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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狂歌-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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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二人我都曾经深爱过。”李琼道。

    “我知道是唐戮力强迫娘的。”唐识君道。

    “不是,这其中缘由”李琼道。

    “够了,唐戮力已死,唐武曲亦死。”唐识君喝止母亲李琼说起以前的事,他不愿也不想听见任何唐戮力的事,过去的事就让他陈迹於过往。

    母子久久相识不语,气氛冻僵。

    “你没将假唐武曲这事告诉唐将刑?”鸩羽道。

    “这对唐言七而言是对唐将刑的杀手鐧,对我来说也是制胜工具,更别提他现在先入为主认为你就是唐武曲。”唐识君道。

    “你难道不是与唐将刑达成联手共识?”鸩羽道。

    “即便联手,也不能保证他不会对我下手。”唐识君道。

    “所以你早就知道唐将刑要刺杀胡菲唯,便派我冒充唐天惊去胡家大院解除亲事?”鸩羽道。

    “一切为了让你能名正言顺的冒充唐天惊,果不期然唐将刑看到你就把你捧在手掌心不敢杀你。”唐识君道。

    “唐天惊是假,唐武曲亦早逝,你要我持续对唐将刑冒充大娘的儿子。”鸩羽道。

    “谁捏住唐武曲这张牌,谁就能要胁唐将刑。”唐识君道。

    鸩羽对於过去唐门上代内斗充满好奇,唐将刑为何要向唐言七报复,为何执着於唐武曲,是否来自对於唐戮力的愧疚。

    “识君你为何要如此利用你弟。”李琼道。

    “唐武曲既死,我是用他的名字罢了。”唐识君道。

    “你可知道唐天惊真的也在那胡家大院。”鸩羽道。

    “当真。”唐识君吃惊道。

    “唐天惊迷恋黑妖狐,毅然决然要与胡菲唯取消婚约,改娶黑妖狐。”鸩羽道。

    “当真是无巧不成书,哈哈大费周章,结果”唐识君大笑。

    “唐天惊是这麽信誓旦旦说要娶黑妖狐为亲。”鸩羽道。

    “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门亲事可没有想像中容易舍弃。”唐识君道。

    “就现况而言,成亲能否先不论,胡家大院的确已经覆灭了。”鸩羽道。

    “黑妖,胡家覆灭了?”李琼惊讶意外。

    李琼是上代的武林翘楚,身为琉璃宫宫主与天下五绝齐名,身分地位特殊,自然知晓黑妖狐身分。

    “大娘你知道胡家?”鸩羽发现李琼的话中怪异。

    “唉胡家富可敌国有谁不知。”李琼眼神闪烁。

    “但现在应该只剩断垣残壁的瓦砾堆。”鸩羽道。

    “识君,你把胡家灭了?”李琼担心问道。

    “并非我,而是唐将刑。”唐识君道。

    “二弟他怎麽能对胡家动手,是了,他应该不晓得胡天地的身分。”李琼摇头叹道。

    “唐将刑是把冷酷的刀,幕後黑手另有其人。”鸩羽道。

    “胡家灭亡,的确并非出自唐将刑一人之手,我与他都是从中获利者,才会助其一臂之力。”唐识君道。

    “那人是谁?”鸩羽道。

    “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跟我还活着的资讯一样。”唐识君道。

    鸩羽思索这幕後黑手当真了得,居然拿了与唐门敌对的唐将刑作为棋子。

    “你会让唐将刑知道你的死讯吗?”鸩羽道。

    “除了这间屋子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唐识君道。

    “当真滴水不露。”鸩羽道。

    “必须如此,唐将刑对我而言是个双面刃,唐言七若真死於非命,覆巢之下无完卵,唐家六子性命焉能茍活。”唐识君道。

    “那断肠呢?”鸩羽想到为唐识君引开钩吻追捕的唐门杀手。

    “暂时也不要让她知道。”唐识君道。

    “你要舍弃她?”鸩羽道。

    “不,断肠是个准确执行任务的奴隶,与你不同,她有不同的效用。”唐识君道。

    “你既死了,断肠入你旗下杀手之事也是虚妄,她必定回唐家堡赴命请罪。”鸩羽道。

    唐识君陷入沉默,按头苦思良久,不肯轻易浪费到手棋子。

    “你下一步要做什麽?现在钩吻会回报唐总管你已经死了。”鸩羽先跳过断肠。

    “若是唐总管相信我死,我们下一步得去武林大会。”唐识君道。

