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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朵白莲花-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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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厉叹气道:“我若是空闲了,可将灵犀带下界,我夫君见到幼子,信了我是他妻子,想必就不会再待我疏离。因此才求世叔拿的主意。你若是为难……”
“无妨。”龙君这才应承道:“此事纵不是于我有利,我自然也愿意帮你这个忙。”
二神约定时间一起下界。
龙君道是只闻其名,未见其物,可能叫他先开开眼?严厉暗恼他伪作,非但给他看了看,还谨慎措辞,一路都与他虚与委蛇。
赶到娑婆谷时逢傍晚,白莲花正在钓鱼。严厉试了试,之前霄霜破解他结界的口诀还好使,遂领龙君直接落下。
飞瀑之下有溪流蜿蜒远去。溪水边有块青石,白莲花散着头发,光着脚,闭着眼,一手支头,随意卧在石上,看来十分悠闲。
暮色洒在他身上,未给他镀出轮廓,反让他的身形有些虚幻之感。严厉正心事百转地远远观望,灵犀“嗖”的一声飞了过去,一脚踩到他头上。
严厉纵使心思沉重,见状也不禁扑哧笑了。
若非他知道有外人在瞪着他,定不肯让灵犀如此僭越吧?
随即他坐起来,捉住灵犀的脚,把它倒提在眼前打量。灵犀不像之前那样待他疏离,既不叫也不闹,被他倒提了半晌,也只是稍稍扑棱几下翅膀。
可他刚一松手灵犀就又飞到他头上站着,还低下头拿喙啄他的头顶。
严厉一步迈过去道:“额,灵犀,我们的儿子,他这是饿了。”
第114章 章()
第115章 章()
因灵犀吵着要吃鱼,严厉虽震惊迷惘,一时也无暇细问。
谷中三间房子除了先前给龙君那间,其余两间一是厨房一是卧房,里面都摆设周全,简陋却显温馨,足见某人用了不少心思。
严厉这才信了他的话,彻底把心放回肚子里。
然虽进了厨房,某人却只取出些佐料,把鱼腌制好,拿木棍串上,架起来,然后费时教给灵犀一个小火术,让他自己动手烤鱼。
灵犀虽顶着好奇乐呵呵地听话配合,严厉却不禁埋怨:“吃个饭如此艰难,你是不是诚心要把我儿子饿坏!”
“有些事须打小开始管教,这都是为了他好。难道要像你父皇骄纵你那样,叫灵犀没了把门,将来也像你那样闯祸误事?我倒是不愁帮他善后,却未必他能同你一样有幸,遇见我这等良人。”
严厉囧了一下。显然某人这是积怨颇深,轻易也难消啊!明知辩不过他,她也郁郁质问一句:“分明当初说好了,生了儿子我教我养。你这是要言而无信?”
某人睨她:“从今往后连你都得听我管,听我教,免得我一世英名毁于你手。”
严厉心说你已“死”了那么久,英名早便所剩无几了好吧。心思九曲十八弯的转了一圈,她笑嘻嘻道:“合着您老人家真要给我当祖宗呐?祖宗有什么吩咐只管示下,小的莫敢不从。”
“去,把自己洗干净了。”
纵是某人颦眉摆手,做嫌弃状,严厉也当他语意不详,定还有下文。
严厉两边袖子闻了闻。枉她平生杀人无数,还是头一次杀鱼,难免,呃,沾了一身鱼腥气。只是俗话有云饱暖思淫丨欲,古训也道枕畔没有圣贤,任平素再如何衣冠楚楚,端庄贤淑,正经严肃,不容僭越亵渎,脱了衣服上了床,也不过是草莽凡俗之辈,风流下作之人。今晚她若如此这般,不愁某人不掉下神坛,破了功,现出原形。
呵呵!
