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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狂歌-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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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下之意在唐门杀手训练中雷藤已尝过血味,取人性命。

    “我不会让你危及我的第一个任务,我出人头地就看这次。”雷藤冷眼道:“你替我在屋外把风,取华梧别之命我雷藤一人即可。”

    雷藤胸有成竹,对刺杀华梧别的任务势在必得,而且并不想将功劳分给鸩羽。

    “既然是你动手,四少爷唐识君说的内外夹击是什麽意思?”鸩羽问道。

    “若是我们便能够取华梧别的人头,便无需四少爷的的飞刀。”雷藤道:“夹击之意是以武力取胜。”

    鸩羽思索以华梧别的刀技,又快又准,刀上技巧怕是无人能出其右,此番暗杀行动成败端看的是这枚曼陀罗迷香。

    “若是迷香不管用怎麽办。”鸩羽忧心问道。

    “暗杀失败,唐门欲取药王庄华梧别之命一事东窗事发,我们会被当作弃子舍去。”雷藤分析。

    “那是不是该要个後备计画?”鸩羽道。

    “没有。”雷藤道。

    “那该怎麽办?”鸩羽问

    “烧香拜佛祈福吧。”雷藤随意敷衍,心中对於迷香暗杀十拿九稳。

    “我不信神。”神若在,鸩羽的父母应该也不会无辜死去。

    鸩羽缓缓握紧左拳,闭目养神,丑时动手,无论如何他必须让身体充分休息,以最佳状态临敌,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夜深人静,药王庄房内的灯都已熄灭

    街道上传来打更报时,子时已到。

    雷藤将屋内烛火捻息,让药王庄内之人以为他们也歇息了,摇醒鸩羽作准备。

    鸩羽伸懒腰,体力虽未完全恢复,但精神已足。

    雷藤将一炷香点上。

    一炷香是半个时辰,第二炷香烧完便是行动之时,四更丑时。

    两人换上黑衣劲装,蒙住鼻口,眼睛瞪大共同看那第二炷香逐渐烧尽。

    第二炷香熄灭,丑时已到。

    雷藤与鸩羽悄声走出房门。

    由鸩羽带路,他已在药王庄六个月对於庄内的构造极为熟悉。

    雷藤走在廊道时已先将曼陀罗迷香点燃,一路上将香气散布,一方面作为通知唐识君的暗号,另一方面将药王庄内可能的帮手迷晕避免增援。

    一盏茶时间未到,两人已来到华梧别门口。

    雷藤在纸窗内挖出一洞,将曼陀罗迷香丢入。

    一盏茶时间过後,曼陀罗异香味充斥屋内,与在室外点燃曼陀罗迷香不同,浓郁到蒙住口鼻的鸩羽也能闻到浓郁香气。

    雷藤挥手。

    鸩羽点头,在一旁为雷藤把风。

    雷藤从腰间拿出匕首,轻巧打开门,蹑手蹑脚进入。

    屋内寂静,鸩羽只觉曼陀罗香气扑鼻,多种药草混合的曼陀罗迷香本就是存在异甜腻香,在鸩羽奇异体质之下更觉是美味可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雷藤并未从华梧别门中出来,亦不闻屋内有任何声响。

    鸩羽兀自纳闷,莫非雷藤亦被曼陀罗迷香晕厥,倒在房内。

    忽地眼前黑影一闪,唐识君出现在鸩羽眼前。

    鸩羽对他比手画脚,示意雷藤的一去不回。

    唐识君皱眉,并不理会鸩羽,他已在墙边静观二人行动,已知雷藤进入房内後未果,行动应已暴露。

    现在有两个选择在唐识君脑袋转:

