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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朵白莲花-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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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娑罗不由轻笑出声,笑完又叹气,“只怕我一下界,你就像当年那样欺负我。”

    “岂敢岂敢。”严厉打个哈哈,立了一通保证,央他快传功法。这事近来她常做。娑罗心知她嗜武成性,喜见她为此变换花样纠缠于他,见她今日不择手段,终于答应了她。

    过了数月晧睿仙师来到别院。

    严厉正跟灵犀一起在房中,听娑罗教授平衡之术,闻报出门相迎。见她维持着素日的恭敬之态,晧睿仙师脸上凝重更甚,没理会她,径自往她夫妻房中走去。

    严厉摸了摸鼻子,施施然随后,却被镜灵拦在她自家房门外。屋里那老少二人如今尊卑颠倒,相处起来必然有趣,奈何严厉竖起耳朵也没听见只言片语。

    定是某人使了结界之术隔绝视听。严厉索性掉头去书房。娑罗化了几本尺许厚的秘籍给她,她这些天专心参研,就连灵犀都甚少操心,哪儿有闲情旁顾。

第120章 章() 
严厉心知某位祖宗算无遗漏,正事有他做主,哪儿还用她操心。然她有个私心,再不搞定可就晚了。等了半日晧睿仙师才走,她听雁珲禀告,赶紧回房。

    一进门她就瞪眼:“如今你又开始欺瞒我,把当日发的毒誓只当是屁!”

    连日来她都柔声细语的乖巧贤淑,忽然就犯了浑,娑罗自然明白所谓何事。不为方才不叫她在侧,实为他至今还端着不放,未交待他下界之事。

    见娑罗在桌旁埋首写字,眼都没抬,严厉又气软了三分,干咳一声上前,瞧见他落笔言简意赅,写的却是一封休书——以她的名义休他。

    严厉倚着他肩膀,待他落上她的款,朝她伸出手,这才严肃道:“盖上我的章,你这就算被我扫地出门了。日后再想进我的门,可没你想那么简单。”

    娑罗颦眉睨她。她不由打个哈哈,取出私章,递过去道:“我进你的门倒是好说。”

    盖了章休书便生效了。一切准备就绪,夫妻俩也便分别在即。

    严厉长吁短叹:“放着我这个内人不用,却用霄霜,全因我无能,不怪你不信赖我。然而霄霜胆敢算计你一回,保不齐还有二回三回,且他一向护短,又跟凌柯有那等关系,你就不防备他么?”

    听见枕边风里夹的深意,娑罗道:“公事有霄霜,私事自然要依仗你办。”说罢把事情仔细交代。严厉谨记在心,追问他辨识情丝之术。他也不吝啬。严厉窃喜不已,不由跳到他腿上,抱住他脖子,对他好一通保证。

    娑罗却又笑道:“大局已定,你再舞刀弄枪也是无趣,不如费点功夫学学舞技,但凡能跳一支,届时是我进你的门,还是你进我的门,都凭你做主。”

    “这话当真?”严厉虽有腹诽,也赶紧顺着杆上了。

    :…d

    娑罗的计划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

    龙君的前身是般若,霄霜与妖帝有师徒之情,相继爆出的消息令诸界震动,严厉休夫这种私事倒显得微不足道,也就是觉明府中闹出点风波。

    天下流言纷纷,却除了严厉与晧睿仙师、霄霜、凤皇夫妻,再无人知道,被雁珲送到玄清山那个白莲花是龙君,真正的白莲花则为助龙君长生,不得不下界轮回。

    元楹随即闻讯赶到,奈何霄霜把龙君看得紧,压根没容她见上一面。

    元楹在山外盘旋不走。后晧睿仙师命镜灵下界,去玄清山将“白莲花”带回无极宫。元楹这才一跺脚回天,进披香殿求帝尊兑现承诺。帝尊劝她稍安勿躁,且缓几日再说。她只得按捺性子等待。

    严厉虽然“休夫”,却曾放出狂言,天下哪个女子敢招惹她的弃夫,便瞧她的拳头。帝尊纵想做这个顺水人情,登基之前他挨严厉那一拳,至今定还记得疼呐,岂会叫他的小姨子冒这等风险。

    因情剑极其认主,娑罗下界之后,严厉轻易便找到了他。

    娑罗的魂力过于不凡,他母亲的*凡胎难承其元气,怀胎时格外辛苦。严厉每晚都悄然登堂入室,以元气养护母子俩。饶是如此,他母亲最终也因难产而死。严厉化为游方道人上门,稍加劝说,他那狠为生计发愁的父亲便舍弃了他。

