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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白无常-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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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雨时,她喜欢开着窗,把每一滴雨声都放进来。

    反正船不怕水,也不怕雨丝打烂了船仓。

    鞋子湿了,更有理由脱了它们。

    找到一条毯子,斜斜盖在身上,花丝雨沉沉睡去。

    一觉无梦,直到耳畔传来了孤独的琵琶声。

    是小姐最拿手的虞美人。

    是啊,只剩小姐一枝花魁了,难怪琴声寂寞。

    揉揉眼睛,望向仓外,有明月映湖景。

    稀里糊涂睡了一个白天,雨也停了。

    将鞋子别在腰里,花丝雨赤脚走到船尾。

    他在擦船栏,看到花丝雨走近,轻轻笑了。

    “你终于醒了。”

    他怎么知道我一直睡?

    是不是透过窗子,看到了我的睡相?

    转过头,摸摸嘴角,没有口水。

    擦擦眼睛,没有污秽。

    总算没丢了体面。

    转回身时,他放下手里的活儿,擦净了手,看着花丝雨:“今晚有西湖醋鱼。”

    花丝雨也笑了。

    做花魁的丫鬟,有许多好处,其中之一,就是不会短嘴。

    梅船夫又将花丝雨请到小船里。

    小船中央多了一方文案。

    除了有西湖醋鱼,还有清新淡雅的其他配菜,一壶清茶。

    花丝雨斜斜坐下,梅船夫摇起了浆。

    “别离花船太远,一但小姐使唤我……”

    他将小船荡得越来越远,花丝雨有些着急。

    “听琵琶映月,赏西湖醋鱼。”

    他终于停了浆,对丝雨轻声安慰:“只要琵琶曲不停,小姐就无暇顾及你。”

    好吧,园子收了花船的钱,小姐应该哄人家开心。

    小姐与梅郎,正在弹琴唱曲。

    丝雨与船夫,吃点西湖醋鱼。

    侍候惯了人,丝雨给船夫布满了菜,船夫为丝雨斟了香茶。

    厨子的手艺很好,醋鱼没有放盐,是讲究的做法。

    今夜的茶,也格外清香,甜甜的滋润着月色。

    花丝雨侧过身,坐近了船舷,将小脚泡在湖水里。

    秋月润西湖,将她的天足映得像白玉。

    一瞬间,梅船夫有些看呆了。

    他给我点心,请我吃饭,是不是为那种事?

    “男人,不管有钱没钱,身份高低,是不是都这么色眯眯?”

    花丝雨的脸,有一点点红。

    在妓院里给花魁当丫鬟,她必须学会怎么对付各路男人,否则如何独善其身?

    梅船夫的脸,也有一点点红,被花丝雨问的。

    遥听琵琶荡秋波,近赏弦月半边残。

    这句问话,果然有用,梅船夫答不出来,静静的一笑,为花丝雨又斟满了茶。

    哟,还挺老实的呢,和他家主人一点也不像,梅郎可是能应付住四枝花魁呢。

    斜手取过了茶,将它捧在手里,花丝雨看向花船。

    西湖面,花船独明,几乎映亮了半边天。

    唉,梅郎真有钱,能买个西湖做花园。

    “梅船夫,你要是有钱了,打算做什么?”

    花丝雨不喜欢很吵,唯独和梅船夫在一起时,她不想这么安静。

    也许是怕梅郎给小姐赎身后,她再也独享不了花船的船尾了。

    “我注定是个乞丐命,不会有钱的。”

    他笑的很俊,答的很淡。

    “花丝雨,如果你有钱了,想做什么?”

    真的,他笑的时候,还真挺好看。

    “开一间妓院,专做女人生意。”花丝雨痴痴笑着,对梅船夫扬扬眉毛:“你来我这里,我捧你做花魁。”

    梅船夫脸红了,花丝雨笑的那么开心。

    笑声荡漾在天月间,也不怕被他说放肆。

    他是船夫,又是男人,一定早知道我和小姐是妓院来的。

    笑够了,喝半杯茶,脚儿交替的打着湖面,花丝雨不再逗他,轻轻说出心底。

    “真要是有钱了,我想开一间书馆。”

    书馆?

    很出乎意料的答案。

    “你识字?”

    梅船夫轻轻问。

    “横着的扁担是个一。”花丝雨笑笑,轻轻叹:“就这么多了。”

    不识字,为什么要开书馆?