    “武林大会?”鸩羽道。

    “九九重阳,洞庭湖畔,道禅经书,郡主千金。”唐识君道。

    “你念了一堆词,不代表你有解释。”鸩羽翻白眼。

    “九月九日,洞庭湖畔举办武林大会,胜者为武林盟主,可得绝世美人丶金银财宝和绝世秘笈。”唐识君道。

    “所以你的目标是那三样宝物。”鸩羽思考武林大会莫约还有六个月时间。

    “没错,有两项优先事项,第一武林大会唐言七定会亲自参加,绝对不能让唐家堡得标。”唐识君道。

    “第二呢?”鸩羽道。

    “一定要抢到无空真经。”唐识君坚决道。

    “为何?”鸩羽道。

    “经文中一定有能让我手指复原的方法,若是没有疗伤之法,经文中的武功也能让我另辟蹊径,武功臻至上乘。”唐识君咬牙,五指施力,食指不规则摆动。

    “各门派高手若都要洞庭湖比武,要战胜群侠,拔得头筹,恐怕难如登天。”鸩羽道。

    “不能明争,只能暗夺。”唐识君道。

第155章 静养() 
“如何夺取,敌人众多,肖想夺经者不在少数。”鸩羽心中却暗骂,唐识君你果然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已经决定要用肮脏手段取经书。

    “这个我会想办法。”唐识君道。

    “还有你既死了,必然不能露脸,照你所说连三真客栈也会为了钱出卖你的行踪,这夺经机率微乎其微。”鸩羽道。

    “你。”唐识君道。

    “我?”鸩羽浑然不解。

    “你要成为我的代表,与各大势力交涉,你只能把我活着的事告诉断肠。”唐识君道。

    “小的庸碌怕难以胜任。”鸩羽推辞,心中暗忖你不只要我助纣为虐,连罪名都要我扛。

    “那就变优秀,你若是做的不好,下场就是死,莫要忘了你与久见星身上的毒素没我的解药便会发作。”唐识君道。

    鸩羽心想可想办法帮久剑星拿到解药,自己无所谓,血液已是百毒附体,照唐将刑的说法迟早会反噬,自己必须与时间赛跑。

    “要我做事前,先把解药拿出来。”鸩羽道。

    “要我拿出解药,先把你的忠诚贡献出来。”唐识君道。

    “我屡次助你脱险,这还不够?”鸩羽道。

    “但你对我似乎有所不满。”唐识君道。

    “你娘也对你反抗唐言七有所不满,你怎麽不说。”鸩羽道。

    李琼也语重心长道:“鸩羽是为了你好,娘的确觉得你不该这麽下去了,既然外人都以为你死了,何不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娘,我不会放弃唐识君三个字,我会成为唐门的主人,正式迎你回唐家堡。”唐识君道。

    “唉,识君”李琼叹气,希望唐识君能回心转意。

    “我心意已决。”唐识君道。

    唐识君一旦做出决定无人能改,即便是他深爱的母亲也是一样,唐识君的偏执让他的道路越走越偏。

    母子陷入沉默,良久相识无语。

    “我要如何才能让四少爷看到小奴的忠诚。”鸩羽卑微道。

    “帮我夺下无空真经,我得经书後,我便完整信任你,不只给你解药,还会传你唐门飞刀与轻功绝技。”唐识君道。

    “诺。”鸩羽躬身行礼,心中暗思我只需要解药与你的信任足矣,但这旷世神功说什麽也不能让你习得,不只是让鸩羽行刺难上加难,还有唐识君行事冷酷狠毒,若是让他得到一身绝顶武艺,江湖无辜受害者不计其数。

    “还有六个月时间能够布局。”唐识君思索对策。

    “我已经答应钩吻一起寻找唐家剩馀三子下落词藻丶诗嫣丶语冰。”鸩羽道。

    “如此甚好,词藻疯癫,你的话她或许会听,当务之急,你先与钩吻会合,找到唐词藻利用她名正言顺去武林大会。”

    “”鸩羽迟疑沉吟着,他对唐识君利用二字颇为感冒,即便是唐词藻那疯婆娘,鸩羽亦不希望她受牵连。

    “三姐唐词藻是移动的毒药库,唐总管利用她不晓得干过多少肮脏勾当,若是能将各种特性的毒运用在武林大会上,夺取武林盟主之位,不费吹灰之力。”唐识君邪笑。

    “我与钩吻有约,告辞了,四少爷就在此安静养伤吧。”鸩羽打量唐识君身体,虽然有断骨与内伤,但其母琉璃宫前宫主李琼本领甚大,必能痊愈。

    “九月九日莫要忘了。”唐识君道。

    鸩羽正要走出房门,右臂一沉,似有人拉住自己的手。

    “三更半夜的,不如住下来一晚,明日再启程。”洪消香挽留鸩羽留下,她神色间充满关切,心中已经将鸩羽视为好友,全然无男女之嫌。

    琉璃宫生人勿进,男性闯入便杀,洪消香从小生长在琉璃宫,连父亲的样子也没见过,唯一对话过的男性只有唐识君。

    洪消香一年之中只允许出宫一次,便是拜访姑姑李琼并采回绛芸水仙,跋山涉水途中从未与他人交谈,若非鸩羽刚好出现在绛芸水仙的湖畔,她一定不会打破一生只与一名男子说见话的纪录。

