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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往生录-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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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黎微微叹息一声,只得重新打坐,入定去了。
《西游往生录》至此终。
三
茫茫无极,太空鸿蒙。
忽有金云一朵,白虹一道,一前一后,向前飞去,瞬息便是无数宇宙。也不知道飞了多久,忽然前面现出五根金色通天肉柱,上穷碧落,下抵黄泉,穿过无数世界时空,五根大柱间星辰劫云翻滚,柱顶五轮红日高悬,神光烈烈普照虚空,不可直视。那道长虹拖着焰焰长尾,笔直地向上飞去,没入手掌上方虚空不见。
悟空按落云头,仰面看去,暗道:此地莫非便是尽头了?
忽然头顶脚下震动,有狮子雷音自天外滚滚而来。悟空急飞纵而起,俯瞰下方,以世间自在王之慧眼观之,遥见脚下宇宙时空之外,彼物形如佛手,不可思议之大,掌托鸿蒙太空,无边世界于掌中生灭轮转,周而复始。
盘古法身,人首而龙蛇身,盘曲在其掌中一隅,鼾睡正浓。佛手之上,虚空深处,有神光二点。如慧日当空,仿佛俯瞰掌中万物轮回往生。
悟空见了,暗忖道:
我作世间自在王心佛时,曾闻往過去廣遠無量不可思議阿僧祇劫前,有世界名無量德聚安樂示現,其國有佛,號金光舆'戲如来。
其佛土广大,西方极乐世界阿弥陀佛佛国庄严之事;如毛端水,金光狮子游戏佛国;如大海水。
我亦曾闻,观世音菩萨未来当成就佛身,名为普光功德山王如来,其佛國土自然七寶,眾妙合成,莊嚴之事,諸佛世尊于恒沙劫說不能盡。
然而彼金光狮子游戏如来国土庄严之事,方于普光功德山王如来国土,百倍、千倍、千万亿倍、亿兆载倍,乃至算数所不能及。
今观此佛,想来必是那金光狮子游戏如来也。
悟空看毕,见那陆压又飞入此佛国土,忽然一声清啸,金光纵起,手握如意金箍棒,直奔那当空两点彗日飞去。
《西游往生录》至此终。
第一回乐升平武王射怪鸟;怀怨毒陆压拜姬发
(<;<;西游往生录>;>;有两个版本;一是全一百零八回的修订版;一个就是全四十回的第一版;即现在所发的这个;叫原版也可以。此版写到第四十回为止;并没有写完。因为此版早于108回版;所以世界观和故事情节有很大区别;可以说是两本完全不同的书。有兴趣的读者可以看看。)
西游往生录
第一回乐升平武王射怪鸟,怀怨毒陆压拜姬发
话说封神一役后,天下已定,天上诸神归位,三界复归清平。
人间武王分封列国,共计七十二国。有那太公吕望,被武王封于齐地,虽从此久处江湖之远,不得再居庙堂之上,却依然护着周朝气数,更兼子牙有那阐教撑腰,因此姬氏天下可谓固若金汤。
天界三百六十五位正神各司其职。那三清之中,截教灭教,上清灵宝天尊通天教主隐居三十三天外上清仙境,从此不问世事;太清道德天尊太上老君与其师弟玉清元始天尊道人同气连枝,昊天上帝安居瑶池之中,大小事务皆要去那玉清天上请元始天尊示下方可执行。老君则在那太清天中参悟道法,等闲也不出来。
又有那新参的东岳泰山大齐仁圣大帝黄飞虎,本是商朝叛臣,弃商投周,不想未得成汤寸土便殒命渑池,却被封为五岳之首,且又加敕一道,执掌幽冥地府一十八重地狱,凡一应生死转化人神仙鬼,俱从东岳勘对方许施行,更兼总管人间吉凶祸福,威势无边。
于是三界秩序井然,四海清平,六道轮回依旧。不觉过了二年有余,一日武王出猎,至镐京郊外十里处,忽见天上一鸟飞过,不凤不雉,大不过乌鸦,遍体赤红如火,盘绕武王头上,哇哇大叫,状甚得意。武王见它傲慢,不由好笑,便命左右取弓来。
早有武吉,南宫适二人,虽各自封侯,平日里不离镐京,只在武王左右随侍,当下见武王命取弓来,便去后面御车之中取了一张硬弓呈上。怎见得那弓好处?有诗为证:
忆昔夷羿挽长弓,从此不见十日同。封逐长蛇皆授首,河伯悔恨化青龙。月里寒枝百磨就,曾助武乙射苍穹。姬发不识真人相,一箭既出气数终。
当下武王挽弓射之,只听一声巨响,一道寒芒流星也似直奔那鸟飞去。那鸟儿卒不及防,急躲时,早被一箭射中左翅,怪叫一声,却不曾坠地,反口吐人言:“好姬发!枉我助你得了天下,却不谢我,反倒拿那射日弓射我,如此恩将仇报之徒,须怪不得我狠毒了!”