严厉袅袅娜娜地走了。目送她进屋关门,娑罗颇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倒是想骄矜矫情一下,把多年来积攒的怨念发泄发泄,体会体会被人倒追的感觉,但见严厉气色不佳、身心疲惫的样子,他又不禁软了心肠。
况且颜面固然要紧,他却哪儿能眼见龙君妄图取代他?重点是严厉也心怀古怪,刻意去接近龙君,他这才把灭世天劫稍稍透露给她。
天石跌入宇内是常有的事。这一块却连道祖都无力扭转其轨道,也无法将其毁灭,唯有本着万物生克之理,众志成城之力,才有望将其降服。
道祖预算出天石降临的时间。未免造成恐慌,乱了世道人心,娑罗将此事定为无极宫宫主口口相传之秘,且把寻找能克炎之灵之物当头等大事去办,其次才是天地一统,止戈归元。
道祖曾有遗训,唯恐牵一发动全身,乱了乾坤秩序,纵然他寿元无限,修为绝顶,不到万不得已也不可左右世事。故此他一朝坐化便杳无音讯,顶着孤寂行走于时空的洪流,直到霄霜出世,成人,顿悟超脱,他才有了一个可以分享秘密之人。苦苦寻找数十万年的东西却始终没有着落,失望气馁之际他难抑烦恼,终于对霄霜发了一通牢骚。
霄霜道是时候未到,急有鸟用?
他自然明白凡事皆有定数,逆天而行极难,越是强求越会适得其反。可他活到这把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岁数,无法推卸的责任已越来越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霄霜断言:“你这个样子显然是阴阳不调,是病,得治。”
唔!凭空少了一魂一魄,连他一向自负的缜密思维都有所退化,能阴阳协调也就怪了。然被他催生出来那个女人,倒是活蹦乱跳地引人注目。
有病固然须治,他却无法把那一魂一魄收回来。
长久以来,那块天石就是他的心腹大患,取自于它的炎之灵被他百般探究,自炎之灵衍生出的人,自是更引他关注,且因此,他早便习惯了的死水无波、一成不变的日子渐渐发生改变。
而严厉却从不知道,在长达九千年时间里,有一双眼睛常常追随着她的身影,试图从里至外把她研究透彻,从而找到能让他轻松一些的端倪。
后来娑罗死劫将至,神魂孱弱之际恰逢严厉涅槃。大罗天的一切关卡于他都是虚设,以往严厉每次涅槃他都会去,这次却不得不劳动霄霜。
事后霄霜打趣他:“我已留神你许久,恁地古怪反常。这样都要上天,可是思丨春发丨情了?”
他断然否认,“我在执着什么,你又不是不知。”
“你也不是不知啊,”霄霜拈须笑言:“情是何物?不过是执着两字而已。或许你断情绝欲难解之事,动动凡心就豁然明朗了。与其眼见你那小小小徒孙按部就班,把天下大事搬弄成定局,结果无可挽救,不若我们两个老不死的给世事制造一点变数,或许就有了转机呢。”
后来他把这番话反复思考,深以为然,也对一件事情深感烦恼负累,大惑难解,终是抱憾而终。本想聚魂之后再细细想,反正他有大把时间,大把空闲。孰料着了霄霜的算计,跳入因果轮回。
之前严厉见他郁郁寡欢,请霄霜开解他时,霄霜只道他有更深的来历,不肯透露实情。他虽想不通自己到底是谁,也因此烦恼尽消。
聚魂醒来那一瞬,只一瞬他便辨清,虽不知起于何时何事,当年他待严厉却果然就是执念,可惜彼时他心中糊涂,以至后来她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话说回来,若非如此,未必到如今他能有佳人在侧,儿女绕膝,形势皆在他掌控,灭世天劫也有了大转机。
事实证明霄霜的思路完全正确,不负那个有如道祖重生的美名。
因此他对霄霜非但没有报复之心,还有感激之情。唯一叫他不爽的是,那人竟是龙君。所谓天意弄人正是如此,奈何啊奈何。
见灵犀忍不住嘴馋,伸嘴就要去咬木架上的鱼,娑罗忙拦住他道:“用手。”
刚化了人的羽族都有一个通病,不会用手,脚反而更加灵活。方才捉鱼的时候,灵犀起初一味拿脚去踩。严厉教他半天他才学会动手,一馋却是连脚都忘了使,直接拿嘴叼。
待灵犀吃了几口解馋,娑罗领着他回房。
灵犀伸手要抱,娑罗不肯,还把手里的鱼搁在他手里,然后自顾走在前面。灵犀吃力地捧着一条大鱼,一面朝鱼身上啃一口,一面步履蹒跚跟在后面。
爷俩进屋时,严厉刚泡进浴桶不多时。
小窗外面零星开着不知名的野花,不艳丽,却很是馨香。严厉采下不少丢在水里,打算多泡一会儿,力求待会儿香艳诱人。
连着忙了好几个月,她的心绪又经了一回大起大落,确实从里至外都透着疲惫。总算松懈下来,在热水里一泡,只觉四肢酸软,昏昏欲睡。
“去,让你母亲也尝尝你的手艺。”娑罗掩上门的时候,往某个方向睨了一眼。
“母亲,吃鱼。”灵犀还不及木桶高,只好把鱼高高举过头顶。
严厉见状扑哧笑了,接过鱼咬了一口,细细品味一下。外皮虽烤焦了,里面的鱼肉却味道极美,不愧是某人腌制出来的。
“去,让你父亲也尝尝鲜。”
灵犀一听忙跑到床边,“父亲,吃鱼。”
娑罗正在铺床,抽空回头咬了一口。见他微微颦眉,严厉不由笑问:“味道如何?”
