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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虚-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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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不归道:“我便是要与你说这个啊!不过先亲一口再说!”说着又噘嘴凑了过去。只听嘭的一脚,胡不归脸上顿时竖着多了一个脚印,却听梅轻学骂道:“好啦!别没正经了,赶紧画完符咒,好回地上了。奇。com书”胡不归瘪着脸和梅轻雪、张富贵和梅四爬上了玄武巨大的甲壳上。
梅轻雪从怀中取出平安镇煞符和法笔,交给胡不归道:“好了,你就照着这张符咒上的符来画吧。”胡不归趴在龟壳上,手持法笔,真元灌注在法笔之上,一笔一划的画了起来。只见他脸上显出少有的认真和稳重,梅轻雪等人呼出一口气来,等他们再看龟壳上的笔迹时却不由得三只拳头同时敲在了胡不归的头上,却原来这小子画的线条宛如蚯蚓一般,符倒是画对了,却是说不出的别扭难看。
张富贵抢过法笔道:“老胡,你这符画得也太难看了吧,要是人家看不清楚,还以为是捉鬼的符咒呢!还是我来画吧。”
胡不归委屈的道:“人家已经很认真了,只是这毛笔用起来不够顺手而已,你让我多画几个就好了。”
张富贵学着胡不归的样子,将真元灌注到法笔上,慢慢画了起来。却见他的笔划倒是很工整,只是一个符咒画下来真元却已经不够用了,趴在龟壳上不住的喘息,眼见这是不能继续画了。梅轻雪接过法笔,蹲在龟壳上画了起来,只见法笔一到她的手里,就变得出奇的听话,线条圆润而流畅,那符咒宛如活的一般,显出一派流转之意。
这四人在龟壳上画符,小虎却蹲在玄武面前,四目对视。这两个生灵都不吭一声,玄武低下头靠近小虎,小虎则人立起来,走了过去,用鼻子碰了碰玄武的鼻子,然后用前爪轻轻拍了拍玄武的脸。玄武张开大嘴,哈出一口气,一阵气流吹得小虎的毛发向后扬起,小虎眯起眼睛,十分受用的立在这阵风中。
梅轻雪一连画了二十余道符咒,只觉得后力不继,于是将法笔交给梅四,自己盘腿坐在龟壳一角运功调息去了。梅四接过法笔,却像是捏住了一柄窄刃菜刀一般,笔走刀刻,梅四哥画符却像是在冬瓜上雕花一般,精致而又细腻,笔划边缘处宛如刀削一般整齐。
梅四哥接连画了三十余符咒之后,也感到难以为继,只得停手不画。胡不归劈手抢过法笔,道:“这总该我画了吧!”于是又趴在玄武背上画了起来。这一次却倒真的比上次好了些,不过那些线条却似乎是将活的蚯蚓变成了死的蚯蚓,规矩是规矩了些,却依然不够端庄。一直画了二十余个平安镇煞符之后,胡不归的画符手法才有了很大的提高,他越画越顺,一路画将下去,只见笔划也越见潇洒,旁边三人看的不住点头,这小子心中自然是得意万分,下手更加流畅了。
直到梅轻雪喊道:“好啦,老胡,你手上这个就是第八十一道符咒了,画完这个就可以收手了。”胡不归画完最后一笔,抬起脸道:“让我再画两个好不好?”