    一丶放弃,全身而退。将刺杀全归咎於雷藤。

    二丶追击,飞刀刺杀。

    这次刺杀不成,他日要取华梧别之命必定难如登天,天时地利已具备,便用手中飞刀摘下华梧别人头。

    唐识君心一横,双掌一翻,十指捏着八柄飞刀,奋力往门窗薄纸射入。

    刀才刚脱手,唐识君将房门踹开,以漫天花雨的手法再将一波飞刀射出。

    屋内曼陀罗白雾弥漫。

    除门轴来回摇动之声,屋内仍未有半点声响。

    连飞刀射入也无反应,实在过於怪异。

    烟雾逐渐散去。

    屋内现形,桌椅床铺都是飞刀。

    床上一人身体插满五支飞刀,已然气绝,唐识君看清那尸首的模样,却是雷藤。

    唐识君兀自惊讶,突然雷藤的尸体从床头滚下。

    竟还有人躲在雷藤尸首之後。

    一把短刀已亮出在唐识君眼前,那人戒备森严。

    正是恙刀华梧别。

    “原来是你,唐识君。”华梧别认出飞刀持有者是唐识君。

    鸩羽未将其中一重要资讯告诉唐识君,那便是慕容天霜率领的反唐组织也欲置华梧别为死地。

    慕容天霜丶苏媛丶李梦阳想杀死华梧别,虽得老石帮助逃过一劫,但华梧别仍旧防备於心。

    试问被人视为眼中钉的华梧别怎会没有防范,一把傍身短刀与他形影不离。

    只是华梧别未料想要暗杀华梧别的,居然是他想方设法欲保护的唐门。

    华梧别浅眠已久,当闻到曼陀罗迷香时便拿棉被盖头,阻隔味道入鼻。

    当听见有人踏步接近时,华梧别迅速掀开被子出手封住那人的穴道。

    雷藤正要惊呼倒下,华梧别一手点中哑穴,一手接过雷藤身子。

    华梧别也不起身微施力将那人拉上床,屋内昏暗无光,他无法分辨刺客容貌。

    即使已防范住刺杀,华梧别依然小心使谨慎不敢发出声,静待危机解除。

    忽地飞刀如雨,射入房中,华梧别躺平身子,以雷藤肉身做盾。

    雷藤穴道被封,一动不动的替华梧别挡刀,登时死在唐识君飞刀之下。

    “为何要杀我?”华梧别站起身子。

    唐识君不答,“倏”以飞刀作为答覆。

    华梧别侧头闪过飞刀,他知道以唐识君的个性不会轻易开口,抓起一只枕头往唐识君掷去。

    唐识君射出两柄飞刀,射中枕头。

    枕头受力在半空中垂直坠落。

    华梧别以棉被护身突进,接住落下的枕头再往前扔去。

    唐识君面不转向,脚一点,往门外倒退。

    退步同时飞刀亦连环射出。

    两人冲出房外,华梧别经过门槛的110秒之间,眼角匆匆一瞥看见门旁呆立的鸩羽,但他一身黑衣劲装又蒙住自己的口鼻,华梧别未能认出。

    唐识君暗骂鸩羽为何不趁机突袭,内外夹击的意思是何处不懂,只要有人稍微分开华梧别的注意力一秒他的飞刀就能得手。

    但鸩羽也捡回一命,因为在那一秒之中,唐识君的飞刀也会无差别攻击鸩羽。

    “有所顾忌就会输,冷酷无情就能赢。”这是唐识君的想法。

    不过刹那间华梧别护身棉被插满飞刀。

    唐识君疾退,华梧别急追。

    唐识君在广场中心立定,华梧别追上但棉被已割成片片飞絮,防御趋近於零。

    飞刀霎时无尽射出。

    伴随着飞刀破空之声,“钉钉钉钉”飞刀尽全数被华梧别打落。

    飞刀与单刀互击,单刀之锋火花绽放。

    刀锋刷起点点火星,华梧别更显馀裕。

    华梧别轻功不高,但刀法快绝,手中单刀像是早就知道唐识君飞刀着点,一一砍下。

    唐识君飞刀遇到真正眼明手快之刀,落在下风。

    华梧别可以迅速结束战斗,只要贴身近战即可,近战一刀即决胜负。

    但华梧别越贴近唐识君,便是越逼近台风眼。

    闪躲飞刀的反应时间促且急,不如在一定距离之内消耗唐识君的飞刀。

    唐识君突然停止射出飞刀。

    “怎麽,没刀了?”华梧别见唐识君突然停手问道。

    “刀,我多的是,我在想要如何杀了你。”唐识君道。

    “刀,你迟早会用完,近身刀战你休想打赢我华梧别。”华梧别直言。

    唐识君捏着刀,冷静思索对策。

    时间每拖延一刻,华梧别援手出现机率越高,对唐识君越不利。