    经过堕仙台和轮回隧道之前,每个人都会留下一团元气,将其噬取便可恢复先前记忆。娑罗留下那团气无比厚重,严厉将其凝结为珠,与三十八颗凤凰眼串在一起,戴于她颈上。

    娑罗下界前以一段琼枝做了一具肉身,严厉将他移魂其上,给他少年人之灵智,带他去娑婆谷居住。他不必苦修已有仙体,魂力却还遭到堕仙台之神异禁锢,须修三五年秘术才能冲破,进而才能噬取那么厚重的记忆。

    娑罗已非故日样貌。没有久远到海枯石烂的记忆做支撑,他虽有成年人之身,心智却宛如处子,从里至外都纯良无害。不变的是那仿佛从骨子里透出的淡漠之气,叫他看来还如当日,清雅不可方物。严厉给他改名沙罗,还如当年那样,以心头血在他眉心点个印记。

    其实严厉心知,某人在她这里折了老腰,定有幽怨。纵是不叫她掺手他下界之事,也是为摆脱那个吃软饭的名声,或许还想讨还当年默守冰心之苦。

    依她资历,待他低眉顺眼,视他为君、为天,对他言听计从,都是应该的。如此相处数月,她虽不至甘之如饴,也觉心甘情愿,从未有翻身做主的念头。

    然而他既把事情交代给她办,便是默许她为所欲为。

    严厉心知过了这个村便没这个店了。见他对自己言听计从,百依百顺,严厉肆无忌惮,很快便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将他吃干抹净,解决了春闺寂寞之苦。而食色性也,此后他食髓知味,反过头纠缠严厉。严厉倒一心苦修,对这事十分克制。

    其间严厉去了一趟冥府,与冥王一番交涉。沙罗的生母将来能享九世绵长福泽,也算是沙罗偿了她的生育之恩。

    这日春光大好,有个妖孽找上门来。

    自打严厉“休夫”,众亲朋还无一见过她,更别说是四处找她的“龙君”。

    妖帝来时严厉正在藤树下教沙罗舞剑。

    连月来严厉也不教沙罗什么,人伦纲常、规矩礼法更是不提。他每日除了修那门破除禁力之术,便只能绕山闲玩。春季里草长莺飞,谷中万物生长,禽丨兽发情,他看在眼里,自然心有所动。严厉多日苦修,这几日也觉春心发作,借着教剑百般引诱他。他如今毫持不住也牢记严厉的话,禽兽之心泛滥,却绝不敢毛手毛脚,正窘迫无措之际,来了不速之客。

    妖帝稍加审视沙罗,阴沉道:“天下皆传你有了新欢,果然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你回房等我。”听严厉柔声说道,沙罗怔然收剑。见他慢吞吞转身而去,不时回头望一眼,显然满腹疑惑,对严厉依依不舍,妖帝不由神情一黯。

    “看来你的办法成效不错。”

    “一举两得之事,我何苦不做。”严厉不可多做解释,只简短告知妖帝无极宫的长生之法,又捏造谎话,道是霄霜与晧睿仙师齐劝,某人才甘愿配合。

    妖帝震惊之余却是笑了。

    “既是霄霜真人出谋划策,我日后再不与迦昱那厮寻衅便是。”

    严厉叹气:“如今你重担在身,前程无限,切不可辜负我公爹苦心。”

    “唔。”妖帝点点头,笑容渐深,“所以我来是为通知你,我打算捡个现成的便宜,你可要早做准备。”严厉忙问缘由,他却讳莫高深,扬长而去。

    严厉颦眉想了想,顿有所悟,不由嗤笑一声,哼着曲儿回房。

    沙罗已然铺好了床,若有所思地坐在床上。严厉心痒难耐,款款上前,先施秘术从他头上挑出那缕情丝,与她的系到一起,这才进入正题。

    沙罗虽对情丨事尚且懵懂,也不由深受情丝怪力左右。严厉亦然。

    红绡帐暖,鸳衾如梦。事毕沙罗拥着严厉,这才提出疑义道:“谷中那些禽□□丨配的时候,都是雄的在上,雌的在下。为何我们姿势相反?”

    “一来我们是人,必然与禽兽不同。二来这事我比你娴熟,自然你要在下。”

    沙罗眉头愈深,“你比我娴熟,是因你也像我一样,仔细观摩过谷中禽□□丨配?还是……在我之前,你还有过别的男人?”