梅轻雪道:“这符咒都是有定数的,哪能随意胡画!快别胡闹了,此间事情已了,咱们这就动身出去吧。”说话间四人跳下玄武脊背,梅轻雪走到玄武面前。那玄武微微扇动鼻翼,嗅着梅轻雪的气息,梅轻雪浅浅一笑道:“好了,符咒已经画完了,玄武啊,你身负着地上百万生灵的福祸命运呢,可别随意乱跑啊,就在这地下世界里好好做你的王者吧。”说着一只手摸了摸玄武的鼻子。玄武咧开大嘴,又是一股气流吹了出来,只见梅轻雪的水红衣衫和黑发一同飘扬起来,分外美艳动人。
胡不归也站到玄武面前,笑呵呵的说道:“玄武老弟,刚才多亏你帮忙了,先是把你手下那群猪头怪唤走了,接着又拍飞了南塘秋那老小子,老胡也没什么可谢你的,给你吃颗豆儿得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颗天妖续命丸,嗖的丢进了玄武的大嘴巴里,玄武也知道这是好东西,咕咚一声吞落下肚,骤然间,玄武背上冒出一片金光,却是方才所画的那些符咒上透出来的。伴随着那九九八十一道符咒所发出的金光,玄武足下的四团乌云也隐隐闪出些金色的光芒来。
玄武缓缓站起身来,将一个硕大的脑袋凑到胡不归的身前,轻轻的蹭了蹭,随后四足一踏,轻盈的飞了起来,带着越变越大的一团黑云,消失在了岩洞之中。
第八卷 玄武降世 第九十三章 除夕
一阵清新的风吹过原野,冬日清晨特有的干爽清澈伴着一阵寒意迎面而来。胡不归几个出了皇陵,信步向京城走去。
胡不归等几人从玄武的地宫中出来时,却哪里都看不到梵天谷的人,也不知道南塘秋被玄武一巴掌拍到何处去了,总之是踪影全无。因为顺利完成了平安镇煞符的事儿,几个人心中都是一片轻松愉悦,一路说说笑笑,向京城城内走去。
远远的便听见稀稀拉拉的鞭炮声从城中穿了出来,待步入城中,只见街边上一些身穿新棉袄的孩童拿着火头在街边燃放鞭炮,一阵阵童声笑语传入众人耳中,张富贵道:“呦,今儿可不就是年三十儿了,难怪不得一大早就开始放炮了呢。”
一大清早,街上便开始热闹起来,店家商贾早早就开门利市,准备做完今年最后一天,也就早早关门过年了。而采办年货的人们则是提篮挎篓,大包小包的装满了各色物什,从猪肉到鸡鸭,从鞭炮到香烛黄纸,从胭脂水粉到布匹绸缎,当真是应有尽有。在一张张平实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平日里看不到的喜庆,平常百姓的生活便是如此,在艰难的世道中熬过了一年,终于可以暂时舒一口气,一家人团团圆圆的过个年了。
梅四和梅轻雪两个十分新奇的看着满街忙碌而喜悦的人群,在天妖谷是没有春节的,天妖族没有这种人间世俗的节庆,因而此刻两人是看什么都新鲜,看什么都有趣。张富贵起先也是一脸的欢喜,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脸色就暗淡下来,闷着头只管走路,居然很少有的不唠叨了。梅轻雪瞧出了些端倪,于是轻轻拍了张富贵的肩膀一下,问道:“富贵,你怎么了?”
张富贵在寒风中吸了吸鼻子道:“没什么,想起小时候过年我妈蒸的年糕了。”
小虎趴在梅轻雪的怀里突然嘎嘎怪笑了起来,心道:这家伙果真是馋啊!居然想起吃得都会伤心,比老子可馋多了,不过这年糕倒是真没吃过,也不知道好吃不?张富贵则对着小虎怒目而视,小虎鼻子冒出个泡儿,扭过头去,不去理会。
张富贵自顾自地说道:“以前在家的时候,一到过年,我娘就会给我们蒸年糕。那时候我家里穷,蒸出来的年糕根本就不够分,给我们兄弟几个分完了之后,也就只剩下指甲盖儿大点的一块了。就是那么小一块儿我娘也舍不得吃,她偷偷的塞到我嘴里,说:三儿,娘最不喜欢吃年糕了,你帮娘吃了吧。后来,家里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族里的长辈就出主意叫我净身进宫里做太监,临走的那天,我娘躲在厨房里,哭得死去活来,她也是没办法啊,我一个人净了身总好过一家人都饿死。自从进宫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回过家,只是每月请人把银子捎回家去,到如今已经十一年了。”
富贵这番话说得大家都是一阵心酸,胡不归道:“富贵啊,你是想家了吧?想就回去看看,现在难道还有人管着你吗?说起来,我也想尝尝你妈妈做的年糕呢。”说到这里胡不归笑呵呵的望着梅轻雪和梅四道:“不如咱们这就去富贵家看看吧,你们说怎样?”
梅轻雪立即道:“好啊,我和四哥都还没有在人间过过年,这次总可以在富贵家经历一番了。”
梅四也道:“我也很像尝尝富贵妈妈做的年糕呢!”
就连小虎一听说可以去富贵家吃年糕,也不由得从轻雪怀中伸出一双爪子,要富贵抱抱,一双猫眼水汪汪的看着张富贵,作出一副讨好的样子。
张富贵心头一热,感激地望了一眼胡不归,口中道:“老胡———”
胡不归笑道:“别扭扭捏捏的了,老胡向来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去,富贵,你家在哪里?咱们这就走吧。”张富贵用力的点点头,又带着众人出了城门,向城外走去。一行人略微施展些真元便快愈奔马,半个时辰后,一座小村庄出现在众人眼前。
临近村庄,张富贵却突然放慢了脚步,一双眼睛四处打量着,那些在睡梦里无数次浮现的景物现在就在眼前了,怎么却有一种陌生的感觉。那村口的大树似乎没有了记忆中的高大,村口的那个大碾子现如今一根指头就可以推动了。十一年光阴恍如一梦,只是这梦里却有着太多不为人知的辛酸泪水。
张富贵心思复杂的看了看身边的伙伴,一向精灵的他突然缩手缩脚起来,一个村童提着水桶从村口走了出来,张富贵却低下了头,自顾自走了过去。正所谓“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胡不归笑道:“富贵,还记得自己家在哪里吗?”