    “是谁在药王庄捣乱。”巨声怒吼,洪钟大响。

    忽然一道褐色身影从回廊转角走出。

    褐布粗衣正是老石。

    老石的功力深厚,轻微的曼陀罗迷香对他不起作用,只是做了个古怪的梦。

    在厢房睡梦之中,却听见庭院广场上频频传出兵器敲击之声,老石连忙出外查看。

    “老石,此人要暗杀我。”华梧别道。

    “你是谁?”老石怒喝。

    唐识君冷漠不语。

    “此人是唐识君。”华梧别道。

    唐识君暗忖老石声如雄伟狮吼,呼吸纯然充沛,步伐沉稳,老石确实是在武当功夫上下过苦功,二十年,不,至少浸淫在武当功夫有三十寒暑才有这番修为。

    老石听鸩羽说过师弟詹泥絮便是死在唐识君之手,怒气勃发,也不暇细思为何唐门行刺药王庄主人,凝气出拳。

第110章 行踪() 
“碰”地下石板碎裂。

    太極炮槌崩我架。

    老石三十年功力的崩我架,一腳踏出,氣震山河。

    唐識君大吃一驚,身形再度後退,鴆羽居然說老石只會炮槌崩我架,這拳若非武學宗師是打不出的。

    鴆羽並未說謊,唐識君只是不相信有人能不捨晝夜單練炮捶崩我架,而臻至化境之界。

    單論太極炮捶的修為,武當山上無人能與老石披靡。

    老石拳勢直切飛刀組成的暴風眼,每接近一分,反應時間縮短。

    唐識君疾退,急射飛刀。

    飛刀接近老石,飛刀紛紛被太極勁無力颳落,扭轉方向。

    彷彿老石身體產生磁場,飛刀被磁力彈開。

    鴆羽一直在觀望庭院的決鬥,見唐識君情勢陷入危機不由得大喜過望,希望老石給與唐識君致命的一擊。

    忽然有人在鴆羽身旁拉了衣袖一把。

    鴆羽轉頭一看。

    一名黑衣人,也和自己一樣遮掩住真實身分,露出明亮動人的眼眸。

    “快走。”聲音嬌嫩細緻,鴆羽依稀記得這悅耳之音。

    鴆羽發怔微點頭。

    黑衣人迅速往庭院中心奔去。

    庭院中老石的拳頭只離不到咫尺之間,拳勁徽痔谱R君,隨時會穿透唐識君的身體。

    突然四面八方皆有暗器射向老石。

    老石正要以太極勁捲開暗器,暗器卻突然爆裂。

    “砰”“砰”“砰”“砰”“砰”

    霎時黃霧瀰漫,異香四溢。

    黃霧遮住眾人視線。

    “老石,摀住口鼻,這是毒霧。”華梧別瞬間辨別出數種瀰漫的毒物,急忙高呼提醒老石。

    老石秉住呼吸,但連眼睛也刺痛灼熱。

    “刷”毒霧之中,唐識君把握機會拔出碧綠彎刀,朝老石砍去。

    但即使老石視線暫盲,仍有一身臁舻钠鞴佟

    老石豎耳聽勁,知曉有柄利刃往自己面門砍來。

    唐識君此舉反而透露給老石的自身方位。

    老石一手挾住刀身,踏步進拳。

    凌厲重拳擊中唐識君胸膛。

    “喀喀”胸膛傳出肋骨碎裂之聲。

    唐識君紮紮實實受老石崩我架拳勁侵襲,身子被一拳之勁擊飛。

    崩我架拳風掃開部分黃霧。

    中唐識君的身子無力飛出黃霧,在地板滾十幾圈才緩下崩我架的衝力。

    老石提氣飛縱,一躍脫離黃霧。

    寒冬晚風逐漸將庭院中濃烈氣體吹散。

    視野逐漸清晰,但老石舉目視不見唐識君的影子。

    華梧別轉頭,剛在房門外伺機而動的黑衣人也失去蹤跡。

    老石微墸剑鏊幫跚f追擊。

    “窮寇勿追。”華梧別道。

    “這種宵小刺客就該肅清。”老石義憤填膺。

    華梧別環視散落一地的飛刀:“剛那刺客是唐門七子之一的唐識君。”

    “他就是殺詹泥絮的唐家四少吧。”老石道。

    “據鴆羽所說是唐識君擊敗詹泥絮。”華梧別道。

    “我要殺了他。”老石憤憤道。

    “殺了他,你的同門詹泥絮也不會復生。”華梧別直言。

    “至少我心底會好過些。”老石搔搔頭,他只是個鄉野莽夫,向來只懀郧樾惺隆

    “莫忘了我們要弭平唐門的仇恨。”華梧別道。

    “只殺他一個應該無傷大雅。”老石道。

    “然後唐識君的情人好友就向你報復,你的家人又會向唐門尋仇,冤冤相報何時了。”華梧別道:“況且你剛一記重拳,骨頭碎裂之聲清脆連十尺外的我也能聽見,你算是已洩恨了。”