    鸩羽盛情难却,自己身体的确已经濒临极限边缘,一整天的恶战疲劳未消,又踏上寻李琼的山路,虽有马匹代步,但精神实已涣散。

    “恳请李大娘屋中给小的一块角落栖身。”鸩羽道。

    李琼点头答应,转身从柜中拿出衣服披风让鸩羽御寒。

    “我这儿从没想过那麽热闹,没其他地方可歇息了。”李琼翻找橱柜道。

    这屋子李琼一个人隐居生活於此怡然自得,但小小一间屋子今晚要四人歇息颇有难度。

    “小的命贱,有屋遮雨,有壁挡风,有地容身,有炉烤火足矣。”鸩羽道。

    “我的床让唐识君睡,香儿和我挤一张炕,鸩羽”李琼手中拿着披风苦思。

    “这儿行了。”鸩羽接过披风在火炉对角席地而坐。

    “委曲你了。”李琼道。

    “不委屈,正舒适。”鸩羽道。

    鸩羽坐下闭眼,没过多久,眼皮沉重,正要沉沉睡去。

    忽然有人轻拍鸩羽的肩膀,鸩羽蓦地惊醒,下意识觉得有人要对自己不利,左拳瞬间凝气要应对敌人的突袭。

    “是我,是我。”女子声音道。

    鸩羽侧头一看是洪消香。

    男女有别,但屋中无隔间,鸩羽与李琼丶洪消香睡觉只隔着简单的屏风,屏风另一侧传来细微的呼吸声,是李琼的床炕。

    “不睡,扰人清梦做甚。”鸩羽道。

    “来找你解闷啊。”洪消香头上还掩着被子。

    “你要解闷,可连我睡意一并解了。”鸩羽道。

    “今儿十五月圆,明天我就要回琉璃宫,我现在不找你说话,以後就没机会了。”洪消香道。

    “出来不就得了。”鸩羽打个哈欠。

    “琉璃宫宫规森严,我一年只能出来一次。”洪消香道。

    “唐家堡几个被宠坏的孩子不也不告而别,离家出走,你可以向它们学学。”鸩羽道。

    “出琉璃宫要打过八剑仙阵,听说阵势更胜少林十八铜人阵,历代除了李琼姑姑没人能闯过。”洪消香吐舌头。

    “琉璃宫为何要那麽严禁出入?”鸩羽道。

    “因为怕门下弟子犯情戒,勾动七情六欲,万劫不复。”洪消香念着护法的尊尊教诲。

    “琉璃宫难道是寺院吗?”鸩羽随口猜道。

    “琉璃宫都是女的。”洪消香道。

    “所以是尼姑庵。”鸩羽道。

    “我们蓄发,虽食素,也没特别念经,殒心决倒是朗朗上口。”洪消香道。

    “不就是一般女子静修的道观吗?也没甚麽大不了的。”鸩羽道。

    “男人入琉璃宫杀无赦。”洪消香道。

    “江湖有名动刀动枪的尼姑庵也很多啊,峨嵋,恒山都是啊,没听过对男子杀无赦的。”鸩羽道。

    “所以你是我第一个碰到的男人啊。”洪消香道。

    “所以你想知道什麽?”鸩羽没好气道。

    “你跟我说说外面的世界长什麽样。”洪消香道。

    “就人经常杀人,人经常被杀。”鸩羽知道是洪消香不会对自己下手,心神逐渐放松。

    “怎坏人那麽多,就没半个好人吗?。”洪消香道。

    “江湖中嘛,好人差不多都快死光了,不论是黑妖狐还是胡菲唯。老石是个好人若挡着唐识君的道,也会惨遭毒手。”鸩羽睡意袭来,神智不清,开始随意敷衍洪消香。

    “黑妖狐,此人是个妖怪?老石,怎麽会有人取这奇怪的名字。”洪消香道。

    “黑妖狐劫富济贫,更出手解救胡菲唯,侠盗之名如假包换。老石是我师傅为人老实,年过半百还是性情如火,但对自己诚实,对他人更诚实,个性耿直甚至被华梧别说服两人一齐想消弥唐门的纷争。”阵雨解释。