张富贵点点头道:“便是把我一双眼睛刺瞎了,我也能爬回家去。”说话间张富贵来到一户人家门口,停住了脚步。两扇没上漆的光木门板上镶着两只铁锈深沉的门环。张富贵几次伸手欲捏住门环,却又几度将手缩了回来,一时间呆立门口,手竟有些颤抖了。
就在此刻,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探出头来,先是一愣,随后哎呀一声抱住了张富贵,喊道:“果真是三哥回来了!三哥,我是小四啊!三哥,你可回来了!难怪娘今天总喊我出来看看,娘知道你今天要回来啊!”
张富贵的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他颤声道:“娘在屋里吗?她老人家可好啊?”说着拔腿就向院里去,却被小四一把揪住了衣袖,小司低声对张富贵道:“三哥,自你走后,娘一想起你来就掉眼泪儿,终于在去年哭瞎了眼睛,早说给你,让你有个准备,别再惹娘流泪了。”
张富贵一听说老娘为自己哭瞎了眼睛,顿时眼泪狂用,伏在院墙上呜咽不止,一双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梅轻雪站在一旁也忍不住掉下泪来,她轻轻拍拍张富贵的肩膀道:“富贵,快别哭了,回头叫你娘听见,她更该伤心了。”半晌过后,张富贵收住了眼泪,仔细用衣袖擦了,拉着小四道:“小四,走,咱们看娘去!”抬脚大步走了进去。
一掀门帘,张富贵就看到一头花白头发的老娘坐在炕头,一双眼睛空蒙蒙的看着空处,耳朵却在倾听。张富贵再也忍耐不住,一头跪在炕下,喊道:“娘!你的小三回来看您了!”
富贵娘闻声顿时身子一颤,哆哆嗦嗦地说道:“三儿,是你吗?儿子诶,真的是你啊!快过来,让娘看看!”说着颤巍巍起了身,一双皱纹满布的手伸了出来,在空中摸索着。富贵立即握住老娘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说道:“娘,我可想死你了!”
富贵娘一边颤巍巍的抚摸着复归的脸庞,一边说道:“娘也想你啊!三儿,娘夜夜都梦见你啊!这一晃我的三儿都长大了,娘不住你呀,孩子!”说到这里,富贵娘顿时老泪纵横,一颗颗浑浊的泪水滴在张富贵扬起的脸上,与张富贵的眼泪混在一起,无声的流淌着。
梅轻雪鼻子一酸,转身躲到屋角掉起了眼泪。梅四眼圈也红红的,抱着傻乎乎的小虎,拉着胡不归转身走了出去。胡不归和小虎两个坐在门槛上,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惆怅。这两个都是不知道自己爹娘的,看着张富贵抱着自己亲娘,而他们两个却连生身父母是谁也不知道,宛如在风中飘荡的蒲公英一般,无根的伤痛渗透进了他俩的心绪中。
呆呆坐了半晌,胡不归突然精神一振,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埃,抱起小虎道:“我现在还真嫉妒富贵这小子!走,咱们再去给他添点喜事儿去!”说着进了屋子。只见富贵母子此刻已经收了眼泪,手拉着手坐在炕头上说话。只见张富贵正一把一把地从怀里往外掏银票呢,银票元宝铺了一床,直把张富贵的家人看的是目瞪口呆。胡不归朝张富贵悄悄招招手,张富贵轻声对他娘说了一声,下了炕。
胡不归道:“富贵,我再教你一个法术,你可要仔细学,这法术能治好你娘的眼睛,我要你亲手把你娘治好。”
富贵一听自己母亲的眼睛还有救,顿时来了精神,立即道:“好好!我一定好好学,老胡这是什么法术,你快传了我吧!”胡不归便将青城清露咒认真传给了张富贵,又给他示范了两边,直到张富贵可以用自己的真元滴出清露方才停下。而这个咒语却是张富贵学的最快的乏术,只是片刻便可以运用自如了。
张富贵兴冲冲的回到屋子里,对他娘说道:“娘,儿子来看看你的眼睛!”说话间,运起十足十的真元,一滴清露终于出现在他的指端,而后缓缓的滴落在他娘的眼睛里,随后是另一只眼睛,接着张富贵双手虚陇在他娘眼前,一阵阵真元化成的青雾笼罩了老人的脸。最后张富贵紧张的看着他娘的眼睛。富贵娘缓缓睁开眼睛,眼瞳渐渐的清澈了,依旧是十一年前那般慈祥的目光投射在富贵的脸上,终于重见天日了!