武王大惊,早有那羽林诸军乱箭齐发,那鸟桀桀怪笑,哪里着意,大笑道:“使得使不得,叫你不要慌!”言毕振翅飞去,须臾不见。
武王呆了半晌,众臣皆夸赞我王神武。武王心下忐忑,只命起驾回宫。当日无语。
不料次日早朝,群臣齐聚殿前,直等到午时,不见武王上朝。有那鲁侯周公叔旦,亦随朝侍君,当下见群臣议论纷纷,上前止曰:“汝等莫要乱谈,想是大王昨日出猎疲倦故而失晓。等我进宫面见大王,尔等在此等候便是。”群臣都道:“快去,快去,我等皆有本要奏,须耽搁不得。”
周公旦独自进了后殿,早至寝宫之内---周时不似后世礼法森严,他又是文王第四子,与那武王乃是一母同生之弟,因此无人拦他,早有宫女引入内室,还未进门便听得屋里鼾声如雷。周公微微皱眉,推门进去,却见那王后商青君坐在床边流泪不止,不由心头一震,也顾不得见礼,急上前看时,只见武王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如金纸,虽有些呼吸,却人事不省,只是鼾睡。
周公大惊,问商青君道:“大王怎地如此?”青君垂泪道:“昨日归来,便闷闷不乐,多饮了几杯,早早睡了,谁知便一觉不醒,请太医看了,皆道病得蹊跷,无法可治。如今已遣人去西岐城内张贴皇榜,只说哀家病了,求那异人奇士前来医治。”周公点头道:“王后如此安排甚好。想当初我西周伐纣,三山五岳之辈接踵而至,今以王后之名招之,我王之病必无大碍。只是须尽早医之,拖延不得。”沉吟半晌,亦无甚主意,当下告退,回到殿前只说大王宿醉未醒,遣退了群臣,自家回到府邸,闷闷不已,忽地想起一人来,急忙命家丁准备牛车,草草收拾了一番,径直出了镐京,直奔东面而行。
方走了十余里,突见大路之上尘土飞扬,那拉车腱牛受了惊,挣断了绳套,把个牛车都拖翻了。周公灰头土脸爬出车子,却见面前立着一个老者,鹤发童颜,隐隐有神仙之态,只是一身风尘,一件水色道袍上尽是泥土,看上去倒有些狼狈。
周公吃惊道:“齐侯如何到此?”原来那人正是太公吕望。姜尚见他称自己做齐侯,却不叫他丞相,心下便有几分不快,却不动声色,只道:“我昨晚在府中静修之际,忽然心血来潮,算出大王有难,连夜借土遁赶来,不想正遇上周公,可是去我封地寻我么?”
周公叹曰:“齐侯料事如神。既如此,请速进宫中救大王,下官随后便至。”姜尚不多复讲,当下复纵土遁进了镐京,直奔王宫而来。你看他急匆匆,慌张张,一道烟尘须臾过,只为解那君王祸。无片时,早到武王室内,那商青君正守着武王垂泪哩,忽听得耳边忽喇喇一声响,急抬头看时,吓了一跳,方才认得是姜尚。姜尚也不说话,径到武王床边,略一把脉,顿时眉头紧锁,沉吟良久方道:“娘娘莫怪老臣直言:我观大王脉象散乱,气血亏空,魂不守舍,只怕凶多吉少。”
商青君闻言,魂飞魄散,也顾不得许多,扯住姜尚衣袖苦求医治之方。姜尚长叹一声,道:“老臣岂敢不尽力施为,只是我想起一人,非他不能解大王之祸也。”商青君急问那人是谁,姜尚不答,起身辞道:“娘娘且待三日,好生照看大王,老臣这便去寻那人前来。”言罢推开门就走,恰与那周公撞个满怀,也不也不多讲,把脚一跺,借土遁复奔齐国都城营邱而去。
不一日,早到营邱自家齐侯府中。姜尚急入内室,从床下取出一个红葫芦来,摆了香案,将那葫芦放在案上,沐浴更衣,燃起一炉好香,那香冉冉而起,飘飘荡荡,竟凝成一只鸟状,盘旋梁上不散。姜尚纳头刚要拜时,早听耳边一阵大笑,只见红光满室,一个道人站在面前。姜尚一见那道人,纳头便拜,口中哀求不已:“道长救我大王!”
道人笑道:“你家大王,我如何救得?”姜尚泣曰:“道长休要瞒我,大王连日来只是昏睡,三魂七魄已失一魂三魄,与当年那赵公明一般无二,不是道长又是谁人所为?”
