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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朵白莲花-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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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望的东西一样一样得到满足,他的心也无可抑制地变贪婪了。
可他很清楚,让她由衷臣服这事任重道远,眼下他能做的只是走个偏锋——征服一个态度强硬、总是试图剥夺他夫权的女人,床上一向是他最肆意纵情的战场。
况且纯血之凤极难繁衍,上古神的血脉更是难上加难。
当年夫妻俩能孕育出明亮,一来天命眷顾,二来是因用了蛇族的皇族秘术。他应比当年更加勤奋努力,才能尽快有成效。
“你太暴躁,不利于孕育胎儿。我先给你奏一曲,帮你静静心。”说着他抱琴上床,把琴搁在膝上,把被他跪松弛了的五根丝弦逐一调紧。
严厉忆及耳目们所禀,关于学琴和学画这两件事,白莲花都很认真对待,白天跟着老师苦学技艺,夜里就在屋里苦练。未免练琴扰到旁人,他一向都是先造个隔绝视听的结界。
暗忖这个孽障既然如此用心,成果必然可喜,她遂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孰料半个月来白莲花苦练的成果,是一支,咳,淫曲。
一曲奏完,严厉神志清醒,却如同中了无色无味的春毒,无可避免地春心荡漾了。
手脚得以解缚,可她哪里还记得嗔恼?哪里还顾得争什么上下?只一味被人引丨诱着,也肆意引丨诱着别人,白日宣淫,纵情享乐。
事毕酣睡一觉醒来,严厉维持着抱琴而卧的姿势,出了好长一会儿神,然后顿悟了。
白莲花平素喜欢少言寡语地扮沉闷高深,每脱了衣服却必定原形毕露,大胆豪放,所作所为十有八丨九都让她处于恼羞成怒的边缘。她却不得不承认,让她着迷上瘾、欲罢不能的,还就是这股表里不一的风丨骚劲儿。
在床上肆意滚了这么两回,严厉委实已没多少嗔恼。
经过深刻反思,她很无奈的认清了事实。某个孽障明着柔顺,实则硬气得很,她非但掌控不了刚柔并济的他,反还被他以软劲儿使得硬手段降住了。
说起这个降字,当年她以为,似龙君那样武力胜她一筹方能降得住她。而今才明白,她这样刚硬的性子,遇上更加刚硬的龙君,只能是撞得头破血流,甚至有折断之虞。
她若真如晧睿仙师所言,是一把剑,那么白莲花就是最适合她的鞘。
她情愿被他套上,掩住锋芒,也情愿由他来决定展露锐气的时机,何苦却总不肯坦然接受,她也会受到他的保护?
严厉认命了。叹口气,她猛地推开怀里的琴,翻身坐起。
“这么长时间还没画完,你那是绣花呐?我躺得骨头都僵了。”
一面抱怨着,她一面光着脚下床,往不远处的桌子走去。白莲花正桌上奋笔描画,见她快步走近,慌忙把笔一扔,且要把画纸收起。
怎会如此形迹可疑?
严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在他前面,捞起那张画纸一看,顿时笑抽了气。
第九六章()
琴这一物好操控,只须熟练指法便算是入了此门。白莲花通音律,学琴自然事半功倍,才会半个月便有小成。
学画却很难。勤奋刻苦半个月,笔墨纸张废了不少。他学会如何把水、墨、彩调和成自己想要的颜色,学会立意构图,学会几种技法,却连入门都还算不上呐。
严厉捧着画,险些笑抽过去。
白莲花绷着脸,伸手一捞,把她抱坐到腿上:“你还有气力笑啊?”
