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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世流云-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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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万将士将有异动,就听的一人走出,“我看谁敢!”
    此人,竟是诺王。
    靖王奄奄一息,强撑了力抬起头,“荆尘诺。。。。”语气里有着不甘和绝望。“本王输了,输了。。。”一口气没咽下,西南靖王魂消红叶岭。
    随着诺王赶来的是一万御林军。红叶岭上,端端插着的是诺王府的旗帜!
    “你。。”
    “放肆!见了本王还不跪下!”
    雷霆之威,西沙膝盖骨不禁一软,仓皇跪在诺王脚下。
    “西沙见过诺王。。。”
    荆尘诺手持金龙玄铁,声音威严,“金龙玄铁,上斩昏君,下诛逆臣,西南靖王图谋云桑,即日起,收回西南兵符,尔等可有话说。。。。”
    金龙玄铁一出,上万兵士齐齐跪拜,声震如雷。
    西沙在诺王虎目盯视下,颤颤巍巍的说道,“金龙玄铁在上,臣等。。。听命。”
    金龙玄铁,实为金龙玄铁鞭。云桑开国皇帝绍景帝亲铸。意在匡扶社稷,斩奸除恶。
    这也是诺王势大,诸王不敢轻易动之的本意。
    靖王死,影煞楼势力也就倾塌。
    “段城主,本王且归,剩下的留待你处理,本王甚是放心。”
    八王争乱,靖王死。靖王死,西南军归诺王。这么大块的肉当然要回去慢慢吃。不得不说,这场持续日久的江湖混乱,最大的赢家,正是眼前的这位,仁厚诺王。
    “王爷事务繁重,剩下的交给衍生就好。”
    “恩。如此,甚好。”
    “西沙,你助纣为虐,
    浩浩荡荡的兵马撤退,整个红叶岭,寂静如空。
    越凉醇身受重伤,萧天伦断去一臂。靖王带来的势力全被诺王席卷一空,段衍生望着两人,迟迟不语。
    “段城主,影煞余孽,不能留!”崆峒派的人站出来说道。
    越凉醇与段衍生两两对视,终究是没有再说一句话。
    纳兰红裳回到段衍生身边,同样也是望了越凉醇一眼。“放了她吧。”
    越凉醇猛然抬起头,痴痴的看着这人。
    “她已知悔改,亲手杀了靖王,算是将功折罪。基于江湖道义,何苦再斩尽杀绝?”
    越凉醇因何向靖王动手,她猜出大半。当时的情况,靖王是要说出她北离长公主的身份。就光凭这一点,纳兰红裳就想饶她一命。
    “怎可!越凉醇身为影煞楼大尊主,执掌天杀令,未免死灰复燃,应当斩草除根!”
    斩草除根?纳兰红裳心道,好狠的心肠!诛杀影煞楼主时不见你义愤填膺,这时候,口口声声就要取人性命!纳兰红裳冷眼扫了那人一眼,不再言语。
    那一眼,气场十足,就像是在看着死人,女子如此,没人敢再说一句话。
    段衍生望着越凉醇,脑海里浮现的是青横最后对她说出的请求。
    “天下王祭坛地图,恳请段城主放过赠图之人!青横,拜谢!”
    段衍生突然问,“你可念着青横?”
    越凉醇神情一呆,目露痛楚。
    “青横。。。。”
    段衍生刚要说话,就见草丛里爬出一人。
    “求城主放过越尊主!小女子愿以命相抵!”
    “小一?”云偿唤道。
    黄小一见到云偿,急忙爬过去,“求宫主救她一命,小一愿为宫主做牛做马,一生一世守在焚琴宫!”
    “恳求各位,饶她一命。。。”
    越凉醇微微皱眉,“小一,站起来。”
    黄小一跪在段衍生脚下不住讨饶,越凉醇双眉紧皱。
    “站起来!”
    段衍生望向越凉醇,半晌,才说,“越凉醇,不是我刻意要放你,是你命中太多为你挡灾的好女子。你走吧。”
    黄小一又是一阵叩头,“多谢段城主不杀之恩!”转身急忙将越凉醇扶起。
    越凉醇冷笑,“段衍生,我越凉醇不知知恩图报之人,今日你放我归去,他日,我必教你求死不得!”
    “想不到,越尊主是这般的不同常人,或者说,不是人。”云商笑得多情,语气里满是讽刺之意。
    “我不杀你,来日,你若要与我斗,这点本事,衍生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越凉醇不再答话,看了纳兰红裳最后一眼,便任由黄小一搀着她渐行渐远。
    段衍生,他日,不胜你,凉醇誓不为人!