    “你师傅很厉害吗?”洪消香道。

    “若单论武当炮捶崩我架,修为精湛,世上无出其右。”鸩羽如实以告。

    “我也想到江湖闯荡。”洪消香玉颜充满向往羡慕之色。

    “万芜一丶久见星也和你一样,江湖真的有这麽好闯吗?”鸩羽道。

    “总比死气沉沉的琉璃宫好多了。”洪消香难掩兴奋,跃跃欲试。

    人总是向往着自己所缺少的东西,奋力追求,如飞蛾扑火,粉身碎骨浑不怕,呕心沥血图一梦。

    “是我就不想待在这江湖。”鸩羽叹道。

    “为何。”洪消香道。

    “我只想与父母一同待在山上。”鸩羽道。

    “那岂不闷死。”洪消香天真道。

    “你父母还在吗?”鸩羽道。

    “在,我有五十四个娘亲,十三位爹爹,七十一位姑姑,九十一位阿姨,三十一个姊姊,十七个妹妹,还有”洪消香滔滔不绝说起琉璃宫的家世。

    “琉璃宫不是男人勿进吗?”鸩羽奇道。

    “是啊。”洪消香道。

    “爹也是女的。”洪消香道。

    “真羡慕你有个大家庭。”鸩羽道。

    “有一次全宫吃火锅,各个拉坏肚子,每一人抢着厕所,你就知道大家庭有多麽恐怖。”洪消香道。

    鸩羽莞尔,原本以为琉璃宫是个生人勿近的禁宫,在洪消香嘴中说起来,多了一分生气。

    “我连结义兄长们都不知道身在何处。”鸩羽闭起眼叹气。

    “喂,夏风你别睡啊。”洪消香看见阵雨的眼睛阖起,就未在睁开。

    “我还醒着泉姐,我还醒着。”鸩羽听见有人喊着自己的真名夏风,彷佛又回到鬼哭山玩耍的日子,众人围火炉取暖,累了便睡。

    “谁是泉姐?”洪消香道。

    “难道是莲姐吗?别摇,我还醒着”鸩羽喃喃道,泉与莲是孪生姊妹。

    “夏风,夏风”洪消香摇着鸩羽的肩膀。

    鸩羽陷入梦乡,洪消香唤夏风,反而令他情绪更为放松,不论洪消香怎麽摇,鸩羽的头都斜在一旁,眼睛半睁半闭,竟已沉睡。

    洪消香见鸩羽答应自己要陪他解闷,却不守信用反而先行睡着,一口气闷在心里甚是不悦,玩心大起,拾起未丢入火炉的木炭在鸩羽脸上作画起来。

第156章 堡主() 
隔日鸩羽睡到中午时分才悠悠转醒,分别向李琼与洪消香行礼告退,牵马下山。

    下山要比上山容易,一到平地便往西行,三四个时辰後经过日暮村,来到成都客栈,便发现绝色美女钩吻与同队杀手见血与竹桃已坐在客栈中等待着鸩羽到来。

    鸩羽能一眼发现三人的理由,不是三名唐门杀手一身鲜艳的唐门红衣,而是一头斑斓蟒蛇爬在方桌之上,恐怖张牙吐信,让客栈空无一人,包括店小二与伙计。

    钩吻容貌甚美,但一头斑蟒在旁无人敢接近。

    客栈上下如临瘟神,敬而远之,想关门大吉,又怕惹到三名唐门中人,一不小心全客栈死於毒蛇之吻。

    鸩羽眼尖看到伙计躲在柜台後发抖,谁叫他是负责锁店门的,不得不留下。

    “掌柜的,来壶茶。”鸩羽向柜台叫唤,只见伙计藏身的柜台颤抖得更加厉害。

    “你还有闲情逸致喝茶?”钩吻面色凝重。

    “怎麽不行喝茶。”鸩羽坐下,斑斓蟒蛇从鸩羽手臂蜿蜒直上,缠绕於颈对着鸩羽吐舌,亲昵非常,如见好友。

    “因为唐天惊。”钩吻道。

    “唐天惊不在胡家大院?”鸩羽道。

    “在。”钩吻道。

    “那应该高兴啊。”鸩羽道。

    “唐天惊被暴民毒打而残废,身上有多处挫伤。”钩吻道。

    “但我没骗你,唐天惊的确在胡家大院。”鸩羽道。

    “据目击证人所言,唐天惊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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