“甚好。”
严厉嘀咕:“难道是我的嘴巴出问题了?明明有点酸。儿啊,你说酸不酸?”
灵犀往日都是吃火气,第一次吃这种有形的食物,哪儿知什么是酸甜苦辣咸,听老娘怎么问,他就怎么答道:“酸,好吃。”
严厉在浴桶里笑岔了气。娑罗却仿佛不知她在笑什么,铺完床就出门而去,不一会儿回来,手里捧着个小罐子。
严厉先前在厨房见过这个罐子。
“来,喝一口。”娑罗把灵犀唤到跟前,化出汤匙舀出一点罐中的东西。灵犀咕咚一口喝下,随即龇牙咧嘴地一脸苦相。
“这叫醋,是酸的。”娑罗帮灵犀擦掉酸出来的泪,教道:“单喝味道极冲,当佐料加入食物中,适当调剂,会有意想不到的滋味。”
灵犀连他的字面意思都难以理解,何况是话中深意,只一味点头如捣蒜。
严厉催道:“儿啊,你快吃,吃完洗澡睡觉。”
实则灵犀已经吃掉小半条鱼,撑得小肚子溜圆,开始打饱嗝了。他却尚且不知什么是饥饱,娑罗适时把鱼拿走,把他丢进浴桶里,然后再度出门。
龙君站在溪边那块青石上,眼波沉沉地看着娑罗缓步近前。
“天下水族皆是本君的子民,这条鱼也不例外。”
娑罗把手里那半条鱼往青石上一丢,拍了拍手,对龙君做个请的手势。待龙君跟他对面坐下,他这才淡淡说道:“我正是见你很不爽的样子,唯恐你闷气郁结不得发作,伤身伤神,特来开解你几句。”
龙君面色一变,随即朗声而笑:“本君亦想跟你闲话几句,且带了好酒。”说罢从袖里取出酒囊,揭开盖子,化出两只酒碗,逐一斟满。
第116章 章()
显然龙君是因看见灵犀竟化了人,起了大疑心,在水潭下面没发现端倪,又来到青石这里。然而河里的水族都被下了禁咒,纵是沧海之主也无法叫它们开口。
既然用另一个身份跳入因果轮回,与无数人产生瓜葛,大吉之人的宿命便避无可避。娑罗需要尽早弄清一些事,因此并未理会龙君推到他面前的酒碗。
饶是龙君反应神速,也万万不妨他猝然伸手,措手不及之下,结果毫无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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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知某人冲谁而去,严厉给灵犀洗完澡,抱他上床,哄他睡觉。灵犀年幼,一天有大半数时间都在睡觉,很快便睡了。
严厉单等着某人回来,暗自春心荡漾,身体却觉乏累异常,耐不住困意,遂打算假寐片刻,养精蓄锐。
娑罗回房时灵犀睡得香甜,严厉侧身朝里搂着他。
严厉只穿着兜衣和亵裤,却因体质特殊,天也闷热,出了一身细汗。昏黄的烛火照在她身上,让她每一寸裸丨露的肌肤都散发着诱人的光。可她腰细的不盈一握,足见数月操劳让她清减许多。
娑罗悄然躺到她身边,把灵犀的小手从她胸前拿开。灵犀接连几次都把手又放回去,最后甚至还咂着嘴把脸往她胸前拱了拱,口水把她的兜衣都沾湿了一小片。
母亲身上柔软又馨香的部位,有哪个孩子不爱呢。
后半夜时严厉神清气爽地醒来,见某位圣人祖宗在她身边打坐。
屋里多了一张小床,灵犀嘬着手指在上面酣睡着。严厉左右瞧着某人不顺眼,悄悄坐起,咬破舌尖,拿手指蘸着舌尖血,飞快点在他眉心。
唔,补上一个印记,果然看着面容顺眼许多。
旋即他睁开眼,眼波沉沉地看着她。
严厉讪笑:“额……连一丝印记都看不出来,您老人家的天眼果然厉害之极。”
“当日被你一指戳乱了元气,我的天眼之力废了泰半,一时也难以恢复。”
听某人淡淡埋怨,严厉深感自责,骑到他腿上,仔细端详他道:“略有点歪,还不圆。你别动,我给你补一补,不然、不然不好看。”说完仔细描画半晌,画完就势偎到他胸前。
记得他曾说过,喜欢她温柔以对。温柔是何物?她本当此事须仔细揣摩思量,不想心思百转之际,不觉就做出小鸟依人状。
“天眼恢复之前,那病岂非还会再犯?”