道人呵呵大笑,只是摇头。姜尚起身道:“道长若是不允,姜尚说不得要去玉虚宫走一遭了。”
那道人笑道:“你莫拿玉虚宫压我。我岂不知封神之后元始老儿开创玉清天,早已不在昆仑。你一介半仙之体,如何上得天去。况那姬发气数已尽,我不过替天行道,送他一程罢了---就是元始知晓,又耐我何!”
姜尚见他如此说,却也无法,只是苦苦哀求。道人笑道:“姜尚,你莫执迷。我且问你,那武王待你如何?”姜尚面色微变,却不答话。道人大笑:“你休当我不知,封神之后,你虽被封作齐侯,位列那五侯九伯之上,却被罢去丞相之位,远居此地,你岂不心怀怨恨?那武王不顾你再三请留,当众命你归国,却对那李靖等七人百般挽留,你真地不知?”
姜尚强颜笑道:“此乃大王念我年老体衰,不忍我为国事操劳也。足见大王体念之情。”道人大笑不止,手指姜尚曰:“我自混沌之初得道,诚未见似你这般自欺欺人者!这也罢了,想你执掌封神榜,敕封普天诸神,到头来自己可曾落得半个神位?不必说你那师弟申公豹,也不提那费仲尤浑,飞廉恶来几个佞臣,就是你那发妻马氏,也封了个扫帚星当,你不过半仙之身,还能活得几年?早晚免不得重堕轮回,可惜你昆仑苦修四十年,扶周灭纣,七死三灾,到头来却是一场空也。”
一席话把个姜尚说得呆立当场,过了良久,忽地朝道人跪下,扯着道人袍袖告道:“道长一席话语如同醍醐灌顶,一言惊醒梦中人,还望千万教我如何免堕轮回。”
道人叹曰:“若入得轮回,倒也罢了,只怕你连轮回都不得再历呢!”
姜尚大惊,急问为何。
道人长叹一声,道:“也是孽缘。你可知当初你如何入得昆仑门下?”姜尚答曰:“我少时曾游历天下,四十岁那年来到昆仑,恰逢白鹤童子,蒙他引荐,得入师门。”
道人笑道:“非也。你前生本一黑熊精,修炼千载,法力高深,却一心想投到名门正派之下。截教中多有闻你名字者,去那通天教主面前荐你,通天爱才,便使人招你去碧游宫,不料半路被那阐教金仙燃灯撞见,他骂你是畜生怎地妄想修行仙道,你与他动手,如何是那燃灯之敌,当场死于非命,连内丹也被夺了,若不是我路见不平暗中出手抢下你魂魄,你如何能勾投胎为人!可笑你今生阴差阳错,竟去投那阐教门下,元始等人如何不知你来历?他不过见你该担封神大任,方才准你入了门,只是把你当个棋子一般,不过传你些养气存神之道,何曾教你甚么法术?如今你封了众神,便已成弃子。玉虚宫如何肯放你再入轮回?若你哪一世忽然参透往事晓得了本来面目,岂非后患?!你若不信,我与你看。”
说罢大袖望姜尚头上轻轻一拂,那姜太公立时心领神会,前世之事恍若历历在目,只觉毛骨悚然,跪泣道:“道长看前世面上,千万再救我一救。”道人点头曰:“你我好歹也算故人,我怎肯见死不救?只是武王一事你不可再问。”姜尚连忙答应不迭。道人又道:“你须拜我为师。我方可助你。”姜尚哪顾得许多,当下拜了道人为师。
道人点头道:“既如此,我便救你一救。”取过案上红葫芦,便揭开葫芦盖来。姜尚大惊,叫道:“老师却是做甚!”
话音未落,只见那葫芦口里升出一道白光,高三丈有余,道人打躬叫宝贝现身,须臾间有一物现于其上:长七寸五分,有眉有眼,眼中射出两道白光,早将姜尚钉住身形。姜尚大叫:“老师怎地翻脸无情!”道人笑曰:“若要杀你,何须此宝。”又打一躬,口称请宝贝转身;那物在空中将身转有两三转,只见姜尚一颗皓首滚落尘埃。正是:方才晓得前生事,谁知须臾丧残生。毕竟不知姜尚性命如何,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斩姜尚飞熊谒女娲 招万妖袁洪独朝圣
第二回斩姜尚飞熊谒女娲招万妖袁洪独朝圣
话说道人飞刀斩了姜尚,姜尚再看时,只自己身体横卧地下,头颅却好好长在颈子上。心中纳闷,恍惚中便把手揉了揉眼睛,却好似被那钢针扎了一般,尖叫一声,慌忙看时,只见两手的黑毛,又去摸脸上,也是一脸毛,急取镜子照时,哪里还有半分人相,分明是个囫囵熊罴!