    萧天伦被断去右臂,这一身的修为也就毁了,如同废人。
    “□□隐世城,不得出。”
    段衍生丢下这样一句话,就携着纳兰红裳一人一马,率先回了隐世城。

  ☆、第40章 漫花谷难得谈情(倒v)

且说段衍生和纳兰红裳一人一骑率先回了隐世城;行至漫花谷就停了下来。
    漫花谷;顾名思义,就是漫山遍野繁花盛开的谷地。
    因与隐世城周围的气候形成反差;谷地常年盛开着大大小小的不知名的野花。在入秋转凉的时节;显得格外的迷人。
    馨香阵阵,在历过一番生死拼杀以后;尤为珍贵。
    将马匹拴在树旁,段衍生两人徒步走在这漫花谷,听听鸟鸣,等待一朵花开;花虽美;美人更甚。
    段衍生心满意足的张开双臂;吹着风,享受着大自然的馈赠。
    “裳儿,若百年归去,这里,就是阿生埋骨之地。”
    纳兰红裳抬眼望去,少年一脸惬意,躺在草丛上,有露珠洒在她的发梢,对着日光,很是透亮。
    她学着段衍生的样子,在她一旁顺势躺下。
    “埋骨之地,神仙居所。能得一世安平,纳兰所愿足矣。”
    她说的感慨,段衍生忍不住看向她,“裳儿。”
    “若乱世终结,你可愿意随我去过那随世逍遥的日子?”
    纳兰红裳索性闭上眼,声音飘渺。
    “到那时,我自会随你。非你不嫁。”
    这样的话从女子口中说出来,悦耳动听,难得的将情事一诉衷肠。
    “不过,我要你应我一事。”
    段衍生侧过头来,问,“何事?”
    纳兰红裳睁开眼睛,看着她,“怜我北离子民,有生之年莫再赶尽杀绝!”
    段衍生心中恍惚,原来,她只是原谅我了,却并未遗忘。那么,你又是为了我放弃了心中的恨吗?
    心有灵犀,情意连绵。段衍生回她一句,“有生之年,惊世剑不沾北离将士一滴血,段衍生必当仁慈以待,如待我云桑黎民。”
    如此,就好。
    纳兰红裳得了她这句话,才算是得了些许的安心。阿生,不是裳儿刻意难为你,实是为了你我以后的路,走的顺畅些。
    她轻声一叹,被过往的风带走。
    段衍生犹有怜惜的望着她,“裳儿,阿生明白。”
    所以,不要叹息。
    回望她们一路走过来的是非曲折,纳兰离开段衍生,一走就是五年,该舍得仍旧不舍,该念的一直在心里发酵,如今,终于肯下定决心相爱相守,未来的路,长的几乎望不见尽头。怀了一腔孤勇,为了眼前的人。
    有落花飞过,纳兰红裳问,“为何你要放了越凉醇?”
    “青横有言,求我饶她一命。恩情重如山,即使今日越凉醇与我相争,生,依旧会放她归去。”
    “那,不说青横呢?”
    段衍生喟叹一声,“不说青横,单单是越凉醇此人,也值得我去放了她。”
    人都说越凉醇心狠手辣,无情冷血,看到最后,段衍生从她身上,看到的分明是赤诚情义,她无情,也会为青横之死发疯欲狂,会为一个婢女的恳求心软斥责,甚至,会为了裳儿,亲手杀了靖王。
    这样的人,即使是情敌,她也敬重。
    并且,她相信,越凉醇命不该绝。
    纳兰红裳看她神思流转,笑道,“人说隐世城主向来惜才,今日见了,才知传言不虚。”
    段衍生回头正巧望见她巧笑嫣然,戏谑道,“美人如玉,一笑倾城,今日见了,才知古语比之不及。”
    女子再次闭上眼睛,躺在干凉的草丛上,不言语,心里却是欢喜的。
    她喜欢段衍生能将心里的话说出来,是赞美,是为难,无论是什么,她都不希望让她一人情绪深藏。七情六欲,人之常情。她最怕的不是段衍生学了那些登徒子的行径,最怕的,是咫尺天涯,形同陌路。
    段衍生清楚的窥见女子唇角上扬,也不去打扰她的清静。躺在一侧,身体舒缓放松,享受着暖暖的温情。
    而这些,今后将会成为她们美好的记忆和属于两个人的相处秘密。
    她和她放在一处,心就得了完全。
    所谓爱情,纳兰红裳和段衍生两人要经历的还有很多,或哭或甜,或笑或泪,至少,这一刻,是没有人打扰的,寂静时光。
    一切尘埃落定,影煞楼倾覆在须臾,毁在靖王的自负与大意里。江湖恢复了安宁,死去的人得了慰藉,活着的人继续活着。
    诺王成为整个云桑最大的赢家,八王争乱的时局由此被打破。
    欢喜愁苦,随着时间慢慢会淡去。
    这时的琉璃宫,却是酒气熏天。
    段衍生携着纳兰红裳共同远走,这一幕,看在几人心里各有体悟。
    人人都道,惊世公子痴情不移,那女子无权无势,却得了这么大的荣耀和这么好的郎君,不知要羡煞多少红颜?