听出他语气不善,严厉抖着肩膀、强忍住笑。
“瞧你那个凝神运笔、细细描画的架势,我还当能妙笔生花,一心配合着你,岂料、岂料竟是如此……呃……乏善可陈。”
本着不打击某人积极性的原则,她斟酌了一下用词。
“说得好像你懂。”
“我自然不懂。可这个东西跟我昨晚所见简直是云泥之别。”
“昨晚那是我变出来的。只是变出来的东西到底不长久,三五个月便会消失。日后等我技艺精湛了,把心中所想逐一描画出来,集成册子,或是长卷,纵是过上千年万载,每每翻看便觉往事历历在目,音容笑貌如在眼前,真真极好。”
严厉以为这主意甚妙,厚颜道:“这正是我让你学画的初衷。”见白莲花轻笑不语,她又嗤道:“只怕你资质太差,连入门都要许久。”
“这么说,你岂不过分了。”白莲花张嘴一呵,严厉手里的画纸顿被他毁尸灭迹。严厉止了笑,回身抱住他脖子,查看他肿起半边的脸。
先前事情进行到关键时刻,严厉忽然恍悟自己又着了算计,一怒之下恶向胆边生,就忘了她有打人不打脸的原则。
打完见某个孽障惶恐不胜的样子,严厉戳着他红肿的脸,咬牙切齿地恫吓他:“别当我拿你没有办法,果真惹恼了我,我也是狠得下心的!”
某人当即允诺:“往后我大事小情一律不瞒着你。”
“是么?立个誓我才相信。”
“再若有欺瞒你之举,就让我头发掉光,脸上生疮,舌头烂掉,身材走样。”
“远远不够。”
“让我不举早泄,永远都有心无力。”
“废话!举不举你都别想再碰我一指头。”
“那好吧。”他无奈叹口气,正经严肃地举手为誓:“苍天为鉴,往后我再若骗你,就让我失去眼前拥有的一切。”
“说具体点。”严厉不依不饶。
“身份,修为,学问,师长们的器重,属下们的敬畏,你和明亮的爱,以及,某些人的羡慕、嫉妒、恨。”
严厉这才信了。
“可疼么?”她问得好笑。
“你的手不疼,我的脸就不疼。”
“我自然手不疼。”
“可是我其实脸疼,半边脑袋都嗡嗡作响。你的手劲儿非比寻常,以后再生气也别打这里。”
“不然打哪里?”
“……肉厚的地方。”
鉴于某人认错态度极好,明知他扮猪吃虎,严厉也心软了。被他软语温声地哄了几句,且软硬兼施地纠缠不休,终归她没把持住,遂了他的意。
孰料承丨欢纵丨欲折腾太狠,等她睡醒已是半下午了。
过去几个时辰,某人的脸红肿得更加厉害,上面五个指印清晰可见。
见她忍俊不禁的样子,白莲花甚无奈地叹气:“看这个情形,我至少三天都不能见人。”
“我陪你三天便是。”严厉扑哧笑了。
“这可是你说的。这三天我们两个修身养性,多努努力,或许就有了。”白莲花从袖管里掏出那本画册,翻到空白一页,在上面变出他心中所想的情景。
纸是真的,纸上显现的一切却都是他灵气所化。
看见自己抱琴而眠的样子,严厉默默吐血。
“色胚!”她抢过画册,往纸上补充一道灵气,给那个她添上衣服。她身后的男人却在同时埋首贴近,大吃她的豆腐。她冷哼,狠狠拍开那双毛躁的手。
伤还没好怎能不加克制?她可不能由着他胡闹。
某人恢复正经,却郁郁叫屈:“这下好,手背也肿了,我什么也做不了了。”
实则他在夸大事实。严厉睨他:“你可以推演一下,诸界后事如何。”
“早已推演过了。”
“说来听听。”
白莲花只用一句话概括:“前景一片大好。”
严厉顿觉怅然:“日后天下太平,我这种武夫岂非过得无趣?”
“怎么会?”白莲花轻笑:“利刃在手,本不为伤人。只因仁德之心能释厄渡人,却不足以捍卫我仙道威严,维持天地秩序,也不足以保护我们想要保护的人。”
严厉颦眉:“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当年你教我的原话。”
严厉甚无语,“我自己都忘了,你倒记得清楚。”
“自然。你说的话我十有八丨九都记得。”
当年听严厉这么说,白莲花本是不以为然,后来对她的死劫深感无能为力,他这才能握紧手里的剑。再后来拜入晧睿仙师座下,需要他尽心竭力捍卫的,还有他信仰的道。
而今龙君这个大凶之人乍看已没有多少威胁,白莲花却还有两个疑问。
其一是彼时妖帝中的到底是个什么术。
其二是,龙君既在横波母子死时便选择示弱,为何后来为了一个尚且存疑的肉胎而沉不住气,非但落入妖帝的圈套,还似失去理智,连后路都不曾准备?