道人见了,抚掌大笑道:“奇哉奇哉!这正是:拜相封神难成仙,是人是妖一念间。飞熊已知生前事,脱去凡胎复本原。”
道人笑道:“飞熊,我已助你脱去今世皮囊,还你前生本来面目,这姜太公之名今后也不必提了。只是你法力一时难以复原。这也无妨,你且随我去女娲宫走一遭,与你挂个名儿,便算得妖族中人了。”
那飞熊心中兀自惘然,只道:“这也罢了。只是我毕竟身居齐侯之位,如此去了,怎能不做些安排?况且那元始天尊又如何肯放过我。”
道人笑道:“这个何妨。只消女娲娘娘收你入门,元始也不好说甚。你既身死,自有族人遮掩,放心随我来就是。”飞熊无法,只得取了红葫芦交还道人。那道人将葫芦收了,朝飞熊吹了口气,将它化作一团幽火放在袖中,长笑一声,化道长虹直奔朝歌而来。
原来那女娲行宫建于朝歌南五十里处。道人飞得快,须臾已至宫前,抬眼看处,只见宫墙坍塌,殿宇崩坏,雕梁画柱彩漆班驳,连那女娲圣像周身也是荆棘盘绕,好不萧瑟凄凉,与当年纣王进香时所见真是天上地下。道人触景生情,忽然长叹一声,作歌道:
“遥想我皇君临时,乾坤宇宙任摩挲。烈烈红日灼天地,刑天勇猛舞干戈。夸父逐日徒取死,燧人盗火任琢磨。沧海桑田无常世,鸠占雀巢遗恨多。”
歌毕,朝女娲圣像微微一躬,口称:“西昆仑野人陆压参拜女娲娘娘宝相。”
就听得女娲之声笑道:“这鸟儿哪里学得这般油嘴,跟我也弄这虚头。你方才所吟倒是有趣,再吟来听听。”
陆压笑道:“一时感慨而发,娘娘不必取笑。我今日来此,一则拜见娘娘圣颜,二来却有个人要交与娘娘看顾则个。”
女娲叹曰:“我怎地不知,那飞熊替阐教空做了一场功果,到头来却竹篮打水一场空。想我既统领万妖,我若不替他做主,谁人又肯管这等闲事。只是如今阐教大兴,我妖族失了截教强援,你父又早就与那黄帝一同不知去向,如今火云宫只剩下我兄一人,偏偏又不问世事,成日里只知摆弄什么八卦,我却也不便公然与他阐教作对。”
陆压道:“娘娘不必为难。我想这飞熊事小,天下万妖之心事大。娘娘不若让其在门下挂个名儿,那阐教自然不敢再寻他晦气。却让他去那西方路上黑风山黑风洞潜修,此乃两全之策。”
女娲沉吟半晌,始点头曰:“也罢,就依你所言。只是你故意诱那武王射你一箭,再以因果报之,却也狡猾地紧。”
陆压笑道:“如今阐教把持天庭地府,吾非此不足以动荡人间也。”言毕自袖中取出飞熊开了其五识,拜见了女娲娘娘。便命它去那西方路上黑风山藏身,无事不许下山,只待调遣。飞熊拜谢再三,依旧纵土遁去了。
女娲又问:“既是你有心兴我妖族,怎地当初却要帮那阐教助周伐纣?”
陆压笑道:“我亦非阐,亦非截。截教当初虽然势大,怎敌得二教并讨之,况那截教中人倚仗通天撑腰,不奉娘娘为尊,我不过顺天行事完此杀劫而已。”
女娲笑道:“你这鸟儿果真狡猾地紧。”
陆压正色道:“这些当初之事却也不必再提。只是眼下阐教虽然一统三界,只得片时太平,至多不过千百年后,便有更大杀劫来临,到时三界皆难幸免。那姜尚之事不过叫天下万妖知道娘娘体恤之意,如今娘娘若不决着,只怕将来不好区处。”
女娲沉吟半晌,终究难下决心,道:“此事且再计较。”
陆压便告辞,化道长虹望西而去。女娲将神识自那圣像身上收回,依旧在三十三天外宫中静坐,呆了半晌,耳畔听得仙乐缈缈,人声鼎沸,好不热闹,由远及近,却又渐渐远去,不由地心头烦躁,唤那贴身随侍的彩凤仙子来问道:“门外何人喧嚣?”
彩凤仙子禀道:“回娘娘,不是门外,是那隔壁玉清天元始天尊召见昊天上帝议事,上帝车驾经过,以此喧哗。”
女娲闻言,不由地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哏地一声,把那彩凤仙子惊得喏喏而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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