    “唐識君明明來殺你,你還這麼為他辯護。”老石大奇。

    “我安然無恙,唐門還自損一兵,這有何好怨的。”華梧別坦蕩無怨。

    “你可是差一點就會死呢。”老石道。

    “上次與慕容天霜三人打鬥也是差一點就死,你怎不怨恨她們。”華梧別提起苦楝樹下的死鬥。

    “他們至少洠в型低得秩胱≌放下迷煙毒霧。”老石道:“倒是為何唐門要殺你,我還以為你們是同盟關係。”

    “這便是我不懂的地方,‘唐識君’為何要殺我。”華梧別將語氣加重在唐識君三個字。

    “所以你認為這是唐識君的個人行動,並非唐門的旨意。”老石道。

    “一定有人想要我死。”華梧別道。

    “不是唐識君還會是誰?”老石不解。

    “老石,如果我華梧別死了,誰會最高興,誰會得到最高的利益。”華梧別向老石分析。

    “你死了,自然是唐門的損失啊,頓時失去藥王莊草藥的供應,應該是對慕容天霜他們來說助益最大。”老石抓頭苦思道。

    “但是以唐識君對入侵者冷酷殘殺之行,慕容天霜自然不會與唐識君勾結。”華梧別道。

    “那會是誰?”老石問道。

    “屋裡還有具屍體,我們去查看他為何人。”華梧別回頭望向敞開的房門。

    兩人到華梧別的房中,卻見屋中滿是棉絮與飛刀,床上僅存血跡不見屍首。

    “刺客屍體不見了。”華梧別道。

    “莫非刺客殘血逃離。”老石猜測。

    “他被我以家傳手法封住穴道不可能移動,再者身中四把飛刀,地上卻無血跡。”華梧別道。

    “難道有人把他救走?”老石道。

    “有可能,最後飛向你的毒霧彈明顯是從多方位射出,唐識君的確有幫手。”華梧別道。

    “我還以為是唐識君自己射的呢。”老石道。

    “唐門輕功有其獨到之處,唐識君輕功亦不差,但唐識君只得其父唐言七的飛刀真傳,未深習輕身之法。”華梧別道:“輕功能做到四面八方同時進攻的江湖上屈指可數。”

    老石在輕功造詣不深,對於唐門功夫所知亦不多,只能點頭稱是。

    “但這些幫手為何不在開始便與唐識君聯手向我行刺。”華梧別喃喃道。

    “唐門,幫手。”老石想起在藥王莊作客的唐門奴僕:“鴆羽與那個唐門使者呢?他們應該對此事知情。”

    華梧別想起入房行刺及在門外佇立的二人與雷籐、鴆羽身形相似。

    兩人又分別奔向鴆羽與雷籐的廂房,都不見二人蹤跡。

    “莫非就是他們二人引唐識君入內要行刺我。”華梧別推論。

    “鴆羽居然會做這事。”老石黯然失聲。

    “重點不是會不會,而是為何會。”華梧別道。

    鴆羽跑出藥王莊外,左顧右盼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寅時將至,晨曦欲顯。

    鴆羽見到唐識君臉色蒼白,捂胸飛縱,往西奔去。

    鴆羽想莫非唐識君是去城西的小木屋,暗忖唐識君的傷勢嚴重,有機會將他親手斃命,鴆羽的復仇之路頭一次那麼靠近,那麼清晰。

    唐識君拔腿狂奔,強挺著胸膛斷骨,每一次跳起、落下,胸膛劇痛,肋骨幾欲撕裂從中爆開。

    鴆羽緊跟唐識君之後。

    但唐識君施展家傳輕功已將鴆羽甩開。

    鴆羽知道唐識君會去小木屋,速度差距,以耐力來補足,提氣急追。

    而鴆羽未料的身後亦有黑衣人一路尾隨。

    鴆羽來到杭州以西的小木屋時已經寅時過去,天際濛亮未明。

    “四少爺,你在裡頭嗎?小奴鴆羽。”鴆羽知道唐識君滿是城府毒計。

    毒物可防,暗器可躲,只怕唐識君心計。

    鴆羽將門打開,屋裡漆黑一片,與上次來時無異,空曠無一物。

    “唐識君人呢?”鴆羽身後傳來女子之聲。

    鴆羽猛轉頭卻見蒙面黑衣人站在身後。

    共五名黑衣人一聲不吭瞪著鴆羽。

    其中一名黑衣人將一綑白布拋在地上。

    “碰”一聲悶響,白布散開,裡頭居然裹著雷籐的屍首。

    鴆羽吃驚不解,只能搖頭表示自己不知唐識君的行蹤。

    黑衣蒙面少女向身後黑衣人點頭。

    黑衣人齊拔利器,往四面牆壁刺入刀刃,確定屋內無暗隔。

    鴆羽思索現在是丑時清晨杭州西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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