那是个什么术尚且是次要的。
龙君会落入妖帝的圈套,未必是他顾念亲生骨肉的生死。
当年他籍籍无名,修为低下,能在无照座下忍辱蛰伏数百年。后来却修为暴涨,继任龙君之后更是威名远播,渐渐养成骄狂桀骜之气。盛名之下,他忍不下这等杀妻灭子的奇耻大辱,实属常情。
但是白莲花本着对宿敌的敬畏之心,还假设了另一个可能。
换个角度想,与妖界之战让龙君一举两得。
虽然龙君自断臂膀,尽毁羽翼,却一来让妖界元气大损,去了晧睿仙师的顾虑,二来断绝了他的大凶之路,让晧睿仙师安心还他逆鳞,传他长生之法。
白莲花管镜灵一求教,晧睿仙师也更倾向于后者。
因而白莲花很郑重地做好了准备,准备好今后与龙君在大罗天同殿为臣,无论发生何事,他都能坦然无惧地与其交锋和博弈。
并且他很清楚,他不是一个人。
眼下他要做的是赶紧跟严厉孕育一个孩子,只因……
“晏璃,我既发了誓,有件事情便不能瞒你。”
见他凝重,严厉静等下文。
“妖帝非但给你解除渡魂术,还把聚魂之法说给我听。”
“什么?”严厉又喜又疑,“那厮竟会如此好心?”
“他是有条件的。”白莲花叹口气:“一个我再不情愿答应也必须答应的条件。”
第九七章()
以邪法聚魂重生之人,一旦神识觉醒便会恢复如前。以正法聚魂却无论是肉身还是魂魄都会重新塑造,换言之即是,以碎裂的魂魄为引,衍生出一个近乎于崭新的人。
妖帝对白莲花说出一些话,这些话都是琉璃海事后他跟严厉之间极私密的话,从而让他无比清楚的意识到,严厉被渡魂甚深,妖帝非但能操控她的肉身,感知她的元气,还能左右她的心绪。
“他给你解除渡魂术的条件是,万一你真的渡不过死劫,届时我不可给你续命,也不可以邪法给你聚魂。”
“仅仅是如此?”严厉有些难以置信。
“对,仅仅是如此。”白莲花叹口气。
妖帝的条件非但不过分,且是退了很大一步。因为他解除严厉的渡魂术,无异于把唾手可得之事变成遥遥无期。或者说,他选择了放手。
这正是严厉所希望的。
“我只恐怕……”她凝重地说不下去。
只恐届时需要聚魂重生的非但是她,还有整个凤族。
“其实你公爹还让华严捎来一个消息,道是他有办法让炎之灵的裂缝消失。纵是你将来真出点意外,它也不会有碎裂之虞。”
说到最后,白莲花不禁开怀大笑。
“是么?”严厉瞠目结舌,甚有即刻飞奔到霄霜面前,给他咚咚咚磕一千个响头的念头。那老东西如此高深莫测,简直如同道祖重生再世啊!
喜完她如释重负,却是恼火了:“有这么好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白莲花委屈状:“我们一直在忙,没时间说。”
“几句话的事情,你顺便不就说了?早说也不至脸肿成猪头。”
“脸肿了倒是不打紧。”白莲花幽幽看着她,“只怕早跟你说了,你就不专心了。”
严厉顿时恍悟,合着他存有这等小鸡肚肠,果然是难改妒夫本色。
但她不得不承认,妖帝,哦不,是紫阳少君南无,南无的做法让她出乎意料。她心里五味杂陈,百感交集,能理清的感觉唯有一种,那就是,感念他的成全。
见她捂住左肩若有所思地样地暗叹口气。
她肩后的伤已经结痂。伤口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在他当年咬那些齿痕上面。等她伤好,那些齿痕将不复存在,留下的是个崭新的疤。
这却是次要的。
他知道自己比她更应该对少君心存感念,可就是忍不住会介怀,从今往后在她的心里,除了他,还有另一个男人的一席之地。
为此他甚至决定,以后跟她亲近的时候再也不碰触她的肩膀,因为那将必然让她想起别人。而在两个人最该亲密无间的时候发生这种事,简直无可容忍!