    而云商,偏偏就是那羡煞红颜里的一只。
    琉璃宫。
    金殿通明。
    不知情的人进来兴许会误认为进了酒窖。商宫主,正埋在不尽的酒坛子里借酒浇愁。
    为何会是这样?为什么要遇见你?
    “她。。。她有哪点好。。。。”
    因为她,你便看不见我的容颜。因为她,你险些要一掌要了我的命。因为她,你抛下所有人和她远走。为什么,你如此吝啬?
    她喝的极猛,已有半日的光景。
    宫里的人忧心忡忡急忙快马加鞭的请了焚琴宫的人来。
    于是,云偿来时,见到的就是烂醉如泥的女子,云商。她的亲妹妹。
    “为什么。。。。。”她反复问了千遍。没有人回答。
    “商儿。”
    云偿轻身坐到了她的身边。“商儿,你何苦折磨了自己?”
    云商抬头,见是阿姐。一阵委屈荡漾起来。
    “阿姐。。。。。。”
    她伏在云偿肩上,不消片刻,一滴滴的热泪就落上云偿脖颈。
    “商儿,莫哭。”
    云偿见她心里委屈,劝不住,也知道她因何醉酒。说到底,情字磨人。云偿素来不懂情,此时此时,她也明白了几分。或许,一早就明白。佯装不懂。
    在她看来,不懂情便不会动情。一旦动情,哀痛如云商,是她不愿意见到的。不愿意见到别人因情所困,更不愿意见到自己因情所扰。
    这,就是云偿的处事哲学。
    “商儿,你要明白,这世事并不是由你的喜好而定。一朵花,你喜欢它,也许并不需要将它采下来。人对万物的感情,不会开始,就不会消亡。”
    “而人与人的感情,就如同沿岸你经过的河流,在你干渴的时候,它解了你的燥热,在你想要留住的时候,它自有自己的轨迹缓流。你不能要求它为你停下,你只能自己停下。”
    这番话,云偿是在对云商说,也是在对自己说。
    “阿姐不希望你无喜无悲,可是,也不愿见你为情伤神。”
    云商怅然,“阿姐,我心有不甘。”
    既然让自己想了这么久,念了这么久,为什么,他就不能因我转身?
    我不甘心,就这么拱手让人。
    “阿姐,从小到大,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我自己争来的。没有人怕我,我就站在他们的顶端。没有人敬我,我就拼命的去做到最好。可是,为什么,那些东西就不能是我的?我争来争去,人怕我,敬我,都不及他回眸望我一眼。我自负,可谁能说在他面前,我不是卑微到尘埃?”
    “我云商此生,也就爱过他一人,何至于,求而不得,独自艰辛?”
    云偿怜惜,却有心无力。
    商儿说得对,从小到大,因为身为十二后人,不得不比别人付出多倍的努力。她有惊蛰老人的批言,是命定的家族人选。商儿自小不得宠,背地里吃的苦让她看了心疼不已。
    她要争琉璃宫,她就随她去争,她要什么,不必别人去问,自己就会上前,凭着实力,得到自己想要的。表面荣光,背后吃的苦,是他人难以想象的。也因此,云商自负,云偿温婉。
    是环境和生来就不平等的对待,造就了她们迥异的性格。
    但是,云偿心想,这情也是可以争的么?
    为了心里的愁苦也不甘,认定了一人,就是今后孤独绝望也在所不惜么?
    氤氲的酒气里,云商含着醉意问云偿,“阿姐,也喜欢那人吗?”