“按理如是。实则却不会。”
“怎么说?”
“这病最忌思虑过重,日后须要我思虑的人事虽多,尚不至太过费神。”
这话胸有成竹得很,于他讲来倒也不显托大。
“你几时回来的?”严厉忍住满肚子疑惑。
“子时三刻。”
一算他去了几个时辰,严厉心下不由嘀咕:早知他飞个醋要这么久,她就出去叫他。定是她睡沉了姿态不雅,不够撩人,才未能叫他这个久未开荤之人见色起意,动动凡心。
见他对投怀送抱之举无动于衷的样子,严厉伸手直奔正题。
可任她忙活半晌,某人始终都淡然以对。
“夫君。”
“何事?”
“我心思愚钝,难解你的心思。不如你教教我,直说想让我今后怎么跟你相处,让我少走些弯路,少惹你不满,可成?”
“不走弯路怎见得有趣?慢慢体会去吧。”
“合着你是故意要戏耍我?”
“非也。只是我想看看,往日我对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几句。”
严厉可没心思忆往昔,若眼前拿不下他,何谈将来如何!
“祖宗,莫非您这是气大伤了身,肾亏了么?”
她的激将之语换来淡淡一句:“分明是你功夫未到。”
对付一根定力极好的万年老木头,火力不够还真点不着他。严厉一咬牙,厚着脸皮豁上了。直到她耗光耐性气馁了,某人这才翻身压住她道:“姑念你想得狠,就满足你一回。”
对此讨打之语,严厉完全无力去计较。
事毕严厉总结一句:唔,别管某人在床下如何端着,脱了衣服,压根还是她熟悉的那个枕边人啊!这让她身体得到满足快慰的同时,堵在心中许久的大石也消弭无踪。
她像只慵懒的猫蜷缩在娑罗怀里,安心之余转念却想,今后与他比肩已万无可能,终归让人觉得有些抑郁啊……
“明知我在等你,你还一去那么久,可是那厮故意缠着你?”
“非也。”
“不然是去?”
“深入了解他。”
“嗯?”
“噬取记忆这门先天本性,竟是因为当日你婆婆操控他舍弃一魂一魄,给你破解禁力时,遭到你元气反噬,从而激发出的。自他发现自己有此异能,便一直在暗中拿横波试验,娴熟之后又噬取过卫惜、四海龙王、碧渊的记忆,借此验证他们的忠诚。后来又噬取欲奴、少君以及母后的记忆。昨晚邀我喝酒,也是有此企图。”
严厉又是诧异又是懊恼,“那厮虚情假意来见我,定也存着这个企图。所幸我时刻防范,不然就坏事了。”
“未必都是虚情假意。”娑罗叹息道:“承载了这么多人的记忆,这让他时常产生混淆之感,有时甚至会失去自我。他在最初便发现这一负面作用,因而鲜少使用此术。可是母后的记忆长达六万年之久,其中包含着无数正道功法和仁德之心,以及对你的慈爱之情,兼之少君待你痴心,他会性情大变,正是该当。”
严厉瞠目无语。
“人性本善,时事造人。我打算彻底改变他的宿命。”
“改变他的宿命?”严厉大为惊疑。
“他会被炎之灵灼伤,是因他的元气与炎之灵彼此悖离,互相抵触的同时也互相侵蚀,互有折损。以炎之灵给他续命,唯恐会发生二者俱毁的恶果。”
“那怎么办?!”
“传他长生之法,逆转他大凶之人的宿命。”
严厉并不怀疑娑罗有这个本事,却一直有个疑惑:“晧睿仙师为何只打算用炎之灵为那厮续命,倒始终不肯动用无极宫的长生之法?到底何谓长生之法?”
“长生之法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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