转完心思,他不紧不慢地开口,“少君或许是不欲让我们掺手那个天劫。”
严厉听耳目禀告过修罗殿的情形,正觉忧虑此事。
南无把她送出修罗天,桑寒与碧渊有目共睹,深感疑惑。南无只道跟她做了一个交易。世人流传,解除渡魂术的条件,是她像当年对待明亮一般对那具肉胎下了咒。龙君谋害明亮在前,自然相信她会与妖帝联手,因而相信那个孩子还活着,从而落入圈套。
与龙族大战告捷,南无托辞闭关休养,至今也没有音讯。
白莲花细思之后认为,而今能助他躲避天劫的最佳去处便是琉璃海,命羽族查探,果然发现他的踪迹。白莲花当即通知骏吾,且命小三叼给她一枚石子。
“纵使少君不情愿,骏吾也不会坐视不理。我们不必担心的。”
严厉也觉由骏吾出面更好。
“以正法聚魂需要的是至亲近之人的思念之心,人越多效果越好。所以我们不妨多生几个儿女,假使真有那么一天,你也不至离开我们太久。”
对于白莲花的打算,严厉不以为然。
她与其累死累活地生儿女,养儿女,教儿女,不如把所有精力都用来努力提升修为,从龙君那里杜绝祸患。她倒是想象不出,今后那厮能怎么把她克死。
严厉心事全无,整个人都彻底松懈下来,心情好得忽然间就恢复成当年有贫有痞的样子,端不住架子,绷不住脸,话也多了,人也毛躁了。
她对那些花花绿绿的染料起了兴趣,央着白莲花教她调色画画,道是她也要画一本册子,交给凤后保管,免得将来被人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上当受骗。
白莲花喜见她轻松惬意的样子,一心顾着跟她养儿造女,教得心不在焉。
恼某个孽障心思不正,得寸进尺,严厉二话没说就把人摁住,正要给他画了个大花脸,雁珲在门外禀告,道是骏吾来了。
“这时她来做什么?”严厉疑惑不解。
白莲花想了想,睨她道:“你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等着,回头再收拾你。”严厉把笔往白莲花手里一塞,出门而去。
书画同源。老画师的字体工整圆润,丝毫不见犀利之感。白莲花十分喜欢,学画的同时也在随他练字。
白莲花照着字帖临摹了几十个字,雁珲赶来禀告。
“爷,殿下送走客人之后,去琉璃海了。”
白莲花笔下骤停,“可说去做什么?多久能回?”
“只吩咐属下来给您报个去向,别的什么也没说。”雁珲在门外揣测:“属下进去奉茶的时候,听见几句谈话,似乎是殿下的什么东西被妖帝扣留了,此去正为讨要。”
白莲花一想了然。
当日他为求戏演得逼真,把严厉的袖管清空,里面的东西都烦劳骏吾保管。后来夫妻俩一直也没得见骏吾,也便一直都没把东西拿回来。
而今东西却落在妖帝手里,这事未免古怪。
雁珲不知道内情,颇为顾虑:“爷,妖帝怎会在琉璃海呢?可要派人去接应殿下?”
“不必担心,渡魂术已解,殿下不会吃亏的。”白莲花继续落笔:“你赶紧去告诉小殿下,殿下那份补品快别下锅了,她可说不准几时能回来。”
得知严厉同意再孕育一个孩子,明亮喜不自胜,一蹦三尺高,扬言今后给爹娘熬制汤药补品这事他就包圆了。依着时辰,也到了开始熬制晚上这碗的时候。
那一锅一锅的所用都是珍惜之物,雁珲心知白莲花节俭,匆匆跑去厨房。
明亮头一次做这件事,虽有个专事的杂役在一旁指点,他也怕耽误父母进补的时辰,提前便下了手。雁珲赶到时,该下锅的都下了锅,且已经炖了小半个时辰,再捞也不赶趟了。
听说严厉孤身去管妖帝讨东西,明亮眼瞪得溜圆,扔下手里的活,蹬蹬蹬跑到白莲花房外,叩门道:“爹爹快啊,我们得去接应我娘。”
屋里半晌没人回话。
明亮一急推开门,见白莲花提笔在写字,波澜不惊地样子。
眼瞅着之前严厉那么生气,白莲花都给她跪了,明亮虽知最终是严厉被搞定了,也担心白莲花是因吃了亏才无法出门,进门先盯着他左右端详。
见他面色红润,气色极佳,明亮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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