但见的四下空旷,哪有什么踪迹可寻。李少岩沿岸朝上游走去,走了好一阵,也不曾发现舟筏。李少岩站定不前,心中发愁,暗暗寻思渡河之策。
正当他皱眉思索之际,突然发现河对岸上游处远远的有数盏灯光,渐渐地那灯光向河心移去,李少岩沿岸快步向前,待走得离灯光处近了,便悄悄地隐身在一株柳树之后,偷眼细看。又过好一阵,那灯光渐渐地移近了岸边,李少岩借着昏黄的月光仔细看去,原来竟是三条木舟,那灯光便是船头上挂着的数盏灯笼。
等那三艘小船一靠岸,船上下来了七八人之多,只是夜色朦胧,看不清这些人的长相和衣饰。有人从船上抛下绳索,缆系在柳树上。这七八人一下的船,便有四人分成两组,在四周来回巡视,一组走到距李少岩藏身处不远站定,李少岩偷眼看去,见他们是些身材魁梧的汉子,布巾包头,短衫短裤,腰上挂着佩刀,四下探望警戒。李少岩见此情景,心中暗暗思忖:莫非这些人也是李自成手下的?
这伙人等了一阵不见动静,其中一人憋不住了,道:“怎么还不见动静,莫非不是这里吧。”另一人尖着嗓子道:“怎么不是这里,明明就是这里,瞧,前面有一片柳树林,错不了。”先前那人又道:“既是这里,咋还不来呢?”那尖嗓子的又道:“沉住气,怕他们飞上天去了不成?”突然只听得一个粗声粗气的嗓门道:“就这里,我们等着。”那两人一听,都恭敬地道:“是!”
众人又等一阵,还是不见动静,那粗嗓门的似是怕人听到,压低声音道:“吴老三,教主他老人家果真不在人世了么?”其中那个尖着嗓子的人,也压低声音道:“张坛主,此事千真万确,一点不假。属下在泰山脚下见到了上官教主的尸首,只是等我再带人去时,那尸首却没了踪影。我见地上有被拖走的痕迹,就带着教内兄弟们去寻找,后来到了一片乱石林中,那痕迹不见了,我们寻了好一阵也没有再发现什么,这才回来。”两人虽是压低声音,但一个嗓门粗犷,一个嗓门尖细,他们的话仍是清清楚楚的传到了李少岩的耳中。
李少岩只觉得那粗嗓门很是熟悉,又听得叫张坛主,借着昏暗的月光,李少岩见这人生得极是粗壮,这才猛地想起,这人正是前不久在开封城里见到的逍遥教北坛坛主张莽。李少岩曾听得他和黄松柏只间的口水之战,知道此人依仗上官教主的信任,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且对教主之位虎视眈眈,野心日炽。原来这伙人并非李自成的手下,而是逍遥教教徒。
既知他们不是李自成的手下,李少岩心中不免微微失望。这时又听张莽道:“此事甚是蹊跷,只怕不是被什么野兽拖走,而是被人救走了呢。”那尖嗓子的突然嘿嘿干笑了几声,道:“张坛主,你也太小心了,教主他老人家身子僵硬,脸色铁青,浑身冰凉,没有一丝气息,早就死得久了,就是被人救走,岂能救得活?”张莽听罢,不放心的又道:“此事千真万确?”那尖细的声音忽的提高了几度,道:“张坛主,小的不知跟你说过多少遍,教主他老人家的尸首是我亲眼所见,岂能有假,莫非张坛主信不过小人么?”张莽听罢,呵呵一笑,道:“老三,你是我的亲信,我岂有信不过你之理?只是教主他老人家武功盖世,人又十分的精明,一切须当小心为是。如今你既是这样说,教主他老人家是当真不在人世了,这我就放心了。”说完又是呵呵一笑。吴老三也尖着嗓子随声干笑了几下。张莽笑罢,赞许道:“吴老三,这次你立了大功,你想当什么尽管说好了。”吴老三听罢,突然双膝一曲,跪倒在地,朝张莽咚咚地磕起头来,嘴里高声叫道:“张教主寿与天齐日月同光,武功盖世威慑四方,龙翔凤翥,翱翔八方,一统天下唯我扬扬。”其余众人也都一齐跪倒,口诵赞词,李少岩只觉得又是可笑又是恶心。
那张莽听罢,呵呵的一阵开心大笑,高声道:“好了,你们都起来吧,只要忠实于我好好干事,都有你们的好处。”众人站起身来,齐声称是,接着又是一片歌功颂德的谄媚之声。等众人都静了下来,吴老三尖着嗓子道:“教主,教内的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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