    梅船夫不明白,也没有继续问。

    琵琶音渐淡,也许是梅郎听够了曲子。

    花丝雨探下身子,以手划水,笑催船夫:“咱们的主子也许要使唤我们了,你划的快一些。”

    丫鬟,仆人,不过就是这种命运,看人的脸色过活。

    上了花船,梅船夫去船楼,花丝雨等在船尾。

    再回来时,梅船夫抱了些被褥花毯。

    “主人和小姐没有吩咐。”

    将被褥铺好,梅船夫轻笑:“你喜欢船尾,可以睡在这里。”

    真的可以?

    钻到被子里,再盖一层毯,花丝雨几分高兴:“我还是第一次躺在湖面上,数着星星睡呢。”

    他低头笑,因为花丝雨的几分高兴。

    “梅船夫,你不会趁我睡觉,占我便宜吧?”

    没回她的问话,梅船夫下了花船,将小船荡出很远,挑起一盏夜灯,让花丝雨看见。

    夜灯遥遥,他在灯下。

    虽然是仆人,但也是个君子呢。

    花丝雨忘了数星,望着夜灯,甜甜入梦。

    花船明月,小舟寂寞。

    文案上还有残羹剩菜,梅船夫取出一壶酒,斟满两杯。

    一杯在手,一杯对案。

    淡雅的一句:“朋友既然来了,就请月下小酌。”

    徐徐微风,波光潋滟。

    梅船夫的对面,坐下一个三十有余的中年汉子。

    他一身白袍,面容懒散。

    明明的不修边幅,但他的轻轻一笑,足以让月光失色。

    举手就饮,张嘴就吃。

    白袍汉子不与梅船夫客套,边吃边卖乖:“久闻西湖醋鱼,独步天下,虽然不曾尝过,但这半尾西湖残鱼,也足以解馋。”

    陪他饮一杯酒,梅船夫谦谦有礼:“朋友所言极是,是小可待客不周,愧对朋友接连两夜,月游西湖。”

    梅船夫好耐性,昨夜已知白袍来,直到今夜才说破。

    高人不必打禅机,白袍喝足了酒,直说来意:“一个人,有八辈子也花不完的钱,该怎么能做上乞丐?”

    问题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梅船夫从怀里摸出一把小刀,削下一块桌角,抠抠划划三两下,做了三粒骰子。

    将骰子推到白袍的眼底,这就是他要的答案。

    “没错。”白袍点头:“唯有赌,才能一夜输光所有,让富人做乞丐。”

第一百八十六章 赎了你() 
一粒骰子六个数,变化万千。

    将好人变疯,将善人变恶。

    将智人变傻,将富人变穷。

    骰子在白袍的眼底,梅船夫轻轻一问:“朋友远道而来,可有兴致夜赌西湖?”

    “怎么赌,赌什么?”

    对赌明盘,白袍直问。

    “赌骰子,点数多者为胜。”

    梅船夫轻轻答。

    “朋友赢了,拿走我所有钱财。朋友若输,好走不送。”

    “我懂了。”白袍略微思量,轻轻点头:“难怪你接连两夜护着小姑娘,你以为我是为她而来?”

    难道不是吗?

    低眉轻笑,梅船夫赞白袍:“踏雪寻梅,朋友的英名,我早有耳闻。”

    雪之白,梅之君。

    半句话,已道破白君的身份。

    与梅船夫对饮的,正是森罗的白君无常。

    白无常摊开空空两手,笑叹一声:“朋友误会了,我没带招魂牌,不为断小姑娘的阳寿而来。”

    “哦?”梅船夫扬眉,似乎不信,轻笑反问:“君子雅号,一见发财,财力之雄厚,非常人所能想,总该不会是为了我这几个钱而来吧?”

    “传言大多名过其实。”白无常一声长叹:“财力雄厚这种话,实在贻笑大方了。”

    君子在决斗之前,也要彬彬有礼。

    白无常与梅船夫没完没了的客套,终于引起夜浪翻滚。

    从水里钻出一个人,一口水喷向星月。

    缓过了气,大声抱怨:“说了半天也不赌,你们俩快憋死我了。”

    抱怨之时,这人自水里跃上小船。

    歪着头,单脚跳,要控出耳朵眼里的水。

    几跳过后,险些没把小船踏翻。

    看到打翻的残羹剩菜,他也不嫌弃,抓起来就吃,抹了满身油。

    他是个和尚。

    破烂的和尚。

    不剃发,不洗澡,不戒酒,不戒肉。

    三界里唯一的破烂和尚。

    是西湖灵隐寺的挂单和尚。

    世人传说他是西方降龙罗汉转世。

    他法号道济,但受世人一声济公的尊称。

    一不念经,二不拜佛,颠颠倒倒,喜乐人间。

    是啊,西湖上,如果少了他,又怎会有趣?