    严厉一时心生戏谑,就逗弄他道:“确然我有个旧爱,是个古往今来独一无二之人。”把当年跟他的旧事挑拣着相告。

    说完见某人怔然出神,严厉又宽慰他道:“那些都是过去,而今我只钟情你。”

    沙罗沉默良久才问:“会否有朝一日,你又钟情别人了?”

    “我待你此生不二,你大可以放心。”

    “先前那人又是谁呢?”

    “无干的闲人。”

    “他对你有不良企图。”

    “何以见得?”

    “言辞无法表述,也许是雄性的直觉。”

    严厉扑哧笑了,“你的直觉不假。你若不争气,必然我要被他抢去。”

    沙罗颇为伤神的样子,“我要如何才算争气?”

    “练好那门功夫,开了窍,他在你眼中便不过是蝼蚁微尘。”

    此后沙罗再不绕山闲逛,终日在水潭下打坐。严厉也废寝忘食,力求在某人归来之前,她的功夫能更上层楼,不能与他匹敌,也须叫他赞赏。

    一晃到了夏初。这日严厉练完功,对沙罗道:“我要出谷去办件要事,至少要两年才能回来。”

    沙罗一听不免急了,“那么久?去做什么?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严厉劝他道:“我去的地方有流言蜚语,怕你不喜欢听。”

    “那我不听便是。”

    “嘴长在别人身上,由不得你不听。”

    “这样不就行了。”

    见某人拧着眉想了想,把手指堵进耳朵眼里,严厉扑哧笑了。

    严厉倒是想把人时刻带在身边,然而某人为求万无遗漏,交代她凡事都务必按部就班,助他早日回归更是重中之重。她深信他推演之种种后事,遂狠下心,择日不告而别。

    谷外结界乃霄霜所造。沙罗不知进出口诀,被困在谷中的同时也被护在谷中。严厉到底不放心,上天之前命雁珲带足人手,仔细守在谷外。

    凤皇贵为神尊,历死劫非同小可。凤后病体孱弱,无法为他卜卦。烛武拼尽神力卜得五卦四吉。因这一个凶卦,觉明府上下如临大敌。烛武早便着手准备,明亮跟在他身边打下手,顺便熟识族中事务。

    明亮对严厉休夫这事反应激烈,曾去玄清山探望“白莲花”。灵犀倒平静以对,老实待在凤后膝下。是凤后劝说,明亮才未来谷中呱噪,然这小子心有介怀,待严厉虽仍恭顺,远不及往日亲近。

    严厉有苦难言。凤后劝她道:“我儿不必苦恼。人生在世,总要忍受误解,背负一些不可道说的秘密。譬如你世叔,一生为天地一统大业殚精竭虑,而今大计有成,想便半点不觉委屈了。可是我总觉心神不宁,唯恐你世叔再算无遗漏,也难悖天意。”

    凤后不知娑罗来历,只当一切都是晧睿仙师所谋。

    严厉疑道:“母后所指为何?”

    凤后道:“我族有个首领口口相传之秘,你父皇即将传位于你,便不瞒你了。当年道祖传炎之灵给我凤族时,曾道世上本没有永恒,他逆天而行,神力终有尽时,何日与炎之灵相克之人、之物出世,便是我凤族灭亡的开始,我等越是挣扎,便越会加快进程。”

    严厉大吃一惊。

第121章 章() 
严厉大吃一惊,“母后调集这么多精锐入府,不会是父皇他……”

    “然也。”凤后凝重道:“当年大凶之人出世,非但险些害你魂飞魄散,还险些毁掉炎之灵。之后你叔父与数只纯血之凤相继涅槃失败,足见道祖所言非虚。自彼时起,非但你一人有死劫难度,我合族皆受大凶之人业力干扰。然则我族耳目尽出也未找到那厮,你父皇忧心如焚,胡子都快掉光了。想他贵为神尊,岂能眼见亲属一个一个寂灭?遂与我商定,动用我族秘咒,每逢亲属涅槃便施展,将劫力引在他身上。积攒至今,唯恐累劫难出,大限将至。”

    严厉如遭重击,“这么大事,儿臣竟是从不知晓!”