张富贵高兴得不知道怎么才好了,他的四个兄弟全都围了上来,一家人欢喜的又落下泪来,这一次却是喜悦的泪水。待情绪稍微缓和之后,张富贵立即将胡不归等人拉到母亲身边道:“娘,这是我的好兄弟,就是他教会儿子给您治眼睛的法儿的。还有这两个,都是我的好朋友,这是四哥,这位是梅轻雪梅姑娘。”
富贵娘高兴的合不上嘴,老太太突然起身道:“三儿啊,想吃娘做的年糕不?娘这就给你们做去!”
当热气腾腾的年糕端上来时,小虎首先蹿了过来,翘着尾巴在富贵娘的身边转来转去。富贵娘笑了笑,切下一块年糕递给了小虎,又一块一块的分给胡不归等人。一家子人终于又围在一个炕头上吃起了年糕。梅四吃一口就说一声好吃,梅轻雪也笑吟吟的吃了起来,那样子斯文的紧,只把富贵娘看得呆了,直念叨:“多俊的姑娘啊,就跟仙女儿似的,幸亏大娘眼睛好了,不然这么俊的姑娘我看不到,那该多着急啊!”
只有胡不归和小虎的两块年糕吃的最快,嗖的一下子就在两个家伙的面前消失了,只把老太太吓了一跳,连忙道:“孩子,慢点吃,别噎着了!”众人都觉得吃了那么多山珍海味,只有富贵娘做的年糕才是最好吃的东西。世间事似乎原本就是这样,一个情字落在里面,那滋味便不一样了。
待吃完年糕,胡不归突然道:“富贵,你在家多陪陪大娘,我们还有点事儿要办,等办完了再回来找你。”
张富贵道:“那我与你们一同去吧。”
梅轻雪道:“不用啦,你就在家陪大娘吧,难得回来一次,我们去去就来,最晚天黑前也就赶回来了。”
富贵娘说道:“孩子们,大娘给你们包年夜饺子,谁也不许不来啊!”
梅轻雪道:“大娘您就放心吧,老胡他们可馋着呢,一准回来吃您包的饺子。”小虎一听还有个什么饺子要吃,说什么也不跟梅轻雪等人走了,赖皮嘻嘻的躺在热炕头上,摊开四肢假装睡觉去了。梅轻雪无奈的望着这只又馋又懒的小猫,起身与富贵家众人告辞。说话间几个人出了富贵家,向京城方向奔去。三人在雪野上飞掠而过,宛如三点惊鸿,大地平整而辽远,富贵母亲年糕的余温尚在心间,却见京城已经近在眼前了。
梅轻雪道:“老胡,你是要去找心湖散人吧?”
胡不归道:“是啊,一些事儿总得有个交待,俗界里有个说法是过年不讨债,都是在年关上去了结了,才好回家过年的,咱们这就去了结一下。”
梅轻雪道:“玄武的事儿我们已经替他做了,想来你是为了你师弟的事儿去的吧,你想怎样呢?杀了傲霜散人为你师弟的家人报仇吗?”
胡不归摇摇头道:“杀不杀他那是小酒儿的事儿,终有一天小酒儿自己会去找他算账的,我却是要去问个清楚,究竟小酒儿与那小皇帝有何干连?”
胡不归等几人一路风驰电掣直闯进了皇宫大内的御花园,小桥还是那座小桥,只是比往日显得更加寂寞,残雪依旧,无人问津。胡不归率先踏上小桥,才走了几步,突然间五道阴毒凌厉的指风鬼魅一般的向胡不归的肋下抓来,杀机乍现。
胡不归右手电闪,一把扣住了有如幽冥鬼爪一般的一只手,手爪的主人却是老太监陈有路。胡不归此时修为大进,陈公公又哪里是他的对手,只见胡不归手腕一抖,轰的一声便将陈公公直接拍进了桥下冰层。顿时水花四溅。
猛地,冰层爆裂,陈公公发疯似的挥舞双爪向胡不归抓来,却是一副拼命的模样。只听见一个声音喝道:“有路,住手!”却是心湖散人自岛上飘了出来。
陈有路身子在空中猛地一顿,随后恶狠狠的盯着胡不归退了开去。胡不归若无其事的走向心湖散人,说了声:“老爷子,玄武的事儿我们已经搞定了。”
心湖散人点头道:“我已经知道了,多谢诸位了!三位里边请。”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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