    梅船夫虽然温文尔雅,但能道破白无常的身份,并且敢与他争赌,一定是个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仙。

    和尚吃饱了饭,一屁股坐下,从船底找回了骰子,晃在手里,笑看两人:“小好看的们,咱仨一起赌赌,更好玩儿。”

    仙佛鬼,都在这条不起眼的小船上,这一赌,谁敢输?

    白无常暗自倒吸冷气。

    久闻韦陀与降龙在极乐交好,现韦陀辞了护法职位,与昙花游世不出,虽然是韦陀自己的心意,但地府的人毕竟插手了此事,难道他是来找我算旧账的?

    和尚要赌,究竟所为何事?

    不但白无常不懂,梅船夫也不懂。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既然降龙现身,不妨挑开各自心意。

    白无常抽出羽扇,轻轻摇风,左右看看和尚与船夫,明朗一笑:“是赌就能分胜负,所以,胜负早晚会见。”

    见两人都在听他的言语,继续评说:“在胜负未见之前,不妨说说各自想要的彩头,也许不会伤了和气。”

    和尚憨笑,船夫不语,白无常直说所愿,笑问船夫:“梅郎萧烟,我要你散尽家财,贫做乞丐。”

    仙之者,心无尘埃。

    家财万贯,还是居无定所,梅萧烟不以为然。

    对白无常淡淡回笑,梅萧烟轻声:“白君无常,留下花丝雨,今世许我们白首不相离。”

    梅萧烟,花丝雨,究竟纠缠了多少世,又有怎样的故事?

    两人对话,极尽淡雅,惹得和尚捂着嘴:“酸死我啦,酸死我啦。”

    抓起酒壶,再喝一口,和尚对两人说:“我们出家人,清心寡欲,没那些情情爱爱的烦恼。”

    白无常含笑,梅萧烟敬酒:“大师请讲。”

    和尚指向花船。

    “我想和花楼里的娘儿们睡觉。”

    秋风萧瑟,波动湖面,也吹凉了花丝雨的鼻尖。

    有些事,真的很奇怪。

    脚暖了,浑身都暖,鼻尖冷了,浑身都冷。

    花丝雨实在不愿意睁开眼睛,哪怕把头都盖到被子里,也要再睡一小会儿。

    可是,脚步纷乱。

    咦?

    我昨夜明明睡在船尾,花船上很少来人,怎么会有这么多脚步声?

    半梦半醒间,疑惑满心头。

    花丝雨探出了头,睁开了眼。

    看到了梅船夫,淡淡对她笑。

    在被子里悄悄摸索自己的衣衫,一切整齐,花丝放了心。

    从被子里坐起来,有些不盛秋风,梅船夫为她披上斗篷。

    “今夜主人与小姐成亲。”

    他的声音轻轻。

    “啊?”花丝雨几乎跳了起来。

    慌乱的穿上鞋子,皱起眉头,满眼不解:“梅郎为小姐赎身了?这么快就成亲了?那以后我……”

    我?

    不过是个妓院里的丫鬟,谁会在意?

    园子里走一个花魁,还会再选一个花魁,我不过是换个人伺候而已。

    挽起被秋风吹乱的发丝,花丝雨低下眉。

    “恭喜梅郎和小姐。”

    一声恭喜,也是离别。

    从此这艘花船,与我再没关系。

    “别只恭喜我们,也要恭喜你。”

    一声爽朗,从船舷传来,终于看清了梅郎萧烟。

    他一身白袍迎风,手摇白色羽扇,比想象中更高一些。

    因为每次见他,他总是坐等佳人。

    “梅公子好。”

    花丝雨低下头,后退两步。

    没有心思细辨他的五官,反正要嫁给他的人也不是我。

    “我不但赎了小姐,也赎了你。”