    凤后一指戳在她眉心:“你父皇虽待你严苛,总归当你还小,须由他羽翼庇佑。且这是他身为帝尊该担当之重,岂会叫你知晓分毫。”

    念及往日顽劣不堪,严厉羞愧垂首。

    凤后大为疑虑道:“大凶之人身份败露时,你父皇有意除之,你世叔却百般阻拦。你世叔深知我族之秘,冒我合族灭亡之险也要保大凶之人,未必只为天地一统大业。为娘百思不解就里,问他也总守口如瓶,私心揣测,大凶之人投在无照门下,无照又与你公爹有牵连,多半是你公爹授意,她才会刻意隐匿行踪。你公爹犹如道祖再世,行事必有道理。你世叔也向来取舍有道,想必这天下有比我凤族更须保全之重。”

    凤后心思细腻,有超乎常人的判断力。严厉宽慰她道:“母后想是缠绵病榻太久,心有抑郁,才会胡思乱想。逆天行事虽难,也非没有先例,譬如儿臣的死劫。当日母后替儿臣卜卦,道是叫儿臣动情之人,会害儿臣万劫不复。儿臣钟情之人却屡次解儿臣之困,且助世叔施行大计。只卜出一支凶卦,可见世叔的两全之法有奇效,大凶之人无异于死,炎之灵业已修复,父皇定不会有事的。过了明日,您二老只管含饴弄孙,享天伦之乐,千钧重担皆由儿臣来挑。”

    凤后想了想,这才摇头失笑,“我儿言之有理。你世叔已反复推演相干人事,听说光纸张就废了数丈之高。他既诸方都考虑周祥,我们只管依言行事便罢。”

    严厉见过那数丈厚的纸,乃是娑罗费时大半年所推演,之后三百年,诸界人事无不详列其上,涉及人物之众,事件之广,叫严厉只看几张便晕头转向,因而不曾详读,但知末尾有八个大字:天地一统,止戈归元。那字如行云流水,足见写字之人心怀舒畅,成竹在胸。料想若干年后六界众志成城,齐抗天劫,岂有不成之理?想是娑罗懒得口述,就一股脑丢给晧睿仙师观摩。

    而那支凶卦必定应在妖帝身上。

    龙君早与四海龙王商定计划,势必要谋害凤皇,却又不欲暴露嘴脸,遂打算假借天意,趁凤皇的神魂被劫火打散,将聚未聚时,四海龙王合力搅动摩挲罗海,致使水汽冲天,害凤皇魂飞魄散。而龙君所图非但是凤皇死,还欲借机胁迫严厉,促成龙凤两族联姻,进而完成他的吞天大计。

    龙君不知阴谋已败露,如意算盘真真打得极好。

    妖帝冒龙君之身,若骤然终止计划,错失“良机”,必然惹人起疑。且妖帝分明也心怀古怪,因而娑罗视其为患,将此事着重交代霄霜处置。严厉信服娑罗搬弄世事之能,本当万无一失,而今听妖帝怪语、凤后泄密,顿觉忧心忡忡。

    想是为叫妖帝安心,娑罗委他重任,却并未挟制他什么。他若将龙君的计划稍加变动,在霄霜手下制造变数亦有能成之机。纵然他已不是凌柯,无心要凤皇死,那支凶卦却显然叫严厉别无选择。

    娑罗不会不知凤皇之劫,虽能费神谋划周全,严厉到底骇怕,宽慰凤后之后,出门直奔瑶池。因懒得绕路,她径自顺瑶池后墙翻入,落地却见“白莲花”站在墙内,仰首看着树上,若有所思状。

    树上繁花凋尽,果实累累。严厉身形极快,两厢猝不及防,未免都吃了一惊。

    严厉一愣,“白莲花”则疾退一步,冷眼审视着她。

    有些深藏在骨子里的气质,是不会因失忆发生改变的。

    严厉不知“白莲花”缘何在此,却轻易便从他身上找到龙君的影子。念及这厮先前心性之险恶,她有今日苦恼皆拜他所赐,不由冷眼相待,抬脚便走。

    “且慢!”

    听他喝止,严厉脚下一滞,回身道:“此间主人并不友善。你若是私自闯入,还是趁早离开为上,免得生出事端,害你自己吃苦。”

    他定定看着严厉,极平静道:“你对我这个弃夫,倒算是友善的。”

    严厉无心探究他如何认出自己,朝他一笑,信手拿住他肩膀,往墙外一丢。他发出一声懊恼的喘息,想是跌得不轻。严厉气顺了些,身形一闪,瞬间离开后院,顶着一众侍者宫婢的惊呼进了前殿。

    殿中无人伺候。妖帝拥着狐裘懒卧在殿上,阖眼似在假寐。他身前摆着两只精雕细琢的白玉酒碗,几个酒坛,及一只大火炉,一只小火炉。

    小火炉上温着酒,酒香四溢。严厉见状也没客气,上前先自斟自饮一碗。喝完见妖帝斜着眼睛睨她,乍看懒散温吞,实则却如精明的猎人在打量猎物。

    严厉脸色阴沉,张嘴便揭短道:“除了后宫那些女人,你还真没别的地方可以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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