    云偿沉默,“不喜。”
    这是云偿此生第一次说不喜,不同于云商的清明哀痛,云偿心底虽懂,却也迷茫。情爱一事,她天生迟钝。她说不喜,便真的以为自己不喜。
    此后种种,段衍生和纳兰红裳的恩怨纠缠,云偿心善,只能自苦。
    因为在乎,所以舍不得那人心痛。自己去感同身受后,是再难允许自己毁人姻缘。之后的离乱,云偿只能叹一句,命运弄人。
    而在这销烟将起的乱世,到底有几人能全身而退?
    江湖安宁,十二美人图由诺王与绣云七子出面,藏宝图的争夺才真正落幕。由影煞楼引起的血腥混乱,整个江湖自此进入休养生息的时刻。
    这些事件里,最引人瞩目的非隐世城城主段衍生不可。就是靖王,统领西南封地,心思深沉,也败在他的手下。
    而逐鹿天下,隐世城就自然而然的成为诸王争斗的关键。
    段衍生此人,也算是真正入局,再难抽身。
 
    卷2:埋剑沉疴!

  ☆、第41章 桃花劫姻缘乱入(倒v)

“公子!公子!贤王已经第三次派人来催了;去不去;就等您一个准信呢!”阿昂说的焦急,话里的正主一派悠闲;不急不缓的在花园舞剑。
    一舞方歇;段衍生收了长剑,擦拭下额头渗出的汗;望着阿昂,唇角泛起笑容,笑得明媚,转身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话;“由他等着!”
    等着?阿昂哑然。贤王的人已经在会客堂等了三个时辰了!
    “准备沐浴。”
    话从前面传过来;阿昂撇撇嘴;既如此,贤王只好自认倒霉喽。
    段衍生解下衣衫,身子渐渐没入浴桶,肌肤似雪。谁曾想过,这名震天下的惊世公子竟然是一个女儿身!
    青丝散下,雾气里,段衍生的眉目更衬着柔和。她平素居于高位,统领隐世城,眸光里少了女儿家的温柔顺从,相反,刚毅坚定藏在眸光深处。就像一把将出鞘的刀,锋利,冷然,哪里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
    她身形修长,即使生的柔弱些,因了一身骇人的武学修为和清俊的面庞,英气凛然。世家的公子,在富贵乡里长大,这样倒也说的过去。没有人会怀疑,也没有人敢怀疑。
    段衍生露出一个讥笑的表情。
    自懂事起,她就明白自己的身份异于常人,身为女子偏做儿郎,不仅要做的俯仰无愧,更要担起江山重责。爹爹有命,有生之年,不得妄自现出身份。
    “生儿,你要记住,不到万不得已,身份不能泄露。你若要以女子成事,除非万事俱备,否则,一步踏错,隐世城百年清誉就要毁于一旦呀!”
    “江山不稳,隐世城不能乱,你的身份一日就不能公开,我的孩儿,你生在段家,这就是你的命。。。。”
    这就是你的命。。。。。
    她一拳砸在水里,水花打在脸上,段衍生闭上眼,她生性自傲,十几年来也忍了下来。不过,她讨厌自己这一身男装,讨厌段衍生男子的身份。为何,段衍生只能是男子,身为女子,何以就要遮遮掩掩?
    女子,照样可以撑起隐世城,撑起江山重担!
    她深呼一口气,掩下情绪,转而开始思虑着最近发生的事。
    这几日,诸王就像商量好了似的同时向她抛出橄榄枝,无事献殷,她昨儿个才打发了明王,今日就有贤王几番派人来催。名义上是邀约,事实上呢,却是花样百出的讨好。与其这样无趣,还不如躲在她的府里图个清闲。她想的明白,就更不能去趟那浑水。
    贤王一向是中立党,此番急着见她,该是耐不住性子了。
    离靖王被灭已经过去一月,江湖,朝野安定下来,诸王的心思在此时也活泛起来。诺王手持金龙玄铁,吞下西南军这块肥肉,隐约有做大的趋势。因此,诸王舍了颜面的三请四请惊世公子,看中的也是段衍生手里的三十万虎符和偌大的隐世城。
    若能将段衍生拉拢帐下,号令诸王,谁敢不从?
    这如意算盘,明王懂,贤王懂,就是好战的觉王对着段衍生也变得和蔼起来。
    不过,这诺王。。。。。段衍生停下动作细想,这诺王待她甚好。感觉就像亲人一般,看向她时,有赞许,欣慰,甚至还有一些道不明的暖意。
    她不向任何人示好,不代表别人会放过她。
    段衍生沐浴过后,整理了着装,便想着从后门出府。
    这刚刚从后门踏出一只脚,就有媒婆从大老远赶来,气喘吁吁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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