    梅郎站近,用羽扇托起丝雨的下巴。

    心里几分恶心,也有许多不情愿,花丝雨还是抬起了脸,给梅郎看清自己的五官。

    呵,男人,今夜就娶亲了,还调戏别的女人。

    花丝雨抬着脸,却低着眉。

    女人既顺从又骄傲,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何况花丝雨还是这么漂亮的女人。

    梅郎长出一口气,已看呆了双眼。

    “主人。”

    梅船夫立即出声,替花丝雨解围:“愿主人言而有信。”

    “哦,哦。”梅郎收起不宁的心神,从衣袖里摸出一纸文书,塞进梅船夫的手里。

    “我虽然赎了你,但把你送给了我的船夫,以后要乖乖的听他的话。”

    原来那纸文书,就是我的命运。

    出了妓院,又到了船夫的手里。

    索然间,眼角滴泪。

    不过,随了船夫,我至少还能继续睡船尾。

    合了心意,不是吗?

    再睁开眼时,梅郎已经不见了踪影。

    看见梅船夫将那纸文书,细细的撕碎,细的像丝雨。

    然后,扬手风中,将这段不堪的命运沉入湖底。

    “花丝雨,你自由了。”

    自由了,就这么简单?

    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眼泪轻轻流,嘴角扬起笑,花丝雨觉得自己丑死了,急忙转过身。

    “花丝雨,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乞丐,要到你的门前,你肯舍我一顿饱饭吗?”

    “如果你真做了乞丐,我养你一辈子!”

    她转过头,比西湖还美。

第一百八十七章 佛骨舍利() 
一艘大花船,大约几百人。

    有钱人的婚礼,就算仓促,也一定风风光光。

    理由很简单,因为有钱。

    几百个人,为花船张灯结彩,分外鲜艳。

    各色美食,琼浆玉液,不停的运上花船。

    花丝雨受不了这种吵,梅船夫也受不了这种吵。

    他们跳下了小船,荡出很远,避开人声吵杂。

    “把香囊还给我。”

    花丝雨向梅船夫摊开了手。

    没错,梅船夫一直揣着花丝雨的香囊,只能不依不舍的掏出来。

    “你知道女人的香囊里,都要装什么东西吗?”

    这是个有趣的问题,梅船夫答不出,只能笑一笑。

    “你没偷看过我的香囊?”

    花丝雨不信,斜着眼睛审他。

    “除了取过点心,再没动过香囊。”

    取点心,是第一次见面时。

    那时,她拿着金钗,以为他是贼。

    回头想想,他一直是君子,我只是个小女人。

    “信了你。”

    给了梅船夫一个难得的俏笑,花丝雨打开自己的香囊。

    香囊看着很小,真的能装许多东西。

    左一样,右一样,摊了一小桌。

    有薄薄的胭脂片,花丝雨将它含在红唇里。

    红唇吻过,更加娇艳,像鼻尖下含羞的小花。

    有香香的少女脂粉,涂在指尖,抹过香腮,留下飞红。

    还有用火烧过的细枝,将细枝递给船夫,丝雨看着他笑。

    “你知道这根柴是做什么用的吗?”

    她扬眉,笑着问。

    眉船夫不懂女儿家的东西,轻轻摇头。

    “是画眉用的。”

    他不懂,她莫名的高兴。

    至少来说,他没见过女人在床边画眉。

    “为我画眉。”

    丝雨扬起小脸,闭上眼睛,凑近了他一点点。

    他画的笨拙,画的认真,炙热的呼吸,扑在丝雨的桃红脸上。

    这一刻,时间凝固,秋风也停。

    丝雨慢慢睁开眼睛,梅船夫轻轻一笑,眼底抹过疼爱。

    明明想对他说些什么,却涩在舌尖,化做低眉。

    “好歹主仆一场,我画好妆,送小姐嫁梅郎。”

    原来是这样,她是画给别人看的。

    “恐怕不能送嫁。”梅船夫放下眉笔,说出原由:“主人喜静,不许旁人观礼。”

    喜静?

    何必玩笑?

    把船楼打扮的花枝招展。

    真虚伪!

    “你的妆,白画了。”

    “不白画!”丝雨又脱下鞋子,将小脚泡在水里。

    转头婉儿笑船夫:“不是还有你看吗?”

    她终究也想到了我。

    “既然梅郎喜静,咱们把船摇远一些吧。”

    轻轻摇浆,秋风送波。

    渐渐远去,消失在天水一色。

    结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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